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7 |2 o* a: E9 ^ G
二、“曹雪芹书箱”外部题款解读
8 T% l7 M/ K& W1 O6 ? 首先可以断定的是，在北京张宜泉后人家中发现的这对“曹雪芹书箱”，确实是一对
* C3 Y9 C% r# }: g w6 v. h装书用的箱子。从尺寸上看，比装杂物的箱子要小。两边带有耳环，出门时便于随身携
% h. Y5 F# z* I; C带；两个一对，或肩挑或牲口驮，都十分方便。从书箱内壁上题写的内装物品目录看，原
& O k2 X9 I) M# _; A来是女人装“花样子”和编织歌诀用的箱子。从箱子的古旧程度看，判断为清初的古董，
9 z. L% {, F" C- s& Z* g
是可信的；根据箱面上“题芹溪处士句”，判定该书箱曾经为曹雪芹拥有，大致也不会出
* S9 ~# |" L( d: \$ k/ }( u: u错，因为“乾隆二十五年”决不会有人为了曹雪芹的《红楼梦》“著作权”去造假，所以
; `$ q" ^* c. S, ^
不应无端判定书箱是假货。发现此箱的当时，箱子内壁有衬纸，纸上有《仪礼义疏》、
( j" O0 m) b) ]6 C8 j“春柳堂诗稿”字样；《春柳堂诗稿》是张宜泉的诗集，此箱从张家后人手中出现，当非
* W& q. f1 k/ l- e
偶然。此箱是张宜泉在曹雪芹或其夫人死后得到的，亦属顺理成章的推断。
9 g/ s& z4 Q8 n, l" t9 R 但是，箱子是否是曹雪芹续弦时朋友送的贺礼，却值得怀疑。从箱面上题刻的兰花图
5 Z3 }6 r0 f; F7 M# t: F) a: O案和“并蒂花呈瑞，同心友谊真”诗句以及原来所装的“花样子”看，应是结婚时女方的
3 O. r1 L& d u) @8 ]( J
妆奁。如确系女方妆奁，那么在箱面上兰花图案上边、诗句前边题刻的“题芹溪处士
0 ^& Q+ s, F! ~5 j$ U$ a8 H! D5 Z
句”，则显示是男方用品，就明显不妥了。再则，结婚是喜庆之事，不论是自备用品还是
* e" M( ~. C2 K' w* W朋友赠品，按中国传统习俗，都不会出现“处士”字样；“处士”乃是对有才德而隐居不
, d$ k3 w% H2 R: g仕者的特殊称呼，是无意功名富贵者的代名词。朋友送的结婚礼物上，无论如何不会把新
. A e" V$ G. e
郎称为“处士”的，因为与中国传统结婚理念不合，与婚庆气氛不谐！
. q; D! `. X2 C; S4 ], N
从箱面题刻的图画文字书法及布局看，也明显不和谐。诗前的“题芹溪处士句”和诗
" P/ W% N( e# W) ] F- s' |
后的“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字样，与中间四句诗的文字，似非出自同一人手笔，
2 s( R/ m: e# _; E字体明显偏大，书写也显得狂放不羁，布局上明显挤占了兰花图案的位置，使画面显得拥
5 B, c& @- \+ G" j0 ?9 _8 U挤不堪，图案和题字的大小比例也不和谐。而兰花图案中间偏上的四句诗与“拙笔写兰”
7 r$ Y+ C- }; O( h. B
四字，字体一致，大小均匀，书写显得娟秀柔弱，似是女人手笔；“拙笔写兰”四字位于
+ _; l. Y) [$ t% o2 F
四句诗的左下方，显然是诗和画的作者落款。题诗、落款与兰花图案一起，构成一个和谐
4 V: X$ j& f# M7 G1 q$ L4 \4 P的整体。落款与“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字样不在同一位置上，也是不符合中国古
/ |/ | C( F6 x R
代文人题款的规矩的。
* A8 g+ x2 w" q/ u3 S 通过以上分析，应该得出以下结论：该箱子曾经为曹雪芹拥有，但在曹雪芹之前还有
: h0 N1 s- ]3 [( u9 d一个女主人。初始用途也不是“芹溪处士”的书箱，而是一个女人装嫁妆中“花样子”用
& F; I* X6 x: Z& j2 N% d2 ~$ [的箱箧。出嫁前，这个箱箧的原主人似是一个工诗善画的闺中少女，出嫁前，满怀着对美
