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猴王之父”张光宇：给了4亿中国人共同的回忆，却被遗忘至今原创2023-02-12 17:56·鬼谷子思维
* [" K- [+ W( y" K- b/ E还记得动画片《大闹天宫》吗？ " q* r' M# X9 C8 @
那句经典台词“孩儿们，操练起来”，陪伴了几亿中国人的童年。  大闹天宫剧照 ' e5 @% }1 v0 N9 H9 o
这部1961年创作的国产动画，一经播出就轰动世界，直到2021年还在国际上获奖。
' R( _8 G# ? e在国内，它稳居百年国产动画片排行榜第一名，豆瓣上76万网友为它打分，评分高达9.4。  1 B! G( x/ x+ J* F9 h
1 Z" s; y6 x; e5 {" Z0 P在豆瓣留言区，几乎全是对这部动画片的怀念与喜欢。 / M5 W3 J/ A, L g8 o% h! W
然而，全世界都知道的《大闹天宫》，背后的一位大师却长期被埋没。 ) f$ X6 x- H. C6 ^4 Q5 q1 j+ ~
几十年来，一批艺术家为他鸣不平，替他出书、办展、拍纪录片。 / x u' G. { D) h
知名文人黄苗子甚至捐出100万奖金，专门用来宣传他，希望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名字，可收效甚微。
% g2 J, d8 ?" f" ] ~+ `' ~! M1 ]在百度百科，他的生平简介甚至不足500字，还没有一些网红的多。
6 ]: n$ s) { ]1 a& W6 T. ]他就是张光宇，《大闹天宫》的美术设计。  ( x; i' l0 P8 z3 h% U) c
: W$ z0 n6 D* \% I) H# t而他的成就，绝不仅仅是《大闹天宫》这么简单。 , x" d$ T$ ^0 S0 R
如果你看了他的人生故事，一定会被他的才华和魅力深深折服。
; M" c% f& E5 i/ |7 g" a- |7 V也会和我一样，忍不住一声叹息：可惜了，光宇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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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 K" _$ L/ S张光宇到底有多牛？
2 S) j' i. d: N( M* X: m2 c8 X7 I陈丹青说他是“真正的民间文脉”，“元老、教父级的人物”。 2 a/ P8 k+ n8 q0 K' h! c, G; s
《人民画报》副总编、著名漫画家丁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能算画画”。
. w9 X/ @1 K6 z4 w曾设计过动画片《哪吒闹海》的著名画家张仃甚至提出，张光宇的功绩可以与齐白石、黄宾虹并举。
6 s$ c4 G0 e% E" `. U/ X而在熟悉张光宇的艺术人心里，更普遍的一个评价是，张光宇是一艘“满载宝藏的沉船”。
8 _2 J) F5 x% _- |* i7 Z. |, `. N之所以说他“满载宝藏”，是因为他身上的标签实在太多了： 1 H/ s$ @# g5 F H* u) i. i
他是中国动漫的开山鼻祖。
* W# N. c2 }. ]4 D4 x# R比如，我们熟悉的宫崎骏，代表作《天空之城》是这样的：  （《天空之城》，宫崎骏）
+ ^$ A; }! z& |! g0 z而早在40年代，宫崎骏的偶像张光宇就画出过这样的“天空之城”：  （《西游漫记》，张光宇） （《西游漫记》，张光宇）
; t- h9 `' {! v( B" n: J" u/ X! k他是最摩登的跨界天王。 ' ]. J' @" K! P! ]/ y3 Z+ W' w& y% i! {
那个年代能用画笔做的事，他几乎做了个遍，而且都做得很溜： ) e8 s4 U& ^. l% R N: y' f
他是名副其实的出版大亨，出版了十几本杂志，甚至还出过中国第一本电影期刊。 5 x; ~3 y6 J h- w ~
设计过版画、海报、香烟牌、年画、舞台布景、邮票、灯具、家具，五花八门。 ; I/ p9 [9 C- Z! [. z% f A, o
还参与了国徽设计、人民大会堂设计、王府井橱窗设计，甚至还有国庆游行队伍的队形设计……
7 J; l$ s' i7 C" `$ r# S因为跨界太多，以至于2020年筹办张光宇作品展的时候，策展人在怎么归类上犯了难，最后决定分成12个维度呈现。  （2020年张光宇艺术“12燃”作品展宣传图）
