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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angpei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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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28 10: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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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8【旧案】
还记得《中国青年》杂志上那幅封底的油画作品“你追我赶”吗?六十年代中期的事。画面上苇塘边一队挑着担子的年青人你追我赶。画作被批为“大毒草”,批判者称,画面苇塘中散乱的苇叶组成了一句:蒋**万岁。一时大哗,不少人拿着这份杂志翻来覆去的寻找,看了再看似有还无。这之后,乱起来之后,又传言一幅幅领袖画作,包括大幅照片也被做了手脚,“恶毒攻击”,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口口相传了一阵。都成了后来的笑话。
利用画作而别有他图的也有,比如六十年代后期的一幅献礼油画“井冈山会师”明明是朱、毛握手,画成了毛、林握手。这应该划入“毒草”之列,张冠李戴篡改历史。
六十年代的社会背景是“以****为纲”害了不少人。还是宽松好,后来改成“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国民的生活就都改善了。有些事宜看开些、看淡些。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疫情前,有本小说《软埋》,我在午间“小说连播”节目中听了些片段,絮絮叨叨的,说的是一家子在“土改”前后的遭遇。大势,你没办法。大多数和牺牲一小撮的关系。白天开门敲锣打鼓晚间闭户哭天抹泪《上海的早晨》当中描述过。这边是自家的土地被分掉,能不心疼吗。谁让改朝换代呢,改朝换代后大多都面临着“均田”,看看明以前的历朝历代。上世纪的五十年代,连海峡对岸都照此办理。一个甲子过去,地主老财都没了。后代的人吐槽,他们的后人不是也有在找后账的,吐槽就吐槽吧。疫情中,说疫情不算,又有将这部小说拿出来考问。其实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是经历过的人,知道的是干巴巴的条文,政策的解读和文艺作品的渲染,如果是在农村长大的,几十年前的若明若暗,现在又有新的视角来解读这湮没的历史,认识我们的来路。多好的事。
教科书要严谨。先入为主,社会的主旋律要唱响,灌输“三观”打下基础。如同一个好的家教,人丁兴旺,光宗耀祖。成年之后,眼界开阔兼收并蓄新的判断和观点,就是背离,又能走出多远呢?画作也是如此,循序渐进,学画、欣赏画作也得有基本功吧,别一开始就“后现代”把孩子带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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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28 10:37: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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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9【本周1】
十多年前,我在“凤凰网”知青频道我们连队的园子内开了一个栏目“本周”一周一篇记述大事、趣事,自己眼中的。写了几年,退休了,打算就此搁笔。老同事们不同意,后达成妥协,北京的、上海的、齐市的,(是不是还有江阴的老吴,网站已经塌楼了,不可查。)分别撰写,一周一位。这样,一个月轮到我一次。众人写了一年多,上海老哥写不动了,告退。就此,顺坡下驴。
翻看这些年写下的鸡毛蒜皮林林总总。想想也该胸怀祖国放眼世界,调剂一下行文内容的逼仄。重开【本周】,还是豆腐块,还是自己看得上眼的,大事说不上,那是专家言说的,咱既无资源又无实践。说点新鲜的,在我是新鲜,在诸位可能就是陈年旧事。趣事,我个人觉得有点趣,老人家的笑点变化了,能笑起来的事不多,低级趣味也不免。不能犯规、不能触发底线,实在是不知这条线都容纳了哪些个条条框框。
写着看,反正也是写,没目标,哪黑哪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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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惹眼的事,如上面的几篇,归纳三条:闭嘴、入会、结案。
司马闭嘴了,可以到别处说去。央视封杀了佩斯同学,人家去搞话剧,搞出了名堂,还种了一大片树,种核桃绿化荒山,碳中和走在前列。至今让人们怀念他的小品,念他的好。上海还有位周立波,开口秀的,也被禁了一段,好像近来还在说,逗乐子。亚历山大的年轻人需要这个。这不让说了,换个地方说,大洋彼岸有房吗,那边住着,想说那边说起,有观众的基础,好几十年积淀的人脉,推掉可惜,继续娱乐大众。你那边还有个“北美崔哥”,他没听过你的课,算得北大校友,脱口秀发展的不错,辐射华人区,人家说洋人的事比你在行,你说这边大陆的事比崔哥强。
本周网间最热的是贾家父女俩。入作协的事还没完。作协头大了,收还是不收?程序上合理,人家申请的是作协,又不是诗协,作品多了,不能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吧。老贾那也被网友们记住了“污点”但并不影响他成为著名作家。“文二代”到了现代还真是不多,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要不是她的“屎尿体”这次肯定是板上钉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帮子人提携呢。不知现在这大数据的提示如何。作协敢犯众怒?
结案的事,二、三项异曲同工。诗风、画作都是生存的映像,现实更花哨更严酷,好还是不好都要承受,有个对文艺风格的适应问题。多数人就正确吗?还有多数人暴力呢。
本周京城在拆墙、拆栅栏,公园的。我头一次走到北向的“祁家豁子城市森林公园”刚刚开张,刚起用的铁栅栏又被拆除,躺倒在路旁。放开人与自然的隔离。人与人的隔离也在打开之列,需要交流。
网上新闻,刚刚的:司马南禁言被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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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29 19:28: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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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0【绿地】
周四从乡下返回,见着路西的围墙拆除了,亮出里面的绿树。祁家豁子往北一站路的狭长地带曾是家市场,批发零售吃穿用的,后来“疏解非首都功能”,这一大片都被拆除。蓝色的铁板围了好几年,有时走那边东西向的过街天桥,居高临下,眼看着春去秋来,里面的暴土扬长见了绿色,去年高高的乔木都立了起来,就是见不到游人,封闭育林。又一个夏天过去,开园了。
周末特意前去走动。大都市绿地难得,而且又离着不远,它与我家门口边上的马甸公园在一条南北延长线上,隔着北土城和小月河,土城北还有一楼小楼,数家饭馆一个加油站,要是把它们也拆除了,从北三环到北四环就是一条带状公园。现在中间被斩断了半里多地。
走过那栋小楼,北面拆迁出的绿地,沿着京藏高速向北展开,头次去,没能走到头,北头应该直抵北四环的健翔桥。
园内树木参差,遍地铺上绿草,辟出几处小广场与甬道相接,供游客歇脚的座椅大多都空着,上午时段,没多少人。这个时段马甸公园刚跳过广场舞,川流不息的健走人。看来是新开的园子还没聚拢来人气。是啊,脚底下还不十分利落呢,几处进出的通道坑坑洼洼,贴着东侧的一线黄土曝天,一看就是拆除了栅栏还未及修补,也没见工人到位。我问浇水的园丁,园子什么时候开的?“有一周多了,北面早,快一个月了。”
看惯了马甸公园的齐整和多样绿植造型,这边的植被显得乱糟糟。“女大十八变”,再长个几年就长顺溜了。长不顺溜也看顺眼了。
往北去,穿过“龙翔路”对面有标识“祁家豁子城市森林公园”不是道边的绿地,是家公园,还冠名“森林公园。
龙翔路以北的园子阔大了许多,往西面延展,有几十亩的面积。甬道东侧还立着高高的铁栅栏没拆,视线穿越下去,挺深的,沟深水不一定深,坡陡,要是滚下人去,小孩子或有溺水的危险,栅栏不拆是对的,但公园不能亲水,差了景观。
往西北方向,有一处围起来的运动场,至少是五六个篮球场子,打球的人不多。可能是知道的人不多,马甸公园里就有一个半篮球场子,经常同时飞舞着十几个球。来这边玩呀。
