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1959-1962年大饥荒期间北京的食品供应
<p><font size="5" face="Verdana"><strong>1959-1962年大饥荒期间北京的食品供应</strong></font></p><p> </p><font face="Verdana">
<p><br/><strong>缘起</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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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58年的“大跃进”,由于工作严重失误,左倾错误在各个领域泛滥成灾,造成国民经济失衡。伴随而来的是“大跃进”后期发生在全国(大陆地区)的空前大饥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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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场灾难同样波及“首善之区”的北京,出现了有史以来很少遇到过的商品匮乏,食物短缺,市场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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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幸运的是,北京作为首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政治优势”。党中央采取非常措施,全国各地区、各兄弟省市皆以“政治大局”为重,用行政手段压缩当地人民的基本需求,全力以赴支援北京。居住在京城的平头百姓也沾了光,——最低生活水准得到维持,且远远高于外省市居民生活水准,而此时神州大地饿殍遍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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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rong>民以食为天</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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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京城用粮全靠外地调入,自1959年以后,调入发生困难,越来越少。曾一度出现库存用粮不够维持六天需求的紧急状态。当时全市人口不足400万(享用商品粮待遇的“非农业人口”),遵照党中央指示:居民口粮低标准供应,把自1954年“统购统销”后实行的居民“凭证”供粮改为“凭票”供应。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所谓“吃商品粮的”)每人按月发放粮票。粮票分为:粗粮票、面粉票、大米票等,粮食定量依年龄大小,因人而异,从婴儿降生的3斤、少儿6斤、儿童8斤……至成人21斤不等。此外还依身份不同,指标各异,如在校大中学生、机关干部、特殊工种……略有所增加。其中<strong>面粉</strong>供应占总定量20%,<strong>大米</strong>占 10%,其余供应粗粮——<strong>玉米面、白薯干</strong>,有时即<strong>高粱面、鲜白薯</strong>等杂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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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婴儿发给<strong>奶</strong>证,每日两瓶,每瓶半磅。满周岁的,供应1瓶,再掺兑“<strong>代乳粉</strong>”。代乳粉票和婴儿<strong>糖</strong>票,每月各发一张。凭票到指定商店可购代乳粉1市斤(由黄豆粉、大米粉及少许奶粉掺兑而成)和黄砂糖2两(古巴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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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口粮标准低,副食品短缺,人们饥饿,粮管部门在定量变更及旧粮票销毁的管理上时有漏洞出现,一时间贪污、偷盗、倒卖粮票以及印制假粮票的案件屡有发生,1961年1市斤北京市粮票黑市价格3元(当时生产第一线的工人80%以上月薪为三四十元),1市斤全国通用粮票黑市价格4元,1市斤北京市面票黑市价格5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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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年,作为多数居民的“骨干”副食品,<strong>猪肉</strong>自1959年元月起凭票供应。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的,每人每月三张票(分为上、中、下旬各一张)每票供应鲜肉1—3两,依货源状况而定,肉少时供应1两,肉多时不得超过3两。但自同年5月起,把每人每月的三张票削减为两张(上、下半月各一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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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0年猪肉货源急剧减少,到当年7月起已无鲜肉可供应居民,当月市场投放<strong>陈年肉罐头</strong>顶替鲜肉供应,数张票集中起来可买到一盒(听)罐头。1961年起,将原发放的每张肉票面额最多3两削减为2两。同年4月,用库存的鸡、鸭、鱼罐头顶替鲜肉。6月到年底,对居民停止供猪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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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牛、羊肉</strong>自1959年元月起凭票供应。