: h2 Z6 A% o o4 K J他还是前卫技术的开路者。 1 i; g) | ~4 ^8 r2 t
早在1930年，他就是个自拍达人，自导自拍了48连拍。  （张光宇48连拍的部分照片） ; E8 W, G0 S- D* _' \3 t6 V
而这样的自拍照出现在西方，是1976年，被人们惊呼为波普艺术。  （波普艺术代表人沃霍尔连拍照） 3 @. X, s2 t( `' |6 t' t
恰如著名漫画家廖冰兄的一句话：对张光宇，你或许应该超过他，但你无法绕过他。 " B- I6 B. z, T% X
因为他引领过的路，实在太多。 0 Z5 _3 b# ?1 S# c0 s
张光宇为什么这么牛？和他的出身和经历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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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无锡，是一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民间艺术众多，泥人、刺绣、竹刻、京剧、昆曲……在这里代代相传。 + J5 z: k# C% F% [; M0 u
1900年，张光宇在这个文化之都出生，从小就是这些民间艺术的痴迷者。
8 C4 j& t) Z1 J; ?; s他喜欢捣鼓家里的面具、剪纸、泥娃娃，对字帖、画册等百看不厌。 ) `0 |/ G, P& F* h) [
他尤其爱跟着家人去看戏，甚至还偷偷带弟弟妹妹溜出去看，为此没少挨打。 9 D; L3 Z/ L" A6 F
可张光宇兴致不减，不光看，还画戏里的脸谱，把家里墙壁画得到处都是。
7 G# \ Z$ @6 D3 ~# F8 ?8 f4 S张光宇的祖上都是大夫，可他对学医一点兴趣都没有。
! y: N9 v& F* r8 h5 S6 ~他不想整天对着病恹恹的人，只想将来做点自己喜欢又能让大家乐呵的事。  （少年张光宇）
( {$ s% T/ C& r) o% p1 G3 F5 n% _眼看张光宇继承家业无望，家人就把他送到钱庄去学经商。
6 O3 U+ m2 a) @2 P干了一年，张光宇就受够了这种从早到晚拨算盘的日子，他想去上海读书。 9 A7 K7 O" S( c6 Y1 m5 V& ^% ?
于是，他跑到桥上威胁父母，要是不同意，他就跳下去。 ' y C4 Z7 H7 B2 m2 u
父母哭笑不得，只好随了他。 : F% m3 h9 n6 I: n) C
就这样，14岁的张光宇来到上海读书。 8 T7 i7 U ^( `. v" ]
没了父母在身边管着，一有空，他就跑到不远的上海新舞台看戏。
* Z7 {" p# Q6 A% O9 f+ o3 p5 H那时，上海是中国最摩登的大都会，上海新舞台号称“远东第一游乐场”，是中国最早的新式剧院。 $ _* U9 E/ c" C
张光宇被舞台上的一切深深吸引着，经常偷偷溜进后台，拨开门帘看里面的演员化妆，默默记在脑子里，再回家画成脸谱。  （《紫石街之春》，张光宇） k" g1 F& Y# J8 X* Q! p$ h5 t9 h8 z
有一次，张光宇看得正着迷，被当红武生张德禄发现了。两人一来二去，成了忘年交。
5 _& @7 i7 T0 U) e- J毕业时，张德禄推荐张光宇跟着剧场的置景主任张聿光学画。
1 `3 n" i: u y3 S4 [张聿光看了眼张光宇，问：舞台的幕布很沉的，你小小年纪，拉得动吗？
1 L9 A- P7 C9 G$ J- e3 R7 a张宇光一咬牙：拉得动。然后冲到幕布前，使出全身力气把它拉开了。 / _. B, U% T& \
张聿光看着这孩子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很感动，于是便收他为徒。
0 T% l+ P- d2 o9 O* H从此，张光宇有师父了。 / N3 Y9 {( V9 m( D' S% I9 l
白天，他在大布上涂抹着亭台楼阁。晚上，提着颜料桶学素描西画。
, x6 I0 A5 M5 w( x8 W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画京剧脸谱的孩子，而是逐渐掌握了中西绘画技巧的美术生。  （大炮台广告画，张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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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p8 z; P6 c& A$ x5 x& T) l1919年，张聿光把张光宇介绍到《世界画报》，给丁悚（著名漫画家丁聪的父亲）当助手。 ( }) ~1 { w/ C; U
