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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长河落日在2008-11-18 18:22:00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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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北京！
9 Z# N9 }0 S+ `$ p; \) l* s1969年冬天来了。 ) G9 q& M {& W! z9 A2 Z
第一年下乡的我们开始想家，想在北京的生活，想那里的一切。
& y; v3 {- y; f" v集体户的屋里很冷，粗糙的四壁上挂着长长的白霜，一层一层的，像发了霉的东西，长满了毛。 4 m4 p( e9 `$ z, E
谁也不去出工，队里也懒得叫我们，打场的活儿知青插不上手，翻场，扬场，扛袋子，吆喝牲口···不是一个不满十七岁城市少爷、小姐玩儿的好的，况且，那是群众一年的血汗···
) O4 s7 b/ @# V+ T/ ^7 S* m乐得整日在凉炕上躺着，被子盖得厚厚的，炕沿上露出一溜儿小脑袋，都带着大狗皮帽子，防寒！
) o: _1 J3 s, D. B3 y4 \& L9 M: S“嘿！哥们儿，醒了吗，醒了聊会儿···”，捅捅身边儿的，睡得昏天黑地的我们也分不得早上、晚上。 . ^$ \9 u5 z2 c: ?
“我想吃炸油饼儿···”
% `1 [/ ?0 U+ i听着这话，鼻子里荡起北京街头满处飘逸的菜籽儿油香味··· ; Q' V8 M" E8 T, x
“就知道吃！我想我那辆“锰钢”！！”
\- f3 A, B( O/ L% E4 ^3 u$ D4 @5 v眼前出现了永久13，大链套，转铃，锃亮的瓦圈，或许还把后架子卸了···，
1 O7 D8 g3 e0 n4 |. ]“抽棵“香山”···香！！。”
t3 N {' q' }( x精装，带锡纸的···
) r. ] d" p) @9 {7 Z“站在王府井看“大拉毛”，海军大院的亮！！！”
! P2 U+ i4 r+ t+ y6 G——炕那边有人喊，户里“外边儿玩儿的”多···
! y4 `5 d: O, u3 i# m- P1 c u那时，这是不可抗拒的诱惑，想一想，吃饱了，（或“康乐”、或炸油饼儿）喝足了，（或东安市场乡蜀餐厅楼上的啤酒、或家里的凉白开）把自行车停在洒满阳光的大街旁，要么西单路口，要么王府井北京饭店前的空场···，一只脚点地，一条腿斜跨在自行车的大梁上，褪下精致的皮手套，用戴着雪白的汗布手套的手潇洒的夹着一支香烟，眯起眼睛打量着路人，耐心的等待“小刷子”（流行发式）或“盖耳朵头”（68年以后女孩儿流行发式，短辫系起的位置很低，头发盖住耳朵，俗称“婆子头”）的出现··· ' _0 l' r& l5 m: F+ C, `
“嗨···”对着女孩子大喊一声，然后齐声大笑，拍歪了同伴儿头上的“羊剪绒”，招来一句娇骂——“吃饱了撑的！！···”
) S$ w& S" t* C& B: Y1 E" R! z9 I何等诱惑！为什么要呆在这儿？！ 5 D( n! a2 }6 b V% h* x
除了北风传来几声狗吠什么声儿也听不见，除了灶坑里冒出的柴烟味儿什么也闻不着···外面除了寒冷，再有的就是满眼的枯黄，地是黄的，房子也是黄的，有时天也是黄的。
1 t6 x! H# y# A" [2 j: q" W不能等了，回家！！ ( Z" R9 e B8 U5 t! X1 Q
为了吃油饼儿，为了抽香山，为了骑永久儿，还为了··· ' ?! K4 v" P/ T
回家？那么容易吗？
2 K5 J4 @2 {1 a l当时大概有关部门做了有关指示，意思是知青要过革命化春节，要和贫下中农在一起，不要回北京···落实到我们这儿，就成了大队干部对我们每日的监管，政治队长日夜的对我们谈心，民兵连长拿着望远镜在队部不时的向我们的住所张望，随时掌握斗争新动向···谁让我们大队是全县的学大寨典型！ 7 a" p0 J5 X" T' A% e
——插翅难逃！ * F( I! N5 v7 \, Q* C
（接着发生的，就是让我感动的一系列事情，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走向成熟就这样开始，天长日久之后，顿悟真善美的伟大。）
