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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angpei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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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 16:32:39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59【游水】
周一特别的热,中午一觉被热醒了。想着可以下河了,能有这个想法算得幸福,敢想,说明还有指望,还有水可以下。能下去的水面越来越少。
那天水生说起,前两年在什刹海往西那片水面游泳,离着近,宋庆龄故居前那片水域,出水后一身的泥水。现在只好到游泳池里去游了,多跑好几站地到西直门的西城文化馆。天然水域还有哪里可以下去,连远处的密云水库都开始施工,建造围栏,只可远观不能走进。有四个轮子带着,人越跑越远,找远处的水源地游。你想到了,管理当局也想到了,游水与喝水,孰轻孰重,到处围栏,留下那几库水喝。
一周前去的昌平山沟沟里,一条长沟栏了十几条坝,有个百十平米的水面,巨石上就红字标明禁止游泳,及至水沟流淌到了下面的十三陵水库,自然也是被铁栅栏团团围住。
下水还得往远了走,河北地界。单为下水纳凉,谁也不会跑出这么老远。
一代人的工夫,山青水没秀。平原处少了绿色,但山上一改光秃秃的旧貌,连石头山也种上了树,那是两代人的工夫。沟里的水还算清,但流到沟底,路过民居就变了颜色,大都市的远郊被溢出的人口占据,人们还是逐水而居。
五十年前,我们还过儿童节的时候,凡有点规模的公共水面都漂着游人,全民的运动,从娃娃抓起。皇家园林颐和园还是市内的西海、什刹海、许多公园的湖面,敞开了游。人工的游泳池有数的若干家,也只能到河面上游,五月下旬到十月,到处都是游人,没有空调设施,热急了年轻年少的水里去,上年纪的摇把芭蕉扇。
现在下水,融入自然的怀抱成为奢侈。就近还有哪里可以下去,哪条河道标识着可以下去,没有标识的谁还敢下去,如果哪条河道里有幸还能钓上来小鱼,有几人还敢吃。
南水北调,今年过来的水又增加了几成,远水解了近渴,但还解不了饮用水之外的水源
小时候过了六一就想着游泳,想着游泳池、想着积水潭的游泳场、想着学校的游泳课。现在对同龄人而言基本就是个念想了。
960【绿水】
“六一”市内的露天游泳池要开放了,还有多少家,是否能超过十家。可能比我们小时候还稍稍多一些,但市民可是翻了不止两番。而游泳场,那种开设在湖面的,大概是没有了。人多水少,水质不达标,想开也开不成。
市民自己找地方游,天热了自然去选择天然河道,人多的地方就是水相对好些的地方,人要求的不能太高。京密引水渠过来的水,算得上干净的水。
傍晚来到水边,岸边的人明显见多。展览馆后湖,冬季完全背静之处,没有商业设施,南岸的剧场难得开戏,北岸又隔着交通要道,海洋馆东面的门闭锁着,很少有人过来,闹中取静的一处难得之地。要到盛夏,周边的居民才会往这溜达,晚间,饭后遛弯乘凉的。
岸边钓鱼的不多,也没见着下网的。还没进入伏天,按说不该来这么多人,也许今天太热的缘故,北岸这边人流不断,那边白石拱桥上站满了人,居高临下,众目睽睽,令我们换个裤头都觉得不便。
北岸的老地方。今年改善了,破沙发顶上支起了老大的布棚子,外带一架大阳伞。还是一拨老人,有几位在这一年四季的游,好几年了,姓张姓李都不知道,打过招呼,各游各的。
多日无雨,水面看着清凉,水中有了游人。
好水,清澈。稍凉,一身燥热顿时消除。水面人少,过水道穿过桥洞,南边湖面,一眼望到西头,只三两个游人。游到湖心,东西向一个来回。北面岸边支着几副钓竿,南岸泊着几条大船,不远不近,人群的喧哗似有似无,在清凉的绿水中,人也难得清静下来。仰面朝天,唯上天一望无际,天高云淡斑斑点点飞燕散乱的队伍搅成一锅粥,无休止地盘旋,吱吱叫声隐隐约约,它们在等待着日落。
今年下水的日子提前了几天。河水比盛夏时清凉许多,跟季节有关。想了想去年好像没有过来这里游水,五月份离开的,入秋也没在北京,有一年多没来这里游了。一年多的时间,水质有可能得到改善。南水北调两年了,抵京的南水充裕时沿着水渠被泵到了密云水库蓄水, 需要时再一路下行,也许这里是汉江过来的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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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 20: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61【六一】
“六。一”我在乡下。早上交通广播播出路况,预计下午要堵车。儿童节,小学生会有半天的假。
隔了半个世纪。我过儿童节的时候,如果不是赶上了周日,就没有放假一说,寄宿制学校,就是想放假也没有家长过来接,回来干什么,六一是儿童的节日,在学校乐呵,回家才没劲呢。我一年级的儿童节,上午看了一部电影《朝霞》,在胜利电影院,晚上至少看了三部露天电影,在西郊民巷机关大院里,两个场子,南北院来回跑着看,都是学校组织的。再后来的儿童节,不是游艺会就是运动会,连那几个白色大个保温桶内的温开水也换上了食堂自制的汽水或者糖精水,随便喝。
“六一”在我的印象中还是夏季的开始,这一天开始就可以穿上短裤、短褂了,一年级(也许是二年级)“六一”的一大早,我姥姥来到学校捧来了短衣裤让我换上。过了六一学校就给学生们办理游泳证,要组织去什刹海游泳了。
“六一”还是入队的日子,二年级第二学期发展第一批少先队员,羡慕地看着同学们在鼓号声中戴上红领巾,没我份。我又期盼了一年,第二年的六一节,在礼堂的队旗下举起了右拳,高呼“时刻准备着!”
学校迁到德胜门外后,六一节就开运动会,我最好的名次是四年级那次,中年级组跳远和赛跑第一名,得了两个练习本。升到高年级了反倒名次往后了。最后的一个六一节,我记不住了,也许没开运动会,因为“运动”来了。
到了下一代,儿童节是怎么过的,我也记不住了。好像也不放假,不记得请假去接孩子回家。也开过运动会,好像不是全体的,田径队的成员去参加学区的比赛。大多数孩子们一周两节的体育课,运动量比父母一代少了许多。但五花八门的各类班应有尽有,以知识、各种文艺技能培训为多。孩子们眼镜普及了。
六一仍是孩子们的重要节日。临近节日,小区边上的小学校的操场繁忙了起来,周六周日热热闹闹,其中一天是器乐比赛,考场或是赛场,背着乐器的家长、孩子进进出出。周一上午鼓乐队齐鸣《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大型团体操汇演。
今天正日子又是什么节目,运动会?
发表于 2016-6-2 11: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62【灯火辉煌】
午后三时回城。广播里播出旅游节目。主持人提起个统计数据,说当下国人的旅游活动六成缘起孩子,不少儿童少年的家长都是因为要让孩子开开眼界,才走出门的,否则才不想跟众人在景点挤呢。主持人还让现场嘉宾推荐一下半天的假期可以带孩子到哪里去玩。嘉宾推荐了一款“牙科诊所”听下来像是带科普性质,又可让家长进行牙齿洁治的场所,一次亲子活动,主要让孩子认识牙齿、养成保健牙齿的习惯。一举三得,短时段巧安排够实惠,孩子、家长、商家。新一代,新一路的玩法。
出了京藏高速路收费站的栏杆就上了“停车场”广播中城区的即时路况为轻度拥堵。这里应该是重度,七八条车道汇集到三条,百车争流。过了五环路才稍见舒缓。这个路段堵不堵跟儿童节没关系。三环路尚可,比上下班时段强。行至大柳树,路旁成串的大巴车,堪比周六、周日,一直排到了海洋馆周边。这是儿童节闹的,本市小车、外埠的大巴都到这过节来了。
晚饭后,到后湖游水,南岸的剧场灯火辉煌。我游到南边登岸。见有从小车上下来的,打听里面唱的是哪出。戴眼镜的家长重复了两遍我才记住《Hello Kitty-OZ的魔法王国》也因为是挺熟的一个名字。儿童节的儿童剧错不了,花花绿绿的孩子们簇拥在门口。
晚间打开电脑,想起那部儿童剧,但想不起内容了,上网去查北展剧场,本月共有八场演出,其中这部神话儿童剧占了六场。还真是孩子们的钱好赚。
查看剧情如下:小姑娘在家中被龙卷风连房子带小狗刮到遥远的神奇国度,从天而降碰巧砸死了东方魔女,解救了小人国的小矮人们。急盼回家的小姑娘在矮人指引下去翡翠城请求"大魔法师奥兹"帮她寻找回家的路。 一路上,她结识了想要聪明脑子的稻草人、想要一颗爱心的铁皮人、想要获得勇气的胆小狮子。到达翡翠国的小姑娘和伙伴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接受了大魔法师提出的打败西方魔女的任务,她们终获成功。
这不就是当年的老片子《绿野仙踪》吗,百年前的了,出过童话书,拍过片子,那小姑娘叫“ 多萝茜”。都看了有四五代人了。
发表于 2016-6-5 10: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63【翻书】
近一段看了两本回忆录性质的书,都是楼上邻居老先生们写的。基本是光辉一生的路子,二位老人都九十多了,还能动笔辑录不简单,也确实有的可写,去年抗日周年纪念,二位都荣获纪念奖章,赵老还参加了广场阅兵,新四军出身。二位的大作都是图文并茂,刘老写的那本开本更大,更厚,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金融业务,还收录了几十首诗作。他们都是长辈,与父母同事几十年,当邻居也有二十年,这些年常常见到,见面都要道声好。他们出了书就写上卷首语签上名送来一本,可惜家里的老人都看不了了,只有我翻一遍,挑上些有趣的段落给老人念念,过去的人和事,老妈感兴趣。同事一场,这几十年很多都是共同的场景,都经历过,又勾起些回忆,老人、老事.老妈有时也说上一段,有些我隐隐约约多少知道一点,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事。
普通人写回忆录,院子里老人出的书,我看了好几本了,出版社出的或者是自己印制的。不像名人出书招人看,但如果是熟悉的人写的东西,有的也值得一看,尽管比较的私人化,也并非大的题材,但因为阅读者恰恰与作者叙述的人、事有所交集,比如也是当事人,参与者或旁观者,也自然会对这类叙事产生兴趣。他人的回忆、回望,会带来新的认识和解读,丰富了以往的阅历,产生共鸣、产生疑问,不同的看法。这都是以个人的经历,自己的视角为基础的,由此产生新的东西,带来愉快也可能带来不愉快。看书实际是在与作者交流,都看下来,自然达到了目的。老年读书的目的,多为娱乐和打发日子吧。
今天又陪着老爸去参加老干部活动。我见刘老捧着本大书,看过封面,原来是在座宋老写的回忆录,宋老年轻点,不到九十岁,不过宋老没有发送大家,见着有老人跟他索要。宋老的儿子跟我同龄,有一年在疗养院碰面,聊了起来,原来还是子弟小学同学,高我一级。
在座的赵老又给大家发书了,不是她的大作。是两位年轻些的同事撰写的《奇冤昭雪记》(吉林音像出版社)去年底出版,说的是五十年代初到六十年代人民银行总行机关发生的“三大案件”到八十年代初才最终结案,三十年周折、昭雪。在座的各位老人都是亲历者。这本我得好好翻翻。
发表于 2016-6-6 21:41:09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64【案情】
该书的副标题是:平反中国人民银行“三大案件”纪实。
案发1953年夏,北京。中央国家机关党委下派工作组到各“口”,其中一组来到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国外局,经过一段的调查了解得出结论,靠前的几条为:右倾,表现在执行人事政策上偏重老人,即旧中国银行时代的老人在新机构中留用,在海外机构方面继续原来的班底;其二,领导搞宗派主义压制不同意见;其三抗拒上级检查。到1956年结案时,将局长副局长分别给予留党察看二年和一年的处分。此为第一案,前后持续三年,没能坐实,此“严重错误”多数人不认可,据理力争,包括总行的领导层。1957,夹持着反右运动,旧案重提,将正副局长划为右派,包括行级领导到普通人员数十人受到处理,开除党籍,劳改、调离北京,降职、降薪……。此案越滚越大,及至1960年,借着反官僚主义运动,再接再厉整出第三案,又处理了数十人,总行上下有关各局,参与此案处理的有关部委的人员,其中还包括判刑处理和自杀事件。
截止“三大案件”结案报告写出的1964年,已有一百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理,一个小小的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局长詹武被发往密山劳改农场,多位副行长黯然下台……。
