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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今稽古一身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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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A( E3 Q, A5 z/ B" o; {% b眼底沧桑阅几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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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年来同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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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君妙笔写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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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3 n, I- O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位穿着讲究，手摇纸扇的公子哥正带着他的小跟班逛天桥，而这对主仆其实就是咱们这部书的主角，兰心和月娘。兰心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地装扮成了男人，她本来就比一般女孩子要高，再加上旗人骨头架子大，和那股天生的英气，让她扮起男人来也可以说英俊潇洒，*倜傥。为了遮挡住那翩翩秀发，她带了个礼帽，而且长了记性，让月娘给她别了好几个卡子。她来了天桥直奔着水心亭就去了，可挨着棚子找了半天也不见那根“小嫩葱”，这真是有些失望，但她觉得能有幸欣赏到眼前的“天桥盛世”，到也不觉得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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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是王府的格格，又留过洋，可谓见多识广，自然对天桥那些专为穷苦人提供的估衣摊啊，小鞋铺躲的远远，但对天桥的把势场子她却一个不落的挨个上前观瞧，越看越觉得大开眼界。就说她眼前那个木栅栏后憨态可鞠的大黑熊吧，居然在一个秃顶大个①的教导下站起身来，用两只前掌耍弄着一杆雪亮的钢叉，一会儿在胸前动，一会儿绕着脖子动。它动作笨拙迟缓，笨模笨样，活脱一个刚学着练武术的大傻子，直招的彩声，笑声，连绵不断。等狗熊耍完钢叉，上来了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头顶着越来越小的五层盘子，最小的那层上还长着几个加着红绒球的金色岔子，双手扶着地，把两条腿搭在一条破长椅上，双手双腿稳而不慢的交替的向前移动着位置，转眼间，他居然已从长椅的一头滚到了另一头，与此同时他头上的五层盘子稳稳当当的如置平地。兰心看着当时就傻了眼，直愣愣的要扔大洋，被月娘一把拦住了。“主子，您在这地界要是扔大洋的话可太扎眼了，咱多给点铜子就得了，啊？”“恩”兰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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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Z4 S7 K: m7 H1 l. O 往前走，她们人瞅着了一个被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拉洋片②的。挤进去一看，一个笑眯眯的矮胖子身旁有一个四脚两层的小架子（锣鼓三件），这个小架子一层绑着一个鼓，一层栓着个小铜锣，两层中分别插着两根小棍，而着两根小棍分别后头又都栓了根绳子，交在他的左手，他一拉，是小锣也叫，鼓也响，他的右手也不闲着，拉着他身边那个一米多宽两米高的大箱子上头耷拉下的一根线，一边拉，一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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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仔细瞧来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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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换了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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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c4 ~' O% c; O6 q光绪二十六年六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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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闹起了义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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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红团，有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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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山东来的叫老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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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坛首，一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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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团民杀声四起，地动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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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不去看看么。”月娘问兰心。