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tiantou

tiantou

& E1 [9 S9 o& m/ n% h$ V- l3 |
6 h' a  P% [' q2 x# Q: n+ g8 F

6 l/ t# M" B! B; B! l1 ^3308【进山】

上图是水库南线大坝一角，回程时绕道来到坝上走走。不是我当年到过的那处，这是个低坝，没台阶，有铁栏钢网严防死守。

一行四人，上车离开水库往大山深处，黑龙潭景区，河北怀来方向。

此山是云蒙山，属燕山山脉，主峰海拔1414米。仰头都是山，连绵不断，不知哪座是主峰。山高土薄，岩石壁立，草木不盛，看不见大树。看不到多少人，老张说，周末两天人会多一些。

山脚谷底一道清流，大概是白河的支流。它应该是上游，水库才是低地，但水流却是与我们同方向流淌，背离了水库。还没到丰水期，水库的水头低，山间的河水浅，水流的跌落唱响大山的回声，城里人听不到的美声。

路过黑龙潭景区，没下车。景区要跨越峡谷到对岸，里面上坡下坡颇费脚力，老张俩口到访过。继续驱车前行，边走边看，走哪算哪。

沿途路边有村落牌子，但看不深远，不知有多少人家。山里没有耕地，又护林保水，靠什么生存？堵在路边的是民宿，民宿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是天热时有人过来消费。估计山民不少都搬出大山住楼去了。我们出发前路过小镇附近的“溪翁庄村”在村的广场做了核检，这村庄与城里的小区无异，说来比京城里的条件要好，有村民的大戏台和文化广场，唱歌跳舞大概没有扰民的事。

“车道山前必有路”谁想这条公路，硬化的道路顶到头，没了路，是片民宿和餐馆的停车场。往下看一条沿峡谷并行的土路，立着铁栅栏门。村民的电驴子开进去。我们被老汉挡住不放行，门前戳着大牌子 “见烟就查 见火就抓”这都进入汛期了。谁都不能进，核酸阴着也不行，没商量。

走回头路，在路边豁口处泊车，下行。来趟库区没能亲近到水心有不甘。缓坡上种植的土豆、白薯、大葱，这的气温低，植株小，土豆还没开花。水边乱石滩地，踩着卵石来到水边，水至清无鱼，除了水声的跌落，大山是静的。山高水远，见不到人影。水面不宽，挽起裤腿能趟过到对岸。捡起片石，撇出去打水漂，连续几次终于成功地跃起三波。甩得胳膊生疼……

天色将晚，回归小镇。张太去了超市，老张带着我去看鱼市，独家经营水库鱼，大棚下砌着鱼池，有如小型泳池，最大的池子内鱼头攒动，张着大口的胖头鱼，十斤，二十斤重的，都是大块头，十三四元一斤。终于见着水库鱼了。

、
0 h& \  b5 Z7 B* x$ p, u3309【油焖笋】

张太手脚麻利，到家没多会儿就又张罗出六菜一汤。菜品上桌，厨房内盆光碗净收拾停当。

晚上不是应该吃得简单些吗？张太说，自家是天天如此，吃饭不马虎，尤其是儿子回来时。

好的厨艺促人进食，但上顿、下顿的，一家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胃口。张太说，品种多，量也大是为了让儿子带回去吃，免得他点外卖，我做得怎么也比外卖的好。

我来时带着自家院子里的麦黄杏和竹笋，南方人喜欢吃笋。

张太问过，你家竹笋是怎么吃的？我说就是炖排骨，去皮后掰成两三段，一块下锅煮，省事也好吃。张太说那我就给你们换个口味，做“油焖笋”。

我没来得及观看，晚餐和次日午餐都有油焖笋。饭桌上传授了制作方法：切成笋片用水煮，差不多熟了捞出来，油锅里放入老抽、生抽、糖少许，笋入锅，小火焖一会。不同的味道，嫩、香，保留了笋自身的味道。

张太说起家乡多是在春、冬两季吃笋，夏天就没了。主要吃的是雷笋和毛笋，这种小山竹，比较少见，主要是个头小产量低农民不种，但它嫩，好吃。张太亮出手机中的照片：你看毛竹笋的颜色是淡黄色的，你这小山笋是绿色的，更嫩，味道好。

张太说，喜欢吃、喜欢做 ，家传的，长辈就喜欢做菜。江南富庶，田间地头河道小溪，鱼虾贝蟹，各种峥嵘的绿植划拉到篮里都是菜，食材的丰富和农人的勤劳造就了丰盛的餐桌。北人就差多了，东北乡下小半年的天寒地冻，土里没办法刨食，只能喝大酒，唱大戏了。

晚餐的硬菜是鱼，鲳鱼和小黄鱼，都是从家乡带过来的。小点，但好味道不减，吃的是鲜味，也是家乡味，天天不断。排骨炖鲜菇汤。张太说海南的黑山猪好吃，回来时也经常会带过些。又说起猪蹄子的烹制，其食材的加工方法闻所未闻：要用白面反复揉搓浆洗，这大概与北方老太太，上一辈的老太揉馒头的功夫相当了。生活的精致是学不来的。

晚餐开了瓶西风酒，

掌灯时分关上门窗，室温一天没变，都是25度，比京城我家的室温要低3度。有水库的调节，白日里恒温，盛夏这里的低温和舒适度更为明显，为什么这么多人百里之外置业，除了价格优势（约两万一平），主要是为了避暑和享受山区、库区的好空气。

夜幕下天和地都是暗色的，头顶的星星闪亮，四野安安静静。回归自然，才能享受自然。

、
3310【高球】

次日上午去了“君山墅”。他二位发音“君山寺”我以为是逛庙，到了才知道是处高尔夫地产。

高球是这二三十年兴起的。过去的说法高球属于贵族运动，后来普及至中产，一度“北大”曾开出以高球为内容的体育课引起争议，不知是怎么个结局。

楼市与高球结合是卖点。有钱人想办法花钱，又安逸又花钱的运动非高球莫属。办张会员卡得十几万、几十万吧，那一大包家什，粗细长短闪闪发光，便宜的几万。累不着，有小童给你代劳，有车子可以代步，有偿服务。天蓝地绿，扬手击球，心情大好。

我拢共没有挥过三次杆，实在提不起兴趣。老张玩过一阵子，有点在行，说起那扭动身躯挥杆一击，颇有爆发之力，伤了肌肉也是有的。会所配备按摩师，专司放松肌肉。这又是一笔开支。还有旅途劳顿呢，得往山清水秀的地方打球，机票、酒店的费用不斐。

有商家给你想到了，高球+房产。在好地段盖上房子。“君山墅”就是这么来的。白河边一道千亩的球场曲曲折折消失在林地深处，山景、河景点缀着座座独栋别墅，美式的、西式的，比弗农小镇的别墅大气和敞亮。如果标价的话，是千万级和百万级的差别。

咱不看房子，看看白河（下图），走走绿地。白河的这一段开阔些，水草丰沛，只有水，没有流，看不出水的流向。老张说来这好几次了，不是打球。球场已经取消了。果然，车子、球童都没有了，十八洞还是十九洞的都不见，草还在，多少有些斑驳，喷淋设施挥洒着水幕向我们扫来，看看没了退路，赶紧贴身跟进转到喷头后身。大面上还得绿着，角落里就少了些工夫。

上马、下马，又花了多少无用功。我想起再早，八十年代，密云大兴土木建起了现代化的游乐场，大概是首都的第一家，刚开业不久就被叫停，钢铁巨人们凄风苦雨立了几年后被拆除，原因是环境污染。

我想起好几年前在沈阳，在浑河边上，也是连绵的绿地，经营了多年的高尔夫球场，改头换面成了市民公园，周边的居民在草地上踢球，支起帐篷露营，热热闹闹。改换门庭的原因好像是经营不善。密云这边的球场废弃是因为库区的环保，养护球场耗水巨大，特别是除草剂的使用污染水源。首都居民喝水比打球重要多了。

又一处绿地回到人民怀抱。
, a) k6 A# n' W7 ?. d

tiantou

' y; l% {/ c" v4 X' @# t

tiantou

tiantou

. ^# K) f. @' m/ a  i' [6 o

" n- C/ l) b4 p! ]* c# `' ^( n

( @% Q3 e3 _5 e+ B" R' e7 J3311【南人】

这二年给憋坏了，特别是这两个月给憋的。好多人，上班的人，五一的长假放到今天，小孩盼着上学，大人盼着开工。老张这本来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单位限流，三成的到岗率，老张作为最年长的员工就放了长假，提前体验退休生活。山边的生活，离群索居免不了寂寞，邀老友过来小聚聊天。

这些年我出门游玩在外大多是住店。来到朋友的城市串门只是串串，至多吃顿家宴。连吃带住的，现在这个岁数是很难得。说是客随主便，其实多有不便，凭空多了人进来，打破惯常的生活。想想自己是不是习惯呢。有古语“七十不留宿， 八十不留饭”道理自在。不过现在国人长寿了，百岁才称“古来稀”可再行考虑。让人难过的是年岁不饶人，老友们在凋零，有的想登门都不成了。

疫情前流行过的体验式消费，即家庭民宿，属商业性的。我曾尝试过一、二，感觉不错 。看另外一种生活，有别于个人的生活方式，这是跟团，航班、大巴、酒店，走马观花看山看水看庙所不同。民宿，看人，了解他族、他人，没有比登堂入室，同一屋檐下更能深入的。

