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_$ j2 L" t4 L 【1974】
8 l4 K/ o& T8 q《甲子》播到1974。多年运动文革成胶着状,不上不下、一定要整出新事、新词,沐文革东风新生事物频出:年初《火红的年代》四部电影面世,终于有了八个样板戏之外的影视作品,我那时段正在北京,看了其中的三部。高大全、红光亮,时代的特征。 5 n) G9 g& i S- o! d- L, c& V
同年还出现了推广小靳庄的活动,工农兵能学哲学也能占领文艺舞台,四百多社员出了三百多位“诗人”,田间地头颂扬、批判,一招一式,今日再现,幼稚、可笑,那时浑然不觉,“只因也在此山中”。小靳庄活动在连队也有学习落实,比如文体活动见多,连里也有了演出团队和演出活动,这叫无产阶级去占领。纪念毛《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时,我还“拽文”纪念之、崇敬之,其中还赞扬了小靳庄这朵文化奇葩,那不经之谈还有劳播音员在大喇叭里念过两通。 9 M1 ?' k7 l9 {2 p
下半年,批林批孔运动发起,意外传播历史知识、诸子百家凸显儒法两家。我辈学识浅薄,一时间之乎者也。那日炕头上学习材料、批儒研法,说起孔老二和盗跖的纠葛,我出口灿然将那盗跖读作盗砣,遭致陈副连长的耻笑。可记否?一字之师。同期还有个“风庆轮事件”,有几人知道那其实是对着周、邓发难,批林批孔哪能光批死人。
1 A! ~ s( W& y夏末,北京大学披红挂绿欢送第一批工农兵学员毕业奔赴新岗位。初秋,连队又一批战友入学启程。这馅饼又砸在谁的头上。 , T. P9 P9 c8 F6 c' c2 V
文革后拨乱反正恢复高考,传统思维不破不立又一轮回,开始垢病工农兵学员。其实大可不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社会的需要。你看二战后美国大兵解甲归田,政府出资把这些人送进学校,只要你愿意,有你中意的专业,哪怕哈佛、耶鲁。中共进城后照此办理,李云龙这拨人。后扩大到工农劳动模范,人民大学有速成班对象是工农兵。毛对17年的教育制度不满意,那时的工农子弟入大学深造越来越难,教学内容、形式不尽人意,教改喊了多少年,终于到了文革天翻地覆的机会。不过大学这块新意不多、成效不佳,过来人都知道。 / N5 n* c+ g0 i7 y' K* T
又过了30多年被病垢的依然是高等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教学内容、管理体制,在经济方面被列为新三座大山之一。要命的是有七成的大学生不是在学而是在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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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毛、尼(克松)握手,这年苏美飞船在太空对接;越共攻陷西贡易名胡志明市。《创业》等大批新老电影公映。邓出头整顿、学大寨会议召开,国民经济向好。陈丹青、刘晓庆、李连杰崭露头角。战犯全部特赦,周游各地,黄维等国军高官参观北大,工农兵学员宣讲教育革命,冯友兰谈从尊孔到批孔的转变。 j: N6 O) h( k, X9 f/ G8 d5 u, m
那馅饼终于砸到我头上了。离开兴凯湖时还是站着柴拖拉呼啸而去。同行的有沙排、崔排、王文书……。路过泄洪闸水利工地,红旗招展、斜坡一面密密实实、布满做土方的战士。 ( m/ P- C3 z( {4 p4 Q7 d* J, ^
75年的招生。招生学校、专业、名额也是张榜公布的。那时隶属地方的学校都定向招收自己城市下来的知青。重要的是前面的推荐环节。先是个人报名、汇总后名单发到各班,各班按规定名额给出推荐人选汇总到连里,连党支部确定人选。在文化测评方面,当场写篇文章,看看是否文通字顺。另有考核小组盘问二三,其中之一是,你怎么管理所在的单位(班或排)似乎也是抽签选的题。我因为填报的第二志愿是北京二外的意大利语,还参加了面试。考官是北京二外的雷老师,小个、小平头有些花白。我当时大概是二三百单词的水平,临进场前还把26个英文字母在心里叨咕了一遍。雷老师压根就没问洋文,跟我开聊。比如他问我:卢蒙巴是谁?知道吗。我还真知道,跟他侃刚果(利)、卢蒙巴之死、美国佬、冲伯,这是10年前的国际新闻。后来又问更久远的的人、事:你给我说说宋江这个人物。那时头脑里没有历史只有故事。《水浒》是我的至爱,我谈及官逼民反、大大地表彰了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宋大哥,煞尾处不忘其打方腊的历史污点。说这话时,我还不知道北京已经开始批宋江,更不知道“要害是被招安”,好像十天半拉月后批宋江运动才正式发起。你看文革还真是有些文化,而且动辄就搞成全民的。走出团部小楼,王文书迎面过来,问我面试内容。我转述给她。她后来读了北师大英语系。