从此，张光宇开始用“光宇”的笔名，正式进入美术圈。  （张光宇，桌上是他自己设计的台灯） / G3 n* U7 _& V7 `" ^; U+ S
第二年，《世界画报》突然停刊，为了谋生，他进入烟草公司，开始接触香烟牌、月份牌、海报等商业设计。
, K$ S, @. g# H+ x在那个时代，这份工作相当于现在的金领。 % D2 A, f/ e1 J1 a, t$ p
但让张光宇最开心的是，烟草公司有来自十几个国家的优秀画家，还有资料丰富的图书室。 % |- b5 ?+ j5 ?3 Q
他像海绵一样，只要没见过的绘画技巧，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流派，统统乐呵呵地学。 " g/ q8 f) U; G; h) h
还找各种机会从遮遮掩掩的洋画家身边走过，趁机滴溜一眼“偷师”。 ) g) X; t8 }) p/ o2 M- A0 j6 w
渐渐地，张光宇笔下的元素越来越丰富。那些从小根植于心的民间艺术，经过各种西式技巧的融合，成了独特的“光宇风”。  （《巧媳妇》，张光宇） 4 }5 `& S! P. Y6 k
工作之余，张光宇又捣鼓起自己的事业，和朋友创办《三日画报》《上海漫画》，还成立了中国第一个漫画团体——漫画会。
( s& g# ^" f$ b! x" u九一八事变后，张光宇向烟草公司提出辞职。 z+ B9 n/ H. P' l
对方很诧异，劝他：你们政府都在和我们做生意，你却放着这么高的收入不要，何苦呢？ , r+ b0 D: g1 j3 c0 ~
但不愿再为洋人打工的张光宇去意已决。 + j1 r$ F" V6 X& d% H9 {# P* O
1934年，他离开了烟草公司，和弟弟张正宇成立时代出版公司，一口气出版五大期刊：《时代画报》《时代漫画》《万象》《论语》和《时代电影》。
( n6 i& `) }, _2 I i/ Q) z在后来被誉为“漫画家摇篮”的《时代漫画》创刊号上，张光宇画了一个用墨水瓶、笔和文具组成的红心战士。
" v9 g! X. Y$ {6 P' G9 b; X这张漫画宣告，他将以画笔作为武器，对无耻的侵略者进行反抗。  （《时代漫画》创刊号封面，张光宇） ( @4 P# h0 S, a. P5 W4 u3 E
由于刊发了大量针砭时弊的漫画，张光宇的期刊经常被查封。他不管，政府前脚封，他后脚换个名字继续办。
# H+ R" i# c5 E9 u- c他还大力提携和培养新人，不光给他们上稿机会，还替他们解决生活困难。
]+ b5 m' [7 j- B有一次，张光宇借钱给人做生意，结果那人赔了，张光宇让他请自己吃了顿饭，就算还钱了。 2 D) f1 m4 I h: z
还有一次，他替人作保，讨债人找上门来，张光宇卖了房子，节衣缩食，凑钱替人把债还了。 " j1 { y% j1 {5 f
深厚的艺术根基加上掏心掏肺的为人，让张光宇身边聚拢了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 o8 |0 L; X1 o' w+ e0 s, ^- ^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成为叱咤风云的艺术界大佬：丁聪、张仃、黄苗子、叶浅予、廖冰兄……
* I6 ?; ^5 {" S" S2 N. ~1 h他们一起用画笔嘲讽时政、描绘百姓生活、民俗风情，一起办展办会，缔造了中国漫画的黄金时代，而张光宇也成为当之无愧的“带头大哥”。  （张光宇创办的部分期刊） ; `$ g& U' a*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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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上海沦陷，张光宇带家人逃往香港，开始十几年的逃亡生涯。
+ M% X x) ^$ X) f这期间，他经历了父亲和三个孩子的离世，但依然笔耕不辍，为抗战贡献力量。
' b# D# d# R( X( [0 w5 y1 q他还给自己拍了张照片。照片中，他笑着举起一块“为了前方”的牌子，仿佛在说：张光宇在此，有本事来战！  （抗日战争时期的张光宇） / O& _4 @3 w& O* |2 @7 D
