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war4073 于 2013-7-16 11:52 编辑 ( F) k9 z3 k$ G
# i0 P( J" P% X$ n" X$ I6 r看見樓主帖子中有關常萬達舊居的照片,想起曾經讀過「晉商十大家族」這本書中有關常萬達的相關記載,節錄部分資料供網友參考:* N; m, R; k" K)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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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n* t) H% ]% Y s" t( X l简体版 晋商十大家族中有关车辋常氏—常万达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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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辋常氏第九世的常万达,字子通,他是「北常」始祖。生于康熙五十七年(1718),卒于嘉庆元年个(1796),享年79岁。 常万达《八十寿序》中有如下记述:「翁为太原榆邑望族,自少英敏,具干济才,方弱冠,遂弃制举业,操计然术,事无巨细,便能摒当区画,悉合机宜,为老成辈所器重;中年懋迁有无,阅历久而谙练益精,一切运筹握算,克壮其猷,家业日隆……勤以修身,俭以养德,与人交,然诺不苟,无世俗卑鄙龌龊之习;凡所往来酬接,一以诚信相孚,故远近服贾者罔弗愿结金兰。」太原县举人郝荫榕为常万达墓撰写的碑文中有如下记述:「公生而颖异,甫就傅即勤,不为诸儿戏,人皆目为克家之子。比长服贾张城焉,懋迁化居,艰辛弗避,历数十年如一日,居恒薄于自奉,无事不戒其奢华……用人尤必本诚意以待之,毫无市井浇漓之气,人亦佩服弗谖,同心协力,期不负公,虽拟之和衷共济者奚以加焉,由是生理日盛,岁入倍常,事业之隆,肇基于此,公仍满而不溢,视有若无。」《寿序》和碑文自然不乏溢美之词,同时也存在记述不完整或不尽一致之处。例如记载了他「服贾张城」,也就是在张家口经商劳苦艰辛和生意兴旺发达之事,而对他穿越大漠远赴库伦和恰克图贸易的业绩却只字不提。其中原因难以推测,但「懋迁化居」概括了他遥远、广阔的行程和在异域的生活,「艰辛弗避」又包含了这个北方汉子许多鲜为人知的苦难经历。 常万达的《七十寿序》,由江南庐州(今合肥市)知府史必大馔写,《八十寿序》由湖北汉黄德道(辖汉阳、黄州、德安三府)道员(俗称道台)田日潢撰写,从这两位四品大员与常万达(或其子)的情谊,可以推测乾隆后期常万达在安徽、湖北等地的商务活动和社会交往。 常万达从乾隆初年开始,就跟随长兄常万玘穿越莽莽沙漠,北上库伦和恰克图,从事对蒙、俄的贸易。后来继承了父亲开创的「大德玉」商号,成为北常「世和堂」商贸事业的奠基人。 常万达目光敏锐,胆略过人。乾隆年间(1736~1795)恰克图口岸历经4次闭市,最长的一次长达5年之久,数十家晋商被迫退却。常万达独眼独具,认准这个有着长远发展前途的市场,百折不挠地苦苦拼搏。