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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清华人】
* N8 w/ _0 i; _ M* S上文里提及一位熟识的清华人---当年院子里的朱大哥。那时我们差着大概7岁,我小学毕业时他上着“大二”清华大学自动化系O字**班,O字班表示1970年毕业。青少年段7岁的差距非常巨大,“不可同日而语”人家根本就不理我们小屁孩。 + K+ j- x7 k2 b5 C; g/ s, m
朱大哥昵称“小九”好像就是家中行九,底下还有两个妹子最小的也是老初三的。小九以上满门的大学生:没见过小八,可能夭折了。“小七”天大毕业在天津搞激光研究。上面还有一堆姐姐,师大的、人大的……,是哪一个姐夫是当今刑法界的领军人物,号称“南*北高”这“北高”就是朱家的女婿。(顺便说一句当家的朱老爷子也不是等闲之辈,我管他叫朱伯伯(BAIBAI)咱们牛同学的英语起步阶段可是在他家上的“私塾”)
" l8 V" ]3 ^2 o1 c2 y' |“小九”是院里小屁孩的榜样,我姥爷念叨过好几次,说“小九”那孩子多调皮,上房揭瓦,突然间就开了窍,上高中开始好好学习,谁也没想到考上了清华。那时院里有好几个大学生,屡屡提到他,让年幼的我朦胧地感觉是清华不一般。
( }( M* m9 e" R( q S/ j与“小九”有接触是文革中,在他家门前的砖地上撂着小炕桌,一圈板凳坐着他家的兄弟姐妹争论文革那些事,有时候急赤白脸、拍得桌上的茶碗直蹦高“小九”能侃,不记得他带过红卫兵的袖箍。 1 a9 Y* @6 `6 k( ]0 h/ F* B3 V7 p8 h
最深一次与“小九”的过往是清华之旅。好像是第一次院里人请吃饭,而且请的是七八个小屁孩。“小九”仗义。那日我眼瞅着“小九”往一个铝盆里放饭票,一毛一张的饭票扔进20多张,周边没见有人看着,只在厨房的窗口处,厨师在那盛菜,大白盆里的花卷随便吃,这里好像共产主义。 : t# ?- U$ e K( b1 a
“小九”比我就业还晚,70年听说他分到了铁岭的军工厂干技术员。再往后在沈阳的一家无线电厂。文革后,清华系的毕业生纷纷被启用“小九”成了厂长。 7 e3 I3 ]8 P3 u1 o' [. `
我下乡回城后也难得碰到“小九”。朱家老人不在了,老居还在,小闺女成了户主。我那时一年回一次老院子。某个春节“小九”正好在家,联系孩子上学的事,“老爹清华的,儿子还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我哪有功夫管他呀”“小九”行色匆匆。最后一次见是他回京办事。“小九”看上去虚胖、疲惫,告我,“到部里要钱来了,上万人发不出工资。”原来的传统产品报话机早就不行了,转产后又是连续裁军,船大难调头,,国企日子难过,厂子越来越难搞“小九”把那同宗的总理恨得直咬牙。
- X0 x/ j8 Z. _4 i0 U) x9 o1 g最后听到“小九”的消息是他60岁那年。那年他已在北京买了房,在厂子办了退休手续,还没等领上那可怜的退休金,心梗发作,撒手了。我觉得“小九”是心力交瘁累死的。 / O1 s6 g0 N5 t; {5 K* b
无数清华人中的一位,共和国的脊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