3431【森林公园】
大都市的中心会有森林公园?森林的概念不是我们早年朴素的认识:森林得有个“大”字,大森林,活跃着百兽,森林之王是老虎,山地、丘陵、河流,古木参天,人要小心,谨防猛兽,不要迷路……
森林当下是大大缩水了。不仅物理上,人进林退,原始林转为次生林,百兽凋零。连森林的概念有了新的诠释。不再以大小广袤论之,可以是袖珍型的。真个双木成“林”三木成“森”。我想起城里新街口新华书店边上也有处挂着“森林公园”的牌子,拆了丁字路口把角处的商店建了绿地,大概也就一亩方圆,铺路、种树、种草、种花,小模小样的。但口气蛮大,缘由是依照森林的生态群落理念来建造的,草、灌、乔混搭,减少人工园林痕迹,与其他生物,小动物、昆虫类、鸟类提供宜居的场所,连园内的甬道都没硬化,铺就砂石。这是开始,没两年,还是给换上柏油路了。园子里除了人,见着的还是人,好像没有蜂子过来。这个日子,太阳当头时,人都躲了,植被弱小,连处阴凉都没有,林子,还没有路边的行道树高呢。森林?称作“口袋公园”比较确切。
我说的是三年前的状况,路过好几次。三年,大杨树能窜出一人高,也许里面现在有阴凉了。森林公园贴着新华书店的外墙,不知这三年,歇业的书店是不是重张了。三年没再过去,那边西城的文化馆的公益电影一停就是三个年头。
三年,我们这边的森林公园拆拆建建总有五年了吧,才落生。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拆了盖楼,这一片总能盖出十几栋大楼,给周边居民又多了一处休闲的场地,不必再舍近求远。比不了东面的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人家好几千亩,大过颐和园,有山有水的。眼前有片绿地,多养眼呀又适老。
这是离我家最近的森林公园,有十分钟走到了,它还可以分流马甸公园稠密的人群。图清净的,健步的,这里比较适宜。我走了大半圈下来,尤其是北头,没见着几个路人,有喜鹊飞过,听到蝉鸣。雨天不知能不能听到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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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30 19:32: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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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2【护国寺】
走了趟护国寺大街。细数有三年多没去了。
这条街少年时没少去,为的是街里面有家电影院。早年最热闹的时候是因为寺庙,从南到北,进深有十几个套院,都是庙产。早就没了,都住进寻常百姓家。只剩下个前殿,带绿琉璃瓦的,原来在街面上从条小窄道内可见到。不知为何,这次我却没能见,可能是错过了。
从东口入,西口出,一路见着,小有变化。街边的店铺改换门庭的好几家,其实这些鸡毛小店,哪家也没进去过,都是些破窗开门的杂货店和小饭馆,路过时见到幌子。少了客流,也得想办法,自家住房开店,生存压力会小些。路北一家新招牌“南非红酒专卖”做起了国际贸易,南非出好酒吗?一处网吧,看进去黑洞洞的。网吧像是新开的。
路南一家,护国寺小吃店的斜对面,招牌是“红花点心局”点心局的提法,还没见着过,是复旧还是出新,说不上。它的原址是护国寺小吃店所属的门面店堂,记得是两层建筑,楼上有炒菜,我还吃过两次。小吃店瘦身了,将对面的铺面盘了出去。房子里外翻新,二楼没了。外面看进去亮堂堂的,可惜里面没啥人。点心生意不好做,看老号“稻香村”除了逢年过节,买点心的不踊跃。离着几十步就有家“稻香村”没记住是不是新开的,是南方的那家“稻香村”。好多年前,它与北京的“稻香村”打了好一阵商标官司,都说对方侵权,最终没分出胜负,法院断不清的案子,现在两家各开各的,都有不少的分号。
往西几十步是这条街上最排场的建筑“人民剧场”。它东侧原来的售票处挂上了“梨园书社”牌匾,售票处能有多大地方,它后面接出一块建筑开了书场,还是开到剧场里面去了?
现在来这里没多大意思。名气大些的就剩下护国寺小吃店了,这里是它的总店,四九城它的分店到处都是,没必要来这吃。其他呢,要是来逛,真是乏善可陈。值得一提的是街里棉花胡同有家“护国寺中医医院”属于老字号。还蛮有人缘的,就看它进出出的人吧,哪家店铺都赶不上。入秋、换季,得调理调理了。
3433【图、话】
护国寺街这一路是条小街,或者是条大的胡同,比普通的胡同稍宽些,不通公交车,两侧停着大车小车,现在辟为单行道,有辆四轮车迎面过来就得给它让路。
把着东口的“梅兰芳旧居”静静的,还没开门迎客,得九点以后,它是这里唯一值得一游的宅子。我进去过好多次,自从老人免费之后倒是没怎么往里进。它比邻的院子我也进去过,乱得下不去脚,上次我带着外埠的朋友看了梅宅,又去看隔壁的民宅。
保持老街道历史风貌的政策出台太晚,旧貌早就新颜。这条街上百年的老物件,保持基本完好的,除了梅宅就剩下十几棵茂盛的老槐树。灰蓬蓬的老旧房屋剩下的不多,但功能转变了,十有七八都成了店铺,杂货铺、小饭馆。大多是这三十多年,经济活跃之后开张的。
护国寺和护国寺庙会热闹的过往我都没赶上,六十年代初就停掉了,我去的时候就剩下电影院,吸引小孩子的去处。电影院前,南面是家带着院子的花鸟鱼虫店,前店后厂那种,后面是小小的花圃,我没见卖鸟的,家里老人在这里买过花,我买过蛐蛐,几分钱,好像还买过一个圆的玻璃鱼缸。大概是七十年代原地起了楼,开始是小楼,后来楼又长高了,变身“护国寺宾馆”,街里的最高建筑,破坏了胡同的风水。
宾馆的对面是“人民剧场”三层建筑,绿琉璃瓦飞檐的大屋顶,敞亮、大气与左邻右舍的契合,没让人觉得突兀。五十年代落成,唱了几十年大戏,至少有二十年多年谢绝观众,不再为人民服务,成为京剧团的住地和排演场。
西口呢,西北把口的是早年的“妇女商店”我五十年代就跟着姥爷进去过,记得是一层的大卖场,售卖蔬菜副食。前段我在网上见到旧时的老照片,妇女商店是座二层的楼房,一米见方的四个大字刷在二层墙面上。可见当初的记忆不可靠。也许二层是办公场所,我没上去过,楼房有照片为证。现在它也长高了,底层还是商店,上面三层是宾馆。
附后图一:西口的宾馆
图二:人民剧场
图三:东口,右手边“梅兰芳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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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30 19: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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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30 19: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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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30 19: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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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 14:08: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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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双亭子】
边地的同事小聚,地点南城天坛公园内的“双亭子”。大概多数人住处偏南的缘故吧,住在北边的也还方便,有地铁呢。我八点十分出的家门,九点钟进了公园东门。过了坛墙就见着聚会的老者们,拉着横幅“公安学校*****”一堆人糊在横幅上签字,没看清是哪一届的,都不年轻了,退休人。
东门内直行,在长亭周边是聚会的场所,经常是旗帜招摇,人头攒动。在网上见到,前三天,这里的“知青角”举办了第151次活动。一月一次,算下来,持续十多年了,大概没有哪一个群体如这般乐此不疲。
我往北拐。双亭子在园中的西北角,要绕过祈年殿的后身。上午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老者,扎堆聊天的应该是远道过来聚会的。三三两两健步的是周边的邻居,来这里早锻炼可望健康长寿。一路都是长青的松柏,数百、上千年的,都验明正身过,各个贴着“一级古木”的红牌牌,千岁“老翁”,没有比这里更多的。东北、华北、华南哪里还有原始林子。
沿着甬道,三拐两拐,竟然找不到北了。林木遮挡,古木参天,看不到远近建筑,没有路标。不怕,问路人。
“一直走,右手边就是。”
离着百十米,才见到比肩而立的双亭子,头次来这。群主老董在网上发布了双亭子的小视频,来龙去脉:此亭大号叫“双环万寿亭”原座落在中南海,是乾隆帝献给母亲的寿礼,祝福吉祥如意。皇上他妈太后是谁,甄嬛,电视剧让这位知名度大涨。我没看过这部片子,甄嬛是不是就长寿多福了。双亭子1975年移居这里,风水变了,还灵吗?
