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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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口罩里的人性》

也许这个标题起大了，是的，人性，此时此刻内心汹涌的只有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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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里，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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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D' L/ G) l当妈的是孩子在哪儿，妈就在哪儿。当爹的可就不一定了，不管老婆孩子在哪儿，都得回家找妈，今年老顾突发奇想，几十年没在国内过春节的人，选了个良辰吉日跟父母团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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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I$ X! D7 @没有一刻的灯红酒绿，没有瞬间怒放的生命，直接，彻底，沦陷了。大概也是上帝的旨意，到家的当天晚上他爸就发烧住院了，没多久他妈也被传染发烧咳嗽不止。大过年的根本请不到护工，老顾只能亲自出马，忍受时差的煎熬一人硬核伺候俩。

6 a7 Y8 |- C9 G4 V/ h6 R折腾了三周，心理上体力上透支达到有生以来最大值，老顾这个平时沾枕头就着的人，现在只能靠安眠药维持睡眠。连我的好朋友们都得忍受我喋喋不休的实时报道，谢谢你们对我的心理建设! 每个人送的温暖我会牢牢记在心中。

. e4 @* L3 ^0 r- b6 X- U4 ?3 g感染控制之后老顾他爸又查出心衰，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掉的难题。出院的时间难以预测，口罩脱销，无论老顾怎么省着用，家里存货没几个了。

. Q: j( b! z& O2 x现在看谁家土豪不是拼财产，而是拼口罩了。在这非常时期，能舍得让出口罩的，都是真爱。巧了，老顾的老友粟爷就是我们的救星，即将从北京给老顾邮寄一些口罩。患难时刻见真情，老顾跟我刚刚通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掉泪。对于茫然无措的老顾，这就是传说中的雪中送炭。

$ O( I- ?+ Z. l: Q; ~朋友圈没发过这么丧的记录的我，只想说，不要盲从，不要疯抢，当一种货品很紧俏的时候，你买到的同时也给别人留下一点点，或许这一点点就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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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抱怨，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能出门也要保持平和的心情，相信健康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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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a' R; p0 x: I1 i二月的第一天，愿属于我们每个人的那片晴空早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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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7【飞雪】

昨天预报夜间小雪，一早睁眼时看外面的屋顶刚刚泛白，真是小雪，雪花慢吞吞落着，路面黑漆漆湿漉漉。天大亮时雪花密集了，在窗前舞着，像是要涌进来，开窗揖客，扑进来凉气，伸手抓住几个，凉丝丝。10点多雪停了，要是一直落下去就好了。新年的第一场雪却没迎来拍手们的青睐，人都猫家了。

不出门，出门麻烦。北门封闭了，进出都走南门，昨天开始小区门口开始测体温了，端着个枪式物件朝着人的脖颈靠过来，非接触式测温，不知是否还是当年的物件，17年旧景重现。我还是我，门口的保安换了一拨又一拨，“非典”也升级换代变身“新型冠状病毒”。

2月1日防疫之战进入新阶段。返城大军势不可挡，在公路、铁路的口子上。有家要归、有业要就，谁也拦不住。哪里是安全的？大城还是小城，小城也有病例。还是要生活下去。一线城市全面吃紧。天天的头条，电视、广播、网络上都是这个。不能看的太多，每天听完早间新闻就差不多了，多听还是这些内容，差不太多的。能怎么样，近期不出家门，实现自我隔离就是最好的状态。

人们被网络扰动了。这些年可以不读书不看报，可离不了网络，多少时光都耗在那上面了。非常时期更是如此，出不去，电影戏剧出外旅游都停了。这下子就泡在网上。人人说疫病，完全被洗脑了。信息泛滥，得到的太多，都是负面消息，反复的冲击，日复一日，人该郁闷了。

昨天的电视，钟南山老先生刚到北京，进城的车子上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及此次与上次的严重程度比较。老先生说目前患者比非典的症状要轻，医疗条件要好于上次。

但这次的感觉，才刚刚开始，却比上次非典动静要大得多。这次到处是口罩，电梯内刺鼻的消毒水味，大概还没有到高峰期，措施已提前来到，全副武装，全城戒备。饭馆是不是都停了。外卖的明显减少。餐饮业先就撤下来了。

下午出了太阳，蓝着天也阴着天，雪花又飘起落下，不成气候。楼下雪线退去大半，路人少见，小小的运动场上，戴口罩的一对母女在打羽毛球，过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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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8【2003】
2 l, l9 p. X" g* n想起上一次的非典，翻看我本子上旧时的记录。
5 j5 _8 }8 D3 x; h2003年四月初，清明节时北土城唱歌跳舞的人群中有戴着口罩的，出现“非典”的记录；当月下旬来京培训的同事提前放假返程；月底，单位员工住宅小区出现非典病例，部分员工居家隔离暂缓上班。五月一日我正在家中聚餐，接到单位电话，同事一家三口染上非典被收治，正是我居住的小区，紧急排查近期密切接触人员，凡接触者节后留家观察。一步一步，五一节全城紧张了起来。那个月北京市领导阻截非典不力已走马换将，小汤山临时医院建起收治病人，不断有病人、疑似患者、不治者的报告数字上升。五月，市面萧条、行人寥寥。
; O5 z3 M6 _; C1 r那一年的五一前后，单位多数人依然上班。我那时比邻圆明园办公，也在坚持上班，但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了业务安排。静静的大院子鸟语花香，招呼着人过来打网球，离着近的也不肯过来。独自往公园里去，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分片走动，过去没有到过的边边角角都浏览了一遭。那时福海西侧还没开放，从间壁的铁网空隙中钻入，西大荒，好大好荒的园子，断壁残垣，风声、鸟语、阳光、泥泞中的车辙。
周六日休息，走一线的元大都城垣遗址，用步子量了个遍，沿着小月河走西土城过“蓟门烟树”至南头，下一个周末，往东线，走至光熙门人工湿地，从上午走到下午，沿途一家馆子落座吃饭。五月份不少馆子都开着。非典期间，周边吃过好几家馆子，在黄寺路口的“小土豆”吃过，食客不多，总还是有的。
/ }% a: \5 o- ]' u" g5 ~翻检当年的记录，一直到六月份才恢复正常，那年公司正在筹划港股上市，各路人马都汇集过来连天的开会。非典就这么又飘然而逝。后来的说法非典病毒怕热。但来龙去脉似乎一直没太明确，随着事件的远去，人们淡忘了它，除了病痛者。
上一次是慢热的过程，从春到初夏，直到身边有倒下的人和不断上升的病患数字才让人们惊醒。没有哪年不流感，不死人的。而非典的不治和迅速波及让人们惊恐。大张旗鼓，从南到北，全民隔离，大力剿灭，是此生见到的头一回。
% z1 _& w  C- C- I* n: j  B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此番新型冠状病毒来得早，阻击战比上次凌厉得多，真正的全民总动员。离着春暖花开还有时日，持久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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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9【流水账】

