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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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橄榄山】

橄榄山是当地教会的名字，跟山没关系，坐落在称为伊甸园大厦内的第五层，占据了一层，约四百多平米，排了十几排的木椅，空挡处加放了几十个塑料小方凳，当日是圣诞夜，正日子，教会在此聚会。应该有个正式的名称，神圣而隆重的，但没人告知我。

出了电梯，左右二位发放圣诞夜节目单，粉的、黄的，头版圣诞特刊《圣诞节的意义》二版教会日程和组织结构、联系方式，教会下辖四大组二十余小组，注明地点、电话、活动时间。看那日程还不是松散型组织。三版、四版印着平安夜、圣诞夜两天的节目单。从没参加过这类活动，在邻居小孙的再三邀请下，看节目来了。

看来是 有点简陋，空间局促，二百多人济济一堂，上方没有穹顶，一米多高就是楼板，正前方是个平面的舞台，观众坐那伸长了脖子只能看到台上人的上半身。正面戳在地上粗粗大大漆成棕色的十字架，上面没有缚着人，左右两条黑体字“主耶稣基督”“并祂钉十架”， 不信教的人也大概知道点意思。

音乐一直在放着，不是铃儿响叮当那种。一架钢琴代替了管风琴叮叮当当敲着。人坐满了，老人能占了七成、妇女能占七成，有抱着来的小孩子，没有特别的装束，正装之类的，跟菜市上的人们一样，今晚出演节目者套上了半袖的红T恤，套在里面的长袖上。

节目开始。主持人小伙姑娘一对，西服革履喜气洋洋，长篇的主持词，赞美主，赞美神，赞美普天同庆这神圣的时刻，赞美追随主，在座的兄弟姐妹……。

飘飘然上台的是唱诗班献唱:哈利路亚。不知道什么意思，大概歌颂、赞美送给主。几十位白袍加身，一脸的幸福、一脸的荣光。唱给神的赞歌不能马虎，从装束、表情到语调，都刻意的精致美满。第二首：神耀中华。唱词中听出内容大体是：中华崛起要敬神、要传福音、要救灵魂……。

唱诗尚余音绕梁，《中华之崛起》舞起来。要是耳朵塞起来，再加上点色盲，怕要以为是红绸舞呢。小孙在台上挥舞着，是不是小孙的编舞不知道。15岁就当了文艺兵，直到跳不动了才转业，谁想到，红绸子换上了粉绸子。

22【呼唤】

接下来是少儿的蒙古舞蹈《幸福的小羊》，主题：幸福成长沐浴在主的阳光下。跟上的中老年团契献唱，什么叫做团契？不知道，白头发多于黑头发的一大帮上了台，他们的《普天同庆》赢得了不少的掌声，主要不是唱得好，而是为了他们那一把年纪和充沛的幸福感。第五个节目《琼中舞蹈》歌词中唱到：黎家苗寨迎耶稣，民族服饰叮铃咣铛，姑娘小伙欢天喜地，据说这是艺校专业师生排练献舞的节目，果然水平高出一筹。

第六个，也许不叫节目《福音戒毒见证》，他们现身说法之后深情一曲《呼唤》感天动地之状，主唱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那歌声似曾相识，沉稳、高亢、深情，由此可知，感恩戴德的抒情与宗教之情感是极接近的。歌声唱响之前这个见证了神迹的九人团队，一一报上姓名和述说了不堪的过往，领队和后来的主唱，是二十年的受害者，这些年的穷途末路，众叛亲离、挣扎在无底深渊，但最终挣扎了出来，是主的不弃、救赎，苦海出头。阵阵掌声响起，观众席不时的呼喊着“哈利路亚”。声泪俱下中，像是在开诉苦会，大苦才有大悲，才有主的大仁大爱。掌声雷动，教徒们为迷途知返的有罪羔羊庆幸，为主的大恩大德法力无边不吝掌声。

不息的掌声中，身着正装的汉子上了台。不是袍子不是褂子，是西服领带，说是这的负责人，没人介绍，顺势而为。他说：台上的九位教徒体现了什么，在座的各位又见证了什么，主啊，万能的主，在我们困顿、灾难中，砸碎枷锁，脱离苦难……。好一阵的宣导后又说，谁还没有信奉主呢？谁还在门外徘徊呢？你们来吧，你们举起手吧，来到主的怀抱，从今天开始……欢迎你们。台下暗色中多人起身，七个、八个、十个，现场热烈了起来，掌声一阵阵爆起，欢迎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又有兄弟姐妹们的加入。

我起身走到了外面，太过热烈的场面让人不大好受。看看手中的节目单，节目才不到三分之一。下面还有大秧歌《光明圣殿》大鼓伴唱《耶稣的一生》小品《浪子回头》三句半《感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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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有什么不好】

开演之前，前面穿着唐装的河南南阳的老人和我聊上了，教徒在神的感召下比常人多了些热情，耶稣是大恩大德慈悲为怀，一心拯救众生，近朱者赤。老人说66了，19岁就信了，那时不让信偷着信。我说那圣经看了好多遍了。老汉说，就看了一遍，那就在心中记住了。好脑子。去年小孙送了本圣经过来，这次来海岛才拿起来看，从好多好多年前的史前期开讲，创世纪时的亚当、夏娃始，二位诞下了该隐和亚伯，一代代活了多少人，单是这书中留下名姓的就太多太多，及至公元前2000年亚伯拉罕到巴勒斯坦开始有点谱了，亚伯拉罕生以撒，以撒生雅阁，生的还是那么多、活的还那么长，条条块块，都是名人家世根本就记不住，凡事不从娃娃抓起，都必然事倍功半，甚至都没有可能，一张白纸时任人涂抹，底色已经花哨了，油盐不进也是很多人的状态。

老人话多了，一套一套的，都是夸赞的、叫好的，都歌谣化了，我就记住了那最俗最短的两句：耶稣好耶稣好耶稣是个小棉袄；信教好信教好信教没烦恼。老人说自己这么大了真没有烦恼的事。看着周边的老人们，看样子都有着愉悦的心情，不光是看节目所带来的。老人们画着妆，等着上台，相互打着招呼，热热闹闹的。就这么一个活动场所，每天可以过来祷告、每周过来礼拜。还有什么组织能够实现这种高度的组织化吗？包括那些还交着各种费用的组织，还有这类精神活动吗？至少在老人这个层面上，基本上消失了。

网上说世上有三分之一的基督徒，中国有六千万。姑且听之。从一个小小的教会身上，这属于边缘地区、最基层的教会了，能有如此的能量，聚集起数百人，令大家都高兴着，让大家自愿捐钱，自愿往一块凑。刚刚在台上，这家橄榄山教会把一摞人民币捐给了，挣脱苦海重归社会的九人小团体，鼓励他们、温暖他们，这是节前教徒们中的募捐。多少的正能量在里面，对自己对社会。

老人们是孤独的群体，抱团取暖是一种选择，高兴就好。那还有三分之一的年轻人，怎么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多元化的社会，多样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好的，也许。

24【1226】

和南阳的老人说起圣诞是哪一天的哪一刻，他说是昨天，平安夜的晚上，我说今天才是圣诞夜，自然是今天了。差着一天要出医疗事故的。老人坚持是昨天，那就不说了。是神是人，二位一体，哪一天都不重要，天国里有时间吗，这是世间的时序，不能约束天人。

普天同庆了诞生的喜讯，两千多年前的一个事件。读圣经，对现代的成年人来讲总有常识和逻辑上的困难。首先是那一件件的神迹，非神不能为，怎么可能？除了神。或者除了老天，老天也许是万能的神的另一种表达。不能这么读。要当故事读，神话故事读，那这个岁数的人又过了喜欢童话的年龄，而且今人创造出更神奇好玩的故事来，还多媒体3D4D展示给人们看，赏心悦目。