凡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居民,在京有正式户口的,,每位每月发给“清真肉票”三张,票面标明:上旬、中旬、下旬,每张票一次性使用,可购鲜肉1—3两(牛、羊肉二者选一)。货源不足时,曾从西北调入骆驼肉顶替牛肉供应。同时规定:下货(内脏)顶替鲜肉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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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据官方统计:1961年北京市人均肉食消费量是8两半(全年),是有史以来北京居民消费水平最低的一年。但仍远远高于其它兄弟省市。(统计数字见《北京副食品商业志》2002年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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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0年,<strong>蔬菜</strong>被正式划为“国家二类商品”,强化“产销统管”体制,对居民实行凭票限量供应。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的,每人每天供应鲜菜2两 (100克),但品种不限。萝卜、土豆、白菜等任择其一,以土豆居多。另外还发放有少量的“葱票”,持票可购买到少许葱、姜、蒜等,主要由“居委会”安排,重点是照顾基层革命军烈属。但有时出现凭票也无菜可买的情况,仍可持票买到腌菜或咸菜(腌酱菜也凭票供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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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冬贮<strong>大白菜</strong>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供应数斤、十余斤不等,这要根据货源状况而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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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鸡蛋</strong>自1958年元月起就实行限量供应,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每月供应1市斤,但超过十口人的“大户”,每户每月增加1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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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0年至1961年,鸡蛋对普通居民停供,仅按中央有关规定,对“特需”人员提供,如在京的领导干部、高级知识分子、驻京外交人员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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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花生</strong>和<strong>瓜子</strong>一年“品尝”一回。每逢春节光临,每户居民凭证供应花生半斤(含皮)和瓜子2两 (熟)。花生与瓜子属油料作物,早在1953年即被列为“统购统销”物资,国家有关部门对此一直掌控很紧。直到1965年以后,才由每户居民每年供应半斤改为每人供应半斤和瓜子2两。这是后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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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食糖</strong>供应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人每月供应2两。水果块糖或黄砂糖二者选一。黄砂糖是从古巴进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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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食油</strong>供应按在京正式户口,每人每月发放油票一张。凭此票可购食油三两,品种以豆油或棉籽油(当时叫卫生油)居多。花生油则在年、节期间少量投放市场。此外,春节每户额外增发“节日补助油票”一张,凭此票可购香油(芝麻油)1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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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食盐</strong>供应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每月供应1市斤,大粒粗盐或精盐任择其一,超过十口人的“大户”可增加半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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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稀<strong>黄酱</strong>每月每户凭证供应半斤(无包装,自备器皿),超过十口人“大户”增加半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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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芝麻酱</strong>供应逢三节(春节、国庆、五一),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供应1两(50克),无包装,自带器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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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外,逢年过节还有粗粉条2两、粉丝1两、花椒半两、大料半两、木耳半两、黄花半两、碱面儿半两,皆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按户供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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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酱油</strong>(低档)、<strong>醋</strong>(散装)基本是敞开供应,但每次购量不得超过3斤。所幸不限次数,群众称之“限量不限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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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糕点</strong>食品自1958年下半年起供应趋紧张,毕竟是粮油制成,为弥补日常饮食热量不足,许多居民抢购充饥,出现排长队“景观”,市场经常脱销。自 1959年春节起,正式实行凭证限量供应。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可购1市斤,品种任选,主要是三大类:蛋糕、桃酥、江米条,其它花样品种不多。后来由于糕点原料短缺,自当年9月起由凭证供应改为“凭票”,每户每月发给糕点票和饼干票各一张。凭票购买糕点半斤和饼干2两,同时另加收北京市粮票4两(全国通用粮票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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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茶叶</strong>自1959年起被划为“国家二类物资”。鉴于当年基本国策“以粮为纲”,茶田大幅压缩改种农作物,产量锐减,市场罕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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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0年中秋、国庆两节,居民凭《北京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供应茶叶1两(低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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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1年春节,每户居民凭证供应茶叶1两(低档)。1962年货源更紧张,市场脱销。考虑到“政治影响”,不得不从中央各大机关、部队招待所、宾馆等单位库存茶叶中回收一小部分填补首都市场“空白”。据官方统计当年回收茶叶达484公担,,缓解了市场紧张。同年国庆,城市每户居民凭证供应1两(中档),郊区农户供应半两(低档);在企、事业单位有正式“集体户口”的单身汉凭《个人购货证》每人供应2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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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北京的<strong>餐饮业</strong>(各类餐馆、饭庄),奉市委之命于1960年7月30日实行就餐收粮票制度。自古以来,北京餐饮业闻名遐迩,,名菜佳肴,应时迭出,烹制精细、选料考究、滋味各异。然而,这一历史形成的特色,自1953年实行“粮油统购统销政策”后发生根本性转变。原料采购受到严格限制,其经营品种、饭菜质量大打折扣。继而是1956年的“公私合营”,管理体制变更,许多老字号餐馆、饭庄被“合并”撤点,有相当一部分关门歇业,剩下的勉强维持,但要隶属于新成立的国营“饮食公司”管理。此时仍基本能敞开供应,主要提供些大众化的主食馒头、烙饼之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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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到1959年底又发生变化,当时由于粮油茶肉蛋短缺,北京附近周边城镇(天津、保定、石家庄等地)的大小饭馆率先实行就餐收粮票制度,加之当地居民口粮标准低、副食品奇缺,许多外地居民集中涌入北京,专程觅食就餐。一时间,京城大小餐馆门前出现前所未有的排长龙景观,人流云集,彻夜不散。从晚上开始排(次日早餐),清晨早餐过后又排起午餐队,午饭后又开始排晚餐队,晚餐过后又开始排次日早餐队……循环往复。往往一家多人轮番上阵,同时又有大批本市居民也加入队列……毕竟此时主食尚不收粮票!此状况引起中央高度重视,不仅粮油消耗量大,且局面混乱,“政治影响”太坏。对此,经中共北京市委提议,并报请党中央批准,自1960年7月30日零时起,北京市辖区内的饭馆、餐厅一律凭票供应。仅保留少数高档饭馆,不收粮票,但价格昂贵,高价菜肴,非普通居民所能享用(计有东安市场内的东来顺、王府井大街路东的萃华楼饭庄、西单北大街的曲园酒楼、王府井大街北口路东华侨大厦内的大同酒家约18处)。欲到这些高级饭馆用餐者,须提前一日在饭庄门前预约,领取“号牌”,次日凭“号牌”入座用餐。每日“号牌”数额有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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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0年11月14日,中共中央发出紧急指示,要求立即开展大规模采集和制造代食品的群众运动,以渡过困难。