7 L( X H6 r0 n9 O9 U! q( F2 K; h好生活的憧憬，在嫁妆箱子上画了两幅左右对称的兰花，在兰花中间偏上位置题刻了四句
, L% H$ k" F# s8 C9 S+ B7 J诗，在诗的左下方落款“拙笔写兰”。而位置不协调、字体也不一致的“题芹溪处士句”
6 U4 J4 z$ t3 j U1 V+ m, q与“乾隆二十五年”题款，是后人补题上去的。这个补题者，应是曹雪芹的一个友人，补
: E- ?; I4 e. h" X, Y6 E题时间是“乾隆二十五年”。箱子的初始制作和题刻时间，似乎比曹雪芹要早。箱子的原
( N0 t8 R4 K7 X4 s主人，似乎也不是曹雪芹的什么续弦夫人，否则夫妻之间不会有如此奇怪的无聊举动
2 p$ ^3 |9 }" n, M. \' Q8 s n& _1 u
的。
S. B) H, f) \# l0 B) L' s/ I7 T
三、“曹雪芹书箱”内“悼亡诗”研究
2 U4 f8 j+ x/ D# a; k$ s6 W" O 书箱内壁上书写的“编织图样及歌诀”可以证明，此箱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芳卿”的
: r. x. H) B. n7 E- O7 ~3 V
女人；“悼亡诗”本身潦草并多处修改的书写形式，也足可证明，是丈夫死时，芳卿“睹
9 Q3 l) o" e' e! _9 O4 Q物思人”（或“睹物思情”）时的急就章。红学界大师们把箱面上的“题芹溪处士”句和
% X) y9 e/ f5 W6 l, c4 u/ g3 T. B这首“悼亡诗”联系起来，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推测出曹雪芹有一个名叫“芳卿”的续弦
7 `1 V2 y9 z E" ?. H7 x
妻子，进而推测这首“悼亡诗”是这位续弦妻子在曹雪芹病死时所作。仔细想来，这些推
- Z7 J$ M! K) j( G- D
测是极其靠不住的！除了没有直接证据支持以外，还有“以甲证乙、乙再证甲”的“自
5 M& _2 P4 X$ `8 Q
证”嫌疑，这是研究文学和历史的考证方法所不容许的。
- o4 O1 D1 O4 h- N z, ]- p7 ^ 细读“悼亡诗”，表面上似乎同曹雪芹去世时的情景相似，比如曹雪芹饮酒无度，死
8 a$ n& s; I8 |- h
于“杜康”；因为生活穷困潦倒，死后“停君待殓”，妻子不得不卖了“嫁裳”充作殡殓
8 V) q2 C' a; d4 f之资等。但仔细分析，则矛盾百出，与曹雪芹决不搭界了。封建社会的穷困文人，死于
; m) O+ @1 X% D6 b9 ]) A. E“杜康”、家贫“待殓”者多矣，如何能断定死者其人就是曹雪芹？更何况没有任何史料
! b4 b: @+ F/ b; N; E7 i
可以证明曹雪芹有一个名叫“芳卿”的续弦妻子。从“悼亡诗”的上半阕看，曹雪芹虽然
* p; V5 B% \# ~6 l; P
嗜酒，但死于爱子早殇后的悲痛，真正的死因“怨”不得“杜康”。如果芳卿是曹雪芹的
. M9 G& |' {1 G4 y
续弦，则无权并不可能自称“糟糠”；有人说“糟糠”是代指困苦生活，衣食不周，这是
- u% b* M* ~; R8 W5 \
曲解，在中国古典文学中“糟糠之妻”是个成语，容不得其他解释。曹雪芹死于壬午年，
1 [5 N! e# o; ?也并非诗中代指癸未的“玄羊”年。从“悼亡诗”的下半阕看，就更加不知所云了。曹雪
$ c- ~# U0 P: S' Q; u' Q8 r9 i" }) N芹夫妇同《织锦记》里的窦滔、苏蕙夫妇有什么关系？曹雪芹的续弦妻子为了“织锦意
8 K6 d% Z7 y* e$ O1 Y
深”惭愧什么？曹雪芹写书及其不知什么人“续书”，又同修《汉书》的班固、班超兄妹
* N' s" h% P2 e' c" w3 i& X1 O有何比附之处？曹雪芹的姓、名、字、号都同“刘”字扯不上干系，为什么芳卿口口声声
# _. G5 l7 c! ^" g% }. m
称他为“刘郎”？
8 ~$ J) A) A2 g3 C8 i
洪静渊先生发现的“悼亡诗”，显然比“曹雪芹书箱”中所题之诗更加成熟，更符合
