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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灵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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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13 06: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六十九】

    五一二汶川大地震后,全国人民以各种方式、以最快的速度为灾区人民提供了最实际的人道主义援助,俺看到灾区人民对此的感激之情,几乎天天可以通过电视新闻、报纸在第一时间里看到、听到,令俺看重的自然就是唐山人说的切身体会,在唐山大地震时,四川人民也伸出过援助之手,为此唐山人民没有忘记报恩,由此俺想到自己在医院遇到的一幕。

    2004年俺因病住院治疗期间,在病房里就遇到一位四川妹子在那里当护工,当年来北京打工的四川人非常多,在北京乃至全国到处可见,干的都是北京人自己都不愿干的服务性工作,收入很低,但干的全是苦力活,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来的,是为了家乡父老脱贫而来的。俺说的川妹子也就是二十多岁,初中没毕业就回家务农去了,她老家在剑阁,那里是和汶川相同的山地条件,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在其他地方还有道可修可走,但剑阁的地质条件,去过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里真是飞鸟都难以飞跃的天险。妹子在家是老大,地下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她来扶助上学,后来她和村子里的几个要好的朋友相约,通过艰苦跋涉走出大山到北京来打工。在病房里给雇主护理病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干的苦差事,但凡有点路子的都会躲开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行当,但是妹子不这样想,她把病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对那些长期卧床不起的危重病人更是百倍地加以呵护,在她的帮助下,没有一个病人发生过褥疮感染,也没有发生过一次因为失职导致的医疗事故;妹子不善言语,倒不是她不会普通话,而是她总想着家父的嘱托:少说多做;妹子自从干了护理工这行后,就一天也没有离开过病区,困了就在病床边上大开一把折叠式躺椅,铺上家里带来的被褥,小息一会,只要病人一喊或是稍微的一动,都会让妹子在睡梦中惊醒,妹子说她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妹子矮矮的个子,胖胖的脸颊,每次为病人翻身都要花费很大的力量,但妹子很聪明,每次都把床摇低,待给病人擦洗、更换完床单后再把床摇起来;在病房里,如果妹子临时有事不在时,所有的病人都感到寂寞,就是家人在旁边护理,都觉得不如妹子干的好,许多家属对妹子的护理和帮忙表示感谢。

    俺很羡慕妹子的雇主,虽然病区里的护工也是有组织的,但能分摊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护工是很难得的,妹子在病区的人缘很好,尤其在医护人员眼里,妹子的护理水平堪称是一流的,你的什么病、吃什么药、打什么针、需要哪科大夫会诊,你的各项化验指标她样样门清,医院护理部主任有意要把妹子培养成编外的护师,妹子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有心人。

    俺也是半个四川人,听到妹子和姐妹们讲四川话感到很亲切,尤其是对她们的简衣缩食的清苦生活非常关心,她们每天在食堂买回米饭,就着自己在凉台上泡的泡菜吃起来,每次都吃的那么开心,就好像回到家乡里一样,令俺们这些外乡人很眼馋、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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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12 06: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六十八

自从512汶川地震后,俺的手机上来自各方的救灾信息、求援信息源源不断,其中也不乏有不少所谓的什么“基金会”的救助募捐信息,一看就知道是在变着法子发“国难财”的,朋友们不断提醒俺,切勿听信谣传,要募捐也要走正当渠道,要不就购物直接用车送到灾区去,这年头社会风气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骗子在利用人们善良的心态搞那些令人痛心的事。

可是,最近俺接到一个短信,对方居然知道俺的姓名,开口就要俺借他一万元,说是救助他重病中的大哥,落款是一部俺从未见过的手机号码,俺感到这不会又是一个买吃卖喝的主吧?俺先在自己的朋友资料库里按手机顺序查询了一遍,没有此号,又到客户资料库里、同学资料库里、亲属资料库里查询,还是一无所获;爱人知道此事后,说那就给对方打一个不久知道了吗,还真是,俺就试着打回去一个电话,回答的是一位老者,但声音俺很熟悉,很快俺就想起来了,是俺在所里的一个老研究室主任,俺们分手已经十几年了,俺刚调入所里时,就在老主任的那个研究室工作,后来,俺的入党、提干全是由老主任亲自过问的,他是俺的入党介绍人之一,后来老主任退居二线,常来室里走走、看看,他是个事业心非常强的转业军人,在他看来,名利、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责任重于天,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和人世间的磨难,他都能坚持自己的信仰,坚信自己的追求;他不是技术干部,但却精通各个专业的业务,当实验室人手吃紧时,经常能看到他穿着白大褂,穿行在各个仪器设备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管工程师呢;让俺难以忘怀的是老主任,在俺病重住院期间,义无反顾地向党委要求业余代职管理,他不要任何报酬,还像往常那样负责全室的各项工作,当俺病愈回到岗位时,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俺知道老主任对俺的帮助和关爱是多么深厚和真诚,但是十几年了,老主任没有让俺帮助过他一次,他从来不把自己的事向组织上或同事提出来,这次他以短信的方式给俺发来求助信息,俺感到老主任一定遇到了一生中难以解决的事,这个坎过不去了,他想到了俺,说明俺在老主任心里的位置。

俺把俺的想法告诉了爱人,没想到爱人非常爽快地催促俺赶快给老主任去取款,这个忙俺们一定要帮,这是俺们的恩人,也是俺们的亲人啊。

发表于 2008-6-16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过来给您请安!
 楼主| 发表于 2008-6-17 06: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啦您了!您能百忙之中光临寒舍,俺不胜感激!每次看到您的只言片语,就能让俺想起您过去担纲斑竹时,对俺的关照和厚爱,俺也不说什么了,只能痴心梦想般地继续写俺的朋友们,您有时间就来看看,想起点什么就写出来,不用见外,俺喜欢大家来栏目一起休闲、娱乐。在此,祝您万事如意!

 楼主| 发表于 2008-6-17 06: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

    朋友是一家外地企业驻京代表,因为他那家企业的产品在国外有一定的市场,加之他们的出口业务是通过俺们的外贸公司来操作的,就有了彼此相较相识的一段姻缘。

    朋友长的其貌不扬,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普通的让你看了几遍也记不住他是个什么样,他如果站在人群里,你都不会感到他的存在,太普通了的一个西北人,朋友不讲究吃穿、不善言谈、见了人只是在棕褐色的脸颊上微微露出一丝的笑容,但绝对没有声音,实在想不出他的企业为何选他来当销售代表。

    公司为了开拓海外市场,挖掘外贸人才,在公司系统举办了一次外语讲演大赛,语种不限,报名时,朋友到俺那问道:他是外单位的,能参加吗?俺问了主办者,说是只要是与公司业务有关的,不论是干什么的,都可以报名,不拘一格。俺就给朋友报了个名,俺寻思你老弟也想在精英们面前露一手,还不得“石破惊天”啊!

    演讲大赛开始了,各路好手云集在一起,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在职的各处的处长、业务经理、海外常驻代表、外贸或外语专业新毕业的实习生、海归派的留学生,其中还有外国企业驻京代表,真是人才济济,语种也是由大到小,每名讲演者选择一个命题,十分钟,不偏不倚,一律平等;讲的精彩的,台下的掌声一片,讲的一般的,也没有喝倒彩的;俺偷眼看看了身边的朋友,他好像无动于衷,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令他激动的事发生,俺推了他一把:下一个该你老弟了,准备一下吧?他又是那样习惯性地微微一笑,好像暗示俺,走着瞧吧!

