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3 20:44:04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16 16:31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10
2015年03月
      上午一个碰头会很快就散了,我想利用上午的时间先去扫墓。东南门口那片过去满是石头子的小空场,已经修建成一个专用的旅游停车场,而且还不许停放社会车辆。其实原本这里就是公共空间,不知道变成了谁人的印钞机。
      第一次因为扫墓而花钱买门票,真乃天下奇谈。因为我不想和收门票的人废话,因为他们不会理解一个人对一座坟墓三十年的守候。不会理解,连我自己都不会理解,因为一进门我就“变节”了,眼瞧着不远处溪流边那一片片粉红的花丛,我被春天吸引过去。
      从东南门到西南门要走相当一段路程,从福海的西南角再往西走,就是圆明园新近开发的部分了,“三一八”墓就在不远处的一片松树的簇拥之中。我去年没能走到它跟前,不过它应该和七八年前整修后的样子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墓址的周围非常安静,我照例将一束鲜花靠在墓碑上,并将其它的鲜花撕成花瓣儿抛向墓碑,然后拍照留念。
花瓣散落在石阶上


扫墓还需要买门票
      我今天带来12朵鲜花有三种颜色。这是昨天购买时因为价格与品种的一种机缘巧合。然而这种巧合却诱发了我的想象:三棵紫色一棵黄色和八棵红色,正好象征着“三一八”这组数据,这将成为我今后扫墓的固定模式。
      忽然我身后响起脚步声,两拨游人走了进来,一拨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一拨是外地游客,他们发现了鲜艳如血的花瓣,于是他们都凝神于墓碑下面那段介绍“三一八”历史的碑文。面对我的葬花引起人们的注意,躲在树丛阴影里的我忽然感到一丝欣慰。
      走出祭奠的情绪,我第一次用心去欣赏这片修葺一新的园林,不能说它不好,我想新新人类看到这里一定会喜欢,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但是我的心情却不一样,一边走我一边在努力回忆着这里曾经的样子,公墓西边那片被吹弯了腰的小树林、北边水草密布的池塘中被鸭子划出的水道、和东边那排红砖房偶尔冒出的炊烟。……可惜什么都找不到了,那种视野闭塞所产生的神秘感荡然无存,一切都是通透的和崭新的,而这“崭新”的老物件,竟然是用乡下人烧火的杨木雕刻而成,不用仔细观瞧,就能发现累累裂痕,估计不要一年的光景,当真都能成为“老古董”。


2015年刚刚竣工的园子

51號兵站 发表于 2016-1-4 08:13:01



虔诚守墓人!:victory: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9 10:21:58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9 10:32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92014年03月      今天是“三一八”。杨树花三天前就已经伸长了腰,今天已经能看见地面上有“毛毛虫”。我没敢开车怕路上不好走,坐地铁出来还是在老地方买鲜花,今天怎么没有品种可选?快到大门口时,我发现这里全都是晾晒的被子,钻过去敲门没人应答,许久一位老者告诉我,这个门起码有半年没有开过了,让我去不远的西面,那里还有一个小门。      我兴冲冲地走过去才发现,这个小门应该从建成之日起就没有打开过。无奈我又走了回来,心里想好了,请一位园子里游人帮我把鲜花送到墓址上,因为过去门卫较真时,我无奈地这样做过。还真不错,叫了半天,终于有一位大姐过来把我的鲜花接过去,我从门缝里指点她过小桥朝东北方向走,有一座巨大墓碑,刘和珍,我们小时候的课本里都学习过。谢谢啦!      我相信大姐不但能胜任这项任务,而且从此认识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并且还能教育后人。01晾晒的被子把大门封堵住了
02冰冷的门缝却遇见热心肠的大姐03从建成之日起就没有开启过的便门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9 10:30:16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9 10:32 编辑

2013年03月         从地铁西苑站钻出来,一眼看见东边天空积云的边缘有一个明亮的白点,眼前的景物都被这散淡的光线所笼罩,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还是那座庞杂喧嚣的市场、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面孔、还是那条一应俱全的街巷,我走进去、不容商量、然后把花束夹在腋下急匆匆走向那扇铁锈色的大铁门。      门敞开着,一辆噪声严重超标的卡车把一堆铁锹镐头卸在门口,几个显然是要植树的工人拾起家伙散开了。我趁机径直走进去,一把推开门房对里面的人说:“我是***中学的老师,我来给三一八烈士扫墓……”。室内唯一的保安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心理准备,他竟然回答说谢谢我,这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听到这么礼貌的回答。      初春的园子仔细看才能发现草丛中露出的新绿,荡漾的水面说明前几日气温的飙升。以为保安如此痛快的允许我进来,一定有人已经在此祭扫过,可是我失望了,空寂的的松林中只有风在耳畔潇潇。      我再次静静地站在肃穆的墓碑前,手中的花瓣随着风儿散落在阴影中的台阶上,我忽然意识到这鲜红的花瓣儿似鲜血一般,洒在这初春尚未醒来的大地上。一个民国初期勇敢迁出皇家园林的共和政府、一个信奉佛教的执政官,却对手无寸铁的人举起了屠刀,这不能不让人感叹,这是人格的扭曲!(图片2张)01那条一应俱全的街巷
02鲜红的花瓣儿随风漂落在冰冷的台阶上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9 10:41:53

2012年03月       坐664路公交车一直把我拉到颐和园路东口。还是在那个大市场买鲜花,接着走那条熟悉的小路。如今这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当地人为了将来可能的利益,已经将自己四方的院子全都盖成了四方的小楼,眼下可以出租,将来能在拆迁中获得充足的金钱。雪后泥泞的小马路将我一直引向那扇熟悉的铁锈大门。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能如愿,于是照例在门口先自拍了一张。敲门无果,把鲜花从门头伸进去一边晃动一边继续敲,果然有人回应。我告知对方自己是来扫墓的,门卫小伙子立刻开门放行。我想,越是乡下来的人,越能体会人类对于逝者祭奠的心境。      再次走进这寂静的墓园,鲜花从我的指尖飘落在石阶上,一簇簇花瓣带着我的体温将面颊贴在冰冷的花岗岩墓碑上,天地之间只有孤零零的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禁令我感慨唏嘘——四十一具尸骨啊,你们到底为谁去死?……      谢过门卫我走出园子,泥泞的地面和喧嚣的市场将我重新拉回到世间。在路边小摊买了吊炉火烧,我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急匆匆地走向那个自己越来越厌倦的生活。(图2张)01越来越斑驳的大铁门和永远绽放的鲜花
02一束束花瓣儿带着我的体温……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16 16:16:21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16 16:19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82011年03月      本来计划一早去圆明园,继续自己的祭奠之旅,可昨晚单位来电话安排我上午外出办事。好在一上午很快就把公事办完,下午的时光就由我自由支配了,我想这一定是上苍的眷顾,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祭奠先烈。还是在那个自由市场,还是通过那条小街。如今小街两边店铺林立,俨然一副小市镇的样子了。      推开虚掩着的大铁门,门房里的保安一看见我手里的鲜花就比划着说道:“简直走!”看来今天上午一定有人来祭扫过。      走进寂静的陵园,果然一个没有缎带的花圈矗立在石碑下。我照例将手里的鲜花撕成花瓣撒在墓道上,然后将另外几株高高举到碑座上。今年的墓志铭被人用金粉描绘过,早年的红字已经退色。我不知道送花圈的人为什么不留下缎带,以便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执著。劲风吹拂着这块原本叫做九州清晏的水面,泛起无数波澜。我静静地伫立在水边,良久。      先烈们,安息吧!只要我还活着,春天里你们永远有鲜花!(图3张)01自由市场买花的摊位
02被举到碑座上的鲜花
03没有缎带的花圈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16 16:23:04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16 16:24 编辑

2010年03月      上午去每年这个日子我都光顾的那片荒凉之地。还是在街边的大自由市场买花,一簇花由原来的八块十块如今已涨到十五。我纳闷眼前的市场怎么被围挡圈住大部分。花商告诉我,这里最近着过一场大火。      大约有两三年我没能如愿亲自进门去祭奠了,因为大铁门和不明世故的门卫拒绝了我的理由。这次我仍然不甘心,推开铁门我径直走进门房,把我往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理由是不变的,而门卫却是流水的兵,他们听懂了我的诉求,并给我指示着方向。      墓碑前已经有花圈被摆放在正中央,我将手里鲜红的花束举到基座的顶端,几朵撕碎的花瓣被我洒落在台基上,举起相机,有许多年我没有这样静静地拍摄了。(图2张)01
02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16 16:29:35