党中央根据科学院的建议,向全国人民推荐了若干种代用食品,例如<strong>玉米秆粉、小麦秆粉、橡子面粉、小球藻</strong>等。党中央要求大规模地动员群众,自己动手、土法为主、自做自吃。为了做好这件事,中央成立了领导小组,设立了专门的办公室,并要求各地区也要设立相应机构,负责对这一运动的具体指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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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由于口粮标准低和副食品严重短缺,人们摄取热量不足,不少群众患了浮肿、肝炎等疾病。经医院确诊“无误”可领取“康复粉票”一张,凭票到指定地点可买“康复粉”一份(<strong>麦麸、豆粉与砂糖</strong>掺制),每日用开水冲食数次。据老者回忆道:“疗效还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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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 确保“特需”万无一失</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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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北京作为首都,集中了党中央、国务院、人大、政协、解放军、公安等首脑机关的一大批领导干部。为了保障这一特殊群体的日常消费,坚持“为党中央服务”的主旨,北京在物资和商品供应工作中坚持确保重点、照顾特需、全力以赴、万无一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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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需”又称“<strong>特供</strong>”,机构正式名曰:“北京市食品供应站”。坐落在东安门大街 34号,对外通称34号,从不叫全名。它的前身是原公安部八局五处——食品保卫处。早在中共建政之初,为了保卫"伟大领袖"及其战友们的人身安全和身体健康,公安部曾设食品专供站,即中南海特需供应站。这个“特需供应站”对外称北京饭店招待所,起初是处级单位,下设四科一室,并管辖几个专用生产基地,,规模较大者是<strong>巨山农场</strong>,专为中央领导人生产、特制、加工优质的粮油、菜蔬、水果、肉、鸡鸭、蛋、奶……等副食品。基地建有专用屠宰厂、肉食加工厂、糕点糖果加工厂、熟食制作车间、检测化验室等专门设施。这些设施当时皆属最先进的,甚至连猪舍、养牛场……皆聘请苏联专家设计与建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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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后,随着政权稳固,特需供应工作越来越完善,不断充实。到1956年,这项长期“政治任务”由公安部正式移交北京市负责。移交时隶属北京市第三商业局,后又划归二商局,在此基础上又进一步充实,不断完善,并建立了一整套完备的长效机制,沿袭至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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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需”主要“特”在三个方面:第一安全(绝对安全、万无一失);其二高质量、高水准;第三方便。为了做到这些,食物从原料生产、采摘、采购、监测、加工、制作、化验、包装、调运、配送、验收……等各环节,皆由专职人员、专门车间、专用设备、专库、专车……进行。做到:“数量、质量、品种、及时、安全”五个保证,一丝不苟、绝不松懈、全力以赴、万无一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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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需”商品包括:<strong>粮油食品、猪牛羊肉、禽类、各类蛋品、各类海鲜、乳品、生猛野味、糕点、糖果、小食品、调味品、罐头、烟酒茶,熟食、鲜菜、干果、硬果、蔬菜、杂货</strong>……及<strong>日用品、招待品</strong>等等,丰富多彩,应有尽有,且精华荟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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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需供应无小事。为了做到绝对安全,其业务干部和职工皆由市商业局选调,但保卫干部和化验人员则由公安部八局任命和市公安局选派。工作人员不仅是政治可靠、思想过硬,而且其出身背景、家庭成分皆经严格审查。他们不仅认真执行中央制定的“特供政策”和“组织纪律”,还能把服务对象“需求什么?喜好何物?”深入研究、探索,认真落实。由于工作成绩优异,服务对象满意,受到中央多次表彰,曾有9位同志先后荣获毛主席接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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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享有“特需”待遇的干部的特供标准依每人的权位高低、官职大小、级别不同,有所差异,除享有“一级勤务”的首长之外,二级首长、三级首长……逐级逊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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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人大副委员长、国务院副总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与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