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5 06:46:32
小品文十四、聪明的蚊子 一个夏天的周末,轮到我在配电室值夜班,实际上就是到配电室睡觉。那一天,天气很热,我想了个办法,把两个木板条的大联椅搬到配电室门口,然后支上蚊帐,估计可以安稳地睡上一宿。哪知道风太大蚊帐总被吹开,那小蜻蜓似的蚊子却不怕风,咬得我没办法入睡。我又想了个办法,把蚊帐下面压到身底下,不就吹不跑了嘛。于是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的后背出奇的痒,实在睡不着了,起来转一圈吧。用手一摸,好嘛,凡是摸得着的地方都是大疙瘩。好奇怪呀,怎么弄的?后来一想,这蚊子可比我聪明,那联椅是木板条的,板条当中是空的,蚊子完全可以上来喝我的鲜血。 等到天亮以后,我让别人看了看,我的后背一条一条的疙瘩,快成斑马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5 06:55:02
小品文十五、臭虫大串联 有一年的冬末春初,我回家后返回德州,在39次直快列车上,本想能好好的睡上一觉,第二天早晨到厂里上班。也不知怎么了,两条腿出奇的痒,㧟了多少次还是痒得要命,结果一夜根本没睡着。 第二天早晨到达德州后,先把包存放在离车站很近的陈瑞勤师傅家,再让他骑车带着我回到厂里。上了一天班,到晚上去陈师傅家取包。当我提起包时才发现,包的底下趴着两个臭虫。原来如此,在火车上就是臭虫咬了我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个呢。跟着我下车的也不见得就这么两个。 39次直快列车也太不象话了,整天拉着臭虫行千里,让臭虫学着红卫兵搞大串联。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5 07:27:32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5 07:28 编辑
马尾沟说:“我与他见过一面,就是我与佟静新到德州那一次。他说话确实幽默,慢条斯理,一开口就要语出惊人。他后来回到哪里?是上海还是马鞍山?”
与马鞍山有什么关系?林绍乐一直在德州。后来成立了德州轴承厂,他和杨林根去了轴承厂。杨林根调到了无锡,最后任开发区主任,是响当当的公务员。林绍乐最后当了轴承厂厂长,娶了个德州媳妇。上海对年轻时走出上海的人有优待政策,他和媳妇都把户口办到上海。由于他们的养老金低于上海,现在每月还可以拿到补贴。我2011年去上海见到了杨林根和林绍乐夫妇,今年5月又见到了林绍乐夫妇,蛮好的。
老袁
发表于 2014-12-15 21:14:32
对付天无三日晴的阴冷天气的办法就是睡觉前在被窝里放上一个”汤婆子“(铜制或白铁皮制作的暖水袋),实在没有就去医务室要两个高温瓶灌上热水也可以抵挡一宿。甘扛挨冻实在受不了,不过三三领导还有取暖费呀,俺们可是没有取暖费的呦
老袁
发表于 2014-12-15 21:24:54
其实我倒觉得山东校友们并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心里的冷,离开航空到地方又是发配的那种,令人心寒 所以才会有三九天喝凉水怀里还抱着冰的感觉。不知道是否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6 07:16:21