4 T7 U; r4 j- j( l5 K4 b$ B【1986】
3 c% A& m1 k1 G) W) R. u2 \( c& K看到这集我才明了《甲子》挑选日子的标准是但凡这一轮中的虎年和兔年就拉出来说事,由远到近。
# k, @7 \# R) I, i" b% c0 ]上上个虎年大情小事:挑战者号航天飞机陨落、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帕瓦罗蒂祈年殿亮嗓,百名歌星唱响“让世界充满爱”。 GDP超越万亿、沈阳防爆器材厂倒闭、首家国企破产工人下岗。 863计划谋划高科技赶超、两弹元勋邓稼先浮出水面,老友杨振宁问及核弹成功国家奖励多多,邓说获奖金10元、三档中的最高档。莫言的小说红高粱800元交由张导买断并说:你随便改,莫说让我爷我奶野合,就是在高粱地里搞原子弹我都不管。
' P- s4 O, A( L4 w4 _) \& y86、86,我真不知道我身边有什么特别可以记述的、回忆不起来。 1 p- B1 w6 e, D7 h$ y
远期记忆好、近期记忆差是老人的特点。其二生活太过平庸,没有可歌可泣的事。早已度过青春期,对有些社会上的事不那么敏感。当年对人类探索外太空的失败倍感沮丧。核电站惨剧的披露是在多年以后,相当于投在日本核弹的100倍当量,当时却并未触目惊心,今日老家山东半岛规划和在建四个核电颇感不爽。老帕唱还是百星唱我至今没有兴趣,但现在回顾那是开放、自由表达的标志性事件。万亿是个坎,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中国2010年GDP达到人民币近40万亿元(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人均的数量排在100位以后)。破产、下岗那是国企体制改革起跑的枪声,我辈首当其冲。
2 X' a' {* S9 H0 f我那年转了行业、换了岗位已经三年,没了新鲜感、平实庸常。蜗居在东城和平里灰色尖顶筒子楼底层的西北角,冬日北窗钉上塑料薄膜抵御西北寒风,屋内支上火炉,窗外呼呼、炉膛内也呼呼。
2 d* s/ a9 Q- V4 M l【1987】
2 n( U5 V0 y, t7 @0 f# v+ ?2 ^, n写完1986,我可劲儿想1987的大事,其实挺难的,像窗外的高楼大同小异,与你多不相干,你又迁入这个社区时间不长,让你指证它们又是建于哪个年份的就更是难上加难。我终于想起一档确定无疑:海南岛划出单独建省。07年我常驻海南时赶上他们20周年庆,记者采访罗省长时他说到建省、建特区20年,很多人忘了我们还是特区,特区不特……。这条肯定算“事”但能否入了央视的法眼那就晚上见。
$ `# b) x; W& |% R4 ]- \晚上第八集播出,还真不开眼,没当回事。 / c. Z5 U/ q% D2 }0 G- I
这年天安门城楼开放,百姓也可面南挥手。“十三大”召开,提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我想起是换总书记、换总理的年份。争论姓资姓社。年度人物关广梅,当年承包副食店年入四万多。深圳房价开涨,由720元/平米涨到年底的900元。
$ ^( C# |& b2 v$ ^* `$ P: _# ^( \) c$ J& h在高丰文带领下,中国足球冲出亚洲。 : d! s6 }! t8 c! U
北京游乐园(龙潭湖)开放。中国首家肯德基门店开张。年前游乐园关了,给一代80后、90后留下绵长的回忆。肯德基首家开在前门楼子西,隔条街在我单位的南面,看着它门前的队伍几个月不散。“无鸡不成宴”威虎山的“百鸡宴”是昔日奢华的象征。今日它终于回归快餐的初始定位并沾染了垃圾食品之嫌。
, O; u6 n: D* ?, }# W5 \7 J8 w/ w年初春晚费翔的“一把火”点燃了大兴安岭1/5的林地,死亡200多人。舞台劲吹“西北风”,刘欢一曲“天上有个太阳”唱出了一代知青的彷徨和无奈。 ( i& Y. S3 @( F I* k
