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斑马在2008-2-15 15:13:56的发言:请举例说明! 国博文物流失之惊 近日,一部三周蝉联北美票房冠军的电影《博物馆奇妙夜》在国内热播,中国也有一个博物馆引起社会和媒体的广泛关注。 事出中国国家博物馆。很多媒体近日传出国家博物馆有大批文献流失,并在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销售。掀起这场“国博文物流失”波澜的是一个叫秦杰的人。十年前,秦杰以40本红色珍品藏书摘得北京市首届“藏书状元”的桂冠,十年后,他声称自己在潘家园收藏到了3000多件国家博物馆的“流失文献”。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事是真是假?孰是孰非? 闺中文物惊现世间 中国国家博物馆是由“中国革命博物馆和中国历史博物馆”合并而成。今年1月30日,国博正式闭馆,开始为期三年的改扩建工程。62万件馆藏文物被送往周转库房,整个文物搬迁过程高度保密。“文献流失”之说是否“空穴来风”? 当事人秦杰称“国博流失文献”的发现纯属偶然。秦杰一向喜爱收藏红色时期文献及老照片。2月3日,秦杰在逛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时,遇到了第一批57张古代文物黑白照片,他觉得照片质量颇高,就用120元买下来。当时,他并没有去想这些照片的出处。但随后他从潘家园商贩介绍的另一位收藏者手里买到另一批437张彩色、黑白文物照片后,装照片的小口袋上印有“中国历史博物馆鬃部”,引起了他的注意。秦杰意识到,他买下的这些老照片可能出自文博系统。于是他开始有意到潘家园寻找类似的东西,悄悄开始了追踪和收集。通过向潘家园旧货市场商贩多方打听,又了解到至少有10几个卖家手里有这样的文物照片。经过和文物商贩讨价还价,秦杰倾尽财力,收集到3000多件文献,涉及文物23个门类。 据秦杰说,这些资料有些是从潘家园、报国寺等旧货收藏品市场上淘来的,也有一些是从海外藏家手里买回来的。他向记者透露说,内地的一个大卖家将部分资料卖给了一个香港人,他又加了3倍的钱给买回来了。而这位大卖家也同意和媒体合作,公布这些资料的原始来源,秦杰还展示了他与几位卖家交易的邮政和银行汇款凭证。记者看到有名为“王瑞”、“王思伟”等多个收款人,而地址也涉及武汉、福建、香港等地。 面对“文献流失”的传言,国家博物馆于4月5日在其网站郑重发布声明:“我们可以负责任地讲,国家博物馆收藏的所有文物、文献、档案在此次搬迁过程中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无一流失。” 面对外界的质疑,国家博物馆作出的答复是:没有证据表明这批文件来自国博,正值国博扩建、文物转移之机,因此,怀疑秦杰有自我炒作之嫌。国博方面质疑说,秦杰以“护宝人”形象出现在媒体面前,却始终不与他自认的“宝物”的所有者——国家博物馆进行正面接触,也始终不愿意向外界透露这批收藏品的真正来源渠道。国博的搬迁工作是从2006年12月初开始的,然而到了2007年春节后就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发现了大量国博的“流失文献”,这不能不让人们对这件事情的巧合性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此,潘家园旧货市场的管理人员又是怎么说的呢?有办公室的王女士称,目前并没有在市场内发现有国博文献资料出现。“虽然秦杰先生经常来这里,但是这件事情与潘家园市场没有任何关系”。王女士解释,虽然秦杰作为业界的一位专家,曾多次应潘家园市场邀请举办讲座或出席展览,但是秦杰本人与潘家园市场并无任何工作上的隶属关系,也没有担任潘家园市场的任何职务。 4月6日,秦杰专门为此开了发布会,展出部分“国博流失文献”,披露收购过程,并坚称收购的资料为“国博文献”。并给中国商报记者打来电话,申明“流失的文物图片和资料”究竟是不是“国博流失文献”,还要由社会上同国博没有利害关系的专家来定。 一个有趣的现象,尽管媒体报道已经铺天盖地,而且国博也专门为此发了声明,但是这起“国博流失文献”事件的两个主角,秦杰和国家博物馆至今也没有见过面,这些资料也没有让国博的专家鉴定过,国博的人也没有找过秦杰。有收藏者感慨,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要搞成一个“新闻事件”才肯罢休,究竟是秦先生要炒作,还是国博有些做法欠妥呢? 掀开庐山真面目 掀起这场风波的是什么样的文物图片和资料呢? 4月6日,在潘家园旧货市场举行的通报会上,秦杰向媒体展示了自己收购的3000余件“国博文献”,包括黑白及彩色照片共1800张,涉及23个门类。其中,以文物保管袋作为包装的照片有643件,提借凭证有600件,中国革命博物馆国博由历博和革博合并组成提借复制品凭证6本和账本1册。内容涉及国家博物馆散落的文书、人事卷宗、文物领取借出凭证、文博专家们的老照片、文物账目、文物记录、文物图片及底片、专用文物资料袋等。秦杰表示,除了这些以外,他还有超过两倍的资料尚未整理公布。 现在秦杰的家里已经摆满了一摞摞牛皮纸小口袋装的文物照片和底片,口袋上有“中国历史博物馆通史保管部”、“中国历史博物馆陈列部”、“中国革命博物馆保管部”等字样。有的口袋上还有钢笔或铅笔手书的“馆”字编号,寄件人的地址分别来自深圳、福建、辽宁和北京。 秦杰称他购得了1963年《中国革命博物馆提借文物凭证》单据四五百张,提借文物凭证表格上的藏品号、名称、提取日期、库房点交人、文物提借人、保管部主任签字等内容,大部分填写完整。 在所购得的数百张黑白、彩色照片中,有拍摄实物的,也有翻拍出版物的。