    朋友上场了,大家一下子都静下来,朋友先用日语向主持人致谢,然后用好听不好念的法语简单介绍了自己的企业,当说到他的企业产品通过外贸渠道销售到国外时,每说到一个地区时,他换一个语种,俺悄悄地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八个,把下面的听众们全惊呆了,全听傻了!朋友讲到十分钟时,就结束了讲演,恰到好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把个讲演说得非常精彩,反正俺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介绍,而且是出自于一名“其貌不扬”的“丑小鸭”之嘴,这确实让大家都没有想到,许久,人们才想起给他鼓掌。

    讲演后一段时间,公司有意聘请朋友担纲公司海外地区销售代表,他欣然接受了;俺为朋友的真才实学感到高兴,也为朋友终于有了自己施展才能的用武之地而感到自豪!

 楼主| 发表于 2008-6-19 06: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一】

   朋友在家行五,一家子文化人,打出生那天起,他就掉进了女人圈子里了,家里除了爷爷、爸爸和他以外,上有四个姐姐,就连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也全是女孩儿,就他一个男孩,简直就成了家族里的宝贝疙瘩,人见人爱,无论谁来家里都喜欢抱抱他、亲亲他,给他最好吃的、最漂亮的布娃娃;姐姐们成天围着他转,还时不时把他的头发梳成年画上的吉祥娃娃的样子,给他做女孩子的花衣服穿,在家里所有的人眼里,他真像贾府里的“宝玉”一样,奶奶给他起的名字叫“珀”,中间赶上是“景”字辈,家里的孩子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跟玉石有关的美名。

   转眼间,他到了上小学的光景,家里人分成了两派,姐姐们让他上女校,爷爷说,那是开玩笑,男孩子哪能上女校,再说男孩子老跟女孩子在一起,性格都变了,以后没出息,会让人看不起的,最后还是奶奶拍的板,让老疙瘩上男校!姐姐们为了保护老疙瘩,竟决定集体转校到男校附近的学校去读书,就近要照顾他,谁要是欺负他,肯定要让那帮姐们给数落一番,难免还要吃点女人拳脚,还好老疙瘩人缘自然的好,班上的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们都喜欢他,据说都是羡慕他有一帮子漂亮姐们保护着他;朋友曾经跟俺笑谈小时候,他先掉进了文化圈子、又掉进了女人圈子、最后是在风雨不透的蜜罐里长大的。

   文革后,朋友家去了干校,待他再次回城时,他已经出落的像一个标致的西北汉子一样,不再是那样弱不经风的小女孩子的摸样了,高高的个子,非常醒目的喉结,颧骨突出,一脸的连毛胡子,在当时看他,真是换了一个人,他喜欢非常爽朗地笑,笑声里夹杂着浑厚的男中音,让人非常喜欢,据他的姐姐们说,老疙瘩的笑声特招女人爱;老疙瘩后来上了一家轻工学院,读的是纺织专业;朋友说起他的专业来总是喜欢想起小时候,姐姐们带他玩的那些布娃娃,那些都是姐姐们自己动手用家里的花布头做的,姐姐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都是奶奶教的,他自小也喜欢动手做点玩偶什么的,大一点了,姐姐们又教他织毛衣、钩花边、绣枕头,做好了衣服,就拿老疙瘩当模特来试衣,有时姐姐们存心就是要给老疙瘩量体裁衣,做的衣服样子非常时尚,走到大街上总让一些大妈、阿姨拽住问在哪买的或是在哪做的,老疙瘩说那时的感觉总是甜蜜蜜的。

   后来,朋友找到一家生活类的杂志社,毛遂自荐,人家总编问他喜欢什么,有什么特长,他扯过一张纸,当时就给总编剪了一个卡通脸谱,怎么看都像总编的胖样,把总编喜欢的不得了,总编逢人就说自己有福气,怎么早年间就没挖掘到这样的人才。朋友在杂志社一路春风,大展自己的宏图,先在服装编辑部干起,最后社里让他担纲组建时尚编辑部,成了主任一级的副总编。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06: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四】

朋友们在一起经常会有人提议集体出去玩一次,年轻的时候,手里只有自行车,大家兴致很高,那时北京还没有什么高速路,到郊外尤其是远郊区除了柏油路,大部分都是石子路或黄土路,要说能在青石板铺就的“官道”上溜一把,也只能在皇陵所在地能见到。

十三陵是朋友们郊游去的最多的地方,那里不光地面上的人文景观多,而且交通在老北京来说还是最好的,虽然路面不是很宽,但沿着路边的垭子,一字长蛇阵地排队骑车前行,确实感觉非常遐意,尤其是乘着晨露相伴的春风,看着两边的杨柳,拂晓启程,赶到日出地平线时,俺们已经过了沙河镇了。

那时,朋友们中是男女搭配,交叉同行,有打前站的,为大家置办酒水的,也有在路边选景,支上三脚架,用海鸥相机抓拍镜头的,还有在后边做收容的,为大家提供补胎、简单治疗的,每次组织集体郊游总会有一位是特邀的大夫,就是你不请人家也会主动要来。

十三个陵,俺们那时全逛过,当时只有长陵、定陵通车,其他的陵区只能望陵兴叹了,可是,俺们有自行车就畅行无阻了,只要是计划中要去的,跟老乡打听清楚路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全能去一次,而且还能在附近老乡家歇一晚上,当时大家就发现每个陵区附近都有一个与皇陵同名的村子,有的规模还挺大,每个村子口几乎都有一块刻着家谱的碑石,跟村里的老辈人一聊才知道,这些村落都是护陵人居住的,一般都是外地迁来的,村里的人对皇陵的历史了解的比外来游览的客人要多得多,而且,好像很多故事情节外界人都不会知道的,那里汉人居多,但懂得满文的不少,文化学历高的不多,但是对满汉文化能通晓的很多,有些是俺们至今都感到匪夷所思的。

十三陵地区,当时还是一片待开发的旅游景区,大部分皇陵破旧不堪、残垣断壁比比皆是,那时大家只是凭着直觉,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原生态,那么神秘、曲径通幽,令人去过一次还想再去一次。 

 楼主| 发表于 2008-6-27 06: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五】

   俺朋友喜欢飙车,在圈子里是数得着的,现在人们只要攒够了钱,不是先买套房子,就是再买辆称心如意的车子;有的喜欢开车的宁可先租房子住,也要先贷款买辆车子,因为住的远,不方便;更有其人买车是一种虚荣心支撑着消费心理,为了对象的满意、为了在同事面前能高人一头,不惜血本、不在乎飞涨的油价和车位费。

   俺朋友是圈子里最早摸着车子的人,那时开的是公家的公务车,但他是为别人开车,当的人家老总的司机,基本上那个年月国营单位机关能由国家调配的新车,他都摸过,哪种车什么性能,哪有配件可买,哪家修理厂最好,他都门清,从吉姆、伏尔加到捷达、大众、奥迪、红旗,他能如数家珍地评判一下车行的发展历史。

    俺朋友后来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私家车,是一辆二手的大切,他找熟人帮忙把车子里外装修的就跟新房子一般,让人一看就与众不同,低音炮的音响、拉杆天线的车载电台、车顶六盏远射强光灯、四管的排气筒,一开起来就像一辆陆战装甲车一般。

   俺朋友说自己买车就是为了兜风,节假日跟哥们、姐们远郊区游玩,他是唯一的活地图,这得益于他当司机的那十几年,路熟,知道哪儿的道窄、哪儿的弯多、哪儿的坡大、哪有加油站、哪有修车点,朋友们一块开车出游,准是让他带路,后来大家有不少人配了车载电台,就可以遥相呼应,前后照应;记得有一次到外地去玩,他一个马力就开过了一道坎,跟着就拐弯跑下了坡,而后面没跟上的,等上了坡一看,他老先生和前边的车队没影了,后面的就拣直道冲了下去,没想到在过一座桥的时候,被一帮穿着白衣服的人给拦住了,要看俺们的证件,俺们一问,感情前面是严格禁止通行的“麻风病区”,当时大家都吓坏了,赶紧倒车往回开,开到刚才下坡那,远远地看到带队的那位在拐弯处举着摇晃的旗子,还大声地呼喊着:你们到禁区玩什么去了?

