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新年头天】 新年头天、阳光灿烂。 连着圣诞节共休了十天假,外面转够了,也快该上班了,想起那亭子在库房里躺了一年多,也该立起来了。老弟在西北角的空地上挖坑,建筑的基础重要。上口一米乘一米、深三十到四十公分,靠北面的地势洼些,能不能少挖些,我不清楚,有两位工程师在,虽然不是学土木的,但力学的多个门类都有涉猎,只要地基不发生沉降就齐活。四个方坑有了模样,大致朝向是面南偏东,风水上有没有讲究呀?“紫气东南来”反正老弟两口没有概念,自己的园子自己作主。 挖到半程,才开始吊线、钉橛子,这应该是土建的前期工序,光用皮尺量过,准确性不行。我到库房内先后拆开了三个大盒子才找到了说明书,原来不是我想象中的四角坡面的小亭子而是四四方方上面四条横木上排着若干条梁的花架子,可供攀援植物在上栖息,架子下面人喝个茶还是什么。这木制的梁架也是中国制造,品牌是洋人的。 说明书有准确的施工操作方法和要求。通过拉线,再次校正方位,切肥补瘦。挖出的土堆不下了,独轮小车运到西南角垫地,多日来,南面出土的碎石,拉过来三车,填在四个坑中垫底。下面的工作是做地基,要购买混凝土石材浇筑基础,要浇筑多高、体积多少,工程师们还没有统一认识,之后才是购买的石材数量,沙石水泥的配比是多少,工程师们心里也没数。施工时浇筑的模具用啥。基础高程的精确把握,有个水平仪是否够用。边施工边琢磨边修改,该花钱买料了,这环节要心中有数,或多或少,浪费或者停工待料。 这活也可以外包,专业人员来做,我看四个工时能完活,做基础的活有技术含量,正负零以上就是“搭积木”。当地的人工贵,另外园艺家居当地人都好自己动手,活动活动身板,一番操劳之后,见到成果,精神上愉悦。 干了两个小时,近中午太阳将人逼出了汗,四张方坑,底下衬石,成效张显,收工。 新年头天受累是不是这一整年都得受累。有无此说,这后半天还是要山南海北逍遥间。 出车,往海边。半月前去过蒙特雷,走的101,属国道,高速公路。蒙特雷,市还是县还是镇?海景加小镇风光。这次是同一方向,走得更远。 34【1号公路】 加州1号公路也是连接旧金山和洛杉矶市,算是州际公路,穿越山区、林地、海岸线,地形所限,主要路段双向各一条车道、限速45迈,半途有一段限速20迈,还是单向通行,路面坍塌,工人在抢修中。 往洛杉矶方向开,能开多远开多远,路上的车流不多,真要是赶路的会去跑101。走这条线的或是周边的居民或是如我们就是沿途来观光的。 一路上移步换景,没转上1号路前的平原区,是加州的农业区,连片的黑土地,有直插天边的意境,这个季节起垄覆膜,暗色的膜,草莓的种植区。白色的大棚应该是蔬菜的种植,规模也够大,阳光下,闪闪发光:大片土地耕耘过后晾在那里,侯着来年春上。这里的农人装备先进、产出效率奇高,产量到质量均上乘,超市里特别标出本地的农产品,一定是很有人缘。 进入山区,茂盛处是林子,参天古木,比这身下的1号公路要年长得多,;疏林地的草坡,草势并不茂盛也绿茵茵的,坡下、山头走着牛群,黑牛多过黄牛,这里产出的不会有疯牛病。这一线有多家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地,树下泊车处就是旅游点。家里的后山就是林地,这里就不停车了。 转到1号公路时已贴到了海岸,下车休息。脚下是粗砺而松软的沙滩,排浪迎面扑上来,几只海豹在浪中起伏。 再到一处海边的山头,停车场已满,继续前行,出去不近的距离才停下车。沿着盘山的小径,一尺多宽的泥路,路边尽是尚未没膝的低矮灌木,沙地是另一种覆地的五彩植物。 半山处是观景的“平台”完全是自己的想象,这里没有任何人为的建筑。 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蓝色得厚重,平静得连条船也见不到,忽然前方升起了白色的水柱,被风扯开,慢慢地散去,一柱接一柱的,给大洋带来了生气,鲸群,能看到浅浅的黑色脊背,阿拉斯加长途跋涉而来,往夏威夷温暖的海岸产仔,如此大型的海洋动物不辞劳苦。这里海岸线,垂直往下数百米,我们没有时间和胆量往下攀爬,底下是白浪滔天,浪涌远道而来,终于在此止步,愤怒地摔碎在礁石上。远望海岸线嶙峋凹凸,白浪连绵不断不依不饶涌上岸边,蓝的海、白的海岸线。 底下急流勇进中是斑斑点点的海豹,人类无法驾驭如此不羁的浪涌,冲浪高手也会避而远去,唯有无畏的海豹在此嬉戏。远处传来呜呜的低鸣,一阵阵的悦耳和奇妙。是海鸟?它们不会这么深沉悠远、海豹?方向不对,声音不是出在崖下,在远方,是鲸群的歌? 离开崖边,转山往回走,走得气喘吁吁。下站前行至一处林边小店River Inn,时间不早了,停下打尖,一条清亮的小河在店边淌过。旅游点吃饭排队10分钟,坐下后上来的汉堡10多分钟,每杯热水也要一元钱。四点半回程,车上迷了一觉醒来。 夕阳余晖,牛还在坡上、山头“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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