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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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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29 18: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酒馆
        原来北京有好些小酒馆儿,就是在破“四旧”的文革时期也没有完全消失。它们分布在大街和胡同里,随着铺面房价格的上涨和胡同大量被拆除,以及人们生活方式和习惯的变化,这些既失去天时地利又没了人和的酒馆迅速消失了。
        小酒馆儿早先多是大酒缸,多半是善于经营的山西人开的,一两间的门脸儿,柜台上预备些常有的和应时的凉菜,白酒(烧酒)就存在半埋进地下的大缸里,据说缸底因常年存酒而有淤泥,使酒有特殊的香味。缸上覆红漆厚木盖子,兼做酒桌,酒客坐白茬木凳据缸而饮。解放后酒属专营品,不能私造,大酒缸也就不再以缸存酒,故而代以方桌,酒菜也有所变化,大酒缸成了纯粹的小酒馆,但大酒缸的三昧依然。
        我印象较深的小酒馆儿有两家,一家在交道口南路东,圆恩寺胡同斜对过儿,附近居民因其店门颜色称之为“黄门”。我父母家住北吉祥胡同,星期天从姥姥家去父母家,有时候发我和我弟弟去黄门买点粉肠蒜肠开花豆之类,好象还用暖壶买过啤酒。另一家在银锭桥,就在下桥往北烟袋斜街西口,门朝南正对着银锭桥,这家小酒馆儿被老街坊们叫做“小铺儿”,这是因为它的面积确实小,同时它东边隔俩门还有一家较大的副食品商店(附近居民叫它“合作社”),卖菜肉蛋和各种副食品以及简单的日用品,而小酒馆儿虽兼卖简单的副食品,货却不如副食店齐全,故名小铺儿。此外,我在新街口、鼓楼后头也见过这样的小酒馆儿,但没有这两家印象深,特别是小铺儿。
        小铺儿不大,面积要比黄门小不少,黄门是专门的酒馆,虽然兼卖些儿童小食品,但却没有副食品之类,因此屋里能放下四、五张桌子,而小铺儿的东墙是一拉溜的货架和柜台,出售凭副食本供应的副食品、油盐酱油醋和酱菜以及儿童食品,夏天兼卖冰棍儿,因此只有两张桌子,且贴着西墙放,只能三面坐人,撑死了也就能招待十来位酒客。小铺儿只有三位伙计(应该叫售货员),都是五十岁上下的老派儿买卖人,因为年纪不小,动作没那么麻利,但仍可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比喻。他们和多数据桌喝酒的酒客是熟人,喝酒的进门柜台前一站,伙计的酒已经斟上了,不用等着吩咐也差不大离儿。
        据老人们说,小铺儿早先就是家小酒馆儿,而它东边的副食店原本是家菜床子(老北京对蔬菜店的称呼),后来这两家店都公私合营成了集体所有制,原来的铺面设备连同掌柜的带伙计都归了公。
小酒馆儿里面大同小异,进门迎面是个小柜台,作用相当于现在的玻璃吧台,柜台里放着几个与放酒提子一样的大方搪瓷托盘,每个托盘里放几种酒菜。好些文章记载,大酒缸出售的酒菜多是些煮花生、豆腐干、拌豆腐丝、拌粉皮、芥末墩、香椿豆、玫瑰枣、辣白菜、松花蛋、肉皮冻、老腌鸡子、熏排骨、酥鱼、熏小黄鱼、炸虾之类,有的也卖大葱爆羊肉和炖黄花鱼。不少酒馆还带卖山西刀削面或饺子。我记忆的年代,小铺儿和黄门已没有这么复杂了,酒菜不过是各种灌肠(从最廉价的粉肠到广东香肠)、猪肉制品、开花豆、腌鸭蛋、花生米,和一种称“素虾”的豆制品,小铺儿很少有粉皮、拍黄瓜那类需要简单加工的凉菜,多数酒菜都是现买现称,而柜台里通常放一溜小碟子,里面是事先放好的煮花生、切好的腌鸡子咸鸭蛋和广味香肠等。