密云小住，居北地看南人的生活。南人生活精致，餐桌上的多样化还有前餐后食，连带对食材的讲究和“要吃好”的执念，为此不惜花工夫，不一定多花钱。与我这北人的简单粗放，桌上餐品多依赖商家提供，想美食而动手不得。

白天敞着阳台门，24小时开窗通风。也就是在这边吧，城里大概就不行了。屋内25℃恒温，客厅内加湿器噗噗噗喷着水汽，这是冬日暖气烧起时的配备，老张说北京气候干燥，皮肤有感觉。他们天天要洗澡，冬夏一样。我是以清洁状况为标准，不脏不洗，不出汗不洗，节水型的。

南人与我们不一样。还有就是退而不休。张太的理想是，等到俩口都退休了，找块地方山清水秀，张罗几间屋舍搞一家民宿，房前屋后要有几分地，荷锄“开心农场”萝卜白菜西红柿照料着，亲戚朋友来住着……

南人的精致生活离不开精打细算，这多年老张当家理财，为公家的事，开源节流盘活了一家家不良资产。张太主内，过日子好吃还不能贵。这不，又为冰箱里的胖头鱼犯愁了，鱼头吃掉了，老少都欢迎，可这鱼肉呢，做了也没人动筷子，扔了吧多浪费呀。水库鱼，多好的鱼，排忧解难我拿上，这没吃到，我家吃去。

老张采购了箱土鸡蛋和一袋西红柿放到我车厢内。

  |( @# ]. Q' W) l

tiantou

3312【5点多】

防控有力，疫情有缓。周四一早报“北京连续5天社会面清零”。本周开始大多数区全面复工，我等闲杂人员实行72小时核酸检查。报喜才过半天，晚间疫情出新情况，社会面的，朝阳、昌平各有数例。立马相关地区重新收紧。

三天一检，核检的负担减下来。但核检的队伍长又长。小区周边五个核检点撤掉三个，核检安排的时间缩短，上午或下午，有点摸不清。

今天我手机上的提示为核检第3天，有效期当日24时。今天必须捡，免得明天给我弹窗。

八点半出门。月季园社区南门外有个点，点还在，队伍向南延伸，我站到个高点上张望竟然没看到头。往北去，土城还有点，在这里做过两次。

土城东、西原来有两个点，现在保留了西点。队伍也是长长的，不少人坐着马扎、板凳。走到队伍靠前处发问：您这是几点过来排队的？“5点多！”老汉颇有几分怒气。

这都快9点了，怎么会呢？逗我玩吧。接着往后走，看到了队尾，比哪次都长。这是队伍的中段，我问一位年轻人几点来排队的？“我7点多”这么慢呀？“谁知道它9点钟才来人上班，估计现在才开始检。”我说过去不是7点就开始吗。“是啊，一时一变。”看来刚才的老汉不是虚言。来得这么早，也是没想到会9点才开检。

这队伍不能排，没有一个钟点检不上。为什么检测方不发安民告示呢，大多数人都有手机，哪怕是通知贴在窗口上呢。三四个小时耗在马路上，多少人呀。

还是村里好呀，我周二下午在密云村里检的，“溪翁庄村”拢共耗时5分钟。（附图）

继续往东走，健德门桥下“稻香村”门前有家检测点，要是人多，就去店里采购，换个时间下午再检。

手机响了，刘老师过来的“正在核检吧？”我说正在往核检的路上。巧了，刘老师近期几次电话都恰好我在完成同一件事。我一早给他发过去个小视频，正是他们朝阳区家门口的疫情实景拍摄，其中一条为公园门口张榜公布，“60岁以上老人首次疫苗接种奖励1500元。”刘老师说“我得到的信息是70岁以上首次接种奖励2300元……”刘老师这次打算回了，公事催得紧。再不回头就怕管控生变故。老马不识途，咨询我从家门口到美兰机场计划三小时行程够不够。

“稻香村”门口核检点人不多，围着街边花池子兜了一圈，总计耗时20分钟，其间我抽空进店里采买，支付70多元，店家赠送燕京啤酒一罐。我问什么道理？“消费58元以上的奖励。”没有的事，老字号也开奖了。

% l4 h! u  R  T; _) ^1 s% l3 \6 A

tiantou

- G  N4 A2 d8 P8 B  s' ]/ v+ ^

tiantou

9 E# d7 E2 o' S' o: Z

$ S3 n, M5 O) q6 m  t2 G

3313【拾杏】

杏子熟了，坠落地面，高枝上落得干净，前几日刮了场大风，只密匝匝的不高不低处还挂着一些，至于低处的，抬手可得多被先到先得了——我家的栅栏不设防，花猫进、大仙进、路人也可进。

改摘杏为拾杏子。猫腰捡拾，落地的都熟透了。仅四天的工夫，四天前过来，杏子捏上去还有点硬，八成熟，四个太阳就透了。老话“麦收一晌龙口夺粮”麦子在成熟期，多一个太阳和少一个太阳就有大的成色变化，要是晚收一天，再赶上大风，老天就替人收了，由此九成熟的麦子就开始打收，甚至再早些八成熟就实施“割晒”——麦子提前割倒撂在麦茬上，躺倒的麦子一息尚存，靠着吸吮麦秆中的养分，麦粒还可以继续增重，从“中满”到“大满”当然远不如十成熟时的丰产。在机械收割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农人等到了丰产，但达不成丰收是大概率事件，于是提前收割是惯常选择。果实的采摘大多如此，尤其是浆果类的。麦黄杏即为一例。要想上市出售，九成熟就得下树，要不才出了地头，杏子的模样就不对了。自家吃呢，当然要十成的“树上熟”摘下入嘴，入嘴即化，甜香满口，没牙佬都可享用。

掉在地下就是熟大发了。地面有未清除的杂草和落叶，坠地也不会摔扁，

成色也还没变，再待个三四天就不一样了。记得去年收得更迟，满地发黑的杏子，一股酒糟味。这次还好，我先吃饱了再说。也不必水洗，没有化肥、农药就是干净的，再说我也不吃皮，一掰都不成瓣，软踏踏入口“嗦了蜜”。十个杏子要有五个果肉中蠕动着小虫子。都说虫子咬过的甜，确实如此，跟人一样，要挑好的吃，避开虫子下口，吃一半扔一半，一会儿就消灭了二十来个。亦有新的发现：小虫子没有同居的，各个独栋。粉色的小肉虫子，身形不足一厘米，尺蠖般弓行。想着小虫当是一道珍馐美味，纯天然的生长环境，伴着鲜花生长，吮吸着果汁成年，植物转化为小鲜肉，不可多得。就是太过微小，不过集腋成裘吗。科学家们也在研究开发昆虫食品，人类未来的食源之一。

拣好的拾，拾了有百多个，打了三个小包。原本是想送出去两份。待到城里开包检查时，不少已成了“杏饼儿”稀稀糊糊的，拿不出手。

2 u7 k# F. d: |& |0 s; w. i" ]1 U

tiantou

4 g' ]8 P: F# g) k  l: F5 l

tiantou

: F4 A: @1 H" b4 b% j
' ~+ q  U) O6 w+ R) U


$ s: W8 b9 e% O+ a  |* |

3314【抛锚】

下午回城，高速路上跑得欢畅，车速130公里，才过回龙观突然表盘上跳出个红色标志，怎么回事？形状像把竖起的门钥匙，第一反应，是油温或是水温过高的警示。不对呀，我这才跑出不到20公里，不至于高温，而且气温也不高，20多度。减下车速，往最外侧路靠，车速降到六七十公里，故障标识还在。水温高，我这些年除了加过“玻璃水”没加过其他的水，玻璃水没了也报警？不用不就完了吗。

高速路上不好停车，开慢点，下一站西三旗有加油站，到站里处理故障，缺什么补什么。

加油站柜机前放下车窗，指着表盘给加油的小工看，小工说这是油温高啊，你开到边上停一会儿，等温度下来再走。我才开了20公里怎么会油温高呢，过去没见过这个标志报警。小工也回答不上来。

不加油得给人腾地方，往前开出几米停在站内，熄火，候着。站内两个小工正在给地面划线刷油漆。

没一会，小工过来招呼，说你这车漏油了。我下车去看，刚才停车油柜跟前的地面一片湿漉漉。小工说汽油味多大呀！又过来帮我打开了前车盖子。可不，发动机和各个机件上都被喷洒得湿呼呼。小工说你可不敢开啊，再着了火。赶紧找救援吧，拖车。

拖车来得快，十多分钟就到了。师傅看了车况说，不能开了，一开温度就上去。我问这上面喷出来的是油还是水呀？师傅也说不上“我就管拖车。”那个浅色的圆形塑料罐子内已经空空的，里面绝不是汽油。周边散发的汽油味道，应该是小工施工桶里的油漆味儿。三位，开车的、伺候车的没一个明白人。

解下钢缆，拖车师傅拆开车子前脸保险杠上的一处机关，又到我车子后备箱中找出个大号螺丝勾，这配件我都没见到过，因为是头次抛锚，旋在了保险杠上，挂上钢缆，启动绞盘，车子顺着拖车的斜坡上行就位。