这地方不好找。我到了地方没多会儿,小李给老董打过电话问路,说是从北门进来找不着地方,迷失在林子里,她是来过这里的。问呢,问路人,北门进来没多远。
我是第四个到的。园子里转了二十分钟才找到。这要是有晨雾的季节,林子内方位难辨,唯一的标志物祈年殿的蓝顶子不易找寻。
住的远的来得最早。“文”五点半就出了家门赶的头班车进城,顺义过来,倒了几趟车,七点半到的坛外,吃完早点进园子,九点前就到了。最后一拨呢,快十点半了才见着。按点来的不多,东西南北过来,老马识途现在也有了难处,脑子不灵,还有腿脚不灵的。
聚一次不易,让疫情闹的。我有三年没见各位了。穿着红杉的老白,几位说回城之后这是见的头一面。(注:本文中的“老”“小”是以个头论的,没考证过实际年龄。)
3435【天蓝地绿】
小李第五个到的。俩口在林子里迷失一会儿就找过来了。小李的老伴还是见过一面两面,说是充当导航作用。离家稍远些,小李就不识路,只能陪着过来。我说你过来也挺好吗,遛弯换个地方。小李家的说,我每天一万多步走下来,分上下午,主要是你们说东北的事,我这也没下过乡,说不到一块儿。我说没下乡,听着还新鲜呢,都老人家了,多说话聊天,活跃脑子,减少痴呆。小李家的说起他铁路上的事。
不易不易。老李是开着轮椅车过来的。三年前见着他杵着棍,怎么都轮椅了。还好,离了轮椅也能行走,只是走不长。关节炎,说是在东北坐下的病,冬日场院水稻脱粒时冻的,也赖自己有点懒。当时学会了针灸疗法,自己扎针。回城后,公交系统开车,冬天车里能暖和吗,开了多年的车,腿就不行了,现在不光是腿呀……没什么好办法,都得担待着,想开吧。
人刚到齐,小文说要走了,家里的猫狗要有人看着,小狗刚做了手术,别让猫给抓了,必须看着,轮班的。看她这,孩子不用操心了,又操心猫狗。
赶紧着,照张相吧,一共15位和一位家属。
双亭子内早就坐满了人。我们在一边的廊子里就坐,长长的一溜。聊呗,跑出几十里过来聊个天。网上至多听到声音,看不到模样,老人除了苍老了还能有什么。
蓝天绿草清风……
原定的日程,九点到十一点半,自带干粮。我和老刘约了,散了后,北门外吃“卤煮”,他知道这有一家不错的。聊着,餐前水果上来了,枣子、葡萄、小番茄,点心,酥皮的肉点心、十五的月饼、果子面包片……一道道端过来,各取所需,我这吃饱了,就差点饮料。老刘那一口没沾,怕糖?还是想着一会儿的卤煮呢。
中午,廊子里静下来。老人家陆陆续续都撤了,回家的,周边找饭辙的。我们这也起身了。约了下次,老董提议再坐一趟长河的游船往颐和园,可以团购。附议的不多,腿脚不便。那就找地方围桌吃饭,是谁提议动物园外面的那家……
四散了。
“老刘啊,我不去啦,你们去吃吧,我吃饱了,我们几个回了,走西门。”
离开时,我想起来,双亭子里面啥样,我都没来得及端详,就在人堆儿里踅摸了。
3436【新知】
聊天,陈芝麻烂谷子。但说古时你又知道多少事和人呢。
老董与我讲了一段“旧案”。在连队时,她协助搞过一段整理知青档案。曾看到我的一段,“你家大伯是有历史问题的,历史***……”我说自家的事我都不知道,家人都没跟我说过,只知道大伯在旧的地方政府做过事,新社会被遣送回乡。董说看到我前年的网文,说是拿到了父母早年填写的干部履历表,就突然想起这事,一直没能告知。这属于历史旧案,我们经历的,论出身讲成份的年代又耽误了多少人。自己的档案中都塞了些什么东西,谁都好奇,可都没机会看到自己的,憾事。老董就记得这一点儿,再没别的。想是确有其事,有关大伯,我找机会与老家的堂哥去印证。
难得,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我们脑袋瓜最好用的时段都去修理地球了。
同一连队的,其实也难得同事。广阔天地,春种、夏锄、秋收和冬季的水利建设,男女都是有区隔的,通常是隔着老远的地块分头作业。谁又认识谁呢。倒是有那么两年,与董同事一场。在夏、秋的场院上,男、女两个班共一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有这事,都累得不浅。董那时是班长,有小半年在场院上,几百万斤粮食过手,好像也没说过几句话。
小李说是和董一个班的,在场院干过。我说记不得了,记得的是你们班的小文,那时就话多,活少……小李说起到过我们的宿舍。我没印象了,可能是我走得早。问起对我的印象,小李说“瘦,背手拎着把铁锹走,不爱说话。你那时组织班里学习都怎么弄的?”我说我当班长时还有什么学习呀,就是派活,带着干活呗。
记忆中年青时姑娘小伙的印象总会有几个,人人如此吧。个人留下的是照片,你在他人心目中又是个什么模样,如果能被告知也是件趣事。
老常与我说段“密办”(团里的驻密山办事处)敢情密办、招待所、木材厂三者是一家子。木材厂的板材也不往湖里拉,就地县里消纳。我们班在木材厂“归楞”干了半月,常那时在招待所当服务员,见了我们也不言声,要不能早50年认识 。
与老崔说起,原来也是早年距离不远胡同里的邻居,他们院子的的后门开在我们胡同里。我打听她院子里的熊先生,原是我院里的邻居,还有两位同辈的同学,他们去哪里了?老的走了,耄耋老人,我的同龄人两位也走了,还走了好几年!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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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 14: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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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 14: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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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2 16: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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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7【地铁】
有日子没坐地铁了,尤其在高峰时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其一、刷交通卡不灵了,被拦住,说是没有与防疫信息关联,拿出手机再刷健康宝,放行。交通卡关联需要实名制输入相关信息,着急赶路,下次吧。
乘地铁不必着急赶车,早晚高峰时段,间隔两分钟,这趟车刚起步,远处隆隆的节奏传过来,又进站了。
其二、有点挤,八点半前后人正多。10号线十年前我上班时坐了好几年,总是挤,前身贴后身那种。我是坐到国贸站,等到我下车了,车厢才松快。现在没那么挤了。十年,又开出十多条线路,分散了客流。疏解非首都功能的政策收效,进城往返通勤的人会少些。靠着栏杆站立,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都是年青的头颅,我是唯一的老者,长他们至少十岁。这时段,人人平等,年龄的平等,没有谁给谁让座的,都在一门心思地阅读。三站后,我换乘5号线,宽松了。车到东四站,座有虚席,没几站要下车了,不坐也罢。
其三、视点。早年的早班车,我经常是下到站台领张报纸再上车,半个点的车程,翻报纸打发时间,有时这一路都没机会展开,人贴人没报纸的位置。当下已经没有看报的人,大多都盯着手机,手机不占地方。四下看看,只一位拿着叠文件,在往上面划线。都看屏了,最新的数据,国人中网民为10.5亿,网民平均每周上网时间为29.5小时。其中在途时间的阅读是最合算的,两不耽误。
其四、冷暖车厢 。换乘5号线时见到标识,前面几节车厢属于低温车厢,冷气给得足,后面的车厢温度高一些,类似冰箱的深冷和浅冷。人性化设计,不少人喜欢常温,小白领们西服革履的怕出汗散了妆容。满足不同需求,这是新型车厢的新功能。我乘坐的这节大概是常温的,吹进来的风不凉。
远道又图块的,坐地铁靠谱。老人家们多以地面交通为主,过了早、晚高峰期,车里八九成都是老人,这二年外面的旅游者来得少。虽然慢点,老人家没啥急事,早点晚点不碍的,况且地面公交老人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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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3 19: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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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8【本周2】
