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 C: @0 A5 X; w" f& h 前面老三及燕赵愚公学长提到当年他们为了买小人书,省金攒银,不惜腿脚,经常“长途跋涉”,横跨北京老城区,,。。。这让我想起自己的那时“长途跋涉”的经历,也就再下一文吧。 / l/ W4 z* D& |: B/ B7 G' g
(20) 皇城根儿下的“长途跋涉” 9 r6 k' \2 p6 U& d, C,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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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因为年纪小,没有参加过大串连,长征等活动,但确实在京城之内操练过两次“长途跋涉”。记得第一次走最远的路,是从机院到天安门广场打来回。那时大串联活动刚开始不久,天安门在全国人民心中已成为中心之中心,受到各族人民的关注。而住在皇城根儿下的孩子要是还没腿儿着去过天安门,总有那么一点革命不彻底的感觉。终于有一天,在一片叫嚷声中,我和几位同楼的哥儿们踏上了征途—去天安门奔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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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u5 D) w8 j( P 行军路线首先出机院西大门;走小庄向西拐头,到呼家楼十字路口再往南直走;过光华木材厂到大北窑后再转西;顺着那条宽阔的大马路一直走,经过一机床、齐家园、日坛、建国门内、外大街、老北京站口、东单、王府井、北京饭店、南河沿,最后到达了目的地---天安门广场。 : x8 S: p3 v: B9 N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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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们东瞧西看,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记不清到了天安门后玩了多长时间,反正是没吃没喝得就回来了。走这一路,只记得在小庄有一家大众饭馆儿,门面朝西,后来经常去那里买豆浆油饼。豆浆二分一碗不带糖,5分一碗带糖,油饼一两粮票7分钱,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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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呼家楼到大北窑的这一段的路边基本是草地和树林,没有商业店铺。一机床厂对面好像是一家锅炉厂,那里放着许多卧式锅炉。齐家园过去挨马路边上有两座外交公寓,有铁栏杆围着,还有军人给站岗。看着里面那些黑白皮肤小孩儿们住得那么舒服,玩得那么自在,真是羡慕死了。那一带经常能看见苏制“伏尔加”和“基姆”小轿车进进出出,里面坐的是肤色不同的外交官员。经过古天文台时,看着上面那台生锈的铁架子,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老露天放着。路过北京站口往南看过去,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的,黑压压一片。东单菜市场是当时沿途最大的商场,与现在热闹劲相比,真是天地之差。王府井大街里面挤满了拿着大包小包的外地人,他们都是奔百货大楼和东安市场去采购的。北京饭店对我们来说一直充满神秘色彩。从那个旋转们进出的每一个人我都认为是个中央的大官,至少当时是那样想的。
2 S5 \9 l1 I, x8 d: y4 q- ]天安门虽然是此行的目的,但那次的印象在脑海里没留下什么深深的痕迹。 2 l% b7 w, r'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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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爹妈说,我小时候他们带我上街,一路开出去,我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可逛完大街往家走时,我就不好对付了。几乎走不了几步,我就喊腿疼,赖在地上不走,两眼却盯着卖冰棍儿的小车。。。。这种心思大人们眼明心清。他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肩扛或怀抱,驮着我走,第二是掏钱买冰棍儿,满足我的心愿,吃完冰棍儿我自己走。第一方案爹妈试过几次,最后放弃,因为我小时候傻沉,又不老实,弄得他们很累。不过在他们用第二方案时,没个若干根冰棍儿伺候着,我是不配合回家的。 ( X5 H8 a$ S4 r: y7 f% w. V
a E( K' {- ^! S, n- | 可这一次徒步天安门打来回是我自愿参加的,没有谁来罩着我,结果一根冰棍都没有补充上来,回家后觉得又渴又累,以后再不想走那么远的路了,顶多去关东店,神路街转转。。。 ) R/ i/ p# `# r( `# i
第二次“长途跋涉”是在1969年。那年的三月初,苏修军队悍然入侵中国领土---珍宝岛和卡脖子岛。为了表示对苏军入侵的愤慨和抗议,附小(当时称三七小学)组织我们徒步去苏联驻北京领事馆进行游行示威。可恨的是那老毛子的领事馆不在日坛使馆区,却单独建在地坛(安定门?)附近,游行的路程也着实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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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在去的路上,队伍有组织,有纪律,很整齐。到了苏修使馆前,呼口号,站桩示威(忘了是否扔过墨水瓶,西红柿没有)。。。。,执行完游行任务后已近中午。虽然天空太阳高挂,但天气生冷生冷的,地面上还有积雪,师生们都冻得够呛。当队伍返回时,大家已经是各顾各,没什么队伍了。 $ v; c# ]6 M( o6 e
3 k. D& Y5 \" x2 O- U- U( q 我和几个小哥们一路快步往家奔,走的人困马乏。经过三里屯时,见路边有一家饭馆儿,便一头扎进去了。大家合伙凑了点钱,买了一大盘炒面合伙吃。不知是我出的主意还是谁提了个醒,我们又买了一小杯白酒(可能是二锅头)。于是你咂一口,我吸溜一下,把一杯白酒喝了个底儿干。出大门后,感觉到身上也不冷了,于是很爷们儿地抹抹嘴,一甩头,小胸脯一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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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知谁说漏了嘴还是告了密,这下馆子吃面喝酒的事就让班主任郑尧老师知道了。这还了得,还没小学毕业就敢下馆子喝酒,纯粹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啊 !。。。我们几个人被叫到了办公室。郑老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询问谁出的主意打酒喝,大家低着头都不吱声。我感到郑老师的眼光停留在我身上,心中不免发慌,想想自己就把这活儿揽了吧。不等张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哥儿们的声音, ; @: i3 q: c/ U3 G
“老师,是他出的主意”,说话间,哥儿们指了一下另一位同学—李XX 。
) [/ i5 k! \4 n4 w! w/ l 李同学一听,立刻悲愤地睁圆双眼, " H! _1 A9 }4 V& D5 C' q ^( h, E
“什么,怎么是我?。。。。” 1 x; {5 W) {' h1 [
说话间,鼻中常驻水客早已夺门而出,郑老师把目光转向李XX。。。。 , ]- E6 B, T" V) ?8 B
其他同学马上纷纷附和着,说主意是李同学提的。
, Q4 f E7 X" s( a" | 看着千斤重担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李XX竟一时气愤地说不清楚他是不是有错。我站在旁边则心里暗暗为哥儿们这一把暗计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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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r! R) ?2 J4 |9 y; j: o 其实李同学在吃炒面和喝酒时,是非常谦让的。在我们的力邀下,也只是意思了两下子,可万万没想到最后要充当“替罪羊”,娃儿家气的眼圈都红了。。。 ; w* ^8 l# w1 {, C$ b0 F7 J* o
亲爱的李同学,那次你受委屈了, 你确实受委屈了。。。 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