还有就是当做人类的发展史来读，至少从新约开始读。创世纪，谁说得清楚，圣经的作者们早我们两三千年，离着近些，也没有谁见过诺亚方舟的。传说不靠谱，文字记录才开始书写文明史，还要佐以地下的考古挖掘来证明，现代人讲究信史，白纸黑字是起码的证明材料。我们的三皇五帝至今也是传说，还没有证明给人们看，于是只能称为五千年文明史。

作为史书来读，里面可以察觉人类走过的印记。最早的生存方式、家庭婚姻、长子继承、氏族迁徙、民族间的征战，教会的法度、伦理道德，这都是人类的初始，早期的文明，许许多多都延续的今天。比如巴以冲突，早在《出埃及记》中就显现了矛盾的根源，神偏爱以色列人和他们的后代，把这块迦南人流着糖和蜜的土地赐给了他们。这事找谁说理去。

管理者也可以从从同一篇中看出管理的真谛，摩西带领百万人的队伍出埃及，日理万机疲惫不堪，神谕他建立“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的级层管理制度，让摩西缩小了管理幅度，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将族人带出险境，繁荣昌盛。

圣诞夜过了，说普天同庆口气有点大，没有那么大的范围，如同我们早年颂扬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一厢情愿。一年一度又是一个诞辰日，我们这代人还想着，如果两千年后或者二百年后人们也能普天同庆那才是伟人呢。

12．26，也是海南岛的“欢乐节”岛民放假一天。小雨霏霏，欢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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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街头】

伫立在15路公交总站20分钟都没见到车过来，有台车一直就坏在那里，问明值班人员，间隔8分钟一趟车。这一眼能看出两站地，两站地外也没有影子。往南走，南面的主道出租车多一些。早知道没车，有半小时走也走到了，公交车六七站地。这里的站小，一站的间隔多不足一里地。

傍晚快七点了，5点钟下班，到七点钟估计还在堵车？快走到南头招呼到了出租车。上车问师傅，怎么见不到公交车过来。“堵车，我刚从人民桥那转过来，那个点堵了半个小时”我问是不是经常这样。“差不多，节日或者周末，再下点雨，要往海甸岛过来就难了”。

海甸岛，市区的最北端，比邻琼州海峡，与市中心区隔着水道架着三座桥，水道以南是滨海路，东西向的景观大道，西部为秀英港、西海岸连绵的沙滩。交通枢纽、观光景观，新建住宅区，聚拢来庞大的车流。这几年车便宜，岛人开车的多起来，路况一年比一年拥挤，上下班时段尤甚。我们退休人难得这个时段来到街头，所以感觉不到。

我问那世纪大桥的状况是不是好一些。世纪大桥是当地标志性建筑，凡出现海口的影视画面，都缺不了它的身影，大桥立起来有十年，连接市区和海甸岛的西段，专供小型机动车通行，今年桥上才出现公交车的身影，过去走在桥上一直很爽。“不行了。就是往市区的桥下堵，有一次为下桥耗了一个多小时”桥下也是与滨海路的交叉处。上桥往北还行，下桥往南往西都会遭遇阻塞，往来的六车道一下转变为三车道，不堵都难。师傅说要到八点之后才能好些。

东面人民桥那边往北上岛的设计是平面交叉，车辆要过了十字路口后往东一里地后掉头西行后再过桥，这干线上的掉头要插住多少车，那15路公交一定都在那里打转呢，公交优先理念不管用。

小地方的车谈不上多，但路差，旧城区路窄弯多，路口少有立体交叉，管理又差，人车瞎走，又没有地铁这种有效的替代设施。城市交通只会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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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八年了】

与在海岛的同事小聚，餐桌上老张提起“八年了”，是啊八年了，不经意间又是这个日子，经提起又记起这个日子。

八年前的这个日子，26日开张志喜，爆竹炸响，金狮狂舞，“中心”剪彩。公司的培训中心，在大楼的半截腰以上复建完工，迎来嘉宾们的捧场，第一批学员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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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富丽堂皇之处，因陋就简改造的半拉子工程。几年下来打理得干净、利落，“中心”几位经理都曾在星级酒店做过，业内的标准，客房、餐饮、大堂接待都心知肚明，严格管理，培训员工，硬件不足、软件上提升，这多年，令过来参加培训的学员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在系统之内口碑颇佳。那年公司系统曾学习全国服务系统的标杆企业，青岛的海景酒店，不少管理者前往入住、学习，最终能踏实落地，改善服务，提高美誉度的也许就是这“中心”了，将同行的好经验学到了几手。比如，记住你的服务对象。参加培训的经理们被服务人员赵总、钱总的呼唤着，惊异自己的名字被员工记住了；第二次来此培训授课的老师会被安排在他熟悉的房间，和享用偏爱的水果。现在的电脑系统可以实现人盯人个性化服务，年轻人的好脑子，和管理者们的高服务标准要求，共同优化上佳的服务水准。

几位相识八年了。那时的老张还略显消瘦，几位新聘过来的中层，她们的孩子还小。倏忽过去了，除了综合部的经理离职，几位还都在。酒店业，属于人员高流动性的行业，几位都坚守了下来。持之以恒的八年，不离不弃，不是这里的收入高，在同行业的中等水平，更不是这里工作清闲，每年百十个班次，中心常常爆满，不得以还要租用外面的酒店。是这团队的氛围好，协作的好，舒服。每年冬天，我能来这里两次，到顶楼的图书室内借两次书，两面墙挤满了书架，分门别类整齐的书。翻开借书记录，当年的记录本快要添满了。员工们在读书。

“八年了”李永奇说“别提它了”八年了，抗战结束了。八年了，老张的儿子长大了，年底离开家乡，北漂了。八年了，我已退休优哉游哉了。老张在酝酿“候鸟计划”报告打上去，利用“中心”相对空闲的季节资源，优惠总部的退休老人们，来这里避寒“椰城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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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深呼吸】

原以为海南岛的欢乐节是一天，看了报道才知道是为期三天，是1+2，要带上周六周日，凑个三天。这1是哪天，不一定，看跟哪个周末合适，反正都是12月下旬的某一天。每年比大陆人多出一天休假，为岛民独享。

" t& ?- x7 m3 h3 }　　2014第十五届中国海南岛欢乐节于2014年12月26日—28日举行，主题：“旅游嘉年华椰城深呼吸”，主会场海口市，活动项目五大板块。

购物版块：大型商场及一些街区举办一系列打折促销系列活动；椰城茶市、水果一条街、海鲜一条街、古玩一条街推出产品展销活动等。　　旅游板块：海口雷琼地质公园海口园区、海南热带野生动植物园、观澜湖温泉和水上乐园三日门票五折，文物景点五公祠26日当天免票，海瑞墓、秀英炮台、中共琼崖一大旧址、丘浚故居、海瑞故居2三天免票；多家星级饭店这几日推出促销优惠活动，9家高尔夫球会俱乐部也推出优惠等。    美食版块：千叟鸡宴26日在白沙门公园美食街举行，同时间同地点举行的活动还有琼北美食周；火山口富硒大锅饭26日上午在中国雷琼地质公园海口园区举行开炉仪式，海口骑楼小吃街26-28日推出多种“买一送一”优惠活动等。    愉悦板块：26日在海口万绿园将上演全民学跳小苹果广场健康欢乐跳等群众活动；26-28日冯小刚电影公社荣光大剧院将进行冯小刚电影展映、香港、新马印电影文化展映；复兴城中国香街琼剧大舞台开演仪式将拉开帷幕；首届"骑楼杯"Cosplay 表演赛27 -28日进行巡游表演，28日晚举行颁奖晚会，此外28日上午9时中山路街面将进行汉周唐婚礼礼服巡展等活动。此外，26日假日海滩文艺广场有文艺晚会，27—28日上午火山口地质公园露天舞台会有音乐沙龙，白沙门公园26日有欢乐游园活动等。

看这海口市民还挺会玩的，整出这么多玩意儿。可惜老天不作美，连天的阴雨，要不起码我要到边上的白沙门公园“千叟宴”去。结果是在当地的电视新闻中看到吃货们的镜头。今天是“欢乐节”最后一天，还在下雨。看来我也只能“深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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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ntou 发表于 2014-12-28 09:33
26【八年了】与在海岛的同事小聚，餐桌上老张提起“八年了”，是啊八年了，不经意间又是这个日子，经提起 ...

