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历史上的榆树村有一座私塾馆,它小有名气,招来附近人家的孩子就读于此。馆舍是一家三合院的独门院落,一位胡子稀疏的刘姓老先生在这所院子的三间北房里设馆教书。那座私塾馆旧址就位于在现在的方庄办事处附近。
0 E2 d4 p2 T, p$ b; N$ } 19年初春,我虚龄7岁。母亲按照老传统,要在这时为孩子“开七窍”,以便长大后不愚昧、有出息,于是把我送进榆树村的这家私塾馆去念书。就这样开始了我少年生活的第一课。 & \6 v2 E% {8 |# p6 n1 f! }
私塾馆的教室里摆放数张高矮不一的长桌长凳,作为学生的桌椅。老师威严地坐在贴有黄纸黑字的孔圣人牌位方桌侧面。身旁挂着打手的杉木板子和打头的藤条棍子。一副圆圆的黑框老花镜总是挂在鼻尖上,但他注视事物时却从来不透过那双镜片。
4 Q: z) H+ [& K9 r4 f 班里的学生都是男生,总数不满20人,但彼此年龄却相差很大。我是入学年龄最小的新生,有几位大师哥看起来近似成年,各个都在晃悠着脑袋大声念书,教室里读书声混成一片。 ; l- l% b1 ?; j2 @% ^
我年学生的课本全是自带的。作为新学员进门的第一件事是交学费;第二要给孔圣人磕头,并听老师在孔圣人面前训话;第三是由先生攥着学生的右手食指教几行字。我是刚入学的,第一本书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的句子。 0 z" Q) G3 d4 t+ S' x( M
纪虽然小,但对《三字经》、《百家姓》等书大部分都已耳熟能详,《论语》、《孟子》也能背上几句。这些都是我从本家哥哥和邻居那里“偷听”来的。有了这些“武器”,虽然是头一天进私塾馆,但对先生的威严也算少了几分畏惧,更何况我是“疯玩惯了的野小子”。
( i8 s( {2 [$ i5 {5 o3 h 先生只教了几行木刻板的《三字经》后就不再理我了。初始,我还能坐下来看看书和周围环境,再看看学长们晃着脑袋念书的可笑样子,有些新鲜好玩。但是几十分钟过去了,还是那个老样子坐着,逐渐感到心烦难耐。于是我就问先生:“老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学呀?”戴着老花镜的先生对我的问题既愠怒又奇怪,冷冷地说:“刚来这么一小会儿就想走?天黑才能回家!”我心里想,什么一小会儿呀!都快憋死我了,熬到天黑,那得多长时间啊!于是我鼓足勇气,不由分说,一溜烟儿地跑回了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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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方庄生活 文章作者:杨铁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