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3【开始】 语文的学习自上学始。国语-国文-语文,不同年代的不同称呼标志着人们对母语学习的认识。要说国语,从降生就开始了主动学习,上不上学都会国语,到国文时,强调了上学的要义,读写文章。到语和文并列时,学科建设的目标就全面些了。 五六十年代的语文教学是学龄后开始的。语文,字、词、句子。我上学前大概就认识自己的名字。幼儿园没教读写。成天唱歌、跳舞、做游戏,还看电视。幼儿园看到的书很有限,我就记住一本叫“天塌了”吓得够呛,负面影响持续好长时间。儿童看书没有引导,没能及时排忧解难。好多年后才知道这是《咕咚的故事》。但我记住不少动画片、电视片、电影片,都是电视里看到的。可见大脑中图像信息的储存要早于文字符号的记忆。 我的生日在年底,七岁上学的规定把九月一日以后的我拦在了外面,也不带四舍五入的。晚上学九个月,算得大龄,比同学们能大出十分之一的年龄,小时候,大一年是一年,可我的智力发育并不在前。入学考试还记得,从1数到10就收了。加加减减的不会,字也没人教给。五十年代的寄宿制幼儿园是快乐教育,也有不快乐的时候,去幼儿园离家上路就不快乐。但不会有识字读书的不快乐。 上学开始学汉语拼音,大概也有少量的识字课程。记得拼音整整一个学期才学完。到我孩子这一辈,八十年代后期,同样的内容用了半个学期。六十年代初虽然“大跃进”了,但还没波及小学教育,当时刚刚实行新的汉语拼音方案,老师现学现卖,想快也快不起来。掌握了拼音就有了识字的工具,初级读物好多都是带拼音的,生字注音。 我记忆中的第一篇课文,或者是一年级下学期最早的课文之一“爷爷七岁去讨饭,爸爸七岁去逃荒,今年我也七岁了,背起书包上学堂。” 当下(统编本)一年级的首篇课文为《秋天》:天气凉了,树叶黄了,一片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 天空那么蓝,那么高。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啊!秋天来了! 六十年变迁。社会发展了,都是蒙学的头一篇课文。 。 2664【朗读】 旧时有传统的诵经,上私塾的孩子,我们上辈人还这样,摇头晃脑,说的跟唱的似的,我们也就是在电影里看到。后来内容变了,四书五经废掉,白话文。新社会新文化,现在叫朗读,能上台面的称为朗诵。小学生的语文学习方法少不了朗读,校园朗朗读书声,现在依然。 学了生字,讲解了课文,通常就要齐声朗读了,要齐刷刷的,全班朗读,教室内嗡嗡嗡地回响。分组读,还有个人读,个人朗读通常都是好学生起身示范,绘声绘色。老师指指点点,轻重缓急。我有时觉得挺可笑的,干嘛跟演话剧似的,你还能比得过演员吗。 我被叫起过来,不是被要求朗读而是背诵,有测验的意思,这是最不愿意被点到名的时候。课本上都有教学安排,课文后注明要求,比如背诵课文的第几段。常有准备不充分的时候。那次还好,我背了下来,内容是“出港”,黎明大船迎着太阳起锚出发的场景。 朗读好对付,齐声的,大多数课文都要经历这一过程。张不张嘴发不发声都在个人,不是有篇课文“滥竽充数”吗。 背课文是语文学习的难点,因为后面会跟上来测验,当堂背诵或默写,直接就带来压力。古诗还好背,合辙押韵多有画面感,其他的谁都跟谁好像都不挨着,背诵困难。现在回头看,大多数课文都忘记了,只剩下些背诵过的诗词还在,长篇的如《木兰辞》。再就是一些有意思的小故事、寓言之类的。默写一段“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 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 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童子功还在。 到了六年级,班级里举办过故事会。主题是抗美援越,那时一批反映这一事件的文艺作品,话剧、歌剧,图书,如《南方来信》等。学校操场上集合示威,班里组织故事会,分小组讲故事,人人要讲,每组推选一人上台去讲。讲故事与朗诵类似。这也是记忆中残留的为数不多的生动教学场面。 在过去小学生的课堂基本上是老师讲学生听,老师提问学生作答。口头表达的训练不多。这属于语文教学的弱项。现在看来有所改善。 能说会道的训练,口才训练 越早越好。不仅仅是朗诵。 。 2665【日记】 阅读、写作,语文学习的两项,输入和输出,检索和加工,这是有关专家对语文教学的归纳。 方块字写着费劲,我们这还是简化了,还都是硬笔,就这样,多少次的抄写重复,测验考试才大体识得几千个汉字。记得我中指的前端都磨起了茧子凸起一块,直到后来当了农民才被满手的茧子给替换掉。 我们是三年级开始学写作文。头一篇作文题目《猪》。这次是老师带着我们来到学校西北角的圈舍,学生再熟悉不过这里了,经常来这寻开心,可还要观摩,回来作文。老师启发提示,文中就出现描摹的对象,高年级同学提着泔水桶喂食,最后还要升华一句:肥猪浑身是宝。 作文的份量越来越重要,至少双周要写篇作文,高年级的考试主要就是作文。一张作文纸四百字,大体就是标准,多写不限,我常常写到半页就没下文了,搜肠刮肚也难以凑足字数。可想而知,经常是60-70分的样子,不懂套路,也许老师讲过,这耳朵进那耳朵出。最高分的一次是在六年级,我得了84分,写的是在长安街旁看国庆游行。那时候没有补习班可上。所幸算数还不错,自我平衡了。 明知语文不行,但也没当回事,老师也没当回事。对差生采取些扑救措施,比如单独耳提面命,比如作文上多加批改明示,都没有。家里面有一本刘厚明的如何写作文的书,翻过也不得要领。小学校自由放任,倒是学得轻轻松松。 周刊中“我的小学语文课”文章的作者李老师是八十年代在县城接受的基础教育。一二年级大概就有了作文课。他们从小学二年级开始,老师就要求学生写日记,不限题材、文体、字数,每周三篇,老师给予批改,一直写到小学毕业。不仅仅是写作练习也成为和老师沟通的渠道,与家长不方便说的写给老师,心理问题得到疏通。 日记为写作训练的一种。在我们那时候, 要求小学生写日记的大概不多。我在校期间没写过。很有可能老师要求过,对语文程度好的学生。我的语文学习有困难,现在回想,主要是没有好好听讲,再加上老师的讲课也不吸引人。 我开始写日记是在1967年,运动了,赋闲在家,父亲见不得我无所事事,强迫我写日记,让我每天干什么就写什么。我能写什么,写了几日后,父亲要来看,说你这写的都是“豆腐帐” 。我那些日子隔三差五地就到副食店排队买豆腐,没干什么事。写的不好你倒指导啊,好像也没有。日记写到当年的年底,转过年进入中学,日记作罢。 6 b5 f9 r! _"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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