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大寿

草长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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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数，是一串蒜辫子，不碍事的地方挂着。想起了呢，揪一头，剥剥，剥出些油润漂亮的蒜粒蓝瓷碟里一丢，自己吃呢，那叫独闷；众乐乐，叫做寿。独闷，辣自家；做寿，辣大伙儿。同一股子辣味，入了不同的嘴，嚼出不同的人生跟舌头。

      

      人是爱攀比的动物。你挣一头羊，我比你强，月进一头驴。你有仨儿子，我得想辙，一个丫头接连着又一个丫头，到第五个落草儿，泄气的当口也没忘了给自己鼓劲儿，成啦，五个丫头也不赖，一个女婿半个儿，家有梧桐树，不愁凤凰来，两个半，打不起来就好，打起来，嗯，未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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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挣项，比吃喝，比老婆，那是年轻时候；上了些年岁，比住所，比待遇，比孩子——同一棵树上的果子，餐风饮光，不比比，上进心这仨字对谁说的呢？

      

      等到比比谁嘴里剩的牙多，谁脸颊上的老年斑少，谁比同龄人多走一站路还不喘，谁连喝两碗稠粥无嗝逆，总也能令赢者摩挲胸脯美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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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迟暮，是一出悲剧；对折起来看呢，迟暮也有成为英雄的可能。

      

      当树上的果子一个一个掉落，晚落的，当然是生命的赢家。只要挂着，无关乎颜色，无关乎脆还是面，长久，便满可以被称作英雄。英雄自己呢，不用老脸红——除了冬天呛风偶尔咳嗽红一阵子，慢慢总会习惯。习惯的盾牌对付羞愧最趁手——铜镜一般心口窝儿扣着。闲时晃晃路人眼目，更多时候返照自己。偌大一面镜子仅一个人儿呆着，久了，冰凉。给镜中那个自己添点儿背景也是件怪有情趣的事儿——英雄自当有背景，背景宏大，英雄自然不便过于渺小。于是丢了只猫的事儿会被这样提起：庚子国变那年，我从东直门往家走……；长痄腮呢，这样描述：唐山地震下大雨，满街筒子都是地震棚儿，正往出淘水呢，腮帮子疼……；吃一箸子咸菜回忆起一家老号，听一句抱怨追思某段医情的事儿接连不断地发生着。旧京之旧在于曾经有现而今找不着了，在于英雄可以搬出吃过的盐与你吃过的米称量，可以拽出走过的桥与你走过的路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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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得长久被树为生命的信条，一年一年垂着长。

      

      甭管世界怎么进化，岁月更迭，人就得跟着老——刚从地里起出的新蒜多么鲜灵，瞧叶是叶，瞧头儿是头儿。入了生活的辕套，任生活编排，房檐下一挂，成了，满完。再豪横，你是辣椒，烧天熏地，细线儿一穿，一样动弹不得，自己水分渐失，眼睁睁瞧着，干瞧着，瞧着自己个儿孤孤单单地往干巴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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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寿的事儿，与门后头挂着的蒜辫子相仿——啥时候做，看时遇。该做不做呢，失了礼数；不该做而做，丢面子戗脸——大米饭不能就着蒜瓣儿吃，而炸酱面必须得有——这就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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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多大岁数应当庆贺，是个问题。依老话儿说，三十而立，刚立起来就大张旗鼓，老人先皱眉头。手搭凉棚，婚宴约略瞧得见影儿，桌子上吃剩的那盘水晶肘子还没完全定住。刚掏了一笔的小伴儿中，蔫蔫儿躲起来的不少，兜里的钱与洼中的水一样，不能总掏总舀不竭，返青，需缓一程子。四十呢，忙着往人生这座大山上爬，以超过一个一个蠕动的胖屁股为荣——来不及往下瞅，剩下点儿工夫还得招架躲避左右探过来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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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就是架子工，一层一层搭，不觉着。虽说往上看不能总是晴天，不低头儿下瞅大约应当立个法。抽冷子觑觑一眼，好嘛，腿都打软儿，并且，真闹不清这么高的寿数是如何爬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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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老爷子八十了，郝老爷子坐硬木椅子上掀手绢一样翻着自己八十的寿数，拐棍子靠椅扶手上。想起自己爷爷那口每年都上一道大漆，装了个扳不倒儿厢房里放着的棺材，以及那老爷子蹀躞着，隔一段时间擦拭一遍那口寿材时候的眼神——软和，汪着点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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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可有什么好儿？年轻时候养家，年老了养棺材，哼！！”

