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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北京

[公告] 12月09日(周六)胡同拍记活动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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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1: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摄影家是楼主还是另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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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14: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我是最应该去的。可是。要搬新居,所以,着急,后悔。

看了爱屋写了这么多的文字,首先是敬佩,然后是刮目相见。

既然是灯下黑,我也蹬鼻子上脸,这是坛子里,版块里的文章,所谓狗尾续貂,凑个热闹。也把我的老家添上一点光彩。

东吉祥11号的记忆% E" c/ C, {3 n

这是一张标准的北京四合院的示意图,地处地安门内东吉祥33号院。我上山下乡前的16个少年春秋,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s$ Q8 T: A1 _1 X* }

此院两进14间。 w. [1 ^% g2 u1 s

1,      北房5间,3间正房。2间耳房进深较正房偏浅。3 @% I& q6 S9 i, F; b( g8 q7 {5 ^, E1 k/ Z

2,      西厢房,东厢房各两间[23]是无山平脊房 ) \6 m! k8 p% a: O4 B- _7 Z! }

3,      南方4间。西耳房是厨房。[47]

4,      6为厕所,小时候,时传祥式的掏粪工,背着木筒,辛勤劳作,我有很深印象。据资料讲:坎宅[北房]的西南角是煞位,不吉,所以厕所都在西南角。厕所地坪低于院落,符合民间“不让白虎抬头”之说,还可以用污浊压住它。在风水理论中,厕所的安置很重要,不能正对房门,也不能正对后门,如安置不当,麻烦多多,如在“生“位设厕,就会打破吉星,对主人大不利。: H7 I. r% P+ H, v" b

5,      这是二道门。原来是有门板的,旧时入夜要上门。儿时两块门板一架,就可以打乒乓球了。[5]

6,      8是两个大鱼缸。一个挂釉的养金鱼,一个瓦缸养莲花。* N* L# i3 D1 c# n7 h8 x

7,      9是一棵香椿树。我家是满族" v7 f5 m0 f3 f/ k. v1 W 姥姥家姓荣,是西山什么旗营的本家送来的正宗树苗。( e8 `9 G, o4 _1 u! v

8,      10是一棵枣树。北京的枣,分木头枣和葫芦枣,我家是后者,枣子很甜很脆,嚼完之后,没有余渣,比木头枣为优。9 s" H+ c/ Z! J! I

9,      11是大门。一般百姓多在东南开门,八卦中的东南角,为通风之处,即可以通天地之元气。门的颜色,随着社会的变化,也起着世态沧桑的折射记录。前两天,我去看了看,已经没有了门槛,只剩下两扇门板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我10岁之前,北京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直到1964年,世风受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怕有人借乞讨入院,母亲就在大门安了个撞锁,实际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比起现今的防盗门,简直是人们心理素质品德蜕变的一个笔记本了。那天我去看了看,门上已是两个锁了,不过细琢磨,后来的这个锁也只是过眼烟云,现在的邻居都是自顾自了。现今院里每家都安装了最坚固的防盗门,后一把大门锁的锈迹,是世风渐退的又一史证。2 C7 C% H6 X( `2 Q! A

10,门口的两个上马墩依然存在,引起我儿时骑马打仗游戏的畅想。 . Q+ j6 g ]- m1 ~( J

11,12 是进二道门的一个影背,我就是从那上面知道什么是雕漆立粉,缠麻涂朱,精工细作的传统木匠工艺的。 + y# d5 b) }, O- g

12,13 是两棵大槐树,现在只剩下一棵了,幸好另一棵的残根还没有挖净,以解儿时的旧梦。这两棵树距今至少已上百年,只讲两点,一是三年自然灾害,门口全是拿着长竿揪槐树豆的饥民,母亲只是让我看着大门,别上访揭瓦即可,至于上树,就任其自作罢。一是63年,依然大旱,长满了槐树虫,人称吊死鬼。简直惨不忍睹,后来因我家隔壁住着章伯均[另文再叙]偶有有首长光顾,不知惊动哪方神圣,前来灭虫,作了善事。喷完药水之后,树上吊死鬼丝缠线绕,宛如寒泉倒挂,阴光鬼影。地上横尸遍野,臭气熏天,简直是西游记盘丝洞的今生闪现。这次可让我刻骨铭心的知道,大灾之后,瘟疫横孽时的恐怖。5 _& k0 W: I0 j! ~: U7 P( ?6 I; \8 h