( U/ i/ S8 X4 {$ R" t计划尚未获批，住店似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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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太阳出来了】

“欢乐节”过了，太阳出来了。往白沙门公园，欢乐节的主会场之一。琼北美食节的背景台还立在那里，前面的草场上空空荡荡。那条美食街，两边都是小木屋的排挡，也断了人流，街口的牌子上白底黑字写着“烤鸡已发放完”看来昨日还是前两日这里免费的午餐，炸鸡块。人没赶上这拨。

下雨就凉、连续一周少见着太阳，毛毛雨，时断时续，外面湿、屋里凉，都盼着天放晴，终于盼来了。阳台上晒满了衣物、人们纷纷走上街面、公园。

太阳出来就热，热得人寻着树荫下走，热得人往下脱衣服。穿毛衣的老人、穿短裤的小伙子，老人们在树荫下抖空竹，好几十位，今年又多了甩大鞭的，塑料的把手、两米长的鞭身是金属链子，鞭捎是皮条子或布条子，啪啪作响，这是北方老头捎带过来的。

天上悬着十多个风筝，好风送上青云，高处的隐隐地几乎忘它不见。天上飘着多少，地下就站着多少老头，一人手中一轴线，仰着，聊着，高处的不必管它，自有高空的气流高企着它们。到是一架刚刚升起的“歼21”岌岌可危，一晃一晃地往下栽，老汉赶紧收线，紧着往回走，眼瞅着要接着湖畔的树梢了，一阵风过去，战机又昂起了头，往起爬升，有惊无险。这架黑色三角翼机终于又拉升到了头顶，头次试飞，老往东侧棱着膀子，有人说是平衡不好。收线下来，这飞行器是两米多长的大家伙，也只有大家伙才能飞到高处。

往北走，到头是海滩，日照强光下海水呈蓝绿色，风速高水边还挺凉，看海的人。海面不远处，船上的渔人在收网，一尺一尺的往回收，几百米的挂网，收到快一半时才见到尺把长的一条大鱼闪着银光出水了，这一张网能收获三两条大鱼就不错。再看海摊上支着海竿的，今天还没开张。这边的海岸线已不丰饶。

往远处去，远处有游人，四个穿着裤头晒得黝黑的，上次来这没见游人。那口音是当地人，老者说就是昨天下雨没过来游。今天到是下海的好时段，风掀起了白浪，起起伏伏的才是海水的情趣，水里不会冷，出水太阳足。明天了，明天过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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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杨子荣】

“八年了，别提它了。”常冠李戴。不是李勇奇，是常猎户感叹的？而后常猎户大段的唱腔。那李勇奇和小常保就不是一家了。五个八年过去了，脑子里塞得东西多了、脑细胞开始大量坏死了，真就搞混了。

晚间电影频道播出的电影《杨子荣》，电视开晚了，看的是后半部，正是智取威虎山一段，没有栾平，没有悬崖峭壁高山大寨，更没有秘密军火库和地下暗道。也没有除夕的百鸡宴，而是正月十五后老林子里的木刻楞，躲在其中的座山雕和十多个土匪。没有打虎上山的险境，无需栾超家们飞跃天险。扮成土匪胡彪的杨排长一行六人，突袭小木屋，绑架了座山雕，令其带路，谎称要加入另一个“绺子”，几位押着土匪下山，径直带进了小分队的营地。

这就是史实，终于史实的一部“纪录片”。对比圣诞节公映的大片《智取威虎山》的喧闹，天上地下。大片就是大片，娱乐就是娱乐，有基本史实、历史的脉络，然后就是影片的艺术化，怎么好看怎么折腾。张涵予说了，好莱坞可以无中生有编造英雄，演给人们看，我要演个中国的真英雄给大家看，惊天地泣鬼神的。

《智取威虎山》刚露面，电视的电影频道就同期播出《杨子荣》大概是提示观众，历史上的真相是怎样的，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但同样是惊心动魄，战争的残酷，出生入死，命悬一线是真实的。当年的二月，下一场战斗中，抓捕郑三炮，杨排长正面突袭土匪时，因子弹卡壳，被敌人击中牺牲。

制作于2000年的该片还有另一条线索，杨排长 的山东老家1947年传出杨在东北当了土匪，因为被老乡看到过，为此家属蒙冤受屈多少年，始终没有确切的下落，直到1965年，因小说《林海雪原》的影响日大，加之小说作者曲波保留有杨排长生前的照片，有关部门终于找到了早已更名改姓的杨排长的家乡。杨母、杨妻都没能等来这一天。

在龙江海林县的火车站台上据说可以看到矗立的杨子荣烈士墓。走过时，我曾注意观察过，终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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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下海】

又是艳阳高照，穿好裤头往海边去，两耳生风，不是走得快，是迎面的风大，北风，吹得浑身没有暖和气。翻过岸边的石头栏杆，落脚下面的沙滩，一个大斜面的穿插，少走半里多地。这边是粗粗的黄沙粒，爬满了白薯秧似的攀援植物，靠近海边是是些细碎的垃圾，每日随潮头漂过来的，像是些燃烧过的小木片、细碎的贝壳，壅在当日最高水位线上，光着脚还真咯人。靠到边上，踩到海水过来的沙岸上，干净、踏实，踏浪而行，不时过来的海水漫过脚面。

卸下行头，行头卸在沙滩中部的沙坑内，泳者们今年在沙地上挖掘了一处掩体，半月形，背向东北，朝向西南，掩体上部有竹竿树干和稻草捆码边，被覆上砂砾，下探一米余，能容七八个人，在此换装或出水后避风的好地方。和老汉打过招呼后，先下水游过再说。

往海边走，一处曲线的海湾，走到最北部凸起的那处沙滩上，最先迎着海浪的地方，水下面是结实的沙岸，浪头在这里往西洄流进了湾子，湾子内有些淤泥。水不凉，太阳晒得人燥，风吹得人凉，迅速埋入海水中，就是凉也不凉了。风不小，涌浪不大，迎着水头往里去，两米之外就没了人，不远去，50米内安全的距离，万一有个抽筋意外怎么也能挣扎回来。就在这50米开外沿着沙岸往东游。岸上飘着面红旗，作为标致物，过段时间要瞟上一眼，校准方向，岸上不多的垂钓者，都变得朦朦胧胧，面前是过来的涌浪，一波接着一波。

太阳光照足，水呈淡绿色，伸手见五指，人在水面立起来，能见到自己的膝盖见不到脚面，1.5米的能见度。游过去百米，仰面朝天，任由涌流漂荡了回来，水流往西北向过去。返身继续前行，此时觉得水温刚刚好，夏日的海水偏热，冬日这里的海水发凉，让人在水中格外的振奋，又不至于肢体冻僵或低温刺痛的感觉。不知游了多长时间，水温令人舒服。仰卧在水面时，面孔还能觉出太阳的灼热，水面的温度也高于水下的低温。游过去，又漂流回来。回了吧。