一天时间这书翻完了,前后三十年的事,作者写了三十万字。不是我看的快,是因为内容上重复,说是三个大案,实则缘起头一个案子,延伸出第二、第三,然后不是案子的第四甄别,第五文革中的平反,到最后第六文革后的双平反。每一次都要回溯当初,反反复复缠绕其中,书翻到这些不必要的重复时,直接就跳过去。
此案现在看并不复杂,不需要侦查和破案的过程,事实清楚但认识迥异,解读不一,由此矛盾、对抗产生,一批又一批的人倒了霉,被打倒,不服气,前仆后继,案子上套案子,一而再、再而三,一案演化成三大案件。1964周总理发话甄别,结果是维持原判,未能翻案。1966年风起云涌,运动一来,顺势而为,这案子竟然就给翻了,解放了其中的60余人,文革也有好事发生,同时又有原来操办此案件的10多人倒霉,当年审案的沦为阶下囚。一直到1983拨乱反正,重审冤假错案,平反昭雪。结局“双平反”大团圆,两拨人都解放了,原三大案件的受害者,第二次平反,这次平反得更加彻底,有一个算一个;而作案人,整出这个案子,后来文革倒霉的这拨人,也被平反。
965【左邻右舍】
“三大案件”我是1966年才听说的。那年冬天老邻居杨伯伯来了,到各家都坐坐,他家原来住在院子里的南房,这次从贵州来,风风火火上访,要求平反。他们一大家子六四年左右迁到了贵阳,为什么迁走,不清楚,这回知道是受到了处分,受三大案件的连累被贬走了。杨伯伯也是老资格,延安时的干部后来进京的。
左邻,一墙之隔住着时吉方一家。我看到这本书时才知道这位不姓“史”而是姓“时”老妈多次提起这位邻居和他家跟我岁数仿佛的孩子时雨,我记不住了。书中提到,1957因右派被发到了密山,这位后来又被调回,反戈一击来着。时家搬走了,住进虞妈妈一大家子,我常去她家玩,她家一头一尾是男孩子,当哥哥的一身腱子肉,常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杠铃,让我们这些小的好生羡慕,虞伯伯则难得一见,说是在哈尔滨工作,印象中黑框眼镜,披着黑呢子大氅,一年能回来一趟,没见过他的笑脸。他也是被贬到了东北,虞妈妈那时在我们家说过,也是六四年前后,被要求迁出北京到东北,后来虞妈妈一再坚持,要离开就回原籍上海,后来就迁去上海。那时家长那辈人都什么情况,我们这些小孩子一无所知,家长们知道也不会跟孩子说。前不久,我跟农村院子后面的邻居老张聊天,他认识我们院的虞伯伯,说是八十年代初,是他到东北去落实虞观涛平反的事,见头一面是在县里的炭黑厂,虞老正在车间戴着“猪嘴口罩”当班呢,满脸黢黑。虞伯伯回来后在金融研究所当研究员。
右舍。西面住着张叔叔一家家。张家老爸也被这个案子捎上了,这也是后来知道的,张叔叔到外省工作过好一段才返回。
东面住的熊伯伯、西厢房住过顾伯伯,书里面多次提及这二位,他们是解放区旧中国银行时代留下的专家。说局长们“右倾”就包括对这二位的重用。案件发生后,顾伯伯被发到了吉林,熊伯伯则在京郊的南口农场种树,一直到我们下乡,他老人家还一直在山上。二位最终熬到出头之日都八十年代了,顾伯伯去了中信公司当顾问,熊伯伯在人民银行参事室当参事,出山时都一大把年纪了。
我家前院还还住过位苏伯伯,他家儿子也在子弟小学,长我两年级,苏也是当事人,只不过属于“积极分子”之列,配合工作组冲锋陷阵。过世的早,六十年代初,后面该遭的罪他免了。
我们那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三个套院,住了约二十户人家。截止文革之前倒霉的还不止上述七家。至少还有两家,也属于有问题的。至于什么问题,说不上了。书中提及三大案件波及130多人,具名的不过三分之一。那二位是否被案子牵连,说不上。
966【结案】
1983年终于结案。本书前言中有一段: “历经三十年,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的广大群众经过前仆后继、反复不断的斗争,终于取得了这场斗争的伟大胜利,中国人民银行总行从此拨开云雾见晴天……。”
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到解放的含义。人总行130多受害干部,其中行长7人,司局级20多人,外部涉及部级干部8人,司局级干部10人。殃及亲属600多人。
奇冤不错,昭雪好像差点。帐都算到了四人帮头上。书中用了一个专用名词“双平反”我第一次听到,真够有特色的。在此案中,就是对三大案件的百多名受害者予以平反;对作案者,制造了这起冤案,后来在文革中被打倒的十几人也同时予以平反。历史问题处理,宜粗不宜细,对错都不予追究了。作案的主将龚子荣平反后去广东省作了副书记,主帅安子文。这批人大概都不在了,也就可以披露出来。
本书可当作五六十年代政治生态的一个典型案例。改天换地后,一朝天子一朝臣,历来如此,运动不断,肃反、三反五反、知识分子改造、反右、四清,多少矛盾、乱象,一步步导向文革。五十年代初,大动荡、大改组,书中双方争辩中披露出多少运动的形形色色,多少阴谋和阳谋,我们面前的世界大概就该如此。以当年的视野来看,总行国外局的种种作法已然够坚决的,先后清洗不少的人,但有关部门仍然认为是右倾,必须左上加左。于是就悲剧不断。
人们喜欢大团圆的结局。最终所有的人都平反了。还“伟大的胜利”谁是胜利者,我看下来都是遍体鳞伤者。
本书作者于六十年代初大学毕业进入机关就被调来搞案子的甄别,一直追踪到八十年代,自述,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在办这个案子。专案组成立、解散、再成立,最多的时段达四十多人,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
旷日持久三十年,多少人被耽误。五十年代初,我们尚在襁褓之中,上一代人风华正茂,被卷入运动,最终宝贵的年华无谓的消逝了。当事人的命运,他们的亲属,因此而急转直下,一代人两代人的不幸。
几位老伯文革后我都没能见到,那时他们已然六七十岁了,听说都在发挥着余热。前五六年听说虞妈妈还健在,我和小张去看她,虞伯伯已过世,她与闺女住在东三环单位分配的公寓楼中。我说什么时候,我们陪您回西四北的老院子去看看吧。老人家摇头,不去了,从离开就没再回去过,不想去。也许那是虞妈妈的伤心之地。
发表于 2016-6-8 16:39:52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67【昙花一现】
傍晚,楼上的邻居将家中养的一盆昙花搬到底楼大堂,四邻共享昙花一现美景。
刚进“猴年马月”就见“昙花一现”多好的事,都是难得之事。人只要活得长久些,就能见着许许多多的的事,活着真好。
上述两句俗语早就转化为了成语,耳熟能详常挂在人们嘴头上。好多的成语都是描述一种现象、一段故事,年深日久约定俗成了。一部《史记》贡献了多少成语,流传了,听说了,许多都未必见到过,也不可能亲历过,但这两则源于自然现象的成语则不然。
“猴年马月”这句话不算生疏,但由于不求甚解,再加上过去资讯闭塞,好多事都不知就里,我原以为就是没影儿、没谱的事,遥遥无期。现在才知道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十二年猴年马月就轮回一次。其实,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经历过五次猴年马月。要是有人跟你约定“驴年马月”那这事就别惦记了,没日子了。
至于“昙花一现”现在看也不算新鲜了,如果家里有花匠,或者与花匠为邻,昙花或许也不是那么罕见。我在还没有活过一轮的时候就见着过昙花一现。我们院子南屋杨伯伯家,那时他家还没迁走,门前的花池内养着一盆昙花。那年夏天的傍晚,众人围了看,慢慢地、静静地放开,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到昙花,几次眨眼的工夫,那花朵就放开一些,白白的、大大的,越来越大,天黑下来时,那花就耷拉脑袋了。
现在这盆花的主人是位86岁的老太太。花是22年前从香港带回来的,原来养在庙中,北上后12年没开花,后来开花了,每次一、二朵,每年一次,在六月份。就今年这次开得多,一共开出16朵,老太太高兴,搬下楼来让大家一块乐呵。
大堂里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别的楼的听说了也过来开眼。老太太的老伴还写了幅字,贴在白板上,介绍这盆花的来历,老先生的书法不错,一“花”一“字”,珠联璧合。众人观赏、品评、拍照,兴致勃勃。老太太说,花开花谢,大约能持续6个小时,晚上十点才是盛开的时候。
当夜,疾风骤雨。
发表于 2016-6-8 16:48: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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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9 08:27: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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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8【穿胡同】
护国寺街是条宽阔些的胡同,东西向。下了公交往西走,把着东口的是梅兰芳故居,前些年扩路拆了东面的院子,让梅宅贴在了德内大街上。护国寺街这几年多了商铺,小吃、古玩摊,搞了些二层楼,铺上灰瓦,装上仿古窗棂,招徕食客。没有大酒店,想豪华点的别往这来,老北京这条街为市井民居,以护国寺闻名,五十年代还有庙会集市,我没赶过集,六十年代我能独自往这走时,是被电影院和剧场吸引。现在电影院没了,剧场多年没演出,那栋灰墙绿瓦的建筑仍为京剧团,挺大的院子成了收费停车场。护国寺拆得只剩下个前殿,被铁栅栏围着,红火的日子不会再有。
除了几处食肆,这条街里人流密集之处是中医院。我来这家医院给家人取药。有段时间没过来,走到街的中段,见着“棉花胡同”这里也有处棉花胡同?我印象东城有条棉花胡同。但眼下这条没错,红底白字牌子悬在那里。往北看,见到了医院贴着马赛克的大楼。取药,没人排队。刚上班,只有挂号处排队。递进金属牌子,递出来一大包中药,如今中药也改良了一路,偷懒的人可以冲食中药颗粒,疗效如何,肯定不如煎熬的。
三两分钟就出了医院大门,人太多,院区都盖上了楼。出大门往北走,我要往德内大街的刘海胡同去,大方向不错。见着条“藕芽胡同”,往东去,迎面过来位小伙子,问一句,这条胡同能通德内大街吗?小伙儿说不行,你再往北一条胡同能通过去。我回头再看,牌子上没注明“不通行”说明不是死胡同。可能这条胡同通往其他方向的。听人劝,退回去。往北一条东向的胡同“前罗圈胡同”往里去。这罗圈胡同顾名思义,会不会往前去又会转回来呀。见着位大爷问问。大爷说,你捋着胡同右边走,就能通到德内大街,可别往左转。
走着,这的小胡同还是原貌,一些路段想泊车都嫌窄,倒也清静些。往院落的门里看,都是缝插针盖的小平房。老树还能见着。一家北房靠着胡同的一扇大窗户被改建成个长方形的大鸟笼子,叽叽喳喳十好几只黄雀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走着走着,小胡同果然开始往北转向,前面为后罗圈胡同,我贴着右墙走,进了东面的“花枝胡同”花枝胡同好,干净,北面的大院子是“派出所”的办公楼,安全。走到东头德内大街。横跨大街东面正是刘海胡同。社区图书馆还书,这回收不着我过期罚款了。
发表于 2016-6-10 08: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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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9【端午】
网上有段子,小学生课堂回答老师的提问"你们喜欢古代哪一位诗人?为什么。"一学生回答,喜欢屈原,不喜欢李白、杜甫,屈原给我们留下了粽子,还能放假三天,李白杜甫留下来那么多的诗,让我们没完没了的背。
今年端午节休息三天,周四、周五、周六。把周日一天扯到前面来休了。考虑得够周全,让上班的人又多个“小长假”好到外面玩去,假如前后再挪用一天,国内和国外的周边游都凑合了。来去匆匆,也许到处都是人,对比着上班时段的庸常无趣,外出过过风,换个节奏,看山水、看古庙、看后脑壳,与亲友家人相伴出游,不错的选择,还能边走边拍照,微来微去,时时有得秀,挺好,自己觉得好就好。
大概城里出去的人不少,北三环路走下来,上午一趟、下午一趟都挺通畅,海洋馆周边街面上没有太多的车,不像儿童节那天挤得满满的。