13,门口正对一个马路电线杆。因其地处胡同转角之地,所以有一个夹助辅竿,这里另有一番故事,以后再叙。杆的中部因我家66年,进驻了街道服务站,所以在那上面挂了公用电话的招牌。有这之后,我知道了妞妞房胡同把角第一家住着当时的大明星田华。! `) v6 @* V9 g) t

电话号码我记忆犹新---41653

后来是441653 / U0 q- y* X# {) i1 @; v% u8 r' l4 b. k

 

 

房子的存在,使我们的记忆还有了一些辛酸苦乐的慰籍,也许,真的把这些实物的见证抛弃了,那我们的魂脉将系存何处。一万年太久,只在旦夕。                                     皇都隅角胡同深,残槛枯桩牵梦魂,朱颜浅颓人非事,谁愿新桃驱旧神。 ) u. @9 J* ~( w5 v7 Z8 D3 H1 U) J9 ~

 

 

 

 

 

 

发表于 2006-12-8 14: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并不如烟》补记 4 e' F% y) }. W f1 @( _+ E

       从以前和上面贴的几张照片,可能大家对于东吉祥胡同有了一些印象。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小的北京胡同,真不知哪一个角落里面就住着在中国历史上都不能免去其名的人物。) M9 `/ `5 |9 |' w

  在这个胡同里,从东口算起,门牌到我家是11号,但确切讲,这个胡同不止11户人家。深宅大院就不止6户,而三进的,甚至面积更大的院子也好几个,我家这样的标准四合院,其实也就是三四户。这个胡同,在我稍有记忆时,就在胡同的东口南面第一个门后,修了堪称北京市第一代的公共厕所。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晚上逃脱母亲监督做作业的最好招数,就是上厕所,往来近半个小时,也是正常的。说句不雅的话,男厕近20个便位,晚上早上就如现在高峰堵车一样,经常客满无位,这绝非造谣,一个胡同怎么也得几百号人,况且,其他附近居民也来此如厕,所以这也是儿时百无聊赖的一种交朋会友的机会。, o' D `/ @/ e9 \0 B5 o; p) [3 P$ P

  这个胡同有深宅大院,也有城市贫民的破旧住房。东口靠北边第二个门,住着一户卖杏仁茶的小贩。[当然,孩子之间仍是同学相待]他家是家传,在东吉祥以至附近很大一片地区,都小有名气。他家的杏仁茶,决不搀假,真材实料,晚上磨早起卖,最早时记得是挑着挑子叫卖,现买现冲,我家当时也算小康,所以听见叫卖,喊一声:“卖杏儿茶的”,他就会应声“来喽”,走进院来,接过我家的碗,满满的冲上一大碗香气扑鼻的杏儿茶。等我到九岁,上三年级时,他的小儿子蹲班,我们成了同学,但是,虽然自己有些家教,但是见了他的父亲,还是张口叫不出伯父二字,现在想来,很是一番自忖的滋味,说句极不礼貌的话,同学的父亲长相非常和善,但也属于有些象武大郎艺术感觉式的人物,这绝无贬义,只是觉得生活中的某些形象,在中国文学名著之中刻画的活灵活现心神具备绝非过誉之辞。前一阵同学聚会,这个同学也到场了,活脱一个他父亲的克隆,同学当场说起儿时的杏儿茶时,还让他当场叫卖表演,一时儿时的记忆,随着一声杏儿茶的叫卖,立马时光倒流闪现在我们眼前了。 4 d3 c& |/ }3 {4 r/ K

   小户人家如此,但东吉祥胡同之所以有名,是因为10号院住着一位中国近代史上绝不可或缺的大人物----章伯均。他的事情中国人比我再大一些的人的脑海中,都应有依稀印象。他的女儿《往事并不如烟》,把他的事情讲叙了,我也不再重复。但我家是11号,和他家一墙之隔,书中的有些事自己有亲身印象,虽然自己当时岁数很小,但有些事却记忆犹新。 1 J; X- L4 l( T! n2 ~/ d

