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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编·拆迁茶馆》
5 T6 r! u/ {+ R6 B7 p6 p- C《茶馆》原作第一幕时代背景：变法失败以后，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戊戌 % ]0 u; ^6 |" e1 p5 ^9 \# R, }
《茶馆》原作第二幕时代背景：袁世凯死了以后，约为1917年丁巳
5 Z2 |! m' d1 v9 y: C《茶馆》原作第三幕时代背景：日本投降以后，约为1946年丙戌
, B4 ~# z! B1 }" G |7 n, _7 H《拆迁茶馆》续貂第四幕时代背景：崇文宣武判刑以后，约为2010年庚寅
, K* l7 W3 L0 N% \) o这是一出时空倒错的荒诞戏。意欲对号入座按图索骥者慎入。欢迎网友参与创作、修改和补充人物情节。
& n# K4 V5 H; E) { E# s4 [定场诗：
- u# w. | X: P$ }. V/ V旧事新事不可能发生之事熔于一炉
( s2 x8 i5 X& Y0 \1 X4 A/ s4 o死人活人不确定生死之人烩为一勺 / e& w! A7 B8 m I
东拆西拆不拆完没完穷拆千古一叹
1 k& ~8 x6 `# _+ P1 {# k河蟹海蟹寄居蟹横行一蟹不如一蟹 - C7 m" ~) H+ y0 L
幕启
/ Z& L$ L/ N( f. w$ b: C' V大字招牌：老裕泰茶馆，五个字成半圆弧形排列，围绕着下边一个圆形光子，光子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圈拆”。 $ a7 \6 O6 ?8 C- M5 t
清晨，茶馆里边已经有两三桌茶客了。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唱戏，有的在议论前几天南城出了一个蜘蛛精的新鲜事。 2 l- B: `+ s& J2 M5 h
茶客甲：二哥，听见没有？南城出了一个蜘蛛精。 , S# k& q7 R9 Q
茶客乙：怎么茬儿？蜘蛛成精啦？
' n9 M9 u# |- w' l: \3 c p O茶客甲：不是蜘蛛成精了，是一个飞贼成精了。南城一带，窜房越脊，飞檐走壁，专偷住宅小区里边的高层楼房。二十多层，不走电梯，噌的一家伙就上去了。 9 H9 h0 h* x7 c/ J
茶客乙：逮住没有？ 8 L" E) l0 ?. S0 I
茶客甲：没逮住，可是已经知道蜘蛛精叫什么了。 8 L6 ~: |1 H- O# Z1 p4 i. `
茶客乙：叫什么呢？
" K; l% n2 W3 M$ O) Z/ j4 I茶客甲：陈召阳。 ( S# s! K9 V, S3 c
茶客乙：何以见得呢？
# w+ @0 N9 j5 v9 |' f* S茶客甲：故宫保和殿，二层檐子上边挂的大匾，高不高？愣在上边留言：陈召阳到此一游。
( F% u/ I5 T* |7 b, o# u5 Y茶客乙：原来是这么个蜘蛛精啊。逮住他，送他去菜市口。 6 A1 k- X; L* _# L$ `( d- E
戏迷丙：（唱戏）
: t `; ^* B( K6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 U/ A) @( u6 A$ B$ h: r! I) q' r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3 R! T* e( x7 O& f( A/ U+ U4 W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 Q: d0 h# o/ z; z6 `7 J. |0 x戏迷丁：三爷哎，我说，您怎么总是这么一句啊？ / H3 R4 k: [! t6 `" F$ X
戏迷丙：唉，苦……啊…… - `+ o4 W& ~% i1 p; M+ }% A6 E7 |
戏迷丁：嘿，说您咳嗽，您还喘上啦。您这还叫起板来啦。 : y' ^/ e) h9 ~4 j* P$ o: Q
戏迷丙：（京剧韵白）大锅（大哥），你有所不知啊。
6 G6 r+ n2 w" N戏迷丁：我是不知道。您这光唱不说，我能知道吗？再说了，您家住皇城根儿，自己个的深宅大院住着，孙男嫡女的孝敬着，您有什么苦啊？
g" ? w+ ~% h6 F) r+ l戏迷丙：唉……苦……啊……啊……啊 7 ?- j# Q4 y* b6 e2 B3 |& e8 Y
戏迷丁：得，又来了。我说，您懂不懂，这千斤白，四两唱。您有多大苦处，您别光唱，您得说出来。
9 j8 C' l% h# U戏迷丙：说出来？说出来您给我做主？
: l3 q4 t8 i) S% o戏迷丁：您先说说，指不定，这茶馆里边，有哪位大爷能够给您出出主意呢。
/ E5 E" S- g2 T& n戏迷丙：唉。祖上在这皇城根儿，半条胡同都是我们家的房子，这您是知道的。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给我留下十六间半，大革文化命那年，还给我塞进了一大堆街坊来。后来呀，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那些街坊一家一家给请走了，这才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啊？瞧瞧，这几天，我们那里，一条胡同全都画满了“圈拆”。