简称四副双高),中央明确规定:除按照北京市居民定量供应之外,每户每天再供应鲜肉1斤,每月供给鸡蛋6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食油、果蔬等适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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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副部长一级的,除享有北京市居民待遇之外,每人每月再供给鲜肉4斤、鸡蛋3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鲜菜、果蔬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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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副司局长一级的,每位每月再供鲜肉2斤、鸡蛋2斤、白糖1斤,甲、乙级香烟各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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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在中央、人大、政协、国务院之外,而在北京市、地方上的国营大企业、大单位任职的,凡是行政七级以上的,每人每月再供给鲜肉4斤、鸡蛋3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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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政七级以下、十三级以上的(当时干部划分为25个行政层级,十三级以上属“高干”),每位每月再供给鲜肉2斤、鸡蛋2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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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行政十三级以下、十七级以上的,除享受普通居民的低标准供应之外,每位每月仅能得到2斤黄豆、1斤白糖的额外“关照”。群众诙谐地称呼这个档次的是“糖豆儿干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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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除此之外,还有“军特需”、“国宴特需”、“两会特需”、“外国专家特需”……不一而足。虽皆属“特供”范围,但规格不一,标准各异。这里仅以体育运动员为例(与外国不一样,我们是“举国体制”,体育经费皆由国家拨),对即将参加国际比赛(注:困难时期在京仅举办一次国际赛事即26届乒乓球赛)在京集训的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和领队,每人每天供给鲜肉2两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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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凡是达到国家“运动健将”一级水平的,在京比赛期间,每位每天供应鲜肉4两(据考:当时享有这一待遇者仅两位:陈镜开(举重)、穆祥雄(游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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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即将参加全国比赛的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和领队,在京集训和比赛期间,每人每天供给鲜肉1两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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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侨汇供应</strong>”:困难时期为尽可能多赚外汇,充实国库,中央决定“对在大陆的侨眷实行商品供应优惠政策”。凡是从境外汇入的外币,折合成人民币超过100元的,可凭“侨汇券”增加供应粮食6公斤(大米、面粉和豆类各占1/3)、食油1公斤(花生油、豆油二者选一)、白糖2斤、鲜肉2斤(猪牛羊肉任择其一),此外还有棉布10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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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 艰辛的时尚</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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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饥荒引发出连锁反应——物资匮乏。1960年党中央决定:减少民用<strong>棉布</strong>供应。<strong>布票</strong>按人头发放,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的 (吃商品粮的),每人全年四尺五寸,实际仅够打补丁用。当时的拆洗缝补业总有做不完的活儿——您送去无论多么破旧不堪的衣物都能补好,做上。打一块补丁,除了收钱,还要按尺寸大小收取布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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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4年后,情况稍缓,发放布票略增。