第一张照片。铁门的位置,原来并没有门,这是文革之中,章伯均被迫害之后,把他的院子一分为二,靠我家的西门,就又搬进一家首长了。文革前,我偶尔也见到过章本人。毫不夸张的说,真是天子之像。人很高大,总带着一副大墨镜。仿佛总是穿大衣出门,派头之足,绝非袭比。当时他家的车库门紧挨着我家门口,所以有印象。他家的司机姓张,文革前,我只是在车库里面,面对院子的窗户窥探过,只记得全是各式各样花,没有见到过人。 3 w+ h; B& C( d2 v

  第二张照片,是10号院门,也就是他家的正门,现在看来,这个门仍保持原作。可能是外墙加高后,设计的门脸,就根据居住的主人的社会地位,只配使用这种配置相刻意处理了。当时这一片,除了他家,就是慈慧殿三号的许德衡家,都是灰墙。都是架有铁丝网,小时记得过节时网上的红灯还不时的眨闪。只不过章家没有年轻的警卫。- c' j3 l' q, F S/ S% J! N* X1 B6 y5 |

第三张照片,是后来搬近来的新贵的车库大门。虽然有三个洞,但是原来那种灰墙红门铁丝网的“首长”感却荡然无存了。可谓:一夜可以暴富,可三代不见得造就一个贵族。' B N4 J C/ M" I" Q

  我记不得是章家乘座的哪种车在前,据母亲讲,一种是吉姆车,一种是吉斯车,虽然这都是顶尖级的首长车,但据母亲讲这两种车还是有级别区别的,反正后来,他座的车种是其中较低的种,一直到文革。 6 ?) F: k. x. t9 \7 M8 U1 k: t. Z5 ~

  文革中有两件事。0 z! F5 B+ `5 ?! \

一是他家被抄,抄他家的也是当时背景十足的联动。但是好景不长,联动被新的造反派第三司令部的红卫兵,赶走了,但是,联动的活动能力极强,在一天晚上,从四面八方卷土重来。据母亲讲:很多的联动红卫兵,可能真有老子游击队的血统吧,从我家的东房爬上章家,铰开铁丝网,和八路军打日本炮楼一样,避实就虚,抄了院子里三司的后路。溜溜闹到早上4点来钟,我家谁也不敢探头偷看。只听得那边人嚎鬼叫的。等这些人撤了之后,我们这些小孩围着章家院门看,不时的抬出重伤员和缠着绷带,浑身是伤的三司红卫兵,就在那一回,知道了什么是武斗,什么是文攻武卫,什么是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 7 _7 h$ B) _- `: b: T4 q

一是,章伯均住院[可能,那一回就是永别]

当时,我家已被街道服务站占领,街道积极分子[就是小脚侦缉队]已经摇身成为造反派,成为胡同的最高权利机构。记得他家的女婿到服务站来请示,说章不行了,要去住院,一问行不行,因为章已经被打翻在地,归街道监管。一问怎么办,当时老太太还是怕事,就答应了他,但是得自己想办法,最后是他从东口菜站借来一个卖菜的三轮车,我印象很深,我远远的看着:一个在中国在世界都有一席之位的伟人,虽然裹着个破被,虎死威还在,人可能很瘦了,但个头不减,一个平板车顾头顾不了脚,就这样连推带拉的送进了历史的冤河。后来自己看到过一些国家主席都死于非命的文章记载,虽然感受颇深,但一联想,却觉得还是那次眼见的事情刻骨铭心。 - F* U+ L# g4 ?5 b5 ^

胡同里的故事不见经传,也许请砖黄瓦,目睹无言。但是历史的脚印,既然已经踏上踏过,即便现在仿佛消逝若无,但留在心底的烙印,是用文字和语言不能拓版和套印的。                                                      2006-4-12-夜  于云深阁

发表于 2006-12-8 14: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片子和图都在我的《皇城一角,每日一帖》里面。可能也许对于了解这里的故事,有所帮助。
发表于 2006-12-8 14: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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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老猪871)皇城一角 每日一帖 6月2日

东板桥琐记 # |1 y9 ^* b. H$ f

 

 

   虽然,这次拍记活动是在这块地方游走的,但是,自己想写点东西却犹豫再三,首先是没有详实的史料,没有这些东西,写出来的肯定很飘,其次,我只在那里生活过16年,从少儿的懵懂到勉强记事,就去掉了6年,而我离开这里近40年了,有些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了。再次,自己已经把一些干货[往事并不如烟补记,东吉祥11]写过了,再写一些东西,就可能水分大了,成了注水肉,可是拍记的事情,是参加者的责任。我想,毕竟这块还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更没有推脱的理由,干脆,写成琐记,琐碎凌乱,兴许有的事情还是值得一笔,自己也就欣慰了。0 V v9 D4 z3 R. F8 r: t- \