        小铺儿也卖烟,烟酒不分家。我家没人抽烟,来了客人临时遣个孩子飞奔到小铺儿买包烟。还记得那里有装在铁盒儿里的阿尔巴尼亚烟和以铝管包装的雪茄。小铺儿还卖拆散的烟,一些人平时不抽烟,喝酒时好抽一口,为方便他们把整包烟拆开放在小碟子里,按根卖,而一些兜里银子不够卖整盒烟的人也可以方便地解决嘴巴的需要,至于常抽烟的则不屑于这样。
柜台上放着三个棕色的酒坛子,坛子里的白酒分成三种,价钱是一毛、一毛三和一毛七。酒坛子上紧盖着红布包着的盖子,柜台上有个搪瓷托盘,里面放着卖零酒的提子和漏斗,还有一个带刻度的量杯——这是小铺儿财产里唯一有现代化气息的东西。柜台里的货架子上有瓶装的白酒、色(读筛三声)酒,但绝没有高档货。来小酒馆儿喝酒的人没有选择色酒(葡萄酒、青梅酒,还流行过一阵子“佐餐”葡萄酒,实际上是一种酒精和果汁勾兑的酒,上头)的,他们所谓喝酒就是白酒,而带颜色的酒哪里是酒?在柜台里还有几个类似于煤气罐的钢瓶,是装啤酒的容器。啤酒可以供酒客用塑料杯子(一杯叫一升,因此杯叫升)喝,附近居民也经常以暖壶或烧水的大壶提回家喝,有时候为了保持冰凉还要买几根冰棍放在里面。柜台上的色酒和价钱较大的整瓶白酒——也不过是二锅头之类,则主要是外售。
        小酒馆儿的生意有两种,一是附近居民家里来了客人或平时好喝两口儿的来这里打酒,多数是由孩子拎个瓶子暖壶来完成这个任务,不知那时候为什么好多喝酒的人都喜欢每天现喝现打而不乐意多预备,虽然酒放着也坏不了。我以为这是一种心理在作怪,总觉得每天花两三毛钱打二两比一次花一块多打一斤省钱,无非是多跑两趟,但有孩子代劳,没有跑腿的劳顿又在精神层面上省了钱,双重收获啊。我和我表姐小时候常为我舅舅干这差事,每次都是一两或二两白酒和几毛钱的猪头肉、蒜肠、开花豆。这类喝酒的人,不占酒馆的地方,他们因为不喜欢被人说什么或者是不方便、不习惯到酒馆里喝酒。
        我常去小铺儿买东西或者路过小铺儿,那里香肠熟肉和酒精混合的香味对人是一种莫大的诱惑。白天,小铺儿的两张酒桌几乎永远空着,在我的印象中,去小铺儿喝酒的几乎全是四、五十往上的主儿,偶尔在他们中夹杂着一个半个年轻点的。到小酒馆儿喝酒的人,一类是工作了一天准备回家的主儿,先到这里弄两口解解乏,再回家吃饭。这类人多已形成了习惯,以体力劳动者居多,如泥瓦匠和蹬车的,他们工作强度大,汗流得多,每天不喝点浑身皱得慌。另一类人是所谓酒腻子,也是每天必喝的,这些人想起酒就走不动道儿,不一定喝很多——有的根本酒量就不大,喝多了也不会闹大事,但天天得和酒起腻。无论是这两类人里的哪一类,大多数北京人其实都有微词。我住的那一片,有点学问身份以至有大学问大身份的人不少,比如机关干部教书先生乃至溥仪侄子妹夫、故宫的副馆长,但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谁去小酒馆泡着。