车子往哪拖？现在汽配城不一定复工，师傅说。我说去4S店，清河收费站路东，车在那买的也一直在那保养维修。这地方熟，常往那拖车，师傅说。我问拖车业务多吗？多，就是最近不多，车子出来的少。我说，我这算是近的吧？就一站地。不算，还有几百米的呢，上次一女的几百米也叫拖车，没油了，给拖到加油站。我问不是有送油业务吗？那是过去，现在取消了，安全第一，师傅说。

车子停在店门前卸载。业务员过来接洽，认识，上次我撞坏了“车耳朵”（后视镜）他给办理的。打开车盖，扫了一眼“爆管”。哪里？手一指。是根黑色的橡胶管开裂了。为什么？“老化。”我又问，这喷出来的是油还是水？“水”。这我就放心了，不会有什么着火的事。我又问：我是在西三旗那拖车的，要是我慢慢地往回开，是不是也能开回来？不行，那车就毁了，开个三五十米没问题。说着业务员接过钥匙，发动着了，给车子归位。

我看他这也是瞎说，我七八十公里的速度开出一站路呢。

* E- s; f( E7 G; K: `: e

tiantou

$ l6 }, w# J8 |
- s$ Q$ b2 @# g* M

3315【沂蒙】

周六的大超市人不多，这是一个多月前居民超量采购趸货的结果，店家的米面等耐用进口货肯定滞销，不信就看看市场的销货记录。我家冰箱内的囤货上个月就清空了，陆续补进竹笋、桑葚和杏子，冰室内满满当当。密云带回来80多个土鸡蛋进入，让我的剩菜剩饭都无地自容了。

家里的坚果不多了，还是四月份网购的，买了好几样，迟迟不到货，以为它是一次性打包过来，不是的，今天一包、明天一包的过来。松子是南方的，碧根果没产地，新疆的核桃到得最晚，两包核桃打了一包过来。还有一种至今没见着，商家网上留言，有货再发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省力不省心。

这超市里就有新疆核桃，模样与我网购的一样，就是少了塑料包装盒子，我自带塑料袋，抓了几大吧，一斤高高的。不用打包的材料、网购的人工，成本比网购的要低。今后还是就近购买吧，免得翘首以盼也省下包装材料友好环境。

水果柜台选香蕉，便宜的十成熟，除非当天下肚，一把七八个吃不了。小把的三个一份，个头大，厄瓜多尔进口蕉。这是老相识了，几十年前就有这种蕉，一个顶两个本土蕉。八块九一把，拿上。

这边苹果柜台。六月中，早熟的新苹果都快上市了，市场是去年秋天的果子。现在提倡吃当季的蔬果。正当季的该是草莓、桑葚、桃、杏、樱桃、各种瓜。反季节了，可是对苹果有偏爱，还是要吃。说来有些水果，不好说是不是反季节，北方不产，南方产，北半球的反季，南半球的当季，餐桌上的果子都可以是当季的。超市内香蕉、苹果都是卖四季，没断过货。

苹果只两种，富士和沂蒙山苹果。沂蒙山果便宜，5.88元每斤，买过两次了，比富士苹果的甜度差点。商家以果子的模样和甜度为主要评价标准。但消费者还有另外的考虑，比如产品背后的故事。沂蒙山品牌让我想起青山绿水，“沂蒙小”调的旋律，还有再早的“沂蒙颂”芭蕾，红色的记忆、家乡的记忆还是曾走过的山水，有时价格不是决定购买的主要因素。

拎回一兜沂蒙山苹果。

  u8 K2 I4 X/ i

tiantou

3316【13】

原定中小学校13日开学，家长、学生可算有了出头之日。谁想6月6防疫措施刚松快没两天，又报来数十例核检阳性。拉抽匣了，市教委周末新通知下发，这个周一只初三年级的来校上学。空欢喜一场。

学生没有不喜欢放假的，学校哪有家里舒服。现在寄宿制学校少了，我们小学生时都盼着放假，放假可以不上课，假期作业少，净是玩了。家长对孩子也没有多少管束，院子里的小伙伴一道玩。暑假长长的，通常是六周，假放到后来也有想念学校的时候。那时还不像现在的孩子，还会到外地去旅游，夏令营。

今年五一过后学生们居家又是一个半月。说是线上教学，孩子们哪坐得住，教室里还“开小差儿”呢，没有老师看着可想而知。邻居姥姥说，上三年级的外孙，教学节目看不了一会儿就下道了，网上的游戏玩得欢，父母都上班，管孩子一天两顿饭还得监督学习，哪里看得过来。外孙还抱怨，家里的饭菜没有学校的好。我过去知道，上班时单位的食堂伙食比家里好，主要是花样多，自助餐，一周两周不重样。现在才知道，小学校的午餐也丰富多彩，也许是同学们一块吃高兴。

学生之间的交流互动是校园生活的意义，哪怕是争执、打架，成长的烦恼都是必须的，家庭的温室代替不了。疫情两年半了。现在三年级的小学生，断断续续，线上教学形式占了快有一半了吧，不知今后如何，长久以往线上远程教学将培养出独处的新一代，人之间的交流更隔膜。

现在校园里的运动量大大增加，据说每天都有体育课，每周在操场上的活动时间有最低要求。活动比不活动强，只是强度有点低。现在太多的小胖墩、小眼镜。小学生的近视率已经很高了，超过半数吧。邻居姥姥的外孙小小年纪眼镜早戴上了。我六十年代小学毕业时班里只两个男生戴眼镜，初中毕业时也是两个，眼镜女也不多。现在的学生看书不一定多，看屏太多了，现在又搞线上教学，各门功课对着屏，一天多少个小时？居家学习没有大操场可跑，运动量更保证不了。

tiantou

& [+ @& S5 U) P, D1 x$ y9 d" s

3317【通车了】

周末的新闻：6月10日，连接中俄两国边境的黑龙江黑河大桥正式通车，与此同时，黑河公路口岸举行了开通仪式。真不容易，三十多年，苏联时期双方立项、前期准备，一直到2016年底才开工建设，2019年5月大桥合龙。

还记得我是1992年夏天去的黑河，坐的航班是国产大飞机运-7（？），那时的两国边贸正热络，口岸都建有大型交易市场，边贸加旅游，临时过境签证办理快捷，你来我往，上下午都有渡船。我与数位同事乘船过江来到对岸的布市，布市居民寥寥，货架空空，与黑河市的喧闹，摩肩接踵对照鲜明。

我们那时年轻，尚生猛，当了一次二道贩子，编织袋背过去运动服，仿的阿迪达斯，以物易物，换回来望远镜、冰鞋、裘皮，还有位偷渡过来一条小狗。我是重载而归扛回一条橡皮艇，可乘坐5人，划过黑龙江江面没问题。

黑河待了几天，回来提交了调查报告，因为是由我执笔，对当时的调查、访谈、资料搜集更上心些。记得当时地方的领导信心鼓舞，大桥开建在即，看好边贸的大发展，极力推荐在当地投资。我们最终没有接纳当地人的建议，觉得还是有点“一头热”。

九十年代初，苏联才解体，对四邻都是满满的戒心，远东开放，开放到什么程度，很难预计，对岸的初级产品，我们这边的轻工产品互有需求，民间的互市只是小打小闹。国家层面上还没有积极靠近，怎么会有地方上的边贸大发展。

边贸互市很快退潮，中国产品名誉扫地。大桥后来也无声无息，我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了。前些时候黑龙江上同江铁路桥开通，黑河大桥才又想起，如今公路第二桥开通，睦邻友好互通有无更便捷。

黑河桥长1284米，是北方高寒地区的第一座钢混叠合梁矮塔斜拉桥。起点位于黑河市长发屯，终点位于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卡尼库尔干村，路线全长19.9公里，其中，中方境内长6.5公里，俄方境内长13.4公里，项目总投资24.7亿元人民币。   

据介绍，大桥建成通车后，将形成一条新的国际公路大通道，实现中俄地方城市间互联互通。中俄双方将建立桥头跨境经济合作区，加快形成中俄合作全方位开放新格局，满足双方日益增长的经贸需求。今年中俄贸易有望达到2000亿美元。

+ ^" D/ \. y, x1 l4 c

tiantou

tiantou

% @9 z' F8 [2 Q1 H4 u

3318【收了】

一早楼长在群里贴出片子，有邻居清理出一批书放到了底楼大堂的暖气架上，欢迎学生、家长取用。扫了几眼，多是些少年读物，《十万个为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儒勒.凡尔纳作品集、福尔摩斯系列、哈利波特，还有字典、词典之类，百十来本。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们》三部曲，还是我六十年代上小学四五年级时读过的，六十年过去了，突然有了重读旧作的想法，去拿来再翻翻。我立马起身下楼，先到先得，这有点与小孩子争食吃的意思了。没关系，我看过之后还会再流转出去。这是哪位高邻办的好事，资源共享。我有点后悔，前年我下架了上百本书，都让常来院里收废品的山东老张拖走了，没想到这一手，物尽其用。