看到坛子里,很多的朋友感情细腻,文笔幽雅,可自己平铺直述,固执己见,很有自形惭秽之感,这篇文字想改变一下文风,也许能有成效,也许越抹越黑,反正文责自负,拿来献丑,以博一笑。 ! h2 Y1 A e4 y2 E, l7 P; T6 F

为什么是东板桥街道琐记,而非自己居住的东吉祥胡同琐记呢?在我的概念里,北京城的干支线的层次应该是胡同,街道,马路,大街。像东吉祥就是胡同,里外不露天,至多底下还有个把死胡同[西吉祥就如此],从通工交车的马路是不直接相连的,甚至在公共汽车上打听问路到这条胡同在哪儿,也是露窃的事。而街道就是直接与马路相连了,一般从通汽车的地方,就能看到街道指示牌,而现在最低一层的国家权利机构的代言人-----街道居委会,就是这个层次的最好诠释。至于马路,就是通公共汽车的柏油路,大街,就是像好几条马路汇集,有警察指挥的路线了。因为我的小学是在东板桥小学上的,所以,那一片,胡同文化的集中点就冠名为东板桥而代之了。9 I* s2 g$ {0 `4 \/ `

东板桥,望文生义,肯定得有河水经过,可能不错。有个北河沿胡同东西连贯东板桥到东黄城根,这样一联想,可能历史上,这块地方是皇城内城的护城河,河两边的胡同居民,自然就是现在的城乡集合部。 8 E" d% N/ `" C" {/ e) u: d' n% G

我有记忆的时候,北河沿胡同已经出现,也就是设想,那条护城北河已经掩埋覆盖了。而后在那条延长线上,基本是煤铺煤厂,只在北河沿街的中间南沿,有个二道桥,那里有些人家,我记得母亲在地质学会工作时,曾经常到这里找人。5 K# D; V" p: m" u

东板桥到北河沿,这些煤铺的大棚顶,几乎就成了我们这些78岁讨狗嫌的孩子们,最畅意的游乐场。是捉迷藏的首选之地,也是爬房顶的最佳场所。记得儿时,北河沿有一家出大殡,纸人纸马,披麻带孝,晚上打着鬼幡,老道的喇叭唢呐,僧人的道袍经幡,招摇过市,烛光笼影,赚尽风头。几乎是解放以来,在这块地方最具规模的一次文化活动了。记得自己就是爬在了这些煤棚的顶上,就和现在工体贵宾席的位置一样,底下的闹鬼充神,喧嚣打闹,哭天抹泪,烧纸送神,一应表演,尽收眼底。附近我这么大的孩子,几乎那一天全聚集于此。整个北河沿,楼上一出。楼下一出。至今回忆起来,晰晰如生,这种规模的出殡,我本人在北京城里,也没再见过第二回了。 6 W0 s( b4 p' U, c0 n

东板桥附近有几个名人,如东吉祥的章伯均,酒醋局口的罗舜初,还有稍远点的慈慧殿的许德珩,还有就是妞妞房把口的田华了。但是这些名人,离老百姓太远了{虽然,文革时期,罗的小女儿,田的二儿子二雷,因砸烂贵族寄宿制学校,曾和我在当时的91中同学不同班,但是,还是没什么印象}而我的家里头,让我最直接感受到的“首长”,我记得的是在东板桥小学0 L' u& x8 [, h) ] 门口那一家的“舒代表”。据老人讲,舒代表解放前是这一带的保长,因北京和平解放,他也就成了这一块地方的人民代表了,据母亲讲,他还真是劳心费力的为这一片做过几见善事的。他家的结构,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点旧家族的味道。他有一个儿子,无甚出息,娶了一个几乎无甚可点的妻子,是家庭妇女。头一个孩子是女孩,和我二姐是同学,又生了一个孩子,还是女孩,和我同级不同班。估计是[只是估计],舒代表火了,这不断了烟火,所以,儿媳妇就没了好日子过了。等生下第三个孩子,天生拐腿,我们都叫他小拐弟。后来母亲提及此事,说就是坐月子怀孩子时,用搓板洗衣服太多,把孩子在肚子里拙[CHU]坏了,所以母亲说,坐月子千万不能洗衣服,沾凉水,既坏了母亲,又坏了孩子。后来又生了个男孩,没啥毛病,叫小弟弟。这家人当然随着文革的爆发,虽然老舒头已经故去,但是也没得什么好枣吃。2 j( `- R" {( F

