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培力学长发帖: - R+ }3 A5 k; @" B5 ]- d: m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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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西边 ! |! j- A% @! ~2 P8 J
$ L6 D% e1 i. M, o* E+ q 北京城的西边,复兴门和阜成门之间是月坛。打那儿往西三里路,有一条河叫三里河。那跟前叫钓鱼台,玉渊潭,甘家口。那条河早就没了,成了一片乱葬岗子。 * X/ o) @. M; X. O3 y! \
共产党进了北平,国家的各大部委,国家计委,经委,建委,统计局,科学院,还有一机部,商业部,外联部等等,往南还有汽车局,全国总工会,往北有物资部,东西南北都是大单位,往北一直到动物园,往南直到复兴门。 3 ^* K: K) x+ v" q" P
月坛南边是儿童医院,往西走一站是社会路,在早有一条铁路,通向西直门。从铁路一直往西就是三里河一区,后来在它南边又修了二区,三区。一区占地足有南北一站,东西一站半。
, s. w R) k8 D& K5 [ 建计委大楼时就把宿舍的图纸也画进去了,是由梁思成根剧苏联专家的图纸搞的大屋顶建筑。北京还有一处在百万庄,按子,丑,寅。。。直到申来分区,也是这种用灰色的砖头盖的三层楼房。 0 E1 L4 z! w+ r
我是52年在沈阳出生。我爸爸随后就被高岗调到北京搞计委工作。53年我随着我妈带着我姥姥一起来到北京。那时计委大院还没盖好,我们在东城奶子府胡同住了半年。第一批进入了计委宿舍。54年我妹妹出生。我妈妈当时在计委医院工作,于是我们都被送进幼儿园,哺乳室。 ( C# }" T* Z: d
宿舍是两间房子,带厨房,厕所,(就是现在的一室一厅).只有极少司局级的住三居(两室一厅)。第一次住的是189楼,在院的北边,离幼儿园近。院里的人天南地北,有文化,有头脑的人。有延安老干部,也有象我爸爸这种新干部。我和我姥姥住外屋大间。我妹妹就和我爸妈住里屋。后来又有了一个小妹妹,我姥姥就带一个。后来我和大妹妹上了六一幼儿院,两个星期才回来一天。在六一我只呆了一年,我上的是大班。我妹妹呆了三年,小中大班都上了。
$ O3 o3 r( J1 H' q2 t 院里有小学,文革前就改名叫中古友谊小学。我们家就小妹上了那家小学。我上的是育新小学,住校,在政协礼堂路东,兵马司胡同。这学校搬了两回,第一次搬到报子胡同,大红罗厂。我大妹妹和我在一个学校了,最后与育群小学合并又搬到德外马甸,直到文革前我上中学。 5 j7 R% z& I( ~2 }5 @0 l/ Y
计委大院的人太多,象个小社会。有医院,商场,礼堂。58年那会儿还有食堂,就在小学校的后边。还有邮局,储蓄所。小时候邻居家有个老头认字,还在邮局门外给人(主要是不识字的老太太)写信。
5 }( }' E1 z0 ], ] 我们家在院里也搬过三回家。第二次从189门搬到了139门。面对着商场和菜市场。我就是在那里接到十三中的入学通知。最后就是文革了,很多家都上干校了,空房子很多。我爸就找人说孩子大了,房子不够住,就搬到了北建委的7门4号。北建委在大院的西北角,在红塔礼堂的西边。在南边一点还有个南建委。都是四层的楼,后盖的。我家是真正的三居室,一进门是个走廊,左边一排三间房,第一间归我,带个阳台。第二间是我两个妹妹住,第三间向阳,归我爸我妈。我姥姥68年去世了。走廊的右拐是厕所,洗澡间,厨房,厨房挺大。我小妹妹生小孩,怕冷,还在厨房生个火住过。 2 q3 @% q; I# U
计委大院太大了,孩子们一般都不认识。只是在楼与楼形成的空地,(小院) 玩儿捉迷藏,骑马打仗。我一直住校,和以前的孩子们也不熟。后来在北建委,我家成了大家聚会的地方,连二区,三区的玩主们都来。 ; q) P- N: y+ }2 T
要说计委大院最有名的人当属曹京生了。住院里的东边,他们家有五个男孩,住两套房子。他爸是司长。最小的是70届的,叫曹五生。这都是文革初期的事,后来又有许多后起之秀,不剩枚举。 # ^ q, P! C+ x
女的里边应属傻七和张梅梅了。她俩那时都在社会路中学。文革时育新学校解散了,我妹就回来到社会路了。还有一个百万庄申区的,叫史建芳,都是西城有名的闹孩子。傻七和史现都在国外。 , {3 q% t! f* v7 s/ q+ t1 w- v$ y
那时一听说打架,院里不管认不认识的都去。在计委大院打过几场哄动北京的大架。我不喜欢武力,没参加。我和梅梅去美国时,在纽约,院里的韩大勇听说了,他住在新泽西,特地跑到纽约的联合国大厦接我们到他家。他老婆的妈又和我妈是同事,畅聊了一晚上。还提到在院里打架的事,还有68年的大抄,把西城区包括会成门国务院宿舍的孩子都给抄到月坛派出所,真是让人难忘呀!
* j/ V2 x: T( N' B 我们的生活就算是好的。记得吃食堂时经常能看见在食堂外有好多要饭的。我们见了都躲,也不知那是饿的呀。我们院,北建委,有一个和我中学同班的孩子叫张京生。他在学校不上厕所拉屎,不会蹲,每天要回家坐马桶。我记得一个老高中的叫李季的人和我说过:“优越感是自然产生的。”我不信,现在他还蹲不了。那时我们都不愿和胡同的孩子来往。听见老北京话就觉得土,那是“胡同串子”,自然就产生了隔阂。 ' w' m" J1 C* S0 A! V5 {% t) g
不过计委大院也好,和平里大院也好,还是比不上那些部队大院的孩子。那里比较集中,人都是一个单位的,都是军人。谁的爸爸是司令,谁的爸爸是食堂管理员,都清楚。谁穿将校呢,谁穿布衣服。 ; s5 z( R2 Q. K8 b; Z
从三里河西口,总站,到我们家还要走差不多一站地。
4 c% ^& `* s- \) w2 H 我家是1980年搬到劲松的。那是大杂区,就象现在的拆迁户,为的是可以给我家两套房子,一套三居,一套两居。三里河北建委的房子据说给了一个从外地调到北京的邮电部副部长。 ( M3 b) g8 ]' t3 N2 O
三里河计委大院的楼房都拆的差不多了,已算危房了。地震后都被箍上水泥圈。盖起了新楼。现在想去那里的人多着呢。我爸要过一回。人家一听一个离休的老头,现有房子住着,门儿也没有。 * R% z/ l, b+ J9 `
等哪天有时间我要回去看看,敲开7门4号的门,就说我是老住户,从国外回来,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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