2009年3月      又是“三一八”。      照例在那个熙熙攘攘的大市场,花十块钱买了一捧鲜花。花店的两口子一定猜不到,每年的这个时刻,都有一个人来他这里买上一束鲜花去干什么。      同样如去年,我又被挡在大铁门外,我有思想准备,我想象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一定有学生过来扫墓。可我在阴凉地儿一直等到十点半也没有看见人影。当我不得不径直走向刚刚开启的门缝时,保安似乎明白了我的解释,想必他在家乡也祭扫过故人,他说帮我问问领导。      可是这个所谓的领导,可能终于等来这么一个他能当着属下拍板的机会,他以安全为由不让我进去。我没说这不是国家机关,说了他也不懂,我只说那个墓地安葬的都是革命烈士,我每年都来祭扫。      这位领导听明白了,可是话已出口他也不想收回,从他脸上那种尴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于是我给他台阶,让他帮我把花送到墓碑上。他马上命令手下——快!      今年是我遇到过的最炎热的“三一八”。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寻找它时,寒风瑟瑟我身穿呢子大衣。而今天,我背心外面只穿一件衬衫都出汗,与如今这个时代不谋而合——浮躁!(图1)01最炎热的那个318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22 21:58:31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1-22 22:02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72008年03月      从校园吃完午饭径直走回办公室。谁问了一句,“今天18号”。我猛然醒悟!赶紧下楼开车一路北上。      偌大个市场还有两家卖花的,曾经清静的小巷如今已被各种广告覆盖得就像无序的乡下县城。我把车停在商贩们的货车旁边,一个人夹着鲜红的花束向深处走去。这里有人在盖二层楼,想必这里快要拆迁了。我曾经在这里见过稻秧垂柳花阴凉的那片田园之地,如今已是垃圾的天下。这个世界不断在摧毁我心中的圣殿。      走到尽头还是那扇大铁门,我知道我进不去,但我还是用拳头敲响了它。许久,从门缝里看见远远的一个人骑车过来,他如我愿站在门缝的那一边,我告诉他,我是附中的老师,今天是来扫墓的,请帮我把这束鲜花放到墓碑上。      一定是感受到我的虔诚,对方用坚定的口吻答应下来。但愿那巨碑所昭示的41具遗骨,能感受到生者身上尚存的一点点温馨。晚上,我在什么人有关“三一八”的网页上,打出了一段话:“如果扫墓也要买门票,那这个世道就太不像话了。”(图片无)
2007年03月      又是一年“三一八”,我盘算着哪天能去扫墓,只有今天的下午是最清静的。我用了大约一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从城里赶到这个大自由市场,十几朵鲜红的花儿武装了我,我兴冲冲地向园子走过去。      远远地看见那扇能看见风景的大栅栏门用铁皮遮挡严实了,但是我有心理准备,因为去年我是从它东边那个有保安的口子进去的。可今天东面这个门已被高墙砌死了,再往东走围墙折向北,我沿着围墙走了很远也没有再找到门。于是我只好返回。      再次站在这座绿漆大门前,我拿出相机对准手中的鲜花拍了一张,背景是这座大门。我想今年我的祭奠恐怕就是这样一个结局了。我开始砸门,还好,一个老哥从门柱边露出半张脸,他向我解释他的无奈。我知道自己的善举早晚有一天会出现伤心的结果,于是我请求他将我手中的这束花送到墓碑前。他答应了,我把鲜花递上去的一刹那,自己的心里非常酸楚,毕竟这是二十多年的坚守,它会在今天就从此终结了吗?      入夜,我进入网络,寻找有关“三一八”的网页,但大都是去年“三一八”事件发生八十周年的纪念文章,我几乎没有看见任何关于今天的评论。几个可以留言的栏目,都因为落款问题而没能如愿,只好坐下来对自己倾诉。“存折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图片鲜花)01再次站在这扇绿漆大门前
2006年3月      一早去“三一八”墓祭奠,还是在老地方买鲜花,到了大门口,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张口闭口没有钥匙,其实我根本没有问他,他是那种刚上班干什么都新鲜的小屁孩儿。我正视的那位老者告诉我,东边不远还有个门。      一对儿保安问我干什么,我说明来意,他刚一松口我赶紧谢过并径直往里走去。一个保安还想问我什么单位的。什么单位的和我扫墓有关系吗?这帮无聊的人啊!进得门来向左一转——啊!又见“三一八”。      1926年3月18日至今整整八十年过去了,就是那天生的孩子如今也当爷爷奶奶多年了,他们可曾记得那段血雨腥风呢?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执迷不悟?      这里已经被人工种上草木,即将对外开放。它美丽了、它漂亮了,它被资本包装了,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它再也不是那个能触动人灵魂的凄楚之所在了,正是二十多年前黄昏时分的那么一瞥,从此我便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如今可悲的是,我就连这点祭奠的机会都快没有了。      又一次静静地伫立在墓碑前,我感激在我之前已经有人送来一个金色的花圈,让我稍事平复了些许心中的孤独感。于这寂静之中,我想起了貌似的胜利者冯玉祥,他力邀孙中山北上主持大业,自己却郁郁寡欢隐居在西山不敢示人;想起了断断续续执政十多年,一生信奉佛教却染上血债留下骂名的段祺瑞;想起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想它有什么用吗?……我不知道,我轻轻地把鲜花擎上。人生的理想与现实的残酷,这就是宿命。(图片花圈)02那个金色的花圈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1-29 21:47:45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9 17:13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62005年3月      河终于开了,背阴的地方还有少许浮冰。早晨还在盘算用哪段时间去扫墓,可上午的会议很顺利,中午回来就把合同签了。我想午饭后就去扫墓,这样赶回单位晚一点也无所谓了。      还是在那个市场买了束鲜花。市场依然非常杂乱,卖花木的很少,只有一家有鲜花。我换了束粉红色的,八元没有还价。径直走到大门口,一说自己是扫墓的,人家就让我进去了。园子已经休整得有模样了,转过土丘,远远地看见一群学生在那里列队,有老师站在队伍后面,看见有陌生人过来,她们小声地议论道:“这个人是谁?”      当听到站在队伍前面的老师在向同学们讲述那段民族危亡的历史事件时,旁听的我几乎热泪盈眶,但是我内心却非常矛盾。让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承载中华民族太多的苦难,是一件好事吗?让他们从小就明辨是非树立改造社会的理想、,可当他们长大以后面对那个乌七八糟的世界而无力回天时,他们只能感到痛苦,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宣誓的声浪响起来了,面对一张张稚嫩的脸,我真想大声地告诉他们:忘掉你们在学校时的一切誓言,随波逐流地生活去吧!因为历史是英雄创造的,而不是你们。(图学生)
01看着孩子们我内心充满矛盾2004年03月      昨晚睡觉前我心理暗示自己,因为今天是“三一八”。七点起来,七点半就赶到白塔寺,找了半天直达的公交车未果,又回来坐老线路,103和320路。去过无数次墓地,今天才想起来献花,在西苑以南的住宅区找了一个小时未果。回到路上才发现,路北面开了一个大型自由市场,到处是挂着河北牌照的三蹦子。      一束鲜红的玫瑰被我轻轻地放在墓碑上。这里正在堆山梳水大兴土木,那个幽静的郊野田园已经消失。(图花束)02墓碑上的鲜花
2003年03月      又见“三一八”。可能去年我忘记了,所以今年我格外重视。混迹于上班的人流中,穿过喧嚣的中关村楼宇群,一下子进入凄凉冷寂的荒野中,仿佛时空被艺谋小刚他们切换了一般。惟有西边那片小树林,依然保持着面向墓碑鞠躬的姿势。      面对已经被清理了四周环境孤零零矗立在枯草中的石碑,我已不再感到悲哀,毕竟在他们倒下的六十年后,还有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后人伫立在这里,一站就是十几年。我欣慰,这里终于可以还原它本来的面目了。让那些养鱼户和盲流们不再惊扰沉睡在这里的人们,让那些山水花鸟永远相伴地下的英灵。    当绿草茵茵花儿盛开流水潺潺曲径通幽时,我就不再能自由地进入这里了,因为一道大铁门已经把这里和外界隔开了,但是,只要英灵们能得到安息,我情感的寄托不足惜也。因为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们前来凭吊这座伟岸的丰碑,因为我将朽去,而英灵不朽!(图2张)03新修饰的陵园