●本周开学季。中小学如期开学。疫情三年,继续严防死守,这是抗疫的一路。地球人的实验,多种路数,哪一种好些,实践了才能证明,这场大规模、长时段的较量,未来会有结论。大概率,人类将要接受反复的病毒冲击,瘟疫几百年到几十年、到十几年就造访一次。生存、发展,死死生生,有苗不愁长。又开学了,比前面的几个开学季,现在更从容了,红旗升起,国歌唱响。
●戈尔巴乔夫过世。人物啊。没人比他更被藏否的了,魔鬼还是天使。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结束两个阵营的冷战。拜登称,他是一位罕见的领导者,一位具有非凡远见的人……
苏联解体红旗落地。曾经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和希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牵肠挂肚。苏联解体,一步步走过来,想拦也拦不住了。戈氏晚年说,后悔的事情之一是违背民意,没能留住苏联。
三十年的光景,一代人的时间,似乎还是不能盖棺定论。
俄罗斯的日子过好了吗?独立的加盟共和国又怎么样了。本国的舆情?外人无法感同身受。对手说“好的很”,国民怎么说?三十年也许还不够完成一个制度变迁的结论。
戈氏曾自诩最大贡献是结束了冷战,给世界带来了和平。戈氏为此拿了“和平奖”,带来和平了吗。
美国一家独大,美国主导北约,不断东扩,过去的加盟国纷纷入了北约。北约是结伙打架的组织,矛头所指还用说吗。
俄乌之战打了半年,又是一场代理人战争,普京多少有点长坂坡赵子龙的精神劲儿。
评价一国的兴衰,制度的优劣,臧否人物。还是苏联的继承者们说了算。
●人世走一遭生和死。生者,身不由己,都能理解。不得好死,多数人的宿命,往往还是自己说了不算。这回好了,深圳出台“生前预嘱”的地方法规。
深圳市七届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表决通过《深圳经济特区医疗条例》修订稿,其中第七十八条在临终决定权上做出规定如果病人立了预嘱不要做无谓抢救,医院要尊重其意愿,让病人平静走完最后时光。根据此法条,个人可预先约定,在头脑清醒的条件下自己决定最后的临终医疗决策,是否拒绝创伤性抢救。医生、医院,以及直系家属都必须尊重立约人的选择。当下好多的决定都是由医院和家属决定的,大量徒劳无益的抢救,延续几日的生命造成垂危之人极大的痛苦。
咒人不得好死。其实有几人无疾而终,在睡梦中一觉不醒,可称为“仙逝”了,苦熬最后的岁月,如果又是重病缠身的话,生不如死。死是必然,惧怕又如何,倒是那受不了的罪,想想都心碎。有了深圳的打头,接下来三年五年十年,我们也能行使这份对自己生命的自主权。不行就入住深圳,行走人生最后一站。(注:目前已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实施类似办法,包括台湾。)
终点似乎变得不那么黑暗了,畅快地活在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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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5 22: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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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9【吃货团】
吃货团成立于七、八年前了,记得有一次同学们去北郊乡间小住,回来午餐在上庄水库附近的农家餐馆,郭团长提出建议,众人响应,后来陆陆续续一聚再聚,年年都有安排,有时捎带着郊游。疫情以来,少了,今年这可能是第二次或第三次,网上几次见着饕餮,我是疫情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些年,团员成分有扩充,有了同学的同学和同学的家属及同学的同事,每次参加的人反倒少了,从三桌、四桌到现在的一桌、两桌。也正常啊,“六九届的都六十九了”还有年过古稀的。胃口好,腿脚不一定好,不比当年,说走就走。今天是一桌半,十二位。
快三年没见了。与左哥有四五年没见,最年长者,我们头次成团,旅行团的时候,波罗的海之旅有没有左哥?反正后来的几次,是上山或是下海,除了那次南美的冰川没上去,其他左哥都是一步不落。旅行是最好的康复,身心得以改善。老章是旅行团、吃货团的铁杆,每餐必到,跟上好酒好茶还有一通好聊,这人在哪都受欢迎。老张(厂长/书记)俩口也是常客,没赶上与我们同龄同学,确有同好,酒啊,每次总是几位酒腻子宗在一起,走到哪里断不能落下当地的美酒,出发时,旅行箱内也少不了带上几瓶。为这,老章几次行李被扣在首都机场,行李追了一路,够闹心。小陈是不是常跟随吃货团,我说不上,她颇为在意视觉的盛宴,走哪拍到哪,其微拍,餐桌是主题之一,前不久让我回味了胶东老家海草房下的海鲜大餐,只能咽咽口水了。这次让我见识了现场制作,每一道上来先归了她拍照留影,然后才容下箸。餐后排列组合发到网上,意犹未尽的可再回顾一下。牛同学后来居上。吃货团成立时,他那还操劳国家大事,晚到了好几年。这些年的走南闯北的不乏其人。这不,刚出院,节食一周后,就张罗着补一补,餐馆选在自家门口。和平是班里的大哥,从小到大老我见着的都是笑脸,不导戏了?离开舞台的喧闹,炊烟美食亦欢笑。建江我想不起来了。小同学吧,实名制有时也对不上,如果头标换上个人的小照还能唤起联想,有时网上见到发言,真不知谁是谁。见面问过才知道是我们老黄的同事,我们还在一栋大楼内上下班过。他入团也晚,这回与二张(章)腻到一块儿去了,一瓶下肚,再启一瓶,全兴大曲。小沈,是气象局的那位吧。老没见记不太清了,上次应该是在“同学会”上。说起前些年,从南到北走过越南一条线,后来呢,就机会难得了。崔大夫,老没见了,还是在万春园,二十多年前了?退休不离岗,劳动模范,大夫是越老越抢手,干到七十了,还不退吗?。
3440【北菜南做】
吃货团网公告,聚餐地点西四北的“八条一号”。
这地方好。胡同里的餐馆难得,我好像还没有过这种时候,在胡同餐馆用餐。是家小院改造成的餐馆。落座后细看。这大概是个三合院,南北房加上东厢房。东厢房的大部改为后厨。北房拆除前脸,南方去除朝北的一面墙,小院上方搭上玻璃顶棚,南房和当院改大堂,亮亮堂堂。北房成三间雅座,我们在居中的一间,南向望去一片葱绿的近景和远景,老槐巨大的树冠衬托着蓝天白云,看着就舒坦。你去“北京饭店”吃饭,有这美景吗?吃饭有时要看跟谁吃、在什么地方吃,再就是吃什么,都挺要紧的。
“八条一号”门前写着主打鲁菜和滇菜。据说这的主厨是云南小伙,北漂几十年,在多家餐馆学艺,出力、用心,烹调心得记下好几大本子。干成点事,不容易的。
一道接一道的菜上来,有小陈的照片记录,共十八道菜。吃得香,但记不住名字。黄花鱼做的好,黄海前些天才开渔,不知是不是刚过来的。酱烧的,典型的鲁菜,它又不是干烧的,软软的,鱼好,烧的也好。烙饼卷肘子,有谁说类似“天福号”肘子。我觉得比那个要软多了,不柴不腻,添上点绿豆芽、萝卜苗,又让松软的热饼子一夹。吃了一份,想着第二份,又另要了第二份。小炒肉是北方馆子常见菜,它这里铺垫了不少小圆椒与腰果烩在一起,肉嫩微辣且香,比在别处吃着好。汽锅鸡,滇菜的招牌菜,火腿、鸡、菌类荟萃一锅,上屉萃取鲜汁儿。转一圈下来,汤盆见底了。再加一份呗。和平一催再催,店家说没有了。这道汤菜有好料还得靠时候,现做不赶趟。上锅熬鸡汤快,但不是那个味道了。卷心菜炒花豆,花豆如芸豆大,上面有花纹,豆子有股特别的好味道,秘制的吧,说不出又记不住,只念它的好,大概也是主厨自己琢磨出来的。炸乳酪是南菜还是北菜,我说不上,有点向臭豆腐的方面靠,又散发着奶香气。南瓜炖萝卜,新吃,没啥好也没啥不好,大概上来是为众人解点腻吧。开胃的还有小咸菜。吃东西都是各有所好,你得意哪一道呢。
附图:十八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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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6 20: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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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6 20: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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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1【下午茶】
