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受申是老舍先生使了些劲才调到文联来的。闹不清那以前他干什么,好像是在小学教书,但也不一定,总之调来前他的处境不好,为什么不好?我既不知道也不想多嘴,只是老舍先生对他的关怀给我留下挺深印象,为调他来文联,老舍先生说了好几回:“这个人有用,现在他处境困难,咱们调来也算人尽其才,大伙儿都帮帮忙,都是动笔杆的……” . Q7 P0 L0 g6 V. j$ X c 9 |1 X# C) p& O: T 金受申来了,先在《说说唱唱》,后在《北京文艺》,都是当一般的编辑,拄着拐棍按时上班,老老实实看稿退稿做一切分配他做的事,开会很
/ C P) u' H4 \9 p9 a少发言,平时我们聊天他也不大插嘴。那时我们年轻人正全心全意学习老大哥,读小说读的是法捷耶夫、尼古拉耶娃,看电影看的是《幸福的生活》、《攻克柏0 l/ S7 B }5 m; y- S; _
林》,我们说这些他插不上嘴。不过他能插嘴的事情他也不大插嘴,研究工作,给领导提意见他不说话,争等级,争待遇这类事他不掺和,人们也并不因此表扬他,0 R2 e" `8 x$ S3 e* N6 E5 G
人们不怎么注意他的存在,他也满足于不被人们注意,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身上总带点儿酒味。早上就有,下午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