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u/ y2 S/ L \, f' U" z$ {+ q我在1956年考入北京十三中读书,到现在还十分留恋那段校园生活。 0 U6 h5 \6 z! _1 r" d- j! k
北京十三中的前身,是一个教会学校——辅仁大学附属中学。辅仁附中的前身是辅仁学社,辅仁大学成立以后,辅仁学社改为辅仁大学预科学校。1920年预科学校改为辅仁附中,原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先生曾兼任该校第一任校长。校址在李广桥西街(即现在的柳荫街的西侧)前清朝的涛贝勒府,辅仁大学在其南面的定阜大街。1950年辅仁大学原址改成北京师范大学,辅仁附中也改为北京师大附中,1951年改为北京十三中。
& R! U8 r7 I; z十三中当时是一个男校。男女分校,是在五十年代的一种特殊的办学形式。据我所知,北京当时有大约二十几所男女分校的中学。比如著名的男一中、女一中、男四中、女六中、男八中等等,十三中就是其中的一所男校。 0 L3 a! D$ ]6 N$ D8 x" O) r
十三中的校园是典型的中国王府庭院式建筑,没有楼房,没有暖气。但是有宽敞的甬道、回廊和庭院,有高大的树木,美丽的花园,是一处环境幽雅的校园。十三中的校址,最早是清朝康熙皇帝第十五个儿愉恪郡王胤禑的愉王府。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醇亲王奕環之子载涛入住后,原愉王府也就改称涛贝勒府。
. W1 g3 |& R3 K% B! [! A由于校园是贝勒府建筑,因此所有房屋院落,都是严格按照当时皇家等级规定修建,校园的东、北、西三面由高墙包围,南面和原辅仁大学南墙相连,呈东西长,南北短的正规矩形。整个贝勒府有十几个院落,按照不同的用途,分为东、西两部分建筑组合。其中东部的建筑是整个贝勒府的主体建筑,西部则是贝勒府的“内宅”。西部的“内宅”又分为东中西三路,每路都沿着一条南北的中轴线做四进或五进的院落布局。虽然经过改造成了校园,五十年代的时候,除了内宅的花园和西路部分建筑被拆毁了一些,整个贝勒府内宅的格局还没有太大的变化。新建的只有操场边的厕所、淋浴室和北面的一个生物教研室,其他的都是原来的建筑。
! F6 p9 U8 s# K8 O0 @* G, [学校的大门是向东开的,门前就是原来的李广桥西街,校门两侧是高大的灰色院墙,大门对面是当时的京津卫戍司令部司令员杨成武的住宅,大门南面的院墙内就是原辅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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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校门是一个大院,可以说是学校的“前院”。 校门内是一条东西向的条石铺就的宽敞平整的甬道,甬道的两侧是整齐的松树墙,常年碧绿,像两排整齐的仪仗兵,随时欢迎走进校门的学生和老师。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和校门一样的红色大门,平时是紧闭着的,里面就是通向“内宅”的通道。 大院的中央有一条南北向的甬道,这就是贝勒府东路的中轴线。站在院子中间,可以看到原来的街门,是朝南开得三开间的大门,因南面修建了辅仁大学而被改成学校的会议室。院子的正北面是贝勒府正殿前面的殿门,殿门前两侧有两个汉白玉石狮,这是贝勒府中第一个显示主人身份的建筑。殿门是五开间的建筑,中间是三扇大门,两边是门房,这在清朝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使用的建筑式样。我上学时殿门已改为学校的教务处,走进教务处,还可以看见三个高大的朱红色大门框和东西两间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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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府里的北京十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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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南面正中是学校的会议室,会议室的西侧是语文和数学教研室,东侧是音乐教室。院子的北面殿门(教务处)的东西两侧均有隔墙,隔墙上各开有一个边门,是通向教学区的通道。站在校门里或院子中,都无法看到学校的教室,“前院”起到了一个“隔离区”的作用,这就保证了教学区的安静。 + K! y6 x' @) j- T' ~