    朋友喜欢车子,也特别爱惜车子,前后他换了好几种牌子的车子,当别人过户他的二手车时,都说他的车子就像新车一样;朋友会修车,有点毛病经他一看三下五除二就手给解决了,不用花钱费时进修理厂了,有时修人家的新车,还得四处给人家去找配件,但朋友很高兴帮人家的忙,后来许多人买车都找他去帮忙挑选、砍价、上牌子,要说在车行,他还真是门清!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06: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六】

    朋友不是一个教育学家,但她可谓算的上是一位“教子有方”的时尚女性,同样她也是一个有事业的成功女士。

    朋友自从成家立业、结婚育子,就非常注重自己和爱人的品德修养,因为她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中得到最有效的呵护和培养。朋友喜欢运动,主业就是和爱人在小区里办健身房,办了一家又一家,孩子出生了,她就经常带着孩子去健身房,看着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在那里挥汗锻炼,这种潜移默化的熏陶,使孩子在幼小的心灵中萌生出了与一般孩子不同的愿望,孩子也经常在各种健身器材之间玩耍,时不时也学着大人们的动作伸伸胳膊、踹踹腿,时间长了孩子似乎懂得多了,尤其看到大人们的乐观向上的精神面貌和健康优美的身姿体魄,小孩子的天真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小孩子的知识和肢体语言全来自健身房中的教练们的教诲和指导,大家都喜欢他,来健身房的有各种职业的男士和女士,无论大家在工作和生活怎样劳累和烦恼,到了这里全都换了一个人一样。

    朋友说,她的孩子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上幼儿园、小学、中学,但当孩子到了新的环境中,适应能力非常强,而且特别喜欢集体性的娱乐活动,性格开朗,从来不跟其他孩子争抢玩具,喜欢帮助老师和其他孩子,尤其让老师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孩子很少得病,总是乐乐呵呵地,从来不挑食,老师特别地走访过孩子的父母,得知孩子成长的过程得益于父母的职业,孩子无论坐着还是站着总是保持着很标准的姿势,而且端庄大方,言谈举止总是透露着大人们的气息;后来孩子被学校抽到特长班专攻健身操,孩子还成了队长,孩子跟父母说,有一大批孩子喜欢他所从事的“事业”,喜欢跟他在一起玩,父母听了非常高兴,认为孩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崇尚的“事业”了,可是光靠健身还是不行的,朋友和爱人做了分工,她管孩子的数理化、爱人管孩子的语文、外语和政治的辅导,孩子的品学兼优得益于家庭、父母和老师的模范身教和优良品行的影响;孩子在社会生活中似乎比一般孩子懂得多,就拿在市场中选购体育服装,他知道尺寸、材质和品牌的真正内容;在洗浴用品中他知道使用什么牌子的日用化学品安全、有效防护皮肤;在餐馆吃饭他知道应当选择什么样的食品可以保持自己的健康。总之,孩子的所作所为,让父母、老师和同学们都感到放心、欢心。

    朋友说,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教子方略,倒是让周围的朋友们、老师们、同学们悟出了一点人生的真谛。不求孩子能接自己的班,只要孩子能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她和爱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6-21 07: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二】

   女人要是成就了一番事业,也就必然不能顾及到家庭;如果女人想做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必然要放弃自己的事业,这几乎成了所有女人的铁律。俺朋友是一个在事业上成功的女性,她每次谈及家庭和孩子时,总是流露出无奈和遗憾;

   朋友的老公跟俺也是朋友,俺知道她老公本身也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她老公之所以能与她结缘,就是看重女人的事业心,她老公逢人就夸家里的女人如何如何能耐,把女人夸得没了边;朋友非常感激老公对自己的谅解和支持,职业女性的不容易如果得到男士的关照和厚爱,有时或许还要男士付出比女人多得多的牺牲,就拿成天满世界跑的朋友来说吧,家庭、孩子全托付给了老公,老公每天公司、超市、学校、家居四点连一线,一点不耽误,当朋友在国外看到女儿从网上邮箱里发来的成绩单时,女人不知多少次在灯下和梦中哭过。

   朋友说起老公对她的帮助简直是体贴入微,最让她记忆犹新的一次,是她在境外谈判中遇到了麻烦,她把自己的心境和烦恼全都用手机打给了万里之外的老公,老公跟她说,要是心情不好,不妨到窗外的码头上走走,最让朋友想不到的是,老公说他会在那里等她,朋友从惊喜中狂奔到码头,远远地看到了倚靠在海堤栏杆上的熟悉身影,老公说他预感到老婆此次会遇到困难,他借着出差,顺带来看看,真是让朋友感激万分。

   朋友每次回来总要给老公买些名牌的衣服、鞋子,但是老公都没有穿过,朋友很惭愧地对俺说,她把老公的体貌尺寸给忘了,总是凭着外国人的体型标准给老公选衣物,还万里之外拎回来,开始几年总是肥肥大大,不是领口就是裤腰不合适,没法穿了,全送人了,因为老公太瘦;后来朋友照着老公给的尺寸在国外定做了几身西服,满以为不会错了,哪知老公又不知从何时起发起福来了,胖得简直让人觉得变了一个人,没法子又送给了别人。

   每当朋友说到这时,心里总是感觉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又过了十几年了,她与老公、孩子实在是聚少离多,一切都在变化中,只有老公和孩子对她的爱没有变。

发表于 2008-6-21 22: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才思如泉涌一般,佩服。

 楼主| 发表于 2008-6-22 09: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三】

    朋友喜欢钓鱼,这不仅在单位里,就是在集团系统里也是远近闻名的高手。说起钓鱼,朋友会说从小就爱好,那时家乡在贵州的黔江边上,他会游泳,喜欢扎猛子,到水底下去抓游动的鱼儿,从没有失过手,家里人说他是“赛鹭鸶”。

    朋友无论到哪儿,他都要带着他的“行头”— 一副上好的钓鱼竿,最早先是一副紫竹套竿,是四川的朋友送给他的;后来厂里的一位钳工老师傅,为他用废料加工一副铝合金钓竿,还特意请电镀车间给刷镀成黄铜色,他就此有了第一套“金竿”;研究所搞出的炭纤维钓鱼竿,他按优惠价买了一副,他又有了一件名副其实是“海竿”;出差,行李可以少带,但鱼竿是必须带的;朋友到一处从不打听此处有何名胜古迹,只问有没有可以钓鱼之处,后来人们知道朋友的嗜好,都事先给他安排了,让他满意,因为他已经官居老总的位置,他不管人家是不是有意拍他的马屁,只管自己休闲玩一次,在他看来,当不当官并不重要,一定要有文化品位,他把钓鱼当作一件文化事来做,而且做得有声有色,做了一生一世;朋友不喜欢到官办的渔场垂钓,也不喜欢登船撒网捞鱼,只喜欢像渔翁那样带着斗笠、帔着蓑衣,蹲在水边,静静地看着水中的鱼儿,即使鱼儿上了钩了,他也会把鱼儿轻轻地摘下,放回水中,他不信佛,但他爱做善事。

    朋友从不参与单位组织的钓鱼大赛,只喜欢与钓友在深山老林的溪水、湖边切磋技艺,朋友喜欢把寻求来的经验写在本子上,有时还要拍点镜头,留作纪念。

    朋友说,他事业上的成功应归功于他的爱好,而他对人生中的感悟和灵感也是来自于钓鱼时的“以静观动”的意境,以不变应万变。朋友后来办了个人的钓具收藏品展览、编撰了钓鱼经验的小册子、与钓友合办了专业网页。