        现在有人以为,老北京的爷儿们没泡过酒馆的不多,甚至把泡酒馆看做是京味文化,这说法有些想当然,今天人们喝点酒已不新鲜,更不会遭到非议,而在当年,常喝酒甚至每天一定要喝的人实属少数。对一般人来说,老辈子留下的观念是烟酒之属为不良习惯,嗜好烟酒不是正经的治家之道,许多人对此不齿。如果没到相当的年龄而嗜烟酒,肯定因被视为“不学好”而被老家儿不容。在当年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和教育之下,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并为多数人接受,没有哪个人突发奇想跑到小酒馆儿那个嘈杂混乱的环境里喝酒的。自然有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谗酒喝,但他们一般情况下绝不敢当着父母的面在饭桌上喝酒,当年的家教毕竟比现在严格啊,因此他们宁可找哥儿几个骑车跑到香山八大处山上过瘾,也绝不会在家门口儿的酒馆里找麻烦。当年除了特殊情况,多数人家通常并不喝酒,这和现在许多家庭每饭必酒不同,因为现在的生活条件毕竟不同当年了。
        不论今天还是当年,喜欢喝两口都无可厚非的,口舌之欲,谁也没理由谴责。因此从大酒缸到小酒馆不可能只为贩夫走卒者所垄断,有些文人也喜欢到大酒缸去,有些人还专门文以记之,但这绝不等于老北京人人泡酒馆,更别把泡酒馆当做京味文化的标志。这样说不是有意将酒馆和泡酒馆的人打入什么什么层次,因为个人有个人的习惯喜好,说不上谁一定比谁更好,更别借着贬损人家抬高自己。实际上,酒馆里的气氛是很有意思的,三五酒友相聚小饮,就着小菜品酒,聊聊各自的见闻,虽不是推杯换盏的大热闹,却也能尽兴。有时喝的聊的高兴,吆三喝四面红耳赤,颇使人想到燕赵遗风。偶尔也有提着提包戴着眼镜的人,找个靠墙的位置,拿张《参考消息》边看边饮,不知道心思在酒上还是在天下大事上,那样子十分逍遥。
        来小铺儿喝酒的人中大概少有经济十分宽余的,虽然那年头家家的情况差不多,但这些人似乎更窘迫,因为喝酒毕竟是正常吃饭之外的开销,这从他们要的酒和酒菜能看出来。喝白酒用的是一种壁和底都很厚的白粗磁杯子,一杯能装一两多。那年头,对不富裕的人来说,喝酒就是喝酒,酒菜仅仅为了调剂一下味蕾的感受并有利于延长喝酒的时间,差开味儿就行,可不象现在,怎么也得有荤有素三、五个菜,喝酒是为了吃菜。正因为这样,很少见到有要两种以上酒菜的,最多的是小碟装的几片粉肠、猪头肉或一把开花豆加二两或四两白酒,一毛三的白酒卖得最快,其次是一毛的,但据说一毛的太烈,撞脑袋,而一毛七的则贵了点。好象是必须买了酒菜才有资格使用酒桌,有时候酒客买了酒和酒菜,又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个纸包,不过是豆腐干咸菜丝之类。也有些人根本就不瞅桌子凳子,柜台前来两杯,一扬脖儿下去,返身便走,从进门付款喝酒到出门不超过一分钟,那时候和同学议论,以为这是梁山好汉现身。
        当年我住的院里,有十多户人家几十口子人,经常喝酒的只有四位,一是一个山东老头,工作是加工铁丝网或用铁丝编笊篱,一位是房管局的瓦匠,这两位天天喝是一辈子的习惯改不了;一位满清正一品魁俊的孙子媳妇,只喝黄酒,据说和慢性病有关系,不是每天必喝,而且每次一杯到一杯半绝不超量;我舅舅是位教师,似乎与酒的嗜好不应该沾边,但他工作的地点远在丰台区几乎挨着房山了,每天搭在路上的时间在五个小时以上,喝酒是为了解乏。每天他到家差不多七、八点种了,酒饭之后看会儿报就睡了。后来结了婚,这习惯也就没了,再后来调动了工作,年岁也大了,一年也不一定喝两回了。总之,我的邻居不论什么职业多大年龄没有一位泡酒馆儿。至于我父亲,在我几十年的记忆中喝酒的次数不多于十次,每次也就是八钱杯的半杯便面若重枣了。直到现在,偶尔见我喝酒,虽不会指责什么,但绝对能看得出老爷子潜意识里的不快。

