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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庆的日子,自然白天在家里看盛况,窗外,居然听着与电视里一样的长安街上传来的声音,不由感慨一番想当年------。晚上,走到东口儿,没想到仍戒严,再走到西口儿,想从麟阁路到长安街,可看看放花儿,没想到也戒严,原来都在长安街上看花儿,没这么严呐,真有点郁闷,没辙,就和志愿者街坊们聊会天儿,看看这空旷的长安街------。 # W; H) m% h8 m9 V' A
印象总在记忆中——长安街(旧刑部街——报子街4)
' |$ C9 n: o9 w 实际上到现在,长安街依旧是指的从东单到西单这一段,不信,您看看街道门牌,东有建国门内、外大街,西有复兴门内、外大街;再远,仍有它自己的街名。可是这天下第一街确实一直在延伸着,并不断的拓展,这其中有多少条胡同融进了这条街里,又有多少平房百姓离开了自己长久生活的地方,恐怕每个在这里生活过的人,站在这里,都会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曾有过的一切。这样,就权且也把它当作是与长安街有关的部分了吧
& L+ Z5 H$ ]: P6 u* ]- r/ R# `旧时,从西单牌楼到现在的闹市口大街,北面是旧刑部街、南面是报子街。从闹市口大街到内城西城墙,北面是鹫峰寺街、南面是邱祖胡同。五十年代长安街向西的延伸,这四条胡同就都消失了。 - `3 g% X' K+ Y0 m$ {- I2 n+ O0 t1 f3 C* W( T
报子街和旧刑部街是从西单口往西的两条平行的小街,两街之间全是挨的紧紧的平房,您想想,2500多间房呐,中间七穿八连的尽小胡同儿。
/ H0 G) n1 G# A( i2 S 报子街和旧刑部街是风格儿完全不同的两条街,要说旧刑部街是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那报子街就聚显了人生百态。 ! d+ f# e2 m; w' \4 e
濒临西单路口,从报子街东往西,店铺林立,非常热闹。街东口就是记载的很多的同懋增纸行,这在当时的京城是赫赫有名的老字号。他的名气,除了老实本分的经营之外,也和历史上卷入了北洋政府教育部贩卖档案一事有关。 / Q/ d: K3 i8 D, P, f2 F2 E
1921年教育部经费紧张就把1916年因大库坍塌而保存在午门和端门门洞中的清朝内阁保存的档案卖掉换钱,竞争中,同懋增纸行以4000元购得,装了8000麻袋,拉了几天才拉完。连皇上的诏书、大臣的奏章、科考的考卷都在内。纸行挑出值钱的一块大洋一页卖掉,剩余的都造纸了。这咱只是从资料上看了,想想真什么时候都有腐败、那卖出去的页张,恐怕现在真是宝了------。 & r3 R: j' K2 i
那同懋增纸行是一个二层小楼,五十年代还在呢。
( z% B( \2 r! i$ e O 报子街里还有过两家老北京最有名的饭庄,聚贤堂和同和堂。那时的饭庄子才是真各有特色呢:聚贤堂拿手儿“炸响铃双汁”。烤好的小猪脆皮儿、回锅再炸、加甜咸勾汁双浇。西单东北角的天福号和聚贤堂是老交情,货紧就从天福号匀过点儿来,从来不断货。再加上三面儿有楼,还有新式戏台和演出,您想这买卖那能不红火吗?! ( }# [* o+ Z2 x8 K4 E6 k
同和堂院落多,个个院落花木扶疏,别有一番景色。他的拿手菜是“天梯鸭掌”。用填鸭的鸭掌、用黄酒泡发、与火腿春笋一起抹上蜂蜜、再用海带丝扎起来、文火蒸透来吃,糯润适口。连末代状元刘春霖的小女婚礼都在这里举行,名声肯定也是大藻呐! 9 i" c0 o* O0 i: V, p) [/ C2 l# L4 u
当然,这也都是在听老辈儿们说了,但就冲这俩饭庄儿,想着报子街历来也肯定冷清儿不了,何况还有些名人之辈陆陆续续的在这儿落居呢。 & ~* w/ p$ i1 j5 A$ N0 ]6 l
不能说现在了,街是早没了,听着馋食儿的这两道菜,哪儿吃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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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石驸马大街后,在石驸马二小上学。那会儿,正好是一个政治风头儿,老师们都很紧张,也没什么心思管我们。西单在大拆马路,有个同学就住在报子街上,一天中午,踏进教室就神秘而炫耀的嚷:“猜我看见什么了?”,大家抬头看着他,“骷髅!”,女孩儿们给他个白眼儿,男孩儿们一拥而上,大侃忒侃。原来他在拆街的废墟中看到的,被他一脚踢到一个地洞里去了。我暗暗的记住了他说的地方,那会儿不知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放学早,我就顺石驸马后宅奔报子街去了。
+ Z. `# ?& X# I" _' b- c% f$ I 残墙碎瓦,街中心的房子还没有拆尽,那时没有掘土机,都是人工,拿着镐刨,做工的人还都忙着呢。我找到那个地方,果然有个地洞,有台阶下去。我下了台阶儿,洞口儿还亮,里面就黑了。 " ]/ v s4 m5 d/ `, `3 c# u. p
我没有意识到已经是在地面下面了,摸索着往前走,一心想找到那个骷髅。前面有个拐弯儿,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忽然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不敢走了,扭头往回跑,一脚踢了个什么,借着洞口的亮儿一看,就是个骷髅,肯定是被那同学踢进去的,我想。 4 g4 O2 g: S$ q3 O7 ]
我出来了,又紧张又激动。
/ L& r- r5 i9 Y5 F 在这一片拆倒的房屋之间,穿来穿去,竟发现有许多这样的地洞,有的仅是在地面儿上有一个洞下去。我第一次从报子街穿到了旧刑部街,但不知走的是什么胡同。找到三叔儿家,那会儿振贵儿还在,我讲给他听,他笑了,告诉我,那是人住家儿的地窖。
/ q' O) D( _, M" t1 ?+ P5 L1 ^ 原来,老北京冬天的菜大多是大白菜、罗卜等类,天儿冷,上冻,平房四合院儿就挖些地窖储菜,地窖自然是和平房四合院配套的。好点的人家儿,地窖做得好——您看,那次说的南池子的一四合院地窖有九米宽呢;一般的人家儿也有在院儿里或屋儿里挖个洞子登梯子下去的。除了储菜,有人家也把一些物品藏在里面。 , \6 t& V2 Q/ u; v# A
当时,振贵儿说完,一转脸儿,紧着跟我说:快回家去,以后别往那儿瞎跑。 " b, S1 [2 ?6 t2 u* B
天快黑了,街上车、马、人群,我还是在那废墟里穿穿绕绕回了家。 . V% b" g2 y/ Q# O! m
跟妈说了,妈说:再别去了,这几天那儿闹贼呢! 0 ], G! O/ e/ X3 b! {4 A
第二天,我也没敢跟同学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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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p8 h! M- a- Y* H8 j n, C( j 这印象在记忆里刻的怎么那么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