    朋友说,他退休以后,会有许多事可以做的,其中钓鱼将陪伴他终生。

 楼主| 发表于 2008-7-7 06: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九】

   图书馆不管大小,都设有“馆员”这样一个岗位,确切地说,它不仅是一种职务或职称,而且是对学识渊博的人的一种褒奖和荣誉。

   俺朋友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馆员”,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俺刚进所时,老太太就在图书馆任职,开始她在索引室,那时图书馆里没有电脑,各类书籍全靠人工,使用一种很原始的但很有规律的索引目录卡片,进行分类管理,自然科学类的一般全是使用英文字母排序,当时还有一种书籍排序索引查询参考书,供使用者查阅,也是一类工具书,一般都是大部头,编撰这样的索引书,需要很多人、很长的时间,如同古时候编撰《四库全书》那样,而参与编撰和审查词条的人都是各学科、各专业的领军人物、科学家、学者,更多的就是无数默默工作在一线的普通馆员。

   俺这位“祖母级”的馆员朋友,在馆员这个岗位上辛勤耕耘了一辈子,通过其他同事那里俺知道老太太的家事,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学者,专修的就是编撰学,她老伴是两院院士,孩子们也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而老太太从不张扬,不喜欢出头路面,也不愿意担当行政领导职务,就喜欢早来晚走,就喜欢门口那张五尺柜台,就喜欢每天在枯燥繁杂的索引卡片中为大家排忧解难,无论你要什么书目、要查阅什么年代的资料,她都能为你提供有价值的帮助和指导,俺每次到图书馆查阅资料,都想在那张柜台旁站站,看看,就好像在欣赏一位老演员的表演。

    俺朋友的学识渊博,简直不能用“几车”来形容,老太太懂得东西太多了,看的书不知有多少,只说她能为你指出此书所在的书库位置就已经属于大师级的馆员了,记得俺去查阅日本昭和年间的专利,老太太居然能用日语,按假名排序,在很短的时间里查找到俺所需要的那一页专利介绍,而且老太太还利用几个夜晚在馆里书库中帮俺按专利学科分类查找了昭和年代全部资料,把有价值的书目写在卡片上,当俺接过朋友用小线扎好的卡片簿时,俺真不知道应当怎样感谢她老人家,在老太太看来,没有人给她下任务单,完全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帮人家义务工作,她对人家因为自己的帮助获得收益和成果时,总是感到非常的欣慰和快乐。

   俺朋友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退休年龄了,俺本想老太太应在家里,在重孙子辈们的呵护下颐想天年了,可是所里的同事们跟俺说,老太太还是早来晚走,在书库里边最犄角的地方放了一个小桌子,每天在那里还是按照老习惯辛勤耕耘着。 

发表于 2008-7-6 14: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那位烤的面包太香了,香的左邻右舍神魂颠倒,不思茶饭,----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哈!!!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七】

    朋友的着装打扮给人的感觉总是在刻意追求着什么?首先是他的长方脸型,眼睛总是眯缝着,显得非常深邃,他不喜欢睁大眼睛看周围的人和事,总让人们感到很神秘,好像他总在思考着什么问题。高高的鼻梁总爱架着一副小型金丝眼镜,好像没有镜腿,单靠鼻梁夹住的,还有一条金丝挂链,他喜欢从眼镜上方看人,从下方看书。他是天生的连毛胡子,但他除了留下长长的直边鬓角,还有那撮上唇紧贴鼻孔的小八字胡,其他脸面全刮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总是用发胶保持着板寸的样式,非常有特色的一副绅士模样。

    朋友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从里到外一色白,无论是衬衫还是制服,他喜欢直边立领,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从头到脚全是白色的,显得他一年四季总是那样干净利落,他用的手提箱、公文包、打字机、电脑,以至家里、办公室的家具、茶具、窗帘、灯具,墙体涂料颜色自然全是白色的,给人感觉的就好像进了白雪的世界一般,在他爱人眼里,他真是个十足的“白马王子”。

    朋友喜欢干净,这可能与他的职业习惯有关,开始俺不了解他时,以为他有洁癖,后来才知道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与白色截然相反的黑色工作,他干的是煤化学,他的工作意义就在于为人类寻找新的能源、材料和药品,在朋友那里白色与黑色成了一对生死冤家,给人以更丰富的遐想。

    朋友手里总是把玩着一件玩意,那是一件被他把玩的铮亮的镶金边白瓷烟斗,朋友不吸烟、不喝酒、但非常喜欢收藏古今中外的烟具,朋友在休闲时,或是看书时,总喜欢用嘴角叼住烟斗,并用手往烟斗放一点“烟丝”般的东西,眯着眼睛,慢慢地吸允着,品味着那萦绕在心目中的那说不清的暗香,有一次,俺试探性地问了朋友,烟斗里放的是何方秘方,朋友说就是一种自己配的提神醒脑的药品,但不是毒品,朋友很谨慎地关照了一句,俺知道这是他的专利。

    朋友家里,俺去过一次,俺在朋友的书房里看到了两具黑铁造像,一具是斯大林、一具是鲁迅,当俺仔细看过以后,俺突然明白了朋友一生所刻意追求的是什么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08: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七十八】

    朋友是个美食家,远近闻名,他不仅精通中华八大菜系,而且对西方菜系也颇有研究,这应当说是朋友最大的爱好了。

    过去在所里,每当到了春节前夕,研究室里都要由职工自发组织会餐,每次都要指定一位职工主刀操作,各家拿各家的炊具、菜板、连煤油炉子、液化气罐全是从家里拿来,据说这个传统是朋友开创的,一直在室里发扬光大,室里分工会出钱支持,主持人自然就是轮流坐庄,每个职工当差一定要搞出一份像样的自家菜,要与上一次不重样,要让大家能吃出花样、吃出心情来,俺知道这都是朋友定的基调,每年一次,大家聚聚,确实能体现人们之间的友谊情分来。

    朋友喜欢下厨,做自己喜欢的膳食,要说他独到之处,就是能够博取众家之长,汲取四方营养之精华,开发自己的保留节目,到需要的时候给大家露一手,博得大家的喝彩。记得有一次,他的邻居跟居委会“告状”说,楼上的那位烤的面包太香了,香的左邻右舍神魂颠倒,不思茶饭,全要去他那要面包吃;朋友喜欢到各家去传经送宝,各家也经常来料加工,预约来家定做佳肴喜宴,朋友说,他最忙的是周末和假日,这家还未做完,那家的主妇就来拉他去编菜谱,朋友经常得意地跟人家说,他最高兴的也是周末和假日,只要看到人家津津有味地品尝他的美味佳肴,他就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朋友说他已经计划好了,一旦退了休,他一定用自己的积蓄开一家有特色的自家菜馆。

 楼主| 发表于 2008-7-11 06: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

   朋友是一名记者,也是新闻周刊的自由撰稿人,喜欢社会调查和公益事业,在他那里几乎天天都可以听到或看到真正的新闻和公共消息,有一次在茶馆里他跟俺说起了他的“艳遇奇闻”。

   朋友一直想对单身女性做个调查,正好同为记者身份的爱人从供职的报社带回一打采访命题来,其中就有朋友的计划内容,而且他爱人还带回来一个马路新闻,是一张贴在站台旁边电杆上的小广告,大意是说一家女房主有多余的房间,希望有成熟男士来家里合住,只能电话联系...。凭着职业的敏感性,他爱人建议是否可以考虑一试,朋友当时觉得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女主人不是要找个伴吧?