& ]: l1 ]( O$ P诗词韵律。认定洪静渊先生发现的《旧雨晨星集》是造假，仅凭邓遂夫先生自己的记录，
% O9 {& m! B& B2 y5 X
是不能成立的证据。譬如指认某人有犯罪嫌疑，在该人生前不出示证据，而在他死后单方
& m c, ~) ] l1 S) q
面出示他无法为自己辩驳的所谓证据，又没有第三者佐证，似乎有厚诬死者的嫌疑。如果
" C2 S2 Y' b9 j不能对洪先生的发现进行有效的“证假”，那么只能相信，这个作“悼亡诗”的“许芳
! f, ^# R+ g f7 M9 s卿”，确实是曹雪芹出生前就已经辞世的康雍时代的人，是史有明载的“玉勾词客”吴震
1 W( n3 ]) \, e( l# i生和“转华夫人”程琼的邻居。她哀悼的亡夫，决不可能是曹雪芹！这首“悼亡诗”，最
) R9 Z! T( Q7 k起码作于乾隆二年再上推十年之前，很可能是康熙末期或雍正前期的作品。
1 X4 o& k. u7 O$ B6 K 在不能对书箱本身及其涉及到的“张宜泉”、“芹溪处士”、“芳卿”等人物“证
- ^1 D; M/ t* B8 d; c8 A- s假”的前提下，学术研究应采取的正确态度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并对其真实性进行
, b" t2 F4 z# B+ |. V
“小心”的考证。我们不妨按照“张家后人——张宜泉——曹雪芹——许芳卿”这一书箱
$ w4 i& A" w j5 ]& ?; m H流传的顺序，层层递进，去研究这个流传过程的真实性。实际上，书箱的四个主人、三次
3 k- W5 _4 K: W( ]6 T9 T5 [转手，只有从许芳卿到曹雪芹这一次转手、许芳卿这一个主人，红学大师们有疑问；如果
: X; P u8 H, i- H
解开了这个疑团，大师们便不会恨恨地诅咒书箱是“伪造”品了。
. G) T- [6 M* X5 [8 K3 v% U2 f
四、“曹雪芹书箱”的原主人许芳卿考证
% w+ X" E* Y3 R {7 ~# w 平心而论，只要是熟读清初历史的严肃学者，考证这个“许芳卿”并不困难，因为她
4 Y4 D, X( Y1 b4 t4 Q. Z. @
的“悼亡诗”中，对自己和死去的丈夫的形象刻画是比较细致的，比起红学大师们“考
! s. `4 ~, U/ b证”的曹雪芹形象清晰多了。
6 `% E) x A$ a5 U; F D7 u0 Q
从“悼亡诗”中不难看出，“许芳卿”与死去的丈夫是原配的“糟糠”夫妻，并非“续
$ b. T7 e4 Y' U7 D! \) O; M
弦”，二人很有可能婚前是兄妹关系，诗中自比续《汉书》的“班娘”，就一定视丈夫为
/ w* L1 I- v, @5 V# v作《汉书》的班固，因为二班是兄妹关系，所以可以推断死者与悼亡者婚前也是兄妹关
: \$ P/ ]: {* [8 [. R# \系；不过夫妻间不可能是亲兄妹或堂兄妹关系，只能是表兄妹关系，这在旧时婚姻关系中
! `% P( t _! ?' u6 y0 b; x是常见的。
% u( n- a- N I& F* L# Q 丈夫生前，夫妻生活十分贫困，丈夫突然死了，无钱置办丧葬用品，也没有生前选定
c4 o) u6 b! i. d, |3 O/ r" X* k
的 “窀穸”——也就是墓地，只好“停君待殓”，卖“嫁裳”筹款。丈夫的死亡原因是
' Z* P! k. ^$ H8 X" U“杜康”所致——也就是嗜酒无度造成的，可能是酒精中毒，更可能是酒醉后出现了意外
\) S7 |# e; Z! r
事故导致死亡；旧时医学知识对酒精中毒致病乃至致死还没有今人这么清晰的认识，对病
% [. }6 x5 H7 f
死的嗜酒者一般不会“怨杜康”，只有对酒后意外致死才会刻骨铭心地“怨杜康”。
9 F( n% L% W) j* L) {* D
丈夫死后，芳卿所“理”的“陈箧”，似乎就是这对旧箱子；“陈箧”中所装的物
2 D: h. s) o7 F5 z N品，令妻子“睹物思情”（或“睹物思人”）。这个芳卿所“理”的书箱中所装之
) h# Y) w) d( G' p“物”，似乎不会是自己的“花样子”，而是丈夫的著作手稿，书箱的用途可以作证，除
7 A% [( h* M7 i6 _& m! K, R" z. Q6 K了装书籍纸张，此箱似乎无它用途；除了著作手稿，芳卿也不会由“思情”进一步联想到