下楼出门，来到隔壁10号楼的大堂。好多年前来过这，一盆怒放的昙花开了十几大朵，是楼上的老太太特意让人搬下来供邻居们欣赏，老太太笑的比花还好看。

书籍摆了一长溜。老书、新书。那套“三部曲”是新版的简写本，不是我看过的全本，算了。《金光大道》、《渔岛怒潮》年过半百的书，我是1966年刚开始折腾时读到的，这两册是再版书。鲁迅作品集，单行本，瘦小、灰暗，二三十本，看版权页，为1973年版，大概是这批书中最高龄的。想起书荒的年代，我那时还在北大荒的草房子下翻阅过这些小册子，50年了。

收了五本六册书。

《草房子》。在北大听过一次曹文轩老师的讲座，没读过他的书，但知道这部获奖儿童文学作品。看看当代儿童文学代表作品的风貌。

阿来的《尘埃落定》梁晓声的《大鸟》前书获茅奖，后者后来获了茅奖，与《大鸟》没关系不知这是什么鸟。吴组缃主编的《历代小说选》（第一集 上下册）辑的都是微小说，看看文言文，古老的故事，可以挑些段子讲给孙辈的听。

断舍离。想书的主人老矣，同我辈的年纪相当，1973年的版本可以为证。再就是一批少年读物，书的年轻主人长大成人了。其实可以留下，不是还有后来者吗，有苗不愁长，转眼就识字读书了，孙辈的不能都去看屏啊。

- z) j& G6 b, ?. {. i# @9 k

tiantou

tiantou

3319【吃瓜群众】

一早路边买了两个瓜。小个儿的无籽西瓜。青绿黑纹，小贩说是大兴庞各庄的麒麟瓜。也没什么挑不挑的，拿起一个就上秤，四斤多，两块五一斤。现在胃口有限不能买大的。又买了个大甜瓜，三元一斤，两斤多。下午切瓜，不是无籽，是浅白嫩嫩的，瓜肉挺甜，算得好瓜。

吃瓜后，看到网上小视频“西瓜奶奶”的报道。“吃水不忘掘井人”吃瓜不该忘了吴明珠。

先看个资料，统计显示，世界西瓜总产量的70%出自中国，年出口量不到0.1%。七成的西瓜，都进了中国人的肚子。量大货足，吃四季，实现了吃瓜自由。

在这巨大的产能中，吴明珠功勋卓著。吴老九十高龄，八十七岁时才告别瓜田。

1953年，吴农学院毕业后不久，被调到了北京的中央农村工作部工作。 1955年，她申请到新疆，一头扎到基层的农科所，干上了她钟爱的育种工作。先用了3年时间，走遍了吐鲁番、鄯善、托克逊3个县的农村瓜地，收集了农民手中原始材料100多份，在试验地进行详细观察，整理出甜瓜优良农家品种44个，并从中系统提纯出红心脆品种。

为了加快育种速度，1973年，吴到海南三亚建立“南繁北育”基地。研究培育出多个新品种。成功突破了杂交培育技术，还提出了原生态育种方案，解决了新疆瓜适应性与抗病性差的核心问题。 同时这些新品种在新疆以外的地域也得到栽种推广，实现一年三熟，让国人四季都有瓜吃。 进入90年代，吴明珠团队培育出来的瓜已经覆盖新疆主要商品瓜区的80%，大半个中国都种植她们培育的西瓜。1999年，吴明珠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唯一一位培育西瓜和甜瓜领域的院士。  在她50多年的研究中，培育出28个经国家审定的优质瓜种，红心脆、香梨黄、小青皮、黑眉毛、香妃蜜瓜、皇后蜜瓜、郁金香甜瓜、金凤凰、绿宝石瓜、麒麟瓜，还有西瓜中的“王牌”—8424西瓜。

这么多品种，不知道我吃过几种，糊涂吃。我家门口的超市常年出售“麒麟瓜”价格比苹果便宜，比较适口，大小，甜度。哈密瓜现在不敢碰了，太甜。报道中还提及，吴的团队还开发出适合血糖高患者食用的西瓜，造福于吃瓜群众。

tiantou

) C% \! X1 y5 E8 v6 F

tiantou

$ V6 c$ u) d9 `- Z% F" I
) W% K7 o/ a: U. X4 H+ f% H
' D/ a" ]& c( d/ @2 ?% H

3320【速通】

车修好了，电话过来。我说明天过去取车。一根橡胶管子爆了，说是修好要一周时间，原因是要从厂家往过调配件。4S专修店也没备货？一周时间没到，还提前了两天。结账时，费用500多，取车单子上写的预估的费用200元，翻了一番还多，看明细，换的不止一根管，三根管，还有防冻液。行吧，人家是专业，咱也不懂，就它吧。

出了店家，车子开进隔壁的速通卡店。我车子上的速通卡罢工有一个月了，一并修理。拿下卡来到前台，说明事由，我这卡里还有余额呢，但通过高速收费站时不显示。工作人员调出卡里的读数，说卡里有钱，是卡座坏了，换个新的吧，120元。我说装的时候不收费的，现在怎么收费了？“现在也有不收费的，绑定银行卡，就不收费了。”我说绑定的是农行卡。“那你现在要保证银行卡内要有1000元以上，以后也不能少于200元”我说没问题，卡里不缺钱，手机上可以查到，就是身上没带着农行卡。“没关系，手机上有农行卡App卡号就行。”小伙一通操作，没能扒拉出来。“你还是下次带着银行卡再来办吧。” 我说不打算再跑一趟，汽油今天又涨价了。给我换个新的吧。

速通卡的“座”是粘在车子前脸玻璃上。小伙出门来到我的车里，将“卡座”揪下来。

拿上卡座来到收费窗口，我说换个卡座也要一百多，不就是电池没电了吗。收费员说，单换电池也行，60元，要等15天。什么，换个电池要15天？收费员说不是我们换，是送到厂家换。我说送到厂家换，现在快递这么发达也用不了15天。我说你们收钱就算了，倒是快点呀，要15天！我看着面前的大玻璃上的商家广告“速通科技”。你们还这科技速通呢，换个电池有多大的科技含量呀，自己就换不了，换个电池要15天，你们说得过去吗？

我声音有点高，将里间的中年妇女喊出来了“我们说15天，是最长15天，可能一个礼拜就给你了……”

你看这一通操作，不就是想着法子挣钱吗。车主想省钱，一听这15天，一趟不行跑两趟，大多都知难而退了。

我也未能免俗。

、

3321【学好】

三十年前我去了趟日本秋田的迪士尼公园，玩得挺开心。整个园区眉开眼笑轰轰烈烈。人多，少不得排队，几十，上百人的队伍不鲜见。队伍蜿蜒，按照地面画着的线段前进，落脚队尾，这边地面上标注“此处排队需要半小时”排着排着，跟着前行，“此处排队需要15分钟”看看队伍拐弯了，“前方排队需要10分钟”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快到了，谁想才过5分钟，轮到自己了，走上游艺机。是不是有点喜出望外，像是自己插了队，赚了似的。

商家的小伎俩，它钱没花，撒个小谎，明明需要5分钟的排队时间，标注为10分钟，实际是哄着游客高兴，但效果出来了，排队的辛劳在最后时刻似乎减轻了。

你看车企也是这套路。一周时间，五天头上通知你。十五天的时限，一周就可能交货，是不是还要感谢它们的高效率。

这些年没少引进，接轨，大大小小。在时间上做手脚，出花活属于小打小闹。但与迪士尼乐园的作法相比，人家那里完全是善意的，游客的感觉好。你这交通部门就不一样了。本来是免费安装速通卡，你细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其实并不免费。推广速通卡完全是交通部门利己的行为，使用的人多了，现在收费站的卡口大半都是无人值守，省下多少人工费用。再者速通卡都是预存金额，哪张卡内不都是几百上千的金额，交通部门预收了多少，绝不会给持卡人利息吧。里外它都赚着。说来微信支付还是挺仁义的。

本来就不是免费的，现在又另外加收120元。交费出来时，停车场上小工将卡座归位，我问可以用几年呢“三年吧。”三年后又是120元。

我同意要加重私家车用车成本，如香港的做法，修车贵、停车贵、……节约能源，以经济的手段引导消费者使用公共交通。赚钱不怕，但你收了钱，得提高效率啊。4S专卖店会没有备件吗？在你这买的车，多年一直在这保养维修，你连根胶皮管子都不备着。我相信“汽配城”修车立等可取。换个电池15天，让车主跑几趟。都是让钱闹的，收钱还不高效率，空有速通科技

引进、接轨，学皮毛多。学好，难。

tiantou

tiantou

% o6 j- Z1 `, r9 ~% Z. `

3322【文言文】

都说“借来的书读得快”。我百里挑一，收回来的几本书总要翻翻。长篇的先放放，先看短的，先来后到，从古至今。吴组缃老先生主编的《历代小说选》也是按时序辑录的，第一集上下两册，收纳汉到宋的的篇目，都是短篇，没收长篇。

先秦到汉代早期的古人大学问者称“学富五车”，书册捆扎成一捆捆的，其实没有太多的文字，博学的看遍天下书，不算吹牛。方块字画在简牍上，谁又敢啰里啰嗦。越到后来，书写工具的发达，人就越麻烦，读书人多，一代代积累下，五行八作术有专攻各有传承，知识爆炸。发展到当下网络码字，谁都可以上手，众声喧哗，滔滔不绝如江河之水，大海汪洋，大小屏幕还藏于云端。