      

      “零存整取，人缘，孩子，岁月置备得差不多了，嗯——，办一场吧。”郝老爷子决定办一场八十大寿。

      先跟老妹妹商量，老妹妹一只眼睛努着负责支应出主意，另一只耷拉下半个眼皮遮住观心。心里话：你办八十大寿，再过六年，我也八十了，办不办？办的话，小五儿跟小六子肯不肯给掏钱，出了门子的姑奶奶指望不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叫人家称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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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妹妹终究是老妹妹，盘算自己的小九九儿，没忘了给哥哥提醒儿：“六姑奶奶跟大山因为房产进过法院，十几年谁都没搭理谁，坐席的时候，别拢一桌儿；老亲三屋里，嫁到东直门外窑王家那个珍子跟咱们还有走动，前年春节打发孩子拜过年；小五儿的闺女要出阁，这一程子正押着姑爷满世界瞧房子，来不了别挑你外甥；七号院海大妈的儿子，就是有点瘸落大兴的望柱子，在那头儿弄了个饭馆，头年儿回来寻过祖，小琴她妈手里有电话号码……”

      

      郝老爷子跟老妹妹核计的当口，老爷子夫人郝老太太先是陪着说话儿。插不上嘴，索性躲进厨房一边弄饭一边去想自己那一摊子。娘家哥哥没得早，嫂子干巴瘦，如今跟闺女过，退休费不多。请，难为她；不请，顶门立户支撑起娘家那些大事儿小情——娘家妈多大的脾气，干巴瘦给伺候死的，瘫多少年，没一丁点味儿，做人不能昧良心，请——不冲钱面冲人面！跟小弟弟有好几年没走动了吧？老太太没了几年几年没登他的门了——哪儿有那样儿的，自家亲妈躺床上捯气儿，还有心思出去玩麻将，简直不是个东西！！唉——，得啦，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或许当时他心里也烦气，都这岁数啦，谁还没点砟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那也请——不冲僧面冲佛面。大熊，二胖，小华子——外甥男外甥女，都给信儿，老了老了，不能混成个娘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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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油滴入水里，一浮一冒，迅速向四外铺展，八十岁的寿数一照，侧眼水面儿，绚烂成许多好看的色彩。像，像做寿被邀人的名单那样摊开。儿女们推波助澜，从别处又滴了两滴，油花儿各自散，散着，散着，最后，连成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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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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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枝儿的，当然先奔家，于是家里头人挨人错不开身个儿。楼上楼下的街坊都被做寿这根小棍子搅起来。折叠椅从这屋搬到那屋，又从那屋搬回来，试了试，找不到能打开的地方，楼道里安家；茶叶刚沏倒了两杯，泼了再沏，烟灰缸倾了又满，都是吸了几口旋即掐灭的大半截儿。打火机从这手倒到那手，沙发背上还没躺稳，被另一只手从人缝中抄了去。好几把电热壶游走在人群里，专找续了茶叶的空茶壶。礼物提上楼，寒暄话还没说尽，跟着就被提走；孩子领进屋，老祖儿，姥爷，老舅，老姨，亲还没认全就被拥出门与同来的老家儿分了手……

      