   朋友按照电话与对方接上了关系,对方非常直白地说自己是个单身女性,平时工作繁忙,回家后看着空空的房间感到很寂寞,总想找个人聊聊天,热闹点,但不是找对象!朋友放下了心,带着自己的旅行包上门了。

   女主人的家三室一厅双卫,在花园别墅区的一幢高楼里,看的出女主人非常富有,而且非常有文化品味,只是一切都是那样冷冷清清的、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生气,朋友知道主要是没有人气所致。客厅连着大阳台,中间的花岗岩地砖上好像是有意拼成了满天星图案,家具全靠着墙边摆放,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那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舞场。朋友住在靠西的那一间卧室里,有书柜、书桌和电脑,朋友说自己非常喜欢夕阳西下的景观,但不知怎么会让女主人知道的。

   女主人三十开外,非常开朗,健谈,交际很广,每天喜欢夜生活,女人长的很漂亮,也很爱打扮,喜欢穿戴时尚服装和首饰,但是生活没有规律,显得一切都是那么无奈和零乱。朋友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女主人,没有想过找个伴或是找个小时工把家里收拾一下,女人每次都回避了,凭着直觉,朋友知道女人肯定有过不好的遭遇,导致性格上的孤僻和对异性的规避。

   自从到了女主人那里借住,朋友除了继续在完成自己的新闻撰稿外,主要是为女主人收拾家务,安排食宿和接待客人,俨然成了没有合同的“管家”,女主人对朋友一点戒心也没有,好像就是一家人一样,女主人把放钱的保险柜以及私车的钥匙交给朋友管,并对朋友非常信任地说,你不会骗我的!女主人的朋友、客人来家里作客、跳舞、打麻将,全是俺朋友伺候着,许多外人都以为朋友是女主人的情人,因此大家对他也礼敬三分,一回生二回熟,朋友跟他们也混得非常熟,对单身女性的了解更加广加广泛了;朋友是一个有心人,他在只身“深入虎穴”,志在“擒拿虎子”,日积月累,朋友把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一一记了下来,终于完成了自己一篇很有价值的稿件。

   当朋友告别女主人要搬出别墅区时,女主人显露出只有情人之间的情感,朋友一家后来与女主人成了挚交。


 楼主| 发表于 2008-7-12 07: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一】

   俺朋友是地地道道的铁匠出身,俺们是校友,俺的母校当时建在城乡结合部,班上有许多同学都是农村的孩子,朋友在家就经常帮父亲拉风箱、打下手,给社里的牲口打马掌,朋友经常把剔下来的马掌带来送给大家,回家沤肥养花用,大家相处的非常好,没有人看不起他。

   俺们后来一起到的东北兵团,在煤矿里,朋友依然是重操旧业,在铁工房里干起了铁匠的活计,拿朋友的话说,这活计他熟,开始矿长不信,就让他拉开架势,生火贴钢打把镰刀试试,人家在家经常玩的就是这个,朋友在矿长面前露了一手,打出一把小孩用的还是左手用的镰刀,可把矿长高兴坏了,以后矿里的铁工活就全包给朋友来干,同学们也经常来帮帮下手,附近的鲜族老乡也慕名而来,打个剪刀、磨个斧子、修个犁铧,全是不在话下。矿长把《林海雪原》中的栾平的绰号“小炉匠”赏赐给了朋友,自此大家都不再叫他大名了,朋友对此依然是欣然接受了,在他看来什么都无所谓,只要生活中充满乐趣和友谊就可以了。

   那时,铁匠算真正的工人阶级,矿工也是,至于以前什么出身和成分,似乎只要在熔炉中锤炼和洗礼以后,就可以获得新生和荣誉,朋友不喜欢跟着指导员屁股坐在草房里学习政治、喊那些中听不中用的口号,指导员曾经严肃地批评他是“修正主义的典型”,只顾生产不抓革命;而朋友却拿着镰刀和斧头举在头上,对指导员说,你敢在工人阶级面前污蔑人,就要对你不客气,让你尝尝工人阶级的厉害!吓得那个指导员屁滚尿流地跑了,再也不敢对“小炉匠”说三道四、品头论足了。

   俺们前后离开北大荒时,就彼此失去了联系,直到有一年在广交会看到有人站在一组新款抽烟机旁介绍性能时,俺才认出朋友的容貌,他也到了中年,回城后,找不到工作,他就去了南方,一干就是二十年,朋友说就是靠着父亲传授的手艺闯天下,现在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家电工厂,他那个厂子里最拿手的就是钣金活,现在全用机器了,但手工活还是离不开,开始工人们不太信服当家的本事,朋友就系上围裙,戴上手套,拿着小锤子,把一个个不合格品敲打成合格品,人家说这是钳工活,朋友却不以为然,说这是铁匠的活,干的漂亮,让工友们不得不佩服。

   朋友的市场干的很大,俺以为他就此就该满足了,谁曾想人家心里却在打着另外一番雄心壮志,他要进入汽车行业,进入五百强!天哪!俺只能是默默地祝福朋友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7-21 06: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三】

   朋友的老公,和俺是兵团一个连队的战友,天津宝坻人,为人豪爽、率真,天生的一副好脾气,祖辈上以木匠为生计,传下的木工活自然也是拿的出手的绝世功夫。

   朋友她老公,到兵团去的时候,家里人给他带了一套木工工具,是老家的大爷给精心制作的,小巧玲珑,战友们当时开他的玩笑,说他会给大家打造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来,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以后的人生还真是被应验了;她老公带着自己心爱的“行头”去连部接受任务,连长二话没说,带着他到连部后面的木工房,指着一根杨树原木说,给俺做成一个方木看看,有本事的人说到做到,三下五除二,只见她老公用手丈量了一下两端,又用鼻子闻了闻木质香味,就用手锯切成一尺见方的木段,抽出斧子七里哗啦地把原木外皮劈开,用刨子四面刨出平面,不一会就把一根长方形木块摆在连长面前,让老师傅看看,老师傅乐了,说是甭看,这真是看家的功夫,不画线就能刨出样来,那眼力价够意思!自此,她老公成了木工房的主力军了,无论是连里盖房做房梁,还是给人家做窗棂子,还是为水井安装木隔板,都是让她老公把第一道关,上房梁也是功夫活,只要她老公在,这房子一上梁就算完事了,就得上酒庆祝。

   朋友她老公有一手独到的功夫,据说是他自己独创的,就是“识木术”,就跟人家玉器行的“识金术”一样,他能在林子里识别各种树木的品种、质地、年轮,能判断出此木是长在阳面还是阴面,是成才木、还是育林木;他能够告诉你什么树木可以当作立柱顶天立地,什么树木可以担当栋梁之材,什么树木贵重的赛黄金,什么树木可以益寿延年、朽而不倒。

   朋友她老公离开边疆以后没有返城,而是直接去了云贵川大山里,在那里一干就是二十年,就像李时珍那样遍访了各地的奇花异草、山珍海味,贵树宝木,积攒下无数的人生经历和知识财富,他手里有一套迄今俺见过的唯一的树木标本,全是做成半尺见方的长木块,几乎涵盖了祖国大地上所有的品种,有些至今还是那么油光发亮,还是那么芬芳迷人。

   朋友她老公,在南方开了家具厂,专门为大酒店和富商们打制上等的红木家具、仿古家具,生意红红火火;朋友评价她老公最优秀的一点,就是她老公每事必躬,事事都要亲自过问,有时还要亲自动手,人家来买家具的人指名道姓非要高价买老总亲手做的玩意,哪怕是一件不起眼的木质摆件、挂件,人家看重的是手上的慢功细活。而她老公却说自己梦想成为美国卡特那样一个会干木工活的总统。

 楼主| 发表于 2008-7-18 21: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二】

朋友给俺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俺一个好消息,他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俺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倒不是俺在乎什么份子的多少,而是觉得朋友的婚事怎么搞了这么多次,俺记得,光自己接过的帖子就有四次了,也就是朋友接了四次婚,也意味着他离了三次。