' C. F( v; R# `& \* L7 f5 ^; |8 h
“续书”。书箱中所装的丈夫生前手稿似乎是一部未曾写完的作品，丈夫生前似乎与妻子
0 k( X$ l1 P5 T j) r
有过倘若我写不完由你续写的约定，否则“未亡人”不会以“续书”为己任，也可见妻子
2 J- ^3 B$ H% D: @( L8 D对丈夫的生活经历和创作思路十分熟悉；但丈夫死后，妻子又深感自己“才浅”，担心完
0 w% R& R# H9 V
不成丈夫的遗愿，内心十分惭愧。
: r+ M, R8 s, H8 g% e% D" p' r 悼亡诗中“织锦意深”字句可以证明，丈夫生前应该创作过以“织锦”为题材的作
6 V; l7 o/ L6 K3 \& t
品，令“蕙女”深感惭愧。有清一代关于“织锦”题材的作品，有据可查的只有《织锦
; g9 F/ @0 K7 X$ S2 i
记》传奇。《织锦记》又名《回文锦》，是康熙朝文人洪升创作的一部传奇剧本。“蕙
' [* O% k7 ]5 w) Q4 U0 B }
女”是《织锦记》中主人公窦滔的妻子苏蕙，书中的“蕙女”确曾因丈夫纳妾妒火中烧导
7 Z# _3 p: N) o1 z* A" y& z致家庭不和，最后因丈夫的教诲而自感愧悔。
. J6 p t8 Y6 \- v0 ^, X {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得出结论，这个“悼亡诗”的作者，就是康熙朝大学士黄几
* V- n$ }) q( n: p W! B的孙女、大文学家洪升的妻子黄蕙！黄蕙字兰次，与丈夫洪升是嫡亲表兄妹关系，从小青
9 a0 W5 ~5 U0 o* J. S$ _梅竹马，确系“糟糠”夫妻。因为“家难”原因，黄蕙与丈夫一起逃离了生活优裕的家
$ ~. x* T4 n% q; z% \, b3 V
庭，后半生过着极度贫困的生活。丈夫死后无钱殡殓，从洪升晚年的生活状况看，是完全
1 M) a3 X$ ] F& }$ o- s$ ~8 f) c可能的。洪升就是《回文锦》传奇的作者，史有明载，文坛没有争议；洪升创作《回文
% j+ w7 }9 _0 Q9 l' v# ]3 h
锦》的目的之一，就是因为自己纳妾，妻子“嫉妒”，用作品使妻子自感“愧悔”。黄蕙
+ X! i$ O& w7 j1 O1 O4 |
与作品中的苏蕙，均可称为“蕙女”；黄蕙字兰次，书中的苏蕙字若兰，作品的讽喻之
/ T& c8 K/ S# R$ ~意，昭然若揭。
9 }5 u; i9 T3 h( R8 j 洪升死于康熙四十三年，岁在甲申，享年六十岁。死因是在水路归家途中，于一个月
; j8 o: q) F- x2 R8 `
黑风高夜，友人招饮，大醉后归舟，失足落水，抢救不及造成的；因此妻子黄蕙在“悼亡
% Z j* `* [0 M1 H) w ?诗”中产生“怨杜康”的哀怨心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悼亡诗”中有“乩诼”、“玄
5 t b7 y c) c
羊”字样，“乩诼”是与算命有关的谣言之意，“玄羊”是癸未年，即洪升去世的上一
% A; H7 n! H+ F. S9 j
年；很可能“玄羊”年妻子给洪升“扶乩算命”，有次年甲申“流年不利”的“诼言”。
+ F2 u2 A) B2 A- }# a% _- S+ [
洪升死时年方六十岁，中国确实旧有“花甲子”“流年不利”的传统说法。至于“悼亡
9 Q! e. R, b: W9 T2 O$ E$ V
诗”中的“重克伤”一语，应是黄蕙真实心理的反映，黄蕙婚后，次年丧父，七年后殇
- R9 h' g$ o7 H' o& r$ f
女，中年伤夫，按照旧社会的观念，确实是“克伤”命，无怪本人要自怨自叹了！
2 ? F3 g' O8 A5 A 很奇怪也很有意思的是，“悼亡诗”中把丈夫称为“刘郎”。如果是实指，洪升不姓
" I& {+ Z# I+ D( O# L9 p
刘，曹雪芹也不姓刘，他们的姓氏同刘字亦无意义上的关联。如果是用典，与“刘郎”有
% k4 e w0 W. l) I( P- e/ N
关的典故，大概只有“尽是刘郎去后栽”了，丈夫尸骨未寒，用此典入“悼亡诗”，既无