      远枝儿的简单，直接遘奔饭店。大红喜字贴着。门口设账桌，签名交份子，进厅，找熟人。寒暄，落座，相互敬烟，从郝老爷子说起，自家小孙子上几年级，前年得了场差点儿没要命的病，现如今每天每遛俩钟头风雨不落空，兼带评判一下整个场面，回忆一番老爷子给自己以及旁人的那些个好儿，自己爸爸生前常跟寿星老一块儿打大衣柜，标皮板儿哪儿买的，穷家净逢连阴雨，蹬三轮瘪胎遇到了顶头风…… ……

      八十年，八十年成了矗立在所有人生前的一道背景板。这道背景板面前，每个人都有说几句的资格，每个人都乐意把自己对人生的见识急急讲出来——出了这个门，唯恐沤烂流汤儿。每个人都是讲述者，每个人都想让包括自己的所有人听到自家的讲述，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熟人的世界里，环境的陌生被熟人掩盖了，同时还有陌生环境带给人们的拘谨局促与紧张。散养的人们，仿佛忽然一下子进入到一片深厚的水域，撒着欢儿地游。

      

      狂欢，生命盛宴的狂欢！！

      

      可心的主儿已经把听众连拉带扯拽进了自己熟悉的语序，不完全可心的主儿呢，正在试图把谈话往自己了解的领域里掰，努着劲儿。这种场合，根本不用悠着，扳折了也没关系，过一会儿自然长上。

      

      寿星老进大厅是人们这场谈话的一个压声器。超过三成的人们噤了声。寿星老落座，坐瘪了剩下七成中多一半人们的号嗓子。余绪，随着寿星老慈祥目光平和而郑重地一扫，慢慢灭下去变成暗火——心憋得通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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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是国人的强项。虽然人们都知道那只是一块遮盖布，布下是大碟子大碗。没了这块布——哪怕豆包布呢，也得有——要不，这些人都干嘛来的呀！

      

      儿女们并排磕了头，孙子辈鞠躬，左边桌子上是寿桃，右边桌子上几层的蛋糕。背景音放的是京韵大鼓《长寿屯》，管乐队奏的是《喜洋洋》。斗大的寿字中堂垂天扯地的挂在寿星身后，两边各配“福海”“寿山”联语。

      

      请了一帮能唱的，《劝人方》与改了词儿的《我的老父亲》两下锅；

      邀了一班能跳的，《太极扇》与化了妆的《新疆舞》跑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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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的，照相的，现场泼墨装样的，感恩的，添礼的，当时铰福随喜的；

      哭天的，抹泪的，回想当初得惠的；敬酒的，挑面的，脸蹭老头讨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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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一群蜂围着郝老爷子嗡嗡嗡嗡快乐地飞着。脑袋上顶个纸制花冠的寿星老，在那一刻成了世界的中心，成了蜂王。当蜂王觉乎着闹心，挣扎着想飞出去躲个心静，晚了。多欢乐呀，那么多美食，那么多笑脸，蜂儿们岂肯轻易舍了？欢乐的氛围中，人，被欢乐逐渐虚化，剩下的，剩下的就是八十岁。八十岁呀，八十岁是坚硬响当当戳那儿的一块铁牌，风撼不动，雨打不动——即便人生有多少不如意与困苦，有八十岁一块铁牌挡着，满可以再开一回花儿抽一次枝！铜钱儿薄的人生怎么啦？熬着，熬到八十岁的铁牌跟前，向阳那么一坐，同样可以沉积成一爿庄严的磨扇，风砂想鐾都鐾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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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您看那个花纸冠套白脑袋上怎么瞧怎么顺眼！

      

      您瞧，您瞧老爷子闭目低头凝思那个样子，多么，多么具有佛相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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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路

粗览了一遍，有味。（醺）抽空再细品。

郭大誌

您这是“杂文儿”？是“故事”？

安德路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6-28 15:57
您这是“杂文儿”？是“故事”？