十八道,许久没有这般奢侈了,小家小户招呼不起,正是人多好吃饭。边吃边咂摸味道,一道道,举起放下,两小时,吃累了,茶歇。
往家走,离着不远,牛同学家下午茶。
小同学时,东西南北城住的分散,但自打毕业以后,牛同学家的院子成了最常造访之地,少年、青年及至老年,一次次地聚会,人生多次清晰的场景:1966年暑热,已经摘下红领巾,准备戴上红袖箍的筹备会;1983年,大年初四吧,而立之年久别重逢。多人已不能相识,太多惊喜和感慨。这年同学有初为父母的、有还高校在读的,星散四方的同学好几位不知去向……这里如见证的里程碑。遗憾的是没有留下照片。再后的几十年,又是一次次,有照片为证了,老培曾转给我一张大幅压膜照片,是哪年的六一节,里面没我,老几位重又系上红领巾,在这个院子里,伸展右臂。
我上次来这里是哪一年?窗前还立着瘦弱的竹子,竹子没了,对面多了一座“临建”像是脸盘上多了块伤疤。谁与我论起,东厢房前那棵是槐树,我说是香椿,树皮有纵向裂纹。对方说是槐树,槐树的小圆叶子吗。树冠太高,叶子显小。要不咱问主人?牛同学后来回我“是香椿。还记得原来窗前的葡萄架子吗,白葡萄,文*时毁了。”
老章说起人生第一次,“鱼皮豆”第一次是在这里吃到的,戴着红领巾还是红袖箍时,真香,吃了两把。我好像也在场,在他家的饭堂外面,都伸长了手,但我记的是黑色带籽儿葡萄干,嚼起来嘎吱嘎吱响,奇怪,里面会有籽。不知与这鱼皮豆是不是同一场合。
惯例,老章给各位布茶。这次他带过来一大罐,上面大字“山茶”老章说,这是我的特供茶,每年10公斤,武夷山红茶。牛同学这里没有“茶海”茶杯也不足,直接倒纸杯里吧。老章说,那味道就差多了。我说味道不味道的在我这都白瞎,喝不出好来。真这样,没觉得不好,到了晚间才显效,令我辗转难眠,至少推迟了一个点。
房子内唯一的后窗还在,我想起推开之后,下面那条上蹿下跳汪汪的大狗,解同学家的。那时难得见到大狗,小狗都见不到。窗户不通透了,一尺多厚的北墙,被什么东西障住,看不透。
众人又搬到了外面。茶碗端上,当院坐下,烟卷点亮,老吴又想起酒,烟酒不分家。你算了吧,一会儿还得家走呢。
看着老屋聊起老人老事,也有这院子里的事。我没在这个院子里看过电视,哪能晚间来这里串门呢,牛同学在他房里放过幻灯片子,午后时光拉上窗帘打在墙上。老人家从里屋出来,胖胖的,笑眯眯地说话……
郭团长搬过来两本影集,黑白的那本,牛哥牛姐全家福……
3442【六条】
旧地重游,六条的东口进的,与左哥慢悠悠走在后面。墙里面是我们的子弟小学呦。小沈说我们在小洋楼的一层上过课。灰色的小楼拆了,大概八十年代时就换上了现在的红砖楼,楼座有过去的三个大,快贴着院内的后墙。原来小楼后面是煤堆呀,一大溜块儿煤,煤堆西面是猪圈吗,有五六口肥猪,再往西是个平顶的房子,里面堆着满满的煤球,我那时周六回家经常是踩着煤球,拉开西窗上的铁网跳进自家院子。
现在院子里满是楼了,属于教育部门的“电教中心”墙外走着看不到里面的树了。我在树下照过相,坡上那棵结黑豆豆的树。离着校园西北角近的那棵茂盛的老桑倒在了1967年的夏天。
路过了我家的院门口,静悄悄的……
我家院子的西侧是幼儿园,长着棵魁伟的大杨树,霜降落叶,捡拾叶子拔根,年年的。早就被伐了,一茬新绿冒出墙头。
牛同学前面导航。我指着北侧的院落说:你还记得咱们胡同居委会主任老太太吗,她住这个院子,半大脚的老太太。记得记得,前面这个院子是罗家吗,老将军,还记得他儿子罗平吗?接着说了段“和平”平“罗平”的趣事,顽主争霸的年月。这是牛同学第二次说起这事,我告知罗家兄弟后来都落脚赣州了。
挨着的院子是画家陈半丁的,房子被儿子卖了,卖早了,现在卖能上亿。再往西是王家大院,早年办过模范幼儿园,胡同里最阔绰的院子……如数家珍,里面的人和事。
走走小胡同。我们这些个胡同长大的,都有胡同情结,哪怕是“张大民”的胡同呢,他家的树长在屋里。那里有成长、欢乐、邻里的温暖,也有难堪,那又怎样,当一切都逝去了,只能怀念啊。
看网上的介绍,胡同中保存良好的宅院大都在路的北侧,我们这条胡同被挂牌列为重点保护的院落为5、7、9、17、19、21、23、29、31、35、37.我家和牛同学住的院落在胡同的南侧,都榜上无名。想想就明白了。大宅门,院落通常三进、四进,南北横跨两条胡同,按规制,院子的大门应该在东南角。所以大宅子的正门都在胡同的北侧,如果有后门的话,后门则在比邻胡同的南侧。
牛家的院子早年应该是大宅门的最后一进院,是家里姑娘们的住所,所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绣房所在。
我家住的那个院落,民国时期已经改建成工厂,面粉厂。正门是在西四北大街的街面上,布局已不是标准的四合院落,有点类似于“排房”一溜房子,住进好多家。1960年办起了子弟小学,把我们这个最里面的院落保留下来,并在胡同内开了个小门,不伦不类的。
3443【枣又红了】
老崔头一个离开的,茶都没喝,他下午有事要赶回去,但这个院子要过来看一眼。上一次还是1966年迈进这里。
老章晚上还有饭局,就打这直接出发了,和平疫情一紧,戏就先不导了,老吴呢,要是晚上有人请,指定跟上走,乐意凑热闹。四位坐到最后,日头偏西了起身。门口老吴往西,三位往东,又过来送左哥俩口上了车后折返的小沈。
路过我家院子门口,想进去看看吗?老几位有兴趣,往里走着。
我家这个院子与子弟小学一墙之隔,班里的男同学大多都来过我家,还有半夜摸进院子的,扒了铺路的地砖,(为了ting四声  pai 三声),偷了人家的白薯。小沈说,我们教室的西窗对着你们的院子,还来过你们院子的菊萍同学家。小沈说的这间教室原来是我们院子的三间东厢房,被划给了学校。这间教室是间“刀把房”被切下去的西南角,大约占了六分之一面积,属于我家的一间小东房,七八个平方,说来我们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的。也就是和平没来过这里,再看看老百姓的日子,今日大杂院,或许就入了戏呢。
走到里院我家门口,我指点三位:这是我家。我们这溜房子当年住过八户人家。话音刚落,里面推门出来对中年夫妇。我说起,是1956年搬到这里的。主人说那时还没我们呢,请里面坐吧,喝喝茶。不了,不了,就是路过,看看里面的顾大哥。
竹篱笆里见到顾大嫂,打个招呼,不进去了,我们聚会从西口过来。大嫂进去叫来大哥。顾大哥还好,我说没打招呼,临时起意就进来,几位都是原来前面子弟小学的,路过这里进来看看,老院子难得看到了,又是来过这里的。我一一介绍过,我说顾大哥是我们的孩子王,我们少年时跟着玩了几年,刚才牛同学不是说过吗,就是跟着这位顾大哥的老爸学过一段英语,他们姐弟俩,都在这个院子拜过师……
我们这个院子现在不成样子了,到处盖的小房,唯有顾大哥门前敞亮,花花草草点缀得漂亮,就这小狗挺讨厌,汪汪汪个不停。
告辞了,过些天专门过来啊,找上老张我们一块儿过来……
我家门前的那棵大枣树,小时候才胳膊粗,现在一搂粗了,红的、绿的缀满了枣子,地下也是枣子,踩烂了。
怎么不打呀,越打越有。我说。
谁打呀,打得动吗。
让你们孙辈的打。
3444【八条】
早年间,胡同里的餐馆少见。这边西四北的八条胡同,有开在胡同里的餐馆吗?我说的是六十年代,这些条胡同我都走到过,印象里没有,也是当时兜里没钱,想不起吃馆子的事。
那时的餐馆也好,商店也好都是规划得方便居民,各式各样一条龙服务,半条街上全部到位,店铺大多开在街面上。老郭问起那家兽医院的小楼还在吗?在呢,在五条和六条之间,校门南面的小红楼内。胡同里多静谧,现在也如是。毕竟胡同窄吧,客流少。也或者在胡同把口。像我住过的六条东口外,南面是小吃店,北面是家卖水果、糖豆的,还有张餐桌,出售酒类和佐餐的炸蚕豆、粉肠、小肚儿。往北,一字排开,副食店、裁缝铺、粮店、菜店,这就到了七条口,是家小小的杂货铺,就一位掌柜,卖些针头线脑,我在小店买过“电光纸”。北面是八条,八条北是老字号“柳泉居饭庄”。我印象中八条的胡同最阔大,胡同口的上方横跨着圆弧形的大牌子,上书“燕京造纸厂”这是民国时,张学良实业救国开办的。院里的邻居胖子后来在厂子里搞销售。大概到九十年代厂子倒了。原址盖了写字楼,妇联属的一家公司在里面,我去办过公务。
西四北西侧的八条胡同,是1965年改的名字,简化了许多,好记。老名字是明代留下的,要搁现在就不会改了,我住的六条原来叫做南魏胡同、七条泰安侯胡同、八条武安侯胡同,一二条不常去没记住,三条是报子胡同,现在的公交站还叫“报子胡同”那时两家子弟小学都在这条街的两侧,远道来的同学在这站下车。下车往北是受壁胡同(四条)石老娘胡同(五条)我估计这几条胡同,同学们都记得牢。八条一号当初一定是家民居。收了开餐馆,把着胡同口,位置应该还不错。开餐馆不易,这些个鸡毛小店一茬一茬的换得可勤了。位置太重要了,差出几十步,人流就差远了。但也有“酒好不怕巷子深”的,那得是真好,食客被美食吸引过去了。
早到了一会儿,往胡同深处走,百十米是燕京造纸厂的位置,又变了模样。大铁门拦着,整块铁板密布透风那种,这是禁止窥视的意思。我问边上街坊模样的人,被告知就是纸厂。那现在是什么地方?私立学校,一年十万,来吗,想送孙子进来啊。
噢,改学校了,怎么不挂牌子,叫什么学校?