* u* ?3 u( m: R
道理，也无意义。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是合情合理的，即“刘郎”二字乃“柳郎”的误
6 V( v2 [ s5 l3 c# P9 n5 x写，刘柳二字同音不同形，可能搞混。洪升生前，确实常常自比“柳七郎”，就是宋朝那
' S1 e/ }* X; A6 i6 W个著名的风流文人、“奉旨填词柳三变”。生前洪升去苏州桃花坞拜谒唐寅墓时，看到墓
7 P3 s- U7 s1 Z5 h& X% q$ T
地修茸一新、桃花万点，感慨自己和唐寅命运、才艺相仿佛，担心自己身后下场不如唐六
* b7 f6 `6 U( i0 ?如万一，在所作的感怀诗中，曾发出“不知他日西陵路，谁吊春风柳七郎”的无限感慨，
. t2 U- U, c* z! Z
意思是：不知将来我死之后，有谁会在花繁草绿的春天，到我的墓地来凭吊？。黄蕙“悼
! g$ Q/ I3 t: I2 F$ ^# N" r
亡诗”中所说“成谶”的“戏语”，大概就是指洪升的这两句诗。当日的“戏语”终于不
! R% e2 T* C7 k
幸成了现实，洪升死后，葬身无地，殡殓无钱，更谈不上朋友凭吊了。妻子套用丈夫“谁
! q( V$ r r: F: m
吊春风柳七郎”诗句，在“悼亡诗”中写下“窀穸何处葬刘（柳）郎”或“欲奠刘（柳）
! x& s+ _) \0 ]. W
郎向北邙”的诗句，都是十分合情合理的，含义也十分悲凉贴切！
( U* L) F6 u% E2 N
黄蕙与表兄洪升，生于同年同月同日同城，当时的风雅文人羡慕这对夫妻是真正的
8 B9 A# x6 L! O3 _' ~; o! O& ]8 `: n1 L
“同生同心”，结婚时朋友们曾为新人作《同生曲》致贺。这对书箱，很可能就是当年与
% F" f* U1 N8 q& K
表兄洪升结为“同心”时，黄蕙盛装“花样子”的“书箧”。箱面上的兰花、诗句以及
4 N' E0 {. ]+ ]$ u2 @- w“拙笔写兰”落款，似乎就是黄蕙自己的手笔。黄蕙字兰次，一生多才多艺，工诗善画，
/ W, [+ ~3 f) W. z. _
妙解音律，婚前在嫁妆箱箧上画兰，是顺理成章的。书箱内关于“花样子”清单的五行
$ v- i8 v! u, x G) K8 E6 c
字，很可能是洪升婚后在“甚于画眉”之际，为爱妻书写的。
4 Z, l' ^; ^. h$ {/ b: g) l% Q8 _- S 不过黄蕙既不姓“许”，名字也不叫“芳卿”，似乎与书箧不搭界；但仔细分析，还
: J- J/ J( o ^+ _+ O! _
是有可能的。“转华夫人”对“许芳卿”的记载，说明二人之间并非旧交，而是交往时间
) g: e3 r) o6 B* @/ ~8 p
不久的临时邻居，并不十分熟悉。旧时妇女出嫁后从夫姓，“许”字的发音，在江南语言
) z+ i8 _" O1 a+ d X9 R. {) O
中，读作“浒”音，与“洪”字同为嘬口音，极易搞混；而黄蕙的名和表字，都有“芳
; k6 ?( q+ z- |" c5 r7 t
香”的意思，被丈夫昵称为“芳卿”，丈夫死后为了怀念亲人，继续沿用昵称，是极有可
1 m8 P' C- s( H3 H) G. A
能的，就像《红楼梦》中的“袭卿”、“颦卿”一样。洪升死后，家属子女搬离了杭州旧
! B* q( p; F& t% m W宅，不知流落何方，有亲友诗文可证。黄蕙是否有可能一段时间流落南京，与“转华夫
/ P6 h7 `: P7 [5 _# b人”为邻，惜无证据，不得而知。
1 v& [# w; a3 F( M5 t; o
五、“曹雪芹书箱”应是盛装《红楼梦》手稿的书箧
0 e# ]$ q0 x9 w0 Y
笔者的《怀金悼玉诉情种 寂寥伤怀话石头》等系列文章，考证了《红楼梦》的初始
% s; U7 |# {9 i: K% c8 b& x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洪升，曹雪芹只是后来的“披阅增删”者。洪升出身于江南的一个
; d: d( r0 U. y$ Y! I( G“百年望族”家庭，后半生多灾多难，贫困潦倒，但多才多艺，著述颇丰。洪升晚年，在