挺怀念古人文言文的精炼，百十字的小说传情达意，隽永，耐人寻味。古文，古老的文字今人拿起来就读，甲骨、金文之后，车同轨、书同文之后，隔了两千多年的文言文，今人读起来障碍不大。可借此与古人相识、相交。

我学识浅薄，没大认真读书，语文课上对古文的学习不求甚解， 不过是小学课本中的几十篇文言文的启蒙，如：劝学、弈秋、滥竽充数、楚人过江、郑人买履之类的文字浅显的篇章。后来就没有从师学习过。七十年代有过“批儒研法”一段，囫囵吞枣读了一批文言文，孔子曰、孟子曰，《过秦论》《盐铁论》……似懂非懂按照自己的理解看下来。之后读过些半文半白的文字，如《聊斋志异》之类，发展至明清小说已经白话文大行其道了，除了背景知识的隔膜，文字已不是问题。再后来，厚今薄古，白话小说应有尽有。文言文的再难以捧读。想想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看文言文小说。

《历代小说选》第一集，前面的十几篇选自汉代的故事。多是一二百字的，言简意赅，微言大义。比起明清的小说，遣词造句更为古朴，但编者做了必要的注释，帮助读者扫除障碍。故事导入古老的年代，人情世故，说理叙事。我们与古人一脉相承，没有文化上的断裂，现在读起来也蛮有意思的。

。

3323【首篇】

本书开篇是《李离为大理》以白话记述梗概如下： 晋文侯时的大理 (掌管刑狱的官)李离断案时因误信而杀错人，遂自拘于廷，向君请罪。君言非李之罪，是下吏错误报告的过失。李离认为自己居官为长，误听杀人，是失职，让下吏蒙死，他不甘受命，随即伏剑自刎。

法官为了维护法纪的尊严，引罪自杀，这事现在还会有的，只是披露时多少会遮遮掩掩，或也被归于心理疾病云云。冤假错案从来都有，有的是乱判，草菅人命，有的是助纣为虐颠倒黑白。后或真相大白，有的永远不能大白。此案中属于误判，信息不准，拍板失误。人死不能复生。所以现在废除死刑的意义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李离忠于职守、执法无私不惜拿自己开刀，可谓高风亮节了。

今人错判的事常见报道，还有国家赔偿制度。当事的大理们是如何担责的，报道出来的似乎不多。类似的事，如官员的选拔，位居高位的贪赃枉法后来牢狱度日。当日的考察、监督部门看走了眼的，提拔的干部一茬茬倒下，有责任又追责了吗。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制度规定，有多少得到落实的。杀头不至于，引咎辞职的有几个。

此篇看着触目惊心。执法之人，有错必纠，竟然取下自己的项上之头。古人的视死如归，我辈人叹为观止。我少时读过此类许多小故事，记得那时有一套“历史小丛书”，少年读物，里面记载了不少精忠报国，杀身成仁的故事。这类书现在见不到了，换上了哈利.波特一类的奇幻故事。

本书出版于八十年代初，改开才起，古为今用的传统依然，还是帝王将相，讲故事也是教化，只是这类故事没有多少人看到。

*

原文：李离为大理

李离者，晋文公之理也。过听杀人，自拘当死。文公曰：“官有贵贱，罚有轻重。下吏有过，非子之罪也。”李离曰：“臣居官为长，不与吏让位；受禄为多，不与下分利。今过听杀人，傅其罪下吏，非所闻也。”辞不受令。文公曰：“子则自以为有罪，寡人亦有罪邪？”李离曰：“理有法，失刑当刑，失死当死。公以臣能听微决疑，故使为理。今过听杀人，罪当死。”遂不受令，伏剑而死。

tiantou

: @8 P7 r" ]9 R8 f
! X- ]" [& @0 A& x+ S4 ^

3324【二篇】

第二篇《公孙仪相鲁》也是选的西汉韩婴的作品。说的春秋时鲁国丞相公孙仪吃鱼的事。直接欣赏原文，理解大意不成问题。　　

“公孙仪相鲁而嗜鱼，一国尽争买鱼而献之，公孙仪不受。其弟子谏曰：“夫子嗜鱼而不受者，何也？”对曰：“夫唯嗜鱼，故不受也。夫即受鱼，必有下人之色；有下人之色，将枉于法；枉于法，则免于相。虽嗜鱼，彼必不能长给我鱼，我又不能自给鱼。既无受鱼而不免相，虽嗜鱼，我能长自给鱼。”

……

丞相公孙仪拎得出轻重。想吃鱼自己买，不为小惠而动。溜须拍马，行贿受贿人世常情。古时生活拮据，打溜须，大的金银田亩，小的鱼肉人民。送鱼上门属于小打小闹。为此拒收，可谓廉洁奉公的清官。公孙仪确有其人或仅仅是编排的故事？要知其人，得去查历史了，廉洁不错，奉公的政绩不知几何。就其廉洁的事迹，已经流芳百世后人传颂。于今也是可以上墙表彰了

其间公孙仪有自己的算计，小九九：不能因小失大，占小便宜吃大亏。官场险恶，收个小礼再被人告了，丢了乌沙没了俸禄，得不偿失，丞相说得挺明白的，有了地位俸禄还愁吃不到鱼吗。

看来彼时的官场，还有风清气正的一面。先贤，正人君子有“慎独”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自觉抵制。“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又不是亲戚理道的人情往来。再者送鱼，或不止于鱼吧，后面一定有请托事项，让你利益输送或网开一面，都是违规的事，还是不要“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吧。且有监督机制在，让官员有所顾忌，谨小慎微，想贪不敢贪。恐怕这后一点，制度建设，哪怕是严苛一点，与吏治有好处，与官吏的个人修为有好处。

公孙丞相有这个算计也挺好，比贪官要好得多。所谓“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无私得私”，现代人的“吃小亏占大便宜”之意。有了清官的架子，有了长久的官运，还怕没有什么吗，长长久久吃鱼不是问题。

、

3325【史实/小说】

选编的“汉书”小说十余篇当中多是帝王将相的故事，齐王、赵王、晋侯、燕太子，宰相管仲、晏婴、孙叔敖，大夫伍员，名医扁鹊……这都是正史上的名人，所谓青史留名的。但在小说集里面出现，人是真人，事是真事吗？

有一路数，借名人之口说事，比如老子曰、孔子曰，其实未必，人微言轻，让大人物说了，份量就重些。以讹传讹的事不少，历史久远，历史学家也考证不过来，由着人说，真真假假的。正史记录的算数，《史记》不全真。逸闻、小说里说的呢，未必全假。两千多年后，当代人的故事，不是也有不少真假难辨的。

记得毛那时经常说古论今，倡导读书，让官员们读，还下发书目，马列理论，明清的小说，红楼、水浒，引经据典，比老是自说自话有影响力，他晚年时批示过一段故事《触龙说赵太后》算是资治通鉴，告诫自己的老战友们别惯着自己的孩子。现在的官员国学底子差，不大说古论今了。

古老的故事也在讲。我在海口住的地方，不远处有条街，挨着爱民农贸市场，一溜白墙上是本区宣传部门的作品“反腐倡廉”历史人物系列，一条街带拐弯，几十个清官廉吏的故事，从魏国的西门豹“河伯娶媳”的故事开始，图文并茂，几十个人物的光辉形象，三大清官都在，包拯、海瑞、况钟。但其中没有“李大理”和“公孙宰相”。

说来作为楷模上了墙，真得立得住，得真人实事。有其人不一定有其事，小说人物不好承担这个光荣使命的。再者李大人就是真有其事也太过惨烈，不好学的。公孙宰相的小九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也不大纯粹吧。

故事不能左右人，但能影响人。现在不大有人讲这些故事了，都进入了现代社会，都往前看，读洋书本。现在编书的人，自己就没看多少古书，文言文看不下来了，看洋文满溜。现在的少年读物、儿童绘本，我在“国图”的“儿童馆”浏览过，大多都是舶来品的译本。倒是电视剧里大辫子满天飞，古为今用赚得盆满钵满。

! t! w& Z1 {% k* w. t

tiantou

$ P% W. g2 J0 y( {2 C6 \% B* V4 F9 X

3326【阴德】

选篇帝王将相的内容多。这类小品的教化功能有些是对着帝王的，帝王修为好，天下人的福气。有点寓教于乐的意味，大道理听不进去，讲故事，曲曲折折，或就幡然改进从善如流，贤臣明君的形象也有了。

百姓的故事也有，下人的智慧对上人的疗愈之功。“卑贱者聪明”兼听则明也是明君的必备的素质，不可不查。

汉代小说选了《列女传》中的5篇，好几位都是下层女性。“鲁漆室女”说的是下女关注国家大事，真知灼见。“齐管妾jian（女+青）”描绘下女的聪明才智帮助管仲解开难题。“齐太仓女”民女替父赎罪上书，父罪减了，汉文帝由此废除部分严苛的肉刑。另两则故事广为人知，其一“齐相御妻”齐相晏婴的车夫趾高气扬，其妻劝夫见贤思齐，有样学样，车夫收敛读书上进谦虚为人，后官拜大夫。其二“赵将括母”赵括之母深知儿子纸上谈兵，拜将领兵必然误国，力谏赵王不纳，最后请求兵败之日不要殃及家人。长平之战赵军大败，被坑四十万，赵括战死，赵国从此一蹶不振。赵母保全了家人。