贝勒府的东路建筑,是标志着主人身份的主要建筑,也是贝勒府的礼仪场所和接待皇帝的使者及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等高贵宾客的地方,前后共有四进院落。 ' l' V7 q( |0 p' O. J
进进教务处东侧的边门向左可进入教学区。向右原来是一条沿东院墙的夹道,里面有一排下人住的房屋,已改为学校的自行车存车处了。西边门是通向西部教学区院落的通道。
8 m0 ]8 ]7 \, {殿门(教务处)北面是一个大院,这个院落是贝勒府中等级最高的建筑所在。沿中轴线有一条甬道通从殿门直通向正殿,正殿就是古典评书中常说的王府的“银安殿”,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殿宇建筑,也是主人等级的象征。甬道的两侧有四棵高大的柏树,东西都有配殿。正殿的前面有一个石砌月台,是贝勒府用来演礼的。正殿是整个贝勒府里面最高大最威严的建筑,当时已经改为学校的图书馆,东西配殿改为教室。绕过图书馆后面又是一处院子,这座院子的北房(后殿)和东西耳房及东房(东配殿)都改为教室,西房(西配殿)改作校长办公室。从校长办公室前向西绕行,就进到了第三进院子,北、东、西房都是初中部的教室,我就在这个院内读的初中。再往后还有一个院落,只有一排北房。院子的东侧就是贝勒府的东墙,在东墙上开有一个大门,是运送煤炭杂物的大车进出用的。东路的建筑,在我上学时还保存得相当完好,就连大殿的柱廊、殿门、房檐等处的油漆和彩绘、木雕都十分完好。 + r+ g9 g2 o; _6 e' d* P5 J/ t
校园的西部建筑,是原来的贝勒府内宅所在。因此这里的建筑就不像东路那样的庄严,而是给人以华丽的感觉。 * n3 ^( m& E& ~' P9 [* o. U1 v$ `
走进与校门相对的那个大门,里面还是一条甬道。甬道的北侧有两个大门,是原来通往贝勒府内宅的。进了第一个大门就是内宅东路的第一进院落,这个院子不大,却是建筑精巧。大门里面是个南北稍短的长方形的院子,北房是个可以通向后院的穿堂,当时已经被封闭不能通行。我在十三中的时候,这个院子基本是不开放的,只是在58年大跃进时,由校办工厂使用时我进去过。从教务处的西面边门进来,也可以来到第二进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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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是西部教学区里最华丽的一处。这个院子的四周建有走廊,把四面的房屋连起来。院里的北房是花厅式的建筑:房子的四周都有檐廊,南北两面都是玻璃窗,整个房子通亮透明十分显眼。院中靠南面有两棵高大的白果树,夏天树荫铺满整个院落,给人以清凉的感觉。每到深秋,像小扇子一样的金黄色树叶,就会随风铺满院子,又给人以幽雅别致的意味。这个院子是高中部的教室,虽然建筑物的彩绘有些都已剥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但是一走进这个院子里,就给人一种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感觉。 / d0 b/ S. Z9 k
贝勒府里的北京十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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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还有三进院落,后面两进院子是学校的实验室,有化学实验室和物理实验室,还有生物实验室和阶梯教室。实验设备在当时也是比较齐全先进的。 % g, R6 `( `2 }
西部教学区中路建筑有点像大宅门的民居味道。不过第一进院落被隔在前面所说的大门里面,我没有进去过。第二进院子改成了学生食堂,可供百余人进餐。食堂后面,还有一个小院,也很精致,那里成了食堂的库房和办公区。学校的学生食堂,是为那些住宿的学生提供三餐的。当时一些慕名而来的学生,住家分散在各区县,还有的家在远郊区的。因此学校为这些学生准备了食宿条件,学生宿舍在恭王府北面的大翔凤胡同路北的一座四合院内,可供百余名学生住宿,有专门的老师管理。
! S. u7 K4 k2 s4 w最西面的一路建筑共有四进院落,前两进的院子西房都已被拆除,代之以操场的围墙、入口和厕所,只有北面的房子作为教室。最后面的院子是学校的植物园,供学生们进行植物课的种植实习,以及对植物生长的观察。靠北面的院墙下还有一座温室,可以为一些植物的越冬提供条件。
( V9 p. a: g' c# _$ p操场建在校园的最西面,据说这里原是贝勒府的花园。操场很大,有一个足球场和四个篮球场。十三中的足球队,在当时的北京中学里是很有名的,经常夺冠。每当举行足球赛的时候,无论在哪个学校,都会有许多本校学生前往观看助威。更令人注目的是,十三中的军乐队也会前往助威。十三中的军乐队在北京也是出名的,它不是一般学校的鼓号队,而是一支铜管乐器配置齐全的军乐队,能演奏当时流行的许多乐曲。每次军乐队到场助威时,都是十分抢眼的。
