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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4 15:5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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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1【快递】
, V: r, W2 S, @5 ^/ U' F午饭时,老家的堂妹来了电话,问了地址是否变更,说是午后要发出快递……) V* Y* M1 |& e4 t5 u. ?
次日中午,小哥将个大纸箱子撂在家门口。顺丰快递够快,从海边的村落直达大都市,不到24小时发货门对门,当下的物流业发达遍布城乡。
9 o4 ^* V: O; i' C开包查看,白薯干、花生米、柿饼、无花果干,十多个大馒头。堂妹电话里说到,是亲家种的麦子,磨的面,自家的地好几年都不种了,流转给村集体,自家只是房前屋后种些菜吃。自家麦子品质好,上磨前还要水洗,除了下来麸子,不会有其他的剥离,精华都在。加工过程繁复,上锅蒸腾之前的反复拿捏揉搓,自家做自家吃必得全心全意。麦子的香气,劲道的口感,还多少有点甜丝丝的,不是加过糖的。外面饭店里吃不到这么好的馒头。我问过堂妹,现在发面用的是发酵粉,不是老年间的“引子”了,一种自家用黄米制作的发酵物质,我姥姥一直是用引子发面做馒头,工夫下到了,出锅的馒头又白又大,就是用普通的“八五粉:蒸出来“富强粉”的效果——由此可见,食材固然重要,但不惜力下工夫不可偏废。老家的大馒头传代了,不像京城的我这一支。
0 g1 ~9 p4 p u0 e0 B0 k: B/ s! Y花生米大概也是亲戚朋友家来的,大大的。白薯干是自家晾晒的,是煮熟后切成条,风干,摸上去软的,挂着一层白霜,牙口好的撅开就吃,上锅蒸了软糯甜。我尝试过好几种市场上卖的白薯干,都不如老家的好。堂妹头次给我寄来无花果干和柿饼,说是自己晒的。村子里也有柿子树吗?我上次回老家是在九月底,没有留意到柿子树,柿子要到天冷了才采摘。无花果树,村里街头巷尾路边栽的都是,伸手就摘下来吃,树上熟的果子好吃。据说胶东有条无花果带,有若干个县出产的果子格外好,个大味甜。北京市场上层层包装的鲜果,口感差多了,但不妨卖个高价。在老家村里,行道树以它为多,大概以自食为主吧,沿街的果子路人但食无妨。吃不完的晒干做酱。尝了一个够甜,只是里面的籽粒有点咯牙。据说无花果营养丰富,多吃点鲜果好。; Y4 n9 b; r8 e% m!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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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7 _) |: L+ e$ L3962【过往】
& H7 `* u1 n2 D& I3 v) U, s晚间就蒸了馒头吃,好吃,比"宫门口"的馒头强。宫门口的馒头想必是机制的,在烹调方面机器们尚望尘莫及。2 e3 a0 @ F& g* y0 W4 G
次日,打点了一包,般般样样,给兄弟送去。老家过来的土产,尤其要与家人分享。老弟他还不曾回过山东老家。我说起老家村边的茔地里的碑刻上还有你的名字呢。怎么会呢?我说咱爷爷的墓碑落款上你是最后一个。兄弟问:我见过爷爷吗?我说,我肯定见过,咱妈与我说起过,在济南时爷到过家里,是小叔带着来的。走后妈问我爷好不好?我说爷好,爷给我买西瓜了……我说我那是已经能说话了,应该也有你了吧。我兄弟差着三岁,也不好说他们爷孙俩见没见过面。也无人能解答这个疑问了。% ~" J% J/ G# l/ D6 U- ]
我说起老家的无花果树。堂哥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粗壮的,说起在海草房间穿行,抬手摘食果子的惬意,咱们城里卖的这么贵,乡下太多了,都不当个东西。跟咱家胡同里老院子里的枣树一样,落了一地无人问津。多甜多脆的的枣啊,怎么现在没人吃了?兄弟发问。我说小辈儿的都不缺嘴,谁还在乎仨瓜俩枣的,不像咱们小时候没啥好吃的,盼着枣儿红了。再说院子里的枣树都被小房围起来,小孩子们也没人上树打枣,没人搭理,现在的枣子已经不好吃了,这是上个月我回老院长时听朱家大姐说的,枣子艮了,也不甜。朱大姐又朱伯伯,又到自家的姥爷、姥姥……这话只能说给兄弟听了,“前朝往事”只你我明白的。6 X" l8 v9 z! e! W& `
兄弟说起姥姥腌制的咸菜,心里美萝卜的,萝卜刨开,切成几绺,加上花刀,晾在门外廊子底下。我想起来了,还有道工序呢,要用盐和花椒水泡过再晾干。兄弟说,吃的时候切了,再淋点醋和香油,好吃,咬着劲道,后来再没吃到过。我说,姥姥的手艺没能传下来,还不止这道咸菜呢。我俩看法一致,母亲的厨艺不如姥姥,我说母亲她们年轻时老吃食堂了。弟妹说起父亲的一道菜“虾一锅”。我说没见也没吃过呀,只见过他的白水煮洋白菜,为的是助消化。弟妹说就是各种蔬菜的乱炖,你回来的时候不多,说你爱吃包子,你回来多是包馅吃。我家孩子看爷爷吃"虾一锅"还挺馋的……
, a; Q6 s/ W3 _5 b* @那一锅乱炖里有没有虾啊?家里的餐桌上还曾有这么一道,我却落了空,没见着过。除了水煮洋白菜,不记得父亲还做过哪道菜。却在冥冥中传递与我,当下我经常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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