他稳定国内字号,筹集所有可筹集的资金,将总号「大德玉」改为茶庄,毅然带领长子和次子,利用清政府理藩院或库伦办事大臣发给的「龙票」,南下武夷山,北闯恰克图,以经营茶叶为主,兼营丝织品、瓷器、手工艺品等,从而换回俄国的银锭、粗制银器以及羊、牛、皮毛、毛织品、玻璃器皿等商品,再到内地销售。常万达一生历尽艰辛和波折,终于使常家由普通的商贾人家成为晋商望族之一。 为保证商品质量,讲究商业信誉,常万达父子采取了茶叶收购、加工、贩运一条龙的方式,即在福建武夷山购买茶山,组织茶叶生产,并在崇安县(今福建武夷山市)下梅镇设庄,精选、收购茶叶,同时自设茶坊、茶库,将散茶精制加工成红茶、砖茶,妥为收藏。每年茶期,常家雇用当地及江西脚夫数百乃至上千人,用「鸡公交车」和挑担运输茶叶至江西铅山县河口镇。再用船帮由信江顺流,自江西余干县纵穿鄱阳湖,至湖口入长江,逆行至汉口,再逆汉水至襄樊,转唐河,北上至河南赊店镇(今河南社旗县);尔后用马帮和牛车驮运北上,经洛阳,过黄河,越太行,过晋城、长治,出祁县子洪口;再换畜力大车北上,过太原、代州、大同,至张家口;再换骆驼和牛车穿越坝上草原和戈壁大漠,经库伦到恰克图。全程4200余千米,总行程约4个月。这条茶叶运输线路,就成了后人称之为与「丝绸之路」齐名的「茶叶之路」。 闽赣交界的分水关是清代武夷茶路的必经之处,古道边至今尚有一块粗陋的「孤魂」碑石和一通光绪六年(1880)的「孤魂总祭」石碑,这是当地人收捡客死异乡的无名尸骨集中掩埋的留记,那时因不服水土或被毒蛇咬死的茶商和伙计难以计数。 「茶叶之路」最艰辛的是穿越戈壁大漠。自大境门外的西沟口出发,首先要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坝上草原,塞外的气候变化无常,当地人说:「朝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走出草原,就进入了「风悲日曛、蓬断草枯」的浩瀚戈壁。四边接天,一望无际,景物凋零,杳无人迹。蒙古气候兼有印度的酷热和西伯利亚的严寒,而且终年有风,晴和之日很少。夏日酷暑,头顶烈日,足屡灼沙,数日见不到水,如煎如炙;冬季寒风凛冽,刺骨难熬;秋冬两季多西北烈风,狂风起时卷草滚木,飞沙走石,白昼为晦,咫尺之间不能辨识,往往刮走帐篷,填路埋人。 通往库伦全线的3/4为戈壁沙漠,当时的道路还处于原始状态,到处是沙石,还有盘石和砂块,车辆很难通行。驼队和车队里,每峰骆驼能驮200公斤,每匹骡马能驮80公斤,牛车能载250公斤,每天最多行走40公里。晋商载货贩运于内外蒙古,跋涉数千里不毛之地,经年累月过着「人间地狱」的生活。驼队一般昼伏夜行,黄昏后「三星升而起」;天亮时「三星落而宿」。夜路上,以北斗星定方向。即使是财东也只能乘牛拉的「勒勒车」,车上屈柳为架,夏天覆苇席,冬天盖蒙毯,难以遮挡风沙和雨雪。两个人在里面,既不能坐,也不能仰卧,只好蠖屈蜷缩。进入无人之境,他们的主要食物是炒面和咸菜,有时吃被称为「三代王」的发面糕或筱面窝头沾盐水,烧的是牛粪干,喝的是沼水和雪水,一路上最怕的是大雪封路,如果遇到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工夫就能积1尺多厚,千里茫茫,道路迷失,驼无草,人难行,雪虐风号,经常把人和骆驼都冻死在荒漠上。 