上午到了老妈家,家门口见着楼上李树田叔叔家的老二俩口正在敲门。原来是给送书来了,李叔叔今年九十大寿,出了本厚厚的文集纪念之。我接过来,谢谢了,并说要好好拜读。落座后翻书,文集前面还有十几幅照片,记录流金岁月,书后面有大事年表,记载老人家流水账,出生年份,但没有月和日。还记录了1964年从东北奉调进京,这一段我也是见证人,那年杨伯伯家迁走贵阳,李叔叔一家五口住进了杨伯伯空出来的房子。
中午吃了两个自家包的粽子,大枣的,就一枚和田大枣就把粽子撑得满满的,还足够的甜。节就这么过了。
午后回了。路过三环路边那片麦子地,干干爽爽一片焦黄,怎么还不收?田间有不少的人在走动,在科研还是在为收获做准备,今天可是过节。对了,农事没有过节一说,“麦收一晌 龙口夺粮”小麦产区从南到北梯次开镰,当日的麦收记录为,全国麦收完成50%,山东收割了两成,河北收割了一成,北京城里这片,够一台中型机收一天的。
闷热了一天,天黑透时,噼噼啪啪急雨敲打着窗玻璃。我想起那片麦子地。
发表于 2016-6-12 16: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970【黄了 绿了】
端午第二天下乡。天气预报下午有阵雨,午后三点往北去,上了高速滚滚车流,慢慢腾腾,没预报这条高速堵车。出了四环就见远处黑压压的,与眼前的明晃晃,一暗一亮。刚过回龙观路况松快了些,雨点子甩下来,在车窗上 绽开水花,瞬时模糊了视线,打开刮雨器,呼呼一阵忙碌,眼前轮番的混沌和清晰,车速一下子都慢下来,打开黄色预警灯,路面水汽一片,轮胎轧起来水沫飞溅,纷纷扬扬。凉快了。
都规规矩矩地顺序行驶,不过十分钟,车子刚上沙河大桥,雨突然停了,路面干干爽爽,又是阳光普照。驶出降雨区,乌云留在身后,往城里的方向发展。后来在网上见到了视频,积水潭桥下又积了水,什么地方还落下冰雹。
继续往北下了高速。这边没下雨。那条过去走过的农道满是水洼,树荫下泛着光。到了自家院子里不见水洼,前几天下过场透雨,今年的头一场透雨,地里粘脚,大大小小的土疙瘩消除了不少,一茬绿又生出来。
迎门的爬山虎在架子上铺了有一尺多厚,嗡嗡嗡,数十只蜂子在里面忙活,胡椒大小的花蕾,这里面也有花蜜可采。番茄苗半尺高,有希望开花。茄子苗缓过来了,没见长;瘦弱的豆角们开始攀爬,开出紫色的花,还爬满了腻虫。活着就行。
东邻那株麦黄杏落了一地,越过栅栏探过来的那几枝上稀疏多了,我一周前就品尝过,不光我摘食,后面邻居家的小童也过来摘食。我这边的栅栏门从来都是敞开着,没安过锁具,家里有人没人的都有过来串门的,那焦黄的一树果子还是挺诱人的。不过品质大不如前,没有经历疏果的工序,长得密密麻麻,甜度大减,个头也小了不少。不知为什么,南面的枝干开始枯干变黄,枝叶和果实成了一色。
从东邻过来的还不止这棵杏子,还有几株绿竹,它们走的是地下通道。去年雨后在我这边的菜畦里冒出棵竹笋,我正在翻地种花生,当时就把这入侵者斩草除根,寻根溯源,是从东邻那边滋生的,土遁过来一米多长的粗壮根系,这会影响我这边的作物生长。可斩断之后我就后悔了,要是绿油油的一小片竹子有什么不好的。
开春又见竹笋,让它长,入夏这头一株长了一丈多高,拇指粗,随后又跟着冒出十多棵,翠绿的。
发表于 2016-6-13 16: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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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借书】
刘海胡同图书馆有个特点,新到的书先不上架,都放在张大桌子上,能有二三百本码一圈,也不分类,隔一段过来,就换一批,新书真是层出不穷,得以先睹为快,都在眼前,不必到架子上到处去寻。一家最基层的小馆,经费、地方有限,每次购进有限的新书,根据什么标准选书,不知道,反正是花花绿绿,千奇百怪的书名,作者的名字都眼生,也对啊,多是新版书,自然新人写得多。现在资讯发达,进入自媒体时代,不是作家才写书,谁高兴谁兴许就来一本,只要让出版社有的赚。成书,白纸黑字,进入的门槛低多了。每次来都能见到许多新书,要是去西单图书大厦,会有百倍于这小书馆的新书,每年多少新版书?作为个体读者,大概连万分之一的都看不下来。
买书要好好挑,借书不必这么严格,但借回去不看也白忙活,所以在这小馆中也要百里挑一。不可能都拿过来翻,看书脊上的书名、看装帧。太花哨的书名和装帧那基本是年轻人看的。看作者、看出版社。作者如是名家基本就锁定了在某一水准,再翻翻是不是感兴趣的内容。常常是非名人写书,这家小馆,特别愿意启用新人,进的书多是新人新作。新人未必写不出好书,但甄别过程不是费事吗。我有时注意图书排行榜和报刊的荐书栏目。好像这里采购图书的人不看这个,榜上有名的这里不大进。
看出版社。大的出版社有好的作者群,也要出些与自己门下相称的作品,他们的出品会好一些,在选题、作者和内在质量方面会有所把握。
翻到一本《斯人已远》上海文艺出版社。作者周立波的孙女,六零后生人,写的大概是爷爷辈的事。周的作品我们都看过,至少也看过他的《暴风骤雨》电影吧。他的《山乡巨变》至少也看过小人书吧。这两部小说都是我在下乡前读到的,再看看作者又是怎么回事吧。又翻到一本《句群》作家出版社的,用不多的方块字码了长长短短的句群,不是小说、不是回忆录、不是家史,就是码字,看看新奇吧。作家出版社出品,看看什么道理。
发表于 2016-6-14 08:26: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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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家长里短】
周家孙女从她祖爷爷那辈开始下笔,浮光掠影的写,上百年的事,好几十人,还有些当写不当写的简单洁说,点到为止,但上百年的轮廓画下来了。
周家是湖南益阳百亩田的殷实人家。孩子太多,生养十个八个,光是嫁闺女能把家给嫁穷了,儿子再分家析产到周立波一代日子就困难些了。周沿袭了上辈人的娶了一房再一房,意义不一样,前辈人是旧习,后代人是革命和自由,周后来挣得自由后给自己取的新名字叫立波,是英文liberty的音译。如果是意译的话就该叫周自由了,文人当不会那么直截了当。周爷爷自由了,周奶奶惨了,五十年代,儿子和婆婆都进京了,周奶奶落单,孤苦伶仃。
周爷爷少年聪慧,家族重点培养这个读书郎,保证每天吃下一个鸡蛋,一堆孩子中唯一的待遇,读书极好,读到初中辍学,跟着本族的大哥(大叔)到上海闯天下,比他大一岁的这位富家子弟周扬,少年得志,此时已在大学里读英文并从事变革社会活动。周立波在他的提携下,开阔眼界,不断左倾,被捕去坐牢,那时候生事真有杀头的风险。革命、学问两不误,小周从背英汉字典开始自学英文,不几年开始了翻译和创作,翻译出版苏俄的《被开垦的处女地》名声大噪。名声大噪还在于这时的周成了“战地记者”,曾带着美、苏的使者和记者西安、延安的两头走,采访高层写下连篇的新闻报道和发表战地日记。
周属于接地气的作家,后来参加了东北的土改和家乡的合作化,记录下《暴风骤雨》和《山乡巨变》,为新中国建立前后的历史留下了鲜明的文学形象。再之后似乎是天不假人,俗务缠身,没再见大作
隔辈人继承了先人的衣钵,开始写作家族史,这只是其中的一本。我爷爷我奶奶然后我姥爷我姥姥,写罢旧民国接上新社会。没经历过的事可以听老辈人说起。
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到处蓬蓬勃勃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翻身得解放的大多数扬眉吐气,不是所有的人都舒心过日子。周家的奶奶、周家的姥姥,各有各的难处。工作失去,家庭不能团聚……。激进的社会,更狭隘、求全责备,令一批批的人无地自容,社会关系越来越紧张。那一场场、一串串的运动,无休无止。在北京,在内地的长沙、在益阳的乡下,一统天下。1964年四清开始,周家姥姥被清出了岳麓山的大学职工宿舍,只因为出身不好,被驱赶到乡下住进茅屋。我想起同一时段的北京,不少家庭被迫迁往边地。
身边的过往,一个个家族的历史,组成社会的发展史。
发表于 2016-6-15 20:06: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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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3【赵说】
人民银行总行三大案件的幸存者已凤毛麟角。网上去查,查这本《奇冤昭雪记》和书上具名的老几位。“百度搜索”中只有本同名的小人书,描绘古老的故事。多数人都搜索不到,在人海中湮灭。
楼上的赵阿姨算一位,五十年代曾参与了对案件的调查、甄别,因为不同意工作组的结论,被划入了另类,定为“按其言行已经够划为右派的条件,不以右派论处”当时一大批人的档案中都塞上这么一条。 1957年反右之后,工作组创造性的工作,又在人总行于1958年搞了“右派补课”二次又揪出了好几十右派。
总算是没有戴上帽子但从此难得进步的赵阿姨,今日的赵老谈笑风生说起,当年批判两位局长说他们喜欢“细羊毛”,不喜欢“老粗布”,老粗布就是我们这些从解放区过来的干部。事实并非如此。这本书中记录中国银行1949年底迁京后搞了一系列清洗活动,当时人员近五百人。对留用旧人员轮训、政审,后来又三反五反,1953年调出79人,1954年调出33人,都是有问题不适宜继续留用之人。刚迁京时科长级干部51人中旧人员占47人,中共党员仅3人。至1954年,科长级干部47人中,党员31人、团员1人,旧人员剩15人,其中旧高级人员仅3人。改造得脱胎换骨,动作够大。但正副局长仍被视为“严重右倾麻痹”。
近日看到北岛回忆他父亲的文章,其中提到1957年,他家的邻居,同一套单元住房的俞姓邻居在这年七月的一天坠楼身亡,因为在鸣放中发表批评意见被戴上右派帽子。这老二位当时都是中国银行的属下。三大案件中对1957年的反右还是作为正面提及,后来的甄别和文革中的翻案均不包括这批人。俞等一大批的右派平反直等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
反右是新政权立住脚跟的关键一役。当时的大报、小报留下历史的记录。不是有特殊兴趣的,谁会去翻故纸堆。这三十年越来越多的文字、影视涉及这段历史,这批人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了。下一代人在咀嚼这段历史。一个社会改天换地之后,必然迎头撞上种种矛盾,与天、与地、与人斗,绕不过去。内乱内耗,惨烈和留下累累伤痕。
赵说。另一位赵老,北岛的父亲,他离开这是非之地被调到“民进”工作,晚年的赵老说,他给作家冰心当副手,忆起“冰心”,可谓名符其实,赵老不忘她的一段话“我们这些人啊,一有风吹草动就像蜗牛一样伸出了触角”
发表于 2016-6-17 11: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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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4【公说婆说】
我的父母1955年进的北京。他们二位实际上并没有经历人总行机关的三大案件,刚刚擦了点边就离开了北京。老妈回忆说,参加过几次会议,那时案子已经开始,有上级组织来召开会议,老行长曹菊如也不说话,听到不顺耳时,就咳咳咳的,大声的干咳几声,那是不服气呀。曹在瑞金时代就给苏维埃理财,陈云曾说过,曹怎么会反党呢,他挑着一担银元爬雪山过草地从瑞金走到延安。在延安的边区银行就当上了行长。老资格、有底气,看不上外来的工作组瞎指挥。
鲍阿姨,我没见过,她家儿子中的老三,在我家寄居过一段时间。她受刑8年,也是受该案牵连,下属服药自杀,有了人命不仅处分还要刑罚。现在看书中的记述,都是些工作中的矛盾,被上升到路线斗争,认定她打击运动积极分子,这等于反党。鲍坐牢一年后被空军有关部门保了出来,“一年的光景,头发全白了”这是上次发书时,赵老说的。没有老资格的一批人,没人给说话。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进监狱。那时受处理的不少是政治错误,比其他任何错误处理的都严。从上到下。看看高层一拨拨的反党集团,到了中层、基层只会更多。
书中的很多叙述都引用了当事人的原话。都是以当年的记录为凭。那时机关开会都有记录人,张三、李四都说了什么。很有些知识分子有做笔录的习惯,石岳就是如此,不是记者走哪记哪,尽管有时候各取所需或者按自己的理解记下他人的话语,还是留下了不少的记录本,成为后来整材料、写报告的依据,斗争的双方后来都加以引用。不少的记录火药味十足,双方各持己见针锋相对。甭说当事者迷,六十年后我看下来,感觉还是那句话“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双方论争到最后1983年,双平反之后依然没能握手言和。作案方的主帅,当时在广东的龚书记上书仍然在坚持,说:一切都是照章办事,问题存在,有错必究,承认犯有左的错误,如果对当事人的处理的程度再和缓些……。
