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d9 i% d# s6 `, O' y) w 敬请编辑指正,我父亲原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部李易[因提到芦荻先生特说明。] ) b- W# V' ?3 s$ i%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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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教师 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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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广厦正如林
/ R/ U! {; \& e- b% l; j, F+ A——北京贡院东街的记忆 7 ]0 J5 a#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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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老家是密云县,解放前我姥爷到甘肃经商,我妈妈和我姨姨到北京读书,我姥姥就也来了北京,她在贡院东街买了两间房子安下家来。 % V6 y* L- d6 L& p" w
贡院原本是明清两代专门为科举考试建造的考场,贡院遍布于全国各地,而北京贡院位居其首。其中有贡院东街、贡院西街、贡院头条、贡院二条、贡院三条等,我家原来就住在贡院东街,它在建国门内,我家对门恰好就是原来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所在地。
" x7 G8 K2 @8 O9 [$ q" V可以这么说,贡院是个吉祥之地,有了它才有了我爸爸和我妈妈的美好姻缘,这样才有了我的诞生。 解放前夕,我父亲考入清华大学,我母亲在北京女中读高中,我爷爷奶奶在甘肃师范大学教书,我姥爷在兰州市银行当行长,我爷爷常常背着麻袋到银行去取工资,这样由双方的父母搭桥,我父母认识了。 我父母在北京的北海公园,见了两次面。我妈妈有些忧虑,她担心我爸爸文化高,她文化低,将来结婚了能行吗? 多亏我爸爸是个高智商,想出一个妙计,把我妈妈“骗”得心甘情愿的嫁给了我爸爸。那妙计是什么? 据说由于当时年修建紫禁城和北京的城墙,财力物力不足,所以贡院只用简单的木板、苇席等物搭建,都是低矮的“号舍”考棚。后来人们在原贡院的基础上不断建房居住,形成了解放前的贡院。那时的贡院胡同里虽说也是死和院式建筑,但屋子仍是狭小,而且年久失修,漏风漏雨,臭虫和蟑螂猖狂。 我爸爸帮助我姥姥修整了她那破败的房子。 一个星期天,我爸爸上面,毛遂自荐,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帮助打扫屋子。我姥姥没有明白过来,就来了几个工人,上房的上房,搬家具的搬家具,“嘁哩喀喳”,他们帮我姥姥把房子修好了,屋内还粉刷了一遍白。我姥姥要留我父亲吃饭,我父亲坚决不肯,他头一次慷慨大方的学了雷锋。不过,他经济超支,不仅搭进了奖学金,而且还借了外债,他不但不吃了几个月的咸菜,窝头。 我爸爸走后,我姥姥连忙给我妈妈打电话,“这么好的小伙子,赶紧定下来。” 1957年,反右,我父亲被打成右派,我们离开了贡院东街。 等我们返回贡院东街的时候,已经是1978年,我父亲右派问题得到平反之后了。我姥姥因为是地主成分,文革期间被轰出了北京,她的房子也被充公。我母亲几经周折才索要回了姥姥的房子。 再进贡院,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原先四合院里有比较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有砖铺的小径,种着花草。而后来人口增加,住房变得紧张,家家搞扩张,沿着屋檐用烂木板搭的窄小的“房子”。整个院子只留下了一个狭小的通道,两个人推车走照面都很难过去。 我父亲刚平反,出版社没有房子分给他,我们一家只好挤在我姥姥的房子里。那太小了,只有不足十平米。而我们则长大成人,一共五个,回复高考,我们全部都上了大学。因此,每到学校放假,是我们家最头疼的事情。虽然,我父亲专门在出版社的办公室里长期“寄宿”,在北京读书的尽量不在家里住,家里搭了上下铺,仍然还是住不下,我也总是睡在屋外沿着屋檐用烂木板搭的窄小的“房子”里。夏天,雨多,我经常像落汤鸡那样睡眠中从湿漉漉的被窝里挣扎出来。 我父亲原来在清华的一个同学室友,解放前去了美国,在威茨康辛州一所大学当教授。那年回国探亲,专门提出要见我父亲,这样的居住条件怎么能接待外宾?接待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老同学?我父亲出面婉言谢绝了他那个同学的访问要求。 后来,父亲的愿望得到实现,出版社给我父亲分得四室一厅。我们离开了贡院东街。 曾有人说,“如今,这里是北京房地产业的黄金区域,地价高到令人瞠目的地步。现在胡同里到处是破败的矮房和小棚子,与周围的高大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说的只是改革开放之初的贡院,现在的贡院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胡同里到处是破败的矮房和小棚子早已没了踪影。如今贡院旧房改建拆迁,国家大剧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等等许多现代化的建筑以崭新的面貌的迎接八方来客。 我父亲曾到贡院“寻踪”,他曾吟诗,“寒士突如——都广厦!吾人何患——冻一身!!” “试卷长留天不老,回头广厦正如林”。 大诗人芦荻看后连连称赞“有新意!” 我想:人世沧桑,星移斗转,诗的新意还是出自社会向前迈进的创新,尤其是每当我从贡院东街过,看到替代破败旧屋的豪华现代建筑,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