朋友第一次结婚,对象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大家都认为他们得婚姻长不了,因为两个人都非常好强,个性也很相似,为了一个问题经常辩论的不依不饶,谁也不服谁,真是“针尖对麦芒”,大家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拿到毕业证书的当天,就去办理了结婚登记,还把同学们、老师请去吃了喜酒;后来他们的分手是两地分居造成的,女的要回外地老家,男的非要留在京城,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分手了。

朋友在一家企业里干的非常漂亮,被他的直接上级—一个女强人看中了,女人比他大许多,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年纪和经历总是压着朋友的心头,让他总是感到非常自负,尤其是女人要让他去当职业妇男,把朋友生生地气得离开了自己的事业和女人。

朋友在一所中专学校里兼职当了学生的辅导老师,他把自己的知识、才华和至爱全都献给了他的学生们,有个女生看上了他,把他带回了家,她的父母并不喜欢他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他们总觉得朋友太土了,土的掉渣,虽然小伙子满肚子学问,但是穷的寒酸,后来那家人愣是棒打鸳鸯拆散了他们,把女儿带到国外移民去了。

朋友第四次结婚,告诉了俺们几个好朋友,并一再说明,不要大家凑什么份子,只要来家里坐坐,吃点喜糖,告慰弟妹就可以了,俺知道朋友经历过几次失败的婚姻之后,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普通生活,他太希望有个温暖的家了,希望有一个能让他感到温馨而知书达理的妻子。

俺们应约而去,开门接待俺们的女人把俺们一行全惊呆了,原来俺们全认得的,还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了,她与朋友终于又相聚到一起了,并且言明不会再分开了。

发表于 2008-7-21 2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LZ80多篇文章,80多个各不相同的故事,刻画了80多个不同的人物形象,为LZ 叫好!

 楼主| 发表于 2008-7-22 05: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听松大哥:许久未见您来栏目发表见解了,俺知道您一直在网上关注着大家;俺的朋友确实非常多,只能将其中的一小部分的生活片段浓缩、提炼成小品文,实在没有什么可说道的,仅仅是个人对朋友们的情感怀念和人生感悟,有的写的不是很好也请大哥见谅。俺的小品文在向预定目标百篇冲刺,到时俺准备换个栏目或题目再写点其他的生活。祝您健康、快乐!

 楼主| 发表于 2008-7-22 06: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四】

   朋友是一家医科大附属医院的科主任级大夫,俺经常去找他,但不是去看病,而是去叙旧聊天,旁边的人都会感到很奇怪,而俺和朋友却是心照不宣,依然保持着这不同凡响的友情交往。

   朋友和俺是兵团的战友,当年文革时,他父母被所在的医疗科研单位组织的“六二六”医疗队派到大西北去了,他带着妹妹和俺们一起去了北大荒,那时,俺们去的煤矿,那里一切都是白手起家,朋友跟连长毛遂自荐地请战,说自己会给大家看点小病,连长就让他当起了连里的卫生员,连里的药箱就成了他的“行头”,每天早起晚归,无论是在山林野地里,还是在矿山井下,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大家忙的时候,他放下药箱,拿起铁锹就成了一名掘进工段的矿工;遇到井下出现冒顶、冒水事故时,他就成了救险火线上的主力;谁的手碰伤了、脚被扎破了,都是他在第一时间里为大家包扎伤口。

   朋友在家时,就喜欢看父母的医书,就喜欢到父母的单位,看父母的研究过程,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父母的精湛医术和良好的医风;那时讲究“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朋友靠着父母的家传,在北大荒为战友、老乡们服务着,那时也没有考试,也没有行医许可证,只是经常可以看到医疗队下乡下连队来辅导“赤脚医生”或卫生员一些中西医几本知识,发点卫生防疫手册什么的;朋友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在林海雪原中一边自学,一边实践,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不仅掌握了常见病的一般性诊断治疗技术,而且自己建立了当时就是团卫生队都不具备的中草药库,东北地界上的几乎所有的动植物、矿物药品种类,在他的药库里都能找到,他脑袋里有一幅最全的东北草药分布图,他经常如数家珍般地跟大家宣讲中草药知识,普及卫生防疫知识。在别人眼里全是山花野草,在他嘴里确实奇珍异宝。

   朋友最让人们信服的是他敢想敢干,能在人们认为最不可能的条件下,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记得有一次矿上一位矿工突患急性阑尾炎,从矿里到团卫生队要开车走几十里地,当时情况非常危急,病人已经痛的休克了,朋友在征得连长同意下,在茅草屋里的土炕上,为病人开了一刀,当时没有麻醉剂,用的就是针刺麻醉和朋友自制的草药型镇痛剂,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全连要为朋友请功祝贺。

   朋友后来到兵团医院进修成了专职大夫,后来又被保送进了医学院,毕业当过几年的留校老师,当父母从大西北退休回到京城时,朋友已经是医务界小有名气的课题带头人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7-29 06: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五】

   朋友是做建材生意的,买卖做的挺大,光连锁店就有十几家,说起朋友的生意来,朋友非常得意地跟大家说,他非常感谢当年在兵团工作的那几年。

   朋友不是外地人,也不是进城的农民,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人,当年到兵团去,人家连里看他魁梧的身板,粗大的手掌,就跟他说,你到基建排备石料去吧;在那个年月,知青一般都没有自己的选择,都是“党叫干啥就干啥”,朋友二话没说,就带着铺盖卷进了石料场,没想到那里是一色的“铁姑娘”,就他一个大老爷们。朋友说当时心里的感受真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让他帮助这些姐妹们,还是让这帮“铁姑娘”照顾他这个大老爷们。

   朋友说,在采石场,你分不出男女来,到处都是顶着柳条帽、身披垫肩、腰系围裙的石工,到处都是抡锤扶钎打眼的人,人人都是汗流浃背,只要天气好,即使烈日当空,人们就像电影里囚犯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钎头炮眼,不同的是石料场四周插的都是彩旗和标语口号,人们都是自觉自愿地组合成一对对在那重复干着同一种活。朋友说自己在哪方面都不如人家“铁姑娘”,看人家抡锤的样子非常豪爽,就上去试试,蛮不是心里想的那样简单,就是眼看着钎头,手里的家伙也不听使唤,不知抡到何处去,看人家“铁姑娘”抡锤不看钎头,一抡一个准,还能左顾右盼、谈笑风生;最让朋友佩服的是“铁姑娘”们特能吃,二两一个大馒头,人家三下五除二,连气能吃下去五六个,还要吃许多酱萝卜丝和面条汤;“铁姑娘”们都很乐观,脸颊、皮肤全晒的红彤彤、黑黝黝的,嗓子也变得粗旷、好听,就像男人的声音一般。在采石场,最不方便的就是上茅房,原来都是女人就无所谓,朋友去了,女人们就感到非常在意了,朋友非常知趣地打诨说,他给自己找了一个隐蔽处去方便;和女人们睡觉只是在帐篷里用苇席隔了一下,好在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朋友说自己有一个好习惯,就是经常给大家烧火取暖、给女人们烧水洗脚,每次都要熬到夜深人静,他说每次借着汽灯的光亮,给女人们掖被子都成了他的活了,俨然他成了采石场的当家人了,每次看到女人们安详入睡的样子就让他感受到家里父母姐妹的温暖。

   朋友后来进城给人家三建公司干活,跑的就是采购石料,那是他在采石场那几年学的本事,无论是什么石料,一看就知道成色和价钱如何,什么石料能加工出什么石材,能干什么用,都了如指掌。朋友说,刚回城时,看到许多战友都没事可作,心里就萌生出自己干个公司,把战友们都安排进来。朋友是说道就能做到的那种实诚人,几年下来真把公司办起来了,而且红红火火,朋友没有食言,当年的承诺一一兑现,他把当年采石场的“铁姑娘”们都请到自己的公司里边,都安排的非常合适,即使家在外地的,他也要帮人家建个连锁店。