3 r: b' E3 d( u* N8 `* Z y6 O# g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4-29 22:30:0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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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23: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sunyumin1959在2011-4-30 20:02:00的发言:
# l- K o9 ~) J

挺高兴有您这样的知音。大家都是玩儿嘛!

7 H& Q( G' Y; s' J% Q/ K/ J

人到了无聊的时候,大抵就剩下回忆了。写这样的东西,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8 @% A3 I! r K

怎么可能是坏事呢?

! u% U, w1 ]' m @; ^4 _8 K

好事,当然是好事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20: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挺高兴有您这样的知音。大家都是玩儿嘛!

; f; S9 m. K2 k4 W

人到了无聊的时候,大抵就剩下回忆了。写这样的东西,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发表于 2011-4-29 20: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董瑞征

  看您的帖子比喝酒还过瘾!
发表于 2011-4-29 21: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酒后的吹毛求疵:

8 i. @- @- y" I! I. o

1:一、两间的门脸儿---严格意义上说,一两间 不用顿号隔开这样的表述合窑性,倘若您隔开的话,建议用大写的 壹。

2 S/ ?6 q' A/ N

2:据缸而饮---居 表在某种位置 譬如居左、居右。

5 @& u$ u5 p6 b3 e! t# _' K: S; p

3:有时候发我和我弟弟被派遣---发 字多余。

2 T7 c8 J8 _) u' X5 S6 o

4:称死了也就能招待---撑。

1 n- w# U6 Q" [' V

5:但仍可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比喻---落下一个 用 字。

x6 g7 T' i6 E& a

6:柜台里放着几个和放酒提子一样的大方搪瓷托盘---和 不若 与 字。

' W# n' ?! O; p' Q2 L

7:现买现秤---称。

$ r5 J+ P( p' J, n8 z2 V* Y) z! W

8:夹杂着一个半个的年轻点的---为平衡句子,第一个 的 多余了。

3 f- v f; T% M; r( v/ A9 D8 y

9:走不动道---儿化好些。

+ v3 o) d0 c u* x6 m9 C

10:有些人还专门文以记之---以文记之。

# Y- I5 K a; n7 }

11:跟别借着贬损人家---笔误 更。

$ i0 I: E, A$ z) T$ N

12:喝的聊的高兴---得。

- H8 I4 a, P6 l, u1 n

13:差开味---这个必须儿化。

) |+ F+ s: ?/ L; q- o: P+ R

14:有时候酒客卖了酒和酒菜---笔误 买。

4 P8 G3 v' b- q+ {2 R. _

15:也有些人根就不瞅桌子凳子---少一 本 字。

' g4 r4 _- _1 V/ A* F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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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T ?' y+ d" |

这样的文字,朴实,真好!!

发表于 2011-4-30 08: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跟您嚼情几句。

2 j$ z# u% `; b, p2 A- _( Y' q" O: `

-----------

( X# n! }, z( ~) P

2:“据缸而饮”一句没错,这里的据有占据的意思。

2 t# q C" b. Z& h

      --- 据 这个字的本意是凭借,用作动词暗含着 下按 的感觉在,如非要以占据解,我的理解大约有点蛮力在。居 这个词,平和一些,并且也有 占 的用法,譬如 二者必居其一。

+ N# }$ H2 h. R0 n( i8 V

      据案(地)而起 一词常用,表双手撑案(地)起身,假若对比 据缸而饮 一词,大约就不大是味儿了——我是这么想。

1 L% b3 ^- q; C7 B3 X

5:“但仍可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比喻”一句并没有落下一个“用”字,这里的“以”当“用”使用。
      ---大约是我的断句短路出了毛病。您的行文口语化非常明显,偶跳出个文言的小坎儿绊了我个小趔趄。^_^。