摘录几条非典那年的流水账：

0501 五一节在单位值班。与老钱网球一小时。

中午回家吃饭，被电话追回，公司员工被确诊非典，排查密切接触者。

园中准备房间，领导层分散办公。

晚电视台“抗非典晚会”。

0503 休假，沿北土城东行，游人不多，打牌、下棋，练瑜伽的。熊猫环岛北向无数的风筝编织着蓝天，放飞心情

0504 绕积水潭一周，走后海前沿，过银锭桥，经什刹海东岸出后门桥，吃快餐。水面漂着游船。过鼓楼登钟楼，俯瞰四城莽莽苍苍芸芸众生。

0506 上班。非典住宅楼员工暂缓上班。员工上班实行“AB制”“早九晚五”。

      晚 网球90分钟。细雨，今春不见沙尘。

0511 小雨两场 夜雷声隆隆。园内部分院子改造继续施工。

0516 落雨。近期京城新病例日增50人上下，形势有缓，街头车辆见多。

同事媳妇被非典带走。四月底学校封门，同事将孩子接回家，一家三口染病。

0517 园中安排会议，18:30散去。已三周没有会议。晚网球.

0522 高三学生返校。部分高校复课。公司继续AB制，早九晚五。

0529 气温32℃ 中央空调推迟运转，上午开门窗，中午关闭。晚网球。

0601 周日，公司领导陪官员们来园垂钓。当日三峡大坝下闸蓄水。

当年的六月初重回正轨，全面复工，六月的六、七、八，高考如期举行。公司接受非典事件遗产是从此缩短了工时，“早九晚五”继续下来。

上网去搜2003大事记，非典这段语焉不详。当年大事太多，上半年不堪的一段，只简单的带过。应该是有详细记录的，再搜应该能找到，可对照可借鉴，温故知新，都是类似的瘟病，相隔时间不长，上次发声的钟先生，这次还是他。前前后后的都有继承性。上次进入高潮到煞尾的四月、五月，以此推算，此番疫病以两个月计也要拖到3月20日。由此可以有个预期，计划业务，出门旅行，以至粮草准备，消毒水、口罩的采购。生产企业、消费者个人。

至少两个月，届时能否结束，现在也不好说。看来还是靠天吃饭。上次非典来得晚也走得晚，五月底高温才退去。这次来得早，早来能早走吗，到三月底只室温退去，气温时寒时暖，这新型病毒何去何从，不好说了。还要等到热天吗。才“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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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十二】

正月十二，气温-7—0℃。昨打春，今飘雪花，一早没有预报，出门才见雪花，零零落落懒懒散散。骑上车子采购，往远点去，换些个品种。顶着小风，蹬车挺吃力，呼吸挺吃力，只两个鼻孔进出气，下半截罩住。全部下拉，又满满地灌进寒气，将肺叶子撑得生疼，没想深呼吸，好些日子都是浅呼吸，这寒气陡然进入似是不好，混杂进来病毒未可知的事。拉上罩子，蹬踏减速，慢下来，呼吸就慢下来。

路过食肆，小店还开着，健德门西南角的四家都开着，隔着大窗子看进去“麦当劳”店内才一位食客，这位小伙支着电脑在那办公，真找到处好地方。“宏状元”粥店楼上明晃晃亮着灯，底楼敞着大门候客，过去都是关着大门的，少开一道门就少一道污染的可能。昨“立春”没吃春饼。好多家都没吃成吧，以往“咬春” 不少都往馆子去，今年大多都歇家里了。边上“羊蝎子”店也亮着灯，开张营业，还不到十点，两顿饭的间隔，一眼扫过去没见食客。西头的“东方饺子馆”门上贴着告示：只接外卖，不设堂食。这四家店开了三家半。

往十字路口东北角的“稻香村”店采买。

拉上罩子，全覆盖往门里走。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店员堵在门口为买家们先测体温，我伸出手腕，液晶显示似乎不到30℃，这一路骑行过来冻手冻脚冻耳朵，体表温度怎么能上得去。赶紧把，进屋暖和暖和。

稻香村点心铺，现在城里的连锁店开了不少，买卖做大了，产品线扩展。鸡鸭鱼肉荤素多样。这时段买点心的不多，不串门了，不必点心匣子，自家买一样两样的。买熟食的多，柜台开了两个窗口，排出两支队伍，每支六七个人。真有卖得多的，我前边这位一下买了十多个品种，还自言自语：多买点就不用老出来了。像是对后面排队的人有点抱歉的意思。这个日子排队比平日多了些心焦，人头不多，排队时间也不比平日长，但谁也不愿意在店里更多地停留，快来快走的好。想想人家售货员怎么办，一顶一天，至少也是半天吧。市民总得有地方买东西吧。