还有一篇不是选自《列女传》但也是与母亲的教诲有关，故事“两头蛇”说的是楚国宰相（令尹）孙叔敖少年时的故事，文字浅显“孙叔敖，楚之令尹也，治国有功，楚人誉之。其幼时，尝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而泣。其母问其故，叔敖对曰：“吾闻之：见两头之蛇者死。向者吾见之，恐去母而死也。”母曰：“蛇今安在？”曰：“恐他人又见，杀而埋之矣。”母曰：“尔有阴德，神必佑之，毋忧。”

孙是名相，辅佐楚庄王成霸业。

文中孙母有“阴德”一说。何谓阴德，常有听说，以为阴间之德，人在阳间积德行善，转世阴间时会得享“阴福”。看书中注释为“作好事不为人知的品德”。

阴德原来如此，误读无知了几十年。上网去查，此篇小故事现已编入小学生课本，尽人皆知的。所谓阴德这种美德，不会再有误解。

念白字，曲解词，多是早年的底子没打好，遗祸长远。社会进步了，小辈的能好一些。

网上查有关积阴德，也有多种说法，其中之一如下：

十件“积阴德”的事。 一、不履邪径 ；二、不欺暗室 ；三、慈心于物 ；四、忠孝友悌 ； 五、正己化人 ； 六、矜孤恤寡；七、敬老怀幼； 八、悯人之凶； 九、乐人之善；十、济人之急。

tiantou

- N& p0 T- T6 \/ l1 n; r4 c2 O

, C. h' Y3 f, Q1 a3 S- M3 t

3327【拽包】

少年们不开学，小区院子里孩子多起来，跑着跳着，骑车、滑板，横冲直撞，让老人们大为不安，躲着点他们，撞了白撞，受苦的是自己。起早没问题，孩子们都睡懒觉，从天亮到八九点钟，孩子们不出来，老人活动，遛狗，再晚点就不成了。老人往外走更安全。小孩子们午睡不一定，但中午时段愿意出来挨晒的不多。下午到晚上的时段，如果是下学，从下学开始，院子里的小运动场上就络绎不绝，断不了孩子，主要是低年级的学生，吵吵闹闹的要到天黑透了，有的要到天凉下来才归家。

我站在远处看孩子们拽包，小时候我们玩过的游戏。包是缝制的，三角、八角的都可能，里面豆子填充，也有沙子的，通常七成满。包可以一人玩，多人玩。自己踢包，连续踢得多的是高手。再有是“夹包”也是脚上的功夫。脚尖儿夹住包，蹦起腾空向前甩出，越远越好。也可以对抗的玩法，平地上，划道线，各据一边，夹起包向对方投射，轮到对方出脚，夹起包再投射回来，你进我退的，脚下功夫深的，用不了几个回合就将对方逼到没了退路。

群体的是拽包，也叫砍包，用手中的包投射对方，被打到的即“死”败下阵来，但是如果砍出去的包被对方抓住，就等于对方多出一条“命”下次再被打到时就不会丢命离场。这种群体活动，一个班的孩子都可以同时进行，一分为二，场上一半人，场边投手一半人。场内间距三、五米都可，量力而为，间距大了自然投手们吃力，不易击中目标。包只一个，飞来飞去。

眼前的这拨是低年级孩子，十女两男，场子中间站一溜，躲躲闪闪，两边出手拽包的各一位。场上人活动量不大，只是前后的奔跑，闪动，避着。看他们分组不合理，投手太少，既要振臂掷出，又要捡拾投掷过来的包，时常包被抛出去老远，来来回回的奔跑、猫腰捡包投包的活动量远高于场上的人。

游戏的规则差不多吧，被包砸中的人下场。能抓住迎面打过来的包，就多出一条“命”。见有人被打中了还不下场，长生不死，或是在前挣出几条命，这命专属，谁挣了就是谁的。

场上人一字排开，躲躲闪闪，投手们挑软的捏，专打弱小者，行动慢的。一个高个子，身手敏捷的故意招摇吸引火力，投手偏偏置之不理，让她在场上空转。被追打的感觉更好些，场上的主角，场边拽包的为配角，场上多自由灵动，来回蹦跳。

场面的激烈程度不够，投手太少，没有多少个回合，就有点投不动了。要是两边的人手平衡，场上六个，场边投手六个，节奏就能快许多。

那包包也有点大，松松垮垮，要是再小点，投速快，命中率高，也不容易被对手接住。

吵吵闹闹高高兴兴就好。

、===

3328【儿戏】

群体游戏多在校园内进行，有地方还有同学的参与。回家就差多了，只小打小闹。像“跳房子”，丈八的地面，两三人就玩起来，现在不时地还能看到地面的“房子”。人呢，小时跳房子，大了挑房子，让房子押上半条性命。拽包这种游戏不大见到了，也许校园里还玩，至少传了三代人，不知我们的上辈人玩过吗？

我少年时还玩过“骑马打仗”。两人组，个头大的当马，小个的骑手，马要驮着骑手冲锋陷阵，与对方交战，骑手与骑手撕打，推搡拉拽。马上不了手，两手要托住骑手的大腿，但可以冲撞，骑手被打下马来为输。热闹时双方会有几十骑混战，人喊马嘶，烟尘滚滚，战阵往往一两分钟就结束，人仰马翻，差不多都被拉下马来，很难辨出哪一方输赢，只痛快淋漓一番吧。我记得还背着过女同学冲杀过。

另有三人一乘的“战车”对阵。“马”前头站立，“车”弯腰低头呈90度，双手掐住马的后腰，骑手跨在车的腰部。这种装备减轻了马的负重，但对骑手的自保和攻击水平要求更高。重装的缺点是跑动相对不便，并不比轻骑兵更有战斗力。战国后期，马拉战车逐步被淘汰，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乐此不疲的另一种游戏是“官兵捉贼”（胡子逮匪）双方人数各半，官方将匪帮一网打尽为胜利。记得是在学校的土操场上，两个篮球架子即为各自的大本营，大本营内是安全的。但匪不能按兵不动，那就没法玩了。匪出营活动，满操场疯跑，后面官兵抓人，安全脱身逃回匪巢的越来越少，大部已被押回官营。下一轮的抓捕更为激烈，因为此时囚犯们还有被救的希望，贼们会分头扑向官营救助，自己不被擒住，还要救出弟兄。囚徒们会在官营边拉起长长的人链，等待救兵，只要被己方的弟兄拍打到身体，贼们就算被救成功，一哄而散逃回自己的窝。又是一时的兵荒马乱。当然这最后的以少胜多的救助是很难成功的。全部收网之后，正义战胜邪恶。双方官、贼易帜再战。游戏要玩到傍晚食堂开饭。

记得我有好几件小褂的后背撕扯得开了花，作贼的结果。

骑马打仗 ，官兵捉贼都是大运动量的游戏，一个个土猴似的，大汗淋漓。没有老师看着，老师只负责体育课，但欢乐的校园来自这些个自娱自乐的游戏。

& q7 r1 b9 O# t( n. F. o

tiantou

8 ]  ]+ i% F4 }- U/ Z. N/ T8 H
5 s* X6 \* Y- e5 w4 ?* P
' C9 b& i4 g3 @7 I" w6 e

3329【大戏】

群体的游戏属于儿童和低年级的学生。记得我上了四年级之后，因为当时转了学校，所以记忆分明，在新的校址就再没玩过上述的游戏。改为各种球类运动，兵乓、足球、篮球。

生活好了，大人的游戏从无到有。我们这辈人往上，何曾有过成人的游戏，为生活忙碌，上辈人每周工作六天，休息一天还不够忙家务的呢。我们后来赶上了五天工作制和年休假制度，多了闲暇时光，不过是影院、公园多去了几趟，后来时兴旅游。但群体游戏这种娱乐距离成人还是比较远的。

我在海口的金牛岭公园里见到过“野战排”参与者大人孩子都有，身着迷彩服，手持电子枪，在林子里，坡地上对抗，战地有碉堡、掩体、封锁线。只有枪没有手榴弹。电子枪自动记录射击效果，击中哪个部位就算牺牲了，战斗进行的风尘仆仆，上蹿下跳，双方攻守，比我们小时候玩的“打仗”高级多了，费用也不低吧。这种游戏主要是提供给成人玩的，少年打仗游戏的升级版，也有所谓“团建工作”的意义。

新世纪，国内引进了“拓展训练”大学和企业流行过一阵，现在不少地方还有这些个设施，还在开展。开发者将其作为一种培训项目推出，比如对合作意识的培养、个人极限的突破等等，企业有需求，开发者量身定制出专项游戏，寓教于乐的游戏。我曾参加过几个单项，其中之一是在天梯之上，跨越“断桥”检验了一下个人的胆量，其实没啥险境，都有安全措施的，但对“恐高症者”是次突破。

青年人体力充沛，正是玩的时候。前些年浙江台有套节目《奔跑吧，兄弟》据说是从韩国引进的，电视里看到过几次，像是推广户外活动，又像是一地旅游景点的介绍，每期节目都是在做游戏，看过几眼，挺没劲的。后来我还被忽悠进电影院，内容是姑娘、小伙在条街上捉迷藏，看到半截，想起来这是浙江卫视的游戏节目，上一当，看了半场出来了。成人的游戏，总觉得是吃饱了撑的，还成了电视栏目，大概演了好几年。

