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服装审美观
想到这个题目,也有些可笑,我是一个农民[在世界观形成的16—26岁的时候,我是在东北黑土地里扒食吃的,农民怎么了,没有农民,就没有世界的一切!]对于穿的概念,从小就是为了保暖;然后才知道为了遮肤[其实,现在明白了,遮肤是后天人们社会观念强加于穿衣的理念功能]因为小时侯老师讲,光着脊梁为不雅;后来又知道了,服装是一种装饰,是人们表现自己的审美个性,通过服装的穿戴表现自己的审美理念;再后又知道了,服装是一种包装,它可以把自己伪装起来,把不是原本的自我,用服装来掩饰装扮,从而达到自己想在社会上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而在今年,发现服装甚至可以成为某种政治活动的组成部分。例如;XXX峰会,各国政要聚在一起,商谈国际大事。在哪国举办,就留下一张穿举办国民族特色服装的合影。这无所谓,旨在交流沟通;可现在电视上出现,领袖穿什么衣裳,包括样式,颜色,其他的政要也闻风随变。充分体现了紧密的团结在周围的中国特色。好象此事的由来,是为了节约能源,在开非正式会议上,减少规模,压缩开支,服装也要简便。后来领袖下基层,穿着休闲一些,给人以亲近之感,也是很人性的。可是,事情不知怎的,总是演绎出岔,现在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只要领袖穿什么样式的服装,其他政要必争相效仿,几乎和随意便装根本不搭界了,仿佛又多了一种新场合的新观瞻正装的格式。5月底的晚间新闻联播,有几个镜头。我一看,这么多人,除了一个穿军装,一个女同志,还有一个穿了一件浅色的甲克,除此之外,近百人的会场,又是一种新的官瞻服统一登场了,话搁在这,出不了几天,各省市自治区以至市区县的会议场面,肯定也会争先效仿的。偶有耳闻,其实这些统一格式的夹克也未见其就是平民便装的本意[轻便,随意,便宜,方便],这也许也是一种民族心理习惯吧,原来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燕肥环瘦”的历史典故,而现在报纸传媒上还是经常出现“大会一致通过”的字样。凡事好就是了,事情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还需要表决什么吗?政府的功能,老猪是一介草民,高山仰止,但是任何事情的处理方式决不可能只有一种结论吧,要不是还要辩证法干什么呢?什么是决策,我觉得实际上决策的基础是抉策。政府首先是抉策,这个抉策过程决不可能是“大会一致通过”,即使是某一时间段,某一问题,某一会议,形式上截止结束了,但事情只是局部相对的划分,而世界,事物,是在无时不刻的运动发展的,所以这种“一致”只能是“不一致”的绝对体现,在这种“不一致”的“一致”的前提之下,然后再在“大会一致通过”产生出抉策,才是真正意义的决策。 服装的着装,也许没有老猪想的这么复杂的因素,但愿如此。实事求是讲,现在的服装绝大部分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审美个性。那么老猪也掺合掺合此话题。 小的时候,最美的服装是白衬衫,蓝裤子,最好有一双白球鞋。然后再带上红领巾,当然胳臂上再带上个队长标志,那就是节日的盛装了。 再大一些。参加体育活动,朦胧知道了健美的感觉,所以那时,偶有件运动装[湖兰色]也是很显要的。 再后,就出现了拉锁运动装,所以外面是拉锁绒衣,里面翻出针织运动衣衣领,也是很时髦的。 60年代除了制服,工作服,夹克也有,中山装是领导干部穿的。女孩穿裙子,连衣裙叫“布拉吉”,至于旗袍或西服是很罕见的,皮鞋肯定使奢侈品了。皮草,丝绸只是在电影中见到过。 前面提过,65年我家成了公共电话站。所以这一片的活跃人物我都有个印象。如妞妞房把口的田华,黄化门里有个女翻译,叫王少仙,人称“小港人”60年代把穿着时髦叫“港”。还有西吉祥胡同住着一家白俄,老大叫魏佐,是演“甲午风云”英国外交官那位。老二叫魏刚军,纯是混混,平时干个临时工,腰里缠个草绳子,有时电话一来,他兜里没钱。等一会儿,再还3分传呼费时,立马西服革履,乔装打扮,不知又干什么勾当去了。所以我对时装的印象,这几个人是首要的启蒙信息。 文革开始,服装成为了人们的标志。北京平民学生兴一身蓝,白边充服呢片懒。