“那里头就八张画，都是杀人流血掉脑袋的，我四爹家有这么一玩意儿，比他这个好多了，不过他唱的真好，赏他几个子嚼谷吧。”大金牙一看兰心没看还给钱，赶紧满面堆笑冲着她请了个安，兰心朝他一摆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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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T4 @7 l# a( f% l/ i' f 兰心觉得有些饿,便让月娘到了个相对干净的摊子给她买了个糖耳朵,谁知由于被周遭人一挤，兰心一个没拿准糖耳朵就脱了手，还给大褂下摆弄了块油。随即就也不知从哪里滚出来了一个和武大郎有的拼的矮个子男人，趴到了兰心脚下，手中拿着一块手掌大小的小胰子，嘴里叨念：“您这油，我这一蹭就掉了。蹭！蹭，蹭，蹭，蹭，蹭油的~”没等兰心反应过来拿脚揣他，他就半跪的朝兰心抬起了头“您看，您那块油没了。”嘿，还别说，他那块小胰子还真把那块油给蹭没了。兰心一提大褂的下巾，觉得挺满意，就掏出个铜子往地上一扔，潇洒的挥着扇子走开了。“谢谢这位爷~”蹭油的③也就转身再找其他的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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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无意往地上一瞥，却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秃脑袋④跪坐在那里，一只腿只剩半截，露着个肉呼蚩，他光着脊梁，紧闭着眼睛，顶着一块块加起来得有一米多高的青石板，身边还扔着一个破拐。在他面前几块石头子压着张地状，上面写着“拐子要钱，靠天吃饭，善人慈悲，功夫难练”兰心被他那露出来的肉蚩呼吓的用手蒙住了眼睛，但还是打发月娘给了他一大把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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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碎汤来呦~！”一声响亮的吆喝把兰心的魂魄恨不得都勾了去，她最爱这口了，在王府里不常吃，这回得住了机会，岂有不喝之理，于是便顺着吆喝声来到了摊子，杂碎汤掌柜一看来了个衣着华丽的客人，赶紧过来招呼，还没等兰心坐下就揪下搭在肩膀上的手巾，上上下下的抖落干净桌凳上的土，规规矩矩的一哈腰朝兰心客气：“爷，您老请。”兰心看他这么殷勤便得意一笑，朝月娘使了个眼色，给他打赏。兰心坐定，掌柜利马就给盛了碗热气腾腾的杂碎汤，还拿来了韭菜花和芝麻酱。就在这时，兰心忽听到一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声音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喊：“奶奶~！”紧接着又着一声脆响，好像是竹竿什么的往地上一摔“他*的怎么搞的~！”兰心被这奇怪是声响所吸引，回头观瞧，一个身材魁梧，大脸大鼻子一脸嘈杂的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⑤正唾沫星子乱喷的骂大街。他居然穿了个有龙的黄色破马褂，哼，兰心心想，要搁以前就凭他这身打扮，嘿嘿，就够定他一个满门抄斩的罪过。他拧着眉，瞪着眼，一副偾事嫉俗的架势，周围的群众把他围了个圈，各个还都倍认真的听他骂。由于周围人生嘈杂，而且他说话山东口又重，兰心有些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听得他在骂大军阀曹昆，于是问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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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是说曹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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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这么挡子事儿，那个曹锟有日到澡堂子洗澡，看为他搓澡的搓澡工李某长的不赖就把他给骑了。后来还给那兔子安排了个财政部长，您说这是什么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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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兔子？”兰心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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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月娘揪了一把兰心，说，“您就别什么都问了！掌柜子，就他这么骂，不怕官府派人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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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他都进了好几次了，他就是不怕，老吵吵着‘不骂天，不骂地，就骂贪官和污吏！’他早就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了，是背棺材揣着秧榜来天桥骂大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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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到是条汉子！”兰心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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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w. }0 K$ B4 N这时，他从随身带的葫芦里取出了一些沙片糖“列位尝尝，这是我的沙片糖。不甜不要钱！无病延年益寿，有病妙手回春！”月娘一看，没等兰心吩咐就赶紧去买了很多沙片糖过来。兰心见此不由得一笑，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机灵，我脑子里想什么都知道。兰心忽想起那个跪地顶砖的拐子，于是问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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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W' Z1 ^- K' I“还有件事我跟你打听一下，那个不言不语拐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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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y5 m& Z8 D/ u, }) `3 e6 E6 ?