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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aotang

回忆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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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检查每一块花砖地

终于我们搬到了在北京的"家"了.

这是一个小院子,座北朝南的一大一小,我们家住大房子.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小房子的姓刘的一家还没有来.还替他们保留着一间西房.我的外婆和姐姐住东房.

我们和妈妈一起住大房间.大房间的地面铺着花砖.我们住进来的时候,仔细检查过每一块花砖,因为邻居告诉我们这座房子以前住的是"卖白面"的,白面大概就是现在叫做海洛因的那种东西,而且这个房子里有暗房.但是我们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派出所的也来检查过,也没有结果.

那时候北京常常查户口,有时候半夜来查户口.有时候来查户口的很凶,我们一开始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凶?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有时候来检查的人员以为我们也还是卖白粉的.
......
后来,空着的房子的刘家也搬了进来,他们好象是老区河北什么地方的,反正有时候有些举动也很奇怪的,甚至会忽然不敲门就到我们家里来.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也把我们当成了特务?不过我们小孩子之间是没有什么隔阂的.

我不记得在我们住进来以后多久,敲花砖没有得到的结果被发现了.果然有一间暗房.

那是在一次大雨以后,我们住的房子漏了.于是工人爬到房顶上去捉漏,发现在我们房子的背面有一条"隔墙",一半是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缸,好象还有一些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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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长安街原来很窄,绝对不会比现在的上海南京路宽.
新华门前面还有一座石牌坊,汽车也要从石牌坊下面过,还有一条有轨电车也在下面通行,那里显得最拥挤.
不过那里附近有几个点我们是很赶兴趣的.一是首都电影院,我在那里看过很多电影;二是电影院隔壁的"义利"食品厂,好象好一点的糖果都要到义利去买,而且搪纸很好看,我姐姐收集搪纸,三是对面的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每个星期六在门房可以拿广播节目表(不要钱的)有时候看着的老头不在意就多拿几张,回来给同学.
长安街的拓宽是在1955年底或者1956年初开始,好象那里有一座双塔寺(有历史故事里提到的)的拆除还闹了事情的.
现在的长安街太缺少京味儿,不过开车的朋友肯定喜欢.
, c* y% K% A8 g+ o1 _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5 13:22:22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摊贩市场

1950年的北京,物资的缺乏真的很难想象,洋丁铅丝都是很难买的东西.
而这些小另小碎的东西又是生活中所需要的,我们这些孩子也不能够没有玩具,于是常常去的地方是在宣武门城墙边的摊贩市场.
我看那些在摊贩市场摆摊的大多数老人,也就靠出卖这些垃圾货来养活自己.垃圾货什么都有,肯定有不少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象洋丁什么的大概也是与军火有关系的东西,有的是用子弹箱装的.
可是现在想起来也很奇怪,好象社会治安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听说过什么有迫击炮要轰炸天安门什么的,以后的"回忆录"也证明那个迫击炮事件是有的,但是好象社会秩序还是可以的.
我常常是跟哥哥去摊贩市场,哥哥的手非常巧,在看了天安门的大检阅以后,不久在我们家里就有了一家小兵工厂.飞机大炮吉普,十轮卡是我们的兵工厂的常规产品.
不过也制造了弓箭什么的,还闯了祸,把同样很紧张的大磨沙玻璃打碎了,少不了一顿"生活".还幸运的是我只是陪"斗",警告我以后看见哥哥要闯祸的时候,首先去报告,其实玩具是儿童的天使,我的玩心是鼓励哥哥生产更多的武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小时候真的很好战!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善良的外婆

从我看见外婆以后,外婆的唠叨常常使我们几个孩子受不了.
外婆这个不许,那个罪过,杀生是绝对不能够在她面前进行的.我们几个孩子玩蚂蚁,用樟脑划出"公路"逼蚂蚁走我们开辟的路线,被外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外婆的抽屉里放着一张"选民证",不许我们动.我们不理解,选民证在选举以后放着有什么用处?

