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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9 18: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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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j! u3 n. A3 b$ c& C4055【新苗】6 E' I: x+ H# ` T
清早出去买早点。晚间下过雨,地面湿漉漉,重归凉爽。周日,上班族,学生们的家常懒觉,起早的人寥寥。见到一条狗和身后的人。街道清净,街角处只剩下一辆自行车,小黄车小蓝车全消失掉。写字楼里的人歇了,街就净了。
% \: C, A, Z% z3 X拐到东街上,街边新立起一溜小树,数了数六棵。这里拦着施工有十来天。开春后这边的几棵行道树一直没返青,已是夏初,街两边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搭起天棚,唯独这几棵无声无息。十多天前伐倒了,电锯哗啦啦,但根难去,树大根深,这溜树有三层楼高,电锯、撬棍,挖地三尺忙和好几天。昨天见到卡车拉过来熟土卸载路旁,今天树立起来了,胳膊粗细的树苗。
7 P# ^ q# {: k街边的大楼落成有二十年,盖新房、栽树苗,现在讲是同步环境绿化。树龄二十,正当壮年,只这街角处的树难得存活。问题是它们已经落脚二十年了,还会夭折,总会有些道理在里面。还是在疫情前,也是在这处街角的一棵成年梧桐树死去了,盛夏日通体的金黄,深秋的披挂。那次是一棵枯死,等到第二年伐倒又栽上。这次是六棵,都没过去上一个冬天。是位置原因,街角处的风水不好吗?
! ~$ d2 Z4 _0 N! ]街角处的商业店铺也是生生死死,换了好多茬,各种业态,餐馆为多,有几家没撑过半年就倒了。前赴后继,年内新春后开张一家汉堡王,洋快餐可服水土,走着瞧。本周又新张一家,门前两排花篮,篮子里没有花朵,全是金色的麦穗,寓意丰产丰收吧。本已有了一家山西面馆,比邻又来一家,自相残杀吗,开家山东馆不行吗。吃馆子的人还不是要换着吃吗。
9 [( y+ ]" P- T, Z" _+ f# \: I此地商号不旺,不会连累了梧桐树吧。
M1 ~2 \- I7 M昨天,路对面的马甸公园的小车正在喷洒杀虫剂。半月前曾喷洒过一次,还贴出安民告示,消杀四日,让小孩子避开,杀死虫子也会伤到人。这是二次喷洒了,没有事前告知。看来上一次喷洒的效果不好,我只见到了数只地面爬行的吊死鬼,但鼻腔黏膜有刺痛感。喷药有特定的对象,主要是针对槐树。这边的梧桐树好像不生虫子,没见过对它们实施药浴。这六棵梧桐树死因不明,不是死于虫嗜,树干都挺拔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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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小锅往南去。路过清真寺,寺门大敞着,透过两道门,迎面立着老槐树。古寺始建于元代,屡建屡毁,基础尚存,直到后来太平盛世。有先祖保佑,七百多年的建筑还在,院内古木参天,老槐的胸径得三人合抱,庞大的树冠遮蔽了大半个院子。
8 Q1 t; {0 }, o* Y5 Q寺院的建筑坐西朝东,我进门往里面走了一进院子,去观望老树。老树立在大殿的东北侧,还有棵偏南些,体量小多了,不是同代人种下的。古寺通常多灾多难,兵荒马乱的年代,毁于兵燹是常事,殿没了,寺里的大树有可能存下来。
- M/ b, u# _" a* v9 C) Q想起前一段翻看张克群的《晨钟暮鼓》一书,其中提及马甸清真寺“……院内有与寺同龄的700年老槐树数棵,绿影婆娑,老当益壮。”张老师清华大学专门搞建筑的,退休后遍访京城远近的古建,著书立说还亲临这里考察过,书中收有她手绘的马甸清真寺山门一幅。不过老师的记忆有误。我几年前进来过一趟,见识了寺院中的古建和古树,记得铭牌上介绍有一棵400年的古槐。是我记错了?差着300岁呢,所以二进宫再看个究竟。! F9 U) T3 B8 ~, _2 a2 x7 ]# g+ w! b
没见到寺里面的人,我退了出去。院内高龄古树只见到一棵,而不是数棵。再去寻门口寺院的铭牌介绍,有了,记录的古槐树龄为400余年(附图)。看来还得相信寺里的说法。400年的老槐,是不是做过考证,只能信其有了。清真寺北边不远的黑寺,早就改建为学校,现在的民族小学北门有几棵老槐,两人合抱,挂着绿牌牌,树龄标注为清朝末年,130余年。已经显得很苍老了。) h( |2 {, I* g. h. s% d2 O3 a. y1 Q
清真小吃店买了早点,往回走。绕行寺院的北墙外,灰墙灰瓦的老建筑,三进院落身后不远就堵着大楼,当年的寺产未能完全收回。墙里的大槐树荫蔽着大殿和院落,黑森森的。墙头里面,大殿的后身,戳着几棵松树,显然是小辈的,高度也远远地超出房脊。从墙外看过去,一溜至少三棵,可惜都已枯萎了,成了反季节的落叶松,蔫头耷脑的,针叶枯黄,散乱,已无生命迹象,树梢间,一串绿叶爬上来,攀援植物的身影。寺院都是好风水,整日的诵经,世世代代的,早就该时来运转。外来树种还是水土不服吧。也许下次,也许明年它们也会被伐掉,栽上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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