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房山考察略记(下) 离开万佛堂,老五和松园、候磊顶着大太阳分头上路去找黑车,皆是因通往清安徽巡抚孙国玺墓的地方不通车,终寻一辆小面的,六个人挤一起,往上万村急驶,七拐八转穿村而过,将要到上万村北的十字路口,寻见得路西有一狭窄的上坡土路,这就是通往清安徽巡抚孙国玺墓的必经之路,车行一半,就退了下去,大家踏着久旱的土路上坡西行并转南,从一户人家旁向西行进在乡间的小路,5分钟不到,就见一大高土台上有一座螭首龟趺碑耸立,大家翻身上了高台,从庄稼地里走过就到了孙国玺墓。 一、清安徽巡抚孙国玺墓 在四面环以丘陵田地中瞧见了螭首龟趺碑和蜿蜒就势波浪形的围墙,群友们,兴趣盎然,丈量的丈量,拍摄的拍摄,录像的录像,更有好奇者,登上用三合土夯筑的墓墙,研究个究竟,似要张开双臂与古人撞怀,这一点是不能自释的。正午的天气热哄哄,风吹过后,碑旁的杏树上掉下几个杏,落地去依恋着它的土地,拿起一看,仍杏中名品一一马蹄杏,足可见此地风水之好。 在玉米地中清安徽巡抚孙国玺墓,现仅剩螭首龟趺“谕祭”碑一座及墓碑后存有的约90多米长的波浪式半弧型墓墙,给本来庄严肃穆的墓园带来少许灵气,好像要将四周的灵气围拢一起,别有一番韵味,这样的墓墙在房山是绝无仅有,在北京是否还有咱还真不知道了,墙体至今保存完好,没有什么人为毁坏的痕迹。但原有的神道及三合土宝顶一座,现已无存。 民爵公候伯及一品大臣与镇国将军,皆螭碑首龟趺。孙国玺官终安徽巡抚仍一品大员,且“恩遇益隆,身名俱泰”,乾隆四年十一月卒。大清皇上为表彰他的功德,特赐“谕祭”碑上写有:“鞠躬尽瘁,臣子之芳踪,赐恤报勤,国家之盛典;尔孙国玺性行纯良,才能称职,方冀遐龄,忽而长逝,朕用悼焉,特颁祭葬,以慰幽魂。呜呼!宠锡重垆,忝沐匪躬之报,名垂信史,聿昭不朽之荣。尔如有知,尚克歆享。”以纪功颂德,以备后人的敬仰。 此螭首龟趺“谕祭”碑立于露天野地,虽经风雨摧残,日晒潮蒸,经百年不毁,细瞧乃房山琉璃河出产汉白玉石所刻。孙国玺其人,我只是此次考察才知,惭愧! 孙国玺祖籍奉天,汉军正白旗人,康熙六十年进士。官历福建按察使、山东布政史、大理寺卿、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兵部左侍郎,官终安徽巡抚。 麦地中参差着的新坟旧墓,使人悟感人的生命如此短促和渺小,我们的要更加珍爱生命。考察过后大家轻轻悄然地离开此地。 二、常乐寺及太监墓园 当寻到常乐寺时车前已经无路,我们只得下车穿行于田野间。北京这几日所遇酷暑,受烈日蒸发的干哄,脚踩黄沙似泥土,似置身沙漠。远观寺庙和整个村子都在墓园范围内,围墙完好无损,东西两侧有门。我们从常乐寺村西瓮墙入,瓮墙上的门楹成为大家狂拍的焦点。常乐寺是一个复合的古迹,寺庙+太监墓园,墓园面积很大,位于常乐寺村的正中间的一座始建于明代的佛教寺院常乐寺的山门和原有的两进殿堂用无墚殿和后殿的殿宇还都在“大修”。要整旧如新,开发旅游。据当地老人给我们讲:常乐寺最早始建于金朝寿昌年间,明洪武年间,有一个叫刘山的太监看寺庙残破、惨淡经营,故慷慨解囊,为其购置良田百亩为寺产,建造屋舍,使得常乐寺兴旺起来,后来又得到宫中高官们的资助,建成了大寺。 时间吞没了一切,为了考察殿后冥府公公住所,我们翻后面的墙院,窜入人家的田陇,引起众犬狂吠, 转过寺前农家屋子,又遇恶犬当道,小候磊欲另行其道,不曾想,一只脚已经跌入粪堆之中,幸好此人灵活闪转移跳,躲过一劫。穿过大片柿树林就见两个低婑的太监墓遗存,风化日蚀,埋在这里的太监不知何许人也,估计是常乐寺的大施主。