这个谜一直到了家里来了一个从外婆家乡过来的老人才解开.
原来外婆拿那个选民证当成了"日本人"时代的"良民证"那时候离开外婆去世只有两年,而日本投降已经过去了15年.想起外婆讲过,有的日本兵也是"小孩子",我们不知道她老人家自有的"观点"是怎么看待日本兵的,她也不知道在中国的土地上发生了怎么样的"变迁",我的外婆以前一直居住在浙江的深山老林的地方,大概也很少看见或者知道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外婆好思考

外婆有好多"知识",也很会思考,有的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有的没有道理却也被外婆总结出一套理论基础,大概这就是"人生观".

印象最深的就是以为"迷信"而有科学的"争论"性的事情.

现在去菜场买"黄鳝",看着把黄鳝倒在开水桶里,然后去骨开膛切段.而外婆告诉我们在灶头上烫黄鳝的时候,黄鳝到死的时刻,头都朝着"灶神菩萨"方向.我们听见外婆讲这样的话,心里就在骂外婆"老迷信".后来我去了农村,看见了灶头上烧水,也看见黄鳝头朝着"灶神菩萨"的方向,外婆讲得不错.不过不是"神力"是灶神菩萨"方向因为烟道的缘故,温度最低.外婆的观察不错的.不知道她心里是相信神力还是科学?

外婆还教我们很多方法节约煤炭,剩饭防馊,煤炉快速生火,很多都有科学知识道理.外婆也主张计划生育,优生优育,但是外婆又对女孩子有着特别严格的要求,如不许"站在门槛"上,我们男孩子没有这个限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我的老姑妈也是这样一个老人,大概也是她们那个时代的特点吧!
帖主签名--------------------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无法忘记一个老人的眼神

在一个老头的地摊上我花了两百元(老人民币)买12个小米钉,老人在拿小钉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扎破了,而且流出了血.
老人很瘦,皮肤都是皱仄,好象流出的血很稠.
老人一个眼神,好象非常懊恼.到现在我还记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当时的情况是可能他摆一个下午的地摊也就有我这两百元的一笔生意,上午天气冷,他是不出门的,尽量节约能量.
有些年轻人可能不明白,那时候的200元也就是现在的两分钱,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其实那时候八百元就可以买一个很大的玉米面窝头,足够一个劳动力吃一天.
这个地摊就在太平桥按院胡同口对面.
50多年前的事情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京到北京,哪个不欢迎,我们抗战八年......

这是我们孩子的时候常常听见的一个歌曲,我则是一个典型的南京到北京的孩子.

我们都带着不知道是到北京以后买来的还是从南方带来的"风镜",就象是飞行员戴的那样的,到了北京的有骆驼的大街上,这个时候北京已经有柏油马路了,但是常常是灰尘沙子也平铺在上面.大街上的不少铺子是用帘子围起来的,就象我们后来从电影<红旗谱>里面看见的那样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桥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我喜欢看"把戏""吞刀子""顶标枪",反正这些东西在上海是没有看到过的

印象中天桥一直是这样热闹,现在想起来我们去的时候是热闹的,大概是吧!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艺人是从这些地方发际的,现在天桥已经没有这样打场子的了...

白塔寺庙会有也很热闹.

我们那时候我们每个月有10000元的月规银子,还有就是爸爸妈妈给的早点钱节省下来的,好象现在有高工资一样.也常常要计划一番,大概就是理才的初步了.不过也常常入不敷出,于是借贷,问妈妈借,下月扣.大多数孩子是没有什么零花钱的.

不过我是没有这个天赋,一辈子也是一个打工的命啊,到了现在还在这里打键盘过日子.也许长得一张烘山芋面孔也有关系,见不得场面哦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的冰柿子真好吃,连冬眠的刺猬也来偷吃了.

50年代初期,北京的不少学院都在西山的庙里面,有时候我们去那里看同乡,他们就会给我们带些很大很大的柿子回来.我们就放在室外的窗台上,晚上冻得硬硬的,白天太阳一晒又软了,经过很多天以后,真的是金黄金黄的,味道也实在是好极了.