04这片林子原来就在陵园旁边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2-6 13:41:16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9 17:11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52001年03月      什么日子?“三一八”呀!当街之上几十条血肉之躯就那么倒下去了,为了什么……理想?为了什么……主义?      这几年没有了,人们仿佛被窗外的世界吸引住了,他们用同样的热情,投身到那个不断获取又无休止增长的欲望之中。      我没有能在今天这个日子像往年一样去“三一八”墓凭吊,我不得不如约去城里照看别人家装修的房子,我也身不由己地投身到那场类似“文革”一 样、全国性的全民装修的运动当中去了。      什么时候解脱?
1999年03月      抽空去了趟“三一八”墓,有花圈和花束,一定是个和我一样执着的人在默默地坚守。    匆匆拍了两张片子,一转身发现刚才还伫立的花圈被吹倒了。我心想,它们一定是坚持着等我拍完才倒下的。好大的风啊?!
1998年03月      当我骑着车向北顶风而去时我忽然意识到,每年的这个时候去“三一八”墓地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简直太根深蒂固了。      这里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两个花圈静静地倒在台基上,我相信,在忌日的那个雨天一定有人比我更准时。(图1张)1,九十年代末经过整修后的烈士墓
1997年03月      早晨起来终于下决心先去扫墓。一路上心情忐忑,会有人像我一样还记得那些七十多年前牺牲的人吗?会见到少年时每次随学校去扫墓时见到的花圈吗?前两天看见的相片还在吗?      刚一 走进墓地,墓碑下那醒目的几座大花圈就映入眼帘,我放下自行车急切地绕到后面……那两张相片没了,在杨德群和刘和珍两人名字上方被透明胶条绷了三道的相片,干干净净被人揭去了,但决不是恶意死掉的。我又绕到前面去看花圈的落款,分别是西苑中学和一零一中学敬献的,我推想一定是被校方的组织者拿走了。      一路春风,我悠哉地骑着车。(图1张)2,西苑中学和一零一中学几乎每年都献上花圈