我也买了七八种，满满的一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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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1【匣子】

我买了熟食，肉、鱼，鹌鹑蛋……。点心不必买，家里的还没吃完呢。

点心匣子。年前，在家看老爷子时快递上门拎进来好几个匣子，立式的包装花花绿绿。过年，弟妹说，一家一个点心匣子，拿走啊，说是港式点心“美心”。太多，谁吃那么多的点心呀。小包装的，弟妹打开了看，方便面大小的包装，十好几包。那就拿两包尝尝吧。还是都拿着吧，孩子的一点心意，弟妹说。噢，还是侄女给买的。

说是所有的长辈，姨呀、舅呀、大爷，一人一份。收着收着，这好像是侄女的“首秀”想想小的开始孝敬老的了。

人长大了。   

人情往来，光说不行，得有物质的见证“瓜子不饱是人心”。传统的点心匣子，纸包的、盒装的、铁皮盒子的，年节日子最常见的还是纸盒装的。节前的“稻香村”糕点店一定是排长队，好几十样各色糕点，买家挑三拣四，沉甸甸的一大盒，五六斤，营业员竭力往多了装，满满当当。拎着两三盒的不少见。

多吃糖不好，现在的人体内多糖，但年节还是少不了这些个东西，往外送。光是红包不显热闹，也不显诚意似的。尤其是往外面送，过节送上门去，北京过来的，或是**地方的。购买引导消费，有的东西不吃进嘴，永远不知道好，也想不起来去买。吃的那点东西，千篇一律多少年。

年节，街头都少不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人，一年到头单位的一点意思。礼少了不成敬意，礼多了老人真拎不动，为这点东西跑一趟真不值得，要是再累出点毛病来。

现在都不必自己拎了。快递送到跟前，侄女今年不在京过年，往外走，年前人都看不到。吃着“美心”心美不美也明了这是侄女送的。物质幻化为精神，小两口外面乐呵着，各自的世界，高兴就好。大国家，小家庭，没有那么多的团聚，换一种方式，网上见，聊胜于无。

拆包吃点心。适合老人，酥口，牙不好都没关系，七八个品种都是一酥到底，连配料，如桃仁也被加工成云母般的薄片，没牙的都照吃不误。十好几包，不该一人独吞，成分奶油、糖、巧克力、果料，多吃无益。给楼下保安小伙送去几包。幸好是年前送的，现在可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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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2【扫雪】

小雪飘了一天又一天，一早说城区降水1—2毫米，又下了大半天，大概算得上中雪。比开年的上一场雪稍大，且待住了，覆盖车子，挂在枝头，整天没见太阳，地温低，小区边上的路白了，被车子压实。今天拍雪景的出动，踏实拍，化不掉。

看窗外，总是希望雪下得大一些，植被需要，人也需要，清新空气、压制病菌。大多数人依然宅家，对市内交通不会大碍。

向窗外望去，保安在楼下扫雪，夜色中扫出地面亮光光。要是等到路人踩实就不好扫了。甬道上扫荡出一条雪路，是各个楼门里的保安，都穿着深色的大衣，挥舞着大笤帚，楼间的雪路勾连上。夜半没见行人，

一早天光大亮，屋内提前亮起。雪花还在飘，楼下的保安又在那扫雪，拿上推板往四下里推，他这是随下随扫。想起我还是刚搬到小区时加入过扫雪的行列，多少年没扫了。值不得扫，没有像样的雪，要不就是太阳出来半天就化尽了。这两天的雪量也不大。

活动活动，下楼去扫雪，出点力，利己利他。底楼，老边俩口在门口堵着，刚买菜回来。 “外面滑，门口台阶滑。”“咱东北出来的人，脚下有根。”

大竹扫帚，推板在栏杆上靠着。得心应手这两件，扫帚挥动起来，一划拉幅宽三米，进深一米。当年在胡同里扫雪哪有这大家伙，推板也好使，半弧形的塑料件，幅宽二尺，轻巧，连推带装，比铁锹好使，推到尽头，扬起来，一大块雪铲到绿地内。积雪放置路面上还会融为冰水，进入绿地就一步到位了。

邮政的车子驶过来。“留神脚下”“没事，我们就干这个的”“年轻，摔个跟头也没事”我问起 “你们年前的邮包都送完了吗？”“没有，还堆着呢，你猜怎么着，人没回来，不让回来。”

路面又落下浅浅的一层，挥之而去。打楼门口往前延展，上了主路，人多脚杂，路面有被踩实的斑块，扫不下来也没办法。朝小区大门扫去。不断地有人走过。

卖菜的大车停在小区门外，还支起个帐篷，正在收摊，卖完了，这是小区联系过来的便民服务，门口买菜，不必去扎堆。

从门口往东去，沿着盲道，呼呼地扫过去，雪片子被踩得乱糟糟，扫出一米宽的小道。人也扫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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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3【冰天雪地】

雪停了，雪花还挂在高处，在地面也待住了，一两天也融不尽。

街头见着一位身着橘黄上身的环卫工人在铲雪，再无他人加入。这日子口，环卫大概也歇了不少，扫雪除冰的都去保大路，小区周边的路网交给老天了，连泼洒融雪剂的也没有。钟表宿舍门口，撒了一地煤灰渣子，禁煤都好几年了，他们从哪个旮旯掏出来的。两位戴红箍的在门口抱怨，“那老头子出来门口就吐上好几口……”“没辙。”

小超市去采购，小心着走，路面满是车辙，积雪被轧来轧去，本色地面难露真容。还不算太滑。“超市发”内人不多不少，安安静静，蔬果品种不少，挑挑拣拣的人不见了，快拿快走，捡上几样结账出门。这些天超市的大门都是敞开着，为着通风换气，人出到门外才开始大喘气。