常万达是大漠茶路的一个传奇人物。传说晋中:「刀削面」是常万达发明的。在沙漠中行走时,由于没带案板和擀杖,情急之下只能用刀将和好的面直接削入锅煮食,或很可信。当时俄、蒙一带,骑匪猖獗,这些骑匪呼啸而来,冲至驼旁,俯身即可将驼鞍上的银器掠去,转眼就渺无踪影,商家纵有武装保卫,并雇用保镖也无可奈何。针对这种情况,常家将从俄国进口的大量粗制银器,在买卖城熔化后铸成银锭,再行运回国内。常家从恰克图向内地运送的自铸银锭,每块重达1000两,合今32公斤,制作专用马车运输,马匪来抢,无法俯鞍掠取,只好弃之而去,大家都叫这种大银锭为「没奈付」,后来,各商家都学常家的方法,铸起了「没奈何」。 乾隆三十七年(1772),常万达在车辋村北沟买土地,开创了北常「世和堂」的家族基业。 常万达商业的成功,主要在于他毕生笃守诚信,当时人们公认他发家是「德业所致」。他经商一世,从不牟取暴利;致富之后,从不奢侈豪华。他的财富远远超过了父辈,但始终粗茶淡饭、俭朴度日,并将「视有若无,满而不溢」作为家训传于子孙,把始祖常仲林的放羊铲和父亲远走塞上时用过的占卦口袋珍重保存,代代相传。 常万达成为富豪之后,对乡亲能够「遇周恤之举,辄慨然以施,无少吝,初不计他日之报」。  常万达以他在商界的卓著业绩闻名遐迩,《常氏家乘》中庐州知府史必大撰写的《万达公七十寿序》中特别提到:「千叟之宴,圣朝之祖孙最盛;七襄之颂,我等之亲属沾荣。」这说明常万达在年届古稀之年出席过「千叟宴」。 「千叟宴」,是皇帝在升平盛世将年逾六旬、德高望重的长者邀入宫中赴宴的喜庆活动,极其隆盛。中国历史上只有清代康熙、乾隆两位皇帝举行过,前后共举行过4次。常万达有幸参加的是公元1785年的第三次,此次是乾隆皇帝为登基50周年而举办的「国庆」。《清稗类钞》记:「(乾隆乙已年)开千叟宴于干清宫,预宴3900余人,各赐鸠杖。」又记:「千叟宴,外吏惟封疆大臣年齿及格者,或得恩旨召入,余皆弗入。」可见受邀者之地位绝非一般。这一年,乾隆皇帝75岁,常万达68岁,他不仅荣幸赴宴,还得到了皇帝赐给的杖头有鸠形雕刻的拐杖。民国《榆次县志》所附的「清代恩赐千叟宴姓名表」中没有常万达,看来乾隆五十年常万达不是以榆次「名额」举荐,很可能是从北京或张家口「恩旨」直接召入的。 《家乘》中还有一篇《万达公哀文》:「且也寿几杖朝,矍铄堪夸,视明聪听,鸠杖不持,方冀天锡难老……」这篇哀文中又提及了「千叟宴」上赐给的「鸠杖」。《哀文》的两位作者都是张家口的官员,一位是「管理张家口察哈尔千家店独石口等处事务右司掌印员外郎巴克坦」,另一位则是「钦差张家口管理阿尔台军台事务驿传道事巴梁」。从中可看出,常万达生前与张家口的满族文武宫员关系相当密切,巴克坦和巴梁其至以「年家眷弟」(年家,为同科考举者互称;眷弟,系有姻亲关系)相称,其中一位竟然是由皇帝亲自派遣办理重要事务的京官。 从《家乘》记述中得知,常万达是一位精明干练、善于谋略、待人诚挚、生活俭朴的商界强人;从他的享年和经历来看,他显然具备异常刚健的体魄和对险恶环境超人的承受能力。乾隆时代历经60年,常万达从18岁到78岁。他幸逢盛世,利用千载难逢的「天时」,接近北疆的「地利」,在其父兄艰苦创业的基础上,及时捕捉商机,悉心拓展经营,使家族的商贸事业达到了空前宏伟的境界。