* e2 w3 L8 p0 w

10:“有些人还专门文以记之”一句就是这样的,是倒装的。

3 N3 E. s$ c1 X+ O

     ----单从这个词组来说倒装没差,可,当它作为一个复句中的子句,这样倒装大约不大合适,整个儿句子读起来有阻塞感,当然,这可能是我不大好的阅读习惯造成的,仅仅是纯个体感受。

2 B2 n9 t, X: p9 g

 

9 D; i) `8 P/ [" z0 C( n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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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 i0 w2 u( @% }1 n# I! t

假若我的“申辩”给您造成不快,请您原谅我的毛躁,^_^!!

H% w& _% U2 w' j4 g. I

 

2 O8 g/ A6 v! H2 M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4-30 8:39:21编辑过]
发表于 2011-4-29 23: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 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22: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心谢谢您的指教!您所指出的错误有的按照您的意思改正过来,但下面的几条可以商榷:
2:“据缸而饮”一句没错,这里的据有占据的意思。
5:“但仍可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比喻”一句并没有落下一个“用”字,这里的“以”当“用”使用。
10:“有些人还专门文以记之”一句就是这样的,是倒装的。
12:“喝的聊的高兴”似不必改,故意用了这个字,有时候的地得部分颇有几分古朴的味道。但已改为“有时喝的聊的高兴”。另,的地得已通用了,只是因为老习惯我还喜欢分开。
( J# `; `4 i) {; H7 a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4-29 22:31:57编辑过]
发表于 2011-4-30 08: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又来了一位故事多的大师,真好啊!

0 B4 H- ~9 B) a

 

7 @2 v8 |8 h$ G7 V" V# a8 y

 

( ?9 ^( Z6 K1 U* |6 u, o

瞧把版主给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啊!不出三日楼主就会被版主拽到酒桌上称兄道弟喽!!!

发表于 2011-5-6 14: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顶老孙的帖子
. M  k; e! P2 I9 ?- r1 h' j1 i! C4 l9 U# s) f% f% Z6 A# @
很过瘾# f% R+ d% k+ I5 }. {4 I) b
  Z2 a( I! ~$ E# y9 z: Y
9 q+ k+ f* s) P8 t
应该写点江湖上的事 5 E* d3 H  M) ?4 [  s( x: O5 k

- z+ A8 ?# }5 M" P9 A% Z, Z- v- Y1 y! J
喜欢看zhei类的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面其人啊!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08: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与6楼的意见讨论:

e' T3 I F% g# E

这个“据”还真不想改,当年那小酒馆儿,喝到热闹处真是“居”的少而“据”的多啊。此外据缸而饮这个词最早是在金受申先生《老北京的生活》一书中见到过。

- j: _4 M# B( h1 u' n/ G# n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5-5 8:47:39编辑过]
发表于 2011-5-5 16: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观鸟日志:玄中寺观褐马鸡

透着一股子酒香味儿。。。。。。

' |2 g; X: i+ f, o" O3 I

绵长、细腻,回味无穷。

9 q3 v/ ?% l8 `

就喜欢这样的文章。

: S' A d1 o+ K# S, p! ?+ Z

 

# o: ^( }; @5 Y: T

我三舅,酷酒。下班每过酒铺,则心痒难挨,进门,掌柜的早已备好二两酒,二锅头(应是一毛七的?包头什么价,不知)。不带酒菜儿,干喝!