31【苗说】

沙坑中的老汉姓苗，这次刚问到的，我自我介绍，说你比我头上长草。去年就见过，他们一帮子人，中午还在沙滩上喝酒、跳舞，对几位新疆大汉有印象，跳着新疆舞。人多就是打个招呼，没有聊过，他们连吃带喝的热闹着。

这回老汉一个人仰在沙子上，穿着裤头晒得黢黑。早就游完在这晒太阳。我游回来他还在这晒着。一对一，就有话说了。我问起，来多久了，告我9月来的，要到五月回去，这几年都这样，没有什么事，连家里的事也不管不顾的，每日都过来。我说昨天，怎么没见你呀，他说我在呀。昨天好几个穿裤头的，在水边站着。穿着的和光着的有时不易辨认清楚，尤其好几位时。现在面对面的对上话了，我想起昨天我还手机拍了张穿裤头的泳者，或许就是他。

我说起昨天这里有下网捕鱼的，今天没了。老汉说今年这里鱼少了，去年来这游水，有张小挂网，半天工夫至少能上七八条鱼，多是半尺以上的海鲶鱼。今年不行了，所以也不下了。我说下个网也不费事，你游泳晒太阳，待的时间长，总会有鱼上网。老汉又说起家乡的往事，我们在家都吃兴凯湖的鱼，大白鱼，……。

东北人呀。巧了，你碰上了兴凯湖农场出来的。一打听老汉的岁数，属马的比我还小两岁，没下过乡，在密山干过，现在家安在了鸡西。说起那疙瘩的地理人情，比我熟悉。老汉说前几年每年总要去趟兴凯湖，当壁镇那块，夏天要玩一趟，旅游点。

老汉说起兴凯湖的大白鱼，两臂一张，比划出的大白鱼有一米五长，咱没见过，老汉说也没吃过，吃过的也就二尺长，那是真鲜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肉质那么软，软面条似的。我说是不是火大了，那鱼好吃不错，就是刺有点多。老汉继续比划大白鱼，说都得五六百块钱一斤，那大家伙那时候那都得王震去批条子才发货，往北京发……。

老汉开出的五六百块钱的价，也许是真的，如果真有那么大的，但跟王震的年代靠不到一块，能差出四五十年去，现在甭说一米五的个，一米的个头都见不到，去年我在龙王庙湖边运气不错，吃到刚出水小二尺的白鱼，渔人都说这算是大个的。

秋江

          祝育新的同学们2015年新年快乐！

草色入帘青

恭祝各位同学新年一切顺利、总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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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邂逅】
- `& H5 b" v# w3 A$ |( `" `        元旦往三亚。乘东线动车，岛上开通好几年，头次坐，三百多公里，一个半小时车程。提前半个多小时到了海口东站，上一趟车刚刚发出。进站安检，见那套测试仪器后面的架子上列着一排斧钺钩叉，铁柄头上，两叉的，半月的，全圆的，都是对付歹人的。一共两个进站口，候车大厅里排椅不多，多数人都站着，立了半个多小时放入进站，进人的闸口挤成一锅粥，有自动检票和手工检票的两种，分列不同的队伍，排队的人不知道，走在闸机口堵着进不去，里出外进的，来回穿行队列。过了闸口，是上行滚梯，临时故障，又积了一片人，性急的走旁边的楼梯，我拖着个行李箱，排在后面。
        上了滚梯，快到顶端，左手边的走梯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老张。喊了两声没理我，太过嘈杂。我伸长了胳膊拍了过去，算是扭过头来，刚说两句话登顶了。问明了车厢，车上见。上车刚找到座位，车动了，出站。这趟车是元旦加车，还卖了些站票，但车厢里还是有个别空位子，估计是网上订票，届时又没能赶过来的。
        小二十年没见了，老张是过去公司的同事，公司一再分拆，重组，好多人都不知所终。那年最后一次见着是他在营业部经理的任上，我去他那办笔业务。再往后，同城住着，都为沧海一粟，从此不再碰头。
                退休是一定的，老张还长我两岁。问起来才知道他是退而不休，自己办了家公司还在经营着，说是50刚出头时就在单位办理了内退，自己注册了公司，一干就是十多年，业务还行，有的赚，人也累不着，为什么不干。说起三亚这地方，每年要过来好几趟，就是过来休息，公司的业务能脱开，就飞过来住几天，这次打算住半个月，就为到这喘气痛快。有时候老伴也一块过来，但来得不多，老伴是干大夫的，也退而不休，说是病人离不了她。这次老张就走了单。
                老张跟我数落起了在这边过冬的老同事，这次海口回来也是会了一位在海口的老同事，张三、李四，也有每年在这租房过冬的，能有一个班的人，老张说他这还放了一台车，想去哪玩联系他，留了彼此的电话，谁知道呢。我说，来这就是下海游泳，没有想去的地方，找你游泳去。老张说，身体有点问题，好长时间不下水了。可惜了，我说，三亚的水好，独一无二。
               
