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馨蓝霏霏在2009-4-26 17:09:00的发言:: ?. h7 K- Y& H ^: _$ |. ^
(12)水磨石大滑梯 % O, }- ]2 D% {4 u( {( h0 p# i
我不知道耸立在附小操场北面的那个水磨石大滑梯是何时建造起来的, 但我相信,自它被建造起来后,凡是从附小毕业的校友都不会忘记这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一提到它,我脑海里就闪现出---两个背靠背的大象造型。从操场方向看过去,那向两边分出去的滑道就像大象的鼻子,大拱形圆的两边支柱就像两条大象腿,滑道下面的小拱型园和支柱形成的图像看起来似象牙。。。。 . m6 n! n3 f- u& t5 r$ E
大滑梯的梯子朝北,好像坡度挺陡的,用了三根大概1寸粗的铁管子作为扶手,把梯子分为上下两道。孩子们常年的玩耍,早已把铁管扶手表面磨得黑中透亮,特别是最下端的管面,都磨出一种亮银色,即使刮风下雨后,也不用担心铁管生锈,因为孩子们手上的汗渍和油泥儿早已磨入铁管子里面去了。大滑梯高度可能在3米以上,梯顶是一个5,6平米的见方平台,四周依然用铁管子做了一圈高约半米的安全围栏,4个滑道分别从平台四个角伸了下去。那滑道有两尺宽左右,道面被各种布料打磨的平滑如镜,道长约5,6米左右,整个滑梯的构造看上去给人一种安全,实在,厚重的美感。记得“遥时不知雪”学姐称它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座滑梯,此话真是一点不假。到现在为止,转悠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看到过有这么敦厚,实用的大滑梯。
8 X4 ^0 _' e, r t 玩滑梯的方法主要体现在如何滑下去。。。好像有点废话,不体现在滑下去,还能体现走下去不成?男孩子玩法比较多,坐滑,蹲滑,站滑,躺滑,趴滑。有那胆儿大的还敢头朝前趴着滑下去的。。。有的同学滑到一半,突然用双脚顶住梯边来个紧急刹车,随后掉头开始又往上爬,好像出门忘带钱包了。。。可上面的同学早已发车滑下来了,“噗,。。”,两车相撞,一块儿下去吧。。。
( x8 i/ ^/ u5 K7 s! B. f; n5 Y 还有一种玩法是从下面跑着往上冲,顺着滑道跑到梯顶。这活儿比较费劲,没点腿劲跑到半道就抗不住了,如果有人在滑道上再用蜡笔涂点腊(损招),您就甭想跑上去,那半截腰的非滑倒不可。另外,还有多人追逐赛,参赛者滑下去,从梯子爬上,再滑下去,再从梯子爬上来,再滑。。。。最后看谁滑得最快。也有人敢从梯顶一开始就撒丫子顺滑梯道往下跑,够鲁的吧?。。。不知道是想体会飞步疾跑的感觉呢,还是体会到什么其它幺蛾子感觉?我的感觉是,跑一次就够了,那要是控制不住飞出去,。。。。 U5 K) I2 ^8 \2 I9 W7 `
记得那时,我最喜欢滑道端头下面有许多干土,然后猛滑下去,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干土上,冲起一股尘土,弥漫四周,好像电影中的战争场面,很刺激的噢。。。至于身上揣了多少土回家,只有老妈周末洗衣服才知道。 3 z% O8 w* Y) V: `4 D/ p$ c
在大滑梯下玩打垒球,是我们男孩儿最喜欢的运动,前面已经有校友提到过。由于条件限制,我们不能像男子棒球和女子垒球那样设有投球手,也没有专用手套,头盔和球棒。玩的球也不是那种硬邦邦的专用球,而是用一种红绿花纹裹身的小皮球,直径大概有4公分左右。玩时,攻方击球者自己先把球抛向空中,然后用拳头击打。击打方式有横轮, 竖扣和“地出溜”打法。横轮打法能使上腰部力量,击球有力,但准头差些,击出去的球容易被守家“干接”而出局。竖扣打法击出的球虽然不是很有力,但方向比较容易控制。“地出溜”打法是击球者突然一猫腰,一个轻磕小打,让球慢慢滚出,然后迅速跑位。此打法看起来贼眉鼠眼的,有点小家子气,可有时起到出其不意效果,且打哪指哪,经常用于掩护自己跑一垒。当一人跑完4垒,就为本队挣了一“命”(我忘了此“命”是否能救出局人员,因为过去玩儿挣“命”的游戏太多了)。其他的规矩基本跟棒球比赛差不多。 2 e: P7 P8 ^1 u8 R3 x
在大滑梯下,我们男孩儿有时还聚众玩蹦纸弹弓仗,就是先用纸做成“V”型纸子弹,然后用小弹弓蹦出去打人(虽说不伤人,打到皮肉上还是满疼的)。一般以大拱形圆洞中轴线为界,两边开蹦,你探出头来射一镖,我躬身反射回一镖,左右交叉又飞过来两镖,。。那纸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嗤,哧。。。”,真可谓枪林弹雨,不时有纸子弹击中皮肉的动静,发出“啪啪。。。”的响声。仗一开打,那滑道下面的六个大小不一的拱形圆洞就成为掩体了。那个最小的小洞只能用来坐在里面休息片刻,比如,叠叠子弹,揉揉被击中的面门或腮帮子什么的。但如果赶上对方冲锋夹击过来,坐小洞里就很难出逃,又施展不开,只好让人家顶着脑门硬生生地蹦一下,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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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大滑梯的感情,则全在于它给我提供了一个能无忧无虑吃东西的好地方。