那年9月1日我家柴禾妞上学了。八月下旬我最后一次去接、拎走小被褥,街道幼儿园老师说:你家孩子是我们园的全勤模范。听着就不像真表扬。入园的几年每到寒暑假,老师都动员家长,挺热(冷)的天能不送就不送吧,园里也不教新东西,还要合班……。我家孩子不惧三伏、三九,照常风雪无阻。我问她要上学了,高兴不高兴。她答我:高兴,因为可以不上幼儿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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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
! m8 }2 M9 k$ ?6 R看电视就是随意,不像看电影有开演的概念,到晚了,一片漆黑磕磕绊绊,也影响了他人。电视有时刻意躲开片头也为了躲开广告。到《甲子》的第九集才见片头,它的副标题是“送寅迎卯”。克林顿在北大新落成的世纪讲堂中发表演讲。索罗斯狙击港元铩羽而归。稳定人民币汇率、危机中体现大国风范。《泰坦尼克号》震撼大片吸金2亿多。纯情、唯美《我的父亲母亲》才800万票房。年终福利分房丧钟敲响。 . [; }- f5 Q5 Y7 ]3 G+ ]; y; i
这一甲子两大“悬事”文革发起和98长江抗洪。前者毛千思万虑、铤而走险;后者老天爷不期而至、无数生灵命悬一旦。大雨磅礴、激流勇下,长堤管涌、杀机四起。三军将士、千里驰援,血肉之躯、水盆沙袋。长堤上、江老爷子声嘶力竭、劳军鼓劲、疲惫之师、再添骁勇。浩浩江水、逆我者亡,三峡大坝、功亏一篑、风雨飘摇。荆江分洪、箭在弦上、分是不分?分则:财富尽失、生灵涂炭。不分:那孱弱的大堤还能挺上几合。天佑中华,那江水在最后时刻不再上涨。
' W6 k' a: t D* g去年长江再发大水,三峡安澜,人们闲庭信步。争论不休的大坝解了燃眉之急、让国人不再惶惶不可终日。
9 A* t" \1 C+ @; E洪魔去了、旱魃来了。去年南方大旱,今冬北京百日无有效降水。毛时代的农田水利建设的老本吃尽。地方政府热衷于面子工程,任由农村的堤防破败、池塘干涸,为拔高GDP不惜引进污染企业,山不再青、水不再清。今中央出台“一号文件”聚焦水利,力争未来10年水利投资达到4万亿元。成也水来败也水,人类愈发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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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2 T* ~, n b# F5 s2 U% D# w今晚《甲子》落幕,明天就是除夕,送寅迎卯的日子,包饺子过年招待家人、暂别网络佳人们,提前写下最后一节“观前感”。这年春开始全党铺开“三讲教育”。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要求推动县级以上党政班子和领导干部深人学习、提高素质、端正思想作风。我上个年末,工作重心再次转移,眼光从港澳、亚太、欧洲收敛回来。春节过后到十一前参加了单位的“三讲巡视组”巡视华东、西南的五个省区,基本没有着家。谈话、调查、整理、反馈,敦促班子成员整改。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领导的毛病无可逃遁,几百条意见整理上来,当事人如坐针毡,效果彰显。年底红塔的楮时建被判无期。诡异的是七八年之后我那一路巡视组的组长也入了大狱。
' ?1 b# O. C( C" g% J" A: H7 z2 o$ j3 m人类糊涂,99年时争论是不是世纪末,有世纪末情结说,此情结有穷途末路的伤感在里面、前后要差着一年,别表错了情。不管到底是哪年,反正那年打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炸弹。老美说不是诚心的、是误判。你拿他没辙,百姓气不忿骂当家人是软蛋。 . X" M, g' B" v( o; e# r( I( ~
99年还是50年大庆,天安门前三军铁甲耀武扬威,女民兵英姿飒爽。可这只队伍真能够“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吗?”毛时代无人怀疑,江时代无人不怀疑。
3 S# [& Z9 f! t还有一个“千年虫”沸沸扬扬,造了不少钱、做了无用功,有惊无险,人类自己吓唬自己。 : U: i7 I) {) Q# J% N Z2 {, F! V( Y
年底了,争论继续中,有人说00年是新世纪,有人说01年是新世纪,喋喋不休,总不能去问基督。还是咱们天干、地支好,12个一打、60一甲子。 1 o8 ?( W% ?; o' ^3 U- {% g
给各位拜年!再活一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