“唉，那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他原本是铁山寺的替僧（替代有钱人出家的和尚），后来规他管的法器让贼给偷了，方丈把他给打残了，没办法来天桥顶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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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k9 Q7 _8 G; i; K% f/ {“真是没天理。”兰心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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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的爷，这年头哪找天理去啊。爷，您是头回来天桥吧，一会儿还不去看看云里飞去？那云里飞可是宝文社科班出来的，可光绪帝慈禧老佛爷驾崩那阵儿，不让他演，没办法，只能他来天桥撂地，可一来还走不了，身上那功夫可是不错，生角儿旦角儿，没有人家拿不起来的，而且中间插科打诨的，听的实在可乐。咱北京城里现而今不是有句话么，‘没看过云里飞，就是没吃过洋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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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n2 E, P7 t“嚯，是么，那我可真得去瞅瞅。”兰心说着付完了杂碎汤钱，便去寻那云里飞了。她并没有直接去看云里飞而是又走回到那个拐子的面前，掏出几块大洋扔了过去。看着兰心一下子扔了大洋，他眼睛一亮，朝兰心作了个揖，然后把大方砖一块一块的卸下，必恭必敬的朝兰心磕了个头。兰心看他头顶处有一处拳头大小的凹坑，心头一紧，快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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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飞的场子是有席棚搭的，在天桥这样的席棚有两个，一个是云里飞的一个是说相声的焦德海和刘德智的。兰心本来想听听传来无尽笑声的相声的，可想到“小嫩葱”的敬告，还是没有停下来听。她们来到天桥正中偏西三角地云里飞⑥的场子，才意识到什么叫人多，真的是人挨人，人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想挤进去看个清楚，真是事比登天。兰心突然灵机一动，让掏月娘出了一大把铜子，对挡住她们前进道路的人依次贿赂，终于，她们算是到了最佳的观赏点，不过当然，坐是没有的。但看里面的演员，他们的行头可真是怪，衣服不是绸不是缎，而是一个破面布口袋染上了色儿，那盔头竟然是用烟卷盒剪成样子，然后又拿针线缝好了的。为首的中年男子一个人演了好几个角色，连说带唱，妙语连珠，唱词诙谐幽默，表演夸张而滑稽。但滑稽归滑稽，他们的的能耐可着不小尤其是那个为首的中年人不仅“生，旦，净，末，丑”样样拿的起来而且“唱，念，做，打，翻”样样精通，尤其是“翻”！他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嘁哩喀喳的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真怪不得叫云里飞啊~！兰心从小没少看名角的戏，但能在几个角色之间跳转这么快的却是头回看到，真是民间出高人。可惜虽然演出精彩但地上的钱不多，那个中年人看了看他的儿子说：“你来几个脑键子吧。”那个小演员点了一下头，光着脑袋顶在地上，干脆利落翻起了跟头来，他翻的速度及快，直看的兰心眼花缭乱，就好象一时间在地上看了朵多瓣莲花，就这样那个小演员一连在地上用脑袋顶着翻了五十个筋斗。等到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的时候，兰心再也顾不得月娘阻拦，顺手就掏出了块大洋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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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s" G1 s这时，兰月忽听得耳旁一声蛙叫“呱！”紧接着又听到一群蛙叫“呱~！”，便清了声音方向来源自哪个摊子，她便挤了进去，等到她拨开众人挤进去一看，一时间，等她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见了一只大蛤蟆坐在一群纵列整齐的小蛤蟆面前，它叫“呱！”，小蛤蟆们也跟着齐声叫“呱！”活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就这样此起彼伏，一叫一和的叫了一阵子后，蹲在一旁的黄眼珠子干瘦老头⑦喊了一声：“到时候了，该放学了~！”这时，小蛤蟆按着次序一个接一个起身爬到了一个小罐里，等到小蛤蟆都进去了，大蛤蟆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爬到一个大罐里去。就在四周围观的人们纷纷惊叹不已的时候，老头又打开了一个随身带的细脖瓶子，放出了密密麻麻无数只黑黄相间的蚂蚁。等蚂蚁都爬了出来，他便一边喊着“别乱，快排好队！听着，立正，看齐！”一边用手撒了些小米。只见混杂在一起无数只黑黄两色蚂蚁居然很自然的排成了黑黄两队，而且没有一只蚂蚁站错了队。兰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使劲睁大，才确定，她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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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接着往前走，一路上的杂耍摊子应接不暇，一会儿忽现了个*的判官，一会儿又来了个大刀剁斧的壮汉，最让兰心头晕的要数耍中幡⑧的了，看着那三丈高的竹竿在耍幡人的肩膀上，牙床上，头顶上快速的变换着位置的时候，兰心简直快晕倒了。当然，最另她目瞪口呆的还是“赛活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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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黑布的小毛驴身上驮着个穿红带绿涂脂抹粉小媳妇，小毛驴神气的走着，⑨背上的小媳妇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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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得台来我心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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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财神和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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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怀抱着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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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X3 