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胡涂人在2009-5-16 11:11:00的发言:5 k8 A% V3 ?, ?) X) q- p/ e9 q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贺延光.jpg
03年“非典”,我参加了由北京巴士公司26名员工组成的志愿者小分队。配合120急救中心医生、护士抢救、转运“非典”病人。着着实实的为人民做了件好事!无愧为机院附小的好孩子。北京人管我们叫“巴路军”。我对采访我的北京电视台记者说“人们把医生、护士比喻为天使””,“我们“巴路军”就是天使的翅膀。用我们坚强的翅膀把“天使”送到千家万户,为百姓解除病苦。让生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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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面对生命(年度最佳照片,非突发新闻类单幅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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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k+ C. Q! @9 D: } J' _; o 2003年4月30日,北京地坛医院一位非典患者经抢救无效不幸死亡,一名医生久久地站在他的遗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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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报记者 贺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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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型流感病例一天增1000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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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V" q# [+ L+ R1 [ 新加坡《联合早报》5月16日消息:(利马综合电)甲型H1N1流感病例在一天内增加了1000多个; ……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昨天公布的数字显示,全球的33个国家有7520个病例,其中70个病人已死亡。世卫前天公布的病例为6497个,死者为6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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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见此消息,想起2003年春,SARS(非典)疫情的阴云密布我国上空。那时仅北京就出现157例……外地在京人员争先恐后,纷纷胜利大逃亡;当时我和报社的另一个同事去成都出差,一路上可谓又惊又险,令人啼笑皆非。4月25日,我回京后,便将此行中的遭遇写下,投给《北京晚报》,5月19日见报。我现将此文帖在这里与大家分享,聊众同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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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记者非典时期在旅途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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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涂人
, [) H% k9 q j) A5 X; E, u1 r 火车上遭遇“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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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10时50分,记者二人蹬上“北京——攀枝花”的117次特快,在软卧车厢内,我们面对面是一位戴着口罩、眼镜的中年男士。他自从上车后从不与我们说话,直到后来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尤其知道我们是做健康报道的记者,他这才谨慎地摘下口罩,向我们了解北京非典的疫情,并且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听说‘非典’是通过‘唾液和空气’传染,不能和陌生人讲话。”令我们哭笑不得。我告诉他:“得‘非典’比中大奖还难哪。”他不知所是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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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是西安人,今天早晨5点钟抵达北京,办完公事,赶紧买了本次车票,逃离北京这是非之地。彼此互相认识交换名片后,他立马起身去盥洗间洗手。到饭点,我们在餐车用餐,他悄悄地扶在餐车门口,向里面窥视,见我们大快朵颐时,他添着嘴唇又返回卧铺间。当他第二次在餐车门口窥视后消失……我心中感到不安,因为我们的盘缠都藏在行李囊中,于是赶紧让陪同我们的四川向导先回去监护。我的同事保管盘缠的老徐恶狠狠地说:“如果钱没了我们立即报警,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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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D/ ~; N" ]+ S8 o8 G 饭后,老徐挪着发福的身躯爬到上铺,发现深藏囊中的盘缠如数还在,吹了声嘹亮的口哨,我方才释然。原来,西安先生是畏惧人多处有“非典”风险,只好在卧铺间泡了一碗枯燥无味的康师傅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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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迷迷糊糊中听到车内一阵骚乱,睁开眼睛看表:午夜3点,车已经过河南洛阳。在嘈杂声中我听到一个乘客说,方才硬卧车厢有一个乘客出现非典症状,被逐下车。听罢,我睡意全无,此时是家国过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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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C) s {$ w( l: O8 \ 我在机场被怀疑“非典”
4 q& e9 N, p1 H7 l, d 4月24日,我们完成采访任务,从成都乘西南航空公司“4111”号航班返京。在成都机场进入剪票口时,我也许是连日劳累干咳嗽两声,结果被那位浑身武装到牙齿的女剪票员礼貌地拦截,她问我:“你最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 g" N4 \; Z, X; V0 }6 Y当时吓我一大跳,赶紧解释没什么不适。
* b6 x; _3 N' W+ n- [; W6 @ 她又说:“请你跟我到这边来一下。”
% d1 t p% o- C 我只得跟她来到一侧的办公室,她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喊来一位50多岁男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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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让我测试体温。我无助地明白自己被怀疑有“非典症状”,因为自己近日在成都两大医院采访过,甚至还去了其中一家医院的“非典一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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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问那医生:“现在规定体温多高为‘非典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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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笑笑说:“现在标准已经降到3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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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i2 x! \* V! L- ~7 Z 哎呦!我告戒自己千万别紧张,否则体温会增高,万一被误认……不敢像想,我相信自己绝不会是“非典”患者,尽量放松,在医生的同意下喝了一瓶自备的凉茶水(凉开水可以降温)。5分钟过后,医生接过我递过去的体温表,盯着它看、看、看,时间一秒、一秒又一秒地过去了。我摒住呼吸,这像是决定我生死的一刻,过的那样漫长,漫长。我心想他老先生可别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你现在不能上飞机……”那医生还在反复看体温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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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绝望地琢磨,即便自己万一,那我宁愿在北京被隔离,被隔离在成都这举目无亲地方叫什么事啊,愿上帝保佑吧!就这时,那医生说;“你可以走了。”我赶紧起身问自己体温多少度?他说:“37度2。”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可算落下了。医生问我的姓名,然后记在一张纸片上。我凑上前去一看,除了自己的大名外,还有一个人也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7 W. ]- H% v) {* \. s9 c- S 我们机舱内遭遇“非典”
9 S* ?$ s% Z9 X" N- o" R" g: ]! W. z 本来飞机应该在6点50分起飞,结果晚点一个小时,听别的乘客说4111次航班飞机是从北京抵达,所有乘客正在通过身体健康安检(谣言)。终于剪票让我们上了一辆大巴,开啊、开啊,一直开到机场最边缘地段,我们才见到要坐的4111次班机。我估计,可能因为这是从北京(疫区)飞来的班机,停得离侯机楼和别的飞机越远越好。最后7点50多了,我们终于钻进机舱,若大的机舱,仅仅稀稀落落坐着几十个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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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9 O2 ~/ x/ W 我问一位空姐:“这架飞机定员多少?”