一言堂。鸣放后,一股脑地打倒,谁还敢说话。左上加左,继续跑偏,跑进了1966的天下大乱。打倒他人的一批人自己又倒下了。
三大案件六十年,文革过后五十年。前者小众得无人问津,后者依然纠缠不清,公婆都有理。搁置争议,继续往前看,在新的智慧没有生成之前。
975【想起来了】
在书中看到一串熟悉的名字。名字熟悉,人可能都没见过,是父辈在文革中的是是非非,提起过张三李四,还有些造反组织的名字,组织都是自己命名的。老妈说她们的组织的名字叫作“主沉浮”就俩人,另一位我叫她季阿姨,那时办公室的印章在我们手里把着,任局长嘱咐要收好了,造反派要来夺公章,凭什么给他们,我们就也成立个组织,谁要我们都不给。
在他们的嘴中听到了些名字,或许三个两个人和名字可以对应上。多少年后这些名字都忘掉了,他们的身影也模糊了。
曹老我还是见一面的,那是六二年的秋天,机关招待外派干部的家属去西山看红叶,曹老带着去的 ,大车、小车各一辆,能有二十多人。那时他还在任上,但已经受到处分,郁闷有十年了。反复的运动,总是跟不上趟,也是因为资深的背景,上面又有人护着,整人的人有所忌惮,不好一撸到底。后来还是被拿掉。1969年“一号命令”之后被疏散到江西抚州。曹老幸运,最终等到了彻底平反的日子。
石岳,从始至终是三大案件的干将,受上级单位栽培的积极分子当中的骨干。这个名字是在通缉令上见到的, 1966年夏天贴在在西四北大街的电线杆子上,贴了好多张。因为这是我见到的第一张通缉令,被通缉的对象又是父辈单位的,所以记住了,至于是什么情况,在这本书中才见到答案。
波澜壮阔的那个夏天,造反派们风起云涌,抓黑线,将三大案件一下就与刘邓挂上,当年整案子的人统统打倒,石岳被关皮肉受苦,走为上策,将看管人员反锁到室内逃之夭夭。那时的三大案件每周都要上报有关部门和几位总理副总理,那年的通缉令还是在周总理的指示下发出的,通缉后也没结果,公检法瘫痪。石岳没跑远,他藏匿于北师大的谭厚兰处,直到四大学生领袖失势后,没人庇护,不得以归案自首。也受到了批判打击,一落到底,一报还一报。至1982年最终平反。他的老上级自己平反也不忘难兄难弟,催促给石岳摘“现反”帽子、恢复党籍、职级,但在本单位无论如何是没法混了,去了进出口公司。一个人的三十年纠缠在一个案子上,害人、受害。
976【父一代子一代】
赵老自比“老粗布”,其实五十年代从老解放区调进京的并不都粗,大学生不多,但中学生不少,赵老在小赵时上中学阶段投笔从戎跟了新四军,那时中学生与清末的秀才有一比。至于赵老提到的“细羊毛”那就得是大学生或留学生了,或者是业务精深那那批老人了。比如受到重用的三位老中国银行时代的专家就属于“细羊毛”一类的,为此,落下话柄,导致正副局长严重右倾。
我管他叫熊伯伯,难得一见。消瘦的面颊高高的个子,对他的嗓音和口音都没有印象,他长期在北京南口的山上,后来听说有历史问题。每周一见的是熊妈妈和她那两个高高大大的儿子。他们跟我们小孩子不罗嗦,下围棋,在自家门口。再后来知道熊伯伯是早年留洋的学生,平反后进了参事室。这回在书中才见着了前因后果。我上网查询。见到如下信息: 熊大纯(1907---1992)------南昌人;1929年获欧柏林大学经济学学士学位,1932年获得宾夕法尼亚大学银行与财政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回国后,在中国银行任职,先后为中国银行建立了新加坡、悉尼等海外分行,并任第一任经理,解放前回国。解放后,在人民银行国外局(前身为被接收的国民党治下的中国银行)任海外处处长。经历多次运动,平反后任中国人民银行参事室参事……。网文还提及他是清华大学1927届毕业生,他的同门兄弟熊大仕(1923级)、熊大缜(1935级)都是清华著名学子。
一门三位清华生不易。不知大仕如何去向,其中老三大缜结局最惨,在毕业即将留德之际,上了抗日前线,高材生,摆弄无线通讯,研制高爆炸药,令吕正操的土八路如虎添翼,《地雷战》里的一硝二硫三木炭,难敌日本人的铁骑。对清华生的贡献,吕司令念念不忘。可惜1939年,被自己人的“锄奸队”以特嫌处决。直到八十年代才予以平反,此冤案连累了多少人。兄长大纯五十年代也摊上了同样的罪名,好在已不是战争年代,不必快刀斩乱麻,发到山上劳动改造。
老妈说,熊家老三与闵家的闺女后来结婚了。我下乡那年熊老三大学毕业好多年,快三十了,估计因出身不好一直单着。熊大纯五十年代难受的时候,顶头上司正是这位闵副局长。上一辈死掐来着,冰释前嫌下一辈结了亲。
发表于 2016-6-19 15:35: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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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7【说球】
最近欧洲杯开赛,央视体育频道也转播。欧洲杯是高水平的赛事,势头盖过美洲杯,但关注度还是不如世界杯,五大洲的人在一块竞技,五花八门才好看,参与性高,没有自己国家的球队,有亚洲的球队,也希望本州的球队多踢进几个,当年的朝鲜队就踢进过八强。
这些年不大看球,岁数大了离着球场越来越远。中国队不景气,还黑幕频频,德艺都走下坡,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说是要振兴足球,国家有计划普及,要在学校增设足球场、增加足球教练,来日方长,百年树人。
周五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坐上公交,一道上来的是向东小学刚放学的小学生,两位坐在我的对面,一位小伙子跟他们说话,一问一答。这二位小学生下了课去赶场子,校外的英语班,“新东方英语”,才二年级的学生。小伙子问学了多长时间了,小学生说好长时间。有一年吗?反正是好长时间了。学生下了学,门口就堵着接人的家长,操场上空荡荡的。操场上没有玩耍的孩子,足球运动就上不来。
现在踢球的人比过去是多了还是少了,肯定是少了,过去孩子的娱乐活动主要在操场上,游戏和各种球类。球迷呢,要是按人口比例比过去一定是多了,不踢球可以看球吗,电视、网路发达哪里都能够看到,只要想看,随时随地,没有现场,看转播。记得有中国队参加的那届世界杯,一些商家都支起大屏幕招徕顾客,学校的食堂也延长开放时间,还有很多人猜球、赌球,很热闹。现在好像不那么热了。
咱们本土的球赛也在踢。媒体多,零零碎碎的会听到些信息,俱乐部制,谁又转会、又请了哪国的外援和教练。近期一条消息某商家成了欧洲某足球俱乐部的头号大股东,到国外去烧钱。花絮多,花拳绣腿,长进不大,在亚洲排名没见靠前,辜负了泱泱大国。
远方的亲友陆续写过来“球评”摘录一段:昨天看了足球,非常过瘾。本来不想看的,因为一个足球“大国”葡萄牙和一个足球“侏儒“冰岛,有什么看头?没有想到赛场上精彩迭起,冰岛以1:1逼和葡萄牙,世界球星罗纳尔多也只能摇头苦笑。想想一个小小的冰岛,人口不过三十万,真正独立不到百年(好像是1944年才摆脱丹麦的羁绊),国家队副教练还是个牙科大夫,守门员是当地有名的导演,主要从事文艺,有的球员在欧洲大陆踢球,今年踢进EM (欧洲足球冠军赛),多么不容易!想想荷兰这样的足球强国也没有“及格”,就可知冰岛跨进这场球赛是多么不易了。面对强敌,冰岛球员一点也不怯阵,即使先丢一城,照样阵脚不乱,硬是扳回一球,最终踢平。对此我是肃然起敬。感想真的很多。在这样小的国家,人口那么少,仅以球员身份,恐怕难以为生,所以都有各种不同的“副业”。但是他们团结很好,整体行动灵活,虽然没有“赢”得这场比赛,但是在世界观众面前,他们是赢了!
发表于 2016-6-19 21: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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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前车之鉴】
周六上午手机信息报告凌晨吴建民车祸去世。吴是在京刚刚于欧美同学会发言后,赶赴机场,次日武汉大学开办讲座,飞机晚点,前半夜拖到后半夜,把接机的师傅拖成了疲劳驾驶,出了机场疾驶,距目的地仅10分钟车程的时候,小车撞路心栏杆。车上前排二位系着安全带加之碰撞瞬间安全气囊弹出保住性命,而坐在后排的吴建民二人因为没有扎上安全带而与前排座椅撞击而不治。
吴早年做过驻法大使,驻日内瓦国际组织代表,去职后任外交学院院长,在政协也任职。这些年活跃在各种论坛之中,在吵吵嚷嚷中的一路,似乎更看重国际争端中的怀柔手段,让鹰派的人好大的不高兴,甚至双方剑拔弩张。没有点火药味、没有点碰撞,就难以吸引眼球。今天的网络上有诸多追忆的文章,从他年轻时的造反派,到近期的文章讲话观点。名人逝去,总会引起一些人的怀念和反思。I
手机推送信息,没有标题,上来头一句就是“坐车后排,一般不系安全带。谁想到……”后面是正文,时间、地点、人物、事由,新闻煞尾的一句为“吴大使不幸遇难给国人的教训:今后坐车,尤其上了高速,后排一定要系安全带!”这条新闻或许是交管部门发布的。
每年同胞数十万人丧生车祸,活到这个岁数,谁都能数出好多个熟悉的人命丧车轮。如果都有好的驾车和乘车的习惯,应该多数的车祸可以避免。记得早年坐飞机的时候,起飞、降落要求系上安全带,现在则要求全程系上安全带。航空飞行曾有过多次记录,在高空巡航时段也会遭遇气流干扰,乘客弹起撞上舱顶造成重伤,由此改进了乘机的安全措施。自从我全程系上安全带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上过大的颠簸,但此安全措施无疑是必要的。至于汽车的安全带,不管是前座还是后座都配备许多年了,配备就是要求使用的。但实际上后座乘坐时使用安全带的很少,隐患始终存在着。其实已经有无数人为此送命。交管部门一再的通报,置若罔闻者众多。
此次77岁的老人家,又是长期在发达国家任职,西欧好的交通习惯却没能习得。期望这次的名人效应能让国人警醒,上车就把自己捆扎起来,麻烦点也要珍重生命。
发表于 2016-6-21 10: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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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好感觉】
多少年了火车站总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匆匆的脚步,老车站还是新车站,拥挤加上脏乱。北京站,市中心那处,要是夏日的傍晚后,旅人们盖着天、铺着地,站前广场横躺竖卧,冬日,都挤进了候车室内,空气之污浊、燥热,几十年如一日。检票口开放,成群结队、大包小包手拎肩扛,争先恐后,在车站总让人想起逃难的场景,电影里的场面和现实感的叠加。建起了西客站、改建了南客站,依然是人流汹涌。北京城数百万的流动人口,进进出出,大出大进,不单是春运期间拥挤,平日里也好不了多少。这些年每年都要往火车站跑几次,坐车或是接送亲友。西站和南站或大或新,但一点没有感觉到车站秩序的良好,还是被挤来挤去。过去乘客们曾有过软席车厢候车室的的优待,现在高铁、动车组都软席了,再也没有宽松的地盘。市里街道、地铁拥挤通常在上下班高峰时段,而火车站摆脱拥挤要到后半夜。
这次来北京站乘车,意外地体验了一次车站的舒适感。
是季节的原因还是客流被其他车站分流,中午时段,北京站旅客不多,进站口不过三五个人的队伍。一号候车室虚位以待,坐了七成的人。室外三十多度高温闷热,大厅内凉风习习。干净整洁的地面,清新的空气,去年开始普遍推行的禁烟工作卓有成效。
想起车上不会再挂餐车,出去看看餐厅,一楼有十多家餐厅,大牌、小牌,洋快餐、本土的,一路走下都有空位。进了“庆丰包子铺”套餐、零点,价格自然稍微高一点,但能坐下来消停地吃顿饭,背后不会有人盯梢候着位置。包子好几种,凉菜、炒肝、杂粮粥,还有水饺,好像城里的包子铺不卖水饺。多要几样慢慢吃,耗着时间等着开车。
餐后返回一号候车室,此时已座无虚席。在大厅里绕行好几圈,在家饭后都不散步。可能是一号候车室位置最为便捷,过了检票口,几十米的距离就是站台,直挨到开车前一刻钟才检票。人们都急切地涌往站口。上车才坐下,车就动起来。
发表于 2016-6-22 11: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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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趟》