T" b* p/ G喜神怀抱着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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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盆里有金马驹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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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驹子上驮着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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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n* {. D/ ? H: b* p金人他手里捧着八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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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 W6 B6 {+ @ A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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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高亢而甜美，曲调而婉转，引得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这时，小媳妇扬鞭轻轻一抽，“驴”便放开四蹄儿跑起了圆场。就在它跑得飞快的时候，突然失了前蹄，卧于地上，几番挣扎忽又站起，抖动一下身上的尘土，旋即腾空而起，跳上一条高而狭长的木凳上面，那木凳是三条腿底下各垫着一个核桃大小的玻璃球，一条腿悬空，这一般人踩都不敢踩的长凳上，那小驴走了个如踏平地。“好~~~~！”彩声还没落，又见小媳妇站在驴背上徐徐仰身，弯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过桥，用嘴叼起凳面上的茶杯，紧接着一个后空翻，飘然落于地下。这一系列另人目眩的高难度动作，把周围的观众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赛活驴”脱去那身驴皮打钱时，才热烈的鼓起掌来。兰心呆呆的站在原地，忘却了鼓掌。月娘看兰心木讷的样子，就朝打钱的盘子里多扔了些铜子，然后转身朝兰心说：“主子，这天也不早了，咱是不是该回了。”“这……”兰心这才想起她本来是找“小嫩葱”的，可转了这么大半天也没见着他，真是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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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h9 H' a0 y3 x& q; s" p“主子，喝碗豆汁儿咱就走吧。”月娘又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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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兰心素来来喝豆汁儿，又久闻天桥的豆汁王的盛名，此行的目的除了找“小嫩葱”以外就是来喝碗豆汁儿。可真到“豆汁儿王”那摊子一看，她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个摊子虽说不大但生意相当不错，十几个长凳只有半张是空的，而且那凳子只不定用了多少年，伴随着那头的哥们一抬手一起身而摇摇晃晃。兰心看着实在是不想也不敢坐，可正在她犹豫这会，突的来了个人把那半张椅子也坐满了。所幸这时有两个人同时起来，兰心和月娘赶紧坐了过去，可他却看到了眼前天乐剧场的门口那红底黑字的水牌上赫然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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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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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 潘跃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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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6 D4 x+ g, Q“月娘！”兰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心喜若狂的朝月娘喊：“原来他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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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r' i+ S' h' I" E% p, E0 t; d（未完待续）20:55 8/9/2008
& I7 b Y- Y6 o6 Y+ S- F①程傻子耍熊：在天桥广场上的“天桥八大怪”那个向后弯着身子，顶着花碗的便是裎傻子，我一直都觉得应该在他身边弄只熊的。天桥练杂技的人多了，可能使唤的了黑熊的也就他一人了。值得庆幸的是他耍熊的技艺并没有失传，他的后人程幼林后来在新中国的杂技舞台上依然为广大人民群众奉献着他们家传的“耍熊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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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拉洋片的大金牙：兰心对拉洋片着实是误解，她四爹（满族人叫叔叔叫爹爹）之所以说那个洋片是流血杀人砍头的画是为了吓唬兰心，让这小丫头不敢再接近洋片，因为里面装的是春宫画。其实当时的洋片除了江南风光图画和大都是春宫，以至于在《都门杂咏》中有诗云：“西洋小画妙无穷，千里山川掌握中。可笑不分人老幼，纷纷镜里看春宫。”大金牙在洋片内容上无疑是个改革者，他的出现让洋片内容上为之一新，比如上文提到的他的作品狠多都是真鞭时僻的，比如《火烧圆明园》《慈禧西安避难》《张勋复辟》以及上文提到的《义和神团》等。锦上添花的是他嗓子很好，唱起来婉转动人，这使得大家在一边看洋片的同时可以欣赏他对图片的讲解。当时很多人来天桥就是为了听大金牙唱来的，按张文顺先生的话：不看洋片，光听他唱，人就围着呜殃呜秧的。另人扼腕的是大金牙后来沾惹上了烟霞之癖，使得他年纪不大就死于北京一收容所内。