往家走。迎面过来老妪，有把子年纪了，推着部四轮小车，那小车看着眼熟，我家老人那里也有一辆，前些年社区为八十岁以上老人免费配备的，一直放在阳台上没有启用，老人不会再出门采买，我们推上还嫌早。那老人家慢吞吞推着车子往店里来。这天这路这年岁实在是不该出来的。采买这事该是她儿女的事，老人家出来，万一呢。

还是不出来不行吧，老人家也戴着口罩呢。疫情半个月，有存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再说这蔬果哪有存那么长时间的，不是当年白菜、土豆吃一冬，早也就没了院子里的菜窖，也无冬储大白菜可买了。老人家们随吃随买的多，也为出来溜达，为出来说话。现在什么都减了，但吃喝还是减不下来。还要出来采买，要是没有儿女们上门，只能自己来。也或许是鳏寡孤独呢。远亲不如近邻，不比平房院子的年代，自家缺点什么，左邻右舍伸出援手，拿棵菜送碗汤也是有的。住进楼，十有八九的都不认识，楼长换了好久，还不知是个啥模样。让老太太颤颤巍巍走在这雪地上。

前面过来老爷子，拄着棍，扯着四条腿的胡子狗。那狗像是不愿意往前走，趟着雪不习惯。老爷子这不怕呀，还出来遛，三足鼎立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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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十五】

过了个新奇的庚子年。一直到“十五”都没见喜兴气氛，全国人民抗肺炎，每天的头条都是疫区的数字，数字在爬升，确诊病例、疑似病例、出院病例，死亡人数。

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北头的黑龙江省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现有确诊病例295人，死亡病例5人。看海南卫视，转过来海口街面的镜头，滨海大道冷冷清清，椰树婆娑满是寂寞。一家家商铺、饭馆，半数开张门可罗雀，记者采访一家家店主，“没人呢”“希望快些好起来”“希望减免店铺租金”快递小哥半数到岗，消毒再消毒。南面也是一样的萧条，一样样的口罩。元宵节至，公告市民禁止一切群体性娱乐活动，灯会、花会、市民不聚餐、不串门，居家过元宵……。网上查询，截止当日海南总计确诊病例124人，死亡2人。冰天雪地还是热带气候都挡不住病毒的感染。

往年这个时段我该是在南面猫冬，今年没能成行，前景不明，祸福不知，一动不如一静。没想到南面也是这般惨淡。那边的人也是在家囚着，哪里还有净土，还有乐子。哪里是安全的？人说安全是人们第一需求，没有了这个基础，其他都谈不上了。这一下子全民都有了共识。万众一心，同样的恐慌，谁又不在疫区。一线的医护人员如同上了战场，没有刀光剑影，也是生杀予夺，此时重现白衣天使，万民翘首期盼。城乡居民深入简出，路人无不掩面而过，视公共交通为畏途，于商圈之内心绪不宁，上下行的电梯满是可疑。连雪花、连空气都像病毒的携带者。不断有新的警示物、警示语铺天盖地。官媒、私信广为发布，真假难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无大错，谨小慎微。全民的卫生习惯立时提至高阶，勤洗手、常漱口、戴口罩、不握手……移风易俗。

看看“十五”的晚会，不叫晚会，称为元宵特别节目，不是文艺演出是场誓师大会，鼓劲的大会。第一幕簇拥的“兵马俑”借来金盔铁甲武装到牙齿克敌制胜。二幕满台的口罩庄严誓师共克时艰……。需要鼓劲，更需要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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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5【测】

十五在家囚一天，没元宵，想应个景得出去买，有冻的馄饨，圆滚滚的煮了吃。年算过完了。

十六回趟家，十天没见老爷子了。想起非典那年，老人家说别来了，传染病不好说。老大年纪的人有赶上一回，现在是不大知道了，卧床为主，能好好吃饭就挺好。

九点钟出门，戴上了正式的口罩。坐公交，半途还要去趟超市，需加强保护。到底是口罩，比原来的代用品通气效果好，还有一团暖气围绕在眼下的区域。时间长了鼻尖上湿漉漉，呼出来的湿气凝结在通道上。走在路上的风险要小一些吧，下拉露出一双孔，口吸气、鼻出气，呼、吸之间得略有间隔。

三环路上跑的车不多。公交站候车，发车的时间明显拉长了。695路进站，拉上口罩登车，车上没人，回身跟师傅说了一句：我大钟寺下车。又是趟专车，一站就到大钟寺，中间进站不停车。周日，无所谓高峰期，明天该上工了吧，会有点人气。

大钟寺下来往物美超市去。侧门关闭，走南门，南门口拦着测体温。“多少”“35度”

。穿过停车场，下滚梯进物美超市。门前又拦了测。“测过了，在南门”“那是金五星，我们这超市”又量一遍。超市菜品丰富，比节前的人要少。返京大军马上要到了，人也会多起来。

两兜子食物拎在手上，公交94路，大柳树南下车，穿行钢院大院，门前伸出手腕主动配合量体。进门之后往南转，走出不远突然想起这院子的南门会不会封闭？一条大道看到头，一个人都没有，八成是关了，反转身走回头路。

大柳树路侧已是稀里哗啦，便道上的雪融了。走到南头，钢院的东南门上了锁。往前对面的海洋馆也关闭了铁栅栏。走到这条路西面。路口处扎上了帐篷，七八位保安拦路盘查。这是附近的几家社区联合设卡，统一调配资源，这比各自小区单设卡子节省人力。伸胳膊安检合格“你的出入证呢？请配合” 我哪有什么出入证啊，也没通知我办呀。“就这院子的”我向东侧努努嘴。两只手都拎着重物呢，腾不出手来。“走人吧。”这一路过了四道封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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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6【一天天】