7 r0 x0 H( }% N y3 E) a

一仰脖儿,掫?进去。

8 e) {, E) `% E# M+ ~5 f

一抹嘴儿,转战下一家。

* b' s% K7 j, T$ B

如此,三杯不还家。

) I2 C1 O/ p& k+ m, P

六两下肚儿,晕晕乎乎的唱着,吾本是。。。。。。

$ S$ i" ?; o- t x$ b% Q

家里小茶壶备着二锅头,口渴了来一口,

/ c( Y b9 o' E$ K

我上过当,还以为是茶水,哇呀呀,吓了一大跳。

0 F- x+ _8 C& C) |5 f5 {

1960年代中期,舅舅来北京医治疾病,诊断为慢性酒精中毒。

% w5 @* X. H& R2 {' k8 a8 C9 M% d* M5 H

来我家戒酒,三年。

4 b. U' J; F/ |' Y/ p

回包头,酒瘾复发,遂死于酒(酒精性肝炎暴发)

发表于 2011-5-9 15: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忆中,上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京味儿酒铺遍布京城的大街小巷。这里抛砖引玉,罗列一下。欢迎各位补充!---
( |/ Q! _' W) \1 E[BR]        德胜门外迤北50米路东;
- V' y* R- E  Z$ C  U4 p[BR]        西直门内迤东50米路北;
  i6 F0 U) X  c" e- g1 y7 G0 F7 n[BR]        平安里丁字路口路西(宣传影壁南侧);# p* `  Z' G& J' p& y- d# t
[BR]        白塔寺宫门口;
; p) a8 U/ ^# y! t4 L3 r* {3 H[BR]        地安门大街路东;! _  r  a6 j* M" t: K( Q
[BR]        朝阳门内迤西50米路南;
5 C# H' }/ W  F$ K+ l& A[BR]        隆福寺街路南;& g* j8 S& Z, @1 Y- s
[BR]        法华寺街西口路北;0 I6 Q5 P2 [3 t/ y7 y9 r- Y% c
[BR]        大栅栏粮食店街路西;
: t# }0 R, ?( N' [( O( m[BR]        珠市口路口迤西30米路北;
) i6 A' @1 o* J" m[BR]        铁门胡同南口东侧;) S$ I% q5 h; q( K1 @8 [9 t# S# {2 g
[BR]        天桥市场街路北(天桥电影院后侧);. \. J1 n$ k2 b% s
[BR]         牛街北口路口东北角;$ s8 a% V) A( L. L: V& U
[BR]         白纸坊北京印钞厂(541厂)大门迤北30米路东;
3 {! H& c, Q9 [/ v& F8 T# [[BR]          ......。
  @8 [& Q: p; |  }8 V[BR] 
2 A" S) t  m: H[BR]        
. ~1 s% W2 f# q1 R0 b! t  \+ V/ d: w[BR]         # @8 l7 K3 t) L2 i8 c, y
[BR]  
发表于 2011-5-9 14: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帖子,我还记得两个酒馆,一个是东四南现在清真寺对面,名为“万宝”酒馆;一个是隆福寺东口北,现在好像是一个牛肉面馆。名为“汇丰”酒馆。

发表于 2011-5-9 12: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矫情,在电脑打出来,就这俩字。

! V) l$ w' w* O6 Z/ z" @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嚼情。或是校(JIAOYIN)情。

& P$ |5 B. M; T/ c4 l: z) q0 G; P. Y

这就是这块地的屁好!

发表于 2011-5-9 12: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老猪871在2011-5-9 12:21:00的发言:
: M4 W1 w( r9 d/ ~: i$ [

矫情,在电脑打出来,就这俩字。

3 l r( z" d+ ^3 D+ f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嚼情。或是校(JIAOYIN)情。

2 a( w# W( \$ ~% V8 t, K

这就是这块地的屁好!