( J( C; k) m0 o2 W, m' e我在十三中的时候,校长姓王,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据说他的夫人是当时莫斯科对华广播的播音员。他的办公室在图书馆的后面的院子西房。平时很难见到他,只有在开学的时候,王校长才在大会上讲话时露一面。
+ e" M- g5 }* h; _- }# T我的初中老师有班主任沙振英先生(兼文学课,当时语文课被分成“文学”和“汉语”两门课),体育课老师李振杰先生,政治老师姚振玉先生,数学(几何)老师李林森先生,他们都是本校高中毕业留校的老师。沙、李、姚三人因名字中都有一个“振”字,所以当时号称“三振”,是青年老师中的佼佼者。沙先生是在五九年成的家,就住在前井胡同,夫人是后海北岸的第二聋哑学校的老师。植物课老师衣纯广先生是个瘦高个,戴一副白边眼镜,讲课前总是一言不发不停地用黑板擦擦黑板,课堂里鸦雀无声只有擦擦的声音,有点令人窒息。还有一位教数学(代数)的李姓中年女老师,是一个十分古板严厉的老师,从来看不见她的笑容,讲课却十分耐心细致,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教历史的徐训浩先生,是个胖胖的中年老师,他经常在课堂用他那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摇头晃脑地给我们朗读一些古文、诗词或者讲一些方言笑话,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 {5 b7 t4 m; q% i地理课老师是一位姓闫的老先生,个子不高,胖胖的身体,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我就是第一次从闫先生的讲课中,知道了沙俄利用瑷珲条约、北京条约掠走我国大片领土的历史,而且知道了苏联在对日作战之后,掠走我国东北大量的工业设备和资源。我为了更详细地了解事情的真相,从此开始喜欢上了历史,也成了首都图书馆和北京图书馆的读者,在那里我看到了许多近代史资料,包括一些清朝与各列强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的全文。在当时把苏联当做“老大哥”的年代里,敢于给学生将这些知识,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闫先生就是这样一位勇敢的爱国者,是我永生难忘和尊敬的老师。 7 J8 ^/ c$ w% z
十三中的校风严谨,学习的风气浓厚,加之有一个优美的学习环境,是一所令人向往的学校。在我上学的时候,学校要求学生着装不求统一,但无论衣服新旧还是带补丁,都必须干净整齐。每人要带一块手绢,专供自己擦抹吐痰之用,学校院内是决不许随地吐痰的。当时的校园里,到处都是干干净净,见不到一点纸片、垃圾和痰迹。另外每个学生都要在左胸前,佩戴十三中的符号,就像电影里的八路军一样,符号上用毛笔写着学生的姓名和班级。这在当时流行铜制校徽的北京,也是十分抢眼的。用校长的话说,就是让每一个十三中的学生,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都要为学校的荣誉负责。每个初中班,从一年级开始,学校团委就会给每个班指定一名高中学生(都是团员)作为辅导员,专门负责这个班的少先队和校风校纪的管理监督工作,我们班的辅导员姓赵。
$ F. _# a+ y3 ^/ H在校园里,学校要求学生无论冬夏无论课上课下,都要系好每一颗纽扣,不准敞胸露怀。只有一处例外,那就是进了操场,光膀子穿裤衩都行。 4 J& Y5 v% y, L$ b5 h% X& J
北京其他中学的学生,一下课两座大楼里的同学都在一个大操场里休息,互相都能见面。十三中每个班无论初中还是高中,都是在一个教室学三年,念六年只能进两个教室。由于校园是由十几个院落组成的,每个院子里就那么几个班,三年时间也只能熟悉这几个班的同学。别的院里的校友和老师,几乎都不熟。我和邓朴方是同一级的校友,他是一班我是四班,因为这两个班的教室在同一个院子里,所以虽然不熟,也知道谁是几班的。至于别的院子,除非要上厕所,下了课要穿行几个院子,一般很少有机会串的。
( x* ?2 `: N2 M1 H7 R! Y学校每年在国庆节和青年节都要举行联欢会,全校师生共同欢庆节日。 * d; F1 {5 W' V2 F$ y5 ]0 K
每次的联欢会,都是在晚间举行。联欢会上,主要集中在两个院子里。一个是图书馆前面,一个就是前面说的那个最华丽的院子。