他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恋”。

了然客

学习，喜欢。

草长鹰飞

郭大誌 发表于 2013-6-28 15:57
您这是“杂文儿”？是“故事”？

净顾着过瘾了，噼里啪啦地，着实痛快。

( Z1 W3 i2 m/ ~% P0 c% g8 _您这一问，懵了。

& e2 D$ x! c) @9 C8 x' [- k  l还要报户口，这事儿啊，从根儿上就没想过。
# @/ U5 R9 V% c. b8 B7 o
3 H9 t6 M2 w6 q' L9 _待我琢磨一下，禀告您。

问候郭先生。

草长鹰飞

了然客 发表于 2013-6-28 22:00
$ s/ S$ e9 O9 t; i, U学习，喜欢。

) h5 I/ m, Q* ~9 D' w
# @9 {+ Z4 Q# [+ ]7 `一直想磨叨几句，就您前几日敲的那篇灯的文字。

3 D# B  R: T* T( ~7 w9 Z/ e安德路老哥哥跟了一个帖子，赞扬您用了心，说得不错，看得出来。
& U0 Y- g! W- g) F
) i' U9 N( {( y: H2 G我想说的呢，材料您收集的算是比较充分，用起来呢，显着凌乱——本应清爽的一道菜，材料使用无序，端出来一盘杂炒。

我的建议呢，下次您再经营类似的题目的时候呢，别着急——即便您自己觉着材料都收集够了，也别急。

找一张纸，把您收集到的材料逐一写下来，谁的后面应当详细，谁的后面简约，大概其您心里就会有个谱儿了，然后呢，调配一下次序，大个在前还是小个儿在前——听凭您的喜好，随心气儿走。然后呢，您找找这些材料之间的联系，配属关系呀，亲属关系什么的，也都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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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_! `, R/ P立大架挺关键的，大架立起来，砌墙就很容易了——随着走就是了。
( ?  m. P& I% t6 ?  B$ j5 {8 L
您试一下。如果不成，咱再想其它辙。

瞧着您把那一粒一粒漂亮的粮食熬成糊涂粥，惋惜之外，真有点急人呀。

" @' l0 _9 @7 y对比您以前的文字，现而今您真的进步不少，并且，您的文字天生朴实，这个，挺难得的。

; h7 \& {+ s: l0 e# X我这人，话直。对不对的，您别往心里去。
! H/ A. r. l* U
% }0 X% S6 W: u4 u* z* K问候您！！

& v7 X7 b5 d* a# h0 M

草长鹰飞

安德路 发表于 2013-6-28 17:25
他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恋”。

/ k) `; t- x. @5 s9 M还真让您给说着了（不是着火的着啊！），爱己兼人，有什么错，得空儿您给我说说----？？

% g9 F2 i3 u, [( z9 v5 x问候您呀老哥哥！！

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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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饭不能就着蒜瓣儿吃，而炸酱面必须得有——这就是道理！
( C  l% g, \3 f) F6 {

立大架挺关键的，大架立起来，砌墙就很容易了——随着走就是了。
" U. I) D5 f  I5 E* `# a问候青草版主

了然客

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3-6-29 09:17
一直想磨叨几句，就您前几日敲的那篇灯的文字。

安德路老哥哥跟了一个帖子，赞扬您用了心，说得不错 ...

我这谢您了，句句金石良言，记住了。

南郊农夫

人生苦短，能活到八十办个大寿是让多数人羡慕的。

郭大誌

草长鹰飞 发表于 2013-6-29 08:57
) r  O. _. E) w; y% [净顾着过瘾了，噼里啪啦地，着实痛快。

9 [- ]9 \- {, A1 N2 @$ O/ O您这一问，懵了。

" C# s- S* `/ C( W也问候您！[/b]

安德路

好文字！
" s2 Z# T7 ~1 D" i# Q以年纪论，版主“人情逢往”事比我用心。语言把握，场面的描述很生活。钦佩！
读后感：这篇字，拽着我去体味世俗累人的纷乱，但，却寻不到筵席散场后的那份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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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M) B! X9 T' s昨天，看电视里有个92岁的外国老人（医生）居然给病人做心脏直视手术，这个年龄每周依然做两三例。老人摘下口罩，那一脸的慈祥，让人感动，无以言表。