                34【凤凰水城】                        一站三亚，时速二百多公里，动车据说原来还快，出过次事故，就不让快跑了。
3 s9 x) G' G4 J3 k                        下车。温度明显高出海口，报的是26度。公交两站，红树林站下，路边是红树林酒店，体量够大，有六七栋巧克力色的大厦，约在三十层上下。新政出台后，全国的酒店业吃紧，唯这里还坚强着，有一失，也有一得，北方的雾霾功不可没，赶过来不少人。车上下来，小刘两口已在车站候着了。前年他们在此购的房，去年邀请我们过来，今年成行。
3 t  H9 d8 R4 k+ f- w" T                        凤凰水城是当地大型住宅区，够大，高楼矮楼得有上百栋，公交车沿途能走出三站还是它的地盘。进到小区，树影婆娑，电梯升顶，高楼下望，楼旁游泳池两处，一处放干了水，年底这段游水的人少了。这栋20多层的高楼，说是住了有一半的人，算是一年中人气最旺的时段。住户多是东北新疆内蒙过来避寒的。
                        住在高处的好处是视野开阔，能看出老远。底下，三亚河在小区内穿过，往东极尽曲折婉转，眼前这段连续两个S造型，向三亚湾淌去。往前方看，近处的一脉丛绿，金鸡岭，一座小山。远处，波光 粼粼，像面镜子反射着强光，逼迫着人眯起眼睛，那是南中国海，南海的海面，仔细看，水汽升腾中漂着大船。
, U" j' ]3 r  K% e3 D                        眼下亏得有这三亚河，否则周边目力所及，除了那一山一海外就全是密布的楼宇，密密麻麻，连在建中的工地都少，建省后二十余年，边陲小渔村被高度开发殆尽，农田草坡湿地荡然无存，置换上水泥森林。沿三亚河蜿蜒的绿带，飘着几只白鸟，河畔延展着楼群，白花花连成片，再见些绿色，难了。到了天黑掌灯时分，居高临下，繁星坠地，天上只悬着半轮月亮，东南方向市中心，近处的楼宇被轮廓灯打得流光溢彩，远端，霓虹灯闪烁，灯红酒绿，俨然大都市的气派。
                        家中，终日门窗大敞，一览无余，迎着阳光，入夜微风袭来，带上来水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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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P( s5 |* u0 _+ I' e                                        35【三亚湾】
                                        上午三亚湾。楼上看着海面不远，走过去要半小时，坐三站公交，下来再走一站多。这里的公交起价2元，远的到  9元。上午这个时段，金鸡岭大街上多数人都是往海边去的。
                                        有两年没来三亚，三亚湾大概有三年没来了。记得三亚湾的东段热闹，挨着市区，西面则冷清得多。金鸡岭街的南端出来，正处在东端的市区，不远为 凤凰岛。
                                        过了滨海大道是延绵几十里的椰林和海滩，椰林的树荫中满是欢乐的人群。跳舞的最多，走出半里地三处跳舞的，响着大喇叭，交际舞，民族舞，说不上的什么舞。三把胡琴拉响，北方过来的老头们。九点多，太极拳的还没散，这里七点多就开打，想学的这里有高手。
                                        我穿过椰林上了海滩，老人孩子多。椰林里是跳不完的舞，海滩上是挖不完的沙子。小孩子天生就喜欢玩土，城市的小学校中都配备着沙坑。海边的孩子幸福了，尽兴地在挖。下水，他们年龄还早点，季节也凉点。
6 D2 j% V" f1 J2 T                                        三亚湾的海滩说不上变化，还是那么平缓，沙质细密，近水地方跟踩在石板似的。水面平静，见不到浪涌，也就没有白色的浪花。往水 里去，还是凉，与海口的水温差不多，差别只在气温，出水后暖和。这里长住的人习惯早晚游水，避开中午的灼热，沙子会晒得烫脚。
8 r: G8 r, A; a+ D) x* _/ d                                        百米之外水才没了人，水的清晰度约1米5，大不如前了，这才多少年。一代人的工夫不到，水就搞脏了，此地没有工业，建筑业崛起和随之过来的人流汹涌。人多就是祸害。往西面看，大楼立起，黄沙绿树之后，筑起了新的长城，只这道湾的中段，因机场的缘故没有被商家染指。西段前几年还少有高楼的身影，现在连起手，排上队，三亚湾荒凉不再。
% V+ w$ i/ z- [+ T9 E; J. J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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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O+ f! s8 v! A也有改善。海滩和绿地的交接处，建了更衣室和淋浴设施，方便了游人。出水后露天地里淡水淋浴，稀里哗啦的温水痛快淋漓，免费享用，国内的海滩头次遇见，率先跟夏威夷的海滩接轨了。半月前在广西海滩10块钱存衣10块钱冲淋，海口的西海岸也是如此，或者干脆就没有冲淋设施，如白沙门海滩，出水后腌着，直到回家解决。老张跟我数落起了在这边过冬的老同事，这次海口回来也是会了一位在海口的老同事，张三、李四，也有每年在这租房过冬的，能有一个班的人，老张说他这还放了一台车，想去哪玩联系他，留了彼此的电话，谁知道呢。我说，来这就是下海游泳，没有想去的地方，找你游泳去。老张说，身体有点问题，好长时间不下水了。可惜了，我说，三亚的水好，独一无二。
               