], k- @3 W& B戏迷丁：说是扩展马路，建设绿地，早签约，早受益呢。您要是拿着拆迁补偿款，买了商品房，上楼去住呢？
5 ^# j2 ?) _5 {戏迷丙：上楼？说的轻巧。我们家在皇城根儿住了300多年，凭什么把我发配到五环以外？再说了，我那前后两进的院子，也能搬着上楼吗？我能在楼里头喊嗓子、唱戏吗？还有，我的鱼缸、花池子、石榴树、画眉、黄雀儿……
7 B( P* j8 C- [. R; E# p（松二爷提着黄雀儿笼子，常四爷提着二尺来高的立笼，全都蒙着蓝色布套，上场）
- X1 T* k+ M% z9 p2 o, u4 v; |松二爷：是谁在聊黄雀儿哪？
+ w3 S; v/ F# O& M戏迷丙、丁：呦嗬，这不是松二爷、常四爷吗？多年不见，二位可好呀？一向在哪发财呢？ 3 g% ~8 q$ F8 w8 N
松二爷：托您的福，现在啊，我在官园花鸟虫鱼市场卖鸟哪。全北京的黄雀儿，谁也比不过我的。（脱下蓝色布套），瞅瞅，多体面的黄雀儿啊。现而今，鸟市大发，进了一批，出去一批，出去一批，又进来一批，数钱我都数不过来，数得我这个愁啊。可是，一看见这个黄雀儿，我就忘了愁啦。 , E4 c5 y. A" V" h4 f9 t
常四爷：可不是，现而今，松二爷是爱鸟堂的董事长，这不，还送给我一个鸟玩玩呢。（脱下立笼的蓝色布套，露出一只大个猫头鹰，可以是硬纸板画的）。 & ]) D: Y7 e, w; r6 ~9 v P
（王掌柜上场）
/ U0 B" [7 H2 f! ^ X王掌柜：哎呀，松二爷，常四爷，好几十年没见啦，松二爷，您可一直不见老啊。 ; K2 Y! d- P5 L- T8 P
松二爷：王掌柜，您可好啊？（请安）
M1 `, a! P; O& H) n$ \王掌柜：我还好。（请安） * J* A; g8 Y( r, v1 r% p T. P
松二爷：您全家都好？（请安） ! z* o# D* A( a8 U+ x0 _
王掌柜：我家里都好，让您惦记着。（请安）
+ B) B) m! j1 {4 N4 P* Z, _松二爷：您买卖好？（请安） 1 @' |+ B, M2 j- Y2 F: M G3 x
王掌柜：买卖嘛（一指墙上的圈拆），到现在为止，还不错。
( a/ i" V5 S# d3 B0 L松二爷：您……啊好（一时没词了，继续请安） 9 G5 [1 O5 s2 y
王掌柜：常四爷，您一向可好啊？我记得您说过，要自食其力，向卖菜行业发展发展？
% O4 |4 ^3 w) c8 d' k! Z7 Y3 B+ z! m松二爷抢答：好啊好啊，常四爷现在是新发地蔬菜批发市场的总经理。全北京的菜价，都在常四爷一跺脚的功夫，就全都敲定啦。
( B) `" i0 E* J% S. a; H5 M4 v( B王掌柜：好啊好啊，真是好啊。常四爷当年打洋人，是一把好手，卖菜，也是一把好手，卖菜，愣是当上了新发地的总经理。
5 ?% r9 K! M2 l+ p3 J+ R! [" B常四爷：好什么呀，我看哪，这菜市场的局势，怕是要完啊。
3 e$ m9 B$ ^; ^/ N. f王掌柜：为什么呀？现而今，大葱大蒜比吃肉还贵哪。卖菜，好买卖啊。 % ]( A: U; n1 m. Z: k N
常四爷：好什么好？天时不利，一会是暖冬，一会是倒春寒，一会是余秋雨，一会是沙尘暴，一会又是发大水，流年不利啊。
* q v' R+ d" o（宋恩子、吴祥子，刚才就在茶馆门口里边听着常四爷说话，现在扑过来） 3 ]5 g F5 ]/ D4 N/ D! R
宋恩子：常四，你说这局势要完？
. y! O }3 M3 V4 |% o常四爷：呦嗬，又是你们二位。我说了，怎么着？ " u; n" _1 k$ n, m4 k: q$ p7 N
吴祥子：你说这流年不利？ / h6 s" b$ A% _1 W% y4 D
常四爷：不错，北边大旱，南边大涝，农药有假，柴油涨价。蔬菜长不好，运输不好走。这个样的局势，还不玩完？ ! l! j+ c$ b: ]' f# L
宋恩子：（问松二爷）松二，你都听见了？
: M# @- f7 t4 x松二爷：我都听见了。 # @) |6 M! ^) e8 a( [
吴祥子：听见了就好，跟我们走一趟。
! A8 }5 [1 o$ O W( ^1 w松二爷：甭来这一套，你以为这还是戊戌年哪？
% |9 w9 [1 w$ B" S9 }$ k7 l) n! o宋恩子、吴祥子：呦嗬，松二，反了你了。
' Z* N+ ]( b' q& g/ e0 R8 u) D& S7 q+ L松二爷拍拍手：来人。
6 }" ?' c$ a2 ?- A9 {$ B% h由打外边闯进来四个保镖，个个黑西服，黑眼镜，每人手里一块板砖，齐声答应：在。
: g0 Y. ^( i& _3 E松二爷：把这两个老兔崽子，给我拿下。 ! V" z3 B/ S2 [, Y' Y/ N. Y/ S. v& t
四个保镖齐声大吼：得令。
) h" {4 W. P# i9 k2 R（ 每两个人拿住一个人，抹肩头，拢二臂）
4 {; k8 Y. h- }/ W" ]宋恩子、吴祥子：这这这……
( Y6 f7 ` n/ c7 ^ d松二爷：这什么这？二爷我现在是爱鸟堂董事长、爱鸟协会总顾问、新西城区戴三个表的，就连北城的鸟巢，中城的鸟蛋，全都有我的股份。二爷我今天非得法办了你们两个老兔崽子不可。 $ r# A# ` j) d8 K
宋恩子、吴祥子：松二爷，饶命啊。 $ O& y4 h5 ]" M5 f- n G3 j2 O
松二爷：刚才还松二呢，这会又松二爷啦？（对保镖）给他们坐坐喷气式。 U3 V9 g, O6 }, A% _ m
宋恩子、吴祥子：唉呦，唉呦，王掌柜，咱们百十年的交情啦，您倒是给美言几句啊。 / c' Q& B4 Y* A9 ^: _