正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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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7 20: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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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5【正泽】
不少老校都恢复了老号,有些被编号的学校又亮出了老牌子。教育有钱了,国家给的足,翻新校园,编纂校史,恢复老建筑,异地搬迁的,有不惜巨资将整栋建筑随迁,摆老资格。
正泽什么情况?网上查到是所新校,没几年。东家,主办的企业是“金融街公司”好像是家上市公司。这些年倒腾地皮挣了钱又伸手教育。看来教育也利好,这家公司又到广东办基础教育,收割高收入一茬人。企业有投“希望工程”的,少数,“无利不起早”是基本的,没毛病。满足社会需求,又挣了钱。
正泽,名字老气、厚重,校方释义:“正本泽根、正己泽人”“让学校成为最具人性、最有利于个体生长的地方:成为一所拥有中国底蕴、世界眼光、面向未来的高品质精品学校。”其办学哲学,“正”啊“泽”啊,阐发了一大套,太拽了,没点耐心都看不下来。不提也罢。我在校门口盘横时恰好赶上大门开启放行车辆,拍下了学校墙面上的校训(附后),看着还不算费劲。
一年学费十万,私立校够贵。连吃带住都在里面了?还不是,网上查到:兴趣班的费用不在内,校服另收费,伙食费每月600,包括早饭和午饭。没有晚饭,说明这里不是寄宿制学校,至少大部分不是。只收西城的孩子,还电脑派位,好像有点一位难求的意思。阜内大街的丁章胡同还有一个校区,八条这个校区是5、6、7年级,600多学生。
现在普通校一年的学费多少?家里没有这路孩子,我得去问问邻居家好有个比较。义务教育费用不会高的。民办校的价格快赶上外面的私立学校了。高价应该优质,达成学校的目标那敢情好了,这得听家长怎么说,更要由今后学生的发展来检验。
倒是可以在收费上纵向比较一下。
我上小学的阶段,对交费这事没印象,好像没过手过钱。一种可能是直接在家长的工资中扣去,因为是子弟小学吗。子弟小学有点类似现在的企业办学,是各单位办的,也有少量非本单位的孩子。后来在网上见到同学的回忆,还贴上来学费的收据,大体是每月的伙食费10元、住宿费5.5元,按学年交的学杂费几元,书本费几元,拢共一年用不了200元,寒暑假不交费。
那时兄弟姐妹同校的不少,班里的王同学、顾同学、陈同学都是三同胞同校,院子里的邻居小顾哥仨,分别是一年级、三年级、四年级。挺羡慕他们有兄长罩着。我们普通家庭的父母都能负担得起。现在呢要是三个孩都进入正泽,普通家庭就喝西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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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7 20: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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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8 11: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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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6【片幅】
说到墙里面的小学校时,我在同学群里贴上张小照,为的是看看当年的校园。早年的拍摄人,拍家庭照的,镜头顾及的只是人物,除非是名胜所在,才想着收入镜头,否则一定是放大凸显主人公,倒不一定是后来发展到“三突出”有层次要求,起码是人人要露脸,别闭眼,要是各个喜笑颜开,那就是上乘的好片。但在几十年后再看当年的片子,就发觉有所不足——片子承载的信息量少。要是有背景的呈现,令自己和其他人见识到更丰富的内涵就好了。
我家父子三人这张小照拍摄于1960年底,父母1956年远赴南洋,隔了四年,父亲回来开会,我上学了,父亲想是要留张影拍下这张片子,回去好与母亲汇报吧。
拍摄地点是子弟小学操场的坡上,一棵小树,结黑豆豆的。再往南几十米就是学校的南墙,坐落一长溜的厕所,这些无法入镜。我们身后的房子,低的是墙外的民居,高的是学生宿舍的西房山。这溜宿舍长长的,东西向展开,东面几间是女生宿舍,西面几间是男生宿舍,东头接着音乐教室和医务室。这排宿舍阔大,大于民宅,从片子上的西房山可见,屋内结构分南北间,中间走道。我上一年级时,住在北面的一间,北窗外是小洋楼,楼下西南角是我们的教室。住校三年,我们的宿舍有变化,但教室没动地方。
现在看,照片的遗憾是收入的背景信息太少了。教室所在的小洋楼,只收入一角(照片的左上角),小楼二楼的西南角,我们教室的上方部位。
老照片除了看人再就是看景,校园片子,同学们更想看到的是学校的场景。我们这所学校的原址现在除了四围还有部分当年的样子,墙内完全铲除了,连棵树都没留下吧。
当初为什么不在小楼前留影呢,这算得学校的“主楼”,没有答案。去年我问过片子的拍摄者,我的小姨说相机是从院子里你金伯伯家借的,你穿的棉猴是新买的,怕你长得快,姥姥让买大的,卷起袖子了,我跟你姥爷一块去买的。
六十年代照片还是金贵的东西,很少有去照景的,能看到的背景只剩叽里旮旯儿。光秃秃的土操场,光秃秃的小树,教学楼和宿舍仅仅露出一个角落。学校东侧的半壁围墙,再就是当年的寒冬和孩子们的冬装标配,谁没穿过几件棉猴呢。
3447【体验】
我头次来牛同学家的小院大概是六年级的时候,合为一班以后。六十载光阴,有幸还能在同一张桌前推杯换盏,沐浴夕阳。
银杏树下,老章继续他这些年的茶经,说他这次带来的武夷山红,听他意思,山南、山北都走到,闽、赣两地的茶园老树都去见了。这次喝红茶,就说红的,再早、绿的、白的、黑的茶都聊起过,南方出茶的地方,名气大的都见识了。现在喝这些特供的不一定是名牌茶,但一定是好茶,见到了茶树,我就要这棵的……只是我这不喝茶的人没听进多少,哪一方茶好,好在哪里都搅成一锅粥。
几位又聊起抽烟喝酒的事。老章说:不信那个,我这烟酒不分家,从下乡到东北那年就开始喝白的,烟也抽了五十多年了,又怎么了?是吗,你一句我一句,白酒有防疫作用,有此一说吧。长寿者五花八门,什么饮食习惯或不良嗜好的都有。
说话间,我感觉下面不对,扬手拍去,又一点殷红。这一会儿,好几个红点子了。老章说,你看我们冒着烟的百虫不侵。
小小的黑蚊子,米粒大小。久远的记忆中,还是住胡同的时候,很少被蚊子咬到,六十年代老是运动着爱国卫生,暑天,胡同居委会发“六六六粉”家家点火、户户冒烟,熏蚊子,一个暑假能赶上几回。在院子当中的石桌石凳上打牌、聊天,白天、晚上,没有挨咬的印象,苍蝇蚊子都少。蚊子是长腿浅色的,迭代进化成现在的小黑蚊子,大白天的就下口。
老张说起,两个月前被咬了一身大包:夜半回家,司机给送到院子门口,晃晃悠悠醉卧花坛,天色发亮时被咬醒了,伸手找手机,没了,这不又买了一个。
我说这事可是挺悬的。主要是岁数大了,酒大误事伤身体,这要是寒冬腊月就小命不保了。老章现在无大碍,或许与他南北的走,转山访茶、喝茶,内补、外动相关,平衡了不良嗜好的戕害。
老章说过几天,我去趟北戴河……我说海陵同学在那里呀。
海陵不是在海南吗。我说你这是酒劲儿还没过去吧。海陵在河不在海,不在南海在北边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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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9 20: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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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8【邻里节】
节前社区举办邻里节公益活动。服务项目健康咨询为主,好几摊。
听力筛选,咨询之前先登记写下姓名和电话,问问你的情况,耳力如何,有什么情况。也没带着测量仪器,说是过些日子另行安排,要在室内进行,室外杂音大测不准。其实,在交谈之间,大夫大概已经知道对方的状况了。桌子上摆着几种助听器,下一步再经过仪器测试之后就会进入正题。
口腔检查。看牙的,摆弄着红口白牙的模具。按摩的,也是免费,排着好几位。
我坐下量了血压,手动的那种,录得了有生以来的最高值150—90。我还不曾有过高血压的记录,上一次,一月前在社区医院,测得140—80。一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上次用的是自动血压计,手臂伸进去就得,屏幕上显示高压、低压、脉搏,一目了然,我连测两次,分别左右臂,这不是更准确吗。
我跟白大褂说不会吧,从来没这么高过。白大褂看我不信,又咕叽咕叽地捏起来,也不给我换只胳膊,是不是有点不专业呀。“还是150、90。”这些年向钱看,整得连白衣天使也让人起疑。这个指标有点高,可心情一点也没沉重。
眼镜店的提供洗眼镜服务,将眼镜泡在溶液中,再通上电咕嘟着,然后拿出来擦拭。还有这么项服务啊,长见识了。我摘下墨镜说:镜子上的鼻夹被踩歪了,能修吗?对方接过来,垫上布往过掰,她们也没带着工具过来。到底是干专业的,一会儿就给矫正了。戴上试试,好多了。我这对付了好几年,不时地在鼻梁子上跑偏,这回好了,道声谢谢。问问是哪家眼镜店。没听说过,说是在美廉美超市边上,离这里可不近呢。