                34【凤凰水城】                        一站三亚，时速二百多公里，动车据说原来还快，出过次事故，就不让快跑了。
                        下车。温度明显高出海口，报的是26度。公交两站，红树林站下，路边是红树林酒店，体量够大，有六七栋巧克力色的大厦，约在三十层上下。新政出台后，全国的酒店业吃紧，唯这里还坚强着，有一失，也有一得，北方的雾霾功不可没，赶过来不少人。车上下来，小刘两口已在车站候着了。前年他们在此购的房，去年邀请我们过来，今年成行。
                        凤凰水城是当地大型住宅区，够大，高楼矮楼得有上百栋，公交车沿途能走出三站还是它的地盘。进到小区，树影婆娑，电梯升顶，高楼下望，楼旁游泳池两处，一处放干了水，年底这段游水的人少了。这栋20多层的高楼，说是住了有一半的人，算是一年中人气最旺的时段。住户多是东北新疆内蒙过来避寒的。
                        住在高处的好处是视野开阔，能看出老远。底下，三亚河在小区内穿过，往东极尽曲折婉转，眼前这段连续两个S造型，向三亚湾淌去。往前方看，近处的一脉丛绿，金鸡岭，一座小山。远处，波光 粼粼，像面镜子反射着强光，逼迫着人眯起眼睛，那是南中国海，南海的海面，仔细看，水汽升腾中漂着大船。
4 _0 S, m+ h2 w3 J( Z( Q$ T5 B' z4 K                        眼下亏得有这三亚河，否则周边目力所及，除了那一山一海外就全是密布的楼宇，密密麻麻，连在建中的工地都少，建省后二十余年，边陲小渔村被高度开发殆尽，农田草坡湿地荡然无存，置换上水泥森林。沿三亚河蜿蜒的绿带，飘着几只白鸟，河畔延展着楼群，白花花连成片，再见些绿色，难了。到了天黑掌灯时分，居高临下，繁星坠地，天上只悬着半轮月亮，东南方向市中心，近处的楼宇被轮廓灯打得流光溢彩，远端，霓虹灯闪烁，灯红酒绿，俨然大都市的气派。
                        家中，终日门窗大敞，一览无余，迎着阳光，入夜微风袭来，带上来水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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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三亚湾。楼上看着海面不远，走过去要半小时，坐三站公交，下来再走一站多。这里的公交起价2元，远的到  9元。上午这个时段，金鸡岭大街上多数人都是往海边去的。
                                        有两年没来三亚，三亚湾大概有三年没来了。记得三亚湾的东段热闹，挨着市区，西面则冷清得多。金鸡岭街的南端出来，正处在东端的市区，不远为 凤凰岛。
                                        过了滨海大道是延绵几十里的椰林和海滩，椰林的树荫中满是欢乐的人群。跳舞的最多，走出半里地三处跳舞的，响着大喇叭，交际舞，民族舞，说不上的什么舞。三把胡琴拉响，北方过来的老头们。九点多，太极拳的还没散，这里七点多就开打，想学的这里有高手。
6 |" ^* a. _3 z                                        我穿过椰林上了海滩，老人孩子多。椰林里是跳不完的舞，海滩上是挖不完的沙子。小孩子天生就喜欢玩土，城市的小学校中都配备着沙坑。海边的孩子幸福了，尽兴地在挖。下水，他们年龄还早点，季节也凉点。
                                        三亚湾的海滩说不上变化，还是那么平缓，沙质细密，近水地方跟踩在石板似的。水面平静，见不到浪涌，也就没有白色的浪花。往水 里去，还是凉，与海口的水温差不多，差别只在气温，出水后暖和。这里长住的人习惯早晚游水，避开中午的灼热，沙子会晒得烫脚。
                                        百米之外水才没了人，水的清晰度约1米5，大不如前了，这才多少年。一代人的工夫不到，水就搞脏了，此地没有工业，建筑业崛起和随之过来的人流汹涌。人多就是祸害。往西面看，大楼立起，黄沙绿树之后，筑起了新的长城，只这道湾的中段，因机场的缘故没有被商家染指。西段前几年还少有高楼的身影，现在连起手，排上队，三亚湾荒凉不再。
                                        也有改善。海滩和绿地的交接处，建了更衣室和淋浴设施，方便了游人。出水后露天地里淡水淋浴，稀里哗啦的温水痛快淋漓，免费享用，国内的海滩头次遇见，率先跟夏威夷的海滩接轨了。半月前在广西海滩10块钱存衣10块钱冲淋，海口的西海岸也是如此，或者干脆就没有冲淋设施，如白沙门海滩，出水后腌着，直到回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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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仰着】
+ t2 u3 R% s: w9 W+ m! g“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仰着。”由此一说。仰在水面和仰在沙发上还不是一种感受，坐沙发上比坐多好的红木家具上都舒服，道理是沙发上有更多的与人体接触的面和点，硬木的椅子则少得多，过少的支点，硬碰硬就中看不受用。这要是躺在水面上，水对人体全面的裹挟和支撑，受力点全面分散，想不舒服都不行。如果人漂浮海面，又较淡水获取更大浮力，全然不必费事，人会浮于海面,优哉游哉。当然人还得会点水，那才躺得住，心也安。前几年媒体曾报道过，某人不识水性，深夜大洋上坠海，就这么躺在水面被洋流漂到了海湾被人救起，这是特例，几十年一遇。
南海海面风平浪静，这景不太常见，也许几日都是上午来到海边，正赶上退潮的时段，水面稳稳地后退，有点像平静的内湖，海流只到了与沙滩接触的那一瞬，勉强有些起伏，扬起一排浅浅的水花。往水深处去，迎头少有阻力，回身也没有顺流的爽快。海水中波浪起伏的乐趣没了。记得城市中的大型水上娱乐场曾有制造人工海浪的场所，每到涌浪时刻，全场都是众人欢腾之时。有惊无险才好玩，惊险时刻才刺激。
连续来了两个上午，都是平静的水面，今天的水温23度，每日媒体有海浪和水温预报，我是听水里的游人说的。三亚湾的这段圈起个海水浴场，三面设有围栏，围栏内进深百米还没沒人，我一直趟了过去，海底已覆盖了一层浅浅的淤泥，过去这里是沙底，再细的沙子都有摩擦感，不会粘脚。这个湾子一定容纳了太多的城市污水。岸边正在施工，从别的地方运过 来的沙子，填充海滩，推土机正在推平。浴场的水中无人，太浅，不多的几个游人都游到了浴场的外面。
# r' z9 r7 |3 c. B* I; @( \百多米之外三五个游人。各游各的。游累了，仰着，晒着，水面的温度高于深处，人仰在那里平平稳稳，没有海浪的干扰，水流在耳蜗逛荡出汩汩的声响，心无旁骛，闭目养神，时间像是凝固了，过了许久，迷迷糊糊，似睡而非睡。
$ Y5 K6 V6 E- S- H8 w
' W% k; Z3 N, P/ g  f( ^37【你来我往】
" u2 g3 t2 E& h; B1 E2 |( F; [到三亚后给小明拨个电话，觉得他该过来了，他乡遇故知算得一喜。结果电话中说，人才刚离去，回了北京，年前，春节前不会再过来了，今年这是来的早，回去也早。又想起同学老林，住在北面动车两站地的万宁，不远，兴许能见上一面。
) y4 `& ^. ]9 ~) E; V8 D电话过去，人在哪里？在万宁，今天在万宁，明天去三亚，老林在电话中告知，老伴在三亚找了份工作，居住点就转移三亚，要不天天往三亚跑，动车这段得二十多分钟，也是负担，租套房，花钱买时间。那正好，见个面，这回近了。我说起住在凤凰水城的红树湾。老林乐了，说我也住凤凰水城，咱们挨着。
9 [, G& O7 N9 d$ }老林俨然老三亚自居，其实来这里长住还不到一年，说想到哪里玩 ，咱们一块去，带你去，我说天够热，能游泳就挺好吗，远处不去，基本都去过了。老林说咱们小区的泳池不错，人也不多。我说，来海边了干吗还在池子里游啊，说起我们去三亚湾游泳。老林说，那里够脏，水都浑了。我说再差也比北戴河的海水干净吧…。
- f" H& g' J* r$ L$ i隔天见了面。老林和一年前没啥变化。说是这次回万宁过节感冒了。我说你也有感冒的时候，不是来海岛就没有生病的理由吗。老林说，三亚的气候太热，回万宁的几天连续阴雨。我说你还拉筋吗，包治百病。老林说亏得拉筋，不必吃药就扛过来了。
跟上老林开车往三亚湾 的西头。老林说，西头远离市区，人少海水干净。果然如此。这边海岸的北侧都是度假酒店，居民少，沙滩上草凉棚木躺椅，都是酒店提供的设施，海滩上不多的游客，沿海的树林子中也没有娱乐的大爷大妈 ，肃静了许多。下水后脚下踩着的是沙地，水深处能看到自己的脚面，能见度比东头要好些。老林说东头所以水质变差，主要还不是城市污水，而是新建的人工岛，凤凰岛妨碍了洋流的走向，使三亚河排入大海的淤泥不能随海流漂走，都在湾里沉积下来。而海滩需要的清洁沙子，有无法由海水席卷而来，只好从远处往这里的沙滩运沙子。人工影响环境又一恶果，这才几年就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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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老林说】
我游水的时候老林在林带里的凉亭中歇着，木架构，四根立柱，茅草顶子。
/ D" H2 n4 F0 n! H( i( a海水有点凉，感冒初愈不宜下水，要不老林也一道同游了。游水的多是酒店里的客人，黑头发、黄头发的都有，不是旅游旺季，沙滩椅还虚位以待，候着下一个大节，那时又将迎来人满为患，一床难求。上次北京怀柔开会，添了个小长假，这里的亚龙湾酒店爆满，真个人多力量大，老林说那次北京来的朋友只能来这三亚湾入住。
9 M! p% J# J5 f0 ]( `: p' _尽兴后出水，见亭子中的老林与老几位正聊的开心。老林人仰卧在亭子的木栏上，那长腿竖起倚在柱子上，在演示他的拉筋功夫。晒干、更衣后进到亭子里乘凉，四位老者正在拍拍打打，知行结合，一位大姐胳膊弯里拍得通红。拉筋和拍打是老林的绝活，自从学得这手后，天天不落，坚持数年，颇得好处，自己受益，不忘传福音于他人，近年三次见面，都不遗余力地与各位共享。
白发的老人快七十了，三高，双腿行路艰难，久治无效。老林说还是拉筋试试吧，最好参加一期正规培训，七天，能有规范动作的掌握，你们石家庄也有这种机构，“医行天下”网有详细介绍。那老者看上去有些心动，吃了好多年的药，没见缓解，这不吃药的功夫，未准会有效果。
中午在胜利广场美食城用餐。我问起去年计划的的华南深度游执行得怎么样了。老林说，暂时放下了，老伴再就业不能同行，那白天一人在家也闲不下来，现在的股市行情好，要经常上网关注，手机上的信息不够用，常常要有操作行为，想挣钱还是要花工夫。

老林关注老培的病情，说不妨也去拉筋，北京的培训水平更高些，去参加一期班。我说建议我传达到，不抱希望他能去。
我说起自己曾搬了椅子靠着门框尝试着拉筋，够疼，就放弃了。老林说，开始总会疼，循序渐进，逐步把动作标准化，自己在做的过程中经常会睡上一小觉，做完了舒服，现在老姜经常拉筋。去年我和老姜一块去的老林家，一块听道，老姜回去就买了拉筋凳，没想到坚持下来了。

其实拍打疗法，看上去更简便，老林给我演示了一套眼睛保健拍打方法。拍打得把服务员吸引过来了，以为是对失眠症有疗效呢，不是一回事，悻悻而去。
  R9 Q0 l8 m% n
39【沙书】
, W- v" {1 T1 \. ?0 S+ z, \# `  b城市公园有一景，老人握着长杆的大笔，蘸着清水在地面书写大字，真有不少写得好的，堪称书法的一脉，那只大笔也是毛笔，横竖撇捺运笔之间都是书法的讲究，只可惜存世时间太过短暂，一首绝句才煞尾，起始的头一句已然暗淡了下去。书法之外，书写者锻炼身体，愉悦身心是更大的目的，一站小半天，腰板笔直，挥笔直书，一米多长杆子十多公分的狼毫，有板有眼排列成行，规规矩矩码下去，也是不轻快的体力活，周边围拢着欣赏者，切磋者也是令笔者精神振奋的事。这种运动方式，大概被称作地书。
* j3 H7 A' ]% b7 k: ]* G来到海南还没见此景，文化气息浓厚的公园里，多是匆匆而过的旅游者，那种市民休闲的街心公园不常去，时候也不对，没能碰上。海边的带状公园，绿地人流多，各种杂耍都在，平展之地也多见，只没见书写大地的人。来这的第三天，在三亚湾的沙滩上见了，沙书，暂且这么叫吧。