王掌柜：这会儿跟我套交情啦？我先问问你们，这每个月一号的那点意思，还要不要啦？
- w( V7 b! ^6 F% U宋恩子、吴祥子：不要啦，不要啦，由打今起，每个月一号，我们给您必有一份意思。 2 l7 y# n; I; T8 p; P B
王掌柜：那倒不必，先说说，这些年，全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9 L! ~4 q R6 D7 `3 z2 y宋恩子：这有皇上的时候，我们给皇上效力。
3 ?% S" V# g; D- s; _* O. D2 B吴祥子：这有大总统的时候，我们给大总统效力。
: @! O5 p* A. d% Q宋恩子：现而今，咱们给，这怎么说呢？ 2 z5 U5 P7 {2 X
吴祥子：现而今，咱们给大老板效力。 / _5 Y! K9 o6 X$ L5 g/ C+ O7 r
宋恩子：对啦，现而今，我们哥俩开了一家福尔摩斯商务调查侦探所，专门给大老板效力。 # T4 d8 N8 `' {, g' T$ Q
王掌柜：那你们说说，今天到我这茶馆里头，侦探什么来啦？ ' ^( a' ?$ J. H7 A( z7 i: L0 _4 X
宋恩子：这是商务机密，打死也不能说。 W( m+ k' F) P% c
松二爷：呦嗬，二爷我今天不打死你，来呀，（对保镖）给他们坐坐地下铁。 1 r3 i7 e) y' `0 c5 H1 S* s l/ p
（宋恩子、吴祥子被四个保镖打翻在地，后背又踏上一只脚） 3 [* {, y, \; o
下象棋的茶客猛敲棋子，大喊一声：将军，你完啦。 , J4 Q' A$ R& P+ S
戏迷丙：（念京剧韵白）将那马谡，绑赴辕门，斩讫报来。 5 V2 K Y; F, `
（松二爷一挥手，四个保镖把宋恩子、吴祥子提溜出去）
4 |9 k" k7 P4 s* C' X松二爷：王掌柜，还是说说您吧。这些年，您是怎么过来的？ 3 ]% `( L- |6 y/ _* h
王掌柜：自打前清，我跟我爸爸学了茶馆的生意，我就不会干别的，这不，一辈子还是开茶馆。 # r/ ]) X6 X+ f# T& F; b
常四爷：您这墙上画着斗大的圈拆，您就不害怕拆了您的茶馆？
- }, ~" \: Y4 K! N王掌柜：常四爷，您老有所不知，现而今，这圈拆不止我一家墙上有，胡同里边家家户户墙上全都画着圈拆，这是咱们老北京城的市徽啊，这是胡同一景啊，我怕他干什么。
8 ~" d2 \: C; a- d3 M常四爷：我记得，这茶馆房子的产权，是秦二爷的。秦二爷怎么样啦？也够一百多岁了吧？ 2 {) W2 V9 w3 l0 t
王掌柜：敢情一百多了。秦二爷一辈子主张实业救国，现而今与时俱进，想把老裕泰茶馆扩建成马连道茶叶城，聘请我当总经理。
# a* |3 p. z/ K2 J' N, H5 T常四爷：卖茶水跟卖茶叶，倒是不隔行。可是您这茶馆在皇城根儿，怎么能叫马连道茶叶城呢？
& S! U2 V& U0 b! h5 @王掌柜：广渠门外大街开的菜市场，能够叫崇文门菜市场，我怎么就不能叫马连道茶叶城呢？我也是一辈子好喜改良的啊。常四爷，松二爷，您二位后头请，我给您沏一壶高的去。（三人同下） 0 q& Z8 Z2 e3 V/ d0 F1 O( R
李三：这个茶馆眼看就要拆迁了，可是王掌柜还要办什么马连道茶叶城，我说他，他也不听，他还说我不懂得改良。可我还是要说，我得对得起老掌柜的。开买卖得守本份，守规矩。老裕泰也好，茶叶城也好，可我这工钱，由打前清光绪年间，就没有长过。什么全都改良，怎么我的工钱就总也不改良呢？（翻看账本）老刘麻子，拖欠茶钱100两银子，这个没处要去了。小刘麻子，拖欠茶钱120元，这个也黄了。小小刘麻子，拖欠茶钱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
8 }0 r5 e; J7 B$ c小小刘麻子（上场）：李三爷，给我沏一壶高的，再给我端一碗马兰拉面，记住，一定得要马兰的、现拉的啊，我要吃热乎的。
$ e5 @1 D' J. p( ^李三：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说小小刘麻子，沏高的有，现拉的也有，可是您这拖欠的茶钱，这个可不能传代啊。 " y2 P: F: y8 J1 V; D
小小刘麻子：瞧您说的，李三爷，今个我要会一个朋友，谈一笔大买卖。买卖成了，别说我这点茶钱，我爸爸，我爷爷留下的坏账，我也一笔给您清了。
9 n+ D# H) {8 m# q小小唐铁嘴（上场）：呦嗬，这不是小小刘麻子吗？街上堵车，堵成一锅粥了，你还出来泡茶馆，今个你必是有一笔大生意。
4 A' f) B" k1 {( E' J小小刘麻子：对啦，叫你说着啦。李三爷，再给我们添一碗马兰拉面，也要现拉的啊。坐坐坐，我给你看看这个。 ) k7 R) d# F0 `9 l5 u+ Q9 f5 T
（坐下，拿出一个扳指） 8 i! a, L6 r1 W. _
小小刘麻子：瞧瞧，老坑满绿玻璃种，瞧瞧，这成色，这水头。这叫菠菜绿，荣禄，荣中堂老坟出来的。
0 s( f5 |9 c5 e, k o& z6 g5 c" h小小唐铁嘴：不能吧？前清戊戌年，你爷爷叫我爷爷帮着出手一个翠扳指，也说是荣禄老坟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你手里还有这个啊？
7 T- Z. G: D: P2 d# U6 I小小刘麻子：嘿，我告诉你，只要你能找到买主，就这玩艺，要一百个也有。
' P5 V3 X# U8 P4 Q' s8 s$ [9 ~小小唐铁嘴：嘿，敢情这是假造的啊？你还成批生产了你？