内容包括敦煌经卷和古代瓷器、青铜器、陶器、漆器、玉器、兵器、金银器、珠宝首饰、人物画像、石刻、古印、家具等13个艺术门类。这些照片和底片都保存非常完好,拍摄的日期从上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秦杰承认自己购得第一批老照片时,并没有将其与国家博物馆扯上关系。但三次交易之后,他发现这些老照片中有非常精美的文物图片,他想,这些文物照片不是外人能轻易拍到的,只可能出于文博最高系统。 而且,秦杰在这些照片中发现了一张《陀罗尼经咒》。《陀罗尼经咒》其实是一张印有经文的纸,出土时纸被卷成捻,放在铜器之中。经研究,这件《经咒》被确定为唐朝初年的,从而把中国雕版印刷起源提前到公元7世纪。而在那之前,中国最早雕版印刷实物是公元9世纪的《金刚经》,现在英国。秦杰说,古籍爱好者都迫切希望得到一张清晰的《陀罗尼经咒》照片。他已经找了10多年。而这张照片中所显示的《陀罗尼经咒》正是被卷成捻,放在了铜管半圆形铜器内。1973年,带有年款的汉字《陀罗尼经咒》就藏在国家博物馆。《陀罗尼经咒》直径只有33公分,必须是最高文博系统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更令他惊奇的是,这张照片的背后还附有非常专业的附件,是江苏省镇江市博物馆发现《经咒》后呈报国家博物馆的文件。 期间,他在潘家园又有了更大的发现,革命博物馆《外复文物账册》(三库存);1959年前后,中国革命博物馆提取文物复制品的凭证;中国革命博物馆提借文物凭证,以及国家博物馆的相关文书和人事卷宗等,一件接一件地浮出水面。 然而,这些“国博文献”并没有得到国博方面的认同。国博宣教部负责人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至今也还不能确认秦杰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国家博物馆的。对于它们是否属于重要文献资料,更无从定论。另外,从国博知道该消息以后,便对馆藏文物、文献和账目都进行了清点,无一流失。包括革命博物馆《外复文物账册》(三库存)的原件就完好地保存在国博。此外,这位负责人表示,秦杰所提供的照片大部分是翻拍出版物上公开发表的文物图片,不是对文物直接拍摄的,这种翻拍的文物照片没有文献和档案价值。至于装文物的保管袋并不是国博自己生产的,很难说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到市场上去的。最后他向记者抱怨,国家博物馆在这起事件中完全是被动的,他们不情愿地卷入了一场炒作。 另据一位从国博退休的老专家介绍,国家博物馆列入永久保存的资料,是严格封存并妥善保管的。属于长期保存和短期保存的文件,在逾期后会通过滴酸等办法销毁。潘家园出现的这些资料绝对不是从文献库流出的,有可能是相关行政部门的废弃资料或者工作人员办公室里的东西。 秦杰发现的这批文物图片和资料究竟有文献价值,还只是一般的收藏价值,或者根本没有价值。国博已经退休的研究员孔祥星(1965年至2000年在国家博物馆及其前身历史博物馆工作,其间两次担任副馆长)曾表示,在他看到的“国博文献”中,“没有够得上‘档案’或‘文献’的东西”。但是秦杰认为,国博应将文物、文献与重要的研究资料等同对待。 也许旁观者清,记者就这些文物图片和资料的价值采访了一些收藏业内人士。北京老照片收藏家刘鹏告诉记者,从照片收藏的角度看,文物照片的艺术观赏性不强,但是如果所拍文物是特别珍贵的,照片还是有一定的资料价值的。另外,一些专门收藏历史文献资料的收藏者对这些文物账目、复制品的凭证好像并不太感兴趣。文献史料收藏者汪先生认为,文献史料看重的是能够反映重大历史事件、历史人物题材的系列藏品,如果这些文物资料能够记录国博前身的某个历史过程,那就有一定的价值,如果只是博物馆日常工作中的简单记录,就谈不上什么收藏价值。 一位曾与国家博物馆有着密切关系的收藏家认为,从各种报道判断,这些东西曾经属于国家博物馆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但它们很可能只是以前历史博物馆日常工作的程序和记录。在信息化、数字化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这些资料对于博物馆而言大概没有永久保存价值。他猜测,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在国博搬迁过程中被扔掉的。 不过也有藏友认为,如果这些东西对国博而言真的没有价值,那么国博对废弃资料的处理也显得不够严谨——有没有经过严格筛选,有没有完整的处理程序?既然民间收藏者对这些东西可能有兴趣,为什么不让收藏者遴选一番呢? 至此对于这些文物照片和资料的出处,秦杰由一开始的联想、猜测,到后来他的态度已经很坚决,“铁证在此,不容抵赖。最多就是管理疏忽,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秦杰认为,有可能潘家园的商贩在国博搬运文物时,昼夜蹲守,夜间搬运人员不免会有所疏忽,使文献外泄。面对国家博物馆关于他一直没有与国博进行过正面接触的质疑,秦杰也以一个“我不回答,没兴趣”答复了记者。但秦杰说的一句话足以表达他的心情:“这充其量就是个工作失误,不要躲躲藏藏!” 文博管理之失 秦杰手中的文献是否真正来自国博?秦杰手中的文献资料价值几何?是秦杰在自我炒作还是国博在推诿责任?虽然目前还没有定论,但我们可以从这一事件中,引发出对博物馆管理的若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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