有路子的穿军装,穿白色回力球鞋,从人字呢黄军装,到国防绿,[号称板绿]然后是呢子军大氅,将校呢,将校靴,肩挎绿军挎,里面不是板砖就是菜刀。这些人基本是王朔那一类的大院子弟。然后是一色的26轻便,车上全挂着弹簧锁。臂章据说是呢绒绸缎布,五个级别。我不太清楚,但是这帮人的臂章基本是绸子质地,只有毛体红卫兵三个黑字,秃瓢军帽,号称“老兵”。一般人不敢这种打扮,一是怕抢了帽子,扒了衣裳,还有,你穿上这身行头,就好比镖行亮出字号,一旦有人犯照叫碴呗儿,您得有份儿,顶得上去,否则您就栽了,别在这块的瑟了。 69年去了东北。各地的知青也把各地的时尚标准带到了那里。当然上海人最漂亮,什么假领子,什么椰子领毛衣,中式绵袄罩褂,反正瘦裤腿是上海的基本样式。哈尔滨兴苏式军装列宁服,还有就是立领铜扣铁路服。天津较杂,只记得瘦长的和平服必须后背有中缝,有讲“横不横,看中缝”。北京人老土还是一身蓝,多少年后依然成为笑柄。 过了两年,知青大了,知道臭美了,开始改裤子。什么立档改浅,裤脚改瘦。最有意思的是,当时连[村]里有个瘸腿裁缝,那时还以贫下中农自居,不让知青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改裤脚最瘦为6。8寸,我记得非常清楚,工费2角。可后来就是知青自己从家里做裤子了。什么双线明兜,什么劳动布漂洗,反正城里兴什么,回家一趟,自然这里就反映出来。再后来什么西服革履,喇叭裤,花衬衫,全部登场展现,这里的穿着仅比都市慢半拍。至于的确良,的卡,线倜,氢伦毛线只要城里有的这也有。而这时的贫下中农,已经被知青改造了,探亲假很大的购买力是当地人的钞票。 等79年返京之后,似乎喇叭口已经不时兴了,这时都是从广州来的牛仔裤和T恤,再架上一副不摘商标的蛤蟆镜,一时间 ,北京人的口音都崇尚港怂了。后来,浙江人号称“浙皮子”,就是北京时髦的皮甲克假货,都是这里造出来的使由。后来兴起来穿西服,假冒伪劣,蜂拥而至,有的连领带还不会打,只好带上红领巾的架势打领带,拉锁领带应运而生,至于袖口上的商标,穿西服配球鞋,反正洋相出尽,现眼至极。改革开放虽然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文化知识还很匮乏,不可能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记得曾经兴过一阵“太空棉”羽绒服,听他们一吹,似乎盖上衣服,一会底下的生米就能成为熟饭似的。现在号称纳米材料的服装宣传,实际就是如出一辙的故伎重演。 服装的话题,太难说清楚,什么是服装美,其实是什么是美的外延。而审美则更是一个高深的话题。现在的时装肯定代表集中了社会方方面面的因素,即使不全是政治的,至少也汇集了各种经济因素。服装的实用功能比起服装的社会功能,越来越小。参加时装的发布会,可以是名流的身份证,穿时装表示自己的实力,办发布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招商引资创广告,至于在举办之中选美拉皮条,搞灰色交易,这也是太正常的了。 我没有什么穿衣服的讲求,来源是这么几个:水碓子礼拜六早市,搓堆的衣服便宜;儿子比我胖了,我也捡几件时装唬人;偶尔去趟天津,那里生活水平低,有时能淘换几件实惠可心的东西;但是大名鼎鼎的塘沽洋货,现在基本是假冒伪劣了。至于图书大厦的工装西服,只能先存起来,或开会时穿一下,或等我不愿出家门的时候再穿吧。 服装服饰的演变,首先是经济生活水平所决定,然后是社会时尚潮流的引导,社会三教九流,人有收入差异,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长什么模样,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从不买名牌。也许我是儿子,可以穿他不穿的衣服,所以这一块的揪心和开销算是省了。但是闲话还得说:大伙有爱追星的,有这么个说法,一天一个明星从某追星族身边路过,溅了这人一身泥,这人回家,家里人让洗衣服,不行,这是偶像溅的泥,得珍藏保留。所以时装,时尚,只是一种说法,要是赶个时髦,最好没事看看电视,过过眼福,最好连时装杂志也别费那冤枉钱,如果当了真,走火入魔,以为穿一件时装,立马就会身价百倍,丑小鸭成了白天鹅,那恐怕还会出现更多的笑话呢。
06,5,30。云深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