+ Z) O; M: Z* |; X' k( K7 W' u% A小小刘麻子：外行吧你，现在不叫假造，这叫转基因克隆。买主要是不信，你拉着他去首博，和首博那玻璃柜里头的比一比，有一点走样，我是你孙子。 / c4 K* N: @8 J
小小唐铁嘴：哦，原来你们是仿照首博展品假造的呀？ # R* ~, l+ ~7 ?+ V" [8 t; _& }
小小刘麻子：哎，你还真行，几句话你就上道了。我告诉你，这货假，价儿不能假，一千万，美元，越是贵，越有人信，不是“不买最好，只买最贵，方显品位”吗？我只要五百万，卖高了全都是你的。
" C) A$ i4 W+ _2 t9 L9 M* C/ V2 b7 i小小唐铁嘴：行啊，你比你爷爷会做生意啊。（接过扳指，要走）我这就去找冤大头去。
, m+ U$ ]- ?: r小小刘麻子：哎哎，急什么？我这还有大项目哪。 . k5 f& r) J j& l$ M- X
小小唐铁嘴：还有大项目？说说。
7 @8 E5 {8 H" T+ f# Z! k6 V* Z小小刘麻子：我说，你爷爷，你爸爸那一套给人看风水、算00命的骗术，你继承发扬光大了多少？
( s* q% K" `8 b7 j7 X4 c" J小小唐铁嘴：那怎么能叫骗术呢？现在风水学大行其道，我是风水协会的理事，唐天师第38代传人，现在开着唐天师命馆，科学算00命，电脑推背，生意好得不得了呢。
8 e. P% y- _2 M+ e4 t' W& C4 B小小刘麻子：那就对啦。我告诉你，老裕泰茶馆这个地方，现在成了香饽饽啦。庞太监的后人，想在这开办太监文化纪念馆，黄胖子的后人，想在这开办民间调解会馆，崔久峰的后人，想在这开办民国议会史研究所。
+ b) C, S3 g- G: @" K k小小唐铁嘴：等会等会等会，庞太监还有后人？他一个太监？ ! _5 n! s' u5 h
小小刘麻子：这有什么新鲜的？就连大清国慈禧皇太后，还有那什么第几代孙子哪。我就纳闷啦，慈禧皇太后，她要是有子孙，那还轮得到溥仪当皇上吗？再说了，慈禧皇太后，她要是有子孙，应该姓什么啊？您算算这个账吧。
2 b% j2 I p7 f, c D& k小小唐铁嘴：应该姓爱新觉罗，不能姓那什么，还是您圣明。 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Y; E: H$ p0 M
小小刘麻子：有关系，有关系。这些个人物，全都迷信。你就施展你的科学算00命，电脑风水，告诉他们，这个茶馆不吉利，谁进来谁死，叫他们死了这条心。这个茶馆，我另有安排。
0 g3 S' y. [: m, `小小唐铁嘴：这个不难。可是他们要是问起来，都有谁死在了这里呢？我怎么说呢？ 2 T* W6 ^* e: T* ?4 N. W& y
小小刘麻子：嘿，我说你是唐铁嘴啊，这还用我教给你吗？有谁死在了这里？我爷爷啊，老刘麻子啊，打这绑出去，拉到当街，喀嚓一刀，人头落地。不信，叫他们去问李三爷。
- ?- c! F; j8 U2 W" T. d李三：不错，我这瞅得真真的。 3 z9 V0 Z8 E$ I# ^: K
小小刘麻子：还有我爸爸，小刘麻子，打这绑出去，拉到先农坛的坛根，邦当一枪，脑袋开花。不信，叫他们去问李三爷。
4 U; |$ F, N& P1 O' q X. X$ n8 a李三：不错，我这听得真真的。 9 t4 A( b- l; G1 K
小小唐铁嘴：哎，我说，李三爷，先农坛坛根，那是宣武区，老裕泰茶馆，这是西城区，跨着两个区呢，您就能听得真真的？您的耳朵也忒好使了吧？ : V- m% B$ ^; }
小小刘麻子：这你就外行了吧？我告诉你，宣武、西城，现在合并了，你知道吗？都在一个区里，邦当一枪，那么大的动静，当然能听得见啦。
* h9 [* F) ^) Q; c2 M小小唐铁嘴：听得见，听得见，我就这么去说。可是你说你这茶馆另有安排，有了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啊。
- O6 V9 n+ L% k, d8 }, Y小小刘麻子：那是当然。等到了时候，大功告成，自然也有你一份。 ! l% a! @" z1 u/ b" N4 f
小小唐铁嘴：好哩，回见，我这就忽悠他们去。（下场） 5 _. o7 j$ `) e( J! ?' ~
李三：我说小小刘麻子，您说的大买卖，敢情就是跟小小唐铁嘴合起伙来拿着假扳指骗人啊？
/ W( m0 B: k5 |小小刘麻子：瞧您说的，为翡翠行业做点贡献，那是捎带手的小事。等一会，我约的正主儿才来哪。 ) D1 t+ }. B% _) J
二徳子（上场）：真痛快啊。打人还挣钱，真痛快。李三，给我端三碗马兰拉面，再来一壶茶。打了半天人，我是又渴又饿啊。 * r+ w+ ^; |! B; M E. l
小小刘麻子：我说德爷，您这一回是打了学生呢？还是打了教员呢？
( G9 X- y' u" T+ l% z1 c1 `+ A; M二徳子：呦，刘爷。这一回我不打学生，也不打教员，这一回我打的是官儿太太。六个老爷们，围着一个老娘们，打的老丫挺的满地找牙。
6 X% ~( |! _+ g1 _+ D1 Q+ K小小刘麻子：那个老娘们犯了什么事？你们六个打人家一个？
, s1 _ D3 ~0 B# w- c二徳子：疑似上访。谁让她不长眼，堵着巡抚衙门的大门口瞎嚷嚷呢。 ' D) A2 n6 n/ Q1 g5 D, X; h/ W9 s
小小刘麻子：德爷，您这打人的买卖来财吧？ 2 i8 ]" k0 {+ Z( y7 l
二徳子：来财。打一个，50元。打两个，100 元。让我数数，这几天打了几个人啦？
$ K: N# B% N# ] Z. d ]0 ^小小刘麻子：还是德爷这买卖来财快。瞧我这费尽心机，还得饶上一大车瞎话，这才圈住一个主顾。 * I, Y A" m: j