后来，香港也沦陷了，张光宇画的抗日漫画被汉奸告发，他不得不连夜逃离香港。
7 _6 F6 A' }9 c3 r5 Q) [逃难中又遇到湘桂大撤退，一家人混在难民里面，朝不保夕，颠沛流离。
* I% `; ?9 s; `逃亡的日子让张光宇目睹了很多苦难，他心里有太多情感想要表达。 * G* Q6 c# X2 T$ C: k- q4 c& B& c
1944年底，在叶浅予、廖冰兄的邀请下，他来到重庆北温泉。
( k8 y: H8 p: U" |. _6 x刚安顿下来，他就召集大家举办“八人漫画联展”，一口气展出三百多幅作品，抨击国民党的腐败无能。  （黄鱼熟白骨香，张光宇） + P+ G9 d% _" ]4 p. S1 J% d
 （关山四骑图，张光宇） : V- j$ V. i3 i$ r J* A
随后，他不顾安危，“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创作了传奇经典——长篇章回体讽刺漫画《西游漫记》。 & c. ]* A+ B6 {! r
在张光宇笔下，师徒四人一路经过纸币国、梦得快乐城等去取“民主真经”。 ; V; o% l6 W4 @
在纸币国，必须留下黄金，兑换纸币，还得被通货膨胀坑害。在梦得快乐城，权贵们把城堡建在天上，纸醉金迷盘剥百姓……  （《西游漫记》部分插画，张光宇）
8 ]; b; u# N3 ]4 x3 N y张光宇用超现实主义的故事和中西兼容的画工，把社会阴暗面讽刺得淋漓尽致。
1 @* d3 e+ E% r& W3 B4 a( o: e为了阻止张光宇画这部讽刺漫画，军统特务天天提着枪到张光宇家门口威胁大骂，后来得知《西游漫记》要办画展，还在展出前一晚偷走了其中一张。
* l: V$ D5 L, ?* p3 X张光宇依然不管不顾，连夜补画。 o8 ?' Y. D+ {
不出所料，《西游漫记》在重庆和成都的展出大受欢迎，观众络绎不绝。 5 h( N$ }" \6 }2 k! {, v; [ m
就在张光宇打算回上海继续展出时，国民党对他下了禁令，他不得不重新逃回香港。 0 o, g0 ^- c6 Q7 c2 r/ t
此时的张光宇，其实已经在心里埋下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把《西游漫记》拍成动画片。
& J4 d ~7 D5 t. d* V他要用中国最经典的艺术形象，拍出比肩迪斯尼的中国动画片，为最广大的苦难人民服务。  （张光宇在《西游漫记》展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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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e9 i4 C9 m1949年，广州解放后，张光宇立刻变卖家财，筹集路费，年底终于回到北京，并被聘任为中央美院实用美术系教授，在张仃领导下工作。 5 |2 T% W/ c" J0 W; e
张仃感念张光宇过去对自己的提携，对张光宇以老师相待。 ( ~$ T6 x3 i/ W' {. R
他们极其重视培养学生的民间艺术修养，带学生去文物古迹学习，还请来面人汤、皮影路、泥人张，让这些民间艺人为学生讲课。 , T E1 W- Z! @' G& A1 }
甚至不惜花钱买大量明式家具和民间刺绣，给学生最直观的参照。  （《神笔马良》，张光宇） - I& ^7 D; R/ y' B' M
在忙碌的工作中，张光宇也等来了实现心愿的机会。
7 K0 z( A6 l6 r/ U' Q1959年的一天，一个重要人物来访。 & m- @9 ]" `1 q7 O
他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厂长特伟，专门来请张光宇为动画片《大闹天宫》做美术设计。  （《民间情歌》插画，张光宇）
+ Z2 t/ V. {9 _) Y6 L两人早在香港时就有过做动画片的尝试。 $ Q: c# X. c1 f$ e, u
1945年，心怀西游动画梦的张光宇逃到香港后，曾在电影公司担任美术主任，他向老板提了一个交换条件，希望可以给他一些资源，让他试验动画片。
. _ m3 n8 t% r2 J* ?& ~那时，动画片衔接技术不成熟，画面经常抖动。
) F$ z3 ?# ~+ {0 O/ E! Z经过反复改进，张光宇创作出了流畅的试验片《敲钟男孩》。  （张光宇与特伟、廖冰兄在1946年至1947年间创作的动画短片《敲钟男孩》）
5 z i! G% P8 t) e6 _6 x可惜后来因为经费问题，张光宇的理想夭折了。 ) f7 X! s; I5 E8 g( C. |
