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听说前门那片儿的胡同要拆大部分,找了网上的文章读了一些。大致是说,民间现在存有很大的争议,拆与不拆,各执各的理由。这边说“要拆”,说是分流交通,要将前门大街改成步行街,为迎奥运;这边说“不拆”,您拆了这些胡同,明里就跟拆了老北京的门脸没什么差别,这老东西都没了,您还来看什么呢! 周五早晨起了大早,不到七点就已经站在前门大栅栏的跟前。这时上班的人还不多,很多店家的门脸也还关着,早点摊子依旧红火,一般是小饭馆门前站个姑娘大嫂的,再围个围裙吆喝那么几声,不管你吃与不吃,她们都会热情地和你打声招呼。于是随便找了家小铺子要了一两包子一碗老豆腐。其实是想喝豆汁的,再来个焦圈,那叫个知足~~~ 路线刚开始还记得清楚,先穿过廊房头条,就已见到被拆得面目全非的一块地方。站在那往工地上张望了一会儿,不知去向,正好迎面过来一戴着老式军帽的大爷。走上前问他,我在这是哪里?往前走那是哪里?想看看一些老胡同,我可以走哪里?大爷先是指了指工地,把我在的廊房头、二、三条的位置告诉我,然后又指指被拆得乱七八糟的一处工地,说沿着这往前你就到了西河沿,那边也好拍拍,他看了看我手上的相机。谢过他,他嘱咐我一路小心。 这回走的胡同不少,可记住得没几个。几乎是见个胡同就往里扎,不管宽的还是窄的。胡同里尽是些好东西,平时在高楼林立的广厦间见不到的,熟悉的很多都在这些可以见到。修车的铺子,几十米就是一家;早点摊子,敢说现在很多人抱憾说城市里见不到大街上炸油饼的,这里见得到;上学时间到了,有孩子他妈手牵着儿子上学的,也有当爹的骑车后座上驮着闺女的,学校门口50米内绝对也见得到食品店,开个小窗,孩子的脑袋探进去,看看买点什么,最逗的见着一个小姑娘拿着一个土掉渣饼,再一看,清真的。想起来了,在耀武胡同那边,前门的清真寺就在那附近。对了,大栅栏廊房二条里的很多铺子都是回族兄弟开的,进去的时候千万别说“来碗炒肝”。我犯过错,好在那次店员是个汉族同胞,才让我不至酿成大错。我知错。 因为下午还事,所以只是草草不到三个小时,围着大栅栏向西的那片儿胡同走了走。其实前门胡同的精华我可能还是没有看到大多,只是这一小部分。而早我就是那一部分说“不拆”的人,现在更是不想了。必竟谁也无法说清拆了这些精髓的东西,老北京还会剩下些什么?而剩下的那些精髓,又将面临着什么命运?
站在大栅栏跟前,已经看得到这些圈在蓝色铁栅前的废墟,和废墟上奄奄一息的老房子
从这里走进。
廊房头条的金店,已成了现今的杂货铺子,卖上了饮料方便面卫生纸。而墙上这些美丽的雕栏画壁,再过不久也将成为历史。
穿过这个不到一米宽的走廊,前头就到了西河沿。头向右侧可见到墙壁上的粉笔字,写得什么,不说了就。
西河沿巷口的老妇人,可以见到不远处招牌“新新宾馆”。在大栅栏一带,“新新”是个很有名气的老品牌,可出了那个地界,就什么都不是了。
廊房三条的老大爷。告诉我这条胡同已经拆了一些,而隔壁的廊房二条也逃不过早晚一拆。
一些颜色。
弓字胡同14号的红色福。
“兴新立宝”的国旗与红灯笼。
这样的童年,70后、80初的大孩子们谁不曾有过?背上双肩包,围着红领巾,戴个小黄帽。一路走走跳跳。
红火的削面馆,有“国营”的包子油饼小米粥。
位于樱桃斜街的贵州会馆,建在乾隆年间。门庭冷落,昔日繁华不再。
红色的路牌。
 S.这些老胡同的命运还不知如何。之前的那个老大爷在我问路的时候说,有些胡同已经拆了,可有些的拆与不拆,还没有定论。谁又知道呢?文字说这语气不形象,是呷着老北京有点嘲讽又有点惋惜的腔调,叹了叹气。 还要继续去。继续留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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