成人的游戏都带有了功利性，没钱都玩不动，还是儿戏好。

4 @* k' X) ]+ G) R' I

tiantou

' N% N: q/ D  \( d  |2 D( p

3330【大汗】

“夏至”气温24—36℃。清早出发，八点到了村里。村口也刷码了，过往门口放着个本子，外来人员登记，现在门口立上刷“健康宝”的牌子。近日昌平有了疫情，在东面小汤山，我们西面的提升了防范等级。

村子里见到车没见到人。满目葱茏，感觉比城里凉快多了。路过南邻老周家院子，上周他这里民工在施工，将东面撂荒的地垄给平了，现已焕然一新铺上平展展的草坪。一米多深的池子清清爽爽，被擦拭的亮闪闪，还没灌水，看来十方水能灌满，原本是大狗专享的，也是废弃了几年，看样子这回要为人民服务了，小孩子游泳没问题。

上周我在村子外面发现了一股好水，沿河道从北边马池口方向过来的，在我们村东头施工改道，转了百十米，重又汇入河道。看他们汛期之前不施工，那时百十包沙袋磊起坝来就能开工铺设护坡石，现在绕个大弯子，建起临时水道，倒是多创造了些就业岗位。水从两个一米半口径的涵洞中涌出，清清亮亮的水，十多米一段的河道，水草不多，孩童玩水的好去处。比老周家的池子强多了。

大半日没出太阳，阴沉沉的天，农作不必戴帽子遮阳。几场雨过后墒情不错，水可以少浇点。草起来了，抡起锄头铲大草，笋又出来一茬，收了二十多棵笋，这一周，有窜出一米多的，吃不得了，折断它们。

菜苗长势不好，除了那一畦小白菜，源源不断吃了有一个多月，其他都是弱苗，许是播种晚了，误了最佳苗期。豇豆才开花，没结豆，枝条上黑乎乎长满蚜虫。茄子下层的叶片被虫子吃得就剩下叶脉，一种焦黄的小虫。番茄枝叶瘦弱，但还是结了果，长不大的那种，缺水、缺肥的缘故。秋葵开花了，才一拃高就开花，长成了“老头菜”。都属于照顾不周。锄草，本不多的水肥资源别再让杂草们夺了去。搬来个小板凳，坐下慢慢拔，菜苗周边的下不去锄头，下手连根拔起，只留下马齿苋，然后下剪刀，收获，已经收获三茬了。上周在村子里转了半圈，一直走到大门外，竟然一棵马齿苋都没见到，干旱缺雨。自家的园子内是浇灌的成果，长得肥嫩，野菜、杂草的基因强大，远比蔬菜长得旺盛。

没有太阳的日子不觉得晒，但小风都没有一丝，汗水淋漓，顺着胳膊弯往下滑落，跨栏背心贴在前心后背，湿得透透的。坐着拔草、收菜没出多大的力。

、

3331【配药】

中午吃饭。飞进一对儿苍蝇不离不弃，围着锅碗转，轰也轰不走，懒得起身去寻拍子。门、窗都敞开着，走了还会有来的。

下午我赤膊上阵，背心洗过，晾在豆角架子上。上午汗出透了，人舒服，下午就不咋有汗。

都说现在“农民种的卫生田，化肥农药除草剂。”这活我信，不管是大农场还是房前屋后的小菜园都见识过。刊物上曾经介绍说，一棵生菜lettuce 来到餐桌之前要接受十道杀虫剂的沐浴，说的是欧洲某些国家的市场。咱们这大同小异吧。我早先种过两三年生菜，从来都没撒过药，没见长虫。一种可能是生地种植，相应的昆虫尚未迁徙过来，十年八年之后，就一应俱全了。再有可能，是转基因品种吧。现在种子包装袋子上常有注明“不可留种”二代会影响产量。我后来没再种，因为要勤浇水，无法及时响应就算了。病害、虫害是蔬果的大敌，不打药，就没有商品蔬果。我收的杏子十有七八带虫。自己吃可以，在心理上有安慰，连虫子都是无污染的。上市出售就不可接受了。

网上的信息推送都是投其所好，你看过什么，立马后面就开始系列投送，连篇累牍。开春后过来最多的小视频是如何种菜、灭虫的，每天都有几篇。其中的一条，我照此办理出了效果。上周我给番茄打杈，打下来的杈，我挖坑浇水埋下几枝。本周活了两枝，植株立起来，绿油油的。

我接着照方抓药。灭虫的法子挺多，推介过来的都是非农药的方法，土招，有的也知道，比如用烟头泡水杀虫，我姥爷种花就是这么办的。我不能为这去买包烟泡制吧。有几家介绍的方法差不多，其中消灭蚜虫的配方是白醋+小苏打+清水，另外还有再+盐或者+洗衣粉的，声称都是绿色。灭蚜虫还可以消除白粉病等多种病症。我选择了最简易的一种，特意去买了白醋，小苏打现成的。按照2.5克醋、2.5克小苏打、500克水的配比装入喷壶。我这是头一次给菜苗下药，喷施了一遍，叶面喷施，而蚜虫不少都在叶子背面藏着，一周后看效果吧。

、

3332【咕咕】

又收了两个草莓。连续三周，每次都收两个。一共还剩下四五株草莓棵子，好多年了，不死不活的样子，今年它被南面倾倒的竹枝覆盖了大半，藏在绿荫下。过锄时见到醒目的红色果实，差点就要寂寞地老去。也多亏了上方的遮挡，要不早就被禽鸟啄食掉。草莓好味道，肉质紧密，甜、酸浓郁。可惜只点到为止。

地头减量。小白菜除去老叶，留下九成。竹笋掐头去尾，层层剥掉外衣，笋芯留下，能减重过半。农地上没有垃圾，烂菜帮子，厨余垃圾之类的都挖坑掩埋，沤肥再循环。净菜进城，而且是漂洗干净了的，马齿菜是剪下来的，没有根，挺干净的也要过水，洗菜水浇地。过水的菜不易保存，我这打包回家，冰箱内冷藏，吃上三五天就消灭光了。

老伴在门外台阶上剥笋时见着脚跟前一只蛤蟆缓缓地往前挪动，指给我看。不是青蛙，土一般的颜色，小孩的拳头大小，肥硕，是癞蛤蟆。癞蛤蟆总是比青蛙显得臃肿，是皮肤的原因，也是食量的原因，它比青蛙的食量大许多。我从小知道蛙是农家的好帮手，以害虫为食，好东西要留着它。生存不易，蛙的天地是蛇，这里没见到过蛇，野猫，黄鼠狼不吃它吗？我这里离最近的水塘有半里多地，只有水塘才更安全些，它迁徙过来要走上好多天，也许这一支进化得以土地为家了。

午后我在大棚里的厨房刷碗时听到低沉的“咕咕”声，属于超低音，我马上想到是懒蛤蟆家族的声调，不是刚才在院子里行走的那只，这只应该是成年的蛙。它在棚子内安家了。早些年我这里种过花，后来嫌潮气太重废弃了，现在被外面伸展进来的爬山虎占据，还有一小片薄荷，长得齐胸高。层层叠叠人都下不去脚。这癞蛤蟆不请自来，也许是地下打洞钻进来的，去年大雨我这棚子里花池子也进了水，蛤蟆乘虚而入也是可能的。好久没在房间之内听到大嗓门的声调了，见不着它模样，想它可能是刚才那小家伙的父母吧。这一声低吼，是在呼唤。小的已经不回头了，往东面去了，东面有水塘。

tiantou

3333【颗粒归仓】

回程时路过“踩河新村”的那片麦子地。最近我有意打这边过，并不是捷径，而且铁路桥下坑坑洼洼还尘土飞扬，就为了看那片麦子地何时收打，好几十亩，百来亩的样子，要是能看到康拜因收割的场面就好了。前两年我在北三环大钟寺路边看到过，场面不大，但也满满收获的喜悦。大排场的壮观，数台齐头并进联合收割的场面，在北京的地面难得碰到了。北京郊县今年一共种了27万亩麦子，昌平才2600亩。看不到的才想着，新闻里天天有麦收进度。近日央视播报，冬小麦从南到北，基本收完了。北京地面收得晚，也没多少，在大盘中可忽略不计。

麦子收成不错，昨晚新闻报道去年秋涝的中原地区，经过弱苗扶壮各种措施也获得满意的收成。丰产也能丰收，今年的气候不错，南方近期大雨，但麦子已经入仓了。各地为了保障丰收，还普遍改良了收获机械，培训农机手，以提高收获质量，指标是收获的机损率低于2%，过去大约是3%，全国机收降低一个百分点，相当于多收25亿斤。现在好的作业，机损率在1%以下。

想起我们当年在北大荒收麦子时，机损率相当高，以至于康拜因收割后的集草垛有时还要进行二次脱粒。有一年冬天我跟着连队的轮式车往造纸厂送麦秸。麦秸直接卸在大厂房中的脱谷机跟前，等于三次脱粒。当时考核指标之一是亩产量，用不斐的人力、能耗每亩地再多收个三五斤。那时的小麦亩产约莫三四百斤，有时丰产，不一定能丰收，很多烂到地里，颗粒归仓遥不可及。当下的亩产，如昌平大约为750斤。