除布票外,还发行过:<strong>棉花票、绒衣票、汗衫票、背心票、裤衩票、胶鞋票、棉鞋票</strong>……有一时期,买缝衣线也收布票,一寸布票可买一小团。生了娃的妇女,发给“<strong>油布票</strong>”一张,凭票可买到三尺油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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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了分配有限商品,还发放过:<strong>肥皂票、火柴票、烟筒票、铁炉子票、铁锅票、铝壶票</strong>、生炉子用的“<strong>劈柴票</strong>”和“<strong>炭煤票</strong>”。还有<strong>大衣柜票</strong>、<strong>大木箱子票、木床票、圆桌票、闹钟票、手表票、电灯泡票、缝纫机票、自行车票等</strong>。这些票都是一次性的,按票面规定的数量购买。据不完全统计, 北京市1961年度凭票供应物品达69种,还不包括“凭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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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61年底又发行“<strong>工业券</strong>”。从此,除凭证和凭票之外的商品皆“凭券”供应。工业券发放是在职人员按其工资收入比例,,平均每20元工资配一张券。购买范围较广:毛巾、毛毯、毛线、手帕、电池、轴线、铁锅、铝盆、铝饭盒、搪瓷面盆、搪瓷口杯、搪瓷便盆、线手套、铁壳暖水壶、竹壳暖瓶、运动鞋、雨伞、棉胶鞋、缝衣针、缝衣线、油布雨衣、夹胶雨衣、人造棉制品、尼龙内衣裤、皮鞋、闹钟、收音机、腰带、刀剪、进口刀片、各类箱包、巧克力糖块及定量之外的香烟、茶叶、白酒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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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城里供应紧张,京郊大地的农村更困难。由于办“人民公社”,社员被迫吃“集体食堂”,淳朴的农民响应党的号召,把自家铁锅、铁勺等家伙无偿捐献出来,投入高炉熔炼,大炼钢铁。1961年“公共食堂”办不下去了,各家农户不得不重起炉灶,但又买不到铁锅等炊具,纷纷涌入城里寻购。然而,市区的商品几乎全都“凭证”或“凭票”供应,农民根本买不到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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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此,农民不得不忍饥挨饿,把省下的点滴口粮和小土特产与城市居民进行调剂、私下交换,换一点生存必须物品。针对这种现象,中央发指示:任何人不得私下进行物品交换、买卖、贩运。1961年10月9日,北京市工商、公安部门全面出击,,仅一天之内就取缔、查获私下交换物品案件13977起(罪名黑市交易),抓获69913人。公检法机关“从重从速”审查处理1万余名,“依法”逮捕100余名,管制34名,“劳动教养”100余名,拘留700余名,“劳动教育审查”1000余名,其余的强制遣送原籍或由所在单位领回去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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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载《炎黄春秋》2007年第8期</font></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钩鱼</i>在2011-1-14 22:41:00的发言:</b><br/>
<p>那个年代啊,终生难忘。忘了是1960年还是1961年,北京市委主要领导到我们幼儿园来关心我们,给我们每人发了块“提浆娃娃”月饼,吃了一个礼拜都没吃完,舍不得大口吃每天啃一点(也是忒硬)。</p>
<p>那会儿动员党员干部主动减粮食,父母都在不够吃的情况下再主动减2、3斤。有时还吃“代食品”,就是玉米“壶”磨得面儿蒸成窝头,拿吸铁石一吸就骨碌轱轳转,不让小孩吃 说是好吃不好拉。</p></div>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董瑞征</i>在2011-1-14 23:45:00的发言:</b><br/>
<p><font size="5" face="楷体_GB2312"> 楼主的转帖文章让我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刚好十岁,饥饿和穷困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以至后来生活好了我仍然没有浪费过粮食,习惯成自然了。那时候没听说谁得过高血脂、肥胖症,也甭减肥,人人都挺骨感。</font></p></div>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哭着来的</i>在2011-1-14 23:14:00的发言:</b><br/>那些年还有邪的:东直门外的燕京造纸厂用纸浆做出人造肉,楞敢让人吃。我回老家,村里吃大锅饭,是老玉米的核碾碎了吃,我这城里人和小孩老人照顾,吃白薯叶的窝头。 </div>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董瑞征</i>在2011-1-15 13:53:00的发言:</b><br/><font size="5" face="楷体_GB2312"> 看此文的时候,我的老泪未断。原因有二:1、我自己经历过那个时期,并且是在少年成长时期,感触很深。2、我在想,那时的人太质朴了。食不果腹,人们也没有多少怨言,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辛勤工作。当时我们听了一个事儿:一个人砸了商店玻璃,进去吃了很多糕点,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抓到。他说想喝水,抱着茶缸子喝了很多水。不多时就满地打滚,胃胀破而死。请大家想想,如果1961年的情况发生在今天会怎么样?</font> </div>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安德路</i>在2011-1-15 9:33:00的发言:</b><br/>