小品文十六、凭气味辨风向 德州齿轮厂在德州的北郊,有点像北京航校一样在当年北京的北郊。航校旁的村子叫北顶,德州齿轮厂旁的村子叫北营。德州的北营有座苏禄王坟,我们宿舍离这座古坟不到300米。现在讲一讲齿轮厂的环境。 齿轮厂在北营的东北方向,距离也就是几百米。在北营的西面是德州皮革厂;皮革厂再往南不足一公里是德州造纸厂;德大(德州大粪场)在齿轮厂南面离生建不远。齿轮厂有个笑谈,说是身处齿轮厂要是刮哪个方向的风,闭上眼一闻就知道。闻到大粪味儿那是南风;闻到臭皮子味儿就是西风;要是臭草味儿准是西南风;北风没味儿但很冷;东风无味儿不太冷。但东风极少,基本不用辨别。可见当年德州空气污染到何等地步。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6 07:18:24
小品文十七、天鹅湖的来历 德州造纸厂和皮革厂排放的污水,从齿轮厂南面五六百米处经过向东流去。这儿个排污沟那叫一个臭,离臭沟二三百米就可闻到。 齿轮厂有位女医生叫刘月会当年四十岁左右,人很好。待人和气,就是脾气有点倔,嗓门有点大,说话不讲究直来直去,有不少人憷她。再加上她打针的技法差劲特别疼,小孩就更怕她了。别说打针,见着她就哭。但是她的医术在厂里算是较上等,就是长得黑点,人送雅号—黑天鹅。 这黑天鹅的雅号还有个来历。那是我们还没有到德州,一天刘医生上夜班,可能赶上病人多累得够呛。下班后晕晕乎乎骑着自行车回家。不偏不倚正当走到臭沟时,她老人家不慎连人带车一起摔了下去。好在水不深,有惊无险。这件事在厂里一传十十传百,被一帮坏小子利用了。从此那个臭沟可算有了大号—天鹅湖,她也就想当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黑天鹅了。 听说在我调回北京大约两三年后,刘医生随一伙人到泰山拜什么爷还是什么奶,在黄河边上汽车突然着火,她在这一突发事件中不幸罹难。只因为那时汽油不随便买,只好车上自带汽油,否则光是汽车起火不会烧得那么严重。
马尾沟
发表于 2014-12-16 08:12:04
本帖最后由 马尾沟 于 2014-12-16 10:48 编辑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6 07:18
小品文十七、天鹅湖的来历 德州造纸厂和皮革厂排放的污水,从齿轮厂南面五六百米处经过向东流去。这儿个 ...
山东的几个小城市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德州的墨水湖,潍坊的白浪河。白浪河发源自南部丘陵,穿过潍坊市区,向北流入渤海。本是很美妙的难得的布局。为了建造纸厂,有一个特革命的领导,非要把厂址选在城市的前头,美其名曰城乡一家工农一家,不然就是阶级立场问题。他成功了,没有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结果是,河水变黑了,不时发出难闻的臭味。我们曾在宣传队连诗玩兼发牢骚:“东风桥上东风吹,东风桥下河水黑,黑水来自造纸厂,缺德!” 后果是,改革开放以后,潍坊因为环境不好,招不来优秀人才。人员自由流动,人家上济南,奔青岛,就不不愿到两者之间的潍坊来。形势逼得潍坊市领导下了决心,搬迁造纸厂,彻底清理白浪河。2010年山东校友光临潍坊还到河边浏览,有校友感叹河水真清。但这已是清理以后的白浪河了。中间相隔近四十年。
51號兵站
发表于 2014-12-16 11:40:20
马尾沟 发表于 2014-12-16 08:12
山东的几个小城市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德州的墨水湖,潍坊的白浪河。白浪河发源自南部丘陵,穿过潍 ...
马大:您昨天向管理员问询关于“金币”的问题,老北京网掌柜已回复。去应答一声以示尊重。
那年代白浪河(无论水质如何)岸边是不是坐满了谈恋爱的小青年呀?{:soso_e112:}
chenchao5720
发表于 2014-12-16 18:32:49
51號兵站 发表于 2014-12-16 11:40
马大:您昨天向管理员问询关于“金币”的问题,老北京网掌柜已回复。去应答一声以示尊重。
...