今年小麦收购价1.5元上下，是历年最高的，种粮大户收入不错吧。

踩河的麦子早就黄了，可一直没收，夏至日还没收。这边官宣麦收结束，“三夏”进入“夏种”和“夏管”阶段。不收，就不能接茬种。大概是不打算种了。放眼望去“踩河新村”已经没了踪影，园墙、小房全部推平，村边上只有两栋半拉子大楼立着，立那七八年，只是个框架。原以为是村民进楼，最后不知他们被拆迁到了何方。就剩下麦子地，好像是在推平了的宅基地上种的。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为了压制杂草播下的麦子，春日一片绿，夏日一片黄，造景。真要是收割回来，那点产值估计能收回油钱来。

, _9 f! T$ G. Z* p

tiantou

1 w5 b6 A- Y' H3 W  N& v& i

. c0 O$ r( ^6 U: [

% y1 }  c$ K- Y# U8 X

3334【36℃】

好像是入夏后最高温度了，报36℃。

去居委会打饭。点火做饭，烟熏火燎又做不出好来，现成的饭食，两荤两素带份粥，23元的老人餐，每天“供餐中心”送过来十几二十份的，先到先得，晚点就不保证了。每周我过去一、两趟，调剂餐食。

出楼门，门口坐着三个小姑娘，整堵着走道。小姑娘指指身后，让我走坡道。都是谁家的孩子，不认识，就认得同层的几个。我问上学了吗？“我们在开派对”一人一张大白纸，摊在地上往上涂抹。

院子里人不少，外面刮着小风，风凉，比屋里捂着舒服。开空调，大人、孩子受不了，小孩子在屋内也待不住，不如在外面跑着出汗。见着同事，短打扮，甩着胳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刚从东面的楼角拐过来。我一声“老吴”喝住“你精神抖擞不怕热啊？”“我活动活动。”我挥挥手“走你走你。”甬道上亮堂堂，暴晒，待不住人，我也得紧着走，都过了11点的饭点，上次我来得稍晚，有饭、菜，没打上粥。

天气够热，晒在身上暖烘烘的，阴凉地都填满了人，孩子多、老人多。几家的快递小哥在楼门口忙碌着。

还好不算晚，饭食一样不少拎包往回走。

进了北门，一眼见着老吴，立在明晃晃的喷泉之上，没别人，就他一人在那原地站立高抬腿，上下紧着捯腾，一会儿又撩开大步围着喷泉打转。喷泉可是没喷水。刚才是围着楼宇转圈，还有些阴凉遮挡，这喷泉的地界，艳阳高照无遮无挡，这是刻意地在锻炼身体，“夏练三伏”。 记得老吴一直是小步碎捯的步态吗。

日久见身板。老吴好身板，疫情前，我几次在公交站见到他老两口，都是在前往公园或博物馆。也是在疫情前，在院子里，几次见着他跑得气喘吁吁，手把着孙女的自行车后座，保驾护航让小的练骑车。孩子早就骑得溜溜的，用不着老人家跟着费劲。

路过喷泉，老吴正好转过来。“干吗去了，这么快就回来”

我亮出包包：打饭，就在北楼的西头，23块一份，够你俩口子吃的。恢复供餐一个多月了。

“需要预定吗？”

不需要，11点到，指定能吃上。

午后看到一则网上推送的文章《老人的走路步伐与健康》。原来如此，老吴吸收新知识学以致用立竿见影。

网文附后：

: G9 l  o% x; R- M2 e

tiantou

9 D) y) x( r" e, G6 Y' L9 X5 @
5 q$ U' W. R/ V+ Q, t$ m5 U* f《老人的走路步伐与健康》
8 F" ]+ Z& p. s0 @日本老年医学研究发现：“步伐小的人，认知功能衰退的风险可达3倍以上！”
/ v5 e$ M* c. g( b' j! q6 l步伐（步幅）变小.也是脑中某处的迴路堵塞所导致。但是.只要你努力迈大步.脑就会为了实践这点.创造出新的回路。
( P& ^/ M/ F2 i$ b: V" ?5 P一.重点不是走路速度.而是步幅大小。
$ Q# p3 H# Q) \3 U" w( @研究者发现：步调快慢与“认知功能衰退”看不出因果关系。要确认脑是否健康.最重要的是“步幅能否扩大”。
最新研究指出.“步幅不稳定的人表示认知功能有問題.且脑部异常”造成步幅变窄.是不可顛覆的事实。因此.只要你能夠刻意跨大步走路.就证明你的脑能够正常发挥功能。
只要步伐比現在大一点.罹患失智症的风险就会减半。
二、大步走的好处，不可不知。
! t2 T2 y* U& ?- b. M8 s% K1.刺激神经回路
; {3 s7 R2 ]' x3 F2.找回肌肉活力
' p% M; e3 n8 ?3 g# s/ v4 b" G3.提升心肺功能
4.使血管有弹性
; V4 \* o- |0 R# R5.預防老年痴呆
6.让心情变开朗
* s& P5 Z! C2 G走路的好处，大步走都有.但“步伐大”.才是健康长寿.預防失智的关键！
三.简单跨大步.足以改变你的人生
跨大步伐的走路方法看似简单.大有学问。如果你的腰腿无力、脑部不协调、无法保持平衡，请自我训练持续大步走，你將体验到：
1.大步走路，姿勢會变好。
" k1 H  {* I7 ]4 J, o1 m2.視线变高.手臂会确实摆动.脚尖也会跟着朝上.整个人看起來更有精神！
3.全身的肌肉比过去更活跃，运动量大幅增加。
4.全身的血液循环会变好！
3 [& T6 W  ^8 m5.因为脑和脚之間的姿势交換变得频繁，为了处理這些姿势，大脑会更加活化。
四.“步幅”要多寬，才算理想？
5 A# t* m5 r3 R5 L: c- R$ G“步幅”是指一脚的脚跟到另一脚脚跟的距离。不分男女，任何人都适用的步幅目标是65公分。即使你沒有做到这个数字，也不用悲观，只要步伐能够比現在大一点，多1～3公分就是进步，表示你有机会越走越好、越走越大步！
4 A1 p' d: @4 R' {* w日本万名银发族的实验发现：“步幅65公分”是决定健康长寿的关键。
五.大步走是預防失智提早上门。是否会得失智症，与你現在几岁无关，越年轻就开始训练腰腿越有利！
, L; {- T* o) K' b+ N. q3 e  x1.年轻人开始大步走.沒有太早的問題。
  T/ ~) d3 c" H( ?( {0 U" {6 H2.高龄者現在就开始大步走，也沒有什么太晚的問題。
( X+ j. X) C& z/ j/ u# `# ]# c. U就算沒器材.沒钱.沒时间也能办到。利用通勤或购物时，稍微跨大步伐走路，这样就足够了。
6 G$ `6 L6 y, L% V7 r: S; t2 k抬头挺胸、跨大步走路.一下子就會看起來年輕了十歲，而且真的会很有精神。还能預防失智症.得到健康長寿.是最棒的收获！
步幅只要增加5公分就能够回春5岁.增加10公分就能够年轻10岁。


4 x7 W  U" u; U" w1 z

tiantou

3335【39℃】

昨天的室温28℃ 湿度适中，屋内不觉得热。今儿天气预报39℃。

又轮到核检的日子。9点钟出门，南面大厦东侧点去排队。想着是周末大楼里的小白领们不到岗，人不会多。判断错误，队伍排出有二百米，只一组大白值守。排在队尾时才听说，后天市里的中小学幼儿园要开学、开园了，学校一早过来通知，要求家长务必安排学生核检。这是赶上学生潮了。

还好路边的行道树遮阴，上午这个时段至多30℃出头，溜溜排队25分钟才检上。路对面的坡道上，滑轮培训开班了，十几个小童全副武装。外面跑的孩子不怕热。

出来一趟核检+采买。往市场去。

路过小区门口时，见着邻居老刘拖着小车从门里出来往西去，也是奔市场。他走的不慢，我走的不快，走快了冒汗。这边没有行道树，顶着太阳走。我终于没能追上老刘，只望其项背，他的跨栏小汗褟洇湿了半截。老刘是锻炼过的，七十年代潜艇部队服役多年，深海的条件，来到陆上，天天都在幸福中。

周末的市场乌泱乌泱，购销两旺。谁家周末不吃顿好的，也就是我们这些个没有周末，或者天天周末的空巢老人，哪天和哪天都一样。吃完了出来补货。

西瓜便宜了，大个的2元一斤，麒麟瓜2.8元，天热正是吃瓜的时候。价目表边上是招工信息，这个摊上招聘理货、收银和店长，底薪是4500--6000元，另加奖金，包住加饭补。货的行情和人的行情都有了。桃子也到了旺季，10元、8元，我买的5元一斤，放不住的，装了四个，当天就下肚。

肉摊比较清淡，天热了肉就卖得差。一路走过“大叔”“大哥”在身后叫着。

菜品丰富，大多2元到5元之间。豆角品种多，2元到5元。买了豇豆，2.8元每斤。我地里种的豇豆不大有指望了。鸡蛋5--6元，价格一直稳定。入夏了，母鸡也不抱窝，都空调房住着，四季产蛋，没有淡旺季。

满满的一大包背上，桃子单拎着，把这两三天的吃食备出来。

午后室温29℃。该试试家里的空调机，上个周末才修好尚未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