一清癯的老人在沙滩上留下一地书法，古诗、新作和个人心得。已写就多时，几位簇拥着这位，一口一个谢老，老人在谈吐书写诗词的心得，对面过来位稍年轻被称为秘书长的，伸手和老人相握，自是谢老的书法爱好者，口口声声来晚了，来晚了。谢老寒暄完离去，秘书长低头欣赏。确实是来晚了，那一地沙书，挡不住东来西去散步的游客，有绕行的，还有直接趟过来的，模糊了字迹。仔细看基本还能连成句，尤其是名人的诗句，毛诗、古人诗。这以下几句大概是老人的感想了：心宽天地窄；了解自己就不尤人；能多久就多久；能多远就多远……。

' I0 Z5 {7 i3 U2 V0 C4 z, R& d+ m沙书的特点是毛毛糙糙，一米多长的竹竿，笔端或是金属利器或是竹竿削尖，划破平坦硬实的沙地，自然带出一身的砂砾，比地书深刻而纤细。连续来了几天，天天见沙滩上篆刻出一片，只一次看到了老人的身影，他说是年年来三亚，天天上海滩。天亮就过来了，这一片大作，要花几个小时吧，一直没能看到谢老运笔的做派。不远处也有一片沙书，字体小些，不知道是不是谢老的徒弟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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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吃喝玩乐】

我们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在我们还有此行为能力前。

客随主便。每天上午三亚湾走一趟，中午饭在外面解决，每天少做一顿饭，少了生活的压力。过去来三亚都是旅游公司安排的旅游餐，偶尔就是大排档。不过这里的口碑一直不好，宰客，我没赶上过。这次午饭都是在外面自己解决，见识当地的餐饮业。这些年本地餐饮的形式多样化了，不光有海鲜店和东北大菜，北方的不少馆子都过来了。吃了一次青海的泡馍，那馍就是炸过的油饼切块后自己往羊肉汤里泡。吃过一次嘉禾快餐，川、粤、鲁全有，店堂干干净净，有城市饭馆的样。在小区内的凯莱酒店吃过套餐，68、88一份，另外15%的服务费，比北京的凯莱要便宜。大型超市顶上的美食城的花样更多，可以吃世界了。我和老林那天进的是东南亚风味餐厅，点的不多，印尼的、泰国的、越南的。不是旅游旺季，到哪都不必排队，店堂的设施和服务质量也不错。旅游城市二十多年的发展基础设施不断得到改进。

玩乐。我们都是老海南了，除了深山老沟，该去的都去得差不多了。太远的地方旅游设施不足，得有些冒险精神的才可造访，我们又没有代步的车，只能碰到机会再说了。日常娱乐与健身一体化。他们三位打太极拳，在海边的林子里，舍近求远，说是那里打拳的人多，有气场，再有是就和我下海游水，一天一趟。游泳哪里都行，但海水里游，机会毕竟不多，有机会就要抓住，到海边不就是为了海吗，就在海边瞅瞅，亏大发了。这次见三亚湾的水质下降令人惋惜。有的时候不能和过去相比，要往前看，这里人越来越多，水质只能是下降的趋势，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段，大自然如此，人亦如此。

遛弯，在小区内遛弯，小区内足够大，我们晚饭吃得早，天亮着就开步走。走一圈二十分钟，边走边聊。走上两圈上楼。前几天电视里没播《锋刃》就打了两次牌，扑克牌，“拖拉机”很久不玩牌了，脑袋都木了，现熟悉规则，与“升级”大同小异，稍复杂些。玩牌健脑，健身和健脑二者都不可或缺。

41【住哪合适】

岛民的生活称得方便，海口下辖几个市，东线这一串都有动车连接着，西线，明年也有望连通，海岛可构成两小时生活圈。生活在北面的海口，还是南边的三亚，都问题不大，在途往返三个小时，这在北京的上班族是常态。

连队的老同事过来电话咨询置业问题，这一南一北哪边更好。你要让当地人说，自然是海口首选，毕竟是省会，各类设施更完备，生活成本比南边要低，在这边的农贸市场上买过鱼，像海口二十元出头一斤的沙丁鱼、海干鱼，这边要贵三四块。鸡蛋贵一毛（每个），木瓜两边都一样，两元一斤。尤其是几个大节，三亚人满为患，价格会升，服务质量下降。我暂住一时的三亚小刘两口子的评价是，除了这个季节的温暖之外，其他乏善可陈。但仅此一条，对一些群体来讲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作为退休老人，体质下降，温度南北差距三四度，就是舒适度上的很大差别。且12月份或1月份，海口常出现连阴天，下小雨。而在南面，隔着“牛岭”北纬18°以南的热带气候此时却很少飘落雨水。这几天三亚的湿度在80上下，但阳光灿烂，晒人，活动大点就得冒汗。住在南边，绝对不必担心气温过低的可能。这在海口就是备不住的事，低温到十度，再添上落雨。身板好的无问题，差点的，就觉得凉，得配备取暖设施，候鸟老人们如此，当地人不会多此一举，一件毛衫过冬了 。

至于两地的房价，相差约一倍，网上查询完备。这两年是稳中有降，主要是房子盖得太多了，满大街都是发小广告的，尤其是南边。我与老林相会的那个上午，小刘他们三位去了趟北面清水湾的碧桂园看房，回来说环境优美，设施配套，精装、拎包入住的公寓楼，濒海看山，1.3万/平米，明年交房，销售火爆，看房的络绎不绝。这地方车程距凤凰机场40分钟，在去陵水的半程上。这距离、这价位，跟京沪大城市没法比。同样的公寓楼在我们住的凤凰水城得1.8万以上。比三亚市区多跑出几十分钟不算远，老远的都飞过来了，据说北京的三零一医院在此开了分院，听着让老年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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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李时珍】

频道1的电视剧《锋刃》看过一集，太磨叨，一点小事说上一集，而且有好几十集，也没什么乐子，结局必然是大团圆，正义战胜邪恶，现实不一定如此，但老百姓喜欢，搞成悲剧众人就不高兴了。也许再过一周两周再看上一段，能赶上最后的结局也好，没赶上，也没把它放在心上。

换台，不断的换台，早就不看电视预告了，碰上对眼的看几眼，接着换，先把半数频道换到了，地方卫视都差不多，经常几个台同期播出同一部的同一级电视剧，除了电视台的广告盈利，与观众没啥好处，但这种步调一致的重复，几十年来见怪不怪了，最终殃及媒体。

拨到老故事频道，本地的编号是排序150多，不觉间手按遥控器百多次了，多少有些类似足底按摩的功能，重复同一动作过百，也该累了。就此罢手歇了。

屏幕播出的是老片子《李时珍》黑白片。上次看到这部片子是在小学校的礼堂兼食堂，60年代初，也是电视中观看的。小时候的记性好，李时珍的事迹从此就不忘了。二次再看，回想其中的镜头，还记得的是影片中王爷家的少爷爱吃燃烧后的蜡烛芯，让李大夫一剂，药到病除。还有一难忘的镜头，半百的老李，苦心重修的《本草》被强人抛洒到溪流中，半生心血付之东流，连我这个小孩子都为之难过。现在想起，这个段落应该属于艺术创作，重修本草自然艰辛，但遭遇此种磨难到未必。

