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夏二三事 《雨燕 》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是刘禹锡的诗句,从小就住在哈德门外,一到夏天,傍晚我们都到哈德门去玩耍,先是趴在桥头看护城河的水缓缓向东便门流去,偶尔还能看见鱼儿在游走,而后去城门脸前小花园里嬉戏打闹,城门楼子下面时而又冒着白烟的火车呼啸而过,累了我们就坐在草地上看着成群的楼燕(雨燕)在空中飞舞它们时而落在城楼檐下,时而略过树梢追逐飞虫,夏天的傍晚很享受。 随着1965年老北京城墙的拆除,明清两代的“税门”被认为的拆了,拆的彻彻底底的,在人们的惋惜与不平中北京雨燕的栖息之地也烟飞灰灭了,这群候鸟,见证过一代又一代王朝兴衰交替:宫殿烧了,城门毁了,又建起来,统治者走马灯一样变换,城市的名字也改了几回,北京雨燕却没离开过。50多年前那次离开的时候,却格外匆忙。 北京雨燕,属雨燕目雨燕科,因为爪的4趾都向前伸,它们无法在平地站立,一旦落地,不借助外力很难起飞。因此,这些可怜的家伙,只能从半空中跃下,经过滑翔,才能飞起来。北京雨燕的近亲们,多半住在峭壁的洞穴里。而这座古老皇城的高大建筑,则为它们提供了岩穴之外的最佳住所。改革开放后80年代,古建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北京城许多高大的古建筑得到了细心的修复。为了保护,文物单位采纳专家意见,在古建筑的屋檐下拦起了防雀网。防止麻雀等鸟类的粪便污染古建筑。最近几年人们发现,一些失踪了的北京雨燕在立交桥桥洞缝隙里、一些楼房破损的屋檐下,见到了北京雨燕。经过几十年挣扎,这些昔日皇家楼宇里的“堂前燕”终于与时俱进的飞进了寻常百姓的生活里。 《夏夜》 儿时的夏天好像没有现在这么热,入伏日子里晚饭后,人们出来或在院子里或是在胡同里乘凉,躺椅、凉席,板凳是不可少的,仰躺的男人,背心卷到胸上袒露出刚吃饱的肚子,一手搧扇子一手端着茶缸子自在悠闲。女人们聚在一起继续昨晚的东家长西家短,夜深了人们散去回屋睡觉,最热的时候孩子们喜欢在外边睡觉,凉席、铺板、窗板什么的铺在院里或廊子的地上,几家的孩子躺在上面,说说笑笑看着满天的繁星相继入睡,半夜时分大人们会给孩子们盖上夹被,那时候院里有几盆“夜来香、晚香玉”蚊子会很少来打扰孩子们,那时候没有空调、电扇,一把芭蕉扇支应一夏天。如今的北京城高楼林立,汽车像蚂蚁一样把北京城挤的事满满当当,外来人口爆满,如果入了伏,可真叫人难熬。家家户户的空调争先恐后的向外排放热风,所谓“热岛效应”在北京体现的淋漓尽致。过去儿时那种“纳凉”享受再也没有了,只有在回忆里去寻找了。 《乐趣》 盛夏来临,胡同里的孩子们(特别是男孩子)也有自己的乐趣,三伏天晌午大人们懒懒散散的摇着蒲扇躲在树荫下闲聊,树上的季鸟叫的人们心烦。烈日当头的时候孩子们却兴高采烈的玩着自己的游戏“打水仗”.所谓打水仗就是用滋水枪相互滋水,滋水枪当然是自己动手做的,我感觉那时候的孩子们自制力特强,无论什么玩的东西很少依靠大人都是自己做,如;木头做的手抢、绷弓子、抽的尜尜儿,冬天的滑冰车,春天放的风筝尽管大多是糊的是“屁帘”这也是孩子们的乐趣。滋水枪用一根黄瓜粗细直流的竹竿找节儿长的锯下,用烧红了的火筷子在竹节中间烫一个眼儿然后用筷子绑上碎布头大小刚好能插进竹筒里,其实就是注射器的原理吸足了一管水使劲的推出去水就能滋出老远,这就是“水枪”。 孩子们光着脊梁穿着裤衩踏拉这一双踏拉板儿各端着一盆水相互“打仗”,五十多年前那时候塑料还是新鲜物,塑料拖鞋还没有,孩子们穿的都是木头的踏拉板。在孩子们的嬉笑声水雾中冲谈了不少暑热,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酷暑难耐的时候静下心来回忆回忆儿时的那些乐趣感就觉凉爽了许多。 九城了然 2019·夏日 $ |1 D8 p5 l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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