有一天,我们看见柿子上被谁咬了一个口子,里面也掏去不少,于是哥哥去告状,说是我偷吃了,我实在是冤枉,就去仔细看,一看在柿子边上有"痕迹",顺着痕迹追踪下去,还发现了"脚趾印",于是我也去告状,声称哥哥污蔑我,是黄鼠狼偷吃的,但是还缺少证据,于是保留现场......

后来发现,竟然是冬眠的刺猬在中午阳光下,移动着漫步来吃柿子了,全然不顾我们的注视,阳光小偷,光明正大......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北京的干果不少,我比较喜欢"空心枣",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好象也是比较贵的干果,大概要3600元一斤,那时候的大核桃只有1500元一斤,青枣或者是新鲜红枣只有800元一斤.

但是在北京感觉最好吃的是"番薯干",也不是北京出产的,是从外婆的家乡嵊县寄来的.象是带有微橘红色的白薯干.北京叫白薯,我们南方很多人叫"番薯".很好吃,又甜又面还有劲头,有的还有点萝卜的味道.据外婆讲,带萝卜味道的是蒸煮番薯的时候,一起放些萝卜,这样"做"出来的番薯干可以"药"用.还有和有芝麻的"署片",也有的放有姜的,比现在的一筒一筒买来的署片好吃多了,据说营养很好.
白薯在北京是最普通的东西,到处都有,但是深度"加工"的真没有看见.现在我们可以买到的"山芋干"也是江西出的,味道也不错.
每年给我们寄这些"土产"的老太太如果现在还在或着应该有130-140岁了吧,她的儿子与我妈妈是好朋友,儿媳妇我们叫她干妈的,也是很早离开家乡到处闯荡.我们到了什么地方,每年两次给我们寄家乡的"土产",而且是老太太自己制作的,品质绝对正宗.一式两份,完全一样的.文化革命以后不知道怎么样了.
很想念这位老阿太.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春节到了
怀念北京的"老鼠屎".
我们那时候在北京小孩子喜欢的不是老头烟花,也不是二踢脚,那些东西是在大人们的眼皮底下玩的,同时我们的那几个压岁钱凭什么给大人游戏啊.
老鼠屎名字不怎么好听,其实放起来是满有意思的,形状象老鼠屎完全是火药包成了老鼠屎的样子,一点着了,就看见一个火花飞得好快好快,一下子就说不定飞到了天上去了也是一个弯头火箭的道理.当然现在想起来很危险,但是小时候是不知道这个危险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候有一次遇到一个朋友的朋友来我家里.

他的名字叫"朱狗福".

我以为没有听清楚,他再明确的告诉我"名字叫狗福".

我有点不明白了.

事后我们去问我们共同的朋友,他反问了我一句,你有狗的福气吗?狗一生都有福气吃"肉"和"肉骨头",你有得吃吗?

那时候是困难时期,的确我们很少能够吃到肉!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那个时候北京过年好象很有陕北那样的风格,大概因为我们南方来的干部活动空间除了南方人很小的范围以外,就是与山西陕西来到北京的人在一起.我记得我爸爸妈妈的单位里的主要是从山西来的,他们会唱一些小调,很好听的.吃饺子好象是过年的"必须",不象我们南方人那样搞很多的菜.团拜也非常流行.

现在的北京好象与那时候相比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

我们孩子大概压岁钱有5万到10万,这个数字在当时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有的人大概工资也比这个多不了多少.

现在北京人我看比南方人大方,他们拿薪水的多,吃皇粮的多,不比我们这里不少人实际上是吃自己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人爱放二踢脚,我们这里叫高升.我不喜欢这个东西.

我也不喜欢"高升".做个小百姓满好的.

我这个人不大相信这些说法,福悉祸所伏,爸爸常常这样讲.

我看现在有的人"高升"的不知道骨头有几两重.

我们是超越不了时代的,尤其我们这代人的命运还不是与共和国的兴旺有着密切的关系.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住在北京的时候,胡同里有的住家那里放着不少农业器具,我实在有点奇怪,也问过大人,那是什么东西,起码我的父母也认为有点奇怪,怎么住在城里要那些农业器具干什么?