说起白浪河,想起一件事:我在空5师当工厂驻部队代表时,一次飞行训练,飞行员《迷航》,在空中分不清方向,头脑发迷糊,找不到机场,还不相信飞机仪表。上午飞行时,塔台指挥他沿着胶济线向东飞,他朝着济南就飞过去了。地面指挥他沿着铁路向东飞,他说是向东。塔台问他,现在几点钟,他答上午八点,问,太阳在西边还是东边?答,东边。指挥员说,你沿着铁路向着太阳飞。答,明白。过了一会飞机回来了,地面人员终于看到飞机了,只见飞机冲着白浪河就下来了。指挥员立即喊道,拉起,那不是跑道,是白浪河。他转了两圈,就是看不到跑道。飞机通场时,我们都能看到他的头盔,可他就是看不见跑道。后来,地面指挥教他一个又一个动作作,他才安全着陆。据说,这个飞行员后来停飞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7 06:25:40
小品文十八、疯狂的丐帮份子 20201班傅伯芬是和我们一起分到德州的六个北京航校同学之一。不知什麽原因,到德州一个礼拜她突然自己回北京了,当时什么手续都没办。时隔好几个月,1969年春末夏初时节,3科辅导员关胜隆专程到德州,为傅伯芬办理离开德州齿轮厂的手续。 当年德州物价很低,香油一块零五分钱一斤,还保证不掺假,我记得关辅导员买了二斤。他临走时,我作为3科的学生责无旁贷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他到车站为他送行,也算略表学生对辅导员的心意。 到了德州市里,先到餐馆吃点儿早点。我刚刚把买好的油条放到桌子上去端豆浆时,突然一个乞丐冲了过来。只见这乞丐两只手把我买的油条全部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往门外跑。他一边跑还一边往油条上吐吐沫,真是让人恶心。 就这样,我们只好再买一份儿,原来那份儿算是扶贫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7 06:27:44
小品文十九、扫厕所墙根土换自行车德州属于黄河淤积平原,土地盐碱化很严重。当年人们生活很拮据,二级工三十四块五毛二,想攒钱买辆自行车,依我看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有一位钳工师傅叫王景文可有高招,他组织全家人在班前班后和厂休日,去扫公共厕所外墙根的土。由于当地土里含碱性很大,他们把扫起来的土拿到家里上锅熬,能熬出很多硝来,然后再把硝卖掉换钱。就这样一年下来竟然买了一辆德州最时髦的青岛产的大金鹿牌倒轮闸自行车。当年的价格是156块,差不多是二级工四个半月还多的工资吔。这叫穷则思变,自力更生嘛。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7 06:31:02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7 07:25 编辑
小品文二十、学大寨修梯田 1970年上海交大又分到我们厂几位,有金迪惠、杨林根、林绍乐、张效祖、计明弟。 一次我和金迪惠到市里去理发,先给他理我在一旁等着。这个理发店我是第一次进,还真不知道他们的水平如何。等到快给金迪惠理完时我走过去一看,我的天,这那是理发呀,不是糟践人吗。我对金迪惠说:“德州农业学大寨不怎么样,这服务行业倒学的不错。”理发员听了抢着说:“我们服务行业学嘛大寨呀?”我说:“你梯田都修到脑袋上了,还说学什么大寨?真是的。” 我不忍心再给他一次学大寨的机会,金迪惠交完钱我们就飞也似的逃离了“虎头山”。
51號兵站
发表于 2014-12-17 09:04:12
本帖最后由 51號兵站 于 2014-12-17 09:22 编辑
chenchao5720 发表于 2014-12-16 18:32
说起白浪河,想起一件事:我在空5师当工厂驻部队代表时,一次飞行训练,飞行员《迷航》,在空中分不清 ...
{:soso_e183:} 陈学长:我以前只知道成语“一鸣惊人”,今天才真正体味到。谢谢您!
