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迷宫般的胡同、飘溢着草木芬芳的四合院,长在窗边合抱的大槐树,屋檐下栖息的麻雀,墙壁上儿童的涂鸦…… 平展开阔的视野,望过去能看到天坛祈年殿的穹顶,能看到故宫角楼的飞檐,能见到钟鼓楼顶飞翔的鸽群…… 春日阶前忽然滋生的绿色,夏日的蛐蛐声、蝉鸣,秋日里满街的黄叶,冬日水管上硬结的冰柱……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逝了…… 飘逝得了无痕迹,犹如初醒后骤然褪去光泽与温暖的梦境…… 我住过的和经过的那些大杂院不见了,看不到凌乱的堆满废自行车的门廊;看不到冬天早晨,穿着单衣,蹲在水池边漱口,满嘴白牙膏的隔壁大哥,看不到在院子的每个角落呼哨奔跑的孩子…… 拥挤、凌乱、粗陋似乎是不见了,随之而去的还有一些我们异常珍视的东西。 纽约城、威尼斯路、柏林社区、温哥华大道来了,一堆以狗屁不通的“现代主义诗性理念”装点起来的社区来了……
钢筋水泥的丛林吞噬了垂杨嫩柳;残垣断壁只有衰草空对残阳…… 还有,那锃光瓦亮的新城楼,改头换面描眉画脸的四合院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堆垃圾粪土 呵呵,究竟是超越了古人,还是贡献了时代的垃圾,相信历史会有一个说道…… 当初,曾有人为一座古城的零落奔走呼号;而今当她彻底死去的时候,所有人却沉默无语。更有欣欣然者,以为自己已经步入了“时尚”“发达”的幻境…… 浓妆艳抹的一定就是美女吗?成日招呼海鲜,吃得脑满肠肥就意味着身体健康吗? 唉,城破败不足惜,心死了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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