楼下报箱内取回报纸，十多天没开箱子，厚厚的一摞。疫情期间，报人依然还在班上，出刊不误，好像也没减量。《北京晚报》正月初四一直到正月十五的报纸，小半天翻完了旧报，约一半的内容与疫情相关，唯此为大。疫病旧闻不必一一翻阅，只看头版左下角的“疫情报告”专栏，言简意赅，几十个字，看十余天疫病的发展。初四当天（0128）本市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80例，首现死亡病例；全国累计报告确诊病例4515例。十天后的元宵节（0208）本市累计确诊病例为315例，全国累计数为31774例。专业人士怎么解读，是好是坏，都说不大准，天天都有会商，你说我说，不见权威发布，也不好发布。预测都是个难事，这疫病比前面的几场战事，战场风云难测多了，战事都是人为，疫情也是人为，但决定走势的又是人所不知的生物界生灵的互动，显性的和隐性的。不过约略着说，网间评论早就给出上中下三种结局：短期结束；胶着状态，如上次非典情形；扩散开来，这糟糕的结果谁都不愿看到。不过这结局等于没说。谁也测不准，就走着看吧。

顾大姐网上发布，今上午东三环的车流明显增加，上班的车流。她住在朝阳剧场对面的公寓楼内，天天的楼下车水马龙，一年当中难得有几天消停日子。这消停的日子没几天是好日子，超过了十天就来了麻烦。

还在岗的张同事电话说，单位早已复工，采取灵活上班方式，可以在家办公的就在家办公。老张说他初五从外地返京，自动隔离两周，后天隔离期满就上班了。

伊同学网上说起已经二十天没出家门。二十天算得有定力的，现在的物流也支持这种定力，网上外卖送货到家。可药品还是不行，还得往医院去开药。老人家们吃药跟吃粮一样不能断顿，伊同学走出家门奔了社区医院和宣武医院，这日子口，只要不是发烧门诊，都是虚位以待，跟去超市一样，快进快出，且开药政策放宽，一次开出三个月的用量，三合一了，这多好，老人的慢病常用药不必月月都往医院跑。不知这次疫病过后，这项惠民新措施是否能继续下去？

今日气温12℃。降雪过后滋润大地，窗前的柳枝泛黄，绿意朦胧。开窗透气，隐隐鸟啼，布谷鸟又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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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7【雪中送炭】

单位管理部门通知要为退休居家的各位派发口罩、消毒水若干。真是雪中送炭。

口罩全面告急，一度连医护人员那都短缺。药店门窗上贴着告示：口罩、消毒液售罄。贴上就没摘下来，都不必进门询问，家居周边的几家药店都是如此。超市如何，我隔日就要去趟超市采买，结账时总要问安口罩，没货-没货，异口同声。唯一的一次，正月十六那日在大钟寺物美超市，被告知有儿童款的。

与口罩比较贴近的另一次是“破五”后的那天，社区干部和楼长上门登记外地返京人员情况，我问及是否社区会有口罩提供，比如集体采购。干部说没有采购渠道，楼长说要是你家中没有我可以提供两个，一会儿给你带上来，我赶紧谢绝，这日子口谁都不富裕，人家要为属地居民服务，走东串西的比我们更需要。况且家里还有几个，蓝白两面简易型的。

这口罩应该是一次性的，挺单薄。要是出去一趟就消耗一个，几次就没了。只能一物多用因陋就简了。看网上、看朋友圈里的各位自己动手制作口罩，想方设法解决一时之需。没办法的办法，又不是冲锋在前的医护人员，偶尔走出来，于低风险环境中。有个东西罩着就能解决问题，怕的是飞沫传染，罩上了以防万一，自己安心，他人安心。安心有时是第一位的。什么都没有万全之策，全副武装的人不是还有染上的吗。万一呢，就是天命，天命不信的，那还相信什么，买保险吧，环伺周边，好几十家保险公司呢。前天，刚过了“十五”95518车险电话过来，续保日还差着一百多天呢。就便做了吧，都不容易。

“人有旦夕祸福”防疫期间这话入耳入心。不知道哪片云彩落雨，也不知道哪道飞沫传染。戴上口罩吧，不习惯也得戴上。随着确诊病例和病亡人数的上升，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初四那天，305公交车竟然拒载，里面的师傅不给我开门，就因为口无遮拦。只是建议出行戴口罩，没见有强制性的规定呀。理解吧。

戴口罩也得有啊。从那天开始，我留心口罩的购买。实体店没有，早被无数人扫荡过。网上同样没有，发货不知时日。谁不知道口罩都在往湖北、往医院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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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8【一次性】

看看今日，全民口罩，只要暴露在光天化日和群聚的场合。看电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官民，皆掩面过市不见真容。这阵仗比当年“非典”还邪乎。

记得非典那年，单位给发了大瓶的消毒液和口罩，弄得家里卫生间有一段常有刺鼻的味道。口罩是棉织物深紫色那种，挺厚实，还是早年戴过白色的口罩，发的口罩挺别致，印象挺深，发了两三个吧。不记得我戴了，也不记得我特意去买过口罩，那次是京粤两地重灾区，大概店里口罩没有断货。17年光景，有些事情淡忘了，好在当时的 工作日志还留着，找来翻阅。白纸黑字，非典那年直到四月下旬，才有了紧张气氛，不同行业感受不一，医院首当其冲，但一般大众后知后觉，那时还没有“微信”的瞬息万变四通八达。不知者无畏，优哉游哉的市民不少，我算其中的一位。在我当年留下的记录中，没见多少恐惧和忧虑，经常是在外游走、打球，四五月时也有餐馆就餐的记录。