7 O8 ^- ~3 ]- k( u4 m说到走，遇到的难过之关很多，走，就得全体一起走，否则，后面的再也甭想动弹，前面走的也要受到重责，可我们十六个人，一半女生，还有两个比我们小两岁，胆子很小，···女生都要集体行动，还有重要一点：追究起来，法不责众。
" k, t- R" w, l( g' [# e# o0 E距离最近的交通站点，有二十公里，四十里地呐，而且那是轮渡码头，我们要乘小火轮儿渡过松花江，才能抵达通火车的地方。这么多人走不了多远，就得让人追上！
# N- j. ~2 _0 r" F5 o# _) a糟糕的是马上就要封江了，据说江上早晨已跑起了冰排，如果再冷下去，就要等到松花江全冻上，能走人或车时才能恢复交通。
5 _% ?1 E3 J9 H- m5 P8 D) ~更要命的，全体人员把钱全凑起来，不够路费,(十六个人，十六个家中有问题，家长大概都蹲了起来，有的同学兜里一分钱也没有)。
8 G% h1 s; r, q——“*！扒车！”
' M* t4 s0 L& c0 q% x5 {——“*！想扒车也得爬到车站呀！” ( W, h- }) O1 _6 l: X) x
——“女哥们怎么办呀···” 7 _# t4 q7 t- L9 F3 f) |# f
···
& e$ F: H; e" v; D% T——“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遥远，有个马车夫，将死在草原···”有人在被窝里大嚎起来。
0 ^4 o( G7 I7 ~( U4 E着急！我们的感觉像要突围。没路，弹药不足，重围！！冰凉的炕上躺不住了。
' T# o( A Q- W* `“当、当、当···”有人敲着堂屋的门，传来女生户长的声音： 3 |0 |/ m0 }% s6 E
“别嚎了，想想办法，石榴儿想家哭了一宿···都是让你们勾的···！！” , s" ^6 {. {9 [
石榴儿是我们户最小的女生，（按年龄排行十六，大家就这么叫她——石榴儿。）这几天跟着大伙一起想家做病了··· $ ^1 `6 p# L" R- q) l& [
“嗨！起来，咱俩出去一趟，”——隔着被窝，老大低声招呼我。老大是十三中老高一的，在户里城府最深。 " @* b- B. Q* y7 C! ^' F" O$ I
“干嘛？”
% S1 U6 ?5 D9 Y! i9 h1 x“找孙队长，想想办法···” % V+ i2 f0 h* ]2 ~ }% K* G' J+ k8 {. d
“成吗？···”我问。 * z a8 i+ ^$ h* T/ q
“躺着不是事，”——老大的口头禅。 3 b0 ~0 E8 f/ f7 j1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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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y" v6 N# J* Z; h5 y# h [孙队长是我们生产小队的队长，在我们知青眼里，这位是个人物， 1 Q5 ]6 v6 V1 N! B8 S
听说： : w% ?0 |6 A2 K& J7 I ?( V
年轻时打渔，沿江到过海参崴子，和老毛子一块儿混过，走过南，闯过北，而且我们考证，很会说几句俄语···
* h0 C. \8 Y% m) ]( i) M文革刚开始时就曾偷偷领着队里人到县城做工搞副业，被人发现挨批斗时，指着大队革委会主任鼻子大喊：“熊色（shai 三声），挣钱我给五保户买盐，买洋油（煤油），买去疼片儿了，你犊子玩意儿给他们啥啦，小样儿···！”
. d! I* X9 F' X* {" X更有甚者，我们小队在他带领下，在距离我们屯子八十里外的草原深处，开出了一片荒地，种植烟叶，西瓜，香瓜···这样，在那物质极端匮乏的年代里，小队里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没断过烟抽，小嘠（ga 一声 小孩儿）夏秋能吃上香甜的瓜···
3 Y7 s$ W" m, e( b& `要知道，这是顶着几项大罪的。罪名是啥，过来的人都知道。 ! r' b: {- ~' o9 S; ^$ p* ~' Y
【那地方我去过，（知青来了，我们是那儿劳动的主力），极神秘的地方，四面是沼泽，积水和塔头樱子，如果下雨，唯一的一条路也就不通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不着牛羊，今天想来，大概就是湿地保护区了。在那里呆着，静，静得像双耳失聪，遥远的天边，永远有一层蓝色的雾。】 ( s7 P9 Z5 V8 Z