说到北河沿,黄城根,是现在所谓的“城乡结合部”还真不是望文生义,您看附近这几个胡同名,心里就有个大概齐了。往东是火药局胡同,往东南是织染局胡同,酒醋局胡同,蜡库胡同。往南是帘子库胡同。从名字一看,就知道是最底层的劳苦大众的聚集地了。横不能像兵马司,交民巷一样是官宦贵族的住宅区吧。虽然如此,但是生我养我,到去北大荒前的儿时16年,还是深深眷恋着那种声音,那种味道的。这可不绝是凑词拼字。东板桥一条街,是那一片的商业区,从北边数起,西边这溜:菜站{中转级批发站},饭馆,酒铺,羊肉铺,然后是副食中心点,那时叫13店。然后是菜铺,接着就是罗舜初家了。东边这溜,剃头棚龚家,粮店,回民小吃白家,车马店,又是一个小杂货铺。再过了织染局胡同口。又一个剃头摊老杨家,然后就是北京的肉食品加工厂,这么密集的商业设施,在50年代就这么规模,可见东板桥的人文人气了。说到这,您该问了,这也没听到声,也没闻到味啊,听我漫漫道来。先说声。小时候记住了几句话,至今难忘,拿来一笑:1,原来买肉,好不容易买两毛钱的[二两肉],除了解馋,还想有点感觉,所以一买肉,家长就让说买点瘦的,其实是怕买的肉是肚囊子,除了皮,就是囊踹,可买时候你一张嘴,记得很清楚,卖肉的号称一刀准,剃个光头,油光甑亮,当场就给你个窝脖:“没有瘦猪,上哪给您寻瘦肉去”。2,父亲是每礼拜一晚上由郊区回家,所以,每到这前,我都去东板桥的小酒铺给老爸买二两酒,和点小菜。那时,粉肠48分,小肚1元钱。白酒分8分散装,13分散装,和17分瓶装。有次买酒,听见一句,精彩独白,至今可以和下棋敲桌震芝麻粒相媲美,这位拿出一毛钱,摆出大爷的范:“八分白的一两,剩下的钱,全买粉肠。”真是语言艺术的经典,既不失身份,又买到了难以启齿的二分钱粉肠,真是绝了!再说味。东板桥北口西墙第一家是个饭铺,我小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的中午饭,是在这里进哺的。那时的馄饨,讲究猪棒骨熬老汤[决不比现在的粤菜煲汤相差]叫白汤馄钝。支个馄饨锅,摆在门口,一有人要馄饨,‘来了,您哪’,等馄饨一下锅,跟着由锅的那半边不停的舀汤[锅分两半,一边煮骨头,中间隔着箅子,一边煮馄饨]浇在骨头上,这时候,色味俱全,尤其天稍微冷的黄昏时节,一汩汩的热气,昏黄迷离的灯影,伴着油腻芬芳的多种气味,不由分说的钻进你的味觉器官,一句话,馋哪,真馋!那时绝没有什么电视广告,也没有卡拉OK小喇叭不停的吼叫,就那个味,要不是你被吸引进去,也来一碗,要不是,赶快多走几步,免得囊中之米,进入他人馄饨诱惑。往前再走两步,路左右两家都是回民,一是生肉,一是熟食,早起来,回民肉食的香味,真比汉民食品诱人。偶尔也买点他们的熟食,至今难忘的白水羊头和那不知多少香调配的作料,是我儿时莫大的满足。这还不算东板桥味觉优势的顶点,往东走,没到黄化门东口,有个肉食品加工厂,似乎原本是分解生肉的,后来就是熟食加工为主了。你想想,这一大片,全是做好吃的加工车间,那馋虫味香污染,还不笼罩了景山东巴拉这么多条街,好赖为业一方,造福于邻,印象最深的就是,3分钱一个兔脑袋。滋味锛正,加工厂的门口一大盆一摆,下班下学时节,买上一个半个,连吃带品,那叫一个爽,就现在想起来,简直和讲故事一样----别再做你的馋虫梦了。如果问:老北京小胡同还有没有什么文化生活了?当然有,但不是扭秧歌,唱戏,踢键。那是后来的事。我们小的时候,也有精神文明建设,在东板桥有个活动站,在织染局西口往南路东。别的我不知道,就记得那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26届乒乓球,国人长了脸,所以那里就成了体育直播的观赏地了。好象是27届世乒赛,张燮林与西德的绍勒尔[号称切削机器]那场比赛,老爸带我进去看,每人二分钱,那可是现场直播呀,屋里黑不塄咚,也没几个座,但人已经比公共汽车高峰时段还挤,真是人头蹿动,那时的转播机位又少,二位一个劲的慢削迟搓,看电视的人比球还累。一场球下来3个多小时,几乎全是一个角度,一个动作,一种声音,一种画面。哪是享受,纯是遭罪。一开机,门就锁上了,怕有人逃票。屋里别的不说,就那个味啊,够15个人闻半拉月的。后来慢慢这个房子就被征用了,看电视直播的事,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第一次印象。 * K0 h) ]: \8 _/ C* I( r