有了高铁之后,出行便利,京城正是燠热之时,往关外走一趟。
1【乡间绿野】
乘动车往沈阳不用五个小时,还有更快的高铁四个小时。D11,那回程就应该是D12,当年有一部电影《12次列车》是部纪实的题材,说的是北京—沈阳这条线的事,半途遇到洪水。那时的特快车也要十个小时吧,但走的不完全是同一条线了。现在是走北戴河、葫芦岛、锦州南、台安,终点沈阳北,大概是考虑到路网的分布,照顾到偏僻些的地区,一路途经多是小地方,头一次听说台安这个地方。
偏线走乡间田野。近几年走过这条线,但都是在天黑的时段。这次白日里,河北大地黄绿相间,黄色的是收获过后的麦子地,有的已经播下了秋玉米。绿的起了青纱帐,春玉米有齐腰深。
过唐山、走滦县,道旁的渣土山,似曾相识,顶上有个废弃的巨大金属设施,好像还是当年的那座渣土山,没再生长,土山栽了树,添了不少的绿色,还远没有密闭,矿渣山,让绿植们生长也挺艰难。首站停靠北戴河站,一分钟再启动,让烟民们才猛吸了半支烟就得扔下。没能看到大海,见到了连片的厂房,过去的农地升级工业区,海水也脏了,令河北的城市群蝉联污染大户。
一觉之后,过了山海关。电子屏显示150公里时速。外面的气温下降了四五度,到底进了东北。绿野连绵,东北的麦子现在还都绿着。除了房子就是绿地。长长的大桥,桥下是长长的垄沟和高杆作物,干涸的河床中延绵出万顷良田,辽河水系如今也不富裕,没有地方给它调水。锦州这个地方出苹果,出了好多好多年,有一年大军从树下走过,秋毫无犯,战士们觉悟高,干部们的觉悟更高。连片的苹果林子,现在都套上了满树的袋子,防虫也防止日后的鸟啄。“国光”“红玉”换上了“红富士”。一条铁路线增加了好几条铁路线,摇晃的绿皮车换上了蓝白色的和谐号,风驰电掣。
1969年夏末,我头一次坐着绿皮车跑在这条线上,见着了大海、见着了唐山的矿渣山,山海关逶迤的城墙,夜半路过黑压压的沈阳城。2016的初夏,又途径这里。我还是我,不是当初的我。
2【三好桥】
下火车之前,还跟邻座的一位83岁的老先生聊起这座城市,说起沈阳的变化,老先生说从文革起就走了背字,“陈三两”之后,再没缓上来,到九十年代关停并转,只让少数人先富起来。老人家庆幸自己五十年代末就进了京,但整个家族的人还都在辽宁。
东三省都不大好。全国垫底的四个地区,它们占了三席。三十年没能跟上趟,自然资源,石油、矿产都面临枯竭,振兴东北的口号喊了多年不见起色。
沈阳北下车。地下乘出租车驶出地面。沿着青年大街往南,过了三好桥,往右一拐就到了。六点多钟,路况还好,比北京好,若干个十字路口,没赶上红灯就能保持三五十公里的车速。我有十年没来沈阳,上一次是2007年,驾车过来的。与上次相比,城市的小车明显多了,沿街楼也多了,还在施工的大楼不少。建起了地铁,只一横一竖两条线,说下一步就要环起来。辽宁的人口呈下降的趋势,经济发展也同步,数一数二,倒数的。的哥说,这几年市里的歌厅、洗脚屋明显减少。
路过浑河,横穿市区的一条大河,河上跨着三好桥,钢索大桥,造型别致,说是支起两扇蝴蝶的翅膀,头次见,的哥说这桥快十年了。为什么叫三好桥,哪三好?三好学生的三好。桥畔有条三好街。市里还有五爱街。大概都是同一个年代起的名字,人起名字也是如此,建国初期,叫建国、和平、抗美、援朝的多。刚才还路过了五里河,那座曾创造一时辉煌的短命体育场已经消失,原址建起一片公寓楼。真是败家啊,大拆大建。几十年,沈阳城除了高了、大了,还有什么。的哥嘴里满是不满。说起原来苏联援建的一批老底子快败光了,现在经济没发展起来,空气搞得越来越坏。天色雾蒙蒙的。
我说默克尔不是来了吗,还参观了中德工业区。的哥说默克尔来了我们堵了半天车。
车停在小区门口。河边的这片地方近十年才发展起来,小区门前的小路上都排满了车,跟北京差不多。车多了、楼高了,住得宽敞了,这也是好的变化。
3【小区】
入住亲戚家,实在亲戚。头一次入住这里,亲戚家几年前才入住这处新居,跟全国人民一样,房子越住越高、越住越大。对上岁数的人来说,高了不好,上下出入总是不便,电梯也要等。大点不错,在家就散步了,但收拾起来够主人忙活的。不是大点亲友们来住也不方便呀,都是空巢家庭,虚位以待。
小区的里里外外转了两次。早年这里是处河畔的农场,现在大楼林立,小区内立起几栋三十多层的大楼,楼间距宽敞,绿化树已经密闭,从楼上俯瞰,除了甬道广场很少见到人,入住三天了,院子里没见到机动车辆,人车分流安全多了。东北凉快,一天一场雨,昨天下了半天。今天一早刷刷刷的,由远至近,我误以为周边有轨道交通铺设,和谐号过来了,没有,刷刷的是落雨声,雨来了又走了。
漫步小区内,甬道弯弯,散步都晒不着太阳,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郁郁葱葱,没有栽种果树,全是观赏型的乔木。一千多户人家,白日里见不着什么人,快了,马上就要热闹,放暑假了。小广场有舞动的大妈,角落里立着健身器材,物业中心有台球和乒乓球室和棋牌室,不出院子们,老人们也可健身了。缺个公共小食堂。
晚间到外面吃饭。小马路对面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馅饼店,一楼客满,上了二楼的小单间,馅饼选了五种,一样要一个,4元到12元一个,切开分食,各是各的味道,一锅菌汤,一盘烧茄子、半份肉松炒菇,此店的特点是可以点半份菜,因此颇吸引食客。饭后结账,四人消费90多元。
餐后往东转去。十年建设,周边设施完善,高中低档饭馆有十几家,还有老字号餐馆,医院、幼儿园、小学校配套齐全。路边新落成的“东大教堂”。推门进去,暗色中空空荡荡,台下一排排的座位,能容下百多名信徒,讲台上的十字架明晃晃的。没人,静悄悄。回身往外走,推门进来位中年妇女,没穿袍子,招呼一声就往楼梯上走,说是今晚有活动,楼上楼下都有。我问起,这东大教堂与东北大学有关系吗?“说不好”急匆匆地往上走,回头不忘说一声“耶稣欢迎你们啊。”
发表于 2016-6-23 08: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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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市场】
都是老沈阳了,我还算不上。自从1975年入住东陵,后来又北陵、滨湖里……,总来过十多次了,东西南北城都待过,“东工” “辽大”还是“望湖路”,学习、游逛,故宫、大帅府,还是周边的千山、棋盘山、大伙房水库……,跟着亲友、跟着同事,走过一遍又一遍。这次来哪也不去,待着,聊着。
都是退休老人。尽是柴米油盐。采购、吃饭、看病、健身。
往市场走一趟,出小区大门就有一家游商卖水果的,跟谁都笑脸相迎。往远处的农贸市场,有一站多地。沿街大楼,这边为新区,大楼建的挺高,挺单薄的板楼,楼距拉得挺远,地价不高,不必太挤,楼价不高,公寓楼基本上不到万元级。底楼银行、餐馆、商铺。北京糕点铺“稻香村”开的分号,进去看看,品种少些,价格高些,说是北京发过来的。街边一片空地上几排简易的设施,水果、蔬菜的摊位。问了几样,价格比北京的低。西瓜,盖县的西瓜11每斤,大连产的樱桃78块。贵点的蓝莓30一斤,比北京还是便宜。水果、蔬菜品种多,蔬菜摊上明码标价,25,大个的西红柿,青里透红,18豌豆角。成交利落,都是老邻居、老客户,张口都是乡音,不像北京的市场乱糟糟的时候多,大型市场阻塞交通,一个个的正在关闭,拆迁,家门口的私搭乱建,见缝插针,卖货的人南腔北调,还是有需要,要填饱无数张嘴。这里的人口密度大降,几十个摊位迎来送往,摊贩至多是周边的老乡。周边这是最近的一处,服务邻里,方便。市里应该也有大型农贸市场,沈阳是东北第一大城市,工业的地位不如当年,八百万人口的城市,黑土地丰沛的产出,仍是产粮大户,前些年吃到过辽宁新民的西瓜。再往前,哈尔套大集,社会主义大集不知怎么样了。
买了桃子、蓝莓、樱桃、苹果、香瓜。香瓜好多年没吃了,买一大一小,说小的甜,甜的贵,大的不甜,血糖高的吃,是不是好一些。回去切开,大的也挺甜,我吃了四分之三。
发表于 2016-6-26 15: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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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云苍狗】
常在城市待着,坐井观天般,不多的一片天际,懒得去看,老天的脸色老不好看。
一觉醒来,蓝天白云,快到长春站,平视窗外的田野,广阔舒展,东北的玉米带阡陌连天。连上城市的楼群。长春长高了,成片的新楼不近不远傍着铁路线。眼前是“世界第一购物中心”的大牌子,名不虚传,这家”欧亚大卖场”占地面积不小,世界第一不知是否认真度量过,弄个世界之最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早饭后去火车站。网上看过,一小时一班车往哈尔滨方向,五百多公里,高铁、动车两三个小时。走一趟,有高铁在,跨省聚餐吃顿午饭,当日返回都赶趟,我不想这么赶,多待两天,带上泳镜裤头,也许到此一游。车站售票口不必排队,Z116四个多小时,午后三点多到,合适,就它,车上睡个觉,让接待我的主人也睡个午觉,卧铺的价格和动车差不多。给出的票是Z117的,到哈尔滨就行。
进站见不到电子屏上的站台通知,原来列车晚点,晚点30多分钟。始发站不是沈阳,是杭州,怪不得晚点,始发站通常不会晚点。
这是趟绿皮车,拖着17节车厢,长长的,上车就是一股的烟味,车厢连接处挂着烟灰缸,长途车不禁烟,乘客满满当当,卧铺车都有座客,超载。开出去半个小时,车子停在绿树丛中,一停就是半个小时,前面道上堵着熄火的车头等着拖走,这回卧铺票买值了,里外多卧出一个多小时。发愁的人不少,到哈尔滨站倒车的旅客不少,赶不上支线的下趟火车,要重新签票,有大包小包的,站里站外一番折腾。
绿皮车,新一代绿皮车,车速翻番,时速可达160 公里,密闭的车窗、换上空调系统,取消了每节车厢的小煤炉,早年那批绿皮车所剩无几,哈局边地路段还在跑,钻沟子,密山、虎林一带。邻座一位铁路线上人说的,新绿皮车的防寒性能不如旧绿皮车,旧车厢夹层为羊毛毡子,新车填充物为化纤,零下四五十度,冻得杠杠的,旧车还好些,不过旧车早晚要淘汰掉,什么时候高铁修进沟子里?这位也不知道。
白云而苍狗。转眼大雨滂沱模糊了车窗外的视线,四点半,多跑了一个多点,途径哈尔滨西,高铁站,抵哈站。
发表于 2016-6-26 16:34: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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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几位】
雨水带来凉爽,一身的短打扮,出了站台,撑上雨伞,几分的寒冷。
雨下得时候不短,广场、马路到处积水,蹦着、绕着,趟了两脚水,哈市是座需要配备雨靴的城市。雨天出租车站排着长队,一时半会不见有车过来。去找公交车吧。选择哈站这处老车站的的好处就是离着市区近。一问、再问,转到公交站。收起伞,钻进车厢,满街筒子都是车,正是下班时段。不远,三站地,下车往回走几步,进了门洞内的小院。小院几十年不变,与三年前相比,变的是院子两侧停了两溜车,入夜后中间又停了第三溜。
登上四楼,砰砰敲开门,四位老哥立在小厅里。以为这场会面应该是明天的事,今就见上了。
老姜瘦了,小毛头发见少,小韩还是那么喜气洋洋,老李老没见了,四十多年了,面容一点不陌生,圆圆的大眼睛,现在脸也变圆了。
老姜煎炒烹炸,张罗了一桌菜,一瓶西凤四人多少不等的斟上,老姜就算了,以水代酒。如今力不从心的多,都不劝酒。小韩倒满了杯子,年轻时就喝,净喝好的,喝好的对身体损伤的少,从医时,常常要接触好酒们,方向盘、听诊器吃香的年代,日积月累相伴相随。小毛在连队时做了好多年的酒,不喝酒,自制力强,现在也是点到为止,落下好身板,至今还上着班,盖大楼,家有老小,身体好好的闲着不落忍。老李说,你两次来哈都没能见着,真是不好意思。一次好像是去了南方,一次去江沿遛弯。还好,身体看上去还好。我说,明天我跟你去江沿走一趟。老李说,明天不行,明上午要到厂子里去报销,去年的取暖费。
伴着酒下肚的是满桌的菜肴,数一数,十道菜,还有一锅丸子汤,那锅汤最后忘了端上桌。独立生活锻炼人,整一大桌子菜,有几位老爷们能行,不多。酒菜下肚,勾起老人老事的话茬。
跟老李老没见了,老李记性差点,忘了跟我同宿一个屋檐下,对面炕。我提起两任一排长,他都记不起。北京知青中他记忆深的是罗荣,说小罗跟他讲了自己的许多家事,罗当时常用一个词是“老邦菜儿“老替代自家老人,”老邦菜儿从来不管孩子,我们都是保姆带大的,老邦菜儿不着家,见不着,进了家门就进自己的办公室……,后来老邦菜儿偏让我跟着他回江西,去部队干炮兵,这小身板扛得动炮弹…….”