孙队长就是这么一个人，至于和知青的关系有什么好过码，只是因为在他长孙得肺炎时，老大贡献出来一盒六只油剂盘尼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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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p1 Z- ?; t8 m“孙队长，您收着这个···” ( z5 G5 _4 R- o" e- c
在孙队长家的炕上坐定，老大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盒，很小，像是药，放在炕桌上。 7 H4 \$ U, K; f& K% L& I
“啥？”孙队长低头，卷着一颗烟。 ( |. G1 E/ h9 Z$ @7 I
““加当”——最好的止痛片，进口的···”老大家有海外关系，兜里有点儿好东西。
! x, ]5 [& a% {. b" F; [4 \东北农村吃止痛片成风，很多人有瘾，尤其是活累的时候，几乎人人都食··· . E3 K0 i& ~) g7 l( w ^
“说吧，啥事？···这个我不要，指上它，将来吃不起···”孙队长把药推了回来。 ! }, @5 r1 W: |* u
“我就开门见山啦，孙队长，有事求您···”老大脸憋得有点红。
3 C5 E1 b, I' Y# [“求啥，这孩子外道···”队长媳妇在旁插话。
" n. a( _4 L5 v/ X8 y3 z“去、去、去。干点啥去吧，老娘们啥都掺和···”孙队长把家里的撵了出去，
; [' Y- ~+ k" o1 J, ?“这娘们儿嘴快···这回说吧，”烟点着了，眼睛眯了起来。 0 U3 G; U) ^5 o
我忍不住了：“我们要回北京！”几乎是嘣了出来。
' h' ^* J) P4 u& d& v4 I6 ~) c" N瞬间的沉默， 0 F: a" O7 B! R- @: x4 n
“几时？···”
9 ?4 c; u4 t/ ?) w“越快越好。这几天要封江···” " |! y5 A: b2 G1 f6 b; U0 R
“几个人？” ' d3 l& w8 ?) m2 f8 B
“都走···扔下谁都不好。”
" u9 Z' Y5 s) c, o4 N9 A& V) c, h* o“挺好，···”
, D) D/ r! ~$ ?% U# G孙队长的态度让我们多少有些意外，接下来的，更想不到···
. v6 t$ @0 I; N! u9 A# K“偷着跑吧，一块堆儿走谁也不能让···，大队、公社都不能给起介绍信···”孙队长说。 * o3 k! a$ I3 K* C6 K! _2 B+ V
···
i4 U$ S% C6 r+ y [4 [2 K“明天你们去人先把票买了···剩下我安排，”
5 \- Q. G$ x# L“不瞒您说，我们钱不够，人多，不敢不买票···”老大说出了真实目的，否则，回家这事儿不跟孙队长招呼。 ; O$ F% h- M4 J) x5 Z
“缺多少？” E- t7 L( D+ ?# z5 O
“一百···”一百是近五个人的火车票钱。 , R! k5 i4 E7 W
“你们回去吧，下晌儿让会计去一趟···” ) r1 `8 ^; E3 ^' ?0 f& ^" S
走时，我们俩和孙队长一本正经的握了握手，出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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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可以用时间表表达了： $ G4 g1 N' f, s7 ~: o3 o5 P
下午，小队会计先来了，先为我们每个人支付了四十元钱，天啊！四十元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几乎是咆哮着低声欢呼了好几次，会计胆儿小，一再嘱咐不要声张，
5 F1 j) s( H/ Q U' v X一夜几乎未眠。 2 j. q- J! L( ]