二徳子：嘿，刘爷，要不您跟我们去？我们那正缺人手呢。 ! t" ]( T2 {3 s1 _5 [8 R
小小刘麻子：谢谢您啦，就我这身子骨，我打谁呀？人家不把我给活劈了就不错啦。 0 C2 G2 H# n- t* f/ A+ M5 z
二徳子：瞧你那点出息。（接听手机）又来买卖啦？几个？一大群？堵住了顺天府的车队？好啦，我这就到。（匆匆下，差一点撞上正往里走的小丁宝） 5 _/ w' ^' ]( y2 t$ D
小丁宝：丧门神，往哪撞呢。接头地点，老裕泰茶馆，就是这啊。接头暗号，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手上戴着一个大绿扳指。
8 N2 o; d# N3 S0 v（小小刘麻子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扳指，朝着小丁宝比划）
* [) X0 ?# S& Y0 q. k. W小丁宝：（对着小小刘麻子）说口诀，马，是什么马？
3 k* p2 E5 {' J( N9 s3 e小小刘麻子：溜须拍马。 3 a$ ]+ h6 r& T( D* e! t
小丁宝：刀，是什么刀？
" Z# A! F# \' R- r% m, ]小小刘麻子：两面三刀。
* n1 N- C% v1 J Q6 s- j7 j小丁宝：唉呦，敢情是你呀，小刘麻子。
; i$ t+ Y0 E+ O! k- F: X7 [2 ^小小刘麻子：别乱叫，小刘麻子也是你乱叫的？那是我爸爸，家政中介服务公司第二代掌门人。
2 o1 P" n2 d3 ^ j2 M' ^小丁宝：那你是？
; {/ |4 o- V( I7 G' h$ V: b$ X小小刘麻子：我是家政中介服务公司第三代掌门人，小小刘麻子。
' U" X7 z& A, S; O* A" i小丁宝：反正不管第几代，全都是麻子，坑人。
+ v0 u! Q4 b9 K# z; Z1 q, b3 {小小刘麻子：嘿，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说正事吧。咱们两个强强联合，事业准能成功。
" Q. x, l6 s+ T) V3 G小丁宝：什么事业啊？又打算坑谁啊？
) X4 D: H$ {) k4 E1 y M小小刘麻子：老裕泰。 8 s; p( m0 Z8 |9 a0 C
小丁宝：你爸爸小刘麻子，不是勾结沈处长，要把老裕泰变成大托拉斯吗？
, s1 G4 M# j$ D* D( |& A小小刘麻子：那都是老皇历啦。现而今，沈处长的孙子还是当处长，开发公司拆迁处的沈处长，那个威风，比当年的老沈处长还要大。人家沈处长是大海归，满口的洋文，比洋人还要洋。人家说“好”，是说“蒿”，嘿，透着特别的洋。
3 V& e! E7 a2 i% w小丁宝：那秦二爷叫我找你，是干什么呀？ 8 z l) }0 R1 w: [6 t8 K3 @
小小刘麻子：是这么回子事。这一回，皇城根儿大拆迁，不管是老胡同、新街巷、老房子、新房子，只要是有人喘气的地方，就连刚刚盖好了一二十年的大楼，刚刚造得了不久的过街桥，一律夷为平地，要打造远东第一塞屁地（CBD）。沈处长认为，老裕泰茶馆有保留价值，可以改建为一个马连道茶叶城。
2 t* C+ o- n) Y9 q小丁宝：那能成吗？将来这塞屁地，都是玻璃大楼，中间能容得下一个老茶馆？那也不谐调呀？
1 s. j; l2 D& O+ a/ D3 B小小刘麻子：沈处长说成就成。你没有看见，金融街留下一个火神庙，奥运村留下一个娘娘庙，那够多么的谐调。
! j; A* G; N8 [. x; Q小丁宝：秦二爷说，他早年办的那些个工厂，全都没有保住，只剩下老裕泰茶馆这个大院子，是真正的清朝古建筑。秦二爷说，只要保住房子不拆，全权交给沈处长处置。
! U: {- G+ \4 @5 s6 Z5 y小小刘麻子：对啦。我跟沈处长说，塞屁地不能光卖茶水，那样太掉价，应该把这“茶水”二字扩展成为一个大托拉斯，“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嘛。应该办一个茶叶城，字号是现成的，就叫马连道茶叶城。 : i/ i" z6 J5 _# q0 S' E
小丁宝：马连道这个字号倒是知名度高。可是我记得马连道在宣武区呢，这皇城根儿是西城区呀？
. k- i% n$ m- a* Y1 U+ ~9 L小小刘麻子：外行啦吧，现而今，宣武区和西城区它不是合并了吗？不分彼此。 1 h; h2 k8 a" g3 @7 H5 U+ T: A
小丁宝：说了半天，你们的大托拉斯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H D- S6 @0 `9 u4 a F ?. d
小小刘麻子：关系大了去了。你想想，卖汽车的为什么要弄一大堆漂亮妞在那起哄？还要叫什么野兽车模？踢足球的为什么要弄一大堆漂亮妞在那捣乱，还要叫什么足球宝贝？卖的就是人气。在茶叶城里头，不管是沏茶水的，还是吆喝卖茶叶的，也要弄一大堆漂亮妞，这叫吸引眼球。我把这个创意和沈处长一说，沈处长当时就说了一个字，“蒿”。
' C0 o" }5 J6 O, ~8 D) ?% s# s$ |小丁宝：原来是叫我组织一帮“茶模”啊？这还不容易，我现在是旧丝路名模公司的形体教练，要找漂亮妞，成笸箩的往这撮。 & Y$ y1 o# ^% d, H' e
小小刘麻子：哎哎，要找最漂亮的啊，身高最少1米75，我要的是茶模，可不是茶叶末啊。
+ k& `8 Q1 m5 m6 U; O9 l) v小丁宝：没问题。可是，这王掌柜经营老裕泰一百多年了，你们总不能把人家扫地出门吧？