<p>三年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不过是为自己的罪孽弄块遮羞布而已!</p>
<p>别看一天到晚说得煞有其事,天花乱坠,当历史尘埃落定,谎言揭穿,遮羞布抖开,人们就会看到是里面究竟是什么货色!</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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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谢几位过来人的珍贵回忆!<font size="3">有一句我们耳熟能详的名言:</font></p>
<p><font size="3"> </font></p>
<p><strong><font size="5">“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font></strong></p>
<p><strong><font size="5"></font></strong> </p>
<p>请允许我再引一位老者的遗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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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font size="5">“一个失去记忆的民族,是一个愚蠢的民族,一个忘了历史的组织,只能是一个愚昧的组织,一个有意磨灭历史记忆的政权,是一个非常可疑的政权,一个有计划地自上而下地迫使人们忘却记忆的国家,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心存恐惧的国家。”</font></strong></p>
<p><strong><font size="5"></font></strong> </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董瑞征</i>在2011-1-15 13:53:00的发言:</b><br/><font size="5" face="楷体_GB2312"> 看此文的时候,我的老泪未断。原因有二:1、我自己经历过那个时期,并且是在少年成长时期,感触很深。2、我在想,那时的人太质朴了。食不果腹,人们也没有多少怨言,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辛勤工作。当时我们听了一个事儿:一个人砸了商店玻璃,进去吃了很多糕点,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抓到。他说想喝水,抱着茶缸子喝了很多水。不多时就满地打滚,胃胀破而死。请大家想想,如果1961年的情况发生在今天会怎么样?</font> </div>
<p>1、新闻管制。2、截访。3、召开新闻发布会:一无业人员在商店吃东西时因店员发现躲猫猫后喝水致死。4、新闻反复报道:我国粮食主产区喜获丰收,市场物价稳定,百姓安居乐业。5、大力宣传如果你高喊“三个代表、坚持科学发展观”一次,其摄入营养成分可抵吃汉堡包一次。</p>
小中府老住户
<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5"> 看此文的时候,我的老泪未断。原因有二:1、我自己经历过那个时期,并且是在少年成长时期,感触很深。2、我在想,那时的人太质朴了。食不果腹,人们也没有多少怨言,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辛勤工作。当时我们听了一个事儿:一个人砸了商店玻璃,进去吃了很多糕点,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抓到。他说想喝水,抱着茶缸子喝了很多水。不多时就满地打滚,胃胀破而死。请大家想想,如果1961年的情况发生在今天会怎么样?</font> <p>中国的事,多数都是人祸!</p> <p> 1962年1月11日至2月7日在北京召开“七千人大会”,会上刘少奇讲:“这几年,我们遭受挫折,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人祸就是中央政策出了错误。”彭真在会议上讲:“我们的错误,首先是中央书记处负责,包括不包括毛主席、少奇和中央常委的同志?该包括就包括,有多少错误就是多少错误。毛主席也不是什么错误都没有,三五年过渡,办食堂,都是毛主席批的。现在党内有一种倾向,不敢提意见,不敢检讨错误,好像一检讨就会垮台。如果毛主席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错误不检讨,将给我们党留下恶劣影响。”</p>
<p> 陈伯达当时就反驳了彭真。林彪在大会报告中说:“这几年所以犯错误是恰恰因为我们没有好好照毛主席的指示做。毛主席的思想能够顺利贯彻的时候,毛主席的思想不受干扰的时候,事业就取得成功;党几十年的历史就是这么个历史。”</p>
<p>有好心人事后劝彭真:你不要那么讲。彭真回答,实事求是嘛!错误是谁的就是谁的!彭真性格耿直,坦率真诚。<br/><br/> “七千人大会”后,林彪的位置直线上升,毛主席此认为林彪是对他最忠诚的。彭真成了文革中最先打倒的高级领导人,刘少奇也成了最大走资派。</p><br/> <p>毛泽东的三面红旗 害死了无数人 如今都装聋作哑 只当这段惨痛历史不存在</p> 这种情况如果重演怎么办~~~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六块五的花茶</i>在2011-1-16 14:08:00的发言:</b><br/>这种情况如果重演怎么办~~~ </div>
<p>老百姓还是洋车走马路——没辙!</p> <p>“松二爷 [口庶],谁愿意瞪着眼挨饿呢!可是,谁要咱们旗人呢!想起来呀,大清国不 <br/>一定好啊,可是到了民国,我挨了饿! ”</p>
<p>纯引,这话老舍说的,要跨省去找他<br/></p> <p>呵呵</p>
<p>对于<em>蒜你狠</em>!姜你军!豆你玩</p>
<p>老百姓如之奈何</p> <p> 这个话题很有趣,</p>
<p> 如果农产品危机到来(以现在这种工业化发展局势,事发生也不算是危言耸听)我们老北京人最要紧的副食产品是啥?</p>
<p>大家说说看,我先起个开头,我认为是芝麻酱其他地方可能都没有老北京用的多,涮肉调料,做茄合,伴着馒头吃...</p>
<p> 也算是给看帖的好友们留个心眼吧</p> 那些年还有邪的:东直门外的燕京造纸厂用纸浆做出人造肉,楞敢让人吃。我回老家,村里吃大锅饭,是老玉米的核碾碎了吃,我这城里人和小孩老人照顾,吃白薯叶的窝头。 <p>那个年代啊,终生难忘。忘了是1960年还是1961年,北京市委主要领导到我们幼儿园来关心我们,给我们每人发了块“提浆娃娃”月饼,吃了一个礼拜都没吃完,舍不得大口吃每天啃一点(也是忒硬)。</p>