   朋友说,天下乐他就乐!俺信朋友说的。

 楼主| 发表于 2008-8-1 07: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六】

   如果俺说,一个人凭着一副好鼻子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您肯定会说俺胡说,可俺就是有这样的神奇朋友,而且不止一个,来自不同的行业,细说起来没完没了,俺今天先说第一个“油鼻子”朋友。

   俺在空军一个场站的油料库里碰上一位非常普通的战士,他一个人守护着一个中型的战备油库,陪着他在这里度过十几年的志愿兵生涯的就是一群虎皮鹅,鹅群分别驻扎在油库的四角和中心高坡的隐蔽处,只要有人进入,鹅群就会很快出现,并从四面八方集中起来,那阵式连狼群都要退避三舍。

   油料库里储备的有飞机以及场站各类车辆的燃料油、润滑油、防护油品,各种标号的油脂、封蜡和包装纸,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货架上,朋友每天要例行巡库、查库和盘点库存,进料、出料、放汽、调压,必要时还要给油罐遮盖凉棚、喷洒凉水降温。朋友有一个小型但非常实用的实验室,每次入库或超过库存期、适用期的都要例行做单项抽检或全项化验,不合格品一律要经他的手办理封存处理。每天工作虽然非常单调、枯燥,但看得出朋友干的还是津津乐道,非常忘我;家里人只能隔年差五地从东北老家来部队探亲个把月,当时连里就数他年纪大,是典型的老兵油子,因为职责所在,能喝酒的东北汉子平时是滴酒不沾,就是逢年过节也不例外。朋友说,他心里最佩服的是他老伴,库里那群编外的守护鹅,就是老伴从家乡带来的鹅蛋,在这孵化长大的,因此鹅群除了跟他最熟外,就是他老伴了。

   从军十几年,当年的小伙子已经变成了中年人了,中间遇到几次退役和裁军转业,都是与他擦肩而过,说到其中个由,朋友总是喜欢很幽默地指指自己的鼻子说,就是它害得俺转不了业。朋友的鼻子确实与众不同,他闭着眼睛,用鼻子就可以分辨出油品的种类、号别、以至质量、用途,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在停电还是在蒙眼睛的大比武中,他都能料事如神、如数家珍地把家当说的清清楚楚,头头是道,在场站、军区、兵种以至全军都能数得着的“油鼻子”没几个,而朋友又是那几个好汉中的佼佼者。在部队里他简直就是无人能取代的宝贝!

   俺与朋友的结识应当是很有缘的,当时俺所在的工厂冶金处实验室就靠在他们场站附近,部队需要做的一些试验都可以拿到俺们那里做,而且是免费支援,因为是军民一家嘛!

 楼主| 发表于 2008-8-17 06: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七】

朋友中有喜欢干净的,干净到女士们看了都称奇,男人看了都说他有“洁癖”,是个不像男人的男人。

当时,俺和朋友同时住在大山沟里的厂区单身宿舍里,一屋四个人,三个转业兵,外加俺一个书呆子,朋友依窗而卧,上下铺的铁床,就像学生时期的单身宿舍,下铺睡觉,上铺放自己的皮箱、细软。

朋友每天都喜欢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像个豆腐块,俺知道那是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所不同的是每天一起床,他就把“豆腐块”摆在床铺靠边沿的中间,明摆着是让别人不能坐在他的床铺上,透着一股女人般的细心劲,他在床边放了一把凳子,每天有灰没灰,他都要例行公事地扫扫床、擦擦床铺铁架子;无论是早晨、还是中午,俺经常见他在脸盆里洗洗涮涮,不是那套洗白了旧军装、就是那双打了不少补丁的袜子;朋友在床边挂过一块小镜子,每天必须要照上几照,他非常注意仪容形象,脸总是刮得干干净净,黑黝黝的小分头,衣服穿的总是整整齐齐,俗话说“人凭衣服马凭鞍”,给人第一感觉,朋友天天都是那么利利落落,他喜欢穿军装,喜欢系风纪扣,端着肩膀,挺胸抬头走路,加上那双他唯一的一双擦得锃亮的“双接头”,更显出一副英雄气概;那时厂里来了几百个转业兵,但总能在人群中显山露水地找到他。

朋友跟俺在同一个实验室,他从事的是基本化学分析,据说他在部队里就干了好多年,是他的老本行,他在工作中也是精益求精,无论什么时候,干什么工作,他都是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就像在部队严格执行条例那样,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凡是他要用的都要码放的规规矩矩,凡是用过的器皿、工具、仪器,他都要认真地清洗、烘干、在玻璃柜里凡是盖有纱布的器皿,一看就知道是他放的,经他手做个的试验从来没有出过责任性事故,俺知道除了他的责任心外,就是与他常此以往养成的“洁癖”有关。

朋友爱干净,爱出了“毛病”,让大家不理解的是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染上一场大病呢?谁也说不清,但大家知道,朋友自打那次住进职工医院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成天喜气洋洋,爱说爱笑,不久,朋友就对大家宣布自己将搬出单身宿舍了,他就要结婚了,真是让人费解,居然天天在一起的同事屋友,保密到如此境界。

同事们在婚宴上,非要新娘子说出两个人的秘密来,新娘子是医院的护士,她说早就听说过全厂职工有一位最爱干净的人物,一直非常想见见,要不是他因病住院,还不知到有没有这次美满良缘呐!大家都说朋友是得了“相思病”,是他的“洁癖”帮他找到了对象。

 楼主| 发表于 2008-8-23 07: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八】

   朋友在圈子里是数得着的不正经人一个,成天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嘎人,他嘎到谁说的不管对不对,他都不听,就是由着自己的感觉和性子来,高兴能把大家忽悠的不知东西南北,不高兴时说的话让谁听了都不是滋味,特别扭!但圈子里人还都喜欢他,离不开他。

   朋友有一肚子学问,但从不在人跟前显山露水;什么都会!但就是不让你抓住他一点把柄,油头滑脑地成天埋在数据堆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些啥,只知道每年他工作干的漂亮,总得公司表扬,公司组织的什么活动,他都报名参加,但又很难找到他的身影,你要跟他拜辞说他个口是心非,他准把着你的脉络把你噎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他就像一个幽灵一般,默默地萦绕在你的周围,让你总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大家议论话题中无论是最高潮还是遇到死结时,总是能听到不知到是哪个旮旯角里传出的声音,还真是一针见血地精辟论点,要不就是画龙点睛般地说到点之上,一切迎刃而解,当大家转过头看他时,人家早就蒙着报纸呼呼大睡过去了。

   朋友如果有一天半晌没在,大家还感觉不到什么,如果十天半月不来公司,人们似乎也觉得正常,但是要是人们就要把他忘得干干净净时,他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准会把大家吓个心惊肉跳的,有人会说,都死到哪去了?一点声息也没有,看把大家想得!可人家难得能迎合大家的习惯说点中听的话,人们只是客套地理会几句,就匆匆躲开了。

   朋友这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是穿着一身“奥运志愿者”的行头来的,脖子上没有挂那个黄牌牌,就有人上前嘘寒问暖说,你又到哪骗吃骗喝搞来这身衣服?架不住你也报名当了“志愿者”不成?朋友这回没有生气,反倒是嬉皮笑脸地回敬大家的疑问,“俺还真是志愿者!”其实大家是明知故问,谁都知道公司有几十个青年人报名了,其中就有他,只是见了他总想逗逗闷子,开开他的玩笑。朋友笑着说,这差事不好干,他把兜里揣的黄牌牌拿出来给大家看,除了照片大家认得外,其他标识是什么意思就说不清道不白了,刚好公司另一位志愿者走过来,把两个人的牌牌一对照,才发现朋友的那张与众不同,后来的那位说他是在鸟巢西门工作,那个热!俺朋友说他是给人家奥运官员开车,也不知他是如何揽到如此美差的?只知道听朋友说三道四地摆呼说,他的差事真是百里挑一,不光要看你的人品、素质,更要看你的车技和交规经验,他说他会好几国语言,虽然不是很精到,但一般应付还是行家里手,非常实用!人家就是看到他的“表演”地道和“口才”上乘,才优先录用的。