那些驾车上树驾车下海的比起这位飞行员师傅那真不叫个事儿,飞行员安全返回值得庆幸。选拔飞行员中国可以称得上创造了又一个世界第一!{:soso_e110:}
zzh8381
发表于 2014-12-17 22:13:33
请教
从昨天晚上发 现用XP原装的IE浏览器不能打开老北京网了,页面提示如下:
亲爱的用户,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本站已经禁止 IE6 浏览器访问,同时为了您的计算机安全,请您升级您的浏览器。
站长推荐: IE8 | IE9 | Firefox | Chrome | Maxthon
这是为什么?而现在用的是360浏览器可以正常进入。难道XP快不能用了,非得买新电脑了吗?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8 07:13:18
小品文二十一、看不起的电视 1971年时电视是很稀罕的,一般单位买不起,更不用说家庭了。不是说买不起电视机,而是架不起电视天线。 当年在德州只能接收石家庄和济南的电视信号。齿轮厂买了一部北京牌电视机,我们电工和钳工还有电焊工可有事干了。光天线铁塔就用了1500kg角钢,斜拉的拉线用了近300kg8号镀锌铁丝,架了48米高。这那是看电视呀,纯粹是劳民伤财。就这样也只能看到济南台和石家庄台,而且不清楚。 在小城市,这电视还真的看不起。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8 07:15:07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8 07:16 编辑
小品文二十二、醉鸡 德州的鸡比上海便宜,南方人又爱吃鸡,因此上海那几位每次回家都要往回带鸡。 开始是带扒鸡,上海人吃起来口味不大对劲。后来他们就带自己杀的死鸡。又觉得死鸡不好,怎么办? 孙秉承我们两个有了一大发明,给鸡灌酒。第一次灌了酒的鸡还没到南京就醒过来了,这不行。第二次,到上海也没醒过来,原来是酒精中毒死了。经过几次试验,终于掌握了鸡的酒量,可以确保灌了酒的鸡到苏州一带开始有动静,到上海下车时基本上就醒过来了。从此,上海人可以从德州买活鸡,让它在火车上睡个大觉,到上海再宰了,可以吃到新鲜的鸡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9 10:37:02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9 11:45 编辑
小品文二十三、对米饭票恨得咬牙切齿 德州州时粮食定量是按照粗粮、细粮、大米、地瓜面比例配给的。好象是粗粮40%、白面30%、大米20%、地瓜面10%。 张铭新祖籍四川西昌,从小的养成爱吃米饭的习惯。可是德州大米配给太少了,他对此很是恼火,但也没任何办法。他每到月底几天,总是吃地瓜面窝头和玉米面窝头。 有一次一个德州人问他为什么到月底总是这样,他回答:“我对大米票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从食堂领来就一口气把它吃掉。对粗粮票尤其是对地瓜面窝头票是爱不释手,总是舍不得花掉,如果粮食定量有富余,我肯定留下做收藏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9 10:38:52
小品文二十四、泵来水 德州的地表水不能饮用,当年又没有深井,只好靠南运河的水供全市用,实际上就是吃黄河水。。 到了夏天用水量猛增,水就不够用了,水管淅淅沥沥的水流还不如小孩儿撒尿流得快。也不知谁出了个主意,说馊吧也不算馊,不管怎么样算是加大了水流。怎么回事呢?它是把水管挖到地下横管处,把垂直的水管卸掉,然后再加装上一个水泵。这水泵一开,水自然比原来流得快多了。这样一来谁加装了水泵谁就有水用,没加装水泵的或是地势较高的地方就倒了霉了,要么比原来的水还小要么干脆就没水了。所以说对自己来说这个主意不算馊,可对没有水用的地方可算缺了大德了。 这就是当年德州特有的“泵来水”。
老袁
发表于 2014-12-19 11:49:51
贵州当时的工资是30.5元(实习生待遇),中专生的标准。有一批南昌航校(实际是技校)的学生是按照一级工待遇,工资是33元。他们都笑话我们说书比他们读的多,钱比他们拿的少。划不来。那年月就是读书无用论呀!转正以后是二级工工资是37元,不知道这个水平在同学当中属于哪个阶层
老袁
发表于 2014-12-19 12:02:04
再后来是三级工工资是46元,都是大锅饭。那时候从不同地方分到工厂的中专生都是这个水平。从三级工以后各人的能力、技术水平、人际关系、政治表现以及所处的环境等各方面,差距就拉开了,有的成了业务骨干,有的提干当了官,工资自然就拉开了。这都是后话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9 14:04:40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9 14:05 编辑