常氏家族在康熙、雍正年间尚是晋商中的「个体户」,到乾隆年间成为一方富商,奠基者无疑是常威、常万玘父子;而将常氏家族推向对俄贸易首席巨商位置的人,则非常万达莫属! 常万达的发妻张氏,比他小两岁,生了怀玎、怀玠和怀佩3个儿子。他的后嗣兴旺,如波涌浪逐般继承和发展了前人开拓的商贸事业,使常家成为海内资本最为雄厚的外贸世家。 繁體版 $ p8 j4 a/ @ j* h1 R
晉商十大家族中有關車輞常氏—常萬達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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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輞常氏第九世的常萬達,字子通,他是「北常」始祖。生於康熙五十七年(1718),卒於嘉慶元年個(1796),享年79歲。 常萬達《八十壽序》中有如下記述:「翁為太原榆邑望族,自少英敏,具幹濟才,方弱冠,遂棄制舉業,操計然術,事無巨細,便能摒當區畫,悉合機宜,為老成輩所器重;中年懋遷有無,閱歷久而諳練益精,一切運籌握算,克壯其猷,家業日隆……勤以修身,儉以養德,與人交,然諾不苟,無世俗卑鄙齷齪之習;凡所往來酬接,一以誠信相孚,故遠近服賈者罔弗願結金蘭。」太原縣舉人郝蔭榕為常萬達墓撰寫的碑文中有如下記述:「公生而穎異,甫就傅即勤,不為諸兒戲,人皆目為克家之子。比長服賈張城焉,懋遷化居,艱辛弗避,歷數十年如一日,居恒薄於自奉,無事不戒其奢華……用人尤必本誠意以待之,毫無市井澆漓之氣,人亦佩服弗諼,同心協力,期不負公,雖擬之和衷共濟者奚以加焉,由是生理日盛,歲入倍常,事業之隆,肇基於此,公仍滿而不溢,視有若無。」《壽序》和碑文自然不乏溢美之詞,同時也存在記述不完整或不盡一致之處。例如記載了他「服賈張城」,也就是在張家口經商勞苦艱辛和生意興旺發達之事,而對他穿越大漠遠赴庫倫和恰克圖貿易的業績卻隻字不提。其中原因難以推測,但「懋遷化居」概括了他遙遠、廣闊的行程和在異域的生活,「艱辛弗避」又包含了這個北方漢子許多鮮為人知的苦難經歷。 常萬達的《七十壽序》,由江南廬州(今合肥市)知府史必大饌寫,《八十壽序》由湖北漢黃德道(轄漢陽、黃州、德安三府)道員(俗稱道台)田日潢撰寫,從這兩位四品大員與常萬達(或其子)的情誼,可以推測乾隆後期常萬達在安徽、湖北等地的商務活動和社會交往。 常萬達從乾隆初年開始,就跟隨長兄常萬玘穿越莽莽沙漠,北上庫倫和恰克圖,從事對蒙、俄的貿易。後來繼承了父親開創的「大德玉」商號,成為北常「世和堂」商貿事業的奠基人。 常萬達目光敏銳,膽略過人。乾隆年間(1736~1795)恰克圖口岸歷經4次閉市,最長的一次長達5年之久,數十家晉商被迫退卻。常萬達獨眼獨具,認準這個有著長遠發展前途的市場,百折不撓地苦苦拼搏。他穩定國內字號,籌集所有可籌集的資金,將總號「大德玉」改為茶莊,毅然帶領長子和次子,利用清政府理藩院或庫倫辦事大臣發給的「龍票」,南下武夷山,北闖恰克圖,以經營茶葉為主,兼營絲織品、瓷器、手工藝品等,從而換回俄國的銀錠、粗製銀器以及羊、牛、皮毛、毛織品、玻璃器皿等商品,再到內地銷售。常萬達一生歷盡艱辛和波折,終於使常家由普通的商賈人家成為晉商望族之一。 