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学
<p><font size="4"> 有朋友问我,是否读了《北京文学》上的某一篇文章,照实说,我没看过,并且吃惊这么多年了,这份刊物居然还活着,一块钱一本卖废旧杂志的地摊上早已没了她的踪影。</font></p>
<p><font size="4"> 这么说,不是为了显示自身的某种高傲和个色,追着一种杂志或刊物看,让我觉着气喘,时不时的还闹一回“失落”的毛病。与自己较劲的都是傻子,何况还是对自己不能决定,根本摸不着边儿的事儿。我不愿意当傻子。</font></p>
<p><font size="4"> 我得承认那些我不肯看的诸如《北京文学》、《诗刊》里面有好文字,常年与文字打交道那些编辑不会瞎了眼。可编辑们并没有义务挑出一些文字为我一个人的口味单炒一锅。</font></p>
<p><font size="4"> 常人眼里流行的除了“感冒”大约都有不错的行情,聪明人看着大旗穗子判断风向——决定自己的脚往何处迈——这倒颇符合传统,旗子竖起之初大约都有把皇帝扯下龙椅,自己也坐坐的豪情,买卖开张都要聚几副锣鼓敲打一番,何况是有关“千古事”的文章呢。</font></p>
<p><font size="4"> 因而我挺佩服那些下笔千言靠写时评混饭的人们,对那些宣传自由普罗大众之人简直要掏出心来崇拜——假若我还有一套心肠备用的话!真的假的,什么话人家都敢说——今儿说中国的煤都是黑的与世界潮流有着好一骨节儿的差距,看到了白炭黑,明儿又改口说应该一分为二的看问题——黑有黑的风采,白有白的妙处!至于后儿说啥,瞅大旗定风向。专有一些人逆风飘扬,以肩扛自由主义大旗漂在大众眼目之前,抽不冷子冒出几句。对这些人,我倒是不大敢恭维。天花乱坠说得嘴角冒白沫子,一旦涉及自己,换了另一副行头,由推髯读春秋的红净改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的白脸儿——职业革命家最大的理想就是口中喊着为大众,先解决了自己的衣食——让人忘了,饭碗子准砸。</font></p>
<p><font size="4"> 好在我不是靠着写字养活一家大小,因而我不必强求自己忍住怒火看驴脸呱嗒,也不必做梦都必须要喊出“自由”、“平等”、“博爱”之类的梦话。</font></p>
<p><font size="4"> 觉着自己如小媳妇般受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我会给自己解心宽。婆婆、媳妇自古就是一对儿冤家,天底下有几个婆婆私下里不说媳妇几句坏话而表示自己高明呢?婆婆愿意媳妇低眉顺眼听话——一个锅里搅马勺——这是人之常情,除非你打算搬出去另过。婆婆非要每晚省一根灯捻儿而单掏一万块钱治眼睛,媳妇瞅不惯,多少都要争竞几句。要我说,瞅不惯您就眯缝着,实在不成闭起来。这不是自我逃避,一个社会光靠骂大街扯闲篇儿究竟能不能有进步,还要走着看。</font></p>
<p><font size="4"> 小媳妇受气憋屈自然不好过,可不受气,敞开了说的日子,即使有,毕竟还很遥远。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悲观的好处在于:遇到事儿,我总往不好里想,然后画一条杠,即使世界塌了,废墟全在这条杠杠儿上堆着。到时候,倘若有能力,咔吃一下,捡能用的砖头照样还可以搭一间能避风雨的屋子……</font></p>
<p><font size="4"> 可现实给我的教育让我醒了腔——我心里的杠杠经常画不对,别人所画的与我根本不在一个平面上。糟当然很糟,可我并不着急,我就觉着这样好并且不欺心。有这么一点想法抱着足以让我的心窝子不冷,碰见喜欢的人和文字也能腾下手儿来摇摇尾巴表示自己欢喜。</font></p>
<p><font size="4"> 我依然做着我的小媳妇,瞧见一朵漂亮的花儿想绣在袜底儿上,我就抽工夫绣上几针,粗针大线的,离市面上机织的成品太远,可我自得其乐。兴许有人喜欢,我总这样天真。</font></p>
<p><font size="4">和弄水的人叫弄潮儿,天下是弄潮儿的天下,多的少的,弄潮儿总会撇一勺子浓的上来。我不成,没那个能耐。喜欢花儿,我得先去找土做盆儿,将就抽屉里的颜料,蓝的黄的,盆沿儿盆身画上几笔,瞧起来不是太素,然后我耐心等着种子发芽。该浇水浇水,该挪太阳地晒着挪太阳地儿里晒晒。至于种子是否让虫子啃了或者到我手就是煮过的根本不可能发芽,这些,我全交给运气。</font></p>
<p><font size="4"> 还是来说说《北京文学》吧。</font></p>
<p><font size="4"> 除了十几年以前头脑中定格的那一本杂志,就是把脑袋放进轮辐里翻着个儿挤,我再也想不起什么。好多文学家都是那本杂志培养起来的。</font></p>
<p><font size="4"> 前几日参加一份杂志举办的一个答谢酒会。一位仁兄以及这仁兄的朋友,朋友的朋友齐声叫着这人是刘绍棠的最后一个学生。听到一个标准,由区作协爬上市作协才可以称得上作家。瞧见一位老师,言某领导必先省略其姓,光叫名字以示熟悉且哥们儿。看到一个组合,三个成员,连写带画,起了一个很个性的笔名——北京爷们。</font></p>
<p><font size="4"> 友人说,今明两年好多刊物、纸媒都要走自己养活自己的路子与组织脱钩,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我得翻翻族谱,把自己老家赶紧定下来,趁着年前减价,置备一些土特产,到时候拎上就走,花钱不多还有说辞。我不相信那些四处找稿子,急着填天窗的编辑们把我打出来——从而忽略我精心报效的这一颗人心。</font></p>
<p><font size="4"> 摆事实,就是讲道理——潘恭先生如是说。</font></p><br/> 呵呵,您说的真是这么回事,北京文学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每期都要上很大篇幅的报告文学,都是歌颂的御用文章,十分无聊,而精彩阅读专刊里,很多小说又单单为了所谓的好看而失了水准,为中国文学的未来担忧啊……
<p>老鹰说的是个大题目。我年轻时,是个文学爱好者。“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投过师。就只能没脑袋苍蝇,楞撞。费功夫不少,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瞎划拉。所以,肚子里没正经货。杂,样儿多。乱,没头绪。越是半瓶子醋,咣当起来越声儿大;装满瓶子,就不咣当了。再咣当,也不出声了。我是小半瓶,爱咣当。可有条线,不能咣当到线外去。说真事真情真心;存善良愿望,与人为善;言语悦耳,叫人会心愉悦。做人、为文,都该不越出这条线。至少要竭力不越线。</p>
<p>老鹰说了一个最起码的标准:干什麽吆喝什麽。写东西,多写,写好。是自身的本分。把写东西,放到第二。扯闲白儿成了第一。卖什麽不吆喝什麽,丢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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