小品文二十五、特殊的友谊 1968年12月12号,我听说厂里来了上海航校毕业生。 当时那个时期,厂里乱得很,只要腾出宿舍原有的电灯肯定会被拽掉。我向电工班长主动请缨去给刚分来的上海人宿舍安灯,为的是首先接触到和我们同等命运的上海航校的难兄难弟。 我随机进了一间他们的房间,正蹬着梯子干活时,一位一看就知道是上海来的女子拖着行李进来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安灯。因为都是航校的,似乎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我就有意和她搭起话来。我问她:“你是上海航校哪一班的?”回答:“18632班。”我说:“我认识你们班XXX。”她立即惊讶地叫起来:“你是王振祥!我说你怎么会问我是上海航校哪个班的呢。”我也想起她叫曹惠珍。于是她就跑到对面宿舍去叫来她同班的孙秉成。孙秉成立即跑了过来,我们一通的畅谈起来。上海航校的另外几位同学也聚拢过来,后来知道他们叫叶夫超、郑玲玲和窦爱英,原来我们并认识。我们几个似乎是庆祝一般欢腾起来,又说又笑。说话间,孙秉成拿出笔记本翻出我的名字,名字旁边还注着“44码球鞋”。 这是怎么回事呢?说来话长了。1966年8月文革大串联刚刚开始,我和几位同学去了上海。那时串联似乎不是随意的,由于航校属于三机部管,三机部驻沪办事处把我们安排到上海航校。因此我们就以上海航校为中心活动,也就认识了几位上海航校的同学。正好认识的几人中就有曹慧珍和孙秉成,还有他们班的XXX。我穿44号球鞋他们上海人感到稀奇,孙秉成就特意做了记录。没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当年的小小笔记本,我们却在德州相逢了。 后来曹慧珍、孙秉成和我一直在一个电工班,另外三位分到钳工班。直到1972年7月曹惠珍调到石家庄和她哥哥到了一个城市,我1972年12月调回北京;孙秉成1986年调回上海;郑玲玲先是调到了德州的马夹河后来调到了无锡,现在在上海生活;窦爱英老家是德州地区商河县的,就留在了德州。但是,我们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只有叶夫超1972年夏天调到浙江温州后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曹惠珍1985年生病在上海休养,我专程去看望过她。后来她不幸逝世时,孙秉承代表我们大家送了她最后一程。这就是特殊年代造就的特殊友谊,当今还有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吗?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19 14:07:54
本帖最后由 924_3346_3 于 2014-12-19 14:19 编辑
小品文二十六、一个类似家庭一样的群体 由于来自外地的人越来越多,之间的来往也越爱越频繁,逐渐形成了各自的圈子。 我们这帮人以华中理工大院的陈尧明、许福玲为首形成了一个类似家庭一样的群体。这个“家庭”包括北京航校的张铭新和我;上海航校孙秉成、曹慧珍、窦爱英;西安航技校的田景阳;镇江农机院的曾海强有时也参加我们的活动。大家有事没事都往陈尧明家里跑,也可能是他们有个家。大家相互关照,无话不说。不管是生活上、工作上什么事都似兄弟一般交流。已到厂休日,大家一起到市里去,购物、看电影、嘻戏…… 另外我们电工还有一个圈子,有上海交大金迪惠、上海航校孙秉成、吉林工大马延臣、山东工学院张永兰和我。 金迪惠是上海交大排球队长,当然要充分发挥他的排球特长。德州一中高中毕业的陆耀军也是个排球爱好者。这样形成了一个男子排球队和一个女子排球队。能够想起来的男排人员有金迪惠、陆耀军、德州的四车间钳工李革、电工张立清、锻工一个姓胡的,我基本上是做裁判。女排有陈金岺、盛嘉敏、廉淑岩等等。在山东省排球联赛中,齿轮厂在德州队中占有绝对的多数。 我们还有一个圈子,以打牌为主,桥牌打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打六个人每三人一拨的拱猪。人员大约有张铭新、陆耀军、陈尧明、我和几个德州人。 从这些圈子看,我们的业余生活是多么丰富多彩生动活泼。
chenchao5720
发表于 2014-12-19 14:58:48
老袁 发表于 2014-12-19 11:49
贵州当时的工资是30.5元(实习生待遇),中专生的标准。有一批南昌航校(实际是技校)的学生是按照一级工待 ...
