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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大體布局，東邊一溜平房是外借部，西邊是報刊閱覽室，這兩處是面向普通大眾的，記得比較清楚，其他地方不太記得了。門口的幾間倒座房是工作人員的傳達室或者辦公室，里面好像總是有一些人在閑聊，一推門能感受到暖洋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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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好像那時候這里沒空調。一到冬天，各个房间門口都會掛起厚重的大棉門簾子。好像看書的人也可以帶食品和水進來，這個有點記不清了，反正在這方面管得挺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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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刊閱覽室的規模可能也就像現在一個普通中學的閱覽室，有好多流行的雜志，最里間放著一大排搭報紙的鐵架子。
; ?- m* V$ d o4 f+ G2 q7 R% t& n閱覽室是玻璃窗子，木頭桌子，椅子好像都是凳子，沒靠背的那種。頭頂上大管兒燈照明，白不刺咧的有點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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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傍晚，圖書館要關門，工作人員開始催促大家收攤兒。有的讀者收拾東西走人，有的讀者抓緊閱讀最后一段文字，這邊桌椅板凳叮當響，那邊稀里嘩啦還在翻報紙，外面響起自行車鈴聲腳步聲說話聲，很安靜的院子忽然間熱鬧起來，倒是別有一種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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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內看書之余，也會有一兩個讀者捧著書在外面看，或者散散步。院子里，古樹參天，花木扶疏，犄角旮旯的地方因為沒人刻意打理，就是亂蓬蓬的蒿草了。
' {! l7 X! w% T' p6 x$ b夏天，蜻蜓飛舞，蟬的叫聲很大，雨后，泥土和花草一起散發著芬芳。偶爾能看到小松鼠迅疾跳躍而過。大樹上搭著喜鵲和烏鴉的窩。膽小的啄木鳥飛來，“幫幫”啄兩下，一聽到人聲，又立刻飛走，它們能找到一隻蟲子也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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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當間兒有個水池，池子中心是座古老的殿宇。殿宇并不大，有幾道小石橋從不同的方位通向它。橋下一池濃濃的碧水，有段時間，里面好像還投放了金魚，看著舒服了很多。偶爾會看到一兩個人，坐在石頭欄桿上聊天、看書。透過殿宇的門縫往里看，里面空空蕩蕩的。冬天，池水結了冰，有時會有小孩子跳下去滑冰，工作人員看到了會喝令他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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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才知道，那座殿宇和那池碧水，即是所謂的明堂辟雍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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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后面有座大殿，也是常年關閉的。大殿兩邊有兩道門通向后院，是工作人員辦公區。到下班的點兒，會有一些工作人員推著自行車從里面出來。
借書人的自行車都停在國子監大門口紅墻根兒底下，存車處用繩子給圈起來。有個看車的老大爺，會往每個人車閘上夾一張紙條，然后發個木牌兒給存車的人。紙條和木牌上寫有相同的號碼。好像平時路邊也就能有兩三輛汽車到頭了。
現在想來，那會兒人少的真是邪性了。這樣一個不要門票，又是鳥語花香的的好去處，居然很少見到談情說愛的，更沒有看到橫躺豎臥、大呼小叫的同胞們，真是難得啊。
那時候人好像還算自覺，也沒那么多流動人口，更沒有什么旅游意識，一看這兒是圖書館，沒事兒的也就不好意思進來瞎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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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有一個同學的母親在首圖上班，有一天他無意間跟我提起。后來，我通過那個同學借到了幾本只給副高職稱以上人閱讀的書，也算是走了回后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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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書的封三有個套子，上面插張白色紙殼巴兒，上有表格，用圓珠筆記錄著借閱時間和歸還日期，以及借閱者的信息。我借那本書后的表格幾乎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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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聽那同學說，首圖要搬家了。我問，干嘛搬啊，他說一個是地方不夠大，再一個古建防火比較麻煩。搬到雙井的新首圖，我至今還沒有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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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去一個南方小城，看到三兩學子坐在一個荷花池邊讀書；而在另一個古老的書院里，草木蔥蘢，只有兩三個學生在畫畫兒。那時節，才依稀找到了一點當年首圖的影子。
发表于 2010-3-7 12:02: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