有一年也是过年的时候,来了很多人,把那些农业器具与那户人家全"押"回去了,大概是什么逃亡地主.当然这是以后知道的.

可见高升与二踢脚的名称是多么有哲学!

奇怪,怎么这样"联想"?

帖主签名--------------------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汤团与元宵

汤团与元宵也是我实在搞不清楚的又一个问题.

北京叫元宵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叫汤团,起码是一个类型的东西,但是名字完全不一样.

不过汤团是捏出来的,元宵是摇出来的.

元宵越摇越大,把小的米粉都摇到了自己的身上,元宵变大了,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汤团越捏越小,大概南方人喜欢精细?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到的故宫博物院或许与你们看到的不一样.

我去故宫的时候大概是在1951年春天,是不是春节我不记得了,起码有这样一些情景肯定你们是没有看到过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在那里的一些小房子里还住着宫女,也有太监;我自己看见他们在生煤炉,也看不出是男是女,穿着已经非常破烂,也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都是象抹了多少年的污垢那样,脸部毫无表情,看起来年纪都有7-8十岁的样子,生活看起来是非常艰难.大概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什么叫人生,或者是我们自己后来的几十年没有时间来考虑人生的问题,否则我真的想问问他们的"历史".我们是与爸爸妈妈还有外婆一起去的,当时大约故宫归财政部管着,好象有的一起去的人是知道他们生活情况的,好象外婆她们也很感兴趣,还与那些宫女或者太监谈了不少时间.他们在那小房间的门口弯腰生煤炉的印象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今天我也是一个老人了,如果我现在去,我一定也会想与他们谈谈.皇帝是没有看见,看见过慈禧太后的手指甲长得不得了的照片.

放置钟表的房间非常昏暗,而且灰尘也不少,各式各样的钟表的确非常好看,有一个好象是摘葡萄的美女会转啊转的,好多钟表挤在一起,就象现在春节买火车票那样的.我想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了.做小孩子真好,只要顾自己喜欢的去看就是了,那有那么多的历史要回忆,也没有那么多的问题,大约用看西洋景这句话比较妥帖.

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是很大的很大的缸的表面有非常明显的刮金痕迹,据说那些缸是为了防止火灾的,在几个大殿前面都有的,明显触目的刮痕据说是盗贼为了获取金子,因为大缸的表面涂了很厚的一层金粉.好象有一个仙鹤的肚子部位也有这样的刮痕.心里想这些盗贼一定是会飞檐走壁.

还有一个印象就是房间太多了,我们都走不动了,据说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看看,但是我是走不动了的.

数码故宫什么时候出来再去看看吧!

现在要我自己步行大概也走不动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1950年那个时候,老北京生活着不少"遗老".

我姐姐有个姓高同学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前清遗老.好长的白胡子,....

我不知道"高姐姐"他们家庭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她常常交不出学费,家庭生活非常困难,但是她们的家有一个大院子,还有不少将成为废墟的房子,生活开支常常是拆了砖瓦出售了才能够吃上饭.院子越来越大,房子越来越少,

高姐姐有好多的哥哥姐姐,好象也有的是参加了革命的,有的已经不与她父亲来往,大概是划清界限,那时候参加革命流行这样的,有时候她的一个小姐姐会来看看她,给她一点钱,她的老父亲是个前清的一个什么"官",文笔不错,有时候也能够卖字赚些钱,好象也会画画,好象也认识齐白石,但是他们议论齐白石好象还看不起他,认为齐白石太计较"金钱".高姐姐生活在那个家庭也很压抑,常常来我们家玩,高姐姐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个子高挑的,与现在的明星比起来我看要好看多了.性格也很开朗的.我们家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我们家庭的孩子过年有新衣服,她是没有的,只有改制的衣服,颜色怪怪的.

但是,初中毕业以后,她没有了读高中的经济力了,后来怎么了,我不知道......她的同学后来有的留苏了,有的读了当时的名牌大学,...现在她应该是65岁左右吧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北京也非常时髦,与世界的联系也非常"及时",而且是与"老"连在一起,哪怕是有点儿勉强.

