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百年旧百年 . r/ X1 c/ M3 N5 h
——百年老店满街的坟墓8 ]5 y6 y( @# f" M* q
从铁门胡同、山西巷与宏业里、香炉营六条、五条、四条、三条、二条、头条的星星点点的老砖瓦墟里出来与胡胡、正方行、虫子分手后就与老刘一路向东到了前门,此时已是晚灯初上楼顶,叫卖声来自天外的时候。5 T, F5 s1 y8 j' _ {* V. h+ S
我们从煤市街东侧的小齐家胡同来到粮食店街,再从六必居来到前门大街,从大栅栏的对面看过去,斜对着的就是“都一处”。是“都一处”让我知道了北京的小吃其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却。此时前门大街东侧的路面上不远就有一个草帘子,不知做什么使用。“都一处”门前的三个铜塑人像在寒风中向过往的行人们行礼,铜像前还有一个铜质的“都一处”的说明牌,被人碰撞的坑坑点点,我伸出手摸了每一个铜像的头,一股寒气拧着劲沿着我的手心流到心里。店内灯火不明,但又有暗淡的灯光,几个人坐在扑克,我本不想为这么个店留什么影子。因为它除了名字是老的,就连一个耗子都是“新新人类”。. x2 G" ^) H2 n. w/ d) j& \% p( K' U
我敲了门,一个嘴上画了一圈明显的红的服务员出来,我讲明来意,人家说:“不行、不行、什么人都不行”。于是我们只有照了一下外面。然后将机子贴在门玻璃上向里照,这时又出来一位男生,他说不能照里边,因为上级有指示,不管什么人都不行,像什么专家啊、记者啊!统统不行。”我说:“我是这儿的老主顾,难道我吃了你们几十年的烧麦,最后都不能留个影。”他说:“哪也不行,这是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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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各种文章中都说老字号的不好!其实并不是老字号不好,而是公私合营后先没了对客人的敬重,开放后又都变成了什么股份,这就又没了“德”如偷了工,减了料。这些跟一百年前的老掌柜可没一点关系,我又想起我总说的“都一处”的烧麦就是没煮熟的包子。不与它治气后就进了鲜鱼口,从西口一进入就发现路两边的商人们纷纷搬家。旅馆将床铺、桌椅扔到了街上,收废品的人们抡起斧头将捶烂,完整的玻璃被扔向半空让它自由的落在地上任其四溅,火炉子中的煤还红红的,就被倒在街中,行人怕烫,这人从那人的边上就挤过去。我问了个店主,真的要拆吗?她一边搬家用一边说:“百年老店,明天完蛋。”
6 Z: f3 {4 [) l! \2 b$ N 我们拍摄队常去的位于大众剧场下边的饺子馆中桌上放着鞋子。灯泡则扔在地上。
6 J/ b3 D c8 ]7 ]% l$ z/ c1 S' D 这一切的一切使我觉得自己处在马尔克斯的《百年狐独》中的世界中。这是超现实的,这是魔幻的,不!不!这是公元2005年12月15日的中国——北京的心胸地带正在发生着的——并且还要发生的。
: t! k/ ?) z3 l5 B$ |# q注:(这两天没有活动,个人有空可自己去一下,西打磨厂、鲜鱼口正在拆,有一天没一天了。多拍一张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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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6 I. S& D1 m8 ]5 j[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6 0:40:09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