这一次，机会来了。
3 s4 ~% @" s; V( ^# D$ }此时的张光宇，其实已经体力不支。 : D( D9 _& e1 ^/ n, q& ]1 C: l
因为长年积劳成疾，他患上了高血压，还有中风后遗症，但他还是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 X2 R& n2 M. R/ j4 g4 P [在这之前，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曾制作过一部《铁扇公主》动画片，受迪士尼风格的影响，里面的孙悟空颇似米老鼠。  （动画片《铁扇公主》中的孙悟空）
3 i# W3 g" {4 N0 Z# L- f: ^这一次，张光宇希望重新设计一个地道中国味儿的孙悟空。 : P6 b; [6 Q& }1 W5 {$ z* R6 g( v
他再次从挚爱的民间艺术中汲取能量：京剧、剪纸、木刻、水墨…… # U2 D9 p+ U- f7 u+ q
恰如他所说，他画的是中华文化的根。 ; O/ v' J9 T- ?, G1 y$ A# Q
经过多次修改，一个活脱脱的国粹孙悟空出来了。直到现在，屏幕上各种各样的孙悟空，或多或少还有着张光宇的影子。  （《大闹天宫》中的孙悟空造型）
9 w/ i) l4 S( b) w: r画完《大闹天宫》后，张光宇再次中风，彻底偏瘫，无法工作。 : H! A1 W6 X1 y; P0 x
身体好些的时候，他仍会拿起画笔，双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地作画。在生命最后两年，他仍念念不忘孙悟空。
4 F5 h7 F9 G" H他给丁聪画了一只猕猴捧寿桃，给儿子画了幅“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 5 r5 K2 a% |9 H$ ^) B) g
1965年，张光宇离世。 $ r& A- s' K: g/ s
13年后，《大闹天宫》完整版上映，轰动世界，但已经没人记得张光宇了。  （1964年张光宇与夫人汤素贞在北京芳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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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宇曾经称自己是“新时代的民间艺人”。 + \1 k: |/ u3 H% c8 q) _
他的一生，以一颗中国心扎根于民间艺术，兼容并包，一步步从痴迷者成长为传承者、创新者和引领者。 8 u4 A5 ~4 F7 ]$ O7 h- G
在他心里，艺术是纯粹的，无关高低贵贱。艺术也不是为了供名流把玩，而应该为普罗大众服务。
0 B. _2 m9 C) r& [- C他看见精美的文物建筑会激动得流泪，遇到捏面人泥人的老艺人会推崇备至。
8 M0 G& L+ y% R7 Z! a: Q但在很多正统流派眼里，张光宇的理念和作品难登大雅之堂，既不是洋派西画，也不是高雅国画。
" x# Z1 E; Q+ h* Z! W+ q& c; l: Q在美院，他一度被叫做“土包子”，学生甚至被要求“不要学张光宇那一套”。
9 n7 k6 W: e0 V' _- u& {于是，张光宇逐渐被边缘化。  （《孔雀姑娘》，张光宇）
2 i3 |9 U8 @# ^" Y80年代开始，西方文化强势输入，中国传统文化日益颓废。
; O' R1 _6 Z: [6 Y% ^不只是张光宇，就连他极度推崇的民间艺术，也有很多变得乏人问津，甚至只能在民俗馆、博物馆才能见到，许多老匠人不得不孤独坚守。
$ N& V, A b$ D! b5 ?这是木叶盏，传承人伍映山用了14年才得以恢复这门失传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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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京绒花，传承人赵树宪高位截肢，六十多岁仍坐在轮椅上制作，一度只有一位聋哑徒弟，后来因为《延禧攻略》意外火了，才终于有了几位弟子。  - @' ^" n+ s. h& k2 d* e; o1 g
9 F) z- ?3 |/ r8 {" @这是吹糖人，童年的回忆，现在很难见到了。  5 X4 h# w5 S# [