李后来去水利排,上了太阳岗长年做土方,说起这帮人在一起折腾得翻天覆地。李说,有一次教导员给开大会说,后悔不该把调皮捣蛋的人都放一块儿。李后来又到兴凯留修建泄洪闸。回城后进的自行车厂,不景气,又去电缆厂,厂子现在半死不活,还好该报销的费用还给报销。
7【江沿】
老姜平日下棋、打牌,有一搭没一搭看电视,现在欧洲杯期间可是认真的,零点后的场次也不落,有时前半夜先睡一觉,现在进步得什么球都看,除了高球,我说兵乓球还有意思吗,赢得没有悬念。
这两天休战,夜场播出的是女排大奖赛香港站,队员一个不认识,赛事规则变了,老姜门清,给我普及一遍。队员的名字一个没记住,赛场规则升级更新。中国队直落三局拿下德国队,老姜说这次里约奥运会女排有望争冠,看吧。老姜上届足球世界杯多项赛事押准了,可惜筹码不多。近年老姜自感有些觉悟,对数码多了敏感和领悟,比如许多人的手机号码都存在了脑子中,告知一遍就能记住,几次看电视节目开大奖,预测的下一个数码都猜中了,准备要买彩票试试,要不好脑子都糟蹋了。
一早老姜去医院。小韩不到七点就到了,说好了不下雨就过来。这次我来哈就打算聊聊天,游览项目免了。上午去江沿溜个弯,阴着天,好凉。三四站公交车,过了兆麟公园不远就到了。
松花江畔。浩浩荡荡一江的浑水,上游区域降雨,江面展宽,下游筑坝发电,枯水期此江段也会拥着水。江边泊着渡轮,水面只一条小船驶过,太过寂寞的水道。对岸遥望太阳岛,后面起了大楼,新区在成长。逆水上行,沿岸古柳,三二百年老迈龙钟,与颐和园西堤的古柳有一比,年轻的幼柳齐整地排列、高耸的杨树立在沿江大堤的里侧,枝叶茂盛,蔽日遮阴。
斯大林大街的牌子还悬在那里,一座念旧情的城市,不知这条沿江大道有多长,一条绿色的走廊,看过去无限的深远,年轻人不知道斯大林何许人也,跟不知道为什么果戈理大街一样,已不再会跟老人家有什么感情纠葛,时间销蚀着一切。江畔铁路工人俱乐部,青绿色的一栋低矮建筑,让人回味工人师傅们扬眉吐气的年代,电机厂的丁少纯在江对面的芦苇荡中打野鸭子……。《太阳岛上》依旧在唱,四方过来的游客找不到“岛”在哪里,岛在脚下。横跨江面的钢索,悬着吊笼,行道上的小伙招徕着过江的游客,为头上的索道。为水中的渡轮。
上午的清凉中游人少见,几处广场舞、健身操、功夫拳脚,绿荫之下吹着江风,怡然自得健身的老人们。走到“九站”栏杆分割出九站公园,继续前行,前面是跨江公路大桥。回了,小韩带着往家走,走街串巷.
发表于 2016-6-26 16: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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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27 16: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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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南二道街】
小韩作东道外区南二道街.前几年在这的一家老字号包子铺吃过,这次进了家馅饼店,自称也是老字号。老姜说重新开街后头次来。这地方有点类似北京的前门外大街,北面接着靖宇街,这条街曾经车水马龙,遍布商铺,寸金之地,谁能想到是为了什么就败落下来,街面上冷冷清清,老几位对此都莫名其妙。南二道街,巴洛克建筑一条街,曾经的百年老铺多消失了,留下黑黢黢的老建筑,砖雕、门饰、刻痕,记录上上个世纪的辉煌,人一下子就撤干了,象洪水退去般。老铺的人不在、手艺不在,如何招来新的客流,老人,四方的老人,游客们到此凭吊,顺便餐饮,二道街上饭铺多,说是老字号,大概名符其实的少,跟前门外的门框胡同的饭食的状况差不多吧。如果本地人不往这来,等着暑期的旅游者吧。
二楼落座,添人减酒。老几位都到了,韩太来了,毛太没来,二位都在25连待过,有家小拖累,不来就不来吧。人添了一位,酒量减了半瓶,半斤装的二锅头,还是四位分食。热菜、凉菜点了一桌,吃一半,捎回去一半。不服老不行,吃都吃不动了。要了五张馅饼,这在过去不够一人吃的。
哈市青年们比我们早下乡一年。初来在老十九连,二道岗,一块来二道岗的九十多人,随着第二年更多知青的到来,他们二次分配,十多人来到25连。老几位屈指算来,老连队的90多人中能联系上的已经不多了,跟北京一样,动迁四方,几乎没有继续留在老居的。老姜和老李还不错,就地动迁,隔着一条街相望,搬上高楼一住就是三十多年,更多的邻居、同学都拆得不知去向。走了15个,这是知道的,绝不止这个数。可得好好活着。
小韩是最乐呵的,带着帮老人家们载歌载舞,见天活跃在小广场上。上午在江沿散步,哪个路段跳什么舞,门清,看来不光在自家门口跳。
住楼当初是好事,改善居住条件。如今成了难事,爬楼难了,四楼、五楼,越往后越难,要不就囚在家中了。给多层住宅修建外挂电梯,北京居民还有个盼头,不差钱,是底层的人不同意就不能开建。哈市则不然,因为差钱,连个说法都没有,也没人惦记。老姜在准备着迁往电梯楼,老李呢,老李也该考虑了。哈市房价不高,但退休金也不高,跟儿女们好好商量商量吧。
天黑散了席。三道街街西大舞台前,广场舞开跳,终于有些人气。挥别小韩两口,拦住小车,穿过中央大街,张灯结彩,人流滚滚,人都在这呢。
发表于 2016-6-27 18:30: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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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奔跑的大地】
回了。老姜执意要送到车站。哈西站买票,早班车约半个多小时一趟,高铁开通后,走通勤,异地上班的人大增。网上售票、站里自动售票机、售票口开了一溜,三五分钟票就拿到手,原来想坐快八点的那趟,售票员推送七点零八的也赶趟。客走主安,握手道别,我说今年不会再见,来年去住你的新房子。
驶出哈西站就投入绿色的怀抱,无垠的玉米地,接上漫天乌云,红色轮式车拖拽着犁杖在中耕,远近几处村落,白顶子、红顶子、红顶子,老式的平房。村外一片整整齐齐的坟头也绿了。丘陵起伏,白花花的宽幅带状切割了玉米地,像无比巨大的双色草地足球场,马铃薯摇曳着白花,集合出蔚为壮观,头一次见着成千上万亩集合的土豆,迅速地滚向身后。麦子少了,不确定是否见着麦子地,一片片的绿色闪过,难以辨认何种作物,再有一个多月迎来麦子的金黄。水面,稻田,稻秧尚未封垄,闪现着粼粼水光。塑料大棚,育秧的大棚,河水浸泡着稻秧,也灌进了玉米的垄沟。飞驰而过的高大的筒状建筑是粮库,空荡荡的厂区,候着夏粮入库。
农地依然。冀、辽、吉,看下来唯有龙江的田野依然广阔,基本农田维系得最好,至少铁路沿线风貌依旧。农庄还没有长高,自家的院落、自家的菜园,羊群还在坡上,经济的停滞保留下自然风貌,延续着北大仓的发展。农人的日子还是好过了。种粮大户,种子、化肥、农药、耕作方式全面提升,期望粮食价格平稳有升,收入多点、再多点。
老张昨天电话里说,今年多雨低温,日照不足,积温不够,兴凯湖农场的水稻秧苗一直没能长起来,农人们焦躁不安,多少年没遇到的春寒。多少年延续下来的一个个丰收年,水稻给农人带来高产和稳定的收入。今年要改写了?