此番，新冠肺炎来势汹汹，大敌当前真个全民同心同德，前所未有的万众一心，空口无凭有口罩为证。我家里翻找口罩，存货寥寥。雾霾替代了非典病毒后，我这也并没有添置此物，尤其是赋闲在家后，大不了暂缓出门，雾霾也不是天天赖着不走。这回不行了，持久战，怎么也要扛到春暖花开吧，比照2003年的情况。也没啥好办法，少出门就是，备战备荒，荒是口罩荒。开源节流，没地儿买去，我也没自制口罩，翻出个眼罩，比量一下口鼻尚能覆盖，将就材料眼罩下拉转口罩 ，对付了十多天。

前日我启用了正式口罩，一次性医用口罩。开源不成只有节流，用一个少一个，一次性太奢侈，用不起，改为多次用。出外回来摘下口罩，悬挂在阳台上晾着、晒着。不是说这新病毒寿命有限吗，体外存活只数小时，我大体隔天出去一趟，就是沾染上病毒，隔了一昼夜也必死无疑，一用再用没什么关系。网上医师也认可一般民众可以多次使用。想想数以亿计的人每天要消费掉多少口罩啊，要都是一次性，生产多少都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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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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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药》

一场疫情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习惯，就拿咱们三个人来说，老田不爱做饭，经常下馆子，这次下不成了，只得在家学做饭。老刘爱活动经常去公园，这次也出不去了，闷在家里也得慢慢适应。我虽然不爱出门，也不怵做饭，但是经常要光顾医院，现在医院也不能随便去了，只好审慎再三，能不去就不去。
& ]$ D& ?7 k5 z- ?今天去社区医院开药，大门外有一个玻璃风斗，摆了一个桌子，一个人在登记。隔着玻璃往里面看，里面人并不多，我刚要推门进，被拦住，“外面等会儿”，里面有一个人正在测体温，测完体温还要填表，然后放行。然后才让我进去，测手腕温度，问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去没去外地，家里来没来人，特地问有没有去过复兴医院和广外医院。复兴医院出事了，这我知道，广外医院也出事了？前今天我还真想去，幸亏没去。填表留下姓名住址电话，放行。
  o9 {; W) v" B3 E里面有五六个人候诊，只开了两个诊室，一个人不断的拿着个喷壶和布擦试着椅子，门把手，护士不断的说别坐的太近拉开距离。一会儿又跟外面把门的说，先别放人进来。我看看病的人都都不坐着，和医生保持一段距离，一米开外站着，我也效仿，说了我要开的药，六七种还能记住，不像有的老人把要开的药都写在纸上交给大夫。大夫挺痛快全都开好，去，交钱拿药去吧。也不给单子，因为现在很多没有二次报销，要底方也没用。我说我得底方啊，大夫说我这打印机坏了，那你等会吧。我先去交钱拿药，自费一百多，这些药足够我吃三个月的。又等了一会，大夫从另一间屋子递出底方，我接过就走，赶快腾地。让外面等着的人，快点进来。出来拉下口罩通口气，今天天不错，雪化了，空气很湿润，有点春天的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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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2【那车】

从西面山边上往回走，还不到一个月呢，上个月的14日，又过来一趟。上次是自驾车。，上次来这里，满是车满是人，这次光光的，人车寥寥。疫情改变了生活。

一号地铁线就在南口。下行进入地铁，站内多了测温少了安检，安检人手中的那根棒棒动都没动。往城里去，四惠方向没错。开门进入车厢，有人，一眼望过去看出挺远，两位乘客一位保安，安全距离一米五，现在能隔着五十米。保安溜达着，成天坐车的，也要活动着。东看西看，大概这列车上有两位保安。特殊时期为什么还要挂这么多车厢呢，减半都可以。从来没赶上过这么清静的时段，哪怕是末班地铁。

公主坟倒10号线，什么方向，定在那里看了再看，明白了，该是往北方向才对，有十好几站呢。同样没啥人，一个车厢有一位吗，午后两点前后正是行人少的时段。坐下刷手机，只看大题目，没意思，十有八九都是疫情。收起，闭目养神。眼睛不舒服，一早出来打车，被那消毒水呛得直流眼泪，一直没能干爽。中午车子进场，肩背喷雾器的门卫，围着车子打了一圈药水。这一天要消耗掉多少消毒剂。进电梯，过门道，连小区大门口都铺上了红地毡，迎接贵宾似的，但踩上去丝丝作响冒着药水，消毒脚底板的。摇摇晃晃，昏昏沉沉，耳边似有而无的报站隐隐约约，一个激灵醒来。人在车厢，看着那电子屏幕，红红绿绿跳动的亮点，恍惚间觉得是不是坐反了方向，定睛再看，没错，该到巴沟了，转过去就往东行了。车厢晃动，这是在走弯道，一条金色的长蛇扭扭曲曲。灯光其实不必打得这么亮，跟图书馆似的，看手机不需要这么亮，暗点节电还助眠，可是会有助于贼人，目标除了手机还有什么，手机不如钱包，大多数人现在都没有了钱包，贼人换代转业去诈骗。

到处空空荡荡，乘客们还怕什么，一等一的交通顺畅、舒适，大概除了心理上的不适。要是能够看得开。防范手段无以复加，还能怎样。大客流什么时候出现，高峰时段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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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3【那店】

健德门地铁站上行。见着地铁员工已有配备猪嘴式口罩，老大个沉甸甸那种，让人想起防毒面具。这东西大概可以一劳永逸，天天戴着。

往北去，找地儿吃饭，这的几家饭店都开着，麦当劳吧，很长时间没去了。门口站着好几位送餐小哥，有几位戴着重型口罩，搞销售物流的近水楼台，先把自己的队伍武装保护好才能为社会民生服务。装备也是一人一样，挺繁复的，一位罩子上还有个校徽大小的液晶屏，不知是什么功能。