草长鹰飞

安德路 发表于 2013-7-4 08:31
好文字！
2 E% c5 U+ I, t以年纪论，版主“人情逢往”事比我用心。语言把握，场面的描述很生活。钦佩！
读后感：这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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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阶段我是这样理解文字的。比如您做饭，老哥哥，关注点大约是如何做得更好吃，而不是，而不是去想那些微量元素的配比与热量多少大卡。至多的，至多的也就是余光扫一下——还得是心情特宽敞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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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w4 \9 e4 Z- N5 K  D+ k& m* Z* H, B2：比如我手里有团儿面，根据软硬，烙着吃好还是捞着吃对脾气，全在自家感受。面硬点儿呢，擀着吃搪口，略微带点酸味呢，也不要紧，发面饼不是最合适？于是呢，这一阵子我就在内容与形式的匹配周围转腰子呢。尝试着有了内容，用盘子装，用碟子盛，还是干脆弄片残瓦---简单，古朴。

3：这篇字后面我删了好大一段，为啥删呢，觉着尾巴太大，走起来沉，也就是平衡感吧。改之用西北说唱的那种略一描，我觉着就挺好。

4：这篇字还有毛病，其毛病在于前面冗杂，没说透其一，思路混乱不清晰其二。平衡杆应当放在起手三分之二处，没把握好，上偏了六分之一左右。这些，今后再敲类似东西，必须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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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P3 M! ~  q! z3 u5：这两天没上班，您发我的东西存在了单位电脑上。看是看了，还没细想，我抓紧说说我的看法。您那边该忙忙您的。调子定的不错，和面、砌墙两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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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3 H# ?" s% _6：问候您，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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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w, S7 Q! W9 K0 f7：加油，加油！

pangong

看了您的字，没敢说什麽。曹雪芹的故事，施耐庵给讲了。开始以为是四川高老太爷过生日，办事儿那天又像北京仁和车厂刘四爷。

草长鹰飞

pangong 发表于 2013-7-4 13:07
/ g0 H) z: u7 B2 a5 G看了您的字，没敢说什麽。曹雪芹的故事，施耐庵给讲了。开始以为是四川高老太爷过生日，办事儿那天又像北京 ...

* P  q; _3 O3 a7 ~$ O; g老先生取笑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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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D+ v  K0 W8 C' a0 e" D坊间说，取笑取笑，有个酒窖——我瞧老先生酒窖大约是修好了。

$ H- a5 ^" D6 N; R9 h$ \这多好，您修酒窖，我呢，修口头福！！

安德路

pangong 发表于 2013-7-4 13:07
看了您的字，没敢说什麽。曹雪芹的故事，施耐庵给讲了。开始以为是四川高老太爷过生日，办事儿那天又像北京 ...

# Q( Z1 s4 z$ l, L3 _8 b& W破窗效应。老爷子也给他扔一板砖！

pangong

  我不是拍砖，是顺着版主的话说：“这篇字还有毛病，其毛病在于前面冗杂，没说透其一，思路混乱不清晰其二。”也许是客气话，实在人看不出虚，还爱顺情说好话。
% v+ a) ~0 v! F$ M0 I- g" `2 u 酒窖修好。只待馋猫变醉猫。
* C" k6 B% U* | 天儿热，大家注意防暑，诸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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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鹰飞

那么大岁数的老爷子也练身体扔板儿砖，要么是老爷子真闲了，不去细想炖牛肉的事儿，要么是楼主真遭人恨了！！{:soso_e113:}

51號兵站

pangong 发表于 2013-7-5 16:26
- U+ \, O) X6 s) p( N/ F+ b我不是拍砖，是顺着版主的话说：“这篇字还有毛病，其毛病在于前面冗杂，没说透其一，思路混乱不清晰其二 ...

到底是老爷子！表率。

还在吹绵

讲的是事儿，说的是理儿。听得有滋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