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S7 P6 V+ h0 s* M7 W2 @: k1 ~0 l- N 现在提到“和谐”,第一个关联词就是“河蟹”,翻译成现代汉语,大体的意思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全都说了。念你初犯,且情节轻微,只作言论删除以示惩戒,如若再犯,小心人间蒸发”被“河蟹”已成为网络上一级热门词汇。那么这股让人闭嘴的风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刮起的呢?对“和谐”二字的追根溯源,笔者认为是有必要的。以下为个人见解,如有偏颇,请予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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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花》的故事——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
s$ P5 r% d' K7 y* O) a- U. _笔者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篇文章,有多少人听说过她的作者“王实味”。(以下内容皆为史实,笔者言论将以括号标明) - g2 y: q# S9 V. J, r5 G8 P9 i V
1942年延安革命根据地,中央盘踞于此,(那个被余泽成描绘成“阳光铺路,民主为天”的人间天堂,)实际上已经在乏味单调的生活中滋生出了官僚主义的毒芽。招贤纳士,中央吸收了一大批知识青年进入延安从事文化工作。怀揣着知识与梦想来到延安的年轻人过惯了国统区自由生活,并把当时以文为刀、以字为剑,针砭时弊的优良传统带进了延安革命老区,认为在这里会有民主撑腰,说真话也不用惧怕暗杀的阴霾。故肆无忌惮的将剑锋直指各级官吏的等级官僚主义,史称为“暴露派”,经常与唱主旋律的“光明派”发生论战。起初毛泽东对“暴露派”的态度较为温和,曾对某些文章作者定调“观点是错误的,敢说话是值得表扬的”,但由于刚从前线下来的贺龙等人看不惯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用笔杆子戳自己刚从枪林弹雨里捡回来的后脊梁(充分体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对党绝对忠诚的革命情怀,因为暴露派针对的是延安社会现象,而不是个人,前线首长认为在战时指责党就是在指责他自己,其实这是有道理的,特殊时期应该一切服从于战争需要,但定调之后的影响确是深远的),于是整风运动就此展开。
2 Z7 @! }$ y& A9 P/ @原任党史研究所翻译的王实味(男一号登场)实际上跟文艺界可谓八杆子打不着,只是因为编制改革,被分到了一个主管文艺工作的处室当处长,实际工作其实还是翻译。但由于工作易岗,或多或少的参与了论战,显然他站在“暴露派”一边。王实味这哥们,性格如火,脾气最暴,人际关系也不咋地。42年初即发表著名文章《野百合花》文中描绘了两个女青年不满党内某些领导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在私下低声讨论的场景。并用镜子作比,说要让某些领导干部通过女青年的闲聊,看见自己那被封建旧社会细菌感染了的身体,放下首长架子走进人民群众。在“暴露派”作品中,这算是比较温和的了,只是因为他人缘不好,时直党内整风,这个没根基的人,被毛泽东圈定为“杀鸡警猴”的“鸡”。中央考虑,单独就文学作品进行批贬,恐怕会引来众人同情,不足以一击毙命,起不到彻底整风的目的。于是深挖王实味身世,发现他在北大读书时,曾与共产主义“托派”(陈独秀脱离中共阵营后以他为首的派系)高层接触密切的经历。王实味的确与托派某高层有过接触,但只是私人关系(90年代中共官方给与定论)。但在当时这就足够了。很快王实味被扣上了托派反革命的帽子,开除党籍下狱。对文化界的敲山震虎起到了空前的效果,同时也为此类事件树立了处理标杆。笔杆子安静了,原先的“暴露派”也开始扮演痛打落水狗的中国传统角色。国统区媒体以王实味案作宣传,并风传造谣“文化青年王实味已在延安被中共暗杀。”以达到让国统区知识分子憎恶中共的目的。并派出记者团入延安探访王实味。王实味并没有死,只是精神出现异常,有可能是过惯了自由生活的心一时间接受不了封闭的铁窗,反正王实味疯了,他承认了自己是托派高级干部,这连看守他的狱卒和审判他的同志都不相信,只能断定王实味疯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死这个消息被国统区记者真实的还原了,一场风波得以平息。但好景不长,1947随着战事推进,延安根据地转移至山西境内,某日国民党飞机轰炸了临时关押王实味的中共公安部监狱,政治犯王实味需立即转移,时任公安部长的xxx(人名忘了)立刻联系了社会部副部长李克农(克农同志,中共特工头子,直接对手是国民党保密局戴笠、毛人凤),经克农同志首肯,王实味被判处秘密处决(这里可以理解为暗杀),随后不久,王实味被砍杀,注意这个词,是“砍”杀。用刀砍下王实味的头颅,甚至不舍得用一颗子弹,史料中对王实味的死无过多描述,笔者也不敢妄加揣度。随后李克农遭到了毛泽东严厉的批评(云云省略一万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了)随后很多年,托派反革命王实味一直向灯塔一样为文字狱工作者指引着光明的方向。(再省略反右斗争、文革一亿字)时间推进到1991年,一个xxx(又忘了)学者重提王实味案,要为王实味发难,因为王实味案焦点问题就在于他是不是反革命,定论与否的关键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加入过托派。庆幸前期收到了一篇来自原托派高级领导人(名字又忘了也姓王)亲自撰写的文章,这位王姓兄弟就是当年那个与王实味私交密切的托派高官。因为他得知由于王实味跟自己的私交,害的自己的老朋友身首异处,还被扣上了永远抬不起头的大帽子。颇为内疚就撰写了一篇证明王实味并没有加入过托派任何组织机构的证明文。当时处理王实味的目的是整风震慑文化界的口无遮拦,古来欲加之罪,何患无求,实际上王实味被定为托派也没有拿到什么真凭实据,况且事情过了 ) v( v6 Y' C& b" ?/ S5 S
这么些年了,又有人提起,再加上关键证明人材料,所以公安部也就给他翻案了。时隔49年,那颗尘封于反革命灯塔之下的头颅终于得以昭雪。但有一点值得观者特别关注,王实味的党籍始终没有恢复,就这一点笔者可以理解为“党承认你不是反革命,但党并没有允许你胡说八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劝说了,起初念你初犯只作警告,但你不知好歹,口无遮拦,予以开除党籍永不录用作为处分。”这颗头颅哭了,我等了49年好不容易逃出了反革命的牢笼,但却仍然被困在“河蟹”的腹中。 + _6 j+ v% b9 x' Q+ X3 S
让我们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观普遍联系一下,52年反右斗争扩大化,扣了几十万顶右派的帽子,文革对知识分子的迫害都能看到王实味案的影子,91年以前王实味案是反革命的灯塔,91年以后王实味案又成为了“河蟹”的北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