8 K8 X. z( [# `( N( o1 u为《隋唐演义》的作者楮人获作品作序时，曾说自己正在以亲身经历，所见所闻，创作一
3 S: q4 Y9 C0 _7 {/ W3 \9 J
部作品，但尚未竣工。同一时期，洪升的好友朱彝尊，也说自己曾亲自看到洪升以亲身经
$ Y6 X& V4 m: C; u( `. t1 Z9 \. w
历所写的一部《洪上舍传奇》。《红楼梦》所记载的故事，与洪升早年“家难”发生发展
( }- d' b9 J' u% e2 E8 f# j( G的过程以及“闺友闺情”完全一致，当非偶合，《红楼梦》应该就是《洪上舍传奇》。
" a9 F1 D: _) ~; A* H
“洪上舍”是对洪升的尊称，洪升的作品，不会以别人对自己的尊称命名，只能解释为朱
4 p! G' L5 s. M( l彝尊不欲提及《红楼梦》名称，而以洪升传奇代称。
; y2 }% ~ J2 \7 F
洪升去世前的人生最后一站，是在曹雪芹的爷爷——江宁织造曹寅的府中度过的。康
4 R1 t- Q' Y/ J/ W
熙四十三年春，应江南提督张云翼之约，洪升亲赴松江，观演自己的得意作品《长生殿》
2 H8 M/ y% y7 z$ N7 Y/ l
传奇，场面之盛大，轰动整个江南。曹寅得到消息，邀洪升到南京，在织造府又“畅演三
" l3 `' c3 U4 t8 ?
日”《长生殿》。（洪升这个人很有意思，红学研究中的“张候说”、“明珠说”、“江
; ]+ t' H* x4 u6 Y宁织造说”，都能与他扯上干系，难道是偶合么？）洪升与曹寅是老朋友了，洪升抵达南
5 W% J- ^0 y, T& j0 @" e京，曹寅亲自到江边去迎接。洪升是带着“行卷”到南京的，所谓“行卷”，就是文人随
. c+ D( k% H- x# H( |
身携带的书籍和手稿。读了洪升的“行卷”之后，曹寅感慨万端，写下了一首感人肺腑的
( U% A+ @5 e' _3 n2 A$ f. }3 M* d3 ]
诗：
( E; x$ s' Z1 L. Y# d6 G5 I) o
惆怅江关白发生，断云零雁各凄清。
/ D! C, f" M3 u. Y
称心岁月荒唐过，垂老著书恐惧成。
5 ` W. R* A6 ]; n' J 礼法谁曾轻阮籍，穷愁天亦厚虞卿。
$ k2 D, \: e# _; k% z
纵横捭阖人问世，只此能消万古情。
5 p: U- Z1 B! r) e; h0 C
于诗中可见，洪升“行卷”中装的是自己“垂老”之年在“恐惧”中所写的一部作品
4 [9 a8 b& A# u }) j9 b
手稿；作品描写的是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事迹和轻蔑“礼法”的人生理念。这部作品非
4 X" | X* @ v8 o: `《红楼梦》而何？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行卷”二字，洪升携带百万字书稿前往南京，以当
; W# l* Z8 {$ P7 d; v8 i时毛笔书写的文稿计，大概有三五千页，甚至还要多些，没有书箱盛装是不可想象的。盛
# j0 O J/ O' J$ O5 M4 J O1 M装书稿的书箱，应该就是妻子黄蕙出嫁时带来的装“花样子”的一对“书箧”，书箱中装
# y$ i$ ]. B. f
的就是《红楼梦》手稿！
& }; ` V* ^* h/ n
洪升携带手稿到南京，目的似乎是求曹寅为书稿刊刻“问世”；曹寅确实经常出资为
" ?$ ?- w' u; j" _江南贫困文人刊刻书稿，在文坛有很好的口碑。洪升归途中不幸淹死了，装手稿的“行
) B7 H+ C- R6 i4 Y卷”亦即书箱必然流落在曹府。洪升的遗体打捞出来之后，妻子黄蕙必然赶赴乌镇现场处
5 ]8 H. x) s+ s
理后事。此时的曹寅，也必然把洪升的“行卷”亦即 盛装手稿的书箱带来，交给黄蕙
/ q. S7 v4 N) g( S
“理陈箧”。可以想象，黄蕙整理完丈夫遗物之后，必然把盛装书稿的箱子继续交给曹
* j! |( I7 W% T: p) ~" N, L家，目的依然是为了完成丈夫的出版遗愿。交给曹家前，黄蕙“睹物思情”（或“睹物思
. l J# i; O. w2 s人”），在箱中草草题写了那首“悼亡诗”，就是顺理成章的推断了。