    俺觉得,朋友此次的身价肯定在圈子里数得着第一了,虽然他和大家还是那样没高没低地谈天说地,没个正经样子,但俺好像看到他对社会有一种不同凡响的责任感,对公益事业非常的热心,热心到他都要忘乎所以的程度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9-2 08: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八十九】

在俺的圈子里曾经有过一位留给俺很深印象的朋友,他很有才学,也很热衷于交际,但他不修边幅,自由浪荡惯了,不讲究个人外表形象,无论有谁在场,他总是给人留下一种爱不得也恨不得的印象。

朋友跟俺在一起住过同一个单身宿舍,和舍友同为川北绵阳人,还是同一个部队转业的战友,但他就是与别人显得不同凡响,他喜欢跟老乡们称兄道弟,喜欢跟同事们摆龙门阵,如果搞到点好茶、好烟、好酒,肯定要拿出来招待左邻右舍,只要你入席,就是朋友一场,平时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从不记仇,跟别人打了架、吵了嘴,顶多一晚上,过后就忘,见了你依然是我行我素,与你不分上下,你有吃的、喝的,他见到了准要先尝尝,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谁让你是他朋友呢?

朋友有一项令人羡慕的工作,俺们在冶金处工作中他负责金相分析,他在部队里就管仓库器材的质保工作,多年的积累使他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得心应手,好像他天生就是干这行的好料子,他也就小学文化水平,所有专业知识、实验技术以及故障分析经验全是他通过平时的业余自学、进修求教、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坐着枯燥的修行得来的,俺看过他的工作笔记,与他这个粗狂之人几乎有点毫不相干,不说那些学术名词和字母数据,但就说那秀气的文字就让人对朋友刮目相看,真是外粗内秀之人啊!

俺说朋友外粗是说,他在生活上不求小节,胡子拉碴的,成天价连脸都不愿去洗,脏了吧唧的,脖子上的泥可以挫下一堆堆,衣服脏了也不洗洗,浑身是股汗臭味,只有到了大家不可忍受时,把他告到领导那里,要把他轰出宿舍时,他才很不情愿地雇人帮他彻底打扫一次个人卫生,这个埋汰之人的肮脏习性伴随着朋友过了好多年,大家那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来,倒是有一件事,让朋友洗面革心,脱胎换骨地变了一个人,他因为不讲卫生,得了很厉害的肠胃炎,上吐下泻,俺们把他送到职工医院,大夫护士第一个感觉就是他就好像是大马路上贫困潦倒的泼皮一样,其中有一个护士负责彻底地帮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剪去那些脏乱的头发胡子,活脱脱地发现他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生,这个护士成天主动跟护士长要求来护理他,没过多久朋友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当俺们去看他时,发现他不再那么污秽了,也不那么张狂了,俺们问他咋得了一个病就换了一个人呢?朋友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俺知道朋友不是一个见谁就爱谁的花心太子,但朋友跟俺说了他心中的秘密,他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惭愧和内疚,但使他焕发新生的是他心仪多年的女友—就是那位白衣天使。俺为朋友高兴,俺祝朋友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和美满的生活。

 楼主| 发表于 2008-9-11 07: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朋友纪实九十】

朋友是个十足的官迷,这在圈子里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朋友当官上瘾,人说他官迷心窍,但是朋友说他是一个好官、一件亏心事都没做过的清官,因而他这辈子命里注定官运亨通。

朋友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从不惹是生非,勤奋刻苦,品学兼优,无论哪科老师都是人见人爱,自然是重担在身,中队长、大队长臂章从没有旁落过他,并不是他爱在老师那里打谁的小报告,而是经常以孩子头的身份去为同学去劝老师免去处罚,因此他在同学中人缘非常好,老师眼里看他确实是个人才,是个有志向、有抱负、有能力的孩子。

朋友和俺有一点很像,就是非常愿意承担社会责任,无论是对父母、对家庭,还是对学校、对社会,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责任感,他也是一个公子哥,但他身上见不到那些纨绔子弟粗俗恶习,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站在人群中你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总在默默地观察与思考,只有当他决定干什么的时候,才如烈火中奔出的一匹骏马一样,让人们感到一股热气、一股力量,每次人生选择的关头,都能率先看到他的身影,他能带起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学到老区上山下乡,也能带头辞职下海自谋出路,朋友们说他是成功人士中的标杆。

朋友说自己当官是为了干番事业,不当官就实现不了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为了当官,他可以不择手段,但绝对是光明正大地去争取,他每调到一个单位,都会想对那里的民情民风做番调研,然后写出一篇类似论文的分析报告给有关主管领导,每次几乎都获得成功,人家对他的了解并不是从档案袋里那一张张优良的评语,而是他那份恰到好处的热血语言,把一个个领导说的不服也不行,因为他总能揣摩领导的心理,总能抓住问题的症结并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只有傻子才不用眼前这个人才呢!

朋友说自己的官本位是竞争得来的,可不是靠拍马屁得来的,更没有行贿人家组织人事部门,每次只要有机会,他准要去争取一下,而且是有备而去,他从来不去跟人家讲条件、要筹码,只是简明扼要地叙说清楚,自己要在这个岗位上负起那些责任,希望主管部门能把这副担子交给他,让他有机会到新的专业领域历练人生。朋友去过十几个单位,没有一个单位的领导、员工能说出他有什么不光彩的记录,他还是那样见人三分笑,精神抖擞地干满八小时。

朋友的官运按照他的人生轨迹就要飞黄腾达时,他做出了常人不可理解的决定,他要辞去局级干部职务,下海经商,自费出国深造,人们当时猜想他是不是官做腻了,或是遇到人生中过不去的门槛,或是家庭的不幸,好像一切都不是。

朋友几年后再回到国内,他已经是海外跨国公司驻远东的首席代表了,他为熟人们办了一次鸡尾酒会,很简单,人们在为他的回国感到高兴的同时,自然都会问道当年他为何要那样弃官而行时,朋友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心里话:他是不甘寂寞、停滞不前的人,他喜欢具有挑战性的新职位,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发表于 2008-9-19 11: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喜欢如您在楼上讲述这样有智慧有斗志的人,无论官员、学者、商人。这样的人态度积极,简单评价就是“官迷”、“财迷”,而喜欢他们则又成为被简单评价的原因:婆婆常常挖苦说我心里的人很多,眼里的人不多——大概说我态度和蔼却实质仰慕成绩,不过我知道自己对人的评价标准,积极生活工作,就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笨蛋,虽然自己没能免俗。

态度积极的人总会把自己的热情及于某个方面,有“官迷”,也有“数学迷”,总之会被自己的抱负“迷”住,这正是他们的智慧所在。我有个特别钟爱的小邻居,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亲切和聪明。她是个“数学迷”,尤其对素数颇有研究,她本身的工作是材料物理学者,闲暇之余尽情研究数学问题,发表过很多文章,因为我的不通,难以在这里说明是些什么。她是真正善良的人,用我的话说就是数字那样天真,纯洁到只有本质。我俩的共同语言不多,却是彼此地地道道的“伴儿”,她懂得关心粗糙的我,我只有莫名感激。她说我总是“暗中的忙”,不需交代恳求,她会帮我料理家务、照顾朋友,我们没有相得益彰的共事,情谊确是默默的坚定。今天早上她在实验室来电话让我看《参考消息》第七版关于德国数学家发现超级素数的消息,电话里欢快的声音提起我本是不通的兴致,1200万位的素数,小邻居此前曾预言会发现,她果然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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