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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0 \, b8 Y9 l! H 2940【久违了】 几位约了,上午十点,回老院子看看。 车子顺,九点半就到了。往里面张望,胡同深处几棵大树绿荫一片还有蓝天白云。往里走,进院门,门里两位站着说话,南腔北调,没人理我。走了几步站住了,前院就剩下一肩多宽的走道,南北两排房之间搭建了一溜简易房,门前的那点地方都填满。我们在时,这院子一直到西头都是光溜溜的,只是在一进门的空场子上有棵中年的大柳树。不知什么时候这棵树被伐掉了。大树偏南一点后来盖起房舍,贴着东头的厕所,又添了一间,厕所扩容。 一进一出,消费过。现在真有些“官茅房”的意思,敞亮,干净。上下午都有公家人来保洁。保洁的小工刚刚完活往外走。 院子里的住家少了,可房子多多了,前院就多出一溜。排在东头的一棵大树。我记得原来是棵大叶子的泡桐树,我们走后,七十年代种下的。眼前的这棵不是泡桐,小叶子,树皮密实,一抱粗,立这年头也不短了。是我记错了?还是后来更换过树种。 我往西走,还有一棵,香椿树,正好在我家老居的北窗后面,快有三层楼高,青春正好,淡绿色的树梢疯长着。再往里,路更窄。门里没人出来,这里也没我认识的人,回了吧。 一老者在我眼前闪过,顾大哥吧,戴着口罩,拎着三个袋子。我这“哎”了一声。老哥已上了门口的坡道。没错是顾大哥,我跟了出去。他往东走。这是去扔垃圾,还是当初胡同路南的墙根,老地方立着几个垃圾桶。 我立在门前没动,顾大哥走到跟前认出来了,他知道我要来。 怎么在家里外进出的还捂着口罩?我问。“这不是老了吗,免疫性差……” 疫苗打过了吗?“打过了。” 说着往院子里走,我问起把头的这棵是什么树?“花椒树”是吗?花椒树不是枝干上满是凸起的刺吗。老顾用脚趟起旮旯里的碎屑。可不,一地的花椒粒儿,砖缝里都是。 进到中院,迎面的大枣树,开满了小米粒大小的枣花,怎么没有香气呢。 我说不忙家里去,院子里先看看。下坡处是原来我家的老居,门锁着,还是有人住的。我往南,里院去,中院的东厢房南头的一间也曾经是我家的,不到十平米的小间,好像是0.9元的房租,门上挂着锁。 中院、里院都一样的不堪,南北夹击,当院的花池子上都盖上了小厨房。一条小道引到里院。这里更加难堪了。里院的东厢房原址上兀立起个“炮楼子”般的怪物,浑身斑驳,四下里做防水,到处打着补丁。 门开了,里面走出位老哥搭话。说起自己曾经给银行盖过两栋14层的大楼,西交民巷里的那两栋,银行行政部门允许他在这里入住。亏他还是盖房子的人,盖出个奇丑无比的。 里院东头原来有葡萄架和几棵丁香树的,都被房子给占去了。走到了西头,大宝家门口还有一棵丁香,活着呢。 、 2941【丁香树】 中院原来有两棵枣树,东面我家门前一棵。西厢房,顾大哥家门前一棵,七八年前,它被伐了,顾大哥据理力争仍然没有能保住。我这次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棵丁香树,盘旋着,不高,有大腿粗了,这还是早年的吧。问了,果然是。想起来了,早年它一点也不起眼,那时有胳膊粗,顾大哥拴上两根长长的橡皮条,肌肉拉伸锻炼,我们劲头小点,忽悠悠的做不了多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曾经生机勃勃的年代,满院跑着半大的姑娘小子。 顾大哥用竹篱笆圈起个自家小院,花枝招展的,一盆盆的小草花都放开了,地面的花池子都被占了,花盆上了石阶、窗台,也悬在栅栏上,成串、成片,花花绿绿。好多年我都是年末节前过来,花花草草都进屋了,换个季节,花草在门口就迎过来。 至少有一年加半载没过来了。疫情闹的,去年各条胡同封锁了大半年,不找这麻烦,再说了这日子口,不是什么人都不在乎的,老人家尤其要保重。现在市民心态平和下来,皮了。不少人还打了疫苗,胆壮了,过来走走。 又回到大门口迎来了老张和本家兄弟。 迎过来的还有小狗。先声夺人,吠了起来,脆生生的。柴门开,它先出来,围着裤腿鞋子一通嗅,一尺长的小家伙,长着一身白白的羊毛卷,不招人厌。老张问起原来那只大狗呢,咖啡色的。我说上次来就没了,好几年前。顾大哥说,本来也不想再养了,不是要防着小偷吗。那年顾大哥说起过,人、狗都在的晚上,他家都失窃了。 不进屋了,就门前,坐在当院。日头顶上,树影婆娑,西墙外的一棵高耸的核桃树。东头栅栏旁浓密的丁香枝枝杈杈,草花围坐一旁。我突然想起当年此地的场景,顾大嫂兄弟姐妹七七八八围坐在这里高谈阔论,纵横文革。如今我们四人围坐,倒显得空间逼仄些,是檐下宽敞的廊子被间壁成厨房,是东面的花池消失的缘故。 说健康说身体。顾大哥渡过一劫,身体康复了。可顾大嫂没见,说是在医院疗腿伤。这岁数了,多多少少毛病上身。能怎么样,顺其自然吧。 * h: \% I, X; y7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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