故地重游,触景生情,本已不是文人墨客的专属,平民百姓回到儿时的旧居,也会有许多感慨,可是今天看到了大众摄影6有李少白老师的一篇文章,感触很深:“很多现象从审美角度看很有趣。有的东西对于人们的生活说是好的,但很丑恶;”“我就想用摄影的手段表现这种矛盾。” 9 j7 G. V* |& B7 n% {( e7 [ 现在码了这些字,作为一个摄影发烧友,不能用手中的相机,去表达抒发自己的真心感受[或是不能准确,完整,正确,] ,这时才感觉到:这是一种耻辱,一种羞愧。我想自己虽然上了什么大学,什么专业,但是,面对需要,责任,义务时却不知所措了,举着金饭碗要饭吃。可怜,可悲。虽然今天码了一些字,但我仍感到这是一种讽刺 / {; @. b0 w# h) q/ B; a 。不能再说了,说,不如做,把机器弄好,把这些酸情骚绪理出眉目,为了明天,我们清晰的记录今天,因为我们知道:每一天都是明天的历史,记录今天,为了明天!为了北京,为了胡同!2 V4 d; G- H' X8 X; [7 x+ m

 

 

发表于 2006-12-8 15: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虫子,掌柜,借回此文,我翻了一下以前的文章和片子,发现《皇城一角,每日一帖》的前10页里面,丢了很多片子,不知何故?

还有,在帖图版,有的帖子,我想删了,可是提示没有删除本帖,何故?

发表于 2006-12-8 15: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看有那么多朋友要去那个地界转悠,也引起了我的回忆,一是慈慧寺应该在北月牙的北头,后来成了一家招待所还是旅店了,二是两三年前旁边的路上还有一块重修慈慧寺的碑躺在地下,曾带过几个人去看,但不知什么时候碑没有了,三是在平安大街上(地安门东大街84号?可能不对)是一个挺大的院子,留存尚好,社科院宿舍,不少文化名人曾住在这里

发表于 2006-12-8 16: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年底了,事情比较多,这次恐怕又无法参加了。身不由己啊!

发表于 2006-12-8 20: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六中午有人去吃姚记炒肝吗?有意者11店门口见~~[em31]
发表于 2006-12-8 20: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姚记炒肝儿在哪儿呢?请告知,好这口儿……豆汁儿、炒肝儿、卤煮、白水羊头……
发表于 2006-12-8 22: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丁字路口,在鼓楼后身,挨着混沌侯~~
发表于 2006-12-8 22: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了,几点见呢?
发表于 2006-12-9 08: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爱屋提供的资料
发表于 2006-12-9 17: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刚来……看来是错过了……

这个地方真好!

[em07]
发表于 2006-12-9 22: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爱屋及乌在2006-12-6 13:54:59的发言:
“正人君子”指现代评论派的胡适、陈西滢、王世杰等。他们在一九二五年北京
女子师范大学风潮中,站在北洋政府一边,竭力为章士钊迫害学生的行为辩护,攻击鲁迅和
女师大进步师生。这些人大都住在北京东吉祥胡同,当时曾被拥护北洋军阀的《大同晚报》
称赞为“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

很欣赏爱屋及乌兄的人文知识,拍照片其实就是拍文化。您的优势很明显,需要很好向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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