50年代最大的事情大概就是朝鲜战争了.很有意思的是在北京的街头可以看见已经不能够打仗的战机,蒙皮已经不完整,仪表也不存在,基本骨架还在,居然有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放在马路边,我们还顽皮地爬上去"当"了一回飞行员,后来又有美国宽身吉普,也是在马路边,也是没有了肚肠的那种.居然在北京的马路上就可以看到"世界战火"的反映;后来在故宫的太和殿还有过"美蒋高空侦察气球"展览什么的.

1956年以前北京大概只有"苏联展览馆"是现代化的建筑,后来十大建筑以后老北京才起了变化,但是在北京绝对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也居住着各国的居民,也没有什么跟在外国人后面的情况,有的北京人也打扮得如同外国人那样,尤其在东交民巷那里更是普通,本来么,否则怎么叫东交民巷呢.

好象北京没有"租界",但是东交民巷那里绝对是象个万国居住区,我的印象中也可以看见步行缓慢的老太太,很和气的老太太.在那里如果遇到人的话,可以说十之八九是外国人,平时人很少很少的.但是一步之谣的前门就有好多的人了,而且边上就是火车站,那里更是人山人海.

北京很有意思,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糖葫芦真好吃

北京的糖葫芦真好吃,尤其是黑枣的,山药蛋的也好吃,离开北京以后再也吃不到黑枣山药蛋的糖葫芦的了.

可能有人讲我土,其实我在北京居住的六年,北京真的是很土的,到我离开的时候北京的十大建筑才刚开始,真真起了变化大概也是在文化大革命以后的事情了.

但是我还是喜欢老的土北京,要是保留北京的城墙就好了,要是还有钓鱼台就好了,陶然亭则是当成我们红领巾公园修建的,好象那里有什么石碑很有意义的,但是我们去那里义务劳动的时候,那里是非常荒凉,......

在老北京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见西四附近的白塔寺,后来造了地质部大楼好象就遮蔽了一些看白塔寺的视线,后来又造了政协礼堂,...城墙从豁口演变成了只留了一些城门楼子,后来城门楼子也被立交桥淹没了,开汽车的方便了,步行的百姓可是苦了,有一次为了出个德胜门走了一个小时,皮鞋也坏了,看不见马车了,骆驼只在动物园里看得到了,刺猬黄鼠狼也不见了,蝴蝶蜻蜓也成了稀有物种,到处是人,到处是处长,到处是汽车,到处是喧闹,八大处近了,边上都是房子......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景山公园开放得很晚,解放以后的一段时间那里面住有高射炮部队,大概第一天开放是在1955年的6月1日,因为是61儿童节,不要门票,大概经验也不足,结果开放一天就把景山里面的绿化踩了个光头.后来我也去过很多次,大概北京的小朋友没有不去过景山公园的,因为少年之家(少年宫)在里面,我记不清楚了,景山公园里面的也可能是叫少年宫,那么少年之家就是在北海五龙亭那里了.北海里面的少年之家我没有什么印象了,也不记得有过什么活动,我还曾经被景山里面的少年宫合唱团看中过,但是最终是被淘汰了,北京的天才儿童太多,而我仅仅是个普通的孩子.

有意思的是我的外婆感兴趣的是崇祯皇帝自杀的那棵歪脖子树.据说明朝北京城里的皇帝自杀的时候,旁边连个大臣也没有,那是李自成进京吧?中国历史上农民革命胜利的不多,李自成大概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一个,但是没有建立"李自成王朝".我历史没学好,但是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我是记得的.

后来去景山公园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了,与郭沫若的博公子一起去的,算是公务吧,那时候去故宫博物院要有郭办的条子.

再以后就没有去过景山公园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景象?

帖主签名--------------------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看到有人在植物园的草地上抖空竹(空竹在上海叫扯铃)想起了小时候在北京...

抖空竹在北京非常普遍,尤其是春节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常常是空竹的声音与鸽子的铃声一片片地飘扬到我们的耳朵里.