四十多分钟见着大楼了,和道边的乱房子连接一起,巨大的晾水塔,高大的烟囱喷云吐雾将天地搅和在一起。工业侵入农地,城市占据良田。城镇牵起了手。长春西到了。四平、开原,经停四站,高铁一会儿的功夫拉近一个又一个城市。邻座的二位乘这趟车去北京,下午到,晚上聚餐,毕业十五周年同学会,坐晚车返回,周一上班不耽误。九点半到沈阳北站。哈、沈全程两小时二十分钟。
发表于 2016-6-28 06:30: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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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东大】
旧地重游东北大学。头次来的时候还叫东北工学院,1982年,曾用名哪一年废弃,改回去老字号,张大帅时的老称呼东北大学。凡是有点历史的高校无不追根寻源,刨根问底加上捕风捉影,几百岁上千年的大学立马生出不少,打书院那年头就开始计算。东大比较实事求是,百多年前关外还真找不到现代的学校,何况大学。
坐车先到体育系,不是东大的体育系,老人都这么称呼,现在改称体育学院。墙上刷着大字,大意是,冠军的摇篮,一千七百余金牌的诞生地,人家书写的是阿拉伯数字,我没记住十位数和个位数,金牌大户,成色几何。马俊仁的队伍从这里跑向世界。过了这处邻校,东大的地盘。看看楼有多高,正在壮大,齐刷刷、黑压压并肩长起九栋大楼,大体量,三十层或是四十层,工地门楣上标识着东大家属院工程,竣工后能入住数千户人家。
穿行望湖路小学,原来的东工子弟小学,我八十年代初见时,还是处土学校,没有围墙的二层小楼和刮风扬沙的土操场,上次来时,约十年前学校改造升级,建围墙,楼长高,满墙贴着励志标语,类似赶英超美,北大清华之类的。十年过去,学校朴素多了,这次门开着,有方便之门进去走走。这是栋圈楼,四面合围中间巨大天井,扣上透光的玻璃盖,底下摆了好几张兵乓球台子,学校一千五六百学生。问问传达室的工友,学校现在的教学水平怎么样?”谁还不说自己好呀。”
距小学百多米,曾经家人的老居消失了,林湖里二层小楼的楼址上盖了六层楼,楼前的自留地种上了树。楼后的菜市场旧址立着东大退休职工活动中心。往东走,幼儿园还在,除了涂抹了油彩身架没变。往东滨湖里,这里也住过几次,小楼拆掉建了二十多层的高楼,再往东,拔地而起两栋三十多层的楼宇,主体结构已经封顶。这些年大学的经费充足,多少钱都盖成了大楼。在滨湖里往东南方向,已望不到学校的主楼,学校的制高点应该是这边在建的公寓楼。大学真是越来越大,这一茬就起来十余座。
大学现在也是滚滚红尘,破墙开店领风气之先。东大往东,三好街,类似中关村的电子一条街,东大的科学园是首户,傍大学就是傍大款,大学培养了多少人才,推进地方经济的发展,谁去算过这笔账。
11【南湖】
南湖公园建在一条河道上。没我们的时候就建了,建新中国的那年在公园的南侧建立了东北工学院,把早年东北大学的工科专业合并过来。后来东工变身东大,有来头的。
我是先进的东工,后进的南湖。校园家属区北侧有条西南逶迤东北的小道,道边是公园的砖墙,不高,攀爬还费点事。早有土行孙在墙根开洞,往下走几步猫腰就进了公园,老老小小的都从这走,为人师表的也不会免俗吧,走正门可远了去了,往东绕大圈。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们大概不屑于此,独步思考时在宽阔的校园中,学院那时是肃静的,思索冥想之地。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再后来不久,我还是从这破洞子下穿墙而过,划过一次船,湖水不干净,不愧为是重工业中心。园子里荒郊野地,游人寥寥,人们都忙碌着,上学、做工,没有太多的闲人。
南湖公园面貌一新了。园墙换上金属结构的,土遁不必,北侧开了个小门,没门,就是个豁子,弯曲的造型不为艺术就为拦截,容身一人通过,想推着自行车进去,别想,胖子通过都有点费劲。北口进去就是游乐场,高耸的摩天轮缓缓地,地面急速旋转着游乐器械,小朋友和家长们排着队。到处都是游人,被繁茂的植被遮掩、区隔。艳阳高照,亏得这些高大乔木,拥挤的人群也被灌木丛遮蔽许多,眼不见为净。环湖皆高楼,视线别越过树梢,闹中取静自我实现。低眉顺眼朝下看,湖面清爽,游船荡漾,人无限、船有数。水清,水草悠悠,小童捞上来一小堆的螺丝,水淋淋的四散爬行,没见着游鱼,湖畔横着几十柄钓竿。
我突然觉得缺的什么,那高高的伞塔没了,高处曾降下来跳伞员。伞塔边上是露天游泳池,我曾在这里独享一池水。腾笼换鸟,湖西南的那片地遍布游乐设施,新一代人热衷器械带来的速度和激情,舍弃了天下、水中的舒展和自然。
整景。南有西湖十景、燕京八景,这有南湖八景,多移植了江南园林,叠水堆石,亭台楼阁。卧波夕照、水榭秋月、鱼跃荷香……说来园子太小,真是移步换景,审美疲劳。傍水走向东门,“柳堤踏春”有点意思,景致颇似颐和园的西堤,西堤仿的杭州苏堤,古柳吗,还是差了点岁数。
发表于 2016-6-29 12: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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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河沿】
三好桥南乘222公交直达故宫,全程50分钟。从桥南到桥北花了一刻多钟。浑河能有多宽,桥长不会超过一里地,堵,堵在桥当间,桥北一下桥就横着条马路,红绿灯拦着,绿灯眨巴几下眼又换上红灯,多放行一会儿也没用,三好大街成了停车场,大街只要具备拥堵一条,千好万好都没用。司机师傅敞开前门和并肩而行右侧车的同行聊上一段、两段,开开停停,好几段过后才关闭车门汇入三好大街。这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这么多人还堵在路上。
十点钟走在“满清一条街”上,市里的一处游览点,旅游指南上有介绍。傍着故宫建起一条街筒子的仿古建筑,推销产品。凡是沾上点古意的地方都少不了搭建、搭车,集合起小商小贩,包括一些大的商家,有些甚至喧宾夺主。
故宫座落在洼地中,满人入关前的大营,也仿了汉人的宫殿琉璃瓦建筑,本来就不大,现在为四方高楼合围,威风不再。门前静悄悄,大门闭着。售票处铭牌上写着周一上午闭馆。正踩到了点上,不经意间。就为出来走走,选了故宫,还是三四十岁时来过两次,事不过三,被拦在了外面。好多事都漫不经心了,其实想想北京的一些博物馆也是休息周一,网上也一定可以查到,现在不大愿意做功课了,无可无不可。没能登堂入室,两个景点也都走看到了,接着往前走。
停车场问穿制服的小哥,周边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往前,乘车几站路小河沿公园,有绿地有水面……”小河沿这名字挺熟,好像是老东北大学的旧址,我问小哥,小哥说不知道。上车,和的哥聊东大旧址,的哥也不知道,那小河沿边上有好的馆子吗?“三盛轩饺子馆,老字号。”
下车,路对面公园大门阔大,大标语通栏正能量口号。边上的石雕“万泉公园”小河沿就是现在的万泉公园。门口又问东大旧址的事,人家斩钉截铁,东大旧址不在这里。
逛公园吧,绿地、水面、亭台,比南湖公园松快多了,乔木、灌木舒朗,少了些人工的雕琢。中心有座大亭子甩出一段游廊,游廊内遍布棋牌摊,方亭内翩翩起舞的老人家们,因为是周一,公园成了老人的活动天地。
坐在树荫下手机查询东大旧址和小河沿。东大旧址不在这里,在北陵。小河沿有些来历,早年万泉奔涌,也曾圈养过一些动物,辟为公园。奉系的杨宇霆等几位大员的官邸建在这里。怪不得听着小河沿地名耳熟,年初看的电视连续剧《张学良》 屡屡提及这里,也提到东北大学,于是就混为一谈,就到此一游。没有东大、没有万泉,旧址不在,杨等的官邸也湮灭。市民休闲的乐土。
13【长白岛】
浑河是省内的一条大河,从抚顺那边过来,上游的水就不干净,浑河名符其实,这些年沿河产能收缩,工业治理有些成效。河边垂钓的人不少,过去看过、问过,小伙一早钓上来二三十条小白鱼,这拨都是两寸长的,小伙说“这鱼能吃,大的钓不着”有水就有垂钓者,放眼过去,钓竿此起彼伏。一老汉在岸边安营扎寨,帐篷、炊具、橡皮艇,一人支起三十多根海竿。
浑河两岸这些年的经营,至少在城市的河段完全绿化了。绿化带幅宽数百米,狭窄处也两三百米。河堤夯实加固,堤上栽树、修路,在工农桥以上河堤上建起了长白岛公园。“岛”没见四面环水,公园中有不大的水泡子,芦苇、蒲棒茂盛,想是当年河畔漫摊之地,大水之年这里水困成岛,东有长白山,这边就长白岛了,演化为公园之前水流被锁住堤岸之内,岛被淤平,垦殖种地收获多少年……。
公园上行建有步行道、自行车专用道,不知这条专用道延伸多少公里,自行车爱好者们带着头盔疾驰而过。人行道安排得曲曲折折,就为遛弯设计的步道,直线两千米,能让你绕出五千米,太老的人脚力不够,走在了自行车的直道上。
绿植茂盛,分乔木区、灌木区、藤类植物区、蕨类植物区……。藤类植株在“竹山”上攀爬,葡萄藤,爬山虎,叫不出名字的藤条。葡萄就剩下了几株,爬山虎生命力最旺,到处蔓延,占山为王。园丁们要是不扶助矫正,再有几年,这里就成独立王国。园林队伍显然不足,对分类而居的绿植们照顾不周,乔木们也就罢了,任它们自由生长,而蕨类植物园中,一片高草让人无法辨识哪些是这园中的主人。
园林建设者还差了点工夫,为什么不将各种植物挂上铭牌,绿化捎带着科普。人们对动物多熟悉,知其一还让游客们知其二,动物园中的每个兽舍前都设铭牌,不厌其烦详细介绍姓名、籍贯、食性、配偶子女情况、预期寿命……。对植物,一般人都了解不多,不了解一个种群,爱护、保护都会大打折扣。
樱花路上的樱花林中金灿灿地挂了不少金属牌牌,牌牌一巴掌大,篆刻张三、李四,那名字一看就是小童们的,父母献了爱心,以孩子的名义领养一棵樱树,这樱花林收拾的不错,干干净净、齐齐整整,春季会有花开,招来更多的游客。为什么不多做些铭牌,一二百个就够,园林各处挂挂,只一个名字就够,有兴趣的会上网查找植物的详细内容。
发表于 2016-6-30 08: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14【高尔夫】
沿浑河开辟出好几处公园,绿化率高,容量大,市民的福分。这点比北京强,北京没有了自然河道,永定河被人牢牢定在那里,动弹不得还干涸了。浑河水量充沛,沿河定居的人少些,还能一河浑水流到海。沿途人们享用河流,河流伴着绿地,离着最近的公园是长白岛公园,出小区门走上一刻钟就到。
要是抄近道走还能更近些,穿过一个楼区,过条马路就到了河边的绿地。这边是名符其实的绿地,贴着河道一望无边,从工农桥一直伸展到三好桥,好几公里远,地势起伏,绿草茵茵。一早我进了绿地,两台剪草车在给草们剃头,这边的绿地比上游的长白岛公园伺候得精心多了,树都贴着边站着,水塘的大小、走向是人工制作的,选的水生植物、数量都有计算,地面的起伏,该多少度标高,坡度的曲线都是刻意而为,一处金黄的大沙坑仰面朝天,大概是被称为“果岭”的东西。走到绿荫深处的一条甬道上,道边的刻石上标记着18洞、16洞的去向,往远处看,看不到去向,绿地上腾起几只不知名的鸟。
这是河岸边上的高尔夫球场,栅栏上写着游人须知:草地上不许踢球、不许搭营、不许烧烤……。有数的几个人,都沿着路边的树荫行走。绿草茵茵煞是好看,齐整再加上大体量,那种无限绿色的延伸,在城市的边缘上营造出难得一见的美,闹中取静,清净、舒心,放松,孤独的行走草坪之上,与许许多多的的他人不共戴天。高尔夫至今仍算得高消费的场所,大多数工薪阶层消费不起,公务人员如果成了这里的常客,那必定是背后有人买单,要不就是哪一年、哪一次曾经巧取豪夺过,这笔账算得出来的。
这些年各地高尔夫球场星罗棋布,不知沈阳这边有多少块,大量占用土地,高昂的地价、高额的维护成本,高价的会员卡,消费者有多少是自掏腰包。会员卡成为商家行贿的手段,商家自然是不赔稳赚,丢芝麻捡西瓜。反腐倡廉几年下来,公款消费有所遏制,还是怕丢了乌纱帽,没有点整肃的手段,就无法遏制人的贪欲。球场门可罗雀,可见贪欲者有多少。去年这处球场转变业态,易名为高尔夫休闲公园,临街的铁栅栏洞开,周边的市民走进来。球杆是挥不了了。
接近中午,我从西面的长白岛回头,踏上球场的皮,人多了。草坪的树荫下铺上床单,沙坑中玩耍的孩子,遛弯的老人,脚感大不一样,高尔夫终于走进了普通人家,多少有点掉价,但总比空空荡荡地晒太阳好。远处一个孩子拉起花里胡哨的风筝,迎风高起。
15【印双杰】9 L$ }& n/ n# {$ Q) F' U$ e