拉门进去，不拉门进不去，要是能推门就好了以脚代劳，还得动手。柜台旁四位服务人员，边上几位快递小哥候着餐品外送。哪里能洗手？里面。往里转，靠外一位食客，转到里面还有两拨人，隔着四五个座位，并排坐着两位有说有笑有吃有喝，这算不算聚会。两人大概不算，三个人呢，坐一块儿该是违规了吧。

洗完手去点餐，拿出手机结账，不动钞票减少污染，动手机这不又污染了，防不胜防的。点了个套餐，鱼汉堡、热巧克力、薯条。见她那里打包。我说不用，在店里吃。她说，现在不让用托盘一律打包。别破了人家的规矩。额外多消费了塑料袋和纸袋，这样做，能干净点？

临窗坐下，离着身后的那位三个座位。  看看食客可没有戴口罩的。

打开纸袋子，依次掏出，里放着四张餐巾纸，又破费了，两张就差不多了，倒是这个阶段应该给配发一张消毒湿纸巾的好，这麦当劳大店也想不到吗？有了湿巾可以二次清洁，结账后再擦擦手，感觉就会好一些。都说防病毒要注意细节，防微杜渐。

汉堡松软、巧克力够热，只那薯条一定不是刚出锅的，凉了还有了韧劲。

那两位说说笑笑的食客刚才出去，这会儿又回来了。抽完烟回来接着吃，年纪不大烟瘾不小。

陆续有人进店，我离开前又多了两位食客坐下用餐。点餐带走的多，看他们等待时间比平日要长，大概是后厨人手不足，先给了外卖小哥就慢待了食客。快三点了，午餐时间已过。

出来时见大门上贴着告示，疫情期间店内的夜餐时段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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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4【雨/雪】

预报周五雨夹雪，大雪，局地暴雪。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退却雾霾、病毒，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想起一步一个脚印，想着去扫雪……。

天亮时雨水湿了地面，春雨贵如油，开年后降水不少。八时许，白絮飘飞，如期而至雪来了，穿越楼间，从东往西刮了过来，时松时紧，一时远景模糊起来，飘落屋顶、树木，看不到悬在枝头上的红灯笼，上一场雪我拍下了积着半幅雪的红白灯笼，什么时候都摘去了，年过了，待来年再上岗。

小区外的硬化地面黑漆漆的，汇集了小水洼。开春地温升起，连日十度的气温令雪花转瞬即逝，来了又走了，回归大地，升华四野。

凭窗，无数人凝望着飘落。本来就不宜出行，风雪交加更要封闭在家了。窗前有景可观、可拍。网上来了好几幅，东郊的、南面的。这幅是胡同的，小陈家好像住在“老舍故居”那条胡同里，一片灰瓦干枝。失望了，雪住了。大雪或是下到了山里面。雪停了、雨也停了。残雪斑斑驳驳在草坪上。路面结冰蓝色预警，见不着雪，哪来的冰。

有雪大的地方。午后朋友圈内见着同学发上来的片子，付同学的母亲临窗赏雪，外面已是银装素裹，大概是在北郊，北五环之外的地方。一段视频发了上来，拄着棍的付老太太，望百的人了，口占一首：大雪白茫茫，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同学问是你小时候说的？老人答：老家人说的。

有老家儿的人真好。有老人家陪伴在旁，有了依靠，靠山。从小到大，亲情，物质的更是精神的，他们在呢，看得见摸得着。要是能跟你磨叨，那就是一座宝库，祖宗八代，家族乡里，古往今来，人情世故，诗词歌赋，这世界你的人生。开掘了就是座富矿。可惜绝大多数人都失之交臂，错过就是永远。不是没人提示过我。等等吧，等天凉快了。天凉快了，又在等什么。最终是等不来的。你再想知道的，连同秘密就永远地消逝了。

再没有老人跟我唠叨这些个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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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5【街头】

在街头，接头。

九点钟与农行的谷先生电话联系，说现在可以，今天银行不对外营业，人少。

随即打电话给于姑娘，于哥的姑娘，趁她在京的时候把他老爹存款的事情给办了，储户家属比我这代理人身份更合适。我说：农行要求带上储户的存折和身份证，你在家门口坐公交车一站路就到，我在健德门桥东北角的“稻香村”店门口等你，一块去。

披挂整齐走在街面，对面写字楼门口排着队伍，上班了，平日这个时段也见着过排队的，电梯吞吐能力有限，现在这是等着测温，人人捂着口罩。穿行马甸公园，这里进门不测温。小广场上两位大姐广场舞，没戴口罩，活动量不小捂着不好喘气。出公园，路上车辆飞驰，京藏高速路0公里处兑现了高速。车辆不多，这个时段如在疫病前正是车水马龙，满是上班的人流。迎面行人不多，公交车明显少。

候在了稻香村店门口。我离着近，走得快，小于应该还没到，门口有位拎着包的姑娘，应该不是，都面目全非的。我站立一会儿，她不理我。南面也没见公交车过来。我进店溜达一圈，顾客不多。这家老字号不错，疫情以来天天开门，我来过好几次，营业时间调整了，门上新贴上的告示，早8点到晚6点营业，比过去开门时间还早。还在网上见到这家连锁店的广告，实行新的办法方便顾客，可以在线上订购，店员负责送货上门。

转一圈出来，还没见来人。街面清净，清洁工溜着马路牙子一路扫过去。走来走去，进店出店的顾客。那位姑娘还在，外卖小哥驾车过来，原来是送餐的，姑娘撑开手中的袋子，小哥垂直投入。

斑马线上又过来一批人，有没有于姑娘？好多年没见了，长什么样都忘了，现在都当妈了，该胖了吧。我忘了电话告知她我的装束，路边好几位，还都戴着口罩，不好认呀，我是两头乌，黑帽子、黑鞋，告诉她就好了。也没关系，都有手机呢。