大可不必 发表于 2016-2-11 16:35:45

好感动!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2-13 16:35:37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13 17:56 编辑

大可不必 发表于 2016-2-11 16:35
好感动!
我祖上不是老北京,但我是喝着北京的水长大的。没有人教给我什么叫局气、什么叫仗义。我就这么胡乱地做了。其实我自己都不待见我自己——撑的!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2-13 17:53:57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20 21:08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41996年03      大约在十多年前的一个三月,我在订阅的《中国青年报》上看到一篇短文,介绍“三一八”烈士墓。那荒凉意境的描写,第二天就把我带到圆明园。那时圆明园的概念还仅仅是西洋楼一带,我在那边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有一位长者向西南指着说:“穿过福海”。       顺着隆隆的机声,我先找到福海。当时这里正在疏浚河道,整个福海仅仅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大坑。寻找之中,面对凄凉的景和凛冽的风,就在我失去信心准备离开时,一座伟岸的石碑突兀在我面前,它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随风摇曳的荒草中,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我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一条细细的小路走近它。碑文的风化记载着岁月的流失,但我还是看到了我要找的名字——杨德群、刘和珍。       世人对“三.一八”事件的了解,大都源自鲁迅先生的杂文《纪念刘和珍君》,尤其我们这一代人,它被编进语文课本。那字里行间迸发出的激情,惊天地泣鬼神,是对黑暗势力宣战的号角。可眼前的情景却是满目萧瑟的荒野,“死者长以已”,面对四十一具累累白骨,我只感到难以名状的酸楚,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哀。从此,不但每年的这个日子我都来这里祭奠,而且我开始关注这段历史。我发现这个事件的前前后后,活跃着中国现代史上许多名人的身影——李大钊、鲁迅、陈毅、冯玉祥、鹿钟麟……。可惜,由于我居无定所,将收集了多年的文字资料全部遗失,但有些东西留在记忆里却是难以磨灭的。      二十年代的中国,帝国主义列强的兵舰是可以自由航行在中国内陆河流的。当日本军舰护送张作霖的奉军与冯玉祥的国民军在大沽口发生摩擦时,日本政府纠集《辛丑条约》八个签字国的公使,给北洋段祺瑞政府发出限期通牒,要求拆除大沽口炮台。当时正游弋于冯张之间的段祺瑞,此时正和张作霖勾勾搭搭。于是准备接受有损主权的照会,想借列强的势力把冯玉祥的国民军从京津地区赶走。       此事一经传出,立刻遭到北京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对。当时正值国共两党合作期间,而打倒军阀势力、支持倾向孙中山的冯玉祥将军,是两党北方地区工作的中心任务。正是基于两党领导人李大钊和余谦的协作,在3月18日这一天,组成了以教育界学生和教授为主的请愿团,游行到东四十条执政府的大门口。      而执政府给请愿团的回答却是子弹和大刀。      惨案发生后,立刻震惊了全国,因为毕竟七年前的“五.四”运动,是以政府的妥协而赢得了胜利。但“真的猛士”是不会被屠刀所吓倒的。鲁迅先生不但亲自参加了他的学生杨刘二人的追悼会,并写下了那篇著名的檄文;陈毅当年正在中法大学文学院读书,事发后,作为学生会主席,他主持了学校为死难者举行的追悼会;身为北京警备司令的鹿钟麟,作为冯玉祥的部下,就在国民军被迫撤出京城之前的四月九号,武装结束了段祺瑞断断续续十年的执政生涯,为事件的终结画了一个还算圆满的休止符。      今年是“三一八”惨案发生七十周年,在几份经常阅读的报纸上,我没能找到任何有关的纪念活动的消息,而往年不但报纸上有文章,而且还有相关的纪念活动。东城区团委早在86年3月,就在惨案发生地树了一块纪念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西苑中学于92年3月,把圆明园内的“三一八”烈士墓,辟为革命传统教育基地,组织学生清理了墓地周围的环境并栽种了松树。      今年3月18日的这一天上午,我又一次来到这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道路两旁已经形成相当规模的垃圾场,人们把富裕后装修房屋所剩下的破砖碎瓦和地毯头,胡乱地倾倒在这里;墓地前那片显然是被私人承包的鱼塘四周,已经被铁丝网围得严严实实,几辆轿车停在不远出的树林中,恭候着垂兴正酣的垂钓者。墓址上,没有花圈、没有挽联、没有凭吊的学生,只有我于惨淡的阳光下徘徊。      “三一八”整整过去七十年了,这七十年间,中华民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而那些为摆脱苦难去英勇抗挣甚至牺牲了性命的先辈的们,是我们后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忘记的。我担心有一天这鱼塘的老板做大了,会把整个园子也圈起来,从此了断我延续十多年的祭奠。那样的话,我一定也会慢慢忘却这伟岸而加入到那群疯狂的人流之中,去追求无尽的物欲。       但愿多少年后的某一天,当我在某大酒店也公款吃喝时,一条没有熟透的清蒸鱼渗出的血,让我能想起那个鱼塘,那一定是先驱们在天之灵那不冥的魂!1,翠花胡同西口
2,当年国民党北平党部