居家过日子鲜鱼水菜都在不远的“印双杰生鲜超市”购买。这是家私企老板经营的连锁超市,在市里开了几十家,省内还有几十家,吉林、龙江也有。家人称赞有加,说是服务态度好,店家规定员工不得和顾客吵架,被投诉者马上开掉,东北人说话冲,容易干仗,有时候快人快语,听起来就像是干仗。再有价格便宜、货品新鲜,应该是管理有方,再加上是连锁经营,大买家的议价能力强。上周在此路过时没留意。听说有此先进事迹,咱得去看看,看看店面是个什么样子。北京的此类商家,总与脏乱差为伴,市内大些的农贸市场已所剩无几。市府推进的大篷车项目提供蔬菜瓜果,但品种有限,还不是每天都营业。要不就是上超市,大超市方圆好几公里一个,不够方便。家门口游商小贩倒是方便了,但令周边本来拥堵的交通更加不堪。
去的是印双杰连锁生鲜超市长白岛分店。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水果,二楼蔬菜、肉类、调料、米面杂粮,熟食,拌菜,豆制品,一日三餐的原材料都提供。楼面安排紧凑,蔬菜占了半边,贴墙的一溜排着队伍,每队四五人。一个个玻璃货柜中整整齐齐码着各类蔬菜,连扁豆一根根都捋顺了,架子上,货箱内,如同北京糕点铺的架势,品相都挺好。没挑,售货员给你拿上过秤,这的规矩是不许挑拣,店家都给挑选好了。这些年自选市场和农贸市场培养出一大批挑肥拣瘦的顾客,菜摊被她们过手后一片狼藉。这里销售方式新颖、快捷,菜价看上去并不贵,好几十品种,一律明码标价。对面是蔬菜精品柜台,无人排队,蔬菜都扎了捆、打了包,价格略高。在精品柜台我买了三小捆芦笋,8元一斤,要是有时间我也去排队,对面的散货不到7元。水产柜台的冰鲜鱼有七八种,八宝鱼9.9元,昨天饭馆里是50。水产比预想的便宜。
楼下采购水果,蓝莓售价22元,比上周降了8元。树上熟的木瓜2.5元,年底海南岛的好瓜也得这个价格,买了四个瓜5斤多。小的蓝莓、树莓,大的西瓜、榴莲应有尽有品种繁多。
店面整洁、干净,售货员统一着装,手脚麻利。人好,货就好。经营鲜货,令市民的菜篮子丰盈,物美价廉,树立良好的口碑。这家店的经营模式值得推广到北京去。
发表于 2016-7-1 08: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16【酱醋茶】
开门七件事。现在远不止七件。各家有各家的活法,作息时间、吃饭口味、生活安排……。同龄的人有相似的方面,正所谓一个年龄段干一个年龄段的事。退休之人日常生活相似,懒散的多,无业可就,不必早九晚五奔波。沈阳老哥一家人,保持了一日三餐,每日的购物、遛弯健身,抻胳膊踢腿的室内运动。想是东北这地方冬天寒冷,总有些闭门不出的日子,还要活动着,厅室足够大,耍得开。每周上医院,化验、开药,给自己。问安、送饭看老人,老人久病卧床,每周轮班一次,多子女家庭真好。
到这一辈,都是独子家庭,周边这些人空巢多。没人干扰,小辈的有事没事有个电话或视频过来,人在年轻老人的时段,孤独也没有多少孤独感,自食其力、自得其乐,不少的事忙活着。有精力的出去旅游,身板差的周边公园也有许多乐趣,唱、跳、打拳、打牌,那么多的绿地,二线城市比一线强得多。在浑河边住着,比我在北京的小月河边强,小月河就是个水泥槽子,前一段离京前还没水了。
老哥忙,负责做饭,刷碗。我刷了两次碗被认为不干净,就不让刷了。我刷碗用热水冲洗,老哥这用洗涤剂,他家的碟子碗油大,油大对“三高”人群不好,说是油不大不香,菜馆的做法,自家不必遵循。烹调习惯和口味改也难。我也始终以为洗涤剂刷碗不干净,那是餐馆的商业操作,自家进口的东西少用那玩意儿,冲洗不净进了肚子,干净不干净两说着。
老哥还忙着网上操作。日常采买一半以上网购,经常参与各家电商的抢购,基本上没有折扣不买。退休人家开源不成就截流,网购途径之一。这次老哥馈赠了一部手机,就是参与了晚间抢购活动,省了一百块钱,网上同时买了手机自拍器、保护壳和贴膜,贴膜这事没法网购,自家也贴不了,这得上街办。自拍器抢购6元,实体店卖几十元。网购也有失手的时候,刚刚买了英镑,以为是在低点,英国人投票“脱欧”成功,没想到的事,算计错了,国人大多都以为脱欧是闹着玩的。英镑大跌,幸好买得不多。多少年了,股市汇市进进出出,有赔有赚,乐此不疲。也是退休人员玩法之一,这是把人家看电视、玩麻将的时间用在了市场上。
切开木瓜,上面还有“新发地果园”的标签,北京海南联营种的木瓜,老远的运过来,说是“树上熟”,树上熟了跑不了这么远,口味也不是树上熟的状态,木瓜还得到海南岛去吃。
17【肉  饼】
家居最大的工作量是一日三餐。情愿做饭,视为乐趣的很少。早饭好办,午饭、晚饭麻烦些。家里来了客,不是客也视同客招待,餐桌上添上两道菜。减少做饭的负担,每天出去吃一顿、自家做一顿。
小区周边一站地之内大大小小几十家馆子。首选中档的菜馆,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价格低的有时难以保证质量。在网上搜寻,其中人均消费一项有的标注过低,包括些老字号。搜到一栏,沈阳十大菜馆,像是新派制作,但位置没有近的,去不了。周边有高级菜馆,其中一家会所,现在搞起了团购,凡是团购的都在打折促销。小区对过“和颂”菜馆也团购,面积不大,装修不错,清净,餐食也好。所谓团购不必事先打招呼,吃完了在手机上完成结算能减去近三折的费用,看来有必要学学网上支付的手段,确有些实惠。周二坐一站车到工农桥北,“喜来酌”自称平价海鲜,按照进货价卖海鲜,收个加工费,同样的八宝鱼这里50元,比“和颂”少收38。但当日师傅休息,徒弟当班,盘中鱼的模样可不漂亮,有机菜花也就六成熟。
到一个城市,要尝尝当地老字号,属于城市的名片,代表一地的口味,也许在传承中已经不地道了,但原本的口味也不一定品尝过。那天在小河沿进了趟“三盛轩”二楼大厅滚滚的浓烟,烟民太多,差点我就放弃,后来在大厅外面的过道见到清净之处,点了素三鲜饺子和一锅菌汤,菜馆的当家菜一道没点,环境差没了胃口。
再一家老字号“李连贵熏肉大饼”店。这家老字号至晚在七十年代末在北京复兴门南的河沿开过一家店,吃过几次,熏肉味道有记忆,大饼的模样忘掉了。这回算是在老字号的老家吃一顿。
小馆子,生意好,再晚来会儿就得排队。大饼不大,巴掌大,多层,一切两半,刨开夹心,放入葱酱,不是五花肉,我以为肥加瘦更好些,看来李连贵传统就是纯瘦肉,熏味浓郁,葱的质地差点,用上章丘的大葱就好了,大饼油多,没油不香。老年间的老吃食,那时脸有菜色的人多,干力气活的多,多肉多油吃着香就好。老吃食如何适应新胃口,又能保留传统。
发表于 2016-7-2 09: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18【车站】
东北待了十多天了,往回走。
这些天雨水多,雨后空气质量转为优,蓝天不多。沈阳曾为重工业城市,雾霾漫天经常的,市民习以为常。这些年发展,铁西区大工厂转变业态,城市的空气质量改善,煤烟气少了,汽车尾气多了。市民好像不大提起大气污染,不像北京总是特别关注,一年不如一年令人不安。沈阳的天一直在好转,但那种湛蓝的天,好像没见着,走在高尔夫球场那天挺晒人的,就记得草地的绿,没印象头顶上的蓝。翻翻照片,看看有几个蓝天,没翻着。
离沈的这天,一早急雨,然后阴天。往沈阳北站去,行车一路一路顺,过三好桥,一个绿灯就通过,车快,北向的这半幅快,而对面那半幅大堵,沿途交警密布,一看就是要来贵宾,后来知道韩国总理黄教安在此公务活动,这条街上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几十个人堵了好几条街。
一路绿灯,就是红灯在前,街口的交警也是连连地挥手催着车辆闯红灯。要知道如此畅通,晚出来一个多点都来得及。
出租车直接停在北站候车大厅前。先取票,后吃饭,拿到票就踏实了。门里就立着一溜取票机,刷身份证、摁条码取票,真爽,票出来了。前天是在网上购票,头一次网购,老哥在一旁指导着,两次操作才成功,成功的喜悦也不浅,又学了一招。不过去车站取票还不曾操作过,不知会不会出现麻烦。于是提前三个小时就出了门,以乘飞机的途耗准备,来应对车站取票的最后环节。没用五分钟就成功出票了。也不是一次成功的,第一次操作后,没能出票。看另一台机子上的姑娘是怎么操作的,原来我没有点击屏上的条码。票到手,齐了。端详片面内容。票面印着:沈阳站---北京站。再看,还是沈阳站---北京站。我们是买的沈阳北到北京的D16,D16没错,沈阳北变成了沈阳站。赶紧翻出手机看,上面有购票信息,手机上读出的是:沈阳开14:32。走过去拿着票给检票员看,“D16到沈阳站坐去。”
错在自己。那天一次未操作成功,再来二次,正在焦灼中,手机屏幕显示交易成功。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就没再认真检查。想想大概是把手机上的沈阳开,看成了沈阳北。原本打算走沈阳北站的,也是打算按照沈阳北操作的。那晚上是与老哥喝完啤酒后进行二次操作的。
19【老站】
交通发达,大城市都不止一座车站,动车、高铁一般都到了新站。在沈阳就是北站,但也有几趟还停靠老站,不留神就走错了站。见错就马上改,出门就上了一辆刚刚卸下乘客的空车,“去沈阳站。”的哥说,常见到走错站的乘客。
出站南行。没开出多远就堵车,大堵。幸亏时间富裕,幸亏来得时候不堵。也幸亏拿到票后仔细看了,否则进站后,大门口检票的又是查看身份证又是查票,不会认真去看,有票就放行,等吃完饭,到点去找进站口,那可就晚了,大屏幕上的站台信息有时出现的很晚,到时再醒悟,完了。
教训。真不能马虎,眼神不行了,反应也慢,三位都看走了眼,错不在一处,车站不对、想象的车站和车次不匹配,都没看出来。网购方便,但车站取票又放大了出错的可能性。教训之二,乘车乘机要早出来,备着堵车、备着出错。二者有其一尚可补救。当然,两个车站不能离着太远。教训三,出错之后,要静下来想想,是否还有其他补救的办法。比如沈阳北站到沈阳站之间有地铁相连,不知道,乘了地面交通,堵在路当中时,的哥才提起,乘地铁过去十分钟够了。结果地面交通本该十二三元的路程,花了三十多元,让黄总理给堵的。
老站翻新了。路过广场时,没见那古朴的纪念碑,暗红色的碑石,最上面顶着辆坦克车,纪念苏军烈士的,1945年夏,苏军横扫日本关东军。我问的哥纪念碑哪里去了?的哥说挪到了中朝烈士陵园。这不对吧,移也应该是苏军烈士陵园。现在广场原址上空荡荡的,历史文物离开了历史环境,当年苏联红军的坦克部队在站前遭遇阻击,车毁人亡。这段记忆因为碑石的消失也将湮灭。
想起前些天出哈尔滨老站,雨中匆忙没想起哈站新立起了安重根塑像。前两年,应韩国要求为本国义士立起的纪念像,上个世纪初,在哈站,安重根击毙伊藤博文。塑像立起时,日本人还表示过抗议。左邻右舍、爱恨情仇、来来去去。有些事要记住,有些事不记也罢。
                                                      (全文完)
发表于 2016-7-4 08:31:08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居京琐记》
980【窗户】
早起室温28℃。厅里的窗户关闭了一宿,习惯关窗睡觉,刮风下雨谁知道什么时候,关闭睡个踏实觉。晚间电台的“大城小事”提醒市民睡觉时不要贪凉开窗,留神扒手趁虚而入,刚逮着一个,登着住户的防盗窗上行,拨开楼上一户的窗户……。
窗户是透亮的、通风的。窗前看书,充分利用自然光,舒服还省电。窗外看出去,7点了雾气茫茫,是雾还是霾,打开窗户丝丝的凉气进来,还有边上小学校抽风机送出来的噪音,那废气被废弃在半空,又飘进谁家的窗口。
没敢大敞着窗,只拉开一条缝隙。要是敞开窗,半个小时室内的空气就能置换一遍,随之室温也能下来几度。但进来的空气一点不新鲜,一眼就能看出来。城市一宿沉淀下来的废气,在这种无风的天气,都环绕着楼宇,气温升高后才会抬升离去。科普告知10点钟后适宜开窗。不开窗,忍着。外面的是凉气,夜间低温23℃,与室温差好几度。放它们进来,它们夹带着城市的废气。
纠结啊,开窗还是不开窗这是个问题。
杂志上说,老年人要活得粗糙点,不要一天天的忙叨自己,健身也好、室内卫生也好。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实在是外面的空气太糟糕。怎么使得城市糟糕的生活少一些糟糕。许多人都给你出主意,买什么样的窗户、几点到几点开窗。推荐空气清洁器,成千上万元,但密闭隔绝室外也不行,长时间会缺氧,定时还要通风,通风进来污染物,这不咱有清洁器吗。
生活需要精心,大城市男人第一致病的部位是肺叶,抽烟的人大减,但肺不好的人大增。自己不知好歹,还不听医生和专业人士的?我是在太阳高高升起后,才大开窗户,温度也抬升了几度,但只要是低于室温就值得置换,咱还有时时的空气质量报告和对窗外空气质量的第一观察。
这一早起来就纠结,其实这都是心理活动,一瞬间的想法,行动随之跟上,拉开二十公分的窗户,凉气进来还是热气出去,听凭自然的交换。今天最高温度32℃,空气重度污染。窗外人声鼎沸,学生们涌进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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