溜达着，一直没见着南边公交车过来，车过来，人才能过来。其实有这个工夫，走也走过来了。天气不错，暖洋洋晒着舒服。

又过来好几位。一位苗条的姑娘朝我走来，手持着那张青色的存折横在胸前，就她了，凭折子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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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6【接头】

打进电话一会儿，哗啦啦卷帘门缓缓升起。

这两年的新词“中年油腻男”，谷先生迎在门里的营业厅。田先生、谷先生，这位小于，于老先生的闺女。介绍，自我介绍，招呼就算打过。进门让座，就坐厅内的等候席上，身后保安一位。谷先生端过把椅子坐在对面。都是第一次见面，见面还是没见着面，都蒙着面。电话里已有几个回合，好话、坏话都说过。不必寒暄直奔主题。

谷说是新接手，要些时间走程序，要不是疫情。这个时候应该办完了。

询问还有哪些个手续？告知还要进行一次电子查询。纸质文件的查询没有查到曾经取款的记录，说是前任已到密云大库内翻阅过纸质单证，十好几年的，还拿出了一条记录，2000年储户的挂失记录，说明还是查找过，但是没有查到取款记录和有关单证。

那电子查证需要多长时间？谷说，一周够了，但现在是疫情时期，上周向行内有关部门要求查证，受理人还未上班。所以……。

于姑娘问那到底什么时间能解决。“不好说”。那2021年内可以吗？看于姑娘的预期如此宽容，储户这20多年都等了，还在乎一年半载的。

“用不了那么长，这个年中就应该可以了”年中是春暖花开的夏初，谷说“要是还找不到相关证据，就视同储户的存款并未取走，我这里就起草报告，提请上级行批准履行取款手续。” 来了位员工将身份证，存折拿到里间复印，已经多少次地印了再印。

1997年的一笔六千多元的活期存款，于大哥竟然至今没能取出来，其间储户本人、老伴、孩子们几次上门、电话、微信催办，终究无果。连我这个旁人去年底也掺和进来，于大哥已出行不便，小辈的异国他乡。11月下旬我上门东城区农行，再次提交证件、存折要求查证落实，说是年底给答复。到年底无人搭理，转过年来电话致电东城银行，无人接听。不得以95559电话投诉，几天内有了回音，谷先生说是一办到底，春节之后差不多。双方达成共识，这笔业务处理的太离谱，20年，六千块。丢人呢！国字头的大行。

我说既然是一周就能办妥的业务，为什么年前放假前风平浪静还有十天八天的就不给办理，你们连投诉都不在乎，还是没当个事办。一拖再拖，一脉相承。其二，所言差矣，查找翻阅十几年的纸质单据，言过其实，用的着吗？储户上世纪末就要求取款未果，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单证。你那2000年的挂失怎么回事，跟这笔活期存款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放一块说。

于姑娘又提及利息损失问题，说及诉求。这是小事，精神损失呢？

看一家银行是怎么处理业务和对待储户的。理念、业务管理、人员素质都体现其中。我说起这些年你们农行的好几位前任一把手一个个都不大光彩 前两年的“项”、刚刚的“蒋”谷说我都不知道他们。真不知道吗？不知道没关系，干好自己的那点事，别给自家企业抹黑。都在继续地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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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7【延年】

延年胡同去找老李那领取口罩和消毒水若干。老伴退休的单位派发防疫用品，转运到单位各个居住点的退休人员活动站，老李是“点长”退休后兼职。

退休人员由原单位管着，每年招呼着组织些活动，挺好，尤其逢到这种特殊情况，有人雪中送炭。前面我写了一段【雪中送炭】说的是我自己退休的单位通知派发口罩和消毒水，没成想雪都化尽了炭也没来，但部分退休老同事还是拿到了口罩，消毒水不给发运都没能拿到。因为口罩是分期到货，后来的批次据说被中途拦截支援一线了。应该，应该，充分理解。

乘公交车进城，约的两点半。到车站就来了车子，车上三位乘客都是老者，德外、德内，一路上下不算寂寞。闭目养神，路过二环路，想起上午在朋友圈里见到幅照片，二环路昨天的夜景，红的、黄的、车子的长龙，又现堵车，城市像是又恢复了生机。看得我好生感动，人流车流城市活了，活跃起来的城市会不会带来病毒的活跃？欣喜又沦为揪心。

德胜门城楼子，天灾人祸劫后遗存，它会永远地矗立下去。畅行的路面，人呢，折腾不死，死去活来生生不息、怕了，躲起来了，生活还要继续，挣扎着往前走。此时又令我充盈了泪水，也或是因那刺激感官无处不在的消毒水。

刘海胡同下车，过马路来到延年胡同西口，被道铁栅栏拦住。老李刚才电话里告知，什刹海周边胡同都已封闭，来到以后打电话，胡同西口交接。

铁栅栏前堵着台车。胡同里静悄悄。这胡同名声好，延年益寿，益寿延年没有人不想，如愿的不多。这一个月疫情拖走上千人，捎带走的人更多……

胡同深处一位骑车人往这边过来，近了，是老李。

寒暄两句，拎过袋子。撑开了看，瓶瓶罐罐不少。我说用不了这么多，就是需要口罩，你看我这个口罩疫情当中就没换过。我检出口罩，两个包包，满是韩文，就认得PM2.5，应该是防雾霾口罩，单个包装。就两个口罩。少了，不是比没有强吗。都是配对来的， 84水、75乙醇、擦手湿纸巾、还有药皂。嘚，就这些，口罩我都拿着，其他一样来一个吧，怪沉的，剩下的你留着用，你家人口多，除了口罩，其他的家门口还是能买到的。老李又掏出块药皂递过来。

伯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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