第二天，天未亮我和老大徒步奔向县城码头，按照孙队长关照，找到了他在码头勾船（船靠岸时，拿着大杆子协助的工人）的亲戚，在码头上买到了第二天水陆联运票，卖票的是好心的阿姨，火车票是到保定的，说这样就可以以中转的名义直接到北京啦。要知道，当时买北京的票是要省级介绍信的。 ) S$ X2 V, m+ k4 h. j) k0 | N
买了俩馒头，一点不敢耽误，下午回到了户里。 * b3 l3 J9 D( ]4 W9 x, V
第一时间告诉了孙队长。 8 n, d( q# C: a9 G& j2 y
第二天怎么走？！！！！ Y; G$ s# e3 b9 k0 H/ I7 [7 N1 v
老户长来了，这是屯子里给我们安排的直接再教育的老师。
8 b) Y3 V$ G1 x3 y0 T9 X! S5 ~) x悄悄给我们开了一个会，事情有了安排： ) i' {3 k2 T2 ^. F" q$ S" w* y
第二天凌晨三点小队部集合，余下的事我们不用管，事后由他把我们的箱子收集到他家的仓房保管，为了迷惑大队里对我们的监视，天亮时让他小儿子在我们灶坑里烧一把火，做出炊烟袅袅状，躲过望远镜。
, O; D3 `% L; P3 @4 C老户长一再叮咛，路上小心，互相照顾，见了爹妈，替他们问好，···出了事，千万别说出小队···朴实，忠厚、老实的老户长。 3 B3 f% i. o+ I% Y: m' L/ m: ^" w
又是一夜未眠，激动、兴奋，十几岁的孩子都爱冒险、刺激。
. [" m) k, x s6 m1 h4 r/ n户里一哥们，按捺不住，把将校呢大衣穿在了身上。
; R: K8 z6 A( s+ K9 n8 J5 i @! y“你丫就穿这个走？冻死···”找骂！
: i/ o; l6 {: F# j' g) r户里一片幸福，收拾好了，女生都跑到我们屋，我们一起低声唱了许多歌，一首又一首，夜虽深，一点儿也不困，天虽寒，一点儿也不冷。 ( ~$ Q$ o( W& a
三星晌午刚过（牛郎星偏过天空正中），踏着满地月光，我们分几拨儿潜入小队部。 / D7 t$ W3 D* n3 m) n5 U$ n
进入小队部，迎面看见二老板子在套车，我打招呼：
0 i- f! z6 | Z8 c) z“早啊，送粮食去？”那时间已开始送公粮了。
) x2 u d3 N" |“对！送北京去！”二老板子爱和我们开玩笑，随后低声说：“孙队长安排送你们···本来安排大老板子，怕出事耽误队上活计，我去！这不，把他的套马给你们使了···” 5 {- y. c+ i1 ]0 k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套的是头车的马。 - l: ~% k; j+ U# y9 k( ~
（在东北农村，车老板与他们使用的牲口是有严格的等级的，人、车、马，都是大老板子最强，出车时连先后顺序都不许错）
( o8 Q6 O: m$ A0 L一股暖流——。
7 J- }' U/ T1 O! o进队部，昏暗中弥漫着浓浓的水蒸气，几乎对面不见人，大柴锅前几个同学正在忙活。
% u# T( v9 m' ^/ q$ m保管员招呼我，递给我两个小白布口袋，一个满的，一个空的，我捏了捏满的，是黄豆，个儿大的出奇。
7 `/ B$ U5 p# i% x! v% u# c“明年的种儿···带回关里，尝个新鲜。”
# o/ @2 q5 x1 a% T3 W) h抬头仔细看，同学人手一份，正往自己的手提包里塞。
4 v8 a) _5 V& c* m" ? n# |: J又一股暖流——。 0 @' g" _# w4 p4 E3 V
空的口袋—— 2 @, q4 X( j" Z
“装点儿切糕，”孙队长出现了，“头半晌儿就撒上了。”
, x2 e3 B% n' k! {2 F" r4 ~（东北农村在若干重要时节队里才集体做切糕分给大家，不称做，叫撒，形象！因为切糕是在开锅的笼屉上一层层撒成的）
' i+ k9 \* x# Z. C9 B6 F0 K9 J“孙队长，真谢谢了···”出自内心，我想为他做点儿什么，“回北京，您带点儿什么？”这是当年的流行语。 1 b7 Q3 N% K/ ]6 P p4 A/ i; U0 y
“带啥？麻烦···”
8 N9 l. q) m- i" Y8 g) q“真的，真的···”我没有恰当的语言，
) m5 y4 G! }' b& f! U& q7 X“不麻烦的话，带点儿挂面，二儿媳妇开春儿坐月子···”