我不记得那时候空竹的价格,反正我们一开始是拿个搪瓷茶杯盖子来扯的,以致于家里的茶杯盖上的搪瓷没有一个是好看点的,全是麻子,都是被我们孩子跌坏了的.

北京的空竹真的是竹子做的,跌了以后就透气了,也不会响了,于是就要罐骨胶.我不知道骨胶是怎么做的,也是一根根的,我的同学马大可家里开了木器行,他常常给我们骨胶.

上海的空竹从来不成气候,很少人玩这个东西,而且是不会响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海没有买北京那样的空竹?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北京度过了我的小学时代,1950年到1956年也是我们国家和平发展的年代,起码我们孩子没有感受到什么大的运动,或者是那些运动没有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什么不良影响,现在老了,回忆北京的生活,尽管也有艰苦的成分,但是好的事情多,喜欢开心的多.有些事情可能在别人的眼里是坏事,但是我们孩子可能认为是好事.

不记得是1954年还是1955年,北京很多的小商店都倒闭了,有的大公司好象情况也不妙,这个时候到处都在清理出售,十二色的水彩本来我们买不起,那时候仅仅几百元就可以买到,包括三联书店也是大耍卖,大概也就是平时十分之一的价格出售,我记得我还买了不少小书,不过那时候的书纸张不怎么好,所以没有能够保存到现在.还买了不少纸张,也是价格很便宜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象除了食品以外的不少店家都关门倒闭了,那时候价格便宜的小书是俄文的,印刷也好,童话故事,我们很喜欢,还有一个苏联电影叫耍卖"棉桃旅行记"也很喜欢看.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候在乡下,看见过送灶神菩萨,具体仪式记不清楚了,据说年初五要接财神,但是再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仪式".

我住在北京的时候,所谓的封建活动还是满多的,我的老外婆是从浙江农村来的,当然也有不少"规矩",我们孩子们是不听这一套的,比如女孩子不许立在门槛上,男孩子则没有这个规矩,我们玩蚂蚁,拿樟脑在地上划出"路线",强迫蚂蚁按我们规定的路线走,老外婆要骂我们造孽,哦,北京蚂蚁真多,西郊动物园的蚂蚁特大,但是抓回来养不活的;很多封建活动我们小孩子都会去围观,记忆中最大的场面是在首都电影院对面在长安街扩大时要拆双塔寺的时候,(这见事情前些年还有文章谈到,这个寺庙是清朝皇帝的公主出嫁时造的)不少老头老太聚集在那里,我们孩子不懂得什么民族宗教政策,常常认为是迷信,老外婆也实在吃不消我们,不过后来我的外婆也渐渐接受许多新概念了,也常常去看电影了,很多规矩明明看见我们违反也不再唠叨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社会的进步!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候过春节常常在家做饺子,其实我们南方人是做不来饺子的,所以常常是家里搞得到处都是面粉.不过我们小孩子也会有自己的打算,就是偷出面团捏面人,这样糟蹋粮食大人其实也知道,但是春节百无禁忌,也放生我们了.

北京的捏面人实在好得不得了!

好象现在电视里放的也没有那时候的街头艺人做的有趣.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的煤炉很高大,不知道是我的印象错误还是的确如此.

现在的北京家庭大概很少冬天是靠煤炉来取暖的,但是我们在北京的时候确实很少有暖气的房子,几乎每间房子都要靠生炉子过冬天.

读书的教室也有一个高炉(很高的煤炉),比我的个头还高的炉子,尽管有校工在很早的时候已经把炉子生火了,但是教室里还是冷得不得了,尤其是脚实在是冷,有时候下雪,鞋子也可能是湿的.高炉的烟囱在教室里打一个弯,以图多起一点加热的功能,但是那时候的我们学校的教室的房子都有点象庙似的房子,有一个三角屋顶,窗框也不密封,所以教室里有很多地方实际上是很冷很冷的,而我就是因为"插班"(我是1950年春节后入学的,是直接读一年级下)所以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好象没有感觉到高炉的温暖.

家里的炉子也不底,不知道是为了省煤还是什么原因,火到了后半夜就开始熄灭了,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要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是要有一定的勇气.