為保證商品質量,講究商業信譽,常萬達父子採取了茶葉收購、加工、販運一條龍的方式,即在福建武夷山購買茶山,組織茶葉生產,並在崇安縣(今福建武夷山市)下梅鎮設莊,精選、收購茶葉,同時自設茶坊、茶庫,將散茶精製加工成紅茶、磚茶,妥為收藏。每年茶期,常家雇用當地及江西腳伕數百乃至上千人,用「雞公車」和挑擔運輸茶葉至江西鉛山縣河口鎮。再用船幫由信江順流,自江西餘干縣縱穿鄱陽湖,至湖口入長江,逆行至漢口,再逆漢水至襄樊,轉唐河,北上至河南賒店鎮(今河南社旗縣);爾後用馬幫和牛車馱運北上,經洛陽,過黃河,越太行,過晉城、長治,出祁縣子洪口;再換畜力大車北上,過太原、代州、大同,至張家口;再換駱駝和牛車穿越壩上草原和戈壁大漠,經庫倫到恰克圖。全程4200餘千米,總行程約4個月。這條茶葉運輸線路,就成了後人稱之為與「絲綢之路」齊名的「茶葉之路」。 閩贛交界的分水關是清代武夷茶路的必經之處,古道邊至今尚有一塊粗陋的「孤魂」碑石和一通光緒六年(1880)的「孤魂總祭」石碑,這是當地人收撿客死異鄉的無名屍骨集中掩埋的留記,那時因不服水土或被毒蛇咬死的茶商和夥計難以計數。 「茶葉之路」最艱辛的是穿越戈壁大漠。自大境門外的西溝口出發,首先要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壩上草原,塞外的氣候變化無常,當地人說:「朝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走出草原,就進入了「風悲日曛、蓬斷草枯」的浩瀚戈壁。四邊接天,一望無際,景物凋零,杳無人跡。蒙古氣候兼有印度的酷熱和西伯利亞的嚴寒,而且終年有風,晴和之日很少。夏日酷暑,頭頂烈日,足屢灼沙,數日見不到水,如煎如炙;冬季寒風凜冽,刺骨難熬;秋冬兩季多西北烈風,狂風起時捲草滾木,飛沙走石,白晝為晦,咫尺之間不能辨識,往往刮走帳篷,填路埋人。 通往庫倫全線的3/4為戈壁沙漠,當時的道路還處於原始狀態,到處是沙石,還有磐石和砂塊,車輛很難通行。駝隊和車隊裡,每峰駱駝能馱200公斤,每匹騾馬能馱80公斤,牛車能載250公斤,每天最多行走40公里。晉商載貨販運於內外蒙古,跋涉數千里不毛之地,經年累月過著「人間地獄」的生活。駝隊一般晝伏夜行,黃昏後「三星升而起」;天亮時「三星落而宿」。夜路上,以北斗星定方向。即使是財東也只能乘牛拉的「勒勒車」,車上屈柳為架,夏天覆葦席,冬天蓋蒙毯,難以遮擋風沙和雨雪。兩個人在裡面,既不能坐,也不能仰臥,只好蠖屈蜷縮。進入無人之境,他們的主要食物是炒麵和鹹菜,有時吃被稱為「三代王」的發麵糕或筱麵窩頭沾鹽水,燒的是牛糞乾,喝的是沼水和雪水,一路上最怕的是大雪封路,如果遇到鵝毛大雪,不一會兒工夫就能積1尺多厚,千里茫茫,道路迷失,駝無草,人難行,雪虐風號,經常把人和駱駝都凍死在荒漠上。 常萬達是大漠茶路的一個傳奇人物。傳說晉中:「刀削麵」是常萬達發明的。在沙漠中行走時,由於沒帶案板和擀杖,情急之下只能用刀將和好的麵直接削入鍋煮食,或很可信。當時俄、蒙一帶,騎匪猖獗,這些騎匪呼嘯而來,衝至駝旁,俯身即可將駝鞍上的銀器掠去,轉眼就渺無蹤影,商家縱有武裝保衛,並雇用保鏢也無可奈何。針對這種情況,常家將從俄國進口的大量粗制銀器,在買賣城熔化後鑄成銀錠,再行運回國內。常家從恰克圖向內地運送的自鑄銀錠,每塊重達1000兩,合今32公斤,製作專用馬車運輸,馬匪來搶,無法俯鞍掠取,只好棄之而去,大家都叫這種大銀錠為「沒奈付」,後來,各商家都學常家的方法,鑄起了「沒奈何」。 