今天没有理发的,有一年的便民服务,还有公益理发的,这次没来。
法律咨询的两摊,其中一个挂着牌子“遗嘱 继承”。
最里面的是“垃圾分类”吆喝着往里拽人。我说,家里已经分类了。工作人员说:就是问答几道题,就给一包口罩。我家里的口罩还没地方处理呢。
一共十多个摊位,是从周边招揽过来的商家。
最外面的一家最冷清,一家装修公司来凑热闹,支着帐篷,挂着牌子,写着价码,推介局部装修,装个小厨房一万多块。没见有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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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9 20:44: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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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8【邻里节】
节前社区举办邻里节公益活动。服务项目健康咨询为主,好几摊。
听力筛选,咨询之前先登记写下姓名和电话,问问你的情况,耳力如何,有什么情况。也没带着测量仪器,说是过些日子另行安排,要在室内进行,室外杂音大测不准。其实,在交谈之间,大夫大概已经知道对方的状况了。桌子上摆着几种助听器,下一步再经过仪器测试之后就会进入正题。
口腔检查。看牙的,摆弄着红口白牙的模具。按摩的,也是免费,排着好几位。
我坐下量了血压,手动的那种,录得了有生以来的最高值150—90。我还不曾有过高血压的记录,上一次,一月前在社区医院,测得140—80。一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上次用的是自动血压计,手臂伸进去就得,屏幕上显示高压、低压、脉搏,一目了然,我连测两次,分别左右臂,这不是更准确吗。
我跟白大褂说不会吧,从来没这么高过。白大褂看我不信,又咕叽咕叽地捏起来,也不给我换只胳膊,是不是有点不专业呀。“还是150、90。”这些年向钱看,整得连白衣天使也让人起疑。这个指标有点高,可心情一点也没沉重。
眼镜店的提供洗眼镜服务,将眼镜泡在溶液中,再通上电咕嘟着,然后拿出来擦拭。还有这么项服务啊,长见识了。我摘下墨镜说:镜子上的鼻夹被踩歪了,能修吗?对方接过来,垫上布往过掰,她们也没带着工具过来。到底是干专业的,一会儿就给矫正了。戴上试试,好多了。我这对付了好几年,不时地在鼻梁子上跑偏,这回好了,道声谢谢。问问是哪家眼镜店。没听说过,说是在美廉美超市边上,离这里可不近呢。
今天没有理发的,有一年的便民服务,还有公益理发的,这次没来。
法律咨询的两摊,其中一个挂着牌子“遗嘱 继承”。
最里面的是“垃圾分类”吆喝着往里拽人。我说,家里已经分类了。工作人员说:就是问答几道题,就给一包口罩。我家里的口罩还没地方处理呢。
一共十多个摊位,是从周边招揽过来的商家。
最外面的一家最冷清,一家装修公司来凑热闹,支着帐篷,挂着牌子,写着价码,推介局部装修,装个小厨房一万多块。没见有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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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9 20: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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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9【闲篇】
护国寺街里的小店买栗子,挂着牌子“迁西栗子”。
多少钱一斤?
18。
是今年的新下来的吗?
要吃新的,等下一锅,笸箩里的是去年的最后一锅了。
那我等不了。新的便宜点吗?
贵了,今年收上来的价高了。
减产了?
那倒不是,去收栗子的人太多,抢啊,收上来就17.
17收上来,炒了得卖20吧?
底价20,20到22之间吧。
不错,现在栗子能一年吃到头,给我来一斤老栗子。
走到东口,街边支着车的游商,正在翻炒栗子。问过是今年刚下树的,20一斤,大多都咧着口子,刚才那家的栗子没有破口的,两边不是一种炒法。刚买过,不会再买。他这还有烤白薯卖,来一个,10元一斤。约了,18块,赶上我这一包栗子的价了。
街面车站等公交,身后排上几位学生,比我个高,校服上印着156中学。还不到四点就下学了,一会儿身后排了一长溜穿校服的。不错,都知道排队。
大个子说:我是606分进来的,我们那年物理试题太难了,听说今年的中考又特别容易。你呢?对面的小个子说:我原来三帆的,610多分。我接话:三帆学校是在马甸吧?对。
我接上说:前几年我还去过你们学校,在操场上转了转呢。知道你们学校过去叫女六中吗?大个子说知道。
我说是你们奶奶那辈叫这个名字。我又问起,你们学校对门是个什么单位,挺排场的小黄楼。两个学生都摇头,说不知道。在学校上了几年学,不知道邻居是谁。我想起早年那里是“交换站”京城的各大机关文件交换,车水马龙的时候多,大概早就没有这个了,电子化。现在不知大铁门内派什么用场。
我又问起,现在你们高中每年的学费多少呀?大个子说好像不到200元吧。是一学期还是一学年的费用?我问。大个子含糊了。我问小个子,小个子说,反正是没多少钱吧。高中生了,这点事都不知道,就是一味的苦读。
我又问:你们学校教室里有空调吗?大个子说:有。
中午有地方休息吗?
就在教室里待着,或者在操场上,我们学校不大。
143路公交进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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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0 18: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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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0【和】
中秋节并教师节。同学那有和诗的,有追忆老师的,我这响应老郭的,搀和一篇,浮光掠影想起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了。
同一体例,先报流水。我班的班主任老师:一年级王慧民、二年级李亚莲、三、四年级王德培、五年级肖学义、六年级傅埰。至于生活老师,一年级时是个小个子,上海人,厚厚的眼镜片,她叫我“蝶卫饼”,二三年级也许还是她吧。四年级搬到德外之后,是桑老师。与生活老师接触不多,她们天天照顾着我们,睡觉、穿衣、洗澡、换衣服,可能是没有得到特别照顾,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场景。
我与老师们从来是敬而远之,这是个挺要命的缺点。老师有亲疏,通常是两头的多关照,折腾的和优秀的,我都不是,又不会往老师身边走。如一年级的王老师,我们还住在一个院子,她住里院的西厢房,见面叫声王老师,再没话了。作为邻居,老师也没有过额外的关照。王老师脾气不好,我第一次知道是在大约六年级时,她来班里临时代课,林同学违纪,王老师要将其逐出教室,林不为所动,抓着暖气管子不松手,那时已人高马大,个头高出老师了,王老师喊着:我有心脏病,我豁出去了……文*时,王老师当了“头”风风火火的,院子里进进出出,更严肃了。1967年的一天,学校的十几位同学,闯入我们院子,要找王老师,正好见到的我,我带着去了老师家。锁着门,撬了锁,从她家搬走台油印机。后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老师。王老师从没批评过我,好像也没表扬过。见王老师最后一面是在世纪初了,那次育新全校人员在“马尾沟”大聚会,留下照片。
二年级是李老师。李老师到岗,我班的邢同学(好像是班长)回避,去了二、二班。李老师也是挺严肃的。
三年级王德培老师接手,情绪化些,常常以家长的口吻关怀我们,确实也是家长,她的孩子与我们同龄、同校。后来她又调回子弟小学(育群)。文*伊始,我们十几个同学周六下午到育群去贴王老师的大字报,忘了是谁发起的,内容大概是什么路线,腐蚀青少年等等。
五年级的肖老师给我留下好印象,他讲的语文课干脆利落。陈同学曾与我争辩过,说肖老师主讲数学课,莫不是两门课都是他?肖老师还健在,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问到了。
六年级傅老师是学校里学衔最高的,总是负责毕业班,主讲语文。我比较烦上傅老师的课,一篇课文几百字,往往要讲好几节课才罢休,分段、段落大意,层层叠叠分析来分析去,我心中早开了小差。
感谢老师们!你们塑造了我们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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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1 15:28: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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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1【月饼】
十五没看到月亮。晚间没出门,仰头窗外只见万家灯火。