% C6 F7 t0 K" i* y$ c图书馆前的月台,是学校军乐团和民乐队的演出场地。军乐团和民乐队都是由音乐老师臧峰先生指挥演出。军乐团除了合奏以外,还有小号独奏、长号四重奏,黑管独奏等等。演出的曲目都是当时比较流行的乐曲,比如长号四重奏《马刀舞曲》、小号独奏《昨天晚上刮起了风》、合奏《解放军进行曲》等等。民乐队演出的中有广东音乐《紫竹调》、《步步高》等当时流行的曲目,最让我难忘的是臧先生的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在古老的贝勒府的庭院中,坐在老柏树下,欣赏着优美的乐曲,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 @* [6 e& w7 o4 A4 U! i在另一个院子里,有灯谜、象棋、围棋比赛。沿着院子的走廊,挂满了电灯,整个院子里流光溢彩,节日气氛显得十分活跃。走廊里挂着许多用彩纸写就的灯谜,供师生们来猜。院子中摆着许多桌椅,这是棋类比赛的场地。十三中的象棋还是有些水平的,无论老师还是学生中都有一些高手。所以每次的象棋比赛,都会吸引许多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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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W- O) G" L" ?2 B3 e除了在校正常的课堂学习以外,我还经历了一些至今难以忘怀的事情。在十三中的三年里,正赶上1958年的大跃进时代,于是我和我的同学们也像当时的全国人民一样,满腔热情地投入到了那个疯狂的大跃进当中去,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
& o4 k. C. m4 J4 q58年的初冬,我们来到昌平县的农村,帮助当地的人民公社进行秋收。说是秋收,但当时已经是初冬的11月了,大片的庄家还都长在地里没有人收割,大批农民都被拉去搞“大兵团作战”去了。当时全国都在搞大炼钢铁、深挖农田、大搞水利等等那些劳民伤财的事情去了,丢下大片的庄家没人收。我们这些学生,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虽然有着满腔的热情,却对农活儿一点儿也不懂。只能在不多的几个老农的指挥下,进行着漫无目的的“抢收”。据当地的农民讲,那年的收成是多少年没有过的大丰收。可是由于大跃进的人为因素,丰产却没有丰收,许多庄家都烂在地里了。
4 g9 D* b0 C' g3 v, a; C/ X) Y我们在农村呆了十几天,收过玉米、白薯,还摘过棉花,每天我们这些学生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干到天黑才收工。收玉米的时候,每人收两行,把掰下来的玉米装在自己带的筐里。装满筐就送到地头,然后再回来接着收,直到收到地头为止。任务很明确,可是我们这些孩子一干起来就走了样了。当时有一句时髦的口号,叫“你追我赶争上游”。于是进了玉米地不久,我们就开始了“争上游”的竞赛。竞赛的结果不是“多快好省”,而是丢三落四,许多玉米没有收完,就扔在了地理。收白薯的时候也是一样:前面用马拉的犁顺陇犁,把白薯往出一翻,我们就在后面捡。大的捡起来,好的捡起来,小一点的、不好看的、半拉的就不管了。本来用犁翻白薯就只能翻出来个大概,土里面还有许多白薯没翻出来,再加上我们丢三落四的捡,只怕连一半儿也没收回来。摘棉花就更甭提了:没摘的时候地里是白花花的一片,摘完以后,地里变成了“花斑秃”。现在一想起来那时的行为和做法,就会有一种造孽的感觉。真是罪过啊!罪过啊!随之而来的困难时期,不能说不是老天对我们的造孽行为的惩罚!
`0 w) L4 j' T" _" L- _回来以后我们又参加了大炼钢铁和勤工俭学劳动。为了大炼钢铁,学校也开始建“小高炉”。我和同学们一起到德胜门的城墙上,往下拆城砖,然后每人一块背回学校,在柳荫街那个有徐向前题字碑的街心花园的三角地,建起了几座一米多高的小高炉。北京城的古老城墙,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走向被彻底拆除的道路。我虽然没有参加炼铁的具体劳动,但是我也曾用我的双手,把北京的城墙砖,从城墙上扒下来,投到了被彻底焚毁的地方。拆毁北京城墙的也有我的一份啊!阿弥陀佛! " [7 T* y/ I/ x8 `+ s+ s# N
每当想起这些令人遗憾和追悔莫及的往事,我都会想:那些和我一样干过蠢事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会默默的向历史忏悔。
: C( h! ^; [- L& F1 T* z& @1 l7 J在十三中的学习生活,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也是我一生中生活最愉快的时期之一。最近我在谷歌的卫星照片上看到,现在的十三中,南面和西面的院落都已经建起了楼房。可喜的是原贝勒府的主体建筑还没有被拆毁,我曾在过的教室也还保留着,图书馆前的四棵柏树的巨大树冠仍然茂密的遮住了大半个院子。只是不知道那两棵古老的白果树还在吗?
& A Q; Z P# |(注:文中的图片来自“谷歌 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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