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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C6 F8 z 总有这样的时候,我们会问自己:我这么做,有什么用?然后探究起自己做某件事儿的动机,惊诧,哦,原来我是没有动机的啊,只是觉着那样做会令自己舒服而已。
& m# }! n* ^ B Y 这是一个实用的世界,实用主义的空气,不但覆满世间填充每处孔隙,甚至化合了很多东西以另外的物态存在。于是梳子只能拿来梳头,对秃子来说,拥有一把梳子就是一种非常态,就会遭到嘲笑甚至带来某些不幸。人,太愿意给自己和除自己之外的世界找寻意义了,以致“找意义”这件事成就了某些专门学科。 3 J; k5 w# Z. ?8 Q) c* R
一只虫子爬在树叶上,总有人忽略它那满被绒毛的小腿有节奏的曲张,而试图搞清楚这虫子究竟是哪一科哪一种,是益虫还是害虫;一阵雨刮到脸上夹杂着合欢的丝缕花瓣,本能地,人们大约都要抹去雨水任那合欢在手脸之间擦蹭成泥;博物馆聚光灯下的箭簇锈迹斑斑,被后面拥着匆匆走过大多数人的眼光不可能在一处有超过五秒的停留,谁管那些曾经劈风锥甲的棱尖儿带走过一条人命还是一匹马命;楼下瞧见老者翻检旧物,一块褪色的老被面糟糗得业已不能吸水当不得抹布,谁又能聆听它的述说,述说它鲜艳时候参与两个年轻相爱的人执着且热烈地制造崭新生命?
2 m9 T( q5 K8 ` M 晚饭收拾最后一道菜,我用芥末膏在青白浅碟儿挤上了一个桃子的形状;洗完澡对着镜子刮脸,一半儿的时候,我画了个丁老头;路过个小广场,堵车,跳过隔离栏我买了一个氢气球绕在手指上,手伸向窗外,远处的车动了,我放飞了它。
" c, i, B1 s* I% | 很难想象一个人一生不在雨地里走走,不苦不乐,不躁不慌,只为仰头看看天空中茫茫无尽的雨滴迎面砸下来。很难想象一个人对季节来临的动心不是花朵,不是枫叶,而是传自树林深处啄木鸟“哒哒哒哒”节奏明快的觅食敲击。 2 O4 k/ ?& I; n2 n0 X4 ]9 h
对着天空发呆,一群鸽子绕过远处高楼以一堆凌乱的线条切割天空,天空灰蒙,没有设色远山,我不压抑,我觉着应当还有眼睛与我一起看鸽子飞。 2 i. g7 F3 B+ n! I$ _# J
收拾得整齐划一的城市里,连花草们都要按照某些标准发花长个儿,我不悲苦,雨落车窗,我跑得快点,看着那雨滴逆风顺着玻璃往头顶上冲。 ! v, l7 Z: [- t; q2 Y# |. W( T
别问一块碎镜子的反光有什么用?那碎镜子里,有云影的游走,有树阴的攀爬,有朝阳的赤暖,有繁星的磷闪。
- v* F l" B' d# z8 Z, n 纯净不是剔除不是遴选不是加工也不是刻意罾捞,是顺承,顺承现在。每个人都有破洞需要缝补,缝补每个破洞都会很疼,疼痛之外不是就完了,最少的,你应当怀有一种安详的心态——为什么不做一个蝴蝶结呢?
4 v& b; r4 M. P1 y1 v" v" r* [3 h ~ 简单不是丢弃不是割断不是涂擦也不是假装不想,是沉浸,沉浸在当下,细细体味周边,吮咂外物带给你当下的那种感受,春天还会再来,荷花还会再开,可,光线是唯一的,温度是唯一的,立在此处的你,是唯一的。 & y2 U+ F2 `1 a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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