上午兄弟一家子过来小聚。兄弟为了这次出行,首开记录,进行了核检,终于可以进店、上车。原来怎么过的?老人可以家待着,门口转转,购物在街边小店,鲜鱼水菜路边都能买到,不是还有网购吗。这一向倒是节约了上百次核检的医疗资源,免除往来奔波排队的辛苦。兄弟说:原来核检这么简单呀,张开嘴,没啥感觉就完事了。
中午往门口的餐馆。山东馆,满座,店员说等座至少一小时。江西馆,没座位。又往回走看湖南馆,再不行就往院里走,里面有江苏馆、吉林馆。湖南馆不常去,看见它就想起辣子,众人都这么想的,所以这里虚位以待还有临窗不错的位置。
坐下翻菜谱点菜,招牌菜,店员推荐毛氏红烧肉、剁椒鱼头,上面都标注着红辣椒呢。吃不了辣子。点菜的事由侄女俩口做主了,年轻人比我们讲究也会吃,单位还是家里都当半个家了。
四菜一汤。主菜上桌,浓汤鱼头,味道不错。曾几何时,鱼头担纲了。兄弟说起咱家曾经买过一次鱼头,炖了一砂锅,白花花的净是肥肉,现在的鱼头见不到了。我说那是1967年了,咱哥俩游泳回来,给留了半锅,是头次吃,白花花的是鱼脑子。家里就做过这么一次。兄弟说现在的鱼为什么没脑子了,看来是年头不够吧。过去鱼都是野生的,我们在玉渊潭见到网上来几十斤重的胖头鱼。
汤汤水水,没吃完,打包,半个鱼头捎回,明日鱼头炖豆腐。
店家送上月饼。莲藕之乡自然是莲蓉月饼,小小的,掰下一块尝尝,齁甜。为了保鲜吧,甜度差了,不宜存放。
之前就与兄弟打过招呼,来了千万别往家带月饼,吃不动了。
还是收到楼下商家送来的一盒“山东月饼”上面标着“山东经典美食”。“十六”一早打开了。一共五块,五个品种,酥皮月饼。入口,改良了,甜度大减。
想起周一,在西四北八条,正泽学校墙外,老师和保安推着小车,在给左邻右舍送月饼,铁盒装的,一户一盒,进院送到家门,祝福中秋,抱歉日常的打搅。看私企、民校是如何维系社区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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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1 20: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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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2【本周3】
●5日,四川泸定6.8级地震,88人亡命 ,数十人失联。今天一早大洋南面,大体同一个时区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发生7.6级地震,民众慌忙逃出房间。网上看到小视频,绿树婆娑的小岛国,当不会发生多少损失吧。
人口稠密,如果又是大楼林立,地震必然造成生命、财产惨重损失。人类一场又一场,规模越来越大。我们经历了唐山,灾难性的后果当下还在承受。东邻福岛的核污染将世代承受。
看到网上王东岳老师的课程,说及人类文明进步的代价是制造痛苦。中国古文献几乎没有地震的记述,原因是大部分为地窝子房舍形态的年代,地震撼动不了什么,不会发生规模性伤亡。只是进化到文明的现代,密集的人群,高耸的大厦才禁不住地动山摇。但谁也不愿意退回到刀耕火种。
●中秋佳节。车水马龙往城外跑,清早就见堵车。广播里没听到高速公路免费的通知,只有本周油价上调的发布,加满一箱多花15元。疫情散点多发,本市每天都有多例,稀松平常常态化。
本周我下了三次馆子,几处都满满当当的,尤其是中秋这天,一座难求。防疫措施没有“躺平”但市民心态已躺平。退休的老者,没有过高的需求,跑外的的限制,“无必要不出京”也就无所谓了。北京有足量的医疗资源,看成都众人去抢菜,核检崩了系统“忙了爪儿”。
●见到一条阿尔巴尼亚的消息。我们年轻时,它是欧洲社会主义的明灯,其实它才寥寥的三百万人口,闹的动静挺大。这几十年淡出国人视线。
近日,阿国宣布与伊朗断交,而且立刻,限所有伊朗外交官24小时内必须离境,理由是遭到伊朗黑客攻击。这是世界第一起因网络攻击导致断交事件。据说后果并不严重。此事件发生后,美国声援:支持阿国的行动,维护北约成员国的利益。我西北工大遭美国网络攻击,其中有美国防部的技术支撑,已有确凿证据,怎么说。又是“双标”。
英女王过世,96龄。“上树公主下树女王”在位70年,殚精竭虑,二战出力到辞世数天前拄着拐杖接见新首相特拉斯,可谓鞠躬尽瘁。可叹一生目睹了大英帝国的盛而衰。王储终于上位,73,又是“坎”。(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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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1 20: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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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2 19: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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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3【晒阳儿】
周一路过老院子,不曾错过,几位去看了老屋和如今的大杂院。漂亮整齐的大院子已惨不忍睹。破坏来自七零年备战年,将中心花池子刨了,深挖洞。到地震年,户户又搭起棚子,这之后再没得好。八九十年代以后,生活安定了,年年要到老院子来拜拜。疫情也没中断,这不又来了,一周就来两趟。
老院子,没样了,也不舍。看顾老哥、大嫂。我们少年时的孩子王,虽然年龄差了一轮多,没大哥的就当大哥了。顾大哥那时也好玩,带上我们玩,文ge那两年。
说好周四过来的,后来临时又推迟一天到周五。原来是顾大哥累着了,连续施工,八十多岁的带着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土木工程。下水堵了,房管所不管?他这属于私建工程,几家在自家北墙外的后刹磊起卫生间,下水是几家合作开挖铺设的,从西到东连接院门内的化粪池。
这活可以找人干呀?找了,开价四千,还得提供工具。几人一商量,自己动手。从西往东刨,下刨六十公分,好几十米延长线找堵点。盘根错节,树根穿透碗口粗的塑料管道,能不堵吗?还不错,房管所来人把树给锯倒拉走,下面的活就自己来。二百多块买来电锯,溜溜“扣持”两天才换上管子。二百多岁的人跟树根子较劲,可不是轻松的活。我这两年在农家院与竹子的根系打交道,费老劲了,这树根就更难缠。老顾说好多年没出大力了。
前廊后刹,前廊被间壁成了小厨房,后刹出口,同样重要,连地下都被改造了。这就是大杂院老百姓的日子,自力更生,改善生活。
疫情期就不进屋了。老顾家在院子的紧里头,得天独厚,齐着自家的东墙架起竹篱笆,圈起个刀把形的院中小院,沿篱笆墙点缀花花草草,日头过来有阴有阳。老张这两年跑医院跑得有点虚,往太阳地儿坐。
聊呗。上岁数的人见面先聊病,也算互通有无,保健和诊病的经验。
再聊老人,这院子的老人。说起一会去“八条一号”就聊起院子里的“大宝”
大宝是八条燕京造纸厂起家的。老顾说大宝蹲过两年大狱。这事我们没听说过。老顾说亏得家教好,大宝爸说了:该你拿的一分不少,不该你拿的一个子儿也不能往家拿。大宝入狱时拉开随身的手包让人家看,里面是毛选四卷,说这些年我一直跟党的指引走。你想啊,王宝*是什么下场,山里自裁了。大宝是跟班的,两年后无罪释放。他就是太能吃,从小好吃,最后一次大家聚餐,他那还说就喜欢吃肥肉……大宝才50就走了。
3454【红枣】
老顾说大宝还找过我爸呢,跟着王宝*过来的。我爸说项目可以批给外汇贷款,可必须要全套手续,这么大的款项要银行担保。后来大宝还到我这磨叨,说老爷子一点不肯通融。也幸亏没给办,要是烂账了,后来找谁要去。那时老银行的一代人,可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铁面无私,按章程办,哪像后来啊。
老顾问,你知道我们家为什么能搬到这个院子吗。我说知道啊,老银行吗。
老顾说,我外公原来是驻加尔格达的,新中国成立,两边都想抓住这些机构,外公他们没跟着台湾,把这块资产留在了大陆手上,属于有功人员。1950年我父亲去了多家海外机构,去接收资产,做人的工作,不去争取,就归台湾了。说着从屋里架子上拿来老画册,翻出海外行接收小组的照片。
顾家上面两代人我都见过的,老银行了。到了顾大哥这怎么没有承接父业呢?不是没有机会吧。老顾说我爸不肯让我干这行,是怕给他老人家丢脸吧,我们家的几个都没有干金融业的。你们看过程乃姗的作品《金融家》吧,里面写民国时代的老中行人的做派,行规严谨对员工们多好,先给员工盖了房子住进去,才去解决高管的住房。我说还有呢,战乱时通货膨胀,每月给员工提供市场紧缺的粮肉食品,每家一份……
看到老照片,我突然想起,你这有没有咱们前面院子小洋楼的老照片呀?老顾说,原来有不少,文ge 被抄走了。我说没有啊,我们那时在的,你外公属华侨,没人动啊。老顾说,是我父亲的单位来人了,把些旧的文字和照片都抄走了。
小椅子上放着茶具、水果和果汁。我扭开一罐山楂汁,够浓,重口味。老顾说,现在胃口差了,没饥饿感,嘴里老是苦的,就喝它还有点感觉。
走着吧,11点半了,八条一号接着聊。
起身,小狗汪汪个不停。大嫂说,这是挽留的意思。
西厢房前的大枣树已消失了好几年,就剩东厢房前的那棵小枣树,也长得腰粗了,与我的岁数相仿。
遍地的枣子,捡起一颗完整的,两头尖尖的红枣,轻飘飘,揭开,皮和核分离,果肉已风干,没有下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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