据说天津三不管那拉洋片的很多都是大金牙的徒弟，可惜，能唱好的却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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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U" Z I% i0 D" @, ~③蹭油的：这个人也算是天桥八大怪了，他所兜售的那种小胰子经一位天桥的老先生证实，是用火碱做的。以后大家要是衣服上不小心蹭了油不妨试试哦，嘿嘿，快乐生活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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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拐子顶砖：我小时侯在大栅栏见过很多少个半截胳膊半截腿的要饭的，他们大多跪在那里逢人便磕头，向这位拐子凭真功夫要饭的着实不多见，或者说是卖艺吧。我们老北京城有句土话“天桥的把势——光说不练”不过这个拐子却是“光练不说”，他算是天桥艺人的一个异类吧，也位列于天桥八大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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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t2 s( e" @: V. c0 ]⑤大兵黄：那年头天桥可真是新鲜，什么买卖都有，像这种以骂人为事业的也居然存在，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天桥更是奇人奇事的聚集地。据说当年大兵黄的沙片糖生意很火，因为大伙都爱听他骂，为了多听他骂，就来买他的沙片糖，由此似乎可以窥视，当年的民怨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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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云里飞：这是一个富于传奇的班子，他们所演出的剧目按着记载我看着有点类似德云社的反串戏，都是即幽默又见功底的。这个班子的班主云里飞白宝山是个“生，旦，净，末，丑”样样行通的全才，以前我对这个记载持怀疑态度，因为我实在难以置信世界上还能有本事这么大的人，直到我遇见了郭德纲。当年在云里飞班子里出演过的演员，日后很多成了大器，其中包括，老云里飞的儿子白全福，郭全宝，侯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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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s' G7 U8 K) s6 T5 B⑦教蛤蟆读书的老头：如果我不是在很多正规史料和书籍中见到这则记载，听到很多老天桥津津乐道的谈及此事，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训猴训狗的有的是，训老虎训熊猫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训蛤蟆的……真是让人听的都不由得冷汗涔涔。万分遗憾的是这个老头只在天桥短暂露面，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到了哪里去，而他这门空前绝后的绝技，恐怕咱们也只能空想图画了。张一元天桥茶馆窗户上的玻璃有他的画像，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等着进场的时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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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耍中幡：这项运动我在很多地方都见到过，基本上过年的时候各大庙会都有，每次我都看了个触目惊心。走两广路从朱市口到虎坊桥的那段路，现在就能看到两个力着的中幡，可惜和以前的中幡比起来，真是小气很多。以前的中幡是一根长约三丈的竹竿，上挂绸旗，旗面长达数米，宽米余。竹竿上部撑有五色圆伞：黄，粉，蓝，红，绿，直径依次增大。竹竿顶端缀以小铜铃十几个。伞下为长方形的木框，称为“云盘”。盘上两侧各斜出三角形彩旗一面，称“顺风旗”，盘下两侧系着“五谷袋”，象征着五谷丰登。盘下为木制的番板，板下悬挂绸旗，旗面绣有各路神佛号以及“晃动乾坤，天下太平”八个大字。天桥当年耍中番最好的叫“王小辫”，现在天桥广场上有他的铜像，辨识度相当高。显而易见，能耍的了那中幡的都得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子，要个搁咱们金子~嘿呦，算了吧，咱这小病秧子的管劳身子估计都没人家那幡沉呢。诶，您说要过年的时候让大毅拿金子当中幡耍耍怎么样，是个不错的创意吧。趁着依依她们还没有来攒击我，先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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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4 C, b7 I' c; h⑨赛活驴：这是我认为最精彩的天桥演出，遗憾的是自从关德俊夫妇谢世以后，再也没人能这样表演了。虽后来也有人以这种形式表演过，但看过的当年关德俊夫妇表演的人无一不觉得实在是相差甚远。说句题外话：当我在写“木凳是三条腿底下各垫着一个核桃大小的玻璃球，一条腿悬空，这一般人踩都不敢踩的长凳上，那小驴走了个如踏平地”的时候盘坐于转椅上的我不知怎的膝盖跑到了扶手下空出来的部分，由于写到这里我有些激动，扭动了下身子而且动作可能大了些，结果，然后只听得“啪啦！”一声，我连转椅一块摔了个四仰八叉。唉，虽然我向来坐电脑前写东西的时候及其不老实，但由于多年修炼真摔着的还是没几次。右手手腕现在还有些疼，打字时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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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乃鄙人原创京味儿小说《几十京华情》的第五回，如果大家对这部小说感兴趣，请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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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vip.book.sina.com.cn/book/index_1184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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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所有热爱老北京的人，都会喜欢上这部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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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1 11:47:00
发表于 2010-5-21 17:17: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