3,大钊先生从这个门走出来……


4,……沿着这条街去段府

大可不必 发表于 2016-2-14 09:26:33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不违背准则就好。看来您是个有正义感重情之人。佩服!
那两个小伙子是您的孩子吧?挺活跃的。——超生游击队吧?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2-19 11:20:41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20 18:26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31995年03月      知道“三一八”烈士墓多少年了,我每年都要去那里祭扫,况且如今我又翻拍了刘和珍与杨德群两位女士的遗像。我必须在漫长的寒冬过去之后,才能利用假日的夜晚冲洗照片,现在只好割爱。唯一的安慰——明年是惨案发生七十周年,我是不是做点什么以告慰英灵。
1994年03月      许多年了,我都要在这个日子去圆明园的荒野中,凭吊“三一八”烈士的亡灵。想当年虽然远远地就能看见那座白色的石碑,可走到近处却找不到路。事件过去大约六十年了,那血腥的日子早已淡漠了世人,要不是那个半大老头在黑暗中吼出了那篇惊天动地的檄文,恐怕这个墓地早已如莫高窟一般荒芜了。最让人痛心的是眼前这群扫墓学生的举止,虽然站在前面发言的人,称呼这里掩埋的死难者为革命烈士,可他们却交头接耳心不在焉,使我不禁感叹道:当什么也不能当烈士——“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1993年03月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三一八烈士纪念碑北京市人民政府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日公布北京市文物事业局一九八四年九月立。 北京市海淀区重点烈士纪念建筑保护单位三一八烈士墓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政府一九九零年八月十日批准北京市海淀区民政局一九九零年八月十一日公布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政府一九九零年九月十五日立。 北京市海淀区西苑中学革命传统教育基地三一八烈士墓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政府一九九二年三月十八日立。      多少年了我也记不清,在这荒野空旷的天地间,我一个人默默地徘徊,如果说我是在缅怀那些远去的亡灵,不如更确切地说我在为他们深深地惋惜。有谁还记得我眼前这皑皑墓碑下的四十一个英灵?有谁还记得北伐战争中为再造共和而捐躯的三万三千将士?有谁还记得跟随杨家将岳家军抵抗外夷而战死沙场的祖辈?有谁还记得炎黄联军大败蚩尤时的先民?沧桑华夏悠悠五千载,再惨烈的壮举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历史的尘埃会掩埋一切。      在我断断续续了解的那段历史中,有这样一些人的名字:李大钊、陈毅、冯玉祥、鹿钟麟、徐谦、鲁迅和段祺瑞……如果将来写成文字不一定会起多大作用,但起码得让这里的环境改善一下,让破房子搬远点,让这片荒地种上松柏,让来这里凭吊的人们能感受到心灵的颤动。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终于看见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她们们一边看书一边审视着碑文。