乾隆三十七年(1772),常萬達在車輞村北溝買土地,開創了北常「世和堂」的家族基業。 常萬達商業的成功,主要在於他畢生篤守誠信,當時人們公認他發家是「德業所致」。他經商一世,從不牟取暴利;致富之後,從不奢侈豪華。他的財富遠遠超過了父輩,但始終粗茶淡飯、儉樸度日,並將「視有若無,滿而不溢」作為家訓傳於子孫,把始祖常仲林的放羊鏟和父親遠走塞上時用過的占卦口袋珍重保存,代代相傳。 常萬達成為富豪之後,對鄉親能夠「遇周恤之舉,輒慨然以施,無少吝,初不計他日之報」。  常萬達以他在商界的卓著業績聞名遐邇,《常氏家乘》中廬州知府史必大撰寫的《萬達公七十壽序》中特別提到:「千叟之宴,聖朝之祖孫最盛;七襄之頌,我等之親屬沾榮。」這說明常萬達在年屆古稀之年出席過「千叟宴」。 「千叟宴」,是皇帝在昇平盛世將年逾六旬、德高望重的長者邀入宮中赴宴的喜慶活動,極其隆盛。中國歷史上只有清代康熙、乾隆兩位皇帝舉行過,前後共舉行過4次。常萬達有幸參加的是公元1785年的第三次,此次是乾隆皇帝為登基50周年而舉辦的「國慶」。《清稗類鈔》記:「(乾隆乙已年)開千叟宴於乾清宮,預宴3900餘人,各賜鳩杖。」又記:「千叟宴,外吏惟封疆大臣年齒及格者,或得恩旨召入,餘皆弗入。」可見受邀者之地位絕非一般。這一年,乾隆皇帝75歲,常萬達68歲,他不僅榮幸赴宴,還得到了皇帝賜給的杖頭有鳩形雕刻的拐杖。民國《榆次縣誌》所附的「清代恩賜千叟宴姓名表」中沒有常萬達,看來乾隆五十年常萬達不是以榆次「名額」舉薦,很可能是從北京或張家口「恩旨」直接召入的。 《家乘》中還有一篇《萬達公哀文》:「且也壽幾杖朝,矍鑠堪誇,視明聰聽,鳩杖不持,方冀天錫難老……」這篇哀文中又提及了「千叟宴」上賜給的「鳩杖」。《哀文》的兩位作者都是張家口的官員,一位是「管理張家口察哈爾千家店獨石口等處事務右司掌印員外郎巴克坦」,另一位則是「欽差張家口管理阿爾台軍台事務驛傳道事巴梁」。從中可看出,常萬達生前與張家口的滿族文武宮員關係相當密切,巴克坦和巴梁其至以「年家眷弟」(年家,為同科考舉者互稱;眷弟,係有姻親關係)相稱,其中一位竟然是由皇帝親自派遣辦理重要事務的京官。 從《家乘》記述中得知,常萬達是一位精明幹練、善於謀略、待人誠摯、生活儉樸的商界強人;從他的享年和經歷來看,他顯然具備異常剛健的體魄和對險惡環境超人的承受能力。乾隆時代歷經60年,常萬達從18歲到78歲。他幸逢盛世,利用千載難逢的「天時」,接近北疆的「地利」,在其父兄艱苦創業的基礎上,及時捕捉商機,悉心拓展經營,使家族的商貿事業達到了空前宏偉的境界。常氏家族在康熙、雍正年間尚是晉商中的「個體戶」,到乾隆年間成為一方富商,奠基者無疑是常威、常萬玘父子;而將常氏家族推向對俄貿易首席巨商位置的人,則非常萬達莫屬! 常萬達的髮妻張氏,比他小兩歲,生了懷玎、懷玠和懷珮3個兒子。他的後嗣興旺,如波湧浪逐般繼承和發展了前人開拓的商貿事業,使常家成為海內資本最為雄厚的外貿世家。 , B. Y3 v; F: x# r; Z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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