<p>那会儿动员党员干部主动减粮食,父母都在不够吃的情况下再主动减2、3斤。有时还吃“代食品”,就是玉米“壶”磨得面儿蒸成窝头,拿吸铁石一吸就骨碌轱轳转,不让小孩吃 说是好吃不好拉。</p> 呵呵,到那时候,芝麻酱也是战略物资…… <p>苏联解体后,苏联的秘密档案解密,其中有不少中国的历史真相。中国政府欠苏联朝鲜战争军火钱这是事实。不过在60年的所谓三年自然灾害,产生的主要原因首先是1958年的大跃进破坏了生产,再就是毛急于还苏联的帐,以便造成既无外债,也无内债的局面。而解密档案表明,苏联催债之说不存在。</p> <p>三年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不过是为自己的罪孽弄块遮羞布而已!</p>
<p>别看一天到晚说得煞有其事,天花乱坠,当历史尘埃落定,谎言揭穿,遮羞布抖开,人们就会看到是里面究竟是什么货色!</p>
小中府老住户
<p><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5"> 楼主的转帖文章让我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刚好十岁,饥饿和穷困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以至后来生活好了我仍然没有浪费过粮食,习惯成自然了。那时候没听说谁得过高血脂、肥胖症,也甭减肥,人人都挺骨感。</font></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哭着来的</i>在2011-1-14 23:14:00的发言:</b><br/>那些年还有邪的:东直门外的燕京造纸厂用纸浆做出人造肉,楞敢让人吃。我回老家,村里吃大锅饭,是老玉米的核碾碎了吃,我这城里人和小孩老人照顾,吃白薯叶的窝头。 </div><p>看您的帖子明白了,原来纸质的包子是早就有的</p> <p>和二战苏联前线的黑面包有一拼,</p>
<p>好友们如果和俄国朋友说125克黑面包,他们会立刻知道你们表达粮食危机严重度</p>
<p><font face="Verdana">掺锯末面包。<br/>如果好友对二战中各国军队饮食感兴趣请看 </font></p>
<p><font face="Verdana"><a href="http://bbs.tiexue.net/post2_3007938_1.html">http://bbs.tiexue.net/post2_3007938_1.html</a> <br/><a href="http://tieba.baidu.com/f?kz=293541074">http://tieba.baidu.com/f?kz=293541074</a> <br/><a href="http://bbs.tiexue.net/post_1850027_1.html">http://bbs.tiexue.net/post_1850027_1.html</a> </font></p>
<p>由此可见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啥观点都有可能提出并实施,创造性无限,</p>
<p>这点不管是哪国的只要是人唉。好恐怖呀.....</p> <p>这里补充几句:</p>
<p> </p>
<p>“然而,幸运的是,北京作为首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政治优势”。党中央采取非常措施,全国各地区、各兄弟省市皆以“政治大局”为重,用行政手段压缩当地人民的基本需求,全力以赴支援北京。居住在京城的平头百姓也沾了光,——最低生活水准得到维持,且远远高于外省市居民生活水准,而此时神州大地饿殍遍野。”</p>
<p> </p>
<p>原文这样说并没有错,当时北京的食品供应远好于许多省份是实情,北京城里也基本上无“非正常死亡”,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京老百姓也仍在挨饿受苦。</p>
<p> </p>
<p>文中没有提到,中央为了减少食品供应,决定减少城市人口,从北京、上海、天津等大城市疏散了数以百万计所谓“吃闲饭的非农业人口”,让他们下乡自谋生路。这些人,有的就此一去不返。关于这方面的具体数字,有待于档案的陆续公开。</p>
<p> </p>
<p>还有,大饥荒中的北京人并非仅仅接受全国人民的支援,也曾经把口粮的一部分拿出支援给更困难的外地同胞。1961年北京就向鞍山调运过粮食,为鞍钢工人兄弟雪中送炭。</p>
<p> </p>
<p>北京是中央国家机关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物资分配最不平均的地方。目睹着有人吃肉、有人糖豆、多数人吃不饱饭的状况,北京人发挥了天性中的幽默,创作出民谣来讥讽。我还记得小时候听过这样的儿歌:</p>
<p> </p>
<p> 高级点心高级糖</p>
<p> 高级老头上茅房</p>
<p> 茅房里面没有纸</p>
<p> 老头一擦一手屎</p>
<p> ……</p>
<p> </p>
<p>食物分配的不公,物资的匮乏,溢于言表。</p> 1945年有首民谣: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我的研究表明,造成所谓三年自然灾害的重要因素是人祸,而祸首就是所谓伟大领袖金日成。中国入朝参战向苏联赊购了大量军火用于扶持独裁政府,结果苏联要还账,没钱怎么还,从老百姓牙缝里挤呗。当时的几年从粮食产量上是正常的,都抵债了。 人祸猛于天灾 现在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去中华门膜拜呢。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安德路</i>在2011-1-16 14:09:00的发言:</b><br>
<p>老百姓还是洋车走马路——没辙!</p>
</div><p></p>
祁老太爷存粮食有道理啊~ 记得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江米条。现在看到买回来却吃不出那个味道了 我是亲身经历的人,当年我十九岁,纠正一点:应该是1960年8月16号开始饭馆就餐收粮票,因为我的小弟是这天出生的我记得最清楚。我们总拿他的生日说他出生在灾难之中。 分明就是人祸,草,嫁祸于天,必遭天谴。 七旬老叟 发表于 2013-2-18 00:02
我是亲身经历的人,当年我十九岁,纠正一点:应该是1960年8月16号开始饭馆就餐收粮票,因为我的小弟是这天 ...
谢谢您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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