象是春节的时候也苦恼,大家都不上班,几乎都在8-9点的时候生炉子,于是到处烟,呛人的烟,一个院子有几个房间就要生几个炉子,这个时候成了烟的世界.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北京好久了,没有很好地去品尝北京的风味小吃,但是我们家每个礼拜天的午饭是在西单的屈原酒家吃的,常常是吃好了午饭,就去西单的百货公司隔壁的新华书店买书,我们小孩子一人一星期可以自己挑一本,有时候还会给我们买些零食.那时候的日子最幸福.

但是,东来顺的唰羊肉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去品尝,大概就是价格高的原因吧!

机会终于来了,我们的干妈一家参加北京苏联展览馆的建设来到了北京,我们一家与干妈他们一起去吃东来顺的唰羊肉.一进门就有服务生来接我们的衣服什么的,连孩子也有专人服侍,场面也很豪华,就象电影里的国宴似的.

羊肉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喜欢,所以印象不深,我印象很深的是调料,有服务生送来的调料有好几十种,放在一个方盒托盘里,调好合着羊肉汤味道真好.

以后再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也没有享受到那么好的服务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于书铺又是一个我想念的地方.

在我们小口袋胡同口对面的太平桥大街上有一个小书摊,人们都叫它是老于书铺,实际上就是一个看小人书的摊子.好象一般的书是100元可以看两本,好的武侠的书100元只能够看一本.而他的出租看的一本书其实常常是1/3本,把一本小人书拆成了上中下三本,有的拆成好多本的也有.我不喜欢看电影书,喜欢有机关的武侠小书,好象那时候没有什么传统教育这样的小人书,所以爸爸妈妈是不知道我们去看那些书的.而那个老于老板也清楚家长的态度,好象有些书是不肯给我们看的,我不知道受了什么坏影响,当时我们最喜欢的是听孙敬修老师讲故事,是北京电台播送的,大概是传统教育类型的为多,也有什么抗日战争的故事,如"雨来的故事""一棵手榴弹",还有一些是反法西斯战争的故事,可以说我们是听他故事长大的一代......后来孙敬修的节目没有了,后来成了右派,前几年过世了,报纸上对他评价很高很高的,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成了右派的?也很想知道,我们那在1957年已经不住在北京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宝,你还好吗?

刚刚解放,我们几个孩子就随妈妈到了北京.
那时候爸爸妈妈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要到很晚才回家.我们吃饭生活起居也没有人照料,就从家乡请来一个保姆,名字叫"美宝",个头不高,好象很胖的.年纪也就18-9岁.也很贪玩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听她的话.妈妈不在,外婆听不懂北方话,一切权利归"美宝".所以,我们如果要搞些什么花样,一定要"买通"她才行.
就是这样,我们也还是常常闯祸.
记得有一次,我们3个孩子去拉"水车",(那时候北京没有多少地方有自来水,家庭用水是靠买水车上的水)因为是半车水,一抬起来,水流向后面,车翻了,把车上的水箱也跌破了.美宝就叫我们睡觉.妈妈回来了,当然人家要我们赔水车的钱,那是瞒不过去的.美宝叫我们睡觉,由她来"告诉",我们就逃过了一"劫".
现在的保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好良心,到是常常听说保姆干坏事的,尤其是对于小孩子.使得我们现在要找一个帮助照料小孩子的保姆也没有找到.
害,不知道是我有病,还是现在的保姆有病?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3: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常常有人议论公务员财产登记的问题,其实刚刚解放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是算公务员系列的吧,他们保留的干部登记表当中就有这个项目,而且连我们小孩子的金十字架(生日礼物)也在登记表上,还有银圆五块.我们在南方上海的房子是上交给了国家的,到北京是部里帮助我们租的房子,租金是我们自己付的.无产阶级么,那里有什么资产,有了也是应该交出去的,不过我的父母不是共产党人,是属于民主人士吧,很早就帮助共产党人的人士吧!

我想现在的公务员财产登记的障碍不在于那些合法收入的人那里,不知道 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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