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8【晚间】 晚餐平鱼炖豆腐、生黄瓜,加喝了一罐啤酒。 餐后照例出门溜达。出门前,将豆棵子拉秧,这几棵豇豆一无所获,种植失败。平了一畦地,豁出浅浅的凹槽,青菜的种子比芝麻还小,深埋出不了头。准备一会回来点籽,把第三批小青菜种下。 往南去,在南墙处折了根一尺多长的藤子,上面还开着花,橘黄色的,大概是叫凌霄花吧。它跟爬山虎的体态、习性类似,也是满墙的爬,还花枝招展。这个季节插枝不一定能活,万一活了呢,举手之劳,试试。 没敢往远处走,看着天色不好,云雨在头顶上翻滚,一个路人也没碰到。突然听到了蝉鸣,今年的第一声蝉鸣。这标志着暑热马上开始了,鸣虫的大合唱也就此拉开序幕。接着雷声响了,周边的树叶摇动起来,赶紧走。 才走到栅栏门前,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噼噼啪啪。慌得连门都没关,疾步进入房门。豆大的雨滴落在T恤上斑斑点点,各个都有巨峰葡萄那么大个,数了数十好几个大点子。好悬!这要是正走在半路上,往哪去躲。要不就成了落汤鸡。6点48分。 天黑时老刘过来电话。我说听到没有外面的雷声,这边下雨呢,打闪你是看不见了,城里怎么样,下了吗?。老刘说城里没见雨,倒是一天都挺凉快。我说这边还在下着,上午半天,傍晚又下,时大时小,还打闪。“下雨好,北京缺水多下点好。你那好,棚子顶叮叮当当,你听着顶上的节奏吼两嗓子吧。” 我说起雨水大,窗上墙上蜗牛爬,好几只。“不是蜗牛吧,是水牛儿吧,小个的,雨后出来,咱们小时候唱的歌谣,水牛儿水牛儿先出了犄角后出头,你爹你妈给你买了烧羊肉,你不吃给狗吃,狗不吃……”老刘他那倒唱起来了。 雷声不断,闪电雪亮。没有风,老周家顶上的那面旗帜静默着。树梢、竹尖晃动着,是雨水打点着它们。刷刷的雨声,水滴与叶片摩擦的动静,不时地被棚顶的敲击声遮蔽,像万千急促的鼓点,低音高音,重音时,人站在棚下确有种轰轰烈烈的感觉,节奏时急时缓,缓和得敲击声渐渐退去。去了,刚刚去了,有急吼吼地归来……。 2629【雨后】 早起雨停了。昨晚雨水不小,时紧时松,我比它先睡去。 还是未见径流,有多少降水,大地就收纳多少,不肯放手。 雨水大,移植过来的番茄秧子躺倒两棵,插上竹竿扶起身来。那几株丰产的植株脚下湿软撑不住终于被累累的果实压趴下了。光插竿子不行,托起满是番茄的枝子用小绳缚住。 嗡嗡嗡,蜜蜂过来了,来得挺早。下雨,特别是大雨也不宜出来打食,昨日大概饿着了。它们围着倭瓜、南瓜花转,进进出出忙活着。 沉闷的一声低吼,也是入夏第一声。我前日见到过它,老大个的,鼓着眼睛盯着我,我一时分心去干了点别的,再回来时,不见了,爬到哪个棵子底下。所以此时的一声响动,我猜到了,一点没有心惊。我来到花盆处观望,一个深埋地表下面的长筒花盆,被我用来作为浇园子的中转蓄水池,只是今年一直没有启用。这是我们上次邂逅的地方,想那盆底乱草蓬蓬的或是癞蛤蟆的老居。没见着大的,见到小的,和田大枣那么大,随它妈,土黄色,前肢趴在壁上,蓄势待发的样子,小眼睛朝天,看天还是看我,不为我动。这花盆有一尺多高,对小家伙来说有点高不可攀,井底之蛙如何出头呢。想它们娘俩还真不易,将窝做在这里,前些日子干旱,这盆内干涸,小蝌蚪怎么活下来的?不会是这些天才迁徙过来的?助一臂之力吧,我拔去一棵大草连枝带叶丢到盆里,让它攀援着爬上来。老家儿也不管它了。 开始播种,昨晚豁开了两道凹槽,扬手直接抛洒小青菜的种子,多多益善。只是覆土有点难办,泥土都成了泥巴抱成团,凑合吧,将湿土划拉过来回填,要是再来场雨就自然荡平了。点播黄瓜籽。用杆锥插下一寸深,一颗种子投入,脚下施力,那小孔洞闭合。播下一垄。今天完活了。 来到门口。木栅栏门上爬行着水牛儿,昨天我管它叫蜗牛来着,叫水牛儿更准确些,有纵深感,胡同长大的孩子不会误解。现在看着它们绝无孩童时代的欣喜,一只两只三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