! z5 x2 D/ ^/ { M" o: S0 h 书箱从此流落在曹家。曹寅后期，烦心的事情不少，家庭经济也捉襟见肘，哪有精力
3 `9 r4 b9 k! P; [% n# a
和财力，为洪升镌刻这部百万字巨著？曹寅死后，曹家中落，谁还会对出版洪升的作品感
" ? c5 E2 K* S7 Y! N0 t( `
兴趣？再说曹家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了。到了乾隆中期，曹雪芹发现了这对箱子及其箱中
' |. W9 |- z9 G3 C' j; I的手稿，百无聊赖之际，仔细读来，心灵必然引起极大震撼和共鸣，因此“披阅十载，增
, B9 h J: j* V& Q6 I: h0 z6 Q删五次”，传抄开来，这就是《红楼梦》在乾隆年间方得问世的根本原因所在。书稿问世
6 E8 x* V. [' g; ?, W# P0 h了，书箱必然还在曹家。不知什么原因，被曹雪芹的朋友在书箱上又补题了“题芹溪处
; U( Z, n1 i& P4 B# X士”和“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两句话，由此，这对黄蕙的嫁妆箱箧就变成了所谓
1 w0 l* H; l6 c9 q5 K
“曹雪芹书箱”。曹雪芹死后，书箱落在张宜泉手，由张家后人保存至今。这就是对“曹
9 N/ h) `5 a1 W* P* \7 o雪芹书箱”来历的最合理推断。
H) K) M8 D7 `. V" ?$ g六、《红楼梦》续书及流传过程推断
1 w/ S$ x% }- |& ^ 书箱中所装的洪升书稿，肯定是个未完稿，大概就是《红楼梦》前八十回手稿。过去
) h& l' i9 R' g- @& a& d
笔者推断，洪升初创的《红楼梦》是传奇体裁，现在看有商榷的必要。洪升一生热中传奇
1 J# _4 u {6 V- d$ F
创作，但晚年却表现出了对小说创作的极大兴趣！他曾经为吕熊的小说《女仙外史》详加
c- @) F2 d2 {& U* Z: @
评点并作序，也曾同小说《隋唐演义》的作者褚仁获认真探讨过创作体会。洪升曾有一段
+ y2 O9 }/ G" k1 W
十分精辟的论小说创作的话：小说创作“要节节相生，脉脉相贯，若龙之戏珠，狮之滚
7 a( o, u5 o# C球，上下左右，周回旋折，其珠与球之灵活，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是故看书者须
v% e& ~4 Z: z睹全局，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这段议论，用之于评论《红楼梦》，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8 y7 j' Q7 X& m/ [& D
了。洪升晚年曾说过，要把自己亲历亲闻“编述一秩”，“忽忽暮年，迄无头绪”，洪升
' `% h; K6 L* e& Y% }% N5 \创作的这部作品肯定不是传奇体裁，最大的可能是小说。所以，笔者怀疑，洪升生前，曾
, m) I, r; k7 l2 k4 Q+ }
经把记载“亲历亲闻”的《洪上舍传奇》改写为小说，不过未完工而已。
) W, ]6 e% u1 f( K: I, Y 过去笔者也曾推断《红楼梦》后四十回的续作者可能就是“披阅增删”者曹雪芹。现
6 r* P; w5 C$ w2 M' z. o3 g6 G
在看恐怕曹雪芹并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续作《红楼梦》的生活基础。后四十回的续作
& q1 _& p- e) n' R
者，应该是洪升的“未亡人”黄蕙！洪升带到曹家的书稿，肯定是个誊清稿，原稿应该仍
8 F# e+ U0 {- m3 V% l
留在自家。当时洪升的《洪上舍传奇》手稿也应该尚在，续书也不过是继续改编而已。黄
7 V$ [* s, Y# o3 O
蕙与洪升共同生活了近四十年时间，洪升终生耿耿于怀的“家难”，终生念念不忘的“闺
! Y9 n. Q8 R5 |1 r( n' o
友闺情”，都是夫妻二人共同经历并共同承受的。以黄蕙的才情和对“京片子”语言的熟