紫滃 发表于 2016-2-19 17:57:46

好贴!建议版主加精!满满的都是励志的能量!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2-26 16:23:26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2-26 16:26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21992年03      万泉庄渔场在红绿灯南有个大门,老张在那儿等了我半个小时,九点半我俩终于见面。骑车到门口看见排着队的学生从门里往外走,我下车问老师。回答:“去三一八墓了。”这是我自八五年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花圈,它们是西苑中学的学生敬献的,并在甬道旁砌了一块碑:西苑中学革命传统教育基地。      我非常主动地给老张讲解了那段历史,并且和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娘聊了起来。大娘说她今年七十三,二十岁嫁到这里。听她公公讲,特别市政府那会儿,冯玉祥将军亲自过来选的墓址。这使我忽然意识到,今后在了解这段历史时,一定要特别关注一下冯玉祥先生传记中有关这段历史的记载。      我和老张很认真地巡视了一下整个墓地之后,决定要把墓碑基座上的32株小松树都浇一遍水,春天是小生命最渴望滋润的季节。可是还没浇几棵呢我们俩就没劲了,虽然水源不太远,但家伙什儿不得劲儿。于是我对老张说:“咱俩用点现代化的方法——承包吧。”好,这一包,他比我浇得还快呢。      有两件事心里不快:一是西苑中学应该在扫墓时顺便把水浇了,不能让小松树死掉呀;二是有一个卖花圈的人,一直守在这里想把花圈拿走重新赚钱。      午饭喝酒,之后我们俩谁也找不着谁了。(黑白图片2张)
1991年03月      “三一八”惨案发生六十五周年了,先烈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轰轰烈烈地倒下去,却在六十多年后换来了异样宁静。      “从1840年起,帝国主义列强就开始干涉中国的内政,他们的枪口首先征服了满清贵族,然后就开始为朝廷所用……。”正在看胡绳先生的近代史,太平天国、义和团……多少可歌可泣的壮举发生在这片土地上呀?!李大钊式优秀的知识分子仍在苦苦地求索。1990年03月      大约记得这已是第四个春天的“318”前后到这里来了。那时,多少还能见到几个凭吊的人或三两个花圈。可今天我已经是第二次来,平坦的台基上什么也没有,而不曾吐绿的草木依旧灰蒙蒙地包围着它。四周的田野已经耕耘,颇显得那么舒展。在那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几声乌鸦的鸣叫,真让人心碎。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3-4 20:45:25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3-4 20:51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11989年03月      来这里已经是第三次了,每当这个日子来临的某一天,我都独自前往坐落在圆明园内的“三一八”烈士纪念碑凭吊英灵。今天是个阴霾的日子,可见老天爷都在哀悼亡灵。
1986年03月      下雨了,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二场雨,淅淅沥沥的,不一会儿,灰蒙蒙的路面仿佛涂上了一层油光。我一动不动地站在375路站牌下,是啊,我没有权力不去,没有!      那条记忆模糊的小路曲曲弯弯地把我带到你的身边——啊!久违啦英灵,我轻轻闭上眼睛并惭愧地低下头。      那是去年3月19日来过之后,我曾立志在今年“三一八”惨案发生60周年之际,在青年报上发表一篇文章,用我的全部激情,让那些年轻的后生们聚拢到你的身边,拔去你脚下的杂草、擦拭你身上的污迹,让你的英名与华夏山河同在。      但是我没能做到,没能挣脱自己身上的枷锁、没能用你那种牺牲精神为你而呼号。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无能得我都不能指挥我自己,无能得简直无颜正视你的尊容,只好沿着雨后湿漉漉的小道,围着你足下那圆圆的台基走了一圈。天蒙蒙雨丝淅淅;地沉沉草木潇潇,“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1985年03      下午编个瞎话我就离开单位,在公交车上我做好长时间徒步的准备,将背了一天的旅游鞋换上,就直奔“三一八”烈士墓了。我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找不到它,但我的欲望却非常强烈。当我向西洋楼附近的公园管理处打听时,屋里在座的五六个人都举起了目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好奇还是惊奇,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人和蔼地回答我:“在西南方向,可是很远啊!”“谢谢!那我也要去。”这后半句话让我给咽到肚子里。      顶着迎面而来的劲风,手里拎着刚刚换下来的皮棉鞋,我飞也似地朝西南方向急行。穿过正在施工的福海,跃过一段土丘,顺小路南下向西一拐,远远的我一眼就看见墓碑那浅灰色的顶。……      这是一座六面体花岗岩纪念碑,大约有近六米高,正面有“三一八烈士公墓”七个大字,须弥座上镌刻着墓表和烈士们的简历,石碑下面是一圈半米高的圆形台基。      抬起目光凝视着眼前这洁白的石碑,它比我想象的更大更雄伟,一簇新扎的花圈端正地放在它的正下方,花朵艳丽翠柏青青。我仔细阅读着碑文,然后打开了鲁迅先生的文章《纪念刘和珍君》,……仿佛只是一瞬间,我身边呼啸的劲风和摇曳的荒草都没有了声响。    我找到了杨德群和刘和珍的名字与简历,与讲义略有出入。她俩和几十位烈士永远永远静静地安息在这里了,他们的名字将不朽。