/ a( w$ E0 Y- ^" K5 I% y1 u小小刘麻子：不能够，我办事永远厚道。你瞧瞧人家麦当劳，门口不是站着一个大叔吗？肯德基的招牌，也是一个老头，听说还是上校军衔哪。沈处长答应给王掌柜一个名誉总经理头衔，叫他站在门口，当活广告。
# u) Z$ l! d: ]小丁宝：你们可真够缺德的，让人家王掌柜，一百多岁的人，给你们站街。
( K# t# I8 @" W E5 {) |小小刘麻子：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百年老店的活证据，活的木乃伊。走，带我去你们的旧丝路名模公司，看看你的茶叶末去。（二人同下） 7 J* A$ k/ Z0 [7 Z$ I
（张巍上场，拿着摄像机，东摄西摄，一帮拍记队的摄影师拿着大照相机到处喀嚓）
) |2 m, B) [/ z2 e& h5 s1 E6 C张巍：（对着下象棋的二位）二位爷，您接着下棋。
. m1 x/ T' X/ i; f张巍：（对着唱戏的二位）二位爷，您接着唱。 9 n; b- T, Y3 M
茶客甲：这位爷，您这拍什么呢？
. E8 s# c* M( u; `- f0 @张巍：我听说老裕泰茶馆要拆了，赶过来留点影像资料。像这种百年老店老房子，拆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 V6 v) p2 O, b戏迷丙：您是记者？劳您大驾您给反映反映，我就住在旁边的胡同，我们家老宅还是清朝留下来的哪，眼看也要拆了。
5 h8 e# |$ L" S; x$ T9 W3 R$ `( ]张巍：我不是记者，我是老北京网的掌柜张巍。 " G2 Y& q! s: _1 O" W
戏迷丁：哦，您是张掌柜的。请教您的宝号在哪里？在哪一行发财？
* j, ~& G9 ^ Z( M: L张巍：我的办公室在鼓楼西大街的西海饭店，我们不做生意，我们致力于老北京历史文化的保护工作。
3 l! }; i D2 a: ~3 ^戏迷丙：哦，您是做保护工作的，那求您帮助我也保护保护我们家的老宅吧。
% N- B! ^$ p- C3 b) C张巍：我们家原来住在崇文区，我们家的老宅也被拆迁了，崇文区现在也没有了。我还想有人保护保护我哪。
& W+ Z* R& |) Q8 S茶客乙：哦，敢情您连自己个也保护不了啊？那您还挨这瞎耽误什么功夫啊？ 1 N2 t& c4 s4 D2 ]0 |9 q; c( R
张巍：这位爷，话不能这么说。我还是薪火相传全国十大名人之一哪。什么叫薪火相传？老房子没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像您这闲来无事，到茶馆里边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唱唱戏，您要是拆迁到小区高楼里边去，您还能这样滋润吗？
4 N0 B7 N2 q, Y; z. ^% p茶客乙：说的就是啊，可又能怎么样呢？ 2 E+ a( v+ b _9 R3 R6 q
张巍：人死了，魂得留下。胡同死了，冤魂不散。我就是想留下老北京的魂，想让后人知道知道老北京什么样，胡同什么样，胡同里的人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 a2 s; A% H5 P1 [: _茶客甲：功德无量啊。留不住胡同，能留住胡同的魂，也是功德无量啊。
, R9 P# s7 u1 l& j. w- i; e9 S（两个散发小广告的柴禾妞上场）
( J( ^$ z! P9 l2 K$ w柴禾妞甲：拆迁服务一条龙啊。空调移机，细软装箱，家具打包，厢式大货车，五环以内，一车200，搬彩电加50，搬冰箱加50，搬钢琴加100，没有电梯的，上一层楼加20块。
! o$ V+ w' y% ^; E3 n6 ^柴禾妞乙：水景花园，豪华别墅，至尊爵府，龙脉皇宫。二环以里20万，三环以里15万，四环以里10万，按揭贷款，全款打折啊。（小广告塞给戏迷丁手里）您来一套？
' U) y' U( i( ^$ e8 `& \( T戏迷丁：二环以里20万一套？不能够吧？
e3 ?- L7 D4 D' p柴禾妞乙：看清楚了，老大爷，20万1米，您哪。
- ]. C/ @/ D$ i5 i' C1 _' c2 E（小广告塞给戏迷丙手里）您来一套？
* I- ]" X9 p( y6 ~1 v( z# W戏迷丙：还至尊爵府哪？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我们家在前清就是一等精奇尼哈番，我们家老宅就是子爵府，没听说过四环以外还跑出来一个至尊爵府来。 " P9 R# J% h2 \* J7 I D8 {: y/ X4 q' b
柴禾妞甲：（小广告塞给张巍手里）大哥，您搬家吧？找我们公司，钢琴上楼免费。 8 F6 C5 A- n( H
张巍：我们家开着琴行哪，100多架钢琴，你都免费？ 6 ?- d. ]4 l+ ~ ~
（众人大笑，柴禾妞下场） * {! V. i4 u- T" C
（王掌柜、李三，上场） 1 [4 u8 u! s% ~, C
王掌柜：（对张巍）张掌柜，多拍点吧，老裕泰茶馆就要改成马连道茶叶城啦。改良啦。李三爷，多拿点茶碗来，请拍记队的朋友们喝茶。 , a! Y7 \, [1 H* ^+ {
（庞太监的四侄子海顺的后人小庞，民国国会议员崔久峰的后人小崔，小小唐铁嘴，上场） # r+ o0 X) o; @4 q4 T7 j2 J
小小唐铁嘴：王掌柜，您给上一壶茶，我们借您这地方说和点事情。
1 ]9 N8 ~' f. |9 Q$ n( b7 A% D7 c% [王掌柜：小小唐铁嘴，合着你白喝我的茶，还要白使我这地方。 8 h1 \7 Y% `; q, s' {