6 F9 z3 E) `$ G1 A; W' H
悉程度，也完全具备在洪升原稿的基础上改编《洪上舍传奇》、续写《红楼梦》的能力。
/ k) p- @, i: c
“悼亡诗”中所说的“续书才浅愧班娘”，不是说黄蕙没有“续书”，而是说担心自己
* N" G2 f b: i% ^: n
“才浅”，害怕写不好续书，愧对亡夫。黄蕙熟知洪升著书的生活基础，又多才多艺，为
. x+ \* B# ]- u6 F; k1 J$ y
什么不能像“班娘”一样，完成自己的丈夫兼表兄的遗愿呢？
9 W+ c; s: s; l* A
黄蕙续书是在丈夫死后，此时曹洪两家已断了联系。曹雪芹对《红楼梦》“披阅增
7 |- z x5 W3 y; Y
删”时，不会看到洪升的原稿和黄蕙的续稿，也不知道有个《洪上舍传奇》存在，因此他
; K% _: h( U. o对《红楼梦》后半部分内容的推测，与程高本完全不同。程伟元从“鼓担”上买来的残
|) G( {/ E Q& h4 k
稿，应是黄蕙的续书残稿。洪升的女儿洪之则也是个著名才女，有可能保存并批阅整理父
. t. E6 J2 _1 {9 v5 z2 z$ \9 O母的书稿。洪之则青年早寡，有证据表明，她在寡居期间确曾整理过“先大人”的手稿，
6 X: y: J% y0 J并十分称赞父亲的好朋友“吴吴山三妇”批阅文章的文笔。但到了曹雪芹生活的时代，黄
! y" y1 G* x% Q L6 _/ e蕙去世已久，洪之则大概也已经过世，洪升的孙子“花村”辈未必尊重祖父母的遗作，以
# e, T) o4 i, ]9 d5 V s/ V
致流落“鼓担”，程伟元购买后交给高鹗整理，和前八十回合在一起出版，这应该就是程
! W; d! i4 D- w( y甲本和程乙本的由来。
b& b/ X6 b G, {: |5 {. a8 t8 Q
由曹家传抄出来的经过曹雪芹“批阅增删”的《石头记》，和由洪家流传出来的洪升
- d/ W% |, ^3 n7 n8 p- y- X/ }底稿加黄蕙续书以及洪之则评点的《红楼梦》，大概就是《红楼梦》诸脂本的源头，也是
0 A4 o: o" j. w1 H {" X% u4 y诸脂本分别以两个书名问世并出入甚大的根本原因。当然，在传抄过程中，两个源头的稿
+ r: I( t9 n4 t- N3 F8 d
本互相渗透，这也是各抄本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复杂纷纭的根本原因。笔者怀疑，今本
! _) c) U6 z8 k2 O% E
《红楼梦》，不论是脂本还是程本，其源头似乎都主要来自于洪家传出的稿本。因为明义
% ^/ r9 ?! ]8 u7 ^' H) V8 S/ M( c6 D从曹雪芹手中借阅的《红楼梦》，按他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推断，与今本差异很
6 P2 N3 l( t& [大，根本没有流传下来。今本中之所以有“曹雪芹披阅增删”字样，是辗转传抄中混入
* h& Z. @9 F3 f/ ~: l* P2 B- r
的，并不能证明就一定是曹雪芹“披阅增删”后传出的本子。曹雪芹不可能同时搞两个差
% U+ R U. m$ K* z) \- f
异很大的本子，一本“简本”借给明义阅读，一本“详本”供脂砚斋评点。有人认为明义
. `; q2 n- @. T$ U$ {* f: X+ g
看到的稿本与诸脂本是曹雪芹五次“披阅增删”不同阶段的本子，这也是说不通的；明义
4 @/ W) |7 B3 n& T. I看到的稿本是个全璧本，所有的脂本都是八十回残缺本，全璧本在先，后来的脂本为什么
, S1 l y" ]2 r0 L# k残缺？只有一个解释能够自圆其说，就是曹雪芹“披阅增删”的本子早就失传了，今本
- L; H, }, q. i《红楼梦》的基本内容和形式，还是洪家的底本，不过在传抄过程中，混进了一些曹雪芹
^" |0 Y+ x: Z
“披阅增删”的痕迹罢了。
【原载】 《土默热红学》
发表于 2009-5-30 19:22:00
发表于 2009-5-30 21:09: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