同行中有胆大之人还钻入其墓,想找公公地下谈。真有“阴阳两地谁划界,和添兴旺静享福”之意。 看到瓮墙内满院的柿柿如意树。只是有些理由相信浪漫诗人们有所的怀想,觉得常乐寺还是要绝对和尽量维持它们的本来面目,我们更喜荒凉凄惨的境界,而不是那些“古建”新修后的“古”,只要它一日不倒埸,就要尊重它们。 三、姚广孝的墓塔 常乐寺村东头就是姚广孝墓塔。姚广孝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位传奇人物,法号道衍,该人是对诸子百家,历代典籍,莫不精通,深谙治国安邦之道,作为明成祖朱棣的老师和谋士,据说建文帝下令削藩后,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是他辅佐朱棣夺取了明朝天下,他主要起了留守京城和辅助决策的作用。永乐皇帝朱棣给道衍赐名“广孝”,令他还俗,姚广孝不肯,故以出家人之身先后出任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并与解缙等人编纂历史巨著《永乐大典》和《明实录》。 姚广孝于永乐十六年(1418年)于北京庆寿寺病逝。享年84,按佛教仪式将其火化并葬于墓塔中。 姚广孝塔为八角九级密檐砖塔,建于明永乐十六年(1418),坐北朝南,通高33米,其结构为塔座、塔身、塔檐、塔刹。塔座为须弥座束腰浮雕寿字和花卉,其上为三重外倾莲花瓣,上承塔身。塔身为东、西、南、北四面雕仿木隔扇门,其它四面则雕花棂假窗。正面门楣上嵌石一方,上有楷书:"太子少师赠荣国恭靖公姚广孝之塔。"塔檐为塔身之上九层叠涩檐,各角悬铜铃,风吹作响,音清悦悠远。塔刹为铁制,由八条铁链锢于檐角吻兽上,状似葫芦,上耸立柱,直插云天。有古人诗云:白帽送燕王,朱棣欲作皇。两点水变冰,王为出头忙。靖难得天下,少师独敢当。卜地坨乐山,臣闻塔铃响。 塔前30米的“ 御制荣国公神碑”因我疲惫,无论如何不想再步行,不得瞧见,留下遗撼,这足以证明我们过惯了城市生活,缺乏锻练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勇气。 后 记 此次房山考察,一天的经历受到很大的教诲,与年轻人同行,学习到了知识,领略了敬业之外的风采,老五和候磊在学业之外的刻苦研修,松园在工作之余的认真追求,纯真活泼的小小青蛙,严谨静美的大尾巴鱼,这都秉承各自特点,探索古老文明的真谛,怀古的情绪贯彻始终,这些人有广博的文史知识和对田野考察的热情及对古老文化精髓的追求,他们德才兼备,不顾及疲倦,用向上的进取心,为北京史地文化努力,今后会通泰发达,将成为大家。 此次房山考察再感古人风水之盛,到了明清时发展到了极点。庄亲王墓,万佛堂,安徽巡抚孙国玺墓,常乐寺,姚广孝墓塔,这些历史遗产,在风水上有着相同的特点。 环境地质条件极好,自古“背山,面水”与天上星象相关,这一点也是人们追求向往的(阴室和阳宅)居住环境。万佛堂下有孔水洞,坐得方正,枕山襟水。宅幽而势阻,地廊而形藏,这种追求与静修教义的佛教有关,人来此处修养佛愿。庄亲王墓则前地宽平,四面广阔,“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牌坊前的河流,墓后面的青山,是风水中的“龙脉”,所以风水促进了建筑与人与自然的融合,这是此次房山考察的感悟。 就写到此吧,就到这里。(感谢青蛙提供照片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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