小小唐铁嘴：不白使您的，王掌柜，说和好了，对您有好处。 * h! Q+ t6 O# @+ X* U
王掌柜：您是唐天师第38代传人，办的都是朝廷大事，能有我什么好处呀？
1 D8 E" N Z+ A E% V小小唐铁嘴：王掌柜，附耳过来，这是庞太监的四侄子海顺的后人小庞，这是民国国会议员崔久峰的后人小崔，他们都要算计您这茶馆的房子哪。我要略施小计，叫他们死了这条心。
, z* ?$ H" W9 ]& |- u! \王掌柜：嘿，透着新鲜。太监和国会，早就取消啦，可是太监和议员的家眷，全都跑到我这来啦。 , S! i) K# u; J( t+ T8 c
小庞：我说小崔啊，我要在老裕泰茶馆开办太监文化纪念馆，你来横插一杠子干什么呀？
* z5 N( X; W! z( M5 D% _小崔：我说小庞啊，一个太监，也有什么文化？告诉你，走向共和，召开国会，这是中华民国民主政治的历程。我爷爷崔久峰当年操劳国事，是资深国会议员，一直在这落脚。现而今我要在这里开办民国议会史研究所，还要给这里申报西城区文化历史保护单位呢。你们太监，有什么历史，都是些个祸国殃民的家伙。 % } D. j1 v3 u+ T2 C; m
小庞：没文化，狗屁不通。我问问你，读过小学历史课本吗？ K% S4 _1 j& t. X1 ^1 x I
小崔：（满脸不屑的神情）那里边也没有你们太监什么事。 " A5 r2 [9 X. c6 p- U2 [8 f
小庞：小崔，我问问你，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造纸术，谁发明的？蔡伦，蔡公公。中国古代航海史壮举，三保太监下西洋，谁领着去的？郑和，郑老爹。北洋水师正式建成那年，总理海军事务衙门醇亲王出海大阅舰队，谁陪着去的？李连英，李大总管。就在这个茶馆，拿出二百两银子，买了一个乡下丫头，续写了太监菜户婚恋史的，是谁？庞大总管，庞老爷，我的祖爷爷。我要申报啊，就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 ( D4 ^' K: j* y
小崔：那也不叫文化。
1 I" p( C2 m, ]8 c& p& y/ J) G% |: G小庞：谁说太监没有文化？明朝司礼监，二十四衙门之首，知道吗？就在黄化门司礼监胡同，现在叫吉安所右巷。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替皇上朱批奏折，他老人家要是没有文化，还怎么秉笔？你才没有文化呢。 ; a# c0 _( K# m
小小唐铁嘴：二位爷，二位爷，息怒，息怒，都听我说说。小庞爷呢，要办太监文化纪念馆，小崔爷呢，要办议会史研究所，论理说呢，这都是应当应分的好事。二位不要掐，在下有一计，管叫你们二位全都办的成。
; s3 M& v9 h2 I6 G4 C9 C: S. o! D小庞、小崔：哦？那你先说说。 : X E( h. y8 P0 S8 M
小小唐铁嘴：我听我爷爷说过，庞大总管买丫头呢，是在茶馆的前厅，崔久峰崔大议员的公寓呢，是在茶馆的后院。你们二位也不要争了，一劈两半，前厅是太监文化纪念馆，后院是议会史研究所，全都是国内外旅游者必看之地。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真遗憾，不来茶馆是笨蛋，怎么样？
1 a& d5 v, a, r R小庞、小崔：嘿，真有你的，小小唐铁嘴，事成之后，买卖有你一份。
' x+ q) k. Y7 |3 |/ h! b' g, x小小唐铁嘴：我先谢谢二位爷。可是有一宗，就怕这买卖成不了啊。 2 _- k/ `& p4 ^$ E
小庞、小崔：凭什么呀？乌鸦嘴。
4 w7 p# `$ J/ [% Z$ B小小唐铁嘴：这个茶馆，它是个凶宅。
: B% R% s# m5 ?1 Y- @7 ~9 x小庞、小崔：这是打哪说起啊？ $ _! Y# _( l% y8 Y; I
小小唐铁嘴：小小刘麻子的爷爷，家政中介服务公司的第一代创始人老刘麻子，每天在这办理业务。打这绑出去，拉到当街，喀嚓一刀，人头落地。不信，你们去问李三爷。
4 D( M. ~4 b6 `李三：不错，我这瞅得真真的。
/ [0 [2 U( O; k! o' T/ w3 t" c7 R小小唐铁嘴：还有小小刘麻子的爸爸，小刘麻子，家政中介服务公司的第二代传人，打这绑出去，拉到先农坛的坛根，邦当一枪，脑袋开花。不信，你们去问李三爷。
1 U- q! p# r# _) _( o李三：不错，我这听得真真的。
' K9 o3 U! P- E& g; x2 S小小唐铁嘴：还有，当年松二爷和常四爷，都有牢狱之灾，也是打这绑出去，关了好几年。 + p( x% t) {' d0 N% m+ \8 u
（小庞和小崔听了，面面相觑，感觉确实不吉利，黄胖子的后人小黄胖子上场） % e- E7 g8 f+ ^! X2 b! H L" q
小黄胖子：（对着张巍和拍记队员）各位，各位，全都瞧我啦。都是自己弟兄，别伤了和气。
% e, {# y2 B" C; d" X8 j张巍：（朝着那边努嘴）那边。
% C a0 e( p2 ]/ I% q/ {' j8 [! C小黄胖子：（对着王掌柜和李三）各位，各位。
4 {, c5 Z" k$ \2 G ?3 P+ @王掌柜：这边。 : J( {, f: e# w4 o3 }
小黄胖子：原来是小庞和小崔呀。我说二位过着好好的日子，开什么太监纪念馆啊？还要开议会研究所？你们都是名门之后，不能伤了和气，叫旁人笑话。
, W; R( ^9 @4 `, x& r3 f+ F小庞：我不开了。 , A: u M" q' B9 ?