南昌属四类地区,中专生第一年工资30.50元,第二年转正后36元。工人二级工40.74元,比中专生高,不合理。设计所将中专生安排到设计所试验室当工人,按工人拿工资,待工资待遇由36元/月调到40.74元/月后,再将中专生集体调回设计所继续从事飞机设计员工作。大专生,第一年37元/月,第二年转正后47元/月。本科生转正后52元/月。硕士生66元/月。我们64届毕业生到1977年才涨到52元/月,多数到1978年才涨工资,我的同班同学到1979年才涨到工资,我算幸运的,1977年就涨工资了。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20 06:15:04
小品文二十七、到南方去 陈尧明、许福玲是湖北人,1966届华中工学院毕业,分配到位于北京德胜门外北沙滩的“农业机械化研究院”,就在航校北面不远处。终归他们是南方人,对北方的生活习惯和气候不大适应。 前面说了几次了,那个年代什么新鲜事儿都有。他们到北京不久,居然又来了一次再分配。他们想正好到南方去,因此听到消息他们就找有关领导,请求分到南方去。 分配方案一直不下来,盼呀盼,方案终于下来了,却让他们俩傻了眼。三个方案,一、辽宁锦州;二、北京通州;三、山东德州。三个地方一比较,德州在最南,没得说到德州去吧。谁让你请求到南方去的呢?德州条件最差,大家都不愿意去,这下可到好,还为领导分了忧。 于是陈尧明、徐福玲沦落到了德州,和我们这伙人混到了一起。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20 06:17:37
小品文二十八、教授去毛刺儿 陈尧明、许福玲分到德州干什么呢,在三车间和没解放的赵鸿勋厂长、傅象泽科长等几个干部一起,整天拿着一把什锦锉,锉齿轮上的毛刺儿。真真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人家陈许二人后来调回母校华中工学院,学校改成华中理工大学,现在又叫华中科技大学。他们老早就当上了教授,著书立说,到湖北电视台讲课。那个年代,你说什么事呀?一个堂堂教授的料却去干去毛刺儿那样的简单劳动,悲哀呀!那个史无前例造成了多么大的浪费呀! 他们去了很长时间毛刺,后来才安排陈尧明到二车间当车工,徐福玲到三车间当滚齿工。再后来才到科室工作。 也是由于陈尧明、许福玲在华工任教,我的女儿在他们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的呵护下,在华中理工大学修完的大学学业。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20 06:47:58
小品文二十九、八毛钱的疑难杂症 陈尧明、许福玲有了个儿子叫良华。小良华从小体制比较弱,常常闹个小病什么的。有一次高烧不止,一下烧了几天。齿轮厂医务室本来就是聋子的耳朵—摆饰,当然治不了什么病。没办法就转到了德州地区人民医院,谁知道这家德州地区名望最大的医院也束手无策,只好转到济南,到省会去治。 那时通讯条件极差,他们俩带着孩子去了济南,我们几个可抓了瞎,得不到消息干着急。第三天,他们一家三口回来了,良华的病好了。真奇怪!一问你猜怎么着,人家省医院只往孩子的鼻子里滴了几滴药水,花了八毛多钱,几个小时后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的八毛多钱的病,德州却当成疑难杂症前后折腾了将近十天。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20 06:49:37
小品文三十、大叔叔饱了 我们在德州无所事事,下了班也没什么事干,就是串门和打扑克。老陈家的门槛早就被我们踢破了,一个晚上都不知进出几回。小良华是我们大家的中心,周围只他一个小孩,可见他的地位。到现在我眼前还有一个画面,我一推门站在他们家门口里,看见老许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个勺子喂小良华。小良华见到我马上就用武汉味儿的话说:“大叔叔饱了。”于是大家哄堂大笑。大家都知道小良华是怕我吃他的饭,才这样说的。小孩有几个不如此呢? 小良华随爸妈回到武汉后,在华中工学院上的幼儿园、在华工附小上的小学、在华工附中上的中学、也是在华工上的大学、又在华工读的硕士,再后来就到深圳华强公司工作去了。华中工学院名气很大,全国高校排名到过第六,在深圳一提华工那可真是如雷贯耳,华工的毕业生去华强工作,不用面试。小良华已经四十几岁,现在应该叫人家的大号—陈亮。 陈亮现在已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比当年的我们大了近二十岁。你说,我们能不老嘛?
