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多姿多彩的天桥儿
天才的小导游DR九岁那年,满怀喜悦的心情迎来了他生平的第二个暑假,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今年暑假一定带着我去逛天桥儿。 DR告诉我,北平的江湖暗语把天桥儿称之为“悬樑”。 天桥儿使六岁的我第一次同时看到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城里人,那样多的乡下人,那样多的老头儿,那样多的比老头儿小一点儿的人(中年男子),那样多的比老头儿小好多的人(青年男子),还有一些和我们一样的小孩子。民国时期,封建依旧,逛天桥儿的女客很少。 说DR是天才的小导游,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他知道“旅游者”的好奇心,二是他能使“旅游者”长知识。因此,最初的几次导游,他首先带着我跑马观花地浏览了多姿多彩的天桥儿“菜单”,并一一告诉我它们的名字:这里有戏园、影院、饭店、茶馆,有卖金鱼的、卖鸟儿的、卖药的(卖虫子药的摊子上,把成双配对的蛔虫、三尺多长的縧虫放在有药水的玻璃瓶子里,既好看又吓人)、卖鞋帽衣服日用品的,有摔跤的、练武术的、攀杠子的、练杂技的、变戏法儿的、大变活人的,有说评书的、说相声的、唱大鼓的、拉洋片的、撂地唱京戏的,还有相面测字断吉凶祸福的,当然少不了各种各样的脍炙人口的风味小吃…… 提起小吃,我忍不住要先说两样儿自己非常喜欢的吃食。 现做现卖的糖果。 天桥儿(公平市场)北端入口处的东侧,有一家现做现卖的糖果摊。尽管它的对面是一个公共厕所,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在离它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熬糖的香味儿。这个糖果摊有一种带有夹蕊的糖果。它的做法是,把糖熬成透明的粘稠的液体之后,放在一个三四寸厚、大约一尺半见方的石案上擀成片状,在上面洒上一层被切成比绿豆还要小的金糕,然后分割裹成很多长条,再把长条搓园切成糖块儿,晾凉之后放入高高的广口玻璃瓶子里待卖。由于这种糖果甜酸可口,往往还没等放到瓶子里就卖光了。 干净漂亮的扒糕凉粉。 逛天桥儿,最使人感到干净漂亮的摊子,当属凉粉摊子。走进三角市场的门楼,往右前方看,一块块雪白的豆腐形状的凉粉映入眼帘,有的在硕大的玻璃缸子里的水中飘浮着,有的整齐地排放在用漂白布蒙着的冰上镇着……。在赤日炎炎的夏天,不用说吃(习称喝凉粉儿),就是看,也会使人感到一丝凉爽和惬意。扒糕摊子同样干净漂亮,罴白两种颜色的扒糕同样能引起人们强烈的食欲。“吃扒糕啊,又酸又辣又劲道!”一声叫卖,点明了这种小吃的风味特色和质量要求。
前门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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