, t4 X; T( G4 h* e 她说:“3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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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现在蹬机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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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了一下说:“也就几十个吧。”
) h* E6 N* M- p" h 我起身观察了一番,乘客只占了机舱中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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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飞机仍不见有起飞迹象。有些乘客不耐烦问机组人员为什么还不起飞?
+ d/ j" S8 ^& C. \, t9 S; G0 @ 机组人员说:“还有一位乘客没有上飞机。”
$ v A O, y; i1 @9 O. c 于是我们的老徐提出异议:“国家早有规定不等不准时上飞机的乘客!”……就这时突然机组人员对所有乘客们说:“机舱后面有被怀疑的非典患者,请你们尽快挪到机舱前面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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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后面的乘客立即纷纷向前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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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e9 o% K$ A3 L 我听到乘客们愤怒地说:“为什么还让他们上飞机!”“为什么还不让他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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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向机舱的后部一看,只见有两位年轻的外国男女,孤零零地低着头坐在那里。
' Y0 @# h: b# u; O 当后面的乘客全部迅速地移动到前面后,大家又开始质问、谴责机组人员:为什么还不让他们下飞机! 说机组人员欺骗乘客,明明有非典病人,却说“有人还没上飞机!”
6 d4 X9 Z ^7 x; u0 R 机组人员解释:“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他们是‘非典’,他们只是有‘非典’的迹象,在没有最后确定他们是不是‘非典’,我们不能让人家下飞机。我们已经跟防疫部门联系,他们马上会来为他们再次检查,大家再耐心的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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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他们被确定是‘非典’,那么我们已经被传染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们负的了这个责任吗!”一个女乘客义愤填膺地喊叫。
$ u3 s" Z. L9 m3 P; q" ^ 这时我身边一位年轻的军官说:“如果确定他们是非典患者,咱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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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早年看过的一部影片《卡桑德拉大桥》……浑身感到有的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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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乘客们都愤怒了,要求机组立即把那两个老外赶下飞机。机舱内,乱哄哄,吵吵闹闹。忽然,一位机组负责人高声说:“我们已经接到机场有关方面的通知,他们被确定不是‘非典’!”
5 C# d/ O) i9 a 有乘客问:“你们能保证他们肯定不是‘非典’吗?”
, i( X+ c" K& j- Y 那负责人说:“我用我的生命担保,他们不是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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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乘客厉声道:“你一条命能顶我们几十条命吗?”
7 V1 o5 i8 C: ^$ V8 u 一位像是空姐头头的女性对全体乘客说:“我们已经接到有关方面的通知,排除他们确实不是非典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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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乘客生气地说:“排除并不等于说他们就不是潜在的非典患者!”
1 K+ a0 S# H6 M4 r, P" w 空姐头儿说:“我们跟你们一样也害怕‘非典’,我们现在是和你们在一起,咱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你们应该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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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15分,飞机开始起飞;8点35分,空姐们开始给乘客送晚餐,我注意到送餐的空姐的手上套着一双塑胶的手套。我突然感到的肚子饿得厉害。但是,我周围的很多乘客就是不肯摘下口罩用餐。
5 e4 Q ~; R! g( |: C, z 10点25分,成都到北京的4111次航班,终于飞抵北京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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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丈母娘怀疑“非典” 拒之门外
$ @4 T: z2 n. t2 Z; V. C# J 4月25日,我回到北京的当日,正在完成这篇“遭遇非典”时,电话响了——原来是与我同去四川的老徐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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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愤地对我说:“我今天带着咱们从四川带回来的特产和给小X(他媳妇)买的衣服,兴致勃勃地去我老岳母家看我女儿和我媳妇。我敲了敲门,就听见我丈母娘问:‘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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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0 s' z; \( V+ g( c3 K6 l “我告诉他们我是谁谁。老太太连门都不开说:‘你来这干吗呀!你回去吧!’
& c, T" f3 Q: @* } “我说:‘我来看看孩子。’
% n0 |+ k1 l% d7 x “她说:‘我们怕你有“非典”传染给孩子!不是在电话里说,先让你自己在家隔离七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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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媳妇连句话都不说……你说可气不可气!我这还没得‘非典’哪,要是我真得了‘非典’,他们可能连管都不管。你看看那些战斗在非典一线医生的家属,人家多么关心自己的亲人!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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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X: x4 {, t* e& s2 X 下图,既倒霉的老徐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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