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冬虫夏草在2009-7-18 20:21:00的发言: % D% O6 D9 @: g8 D6 v0 w# {
水兄及诸位学友,感谢大家的记挂。这次取汉中如孔明伐中原,又一次功败垂成。壮士扼腕,兄弟顿足啊。详因荣日后再说。化悲痛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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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p/ V' E% L8 G" C7 B6 u我说——我说
2 F4 F- p. Y' N9 z1 @& e: y9 t# }谨以拙文献给我们的水碓子“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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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_: l# l9 i* |) n9 Z" L5 s% m “胡 彪 贤 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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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野仗,就像龙哥所说,基本上是防御战,有点像被鬼子围攻的“高家庄”。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被动挨打,按足球战术讲时不时瞅空子打防守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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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激烈,互有损伤,也有像水兄回忆的,兄弟误伤。负伤是痛苦的,又是“光荣”的,要知道一处伤疤等于一枚功勋奖章啊。自我疗伤,自不待说,一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就是暂时不能再重返“斗争第一线”,也要爬上墙头呐喊助威。
. K" ] h, l' U- T4 l如果对方被击中,我方必定大呼小叫,拍手称快,捷报很快传遍围墙沿线内外,士气因此大振。
% E$ e$ { z# L; S 对方受伤的倒霉蛋只好捂头护脚地败下阵去,自认晦气。也有不忿的带伤继续战斗,直到撑不住。
+ U/ u- x$ |' h5 P) ^2 Z 这就是打野仗的潜规则,山寨版的日内瓦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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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公然无视这些规则公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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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次战斗,我方L战友奋力一掷,稳准很地落在水碓子集团一小子的头上,不用说“开了瓢”。我方阵地立刻欢声雷动,人们交口称赞,甚至还吹响了几声尖厉的“Liumang哨”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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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仗是间歇性的。一半天后,前方无战事,大家“学战合一”,放下石头木棍,就成了“读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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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从猪圈旁边的北大门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那矮的满头缠着纱布。有眼快的人偷眼打量那高个子,不禁小声惊呼:“这不是胡彪吗?!”
7 g9 @% F3 r+ N3 x2 o4 e 这胡彪可不是当时流行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许大马棒的饲马副官胡彪,他是水碓子集团的,真叫胡彪,大概也真是排在老九的位置,不前不后,不上不下,也算得上挂了号的人物。
2 N; o4 ]' g! a! J5 U% y 他来干什么呢?掐架?侦察? 卧底?还是充当使者下战书?谁都猜不透。不过有一点大家清楚,此胡彪非彼胡彪,不会是“投靠三爷,改换门庭”,前来“献图”的。
1 c% T2 a4 `! g' ~4 ~$ I 只见他旁若无人,轻车熟路,径直上了8号楼3楼,底气十足地敲响L家房门。
& \( Z* i+ X2 j9 f4 o) Z- h 只听胡彪语调平缓甚至有些委屈地说:“我弟弟,——”他指着满头绷带的矮个说,“老实巴交,没招谁惹谁,从河边路过,被你们家的L一石头打破脑袋。我也不打你,可你得给我弟弟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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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还有天理吗?明明他弟死心塌地与我们为敌,地地道道的“打手”,不折不扣的小喽罗,这回摇身一变,成了什么无辜受害平民,而且还是难童,装得真TMD地像。
d2 Y. P( b6 j( P9 JL家只有他和他母亲在,势单力薄,也没见过这场面,再说人家指名道姓,楼号单元地址一概“门清”,说真的,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简直像是走亲戚,熟门熟户啊。L家无奈,只有准备认倒霉赔付医药费,带他到卫生所看伤。
! K) ?, `. d4 C. y, a/ K( p# @ 这时,Jiazhi Chen的一个哥哥家祥闻讯赶来,怒不可遏,厉声痛斥胡彪兄弟“胡作非为”“胡说八道”。说你弟弟既在人群中,就是向对方开战的一分子,被打破头那是该着,怨不得别人。。。。。。
& P8 ?$ A% f8 T1 g 而胡彪一口咬定死理,死活不退让。家祥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据说,最后L家赔付医药费才平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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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大家触动极大——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玩不起”的,打架吃亏却找到人家里来,按现在的说法是真不够个纯爷们。就冲他撒谎,满嘴胡说,这小子忒不地道,起码做人不厚道,于是我们有了共识:“野外的嘛!”意思是就像当年的“鬼子汉奸”,远不如“不过走卒而已”当土匪的真胡彪。
. ~; c ^( p0 a# D 再者说,两方交战正酣之际,他胡彪居然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大摇大摆,大模大样地“闯寨劫营”,追凶讨债,如履平地。简直太小瞧我们啦。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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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也就是我们,只有我们,透着那么的仁义,仗义,有君子之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们是中国一向崇尚的忍让和睦之风最佳体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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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水碓子集团和我们冲突日益加剧,战斗不断升级。最后演变成像龙哥上文所述的惨烈决战。龙哥作为那场决战的亲历者,已经生动而详细的叙述了整个战况和战果。这里就不再赘叙,只是把少年的我当时所见略加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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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水碓子集团发动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冲过木桥,一部分人占领了猪圈以西的墙头——我们的桥头堡表面阵地,我们的长城,一直伸延到6号楼。这次对手人数之多,完全超出我们的意料之外,据说水碓子集团还联合了别的片的几路人马,我们甚至隐约看到平时连他们都看不起的“居民区”的“二耗子”“二愣子”之流,也像汉奸伪军似的在墙头招摇。简直就像日伪“五一”大扫荡悲剧的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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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赶到6号楼前,看见墙外已经打成一片,我们只能透过砖墙的孔洞向外张望:只见小五的父亲大概因玻璃被砸而出来说理,碰到对方动武,胡父从其手中夺过一根铁棍,顺砖墙孔塞了进来。看来水碓子集团早有预谋,有备而来,有铁棍木棒鞭子刀子,准备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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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中,我方确有人眼镜被打飞了,犹自战斗不止,估计就是龙哥(隐约记得是daxing或da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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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对方一个光头,手举一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后来知道是三角刮刀,大概刚向陈大个下过毒手。不知是“大秃子”“二秃子”还是“三秃子”。他挥刀做了一个撤退信号,手下立马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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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双方各有损失。我方主帅臀部挨了一刀;对方一员干将被生擒活捉,最后被押架到十字路口,大家自然义愤填膺,一路拳脚相加。这时,俘虏已经血流满面,衣衫肮脏凌乱,脸朝下倒卧在地。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装死耍赖,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 t3 A) z r. u* }: Y: o 有人认出这个俘虏,不由又惊叫道:“这不是胡彪嘛!”
1 Y# B+ P: y* ?; m/ E( s我们想,这回胡彪该不会再打上门来要看伤讨医药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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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云:“春秋无义战”,有人由此评论“野仗无义战。”我赞同,深以为然,但对胡彪之辈怎么看,无情寡义的,你不惹他他打你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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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