9 w0 S7 v) M# A) D8 c

 古汉语里呢,矫情,这个词老早就有,读音还不少,归拢一下大约有三:
                                                                               A:jiáoqíng ,掩饰真实情感。
                                                                               B:jiǎoqíng ,故意违反常态,标新立异(吸引眼球)。
                                                                               C:jiáoqing ,强词夺理,拿着不是当理说,争取(自身)利益最大化。

    咱北京话里恒取第三种读音,仔细一琢磨呢,觉着这种延续的用法大约还不够味道。
    矫 是一个形声字,从偏旁上就可以看出来,与弓箭有关,最早专指一种把箭杆儿用比较柔和的力量弄直的工具。引申以后,当动词用的时候本意是 纠正(弯曲取直)、假托;当形容词使呢,叠用表示某种(英武)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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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话 嚼情 呢,仔细品味,与嘴、舌有着某些暗含的关系,因北京人总爱从人身出发使用贴近自身的词儿来说事儿,譬如:嚼舌头根子、嚼裹儿、嚼头儿。因嚼这个词在北京话里有 任意读或说、褒贬,贬责与吃 三种含义。
    情 这个词呢,表某种事态或情态。
    因此,我觉着 嚼情 这个写法比较贴近实际,至于词典中用 矫情 表示北京方言,有雅化的味道,一雅化之后,浅且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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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编《现代汉语词典》的语言研究所里有没有北京人,倘若有的话,不一定同意用 矫情 一词冠之北京人的这种特定状态。
    方言误读误听成定案的例子很多。
    譬如《儒林外史》中马二先生游西湖时候一顿乱吃中的一种食品:蓑衣饼。好多方志,就连苏杭人自己写的《杭俗遗风》(范祖述)都写成 蓑衣饼,袁枚《随园食单》中有具体做法,实际上就是南方比较普遍的 酥油饼,酥油饼 为何被称为 蓑衣饼 呢?口音之误,江浙话,酥油 二字,发音即为 蓑衣 音也。当地人呢,觉着诗意,随得方就得圆,蓑衣就蓑衣了。
    不深究,一头雾水到死也不会让酥油饼与蓑衣饼连了宗。
    文人就顾了雅化自己心情倒是顺溜儿了,多耽误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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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9 10: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sunyumin1959在2011-5-5 8:38:00的发言:
0 H# t, `- A- h, ~" |

与6楼的意见讨论:

- b9 ~; k: x/ P% u+ h' L

这个“据”还真不想改,当年那小酒馆儿,喝到热闹处真是“居”的少而“据”的多啊。此外据缸而饮这个词最早是在金受申先生《老北京的生活》一书中见到过。

" T& l- _2 q" ^) f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5-5 8:47:39编辑过]
_; t I. Q4 }( X

改不改是您的权利,我只不过说出我自以为的“道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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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受申先生是老北京述说史上的大家,可,金无足赤,孤证不足为凭——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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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您说“喝到热闹处而‘据’”我也不大老赞成的,旧时,四九城的大酒缸二荤铺并不如现在遍地开花,饮者劳苦人居多,凭力气吃饭,耍横单走一路。虽是喝酒,多少还要讲个礼数,闹酒炸的大约不会有忒好的酒缘儿。顶不济的落个酒腻子的雅号,那,大概也有点儿臊不搭的心理负担背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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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您!

发表于 2011-5-9 22: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I]sunyumin1959[/I]在2011-5-9 17:43:00的发言:[BR]
- y, p8 y+ G# x+ X4 R! Z. w% S[BR]18楼您记性真好!其实我七岁上学以后已经是文革,破四旧闹了一阵子了,酒馆已经不多了。好象喝酒还没被“四旧”。) F( F- w( S5 W" i& B: B- U
[BR]关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北京这种小酒馆的情况,刘心武在小说《钟鼓楼》里有很细致的描述,可以参考。+ Y7 W' G0 ~; Y+ h9 W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5-9 17:50:50编辑过]0 B  w# F- Y$ K1 |/ [7 O3 U4 c
[BR]

6 Y3 t: X1 d, E2 g[BR]不敢!自小在北京长大,虚度61岁。只是喜欢老北京的一景一物,给各位凑趣!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7: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18楼您记性真好!其实我七岁上学以后已经是文革,破四旧闹了一阵子了,酒馆已经不多了。好象喝酒还没被“四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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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北京这种小酒馆的情况,刘心武在小说《钟鼓楼》里有很细致的描述,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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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5-9 17:50: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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