此话怎讲,听我慢慢道来。。。小孩儿爱吃、贪吃,这是很自然,特别是经过六零年自然灾害年代的煎熬,孩子们对吃的欲望极为强烈。记得小时住在一个楼里的孩子在一起玩时,谁要是手里拿着什么零食,一定会有人凑上去,“给点儿。。”。长此以往,大家彼此彼此,最后演绎得连“给点儿。。”的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后面的动作就基本到位了。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小的有上贡的心态,以求得“跟屁虫”位子,大的则有布施的心态,“罩着”小的们是龙头老大的活计啊,嘿嘿。。。,那班底相处地是非常和谐。其实那时候家里能拿出来吃的东西很简单,什么生黄瓜,生西红柿,烤馒头,烤窝头片,白薯干,还有冰棍儿吾的。。。。也不知是怎么的,那时肚子油水少,老想吃,可真有了吃的东西却不在家里整完,偏偏要拿出来在大伙面前吃。是显摆,还是?。。。。。到现在也没搞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态。
* L1 w8 @2 P& h5 S7 {# s 分羹时,为了能准确控制被分走的食物,上贡者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食品进行上下定位,以免对方在“就一口”幌子下,夺去绝大部分资源。这种定位方式有时也会出现意外。记得有一次那老谁家的孩子,吃别人馒头时,心一沉,嘴下的大了点,那上嘴唇是碰到了上贡者定位的拇指,可下牙却咬住了别人的食指,“哇”,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 L+ s6 z3 S, O; g8 d" q! j0 S: Z" B 我为了能更好地独自享受美味儿零食,一下子就盯住大滑梯了,因为人坐在上面不太容易被周围的人发现。天气好时,滑梯北面长得枝繁叶茂的槐花树即挡住了7号楼前马路上行人的视线,又能为滑梯顶挡住日头的照射。坐在梯顶,一览操场,微风吹来,手持零食,细嚼慢咽,品赏零嘴,无忧无虑,那个劲儿,别提多舒服啦。。。如果有人发现想冲上来分吃,我可以在他冲上来之前加快节奏,当然最后还是要给人家留一点点。记得有一天中午游玩泳,肚子很饿,突然冒出想吃江米条儿的强烈念头,于是回家取了藏集的钱和粮票,去合作社一下买了二两粮票,2角二的江米条(文革年代北京的江米条是6两粮票,6角6 一斤,桃酥也是这个价。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盯它们不是一天两天了),挺大一打包,住平房的售货员阿姨一边给我打包,一边抬眼不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明明地透出一种疑问眼光,但还是叮咛我路上小心,别弄撒了。我则紧张的离开合作社,生怕看见熟人,一路小跑地奔滑梯去了。还好,因为是中午午睡时间,路上没见到熟面孔。等上了滑梯,来吧,这个吃啊,那味道是真香。。。。一会儿工夫,我拍了拍手,抖了抖掉在身上的和贴在脸上的糖渣,带着满嘴的江米条味儿,一个出溜下了滑梯,心满意足地回家了,晚饭照吃,一点不耽误。。。。除此之外,我还在大滑梯上消灭过2两粮票2角二的桃酥点心;一大把二分一根的果丹皮;等等。
* h" l- l8 b0 i$ {% o" n1 B+ m 唉,现在一想到大滑梯早已消失,气儿就不顺,谁把它给拆了呀 ???。。。。 " |" C, T+ N Z)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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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说几句 - n0 m `! N3 Y# c8 q
4.11让我振奋, 找到多年未见的老师, 好友 我已经很满足了 ,但也有些许的遗憾 ,按理说我早就不属于北京了, 但自从关注咱们论坛后 怀旧情结一直缠绕着我。 4.11本想顺便看看那个曾经的家, 但已寻不到踪迹 ,那原本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变得面目全非, 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宽阔的大操场没了, 唯有9号楼到还是原汁原味的, 甚至连楼门都没换, 油漆斑驳 ,窄窄小小,它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光彩, 似乎变矮了, 它象一位老者, 矗立在那里静静的沉思 ,又象对人们低叙这里曾经的辉煌 ,唉, 9号楼
/ Q# N4 t7 B t. R8 l* i大操场, 发生着太多的故事, 值得我回味,尽管破旧, 我和弟弟还是和它照了张相 我知道不久的将来9号楼也要旧貌换新颜的, 到那时恐怕连这点遗迹也找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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