老李面对挫折，不屈不挠，重新撰写，又经历数年，终于修成正果。这个励志的片段，当年也许激励了无数少年的心，文学艺术塑造人的心灵，点点滴滴。这个情节是在电影的后半部，没能重温。

前面的一些内容不少也忘掉了，比如小李科举不中，比如小李后来进了太医，期望官修本草而未果，后来下了决心上山下乡自修本草……于是就有了大半生的孜孜以求，留下了一部经典，受益于世世代代，悬壶济世救民于水火，令后世敬仰他，纪念他。

主演赵丹，认识的还有仲星火，十位八位多面熟。银幕上他们扮相或老或年轻，五十年过去，他们都走了，我们还在。电影人好啊，至少儿孙辈的 还能记起他们，他们的银幕形象也将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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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论斤约】

到街上不远处的农贸市场买水果。东西向的小街排满了摊位，蔬果、鱼肉、鸡鸭活禽，西头拐过来在北面的街口上新添了个摊位，码放着整整齐齐，卖书的，大开本大部头的精装书多，扫上一眼，历史、养生和幼童的书籍为主。这类书摊在北京不少见，在过街天桥上，在公园门口、在小区院里面，高定价，但三折四折就出售，质量说得过去，也有来路不正，疑似盗版的。但在海岛到是头次见，有老人在那里选购，大开本到是适合老年一族的视力，但腕力又有些不够了，真是不能两全。继续前行，别忘了出来是干什么的。而且买书这事，现在要慎重了，好书多了去了，能借着看的书，就不一定买。

转一圈采购回来，二次路过书摊，才见书摊上方的树上拉着副横幅，中心意思是明码标价：15元一斤。我还真是少见多怪，头次见新书这么个卖法。卖旧书这不新鲜，我多次的卖过旧书，几毛钱一斤归收废品的，八成回收后打浆再生纸了。新书也这么卖，想想也是，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买书的人主要看内容，定价便宜了更好，论斤要的收费肯定大大低于图书版权页的定价。以买捆青菜的价格捧回一本大书，是不是觉得好合算，这里买捆蒿子杆还七八块一斤，稍大点的一捆就十多块。一本大书多重？能有一斤。

论斤约，“约”是北方话，yao一声，称重的意思。卖书跟卖菜似的，有碍斯文，这都是过去的想法，现在有碍的多了，多了这一项又如何。书贵了还是便宜了，这些年说不清楚。写书的人总觉得稿费低，文学期刊生存困难，有多少人还看书，除了在校的学生。阅读的电子化，又排挤掉不少的书店，街上书店明显见少。

摊上翻书的都是老人，没有什么时髦的书，书商大概就是对这个群体来的，有闲还有闲钱。

我想起另一种没落的商品，邮票。少年时北京王府井那家集邮公司有一种信销（盖销）邮票，也是按照分量出售，各种被盖了章子的新旧邮票，“纪票”和“特票”，不成套的散票混在一起，出售的计量单位是qian,“那”字去掉右边的部首，等于十分之一两，买上一个单位或半个单位的杂票，回去自己配套去，不像现在的集邮，全是一水的新票买来，全没有了过程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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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约一本】

第二天又路过这书摊时我就约了一本。

多数书是15元一斤，少数20元，后者属于套装书，精装的进货成本就高，像古典四大名著四本一套的，久卖不衰，《辞海》上下两册精装的。一汉子购买“蒋毛”一套，没见过的新书，放到称上约，400多元，版权页上的标价是1200.价格大体三折上下。

文学名著、历史、传记、保健、烹调、连环画，好几百种书。我问摊主是正版的吗，答我是。那精装的书漂亮，盗版的通常不会这么精细的制作，一本大开本的《本草纲目》看着就让人喜欢，装帧真好，要是懂点中医就一定买下了。刚才那位汉子又挑了几本简装书《周公解梦》等等，交款700多元， 厚厚的一摞搬上汽车。往过年近了，该是采购年货的时候。

摊上十多位读者翻书、问价，小贩张口就来，好多本都卖过、约过，一时间购销两旺，没见有人讨价还价的。

我翻这摊上的连环画，古典名著改编的多，《孙子兵法》《封神演义》……开本大，但里面的图画不大，比原来小人书的格局还小，画面要小，字差不多，这样同样大的画幅中容量才大。我挑了本《史记》，500页，比一般杂志的开本要大，厚厚的，一本大书囊括了原著的主要内容，主要事件、精彩的故事。上海美术出版社，2013年12月的初版书。是新人的画作，黑白片。过去五六十年代连环画繁荣过，最有名和最为我们喜欢的是《三国演义》《岳飞转》《西游记》系列，春秋战国的小人书有一大批，这一本以司马迁的本本为参照，内容前溯到三皇五帝，拿回去翻着玩了。

小人书现在少有市场，前些年曾在小城市看到过小人书摊，出租小人书看的，花花绿绿。城里的学生看漫画书了，好像跟电视上的卡通剧有些关系，这些传统的文化形式被电视挤没了位置，小人书真成了幼童们最初的玩物了，很快平板电脑中的画面就夺取了小人书。有的小学校上课都不必带书本了。不让小人书活了。买一本吧，再体会一把看小人书的感觉。

我把书放到电子称上，绿灯闪烁，一斤多重24元还挂零。交上2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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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炎黄尧舜】

《史记》上大学时翻过，大概没看全，前面的看了，后面的看了，中间有跳着看的。事出有因，看到这部书时，其中有些内容已经很熟悉了，再早些有小人书的基础，后来曾买过《春秋故事》《战国故事》少年版图书，下乡那段看过林汉达的《东周列国》，内容主要都出自《史记》，所以没有通读，更没能认真，是当做文学作品、故事来看的。所以这一大段历史上的年代顺序，事件发生的先后、人物关系，许多都是不大清楚，张冠李戴，记住的是一段段故事、人物的形象。现在家里的架子上还有这本书，八十年代买的，一直也没再读，今后通读的可能性不大了。

这本连环画版的《史记》通读下来没有问题，每天看上三段，一个月能翻完。翻开头篇【炎黄之争】一共23幅图片、约千字就把老祖宗的一段说清楚了，无数的知识点都点到为止，比如上古时代的这二位部落首领姬姓，轩辕，后人称黄帝，另一姜姓，后人称炎帝，我们炎黄子孙就这么叫起来了。炎和黄在今河北涿鹿打一仗，黄胜，统一中原。第二篇【涿鹿之战】黄帝又在涿鹿打了一仗，对手是另一个部落的蚩尤，完胜。战争中“指南车”已出现，这一段，养蚕、织帛的嫘祖也现身了，岐黄之术也造福人民了。后人有研究，逐鹿之战是一次还是两次，坚持一次之战的，怀疑有没有蚩尤这个人物。历史上的谜团多了，我们也就是读故事吧。第三篇【唐尧禅让】生产力低下，但古时的大同世界到了。尧贤明自知人老体衰，选拔接班人，有人推荐勤劳、朴实的舜，尧听其言观其行，手段无所不用，长期考察舜的确是大贤人大能人，禅让。多好的制度安排。舜后传禹。再看一篇【大禹治水】完了，最终禹将权柄传给了儿子启。史上另有一说，禹也禅让来着，后被启抢班夺权，但启是传给了儿子太康，结束了禅让，封建制来临。

我们不是学历史的，翻闲书为娱乐生活，看史书有点累，连环画来得轻松。隔了五十多年，重拾小人书视角不同了，少年时看故事，看打仗，不理会史实，也不理解期间的许多道理和有趣的东西。现在看，想把人物、历史重温，辨清一些曾经模糊的东西，开卷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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