2 {1 m8 a. K( ?- J6 P/ j: Y“好，一定！！” + O7 G! B$ I$ ]* H. G/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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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人，坐在由四匹队里最强悍的马拉着的大车上，踏上了回乡之路，迎着暗夜，踏着月光。
& I0 ^- A6 s) ]& k- B; V怀里的切糕暖暖的··· 1 @/ P0 H% f# }
寂静中马儿不时打着长长的响鼻儿···
3 f B/ O( Y' P二老板子没地方坐，只是在地上跑着，说是在下边暖和，途中，穿将校呢那孙子冻坏了，还换了他的羊皮袄。
' r4 V# _* Y# N% K看着戴着狗皮帽子，敞怀穿着黄呢子大衣的他，很像心里的抗联··· # b7 k/ F+ N' l, j' B4 c) x
路很长····
& _+ A4 B% q+ g2 e, D6 A我们心里踹满了忠厚、朴实， 3 I7 k" J+ e" }+ p. i
我们想感恩，直至今天······， / X L( m) Z' \1 W( ~5 V
故事没有完，这一段是开始。 . Q% A# q1 d3 z$ I
先告诉大家结尾：
, F. v1 e0 T* G后来。
4 p4 _7 y q( g: w4 z( K因为这件事，二老板子被撤了职，不能赶车了。老户长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保管员也去江崖子看瓦房子了，老户长的儿子因为在我们走后为我们烧了灶，不让他干大队里的电工了··· , ~( T) _- C7 S7 f; k A1 q+ |; Q$ Y
孙队长没有敢要我给他从北京带的东西，他的小孙女没有吃上北京的奶粉，儿媳没吃上北京的挂面··· " S- Q8 k& k1 M# ]" X4 m) A" k
老人因为没有具体行为免遭一劫，我离开农村后在02年回去，老人已过世，家人也搬离了屯子，连个祭奠的地方也没有··· 0 Y& e3 T; [0 ~$ }! @
人生就是这麽一回事，你因为一个丑陋的愿望，为了吃油饼儿，抽香山，骑锰钢，穿着时髦的去拍婆子···
1 z3 f t) S1 ~' P善良的人从容的为你付出了政治生命！！！ 6 j0 B$ \' o: i C2 e- }
（有人要解释，我想家，想爸妈，屁话！当年知青返城，能有几个整天老实呆在家里孝敬父母！！况且也高尚不到哪去）
7 a( i+ _/ K9 m2 F8 h02年回农村，我问二老板子，在当年这个行动时，他们是怎么想的，二老板子说：
. D& j. s4 Z5 T8 m2 w N“出门在外不易，你们那麽小，能不想回家吗，遇上这事，搁谁也不能不理需，（理需——东北话：理会、注意、理解需要。极形象的一个词）——说也怪，当时怎麽不让你们回去······” 4 {8 k, @( i. _! d5 W0 x! e2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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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v: p7 e什么也不用说，朋友，经历了此事，你懂得了最自然的高尚，无论你现在在什么位置上，无论你自认为做了多少善事，千万别自以为是，比起他们来，咱们差远了！！！ 6 J: g5 O+ Z1 B& v7 N+ y" ^
我怀念，那火红中的一抹蔚蓝·····。
$ Y' b8 K3 J6 U$ M+ @' X9 r : X% O ]4 I% T6 P0 L! e
老哥，下回字大点。大伙眼神都差事了。
+ I7 b% w' i, S& {# Y0 L# E牛！！！育新版的《血色浪漫》！！
- Y1 S x$ h: S- } 且文字超过银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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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3 06:12:00
发表于 2008-11-13 0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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