小崔：我也不开了。
$ j' E' y" z- V5 m: i9 R) O小黄胖子：一言为定？
5 {- p0 Z1 Z8 y0 g Y小庞、小崔：一言为定。 , ^0 m% N) W& r: v' Q: t( ]: i
小黄胖子：驷马难追？
: P, [& n# g# Y7 r1 ^小庞、小崔：谁要是被马追上，谁是你孙子。
5 t+ q) p9 `8 ~' D& p, P2 d8 W/ u小黄胖子：那就好办啦。既然是你们二位自动放弃，那我也不算乘人之危。
8 W h0 a, q+ v& N) R3 g小庞、小崔：这是打哪说起啊？
9 v+ N' |/ K# a, n/ x小黄胖子：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们家祖上，九城闻名的老黄胖子，一辈子打抱不平，官厅管不了的事情，他老人家全都管，成为民间调解、维持稳定和谐的典范。我要发扬光大祖上的德行，在这里开办一个民间调解会馆，谁要有困难，以后只管来这找我，管叫你们双方满意。 1 `1 O/ S2 W6 u0 ^! }- e1 j3 w
小庞、小崔：放狗屁，我们现在就不满意。合着我们退出，你来进驻，没门。
8 C$ i6 K2 ?% |: s% \* j5 ]+ a（三个人掐成一团，宋恩子、吴祥子上场）
: w+ t- T z% K. e& u/ t5 d5 _宋恩子：掐，全都掐死才好呢。
3 E8 C$ a- H3 W吴祥子：王掌柜，虽然您对我们不够意思，可是我们哥俩这回可要给您来点意思。
4 E& n7 b) }- g4 a王掌柜：不敢。 2 c- [% @# E/ \; f, h
宋恩子：开发公司沈处长，要把这老裕泰茶馆保下来，扩建成茶叶城。
* d( f0 { i: u# t2 @王掌柜：这房子是秦二爷的，是秦二爷要开茶叶城。 5 B( |- g$ H9 K
吴祥子：秦二爷也得听沈处长的。
, g- ?- i7 X% e' L/ O/ A, m宋恩子：沈处长叫我们调查，都有谁想打这里的主意。里里外外，全都是沈处长的人，瞧，这不小小唐铁嘴来了，略施小计，这三个空子不就打起来了吗？
; c* Z' [9 X8 I* P8 v# K1 s小小刘麻子（上场，大吼）：全体立正，沈处长到。 ! ?( E7 s4 j" m0 J
（小丁宝领着一群小妖精，簇拥着沈处长，上场）
( D$ a3 h8 Q0 z% C8 t小小刘麻子：沈处长，请您视察，这就是老裕泰茶馆。
, O* f H3 s+ {+ n0 S2 c沈处长：蒿。（一指正在掐架的小庞、小崔、小黄胖子）嗯哼？
) g( q6 K" V- {6 I小小刘麻子：（对着宋恩子、吴祥子）把他们给我叉出去。 ' g* u4 W4 a4 Z$ J
沈处长：（一指张巍和拍记队员）嗯哼？ % C- B1 d% r% j" b# f
小小刘麻子：这些个都是摄影记者，给您捧场来的，今天的晚报，头版头条，您的相片得这么大个。
4 V$ ^' \4 G6 Z/ E: j- h& V沈处长：蒿。（一指王掌柜）嗯哼？ $ w% e% b6 {& b7 N: S S: _
小小刘麻子：这就是我给您找的大叔。
; j( ^" k1 ~* X- b9 u沈处长：瓦茨？ % ~( g7 @+ C9 M" L% x
小小刘麻子：哦哦，不是麦当劳的大叔，是大爷，肯德基的山德士大爷。 # L( B/ r' |) U J9 S
沈处长：你大爷的。
& ]2 U, A8 ~; ]' X& A Q小小刘麻子：不是不是，是我大爷。瞧我这拙嘴笨腮的。他是老裕泰茶馆的王掌柜，百年老店，知名度高，叫他穿上号坎，站在门口，给咱们做活广告，活的木乃伊，保险叫座。 " \- B; N( [8 H
沈处长：蒿。
$ p( T$ M/ ?9 d1 K0 E（小丁宝的小妖精们一拥而上，给王掌柜披上大红的绶带，上写“老裕泰上校”） 0 ?4 t7 z$ I) f
沈处长：（一指下棋的、唱戏的众茶客）嗯哼？ 6 X* }) V4 n, {7 Z( Y7 W
小小刘麻子：都走，都走，以后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啦。王掌柜，您也到门口站着去。咦，王掌柜哪去了？我去后头看看去。 " @8 ^# }; ~9 a/ M/ o
（张巍和拍记队员们围着沈处长拍摄，小妖精们在背后伴舞，沈处长得意洋洋地摆着各种泡斯） ; p/ y R; k; A0 d
小小刘麻子：（手里拿着刚刚给王掌柜披上的绶带）报告沈处长，这个王掌柜，他，也不怎么地，他就上吊啦。 , s+ e: v: b2 ?+ l
沈处长：蒿。
+ O5 u0 }* f9 t: E7 t9 y# d（幕落，剧终） | 
发表于 2010-7-24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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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8 19:34:00
发表于 2010-7-27 12:49: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