西城老乡 发表于 2016-3-26 22:33:41

RE: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

本帖最后由 西城老乡 于 2016-3-26 22:39 编辑

《在皇家园林的废墟上,那座孤零零的石碑》终篇2016年03月16日星期三 雾霾因为18号那天要出差,所以我今天抽时间去扫墓。当我再次来到西边的自由市场想买花时才发现,一道鲜红的围挡遮住了我的视线(图片),那个生存了十多年的西苑早市,连同它旁边那个曾经靠圆明园水域种植京西稻的村子,从此就彻底消失了。从围挡上面的宣传内容来看,这里将恢复三山五园的原貌,也就是要与圆明园融为一体。好事,但愿吧!      不久前在微信圈里,两次看见北京市属公园门票将于3月1日起取消的消息。特意上网查找,此消息源自于可信度很高的中青网。于是我为今后自己可以不再花钱扫墓而庆幸。然而事与愿违,当我重新返回到南门时,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改变,于是我购票后匆匆向西徒步而去。      墓碑下面已经有人整整齐齐摆放了三束手捧花,焦黄的干花和紫色的包装很是别致。今年的这个时节刚好赶上一轮倒春寒的尾巴,因此气温还没有升起来,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杨树花刚刚伸直了腰,还没怒放的山桃花粉嘟嘟的充盈在树冠,就连迎春花也仅仅是星星点点隐匿在枝条中。但是春天的脚步已经势不可挡地向我们走来。社会进步了,时代变化了,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是京城西北郊外一片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都在见证着这个国家三十年间的变迁。      第一个十年,它先是被人当作装修垃圾的填埋场。因为从九十年代开始,率先富裕的人们第一次动手装修自己的居住空间;第二个十年,它被公园方面疏浚了河道覆盖了植被。因为在新世纪来临之际,人们回顾二十多年来社会发展的得与失,开始注重自己生存环境方面的改善;如今,也就是三十年后的今天,它即将恢复到皇家建园时山清水秀的样子,这同样折射出我们今天这个时代,正在把几十年来甚至更久乾坤颠倒的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进行全面的复原。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前赴后继的仁人志士为之奋斗的正道沧桑,正是在这一次次富有牺牲精神的呐喊声中,我们的国家才迎来今天这个充满希望的年代。      空着双手站在石碑面前冥想的我,却在寂静之中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愚钝”,寻找到合乎情理的心理支撑,那一定是先烈们在天之灵所赋予我的殊荣。1,西苑自由市场曾经的入口
2,星星点点的迎春花
3,通往烈士墓的小路
4三束手捧花1
5三束手捧花2
2016年03月21日星期一 雾霾      下午离开单位之前,去路边花店买到“318”三种颜色12只鲜花。之后一路边光来到藻园那个小西门。想以扫墓的名义入园,可是门口那位老先生说,只有65岁才能免票进入。得,慢慢熬着吧,有盼儿。      把钱递进旁边的售票窗口,售票大姐一定是听见我刚才的诉求,她卖给我一张五元的半价票。之后出来时,我特意走近窗口对人家表示感谢。      “只要我活着,你们春天里就有鲜花。”记不得这是我哪年对先烈们许下的诺言,可是上次来我就未能如愿,于是我今天再次光顾。      墓碑下面在三束干花的间隙,又多了几十只黄色和白色的菊花,还有一捧带玻璃纸的金黄色菊花,这说明起码有两拨人在那个正日子来这里祭奠过先烈。看着一朵朵簇拥在石碑脚下挺拔而鲜艳的花朵,我坚信,先烈们若在天有知,一定会感到莫大的慰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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