马尾沟
发表于 2014-12-20 07:47:52
本帖最后由 马尾沟 于 2014-12-21 07:08 编辑
924_3346_3 发表于 2014-12-20 06:17
小品文二十八、教授去毛刺儿 陈尧明、许福玲分到德州干什么呢,在三车间和没解放的赵鸿勋厂长、傅象泽 ...
记得那年也是要回北京过春节,车到德州我就下来了,想先到德州看你们。可能你已经回了北京,我找到铭新的宿舍,就是在你照片中的那个楼。铭新还在睡觉,睁开眼一看是我,叫了一声“老崔”。我们心里都热乎乎的。我以为就在食堂打点饭满可以了。可铭新带着我就走,那是到陈尧明和许福玲的家中了。铭新也不客气,一进门就大声喊道,我的好同学来了,快做点好吃的。我一看忙着叫大哥大嫂。这时陕西的田景阳也来了。陈和许简直太热情了,一再对我说,我们是大家庭,都不要客气。铭新和景阳还真是不客气,一切自已动手,和面剁肉剥葱,三下五除二包开了水饺。三三一说,我记得还真有个小孩,那时应该还不会说话。那小孩穿的和北方小孩不一样,陈尧明说,要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一眨眼,时光过去近四十多年了,我忘不了那两位热情的大哥和大嫂。我祝他们幸福长寿。
另外,记得当时焦可成还在厂里,与铭新一个宿舍,他还给我买了晚饭等着我回去吃。我也很感谢他。当晚,焦可成和我一起回了北京。真是往事如烟,但是叫三三给挖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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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1 08:28:11
小品文三十一、齿轮厂人才济济 在我们1968年11月8号到齿轮厂报到,12月12号上海航空工业学校五名校友到大齿轮厂报到,然后是西安航校二人,西安航技校三人,吉林工大五人、哈军工二人,再后来就是济南和青岛什么技校的十来个人纷纷用到了齿轮厂。69年初来了两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南方人,男的长得很俊,女的很瘦小。第一次见到他们是在食堂,他们在一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吃着饭。等混熟了,才知道他们是武汉华中工学院毕业,分配到北京,二次分配来的德州。男的叫陈尧明,女的叫徐福玲。后来又有和他们一起分来的是北京农机院毕业的李德文。随后又来了一个镇江农机院毕业的叫曾海强。记不清的可能还有。 1968年12月20号又进了一大批学徒工。 1970年秋季,又分来上海交大六人,北京工大一人,北京工院一人。这下可倒好,齿轮厂人才济济,不算原来的就算从我们进厂开始,大学生、中专生、技校生就有五六十个。 我们进厂时,齿轮厂一共有480人左右,到1972年我调离齿轮厂时,全厂人数已经达到800多人。 只是齿轮厂不重视人才,以至于几十个大中专毕业生几乎全走了。倘若能留住百分之三十,齿轮厂恐怕会是一个不小的齿轮研究所了。按今天的话说,齿轮厂早就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