# q9 @# C5 E) E' V这是枫香染，在偏远的贵州白兴村，已经濒临失传。  2 y* v. t1 h, N' N6 E
+ U+ n9 I" m# F! [* e% J在动画领域，迪尼斯、好莱坞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9 E3 f9 {' o$ Z. d
尽管国内曾创作了《哪吒闹海》《天书奇谭》《九色鹿》《雪孩子》等精品，但难以扭转国产动画的颓势。  1 [8 p5 V% L9 M& S" I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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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美国动画《功夫熊猫》大火，不少人惊呼：原来中国元素也可以很好地用在动漫中。
% ?+ {" c# s% K/ w' e2 {% c随后，《大圣归来》《哪吒》将国产动画重新拉回大众视野，国潮风终于兴起。
4 r" P3 i3 \+ g4 H Y而一些美术界人士在重新梳理艺术史的时候，也惊讶地发现，现在业界追寻的现代主义艺术，早在100年前，张光宇就在做了。 , u( L( E- ?9 `$ u
张光宇曾说，艺术要兼收并蓄，全世界好的东西都应该学，不要把中华文化切成一小块，要全面学习。 ; `) O7 [2 h" g/ |& r0 F: g; W M
根植于这样的理念，才会有真正的国潮和中国现代主义艺术。  （张光宇的子女张宜秋、张临春在张光宇艺术文献中心整理父亲的文献） 3 d7 G' A: A, y: p! e
2012年，在张光宇子女和一批艺术家的努力下，张光宇艺术文献中心在北京落成。这几年，他的作品展也开始出现。
: H4 \0 w) e# k2 a一切似乎都在复苏。 * V9 {* A1 I7 p& d, Z v
这不只是张光宇的复苏，也是传统艺术和民族自信的复苏。 : `5 W1 t, @0 F
希望在这个等待几十年的复苏中，张光宇的价值能得到真正的认识，他的风骨、才华和作品能留在人们的心里。 - b8 e3 w6 ~0 s4 s, [% I$ \- o5 C+ J: _
最后，一起重温《大闹天宫》的经典设计，纪念由它陪伴的童年，一起致敬张光宇，记住这个名字。  美轮美奂的水帘洞 % {+ t6 Y1 Y9 T/ w. `4 [$ s& j
 勇敢的美猴王
+ X6 O/ ~2 W. z! @ 蛮横的二郎真君 : h% N i. z# w. }
 顽固的太上老君
; U. }1 E$ s& e; r8 X0 [4 y; n2 ~ 神勇的哪吒
% P) G/ Y5 n# d. p8 } 狡猾的龙王 . R& Z$ t8 S) R+ L' V$ f
 萌萌的土地神 % m' O7 r3 [ m- B7 y X" K# N
恳请您转发，您的转发，可以让至少1个人看到张光宇，看到中国传统艺术之美。 END 主要参考资料： 1、《张光宇小集》，唐薇、黄大刚著 2、《我的父亲张光宇》，《文化大观园》栏目 3、《寻找张光宇》，《文化大观园》栏目 4、《世间谁惜张光宇》，北京青年报 5、《线上展览 | 张光宇艺术12燃“转战”线上！用4个栏目呈现多面张光宇》，张光宇艺术文献中心 6、《国漫之父诞辰120年，没有〈大闹天宫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一条 7、《他是“美猴王之父”，也是三十年代最摩登的“跨界之王”》，南方都市报 8、《纪念张光宇先生诞辰120周年》，中国美术家协会网 9、《线上纪念展｜ 纪念张光宇先生诞辰120周年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10、《不止〈大闹天宫，这个展览点燃了更多面的张光宇》，新京报 11、 纪录片《寻找手艺》 12、《中国传统民间工艺中，有哪些即将要失传的老手艺》，知乎 作者：鲍鲍 编辑：桢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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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4 07:5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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