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 Q9 g' X- x# F# g; Z& [; ], f
G& @* o% R/ e# o5 ~ 刚写完一个帖子,思绪收不住,漫天飘着,就飘到一个邻居身上。
; ^5 b: f% Z m7 Z4 K8 d
* l5 a) ?) E7 K% ^2 Q3 M, A 上世纪七十年代,院里搬来一家,两口儿,年轻、漂亮,还都有工作。大杂院,破败,人也多是上年纪的,乍来这样两个靓丽的,有点晃眼。所以,初起,院里人与他们交往不多,就是觉着小两口真幸福。
/ k* ]: m9 O* H8 \0 `; q
, k2 G% q9 l6 w$ v! k. `/ Y8 i 为什么羡慕呢?要知道,那时,年轻人多“ 发配” 外地了,而且大多是修理地球的,面朝黄土背朝天。非但辛苦、家人离散,一年的嚼咕,还要老人填补,苦不堪言。
. Z* p( S0 J& Z: L
+ A$ ^1 k- W* u5 q% ` 两两一比,不啻天壤吧!
" `% N% ~; W4 _( @0 G
- t; t6 n8 L$ X
也许是两口子在这儿太过耀眼,亮得过份,(就像灯泡)爆了—— 男的病了。搬到这儿没多长时间。
$ a' ]( p# G$ t/ k I v3 C% m
6 `! @0 j3 P1 J! U& m- j
女 人基本是不搭理院里人的。要在院里遇见,她保证是眼皮也不抬,你别想看见她美丽的大眼睛。何以知其“ 大” ?是一围黑又长的睫毛拥簇着的,幽深的,让你做如 是想。男的病了后,女人花容顿减,一片的凄清,眼皮就更不抬了。男的不能上班了,才偶尔和院里人说说话。谈到自己的病,归因于武斗:在航空工业学校时,被* a D. P0 }- l/ W/ Y6 p e
对立派围在大楼里,多少天出不来。晚上睡觉,就躺在水泥地面上,时间一长,受凉,关节坐下了病,现在严重了。
5 t# A* D! O w. \4 w
( o8 ~9 M* R5 W# U5 R2 J
没多少日子,男的就出不了屋了。再不久,走了。这才知道,是骨癌。
; h& K; _" M/ G7 \! d' X
( X4 p- `- Y/ c& S1 w% E# U9 j9 U 不知道病因是不是出在那次武斗上。
5 ^1 o) H. i+ A+ d2 {: H
, {7 N' |& [! [ F) b5 A 我 是1968 年底分配的,去了边地。这位英年早逝的邻居,看去比我大,估计也是同一期分配的学生吧?那期分配的学生,从1966 届到1968 届,三届。现在 的国家领导人,其中有几个,也是1968 年底那次分配工作的呢。荣耀一时的文革名人如蒯大富等,也是那一年分配的—— 题外话了。
$ l% d4 b6 _! u$ A8 }
" U# [* E) O7 w) O$ d; b
“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1968 年的最新、最高指示。这样的时候,留在北京,工人,拿一份工资!什么成色!我是去了边地的。别人对我也还羡慕,起码能顾上自己的嘴,还是领导阶级。
+ P. q# ]; e7 g6 i
+ o0 ~6 {8 b z4 P4 E9 \, R 这小两口儿,与别人相比,强得太多了,可就是命不强,可叹冥冥之中的造物。
! S+ l W/ q- D
7 i% b2 F" Q' V# N/ X! Y$ Y 又是题外话,上世纪六十年代北京五中的校友可记得叫“ 尹以璈" 的学生? 骨癌去世的,生前很为学校推崇,还开过全校大会,横幅上是学习他的什么精神。是不是?
( a" i8 _" }0 g8 Z4 O
3 J% t. W+ }. S& Z# d2 \) e5 n, n 这是在一个名为“ 一个航空工业学校毕业的邻居,靓丽一瞬” 的帖子上的内容。其中说到:
7 k b9 D7 P* d W$ J
- {8 _$ v& L, h8 ~8 \3 ~$ t! a …… 谈到自己的病,归因于武斗:在航空工业学校时,被 对立派围在大楼里,多少天出不来。晚上睡觉,就躺在水泥地面上,时间一长,……” 这可是没有的事,文革中从来没发生过武斗围大楼的事情,航校在文革中还是比较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